摘要：晚上十点，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呛人，方圆把最后一口冰可乐灌下去，易拉罐在手里捏得变了形，护士站的挂钟指着十点零七，柳如烟的电话又响了，第十七回，在口袋里震着。

晚上十点，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呛人，方圆把最后一口冰可乐灌下去，易拉罐在手里捏得变了形，护士站的挂钟指着十点零七，柳如烟的电话又响了，第十七回，在口袋里震着。

三天前他还在马尔代夫发朋友圈，季哲闻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此刻监控室的电视正一遍遍放着午间新闻，主持人对着两张结婚证的照片说，这对情侣的甜蜜旅行惹了不少议论。

方圆！高跟鞋踩得越来越快，柳如烟的丝质睡裙边儿沾着飞机票，老爷子伤口发炎了，护工听不懂方言，她攥着方圆的衣袖往病房拖，手上的婚戒在走廊灯下亮了一下。

这是假的，方圆把手一甩，喉结动了动，上周他把车停在悬崖边，后视镜里照出仪表盘上的求婚戒指，那枚他给柳如烟挑过又拿回来的钻戒，现在躺在垃圾桶里，挨着空啤酒罐。

病房里，季哲闻的西装还搭在病床扶手上，柳如烟突然扯开病号服领口，你闻闻，老头子身上全是消毒水味，她手腕一翻，手机屏幕亮了，看，这是我们签的离婚协议。

方圆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想起半年前那个下暴雨的晚上，柳如烟缩在副驾驶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什么都要她去当主播，你就不能陪我去他家吃顿饭，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香水味混着她的泪，把座椅套都打湿了。

你当我是傻子，护工推着治疗车进来，轮子卡在地砖缝里咯噔响，柳如烟一下闭了嘴，方圆掏出手机，相册里最后一条动态是三十小时前拍的，浪花拍着礁石，配文“归零”，撤回的标记还挂着。

季哲闻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一下，屏幕亮着“柳妈”两个字，未接来电，方圆按住女友正要锁屏的手，三年前你说要学潜水，我考了证，结果陪你去南极看企鹅，去年你说想养马，我找好了马场，你又改口要游艇，现在监护仪响了，他弯腰扶住晃动的床脚，这出戏，该散场了。

来源：丹妮宝贝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