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五点半，王建国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没开灯，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微光，摸出压在枕头下的户口本。泛黄的封面上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户口簿”，翻开第一页，“户别”那一栏清晰写着“农业家庭户口”，地址是老家王家村23号——那个他住了四十多年的农家院。
清晨五点半，王建国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没开灯，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微光，摸出压在枕头下的户口本。泛黄的封面上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户口簿”，翻开第一页，“户别”那一栏清晰写着“农业家庭户口”，地址是老家王家村23号——那个他住了四十多年的农家院。
他坐在床沿，指尖反复摩挲着户口本上的字迹，忽然想起上周和儿子的争执。儿子在城里做装修生意，去年刚换了套120平米的三居室，非要让他把农村户口迁到城里：“爸，城里户口多方便，孩子上学、看病都省事，农村户口现在还有啥用？”
王建国当时没反驳，只是把户口本揣回了兜里。他知道儿子是好心，可这农村户口，就像他手里的老伙计，攥了一辈子，哪能说放就放？他想起自己18岁离开农村去城里打工，从搬砖小工做到装修师傅，攒了三十年钱才在城里买了房；想起每年清明回村给父母上坟，看着老宅院里自己种的那棵老槐树，心里就踏实；想起去年村里分宅基地，要是没这农村户口，哪能轮得到他？
“故土难离，根不能断。”父亲生前常说的这句话，此刻在他耳边格外清晰。他把户口本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锁好，然后走进厨房——今天要回村给老母亲送降压药，顺便看看刚种的油菜苗。他知道，儿子迟早会明白，这农村户口攥得紧，不是固执，是因为里面藏着太多实在的好处，藏着农村人最看重的根。
一、宅基地：农村户口在，老宅永远是“家”
王建国的老宅在王家村最东边，是父亲当年亲手盖的土坯房，后来他在城里赚了钱，又回来翻修成了砖瓦房。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是他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种的，如今已经枝繁叶茂，夏天能遮住大半个院子。
去年春天，村里开始整治闲置宅基地，有几户人家因为户口迁到了城里，老宅长期没人住，被村里收回，改造成了村集体的停车场。王建国当时特意回了趟村，拿着户口本去村委会登记，村支书老李拍着他的肩膀说：“建国，幸好你户口没迁，这老宅还是你的，以后想回来住就回来住。”
王建国想起自己的发小张建军，前几年把户口迁到了城里，去年想回村盖个养老房，结果因为没有农村户口，申请不到宅基地，只能在村里租别人的旧房子住。张建军跟他叹苦：“早知道当初不迁户口了，现在想回村都没个自己的窝，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王建国也不是没动过迁户口的念头。十年前，他在城里买了第一套小房子，开发商说迁户口能享受学区优惠，他当时心动了，拿着户口本去了派出所，可走到门口又回来了——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咱家的根在农村，不管在城里混得多好，户口别迁走，老宅不能丢，不然以后就成了没根的人。”
现在，每次回村，王建国都会把老宅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种着白菜、萝卜，屋檐下挂着玉米、辣椒，屋里的家具虽然旧了，但都擦得锃亮。他常跟儿子说：“城里的房子是住所，农村的老宅才是家。万一以后在城里待腻了，回来住几天，种种菜、养养花，多自在。要是户口迁走了，这老宅没了，家就没了。”
今年夏天，王建国在老宅的院子里搭了个葡萄架，买了几棵葡萄苗种上。他跟老母亲说：“等明年葡萄熟了，让孙子回来摘，让他也知道，咱农村有个家。”老母亲笑着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这农村户口攥得紧，没坏处。”
王建国知道，宅基地是农村户口最实在的好处之一。按照国家政策，只有农村户口才能申请宅基地，而且一户只能有一处宅基地。要是把户口迁到城里，就失去了宅基地的使用权，就算老宅还在，以后也不能翻修、重建，时间长了，老宅塌了，就彻底失去了在农村的家。
他还听说，现在很多城里人都想回农村买宅基地，可国家规定宅基地不能买卖，只能在本村集体成员之间转让。要是没有农村户口，就算再有钱，也买不到宅基地，只能看着别人在农村有自己的家，心里羡慕。
“这农村户口，就像一把钥匙，有了它，才能打开农村家的门。”王建国常常跟身边的老伙计说，“城里的房子再好，也是暂时的，农村的老宅才是根，只要户口在，根就不会断。”
二、土地权益：一亩三分地，是农村人的“定心丸”
王建国在村里有三亩多地，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分地时按人口分的，主要种小麦和玉米。以前他在城里打工，没时间种地，就把地交给了堂哥打理，每年堂哥会给他送些粮食。去年他从装修公司退休后，就经常回村种地，虽然累点，但看着地里的庄稼从发芽到成熟，心里特别踏实。
今年秋收的时候，村里统计土地确权，村支书老李拿着土地确权证书找到王建国：“建国，你的三亩地确权好了，证书给你，以后这地就确定是你的了，谁也不能随便动。”王建国接过证书，心里暖暖的——这三亩地，是他的“定心丸”，不管在城里遇到什么事，只要想到村里还有三亩地，就能吃饱饭，心里就不慌。
他想起村里的刘大爷，前几年把户口迁到了城里，村里分地的时候没分到，后来想回村种地，只能租别人的地，每年要交不少租金。刘大爷跟他说：“以前觉得土地不值钱，把户口迁走了，现在才知道，这一亩三分地才是农村人的命根子，没了地，心里就没底了。”
其实，王建国对土地的感情，是从小养成的。他小时候跟着父亲种地，春天播种，夏天除草，秋天收割，冬天翻地，一年四季都离不开土地。父亲常跟他说：“土地是咱农民的衣食父母，只要好好伺候它，它就会给咱饭吃，饿不着咱。”
现在，虽然他在城里有房，不缺吃穿，但还是舍不得村里的三亩地。每年春天，他都会回村播种；夏天，顶着烈日去地里除草；秋天，和堂哥一起收割庄稼；冬天，把地里的秸秆打碎，埋到土里当肥料。他说：“种地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守住这份念想，守住农民的本分。”
王建国还知道，农村户口不仅能享受土地承包经营权，还能享受集体收益分配权。去年，村里把部分集体土地租给了农业合作社，每年能收到一笔租金，村里按人口把租金分给了村民，王建国因为户口在村里，也分到了两千多块钱。他把这笔钱给了老母亲，老母亲高兴地说：“还是农村户口好，不种地还能分钱。”
他还听说，现在国家对农村土地的政策越来越好，不仅取消了农业税，还发放农业补贴，比如种粮补贴、农机补贴等。虽然补贴不多，但也是国家对农民的关心，只有农村户口才能享受这些补贴。要是把户口迁到城里，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些政策了。
“这农村户口，就像一张‘饭票’，有了它，就能在农村分到土地，享受集体收益，饿不着肚子。”王建国常常跟儿子说，“城里的工作再稳定，也可能失业，要是没了工作，还能回村种地，有口饭吃。要是户口迁走了，没了土地，真遇到困难了，连个退路都没有。”
三、养老医疗：农村户口的“福利”，比想象中实在
王建国的老母亲今年82岁，身体不太好，有高血压、糖尿病，需要常年吃药。以前，老母亲看病都是自己花钱，后来国家推行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新农合），老母亲参加了新农合，每年交几百块钱，看病能报销不少钱，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去年冬天，老母亲因为糖尿病并发症住院，花了两万多块钱，新农合报销了一万五，自己只花了五千多。王建国拿着报销单，心里特别感激：“要是没有新农合，这笔钱对咱们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幸好老母亲是农村户口，能参加新农合，享受到这么好的政策。”
他想起城里的亲家母，虽然是城镇户口，参加了城镇职工医疗保险，报销比例比新农合高，但每年交的保费也多，而且到了退休年龄，要是没交够年限，还得继续交，不然就不能享受医保待遇。而新农合是按年缴费，每年交几百块钱，就能享受一年的医保待遇，而且国家还会补贴一部分，对农村老人来说，特别划算。
除了医疗保险，农村户口还能享受农村养老保险。王建国今年58岁，从十年前就开始交农村养老保险，每年交两千块钱，到了60岁就能领取养老金。他算了一笔账，到时候每个月能领几百块钱，加上城里的退休金，足够自己养老了。他跟妻子说：“以后老了，在城里住烦了，就回村住，有养老金，有新农合，看病养老都不用愁，多好。”
王建国还知道，现在国家对农村老人的福利越来越多。比如，农村老人到了60岁，每个月能领取基础养老金，虽然不多，但也是国家的一份心意；农村独生子女父母到了退休年龄，还能领取独生子女奖励金；农村低保户、特困户，还能享受低保补贴、特困供养补贴等。这些福利，只有农村户口才能享受，要是把户口迁到城里，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他想起村里的张大妈，因为是农村户口，又是低保户，每个月能领取低保补贴，加上基础养老金，足够自己生活了。张大妈跟他说：“现在政策真好，不用靠儿女，自己就能养活自己，要是户口迁到城里，哪能享受到这些福利。”
王建国还听说，有些地方对农村户口的老人还有额外的福利，比如免费体检、免费接种疫苗、免费乘坐公交车等。虽然这些福利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但也是农村户口的优势之一。他跟儿子说：“你别觉得农村户口没好处，其实农村户口的福利比你想象中实在，尤其是养老医疗方面，能帮咱们省不少钱，减轻不少负担。”
“这农村户口，就像一份‘保障’，有了它，老了能领养老金，看病能报销，不用给儿女添麻烦。”王建国常常跟身边的老伙计说，“城里的养老医疗虽然好，但花费也高，农村户口的养老医疗虽然不如城里，但胜在实惠，适合咱们农村人。”
四、政策红利：农村户口的“潜力”，未来可期
王建国这几年明显感觉到，国家对农村的投入越来越大，农村的变化也越来越大。以前村里的土路，现在都修成了水泥路；以前村里没路灯，现在每家门口都装了路灯；以前村里没垃圾桶，现在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垃圾桶；以前村里没健身器材，现在村委会旁边建了个小广场，装了不少健身器材。
去年，村里还引进了一个生态农业项目，把村里的闲置土地租给了项目方，发展有机蔬菜种植，村里的村民不仅能拿到租金，还能在项目方打工，每个月能赚几千块钱。王建国的堂哥就在项目方打工，他跟王建国说：“现在农村的机会越来越多了，只要户口在村里，就能享受到这些政策红利，要是户口迁走了，就没这机会了。”
王建国还知道，国家现在正在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对农村的政策支持越来越多。比如，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越来越大，农村的交通、水利、电力、通信等基础设施会越来越完善；对农村产业发展的支持越来越大，农村的特色农业、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等产业会越来越兴旺；对农村生态环境的保护越来越重视，农村的环境会越来越优美，适合居住养老。
他想起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几年前在村里开了家农家乐，一开始生意不好，后来国家对乡村旅游有补贴，亲戚申请到了补贴，把农家乐重新装修了一下，还推出了采摘、垂钓等项目，现在生意特别好，每年能赚几十万。亲戚跟他说：“要不是户口在村里，哪能申请到补贴，哪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王建国还听说，现在很多地方对农村户口的居民还有购房补贴、创业补贴等政策。比如，有些地方规定，农村户口的居民在城里买房，能享受一定的购房补贴；农村户口的居民在农村创业，能享受税收减免、贷款贴息等政策。虽然这些政策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但也是农村户口的潜力之一。
他跟儿子说：“你别觉得农村户口没潜力，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农村，农村的发展会越来越好，农村户口的政策红利也会越来越多。要是把户口迁到城里，以后农村有好政策了，就享受不到了，多可惜。”
王建国还注意到，现在有些城里人都想把户口迁回农村，可因为政策限制，很难迁回去。他听说，很多地方规定，户口迁到城里后，再想迁回农村，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比如在农村有宅基地、有直系亲属在农村等，而且审批流程也很复杂，很多人都迁不回去。
“这农村户口，就像一只‘潜力股’，现在看起来可能没什么，但未来的潜力很大，以后会越来越值钱。”王建国常常跟身边的老伙计说，“咱们现在攥紧农村户口，就是为了以后能享受到更多的政策红利，能在农村的发展中分到一杯羹。”
五、情感羁绊：农村户口的“分量”，是乡愁难断
王建国每次回村，都会去村里的老井旁边坐一会儿。那口老井是村里的老物件，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以前村里没通自来水的时候，村民们都靠这口老井喝水。现在虽然通了自来水，但老井还在，成了村里的一个标志。
他想起小时候，每天早上跟着父亲去老井挑水，父亲挑着水桶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小水桶，蹦蹦跳跳的。夏天的时候，他会在老井旁边的树荫下乘凉，听村里的老人讲过去的故事；冬天的时候，老井旁边会结冰，他会和小伙伴们在冰上滑冰，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虽然他在城里住了十几年，习惯了城里的生活，但每次回村，看到老井、老槐树、老宅，心里还是会觉得特别亲切。他说：“这些老物件，承载着我的童年记忆，承载着我的乡愁，只要户口在村里，我就还是村里的人，这些记忆就不会丢。”
王建国的儿子从小在城里长大，对农村没什么感情，每次回村都觉得不适应，嫌农村脏、嫌农村蚊子多。王建国常常跟儿子说：“你虽然在城里长大，但你的根在农村，你的爷爷、太爷爷都是农村人，你不能忘了根。等你以后有了孩子，要经常带他回村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去年春节，王建国带着儿子、孙子回村过年。他带着孙子去老井旁边，教孙子怎么用辘轳打水；带着孙子去老宅的院子里，教孙子认识蔬菜、水果；带着孙子去村里的小广场，跟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孙子玩得特别开心，临走的时候还说：“爷爷，下次我还要来农村玩。”王建国听了，心里特别高兴——他知道，自己的乡愁，已经传递给了孙子，农村的根，已经在孙子心里扎下了。
王建国还知道，农村户口不仅是一个身份象征，更是一种情感羁绊。在农村，邻里之间的关系特别好，谁家有事，大家都会主动帮忙。比如，谁家盖房子，村民们会主动去帮忙挑砖、递瓦；谁家有人生病，村民们会主动去看望、送点东西；谁家孩子结婚，村民们会主动去帮忙操办、随份子。这种邻里关系，在城里是很难感受到的。
他想起自己去年盖葡萄架的时候，村里的老伙计们都来帮忙，有的帮着搭架子，有的帮着种葡萄苗，有的帮着浇水，不到一天就把葡萄架搭好了。他跟老伙计们说：“还是农村好，邻里之间互相帮忙，不像城里，住了十几年，连邻居是谁都不知道。”
王建国还听说，现在很多农村都保留着传统的习俗，比如春节贴春联、放鞭炮，元宵节猜灯谜、舞龙灯，端午节包粽子、赛龙舟，中秋节赏月、吃月饼等。这些传统习俗，承载着农村的文化和历史，只有在农村，才能感受到这种浓厚的节日氛围。
“这农村户口，就像一根‘线’，把我和农村紧紧地连在一起，不管我在城里住多久，走多远，只要户口在村里，我就还是农村人，我的乡愁就有地方寄托。”王建国常常跟身边的人说，“城里的生活虽然方便、舒适，但农村的生活更有烟火气，更有人情味，更能让人感受到家的温暖。”
农村户口，到底该攥紧还是放开？
王建国今年已经58岁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把农村户口迁到城里了。对他来说，农村户口不仅意味着宅基地、土地权益、养老医疗和政策红利，更意味着乡愁、根和家。
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总想着离开农村，去城里闯一闯，赚大钱，过好日子。现在，他在城里有房、有存款，日子过得很幸福，但他还是舍不得农村户口，舍不得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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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宋聊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