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张便签还捏在手心，被汗水浸得有些软塌。上面是女上司半小时前潦草写下的房间号，此刻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坐立不安。我站在1608号房门外，深呼吸，却吸不进一丝氧气，只有酒店走廊熏香的甜腻，闷得我心慌。我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给女上司挡酒的场景。

那张便签还捏在手心，被汗水浸得有些软塌。上面是女上司半小时前潦草写下的房间号，此刻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坐立不安。我站在1608号房门外，深呼吸，却吸不进一丝氧气，只有酒店走廊熏香的甜腻，闷得我心慌。我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给女上司挡酒的场景。

门开了。灯光很暗，只余床头一盏壁灯，把女上司裹在丝绸睡袍里的轮廓勾勒得柔和，与白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林总监判若两人。她没说话，侧身让他进去。

“林总……”我喉咙发干。

“叫我林悦。”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酒后的沙哑，转身走向茶几倒水，“刚才，谢谢你。”

“应该的。”我机械地回答，视线落在她裸露的脚踝上，骨感分明，莫名脆弱。

女上司递给我一杯水，指尖在杯沿上无意识地摩挲。“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她抬眼看我，目光里有种我看不懂的复杂东西，像是疲惫，又像是某种决绝，“很久没人这么……把我当个需要挡一下的女人了。”她自嘲地笑了笑，“他们要么怕我，要么想把我灌倒。”

房间寂静，空调的微风声变得清晰。我握着水杯，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我看到她卸去精致妆容后，眼下的淡淡青黑，那是连续熬夜加班、独自扛着项目压力的证明。我想起了同事间关于她离婚的零星碎语，说她前夫如何不堪，如何留给她一个烂摊子。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领导，只是一个卸下盔甲后，显得异常单薄的女人。

一种混合着怜悯、冲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雄性保护欲的情绪，猛地攫住了他。我放下水杯，动作快于思考，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微凉。

林悦微微一颤，没有挣脱。她抬眼凝视我，眼眶似乎迅速红了一圈，但那点水光很快又被她强行逼退。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弃了某种抵抗，向前一步，靠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肩头。

很轻的一个动作，却带着沉重的依赖。

我浑身一僵，随即感觉到怀里身体的柔软和微微颤抖。我笨拙地抬起手，落在她背后，丝绸睡袍滑腻冰凉，底下肩胛骨的形状却清晰硌手。她能管理几十人的团队，能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此刻在他怀里，却轻得像一片羽毛。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像在梦游。肢体交缠，喘息低回。她在情动时咬住我的肩膀，压抑着不肯出声，只有滚烫的眼泪无声地濡湿了我的颈窝。我在某一刻清醒过来，看着身下这张迷乱而脆弱的脸，心头巨震。我意识到，这不全是情欲，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崩溃，和一场心照不宣的救援。

黑暗中，她背对着我，蜷缩着。我僵直地躺着，能听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但知道她没睡。许久，她轻声说，像是自语：“有时候，真累啊。”

我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搭在她腰间的被子上。那个动作，无关欲望，更像是一个笨拙的安抚。

天快亮时，我先醒了。晨曦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给房间蒙上一层灰蓝的冷色调。他侧头看身边的林悦，她睡得沉了，眉心却还微微蹙着。我悄无声息地起床，穿好衣服，回头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悦发来的微信，时间显示是凌晨五点。

“就当是一场梦。”

后面跟着一条系统消息，显示她撤回了这条信息。

我盯着那行“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看了很久。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新的一天毫无分别地到来。我知道，有些东西，和撤回的消息一样，发生了，就无法真正抹去。而我们，都必须回到各自的位置，穿上各自的盔甲，在越来越亮的天光里，继续前行。

来源：心动之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