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为何愿“遗臭万年”?乱世枭雄的理想,为何终成幻影?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8 01:40 1

摘要:东晋永和年间,建康朱雀航下的秦淮河水,冲不散江左半壁的焦虑。北方五胡十六国纷争不休,中原故土沦为胡尘,南迁士族在“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里偏安,唯有桓温始终盯着黄河以北的土地。这位谯国桓氏出身的将领,一手平定成汉,三番挥师北伐,晚年却留下震彻千古的宣言:“若不

东晋永和年间,建康朱雀航下的秦淮河水,冲不散江左半壁的焦虑。北方五胡十六国纷争不休,中原故土沦为胡尘,南迁士族在“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里偏安,唯有桓温始终盯着黄河以北的土地。这位谯国桓氏出身的将领,一手平定成汉,三番挥师北伐,晚年却留下震彻千古的宣言:“若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这句极端的话,究竟是野心家的狂言,还是理想主义者撞碎在乱世后的绝望呐喊?他的理想从炽热到幻灭,从“流芳”执念到“遗臭”妥协,背后藏着怎样的挣扎与无奈?我们循着他的人生轨迹,看一位乱世枭雄如何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走出一条充满争议的路。

桓温的理想,不是凭空萌发的泡沫,而是扎在早年经历里的根。他十五岁那年,父亲桓彝——东晋初年平定王敦之乱的功臣,在苏峻之乱中被叛军将领韩晃杀害。年少失怙的悲痛没将他压垮,反而催生出一股狠劲:他要复仇,要对抗乱世的不公。

三年后,杀害父亲的主谋江播去世,桓温身着丧服闯入江家吊唁,趁江播三个儿子不备,手刃三人。这桩少年复仇案,在东晋士林中掀起波澜:有人骂他狠辣,也有人赞他孝勇。于桓温而言,这是他第一次用行动证明“不做庸人”——乱世里,软弱只会任人宰割,唯有强硬才能守住底线。

成年后,桓温凭借家族声望与才干崭露头角,迎娶南康长公主成为皇亲,官职一路升至徐州刺史。但真正让他握住理想钥匙的,是镇守荆州。荆州地处长江上游,是东晋抵御胡族、屏障江南的战略要地,也是当时最富庶的区域之一。永和元年(345年),桓温接替庾翼任安西将军、荆州刺史,手握长江上游军政大权。

彼时的东晋,西部有成汉政权骚扰边境,北部有前赵、后赵交替侵袭,百姓流离失所,国土支离破碎。桓温站在荆州城头,看着境内因战乱荒芜的土地,听着流民哭诉中原的惨状,早年的复仇之心,渐渐升华为更宏大的理想:平定割据,北伐中原,收复失地,让东晋重归一统,让自己成为流芳百世的民族英雄。

为了这个理想,他首先盯上了西部的成汉。成汉占据蜀地,虽实力不及东晋,却始终是长江上游的隐患。当时朝廷多数大臣反对伐蜀,认为蜀地地形险要、易守难攻,风险太大。但桓温力排众议,永和二年(346年)冬,率一万精兵从江陵出发,溯江而上讨伐成汉。

这次出征,他展现出惊人的军事才能:绕开成汉重兵防线,直逼都城成都。成汉皇帝李势仓促应战,在笮桥一战中大败,最终自缚请降,成汉政权覆灭。平定成汉后,桓温因功封征西大将军,威望一时无两。更重要的是,这次胜利让他看到理想的可能——连险要的蜀地都能平定,北伐中原似乎并非遥不可及。

永和十年(354年),桓温发动第一次北伐,目标是占据关中的前秦。他率四万大军经武关入关中,屡战屡胜,很快兵临前秦都城长安附近的灞上。当晋军抵达时,关中百姓纷纷前来迎接,白发老人拉着士兵的手泪流满面:“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官军!”

那一刻,桓温站在灞水之畔,看着百姓期盼的眼神,心中的理想仿佛触手可及。他仿佛看到东晋旗帜插遍中原,流离百姓重返家园,自己成为流芳百世的功臣。这是他一生最光辉的时刻,也是理想最纯粹、最炽热的时刻。

但乱世的复杂,远超桓温的想象。第一次北伐虽打到灞上,前秦皇帝苻健却采取坚壁清野策略,烧毁关中麦田,导致晋军粮草告急。与此同时,前秦援军不断集结,桓温深知再留关中必陷绝境,只得被迫撤军。撤军途中遭前秦追击,晋军损失惨重,北伐功败垂成。

这次失利,让桓温看清理想与现实的鸿沟:光有军事才能和热血不够,还需后勤保障与朝廷支持。可此时的东晋朝廷,对他早已心存忌惮。桓温平定成汉、北伐初胜后威望过高,威胁到士族官僚的利益——以王导、殷浩为代表的士族,担心他北伐成功后权势难控,不仅不全力支持,反而任命殷浩主持北伐,试图牵制他。

殷浩是名士却无军事才能,主持的北伐多次失利,损耗大量国力。永和十二年(356年),朝廷无奈将北伐大权交还桓温。桓温趁机弹劾殷浩,将其废为庶人,从此掌控东晋军政大权。也就是这时,他的理想里开始掺杂野心:要实现北伐,必须先握稳权力,否则朝廷的牵制会让一切努力白费。

掌握大权后,桓温发动第二次北伐,目标收复被后赵占据的洛阳。这次他吸取教训,做好充分准备,一路北上收复许昌、洛阳。进入洛阳时,他看到昔日西晋都城沦为废墟,宫殿残破、百姓稀少,心中感慨万千。他拜谒西晋皇陵,派人修缮陵园,还上书朝廷请求迁都洛阳,让南迁百姓与士族重返中原。

可这个提议,触动了士族的核心利益。南迁士族早已在江南购置田产、建立势力,不愿放弃既得利益返回中原。他们纷纷反对迁都:有人说洛阳残破难作都城,有人说江南百姓不愿北迁会引发动乱。桓温虽手握大权,却无法对抗整个士族阶层——他能击败外敌,却撼不动士族的自私根基。最终,迁都提议不了了之,他只能留军驻守洛阳,自己率军返回江南。

第二次北伐收复洛阳,却没能实现迁都目标,理想再次受挫。桓温渐渐明白:在东晋士族政治格局下,单纯的军事胜利无法改变偏安局面,要实现北伐理想,或许只能打破现有格局,自己掌控东晋命运。这种想法让野心进一步膨胀。兴宁元年(363年),他任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掌全部兵权;次年兼任扬州牧,控江南行政权,成为东晋实际统治者,距皇位仅一步之遥。

但他没立刻篡位,仍想通过第三次北伐积累威望,让篡位之路更顺畅。太和四年(369年),他率五万大军北伐前燕,初期进展顺利,直逼前燕都城邺城。前燕皇帝慕容暐欲迁都避难,名将慕容垂却主动请缨抵抗。慕容垂利用晋军深入敌境、粮草不足的弱点,在枋头设伏突袭,晋军大败,桓温率残部狼狈撤军。

枋头之败,是桓温一生最大的军事失利,也彻底击碎他靠北伐积累威望的计划。失败后,他威望一落千丈,朝廷反对声四起。他意识到,自己已无机会“流芳百世”,要在历史上留痕,只能走篡位之路。可此时他已年过六十,身体衰败,时间不多了。

理想与野心的挣扎中,他陷入矛盾:既怀念北伐理想,渴望做收复中原的英雄;又因现实挫败,不得不靠篡位证明价值。这种两难,成了他心中解不开的结,也让理想渐渐扭曲、变味。

枋头之败后,桓温的人生彻底转向“遗臭万年”。他不再提北伐理想,全力巩固权力、准备篡位。太和六年(371年),他以“废昏立明”为名,率军进驻建康,废黜海西公司马奕,改立司马昱为帝(简文帝)。这是东晋建立以来第一次权臣废帝,震惊江左。桓温靠废立强行提升威望,也向士族展示铁腕——反对者必遭灭顶之灾。

废立后,他要求朝廷加“九锡”——古代帝王赐权臣的最高荣誉,是篡位前奏。但谢安、王坦之等士族官僚,虽畏惧他的权势,却不愿东晋覆灭,采取“拖延战术”:表面同意加九锡,却故意放慢诏书起草速度,迟迟不授予他。桓温深知他们的意图,可身体已卧病在床,无力采取强硬手段。

躺在床上的桓温,常回忆自己的一生:十五岁报仇,三十岁平成汉,四十岁北伐灞上见百姓迎官军,五十岁收洛阳欲迁都……那些理想如同走马灯闪过,最终都成泡影。他想起年轻时的誓言,要流芳百世做英雄;可如今,他没收复中原,反而成了废帝篡位的权臣,被天下唾骂。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流芳百世”了。那么,与其默默无闻死去,不如“遗臭万年”——至少能让历史记住他,让后人知道,曾有个叫桓温的人,试图改变乱世。正是在这种不甘与绝望中,他说出那句震彻千古的话:“若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这句话不是野心的炫耀,而是理想彻底破灭后的呐喊。他明知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被骂“乱臣贼子”,却已不在乎——乱世里,要么成英雄,要么成枭雄,绝不能做庸碌过客。他用极端方式,为理想画了个惨烈的句号。

宁康元年(373年)七月,桓温在姑孰病逝,享年六十二岁。直到临死,他都没等到九锡,篡位计划终未实现。他的一生,在理想幻灭中落幕。

桓温死后,弟弟桓冲继承权力,却无他的野心与才干,很快将权力交还朝廷。儿子桓玄虽继承爵位,却心怀异志,欲完成父亲未竟的篡位事业。元兴二年(403年),桓玄攻占建康,废晋建“桓楚”,但统治残暴,很快遭刘裕等人讨伐,最终失败被杀。桓氏家族遭清算,几乎灭族。

桓温一生追求的理想,终以悲剧收场:他没流芳百世,也未真正遗臭万年(后世对他评价仍有争议);儿子篡位很快失败,家族覆灭。他的理想,像乱世里的一缕青烟,看似浓烈,却被历史风吹得无影无踪。

回顾他的一生,悲剧并非偶然,是乱世与士族政治共同作用的结果。东晋“士族当政、偏安一隅”的时代,任何想打破格局、实现统一的人,都注定面临巨大阻力:士族的自私、朝廷的猜忌、外敌的强大,像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的理想,从一开始就注定难圆。

更唏嘘的是,他并非没有机会。若第一次北伐朝廷全力支持、第二次北伐士族放弃私利、第三次北伐避免枋头之败,或许他真能流芳百世。但历史没有如果,乱世不相信眼泪。他最终只能在理想与现实夹缝中,选“遗臭万年”证明存在,这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乱世所有有理想枭雄的共同痛点。

如今再提桓温,再提“若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我们不应只看到他的野心与残暴,更应看到背后的无奈与不甘。他是乱世里的理想枭雄,理想虽灭,却曾为其奋斗、挣扎,哪怕终成“遗臭”的姿态,也比偏安苟且的士族多了份血性与担当。

或许,这就是桓温留给后世的珍贵启示:在绝望的乱世中,依然不放弃对理想的追求,哪怕这条路通往“遗臭万年”,也比庸碌一生更值得被铭记。

来源:评书小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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