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北伐失败,真是天意吗?未必,后方送来的四样东西截断希望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7 22:03 1

摘要: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中军大帐的帘子被秋风掀起一个角,灌进一股草木腐烂和泥土混合的萧杀气味。

卫兵小声说:“丞相,夜深了,风凉。”

帐内那个伏在地图前的瘦削身影没有动,只是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咳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过了许久,才有一个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

“司马懿还没睡,我怎么能睡?”

那身影直了起来,油灯映出一张蜡黄而枯槁的脸。正是蜀汉丞相,诸葛亮。他用一方手帕捂住嘴,拿开时,手帕上是刺眼的殷红。他若无其事地将手帕塞进袖中。

“去看看三号烽台,火光不得有丝毫黯淡。”

“诺!”卫兵领命而去,脚步声消失在风里。

帐内,诸葛亮颤抖着站起身,走到帐口,任凭那如刀的秋风刮在脸上。他望向对岸,那片死寂的魏军营地,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仲达,”他低声自语,“你我都知道,这盘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他感觉自己就像这帐中的残烛,即将燃尽。但他不能倒,至少现在不能。

没人知道,一匹快马正从千里之外的成都方向没命地奔来,马蹄踏碎的,是夜的寂静,和一个王朝最后的梦……

01

公元234年的秋天,五丈原。

这是一场赌上了国运的对峙。棋盘的两端,是当世最顶尖的两位智者。

诸葛亮,一生为了“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这八个字,已经熬干了心血。这是他第五次北伐,也是他感觉离目标最近的一次。他就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终于将那头最狡猾的狼——魏国大都督司马懿,堵在了渭水南岸。

对峙,已经超过一百天。

诸葛亮知道司马懿在等什么。等他粮尽,等他兵疲,等他这副残破的身体彻底垮掉。

所以他针锋相对。

他发明“木牛流马”,让蜀中的粮食得以翻越秦岭。他下令全军屯田,在魏军眼皮底下开垦荒地。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告诉司马懿“我耗得起”的决心。

但他知道,这还不够。司马懿太能忍了。

不久前,他派使者送去了一套精致的女人衣服,极尽嘲讽。司马懿却笑着收下,反倒关心起他的饮食起居。当使者回报说“丞相宵衣旰食,日食米不过三四升”时,诸葛亮便知道,司马懿已经看穿了他的底牌——他的身体,撑不住了。

拖下去,必败无疑。

“所以,不能再拖了。”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

他设下了一个连环计。一个他此生最大胆,也最凶险的赌局。

他一面派出使者,故意将女人衣服之事在魏军中大肆宣扬,激化魏军少壮派(如夏侯霸)的愤怒,逼司马懿出战。另一面,他暗中下令,中军帐减少灯火,对外宣称自己病重不起。

这是一个矛盾的信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他在赌,赌司马懿的“多疑”。司马懿必然会怀疑他病重是假,是诱敌之计。但同时,司马懿也必然会忌惮部下的哗变。

“他会派人来试探,而且一定是精锐!”诸葛亮对身边的姜维说道,“传令下去,王平、马岱部埋伏于东侧山谷,廖化、张翼部扼守西侧高地。只要他先锋营敢出动,我就能撕开他的防线,一举定乾坤!”

姜维领命,眼中满是崇敬与担忧:“丞相,您的身体……”

“无妨。”诸葛亮摆摆手,又是一阵剧咳,“此战若胜,我便可回成都,安心休养了。”

他的目光穿越帐帘,望向那片黑暗。他知道,司马懿在看,在犹豫。而他,已经押上了所有筹码。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成都,依旧温暖如春。

蜀汉皇宫,锦绣堆砌,歌舞升平。后主刘禅穿着一身宽大的常服,正兴致勃勃地蹲在地上,观看两只蟋蟀在陶罐中激斗。

他最宠信的宦官黄皓,正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一根草茎挑逗着其中一只。

“陛下,快看!‘黑将军’咬住它了!咬住了!”黄皓的声音尖利而兴奋。

刘禅拍着手大笑:“好!好!不愧是黄公公从民间寻来的‘常胜将军’!赏!”

“谢陛下!”黄皓谄媚地磕了个头,随即用一种极为惋惜的口吻低声说道:“只可惜……这等乐事,也不知能享受几时。”

刘禅的笑僵住了:“黄公公何出此言?”

黄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挤出几滴眼泪:“陛下,奴才万死。只是……奴才听闻,丞相又从前线来信催要粮草了。陛下,国库都快被他搬空了啊!这成都城的百姓,米价都涨了三成了!”

刘禅皱起眉,不耐烦地说:“相父北伐,乃是先帝遗志,要粮草是应当的。”

“是,是,奴才失言。”黄皓一边轻打自己的嘴巴,一边用眼角偷看刘禅的脸色,“奴才只是心疼陛下。丞相在外手握几十万大军,劳苦功高……这,这将来打赢了,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姓诸葛,可就……哎哟!”

黄皓仿佛说漏了嘴,惊恐地捂住嘴,重重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胡言乱语!”

刘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最怕的,就是这句话。

五丈原,子夜。

风声鹤唳。

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入中军大帐:“丞相!丞相!魏营……魏营有动静了!”

诸葛亮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眸子里射出的精光,让整个大帐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说!”

“魏将夏侯霸,亲率三千虎豹骑精锐,正朝我军营寨而来!看旗号,是先锋试探!”

“哈哈哈……”诸葛亮扶着桌案,发出一阵畅快而剧烈的咳嗽,“好!好!司马懿,你到底还是中计了!”

他一把抓起令箭:“姜维听令!即刻按原计划,点燃烽火,诱敌深入!”

“诺!”姜维兴奋地接过令箭,转身就要冲出帐外。

就在此时,一声更尖利的通报从帐外传来,声音凄厉,划破夜空:

“——成都急使!八百里加急!人已在帐外——!”

姜维的脚步猛地顿住。

诸葛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股刚刚燃起的豪情壮志,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成都?

急使?

在这种决战即将爆发的时刻?

02

时间,倒退回三天前的成都。

蜀汉朝堂之上,气氛诡异。

后主刘禅坐在皇位上,心不在焉地打着哈欠。

一场针对诸葛亮的“暗战”,正在朝堂的阴影中悄然进行。

出列的,是光禄大夫谯周。此人是蜀中望族,一向反对北伐,是“主和派”的领袖。但他今天不谈军事。

“陛下,”谯周声泪俱下,“臣听闻,蜀中民妇,已无完整衣裤可穿。壮年男子,尽在沙场。田地荒芜,米价飞涨。陛下,再这么打下去,不等魏国来攻,我大汉……就要亡于内了啊!”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

“是啊陛下!丞相连年北伐,国库早已空虚!”

“兵者,凶器也。我蜀汉立国之本,在于休养生息,而非穷兵黩武!”

刘禅被这阵势吓得不轻,连连看向侍立在侧的蒋琬、董允。这二人是诸葛亮留在成都的“后手”,负责稳定后方。

董允出列,正色道:“诸位大人此言差矣!丞相北伐,乃是先帝遗志,是为大汉续命。若偏安一隅,无异于坐以待毙!眼看丞相即将大功告成,诸位却在此动摇军心,是何居心?”

谯周等人立刻反驳:“我等皆为大汉忠臣!倒是丞相,手握全国兵马,久在边塞。万一……”

“住口!”董允大怒。

“够了!”刘禅猛地一拍龙椅,他最烦的就是吵架。

“退朝!”他甩袖离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回到寝宫,刘禅越想越怕。

他怕的不是魏国,也不是民不聊生。他怕的是黄皓白天说的那句话——“这天下,姓刘还是姓诸葛?”

他父亲临终前,那句“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十几年了。

“相父……真的会‘自取’吗?”他喃喃自语。

“陛下。”黄皓如鬼魅般从屏风后转出,手里还捧着那个蟋蟀罐子,“陛下,您在忧心什么?”

刘禅一把抓住他:“黄公公,你说,相父会不会……”

黄皓“噗通”跪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陛下!您想多了!丞相鞠躬尽瘁,乃是千古第一忠臣!”

刘禅稍稍安心。

“但是……”黄皓话锋一转,“丞相他……太累了。”

他爬到刘禅脚边,低声说:“丞相也是人。他在外手握重兵,日夜操劳,难免会……会有些别的想法。万一他被身边的小人蛊惑了呢?比如那个魏延,听说一向看不起朝廷。”

刘禅的脸色又白了。

“那……那该怎么办?”

“陛下,奴才倒有个主意。”黄皓压低了声音,“丞相是忠的,但他太久没回成都了,可能……忘了这皇宫里的规矩。咱们不用下旨,下旨就等于撕破脸了。”

“咱们得‘提醒’他。提醒他,谁才是这大汉的天子。提醒他,他该回家了。”

“如何提醒?”

“奴才有四个‘主意’。”黄皓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咱们不送公文,咱们给丞相送四件‘礼物’。这四件礼物,每一样都是陛下对他的‘恩典’,但每一样,也都能让丞相……明白陛下的心意。”

“什么礼物?”

黄皓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极其精致的锦盒,在刘禅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禅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他的脸色从最初的惊恐,慢慢转为一种孩童般的“恍然大悟”。

“好……好办法!”刘禅竟然拍起手来,“这样一来,相父就知道朕在想他了!他一定会感念朕的恩典,早日回朝的!”

黄皓低头叩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陛下圣明。奴才这就去办。”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这‘礼物’事关重大,必须派一个绝对可靠的、生面孔的内侍,八百里加急,亲手……亲手交到丞相的手上。”

“准了!就照你说的办!”

03

五丈原,中军大帐。

时间仿佛凝固了。

帐外,夏侯霸的先锋营因为蜀军的突然沉寂,也停下了脚步,在营外游弋,不敢靠近。

帐内,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诸葛亮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他很面生,看服饰,是宫中最低等的“小黄门”。

“你说,陛下无旨?”诸葛亮的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回……回丞相,”那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陛下……陛下确实无旨。只是……只是让奴才把这个盒子,亲手交给丞相。陛下说,丞相看了,自然……自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姜维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手按在了剑柄上。

“奴才……奴才不知啊!”小太监放声大哭。

“伯约,退下。”诸葛亮制止了姜维。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太监高举过头的那个盒子上。

一个三尺长的紫檀木盒。

做工精美,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盒子上,没有贴封条,而是用三道火漆封死。这不是公文的规制,倒像是……运送什么奇珍异宝。

在决战一触即发的时刻,从成都送来一个需要八百里加急、却又不是圣旨的“宝盒”?

诸葛亮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他戎马一生,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但他此刻感觉到的,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司马懿的阳谋,他能接。

但来自背后的、来自他用生命守护的那个皇宫的“礼物”,他看不懂,也不敢接。

他知道,这不是刘禅的主意。那个“安乐公”,没有这份心思。

是黄皓?还是谯周?

“丞相!”帐外传来斥候焦急的声音,“魏军……魏军在后撤!他们似乎识破了……”

“知道了。”诸葛亮淡淡地打断了斥候。

他知道,今夜的战机,已经没了。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个盒子一眼,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小太监如蒙大赦,被卫兵拖了下去。

大帐内,只剩下诸葛亮和姜维。

“丞相,这……”姜维忧心忡忡。

“去,”诸葛亮闭上眼睛,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把杨仪、魏延,都叫来。记住,让他们卸甲,便服入帐。”

姜维一愣。

杨仪和魏延是死对头,势同水火。丞相在决战前召见二人,还要他们“卸甲”,这是……

“丞相,您是怀疑……”

“去吧。”诸葛亮打断了他,“今夜,恐怕要有大事发生。司马懿的战,可以不打。但这盒子,不能不看。”

他枯瘦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紫檀木盒,三道火漆,如同三道催命符。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有立刻打开。

他在等,等他最信任的,也是最不省心的两位大将。他知道,这盒子里装的东西,一旦打开,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04

成都,黄皓的府邸。

就在那名小太监出发的当晚,黄皓在自己府中设下密宴,款待的,正是谯周等几位“主和派”的大臣。

酒过三巡,歌舞升平,气氛热烈。

谯周举起酒杯,脸上带着一丝忧虑:“黄公公,今夜之事,会不会……太过了?那四样东西,万一丞相震怒,他手握几十万大军……”

“啪。”

黄皓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丝竹声戛然而止,舞女们吓得跪伏在地。

黄皓的脸在灯火下忽明忽暗,他那平日里谄媚的笑容变得阴冷无比。

“谯大人,你怕了?”

“不……下官只是……”

“怕什么?”黄皓冷笑一声,“他诸葛亮是忠臣,可他也是个‘聪明人’。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他以为他赢定了?他错了!他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司马懿,而是他自己!”

黄皓站起身,踱到窗边,背着手。

“我们送去的,不是毒药,是‘忠诚’啊。”他幽幽地说。

“黄公公此话何意?”一位官员不解地问。

黄皓转过身,伸出四根手指:“这四样‘礼物’,每一样,都是一把刀。一把裹着‘忠诚’和‘恩典’的刀。”

“第一样,是告诉他,他引以为傲的计谋,在陛下的天威面前,不值一提。”

“第二样,是告诉他,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后方,早就被我们捅成了筛子。他那些所谓的‘亲信’,一个都靠不住!”

“第三样……”黄皓的笑容变得残忍,“是告诉他,他为之奋斗一生的那个‘理想’,在陛下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至于第四样……”

黄皓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第四样,是告诉他,他那副老骨头,该歇歇了。这大汉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操心。”

满座皆惊。

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只知道斗蟋蟀的宦官,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诸位,”黄皓重新举起酒杯,脸上又恢复了那招牌式的笑容,“我们不是在背叛丞相,我们是在‘拯救’丞相,‘拯救’大汉,‘拯救’陛下啊。”

“他诸葛亮,为国操劳一辈子,也该回家享享清福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来,让我们满饮此杯,预祝丞相……早日回朝!”

05

五丈原,中军大帐。

气氛凝重到了冰点。

魏延、杨仪、姜维,分列两侧。

魏延一脸不耐,盔甲虽然卸了,但整个人还像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丞相!魏军已经退回营寨!如此千载难逢的战机,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太监,白白错失!末将请命,现在就带兵……”

“文长,稍安勿躁。”诸葛亮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延的吼声戛然而止。

杨仪则站在另一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一向与魏延不和,但此刻,他的脸上也满是疑云。

诸葛亮环视三人。

姜维,他选定的继承人,忠勇有余,但威望不足。

魏延,他麾下第一猛将,却桀骜不驯,素有反骨。

杨仪,他最得力的内务总管,心思缜密,却心胸狭隘。

这是他能托付的“未来”。但此刻,他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了。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万丈悬崖之上。眼前是司马懿的铜墙铁壁,身后,是成都的万丈深渊。

他想起了先帝刘备在白帝城托孤的那个夜晚。

“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丞相……”姜维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开口。

诸葛亮摆了摆手。

他枯瘦的手,放在了那个紫檀木盒上。

三道火漆,在跳动的烛火下,仿佛三道干涸的血痕。

他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比司马懿十万大军更可怕的东西。

司马懿要的,是他的命。

而这盒子里的东西,要的,是他的“心”。

“丞相!不可再等了!”魏延终于爆发了,“不管盒子里是什么,都不能耽误军国大事!魏军今夜受惊,必然防备松懈,我们……”

“文长。”诸葛亮缓缓抬头,目光扫过魏延,又扫过杨仪和姜维,“你们记住,无论……无论待会儿发生了什么。北伐,都不能停。”

三人心中同时一凛。

诸葛亮不再犹豫,他抽出腰间的佩剑——那把跟随他一生的、象征着“汉室威仪”的短剑,用颤抖的手,割向了第一道火漆。

“嗤——”

火漆被割开。

“嗤——”

第二道。

“嗤——”

第三道。

“咔哒”一声,盒盖的暗扣弹开了。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猛地掀开了盒盖。

没有圣旨,没有兵符,没有金银珠宝。

一股奇异的、混杂着浓烈脂粉和宫廷熏香的霉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肃杀的中军大帐。

06

大帐之内,落针可闻。

魏延、杨仪、姜维,三人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盒子。

诸葛亮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那张本就蜡黄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看到了。

第一件“礼物”:一袭女人的肚兜。

不是司马懿送来的那种宽袍大袖的“妇人衣”,而是一件色彩鲜艳、做工精致、带着浓烈脂粉香气的……贴身肚兜。

这已经不是侮辱,这是“阉割”。

司马懿的侮辱,是战阵上的阳谋。而这份来自皇宫的“礼物”,是一种来自阴暗角落的、最恶毒的嘲讽。

它在告诉诸葛亮:你连司马懿的激将法都处理不好,像个女人一样。既然如此,陛下“恩赐”你一件真正的女人贴身之物,也算名副其实。

“丞相……”姜维看到诸葛亮的脸色,惊呼出声。

诸葛亮没有理会,他颤抖着手,拨开了那件肚兜。下面,是第二件东西。

第二件“礼物”:一本账本。

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成都内帑支用录》。

诸葛亮翻开。

里面没有军国大事,全是鸡毛蒜皮的“开支”。

“黄皓,采买西域舞女,支银三万两。”

“后主,修缮斗蟋蟀园,支银五万两。”

……

这些,诸葛亮早有耳闻。但让他浑身冰冷的,是账本的最后几页。

那上面,赫然罗列着几笔“黑账”。

“光禄大夫董允(诸葛亮的亲信),收受南中贡品,折银一万两。”

“尚书令蒋琬(诸葛亮的亲信),挪用军资,修缮私宅。”

……

全是伪造的!全是栽赃!

这是一本假账!

诸葛亮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黄皓在用这本假账告诉他:你以为后方稳固?你的人,你的亲信,你的“托孤重臣”,全在我黄皓的掌控之中。你的根,已经被我刨了。

你,在前面,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噗——”

诸葛亮喉头一甜,强行咽下一口血。他推开账本,露出了第三件东西。

第三件“礼物”:一卷画。

画轴缓缓展开。

上面没有江山社稷,没有先帝遗像。

画上,是一个珠圆玉润的青年,穿着华服,正开心地蹲在地上,手里高高举着一只……蟋蟀。

正是后主刘禅。

画工精湛,把刘禅那种天真而又痴傻的笑容,画得活灵活现。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

真正刺痛诸葛亮的,是画轴旁边的题字,那是刘禅亲笔所书,字体稚嫩:

“相父在外辛苦,朕在宫中一切安好,勿念。”

“轰——”

诸葛亮如遭雷击。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他为之奋斗一生、呕心沥血、不惜耗尽生命的那个“理想”,那个“汉室”,在他誓死效忠的皇帝眼里……

不如一只蟋蟀!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丞相!丞相!”姜维和杨仪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诸葛亮。

魏延也震惊在原地,他虽然鲁莽,但也看懂了。这三样东西,是刀刀见血,刀刀诛心!

“还……还有……”诸葛亮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听不清。

他推开姜维的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盒子的最底层,拿出了最后一样东西。

第四件“礼物”:一把梳子。

一把非常精致的桃木梳。

这算什么?

就在三人不解之时,那个被押在帐外的小太监,仿佛得到了指示,突然在帐外用尖利的声音高喊起来,那声音穿透了帐帘,也穿透了诸葛亮的心脏:

“陛下口谕——!陛下说,听闻相父劳累过度,青丝已成白发,朕心甚是“不忍”。特赐桃木梳一把,望相父时常梳理,保重龙体,早日……归家!!”

“早日归家!”

“早日归家!!”

这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诸葛亮的胸口。

“归家”……

这不是“恩典”,这是“催命”。

第一件肚兜,是羞辱他的“人格”。

第二件账本,是摧毁他的“根基”。

第三件画卷,是碾碎他的“理想”。

而这第四把梳子,配上那句“早日归家”,是彻底剥夺了他“北伐的合法性”!

四件“礼物”,一层比一层狠,一层比一层毒。

“哇——”

诸葛亮再也压抑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溅红了他面前的地图,溅红了刘禅那幅天真烂漫的“蟋蟀图”。

“丞相!!!”

姜维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诸葛亮指着成都的方向,那双曾经挥斥方遒、决胜千里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抓了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那瘦削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向后轰然倒地。

07

“丞相——!!!”

中军大帐,哭声、吼声、兵刃出鞘声混作一团。

“杀了这个阉人!”姜维双目赤红,拔出佩剑,就要冲出去斩了那个小太监。

“伯约,不可!”杨仪死死拉住他,他虽然也悲愤交加,但理智尚存,“他是天使!杀了他,我们就真的成了反贼了!”

“反贼?!”魏延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他指着昏迷不醒的诸葛亮,怒吼道:“丞相为国尽忠,反被逼到这个地步!依我看,不如现在就清君侧,带兵杀回成都,宰了黄皓那个奸贼!”

“魏延,你敢!”杨仪厉声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魏延“噌”地拔出刀,指向杨仪,“我看你和那阉人就是一伙的!”

“住……住手……”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三人猛地回头,只见诸葛亮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他半靠在姜维怀里,脸色灰白得如同一张死人脸。

“丞相!”

诸葛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他看透了。

北伐……已经失败了。

不是败给了司马懿,不是败给了天时,而是败给了那四件“礼物”。

败给了他用一生去守护的那个……“蟋蟀皇帝”。

“文长……”他看向魏延。

“丞相,末将在!”

“退兵……之后,你……不可妄动……”

“丞相!”魏延不甘。

“这是……军令。”诸葛亮用尽力气,加重了语气。他又看向杨仪:“威公……退兵……退兵之事,全权……交由你办。姜维……辅佐。”

他知道这两人不和,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丞相!”姜维泣不成声,“我们不退!我们和司马懿决一死战!”

“傻孩子……”诸葛亮枯瘦的手,抚上姜维的脸,“司马懿……已经不重要了。记住……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他示意姜维附耳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嘱咐着什么。那是他最后的部署——关于如何用“死诸可”吓退“生仲达”的最后一条计策。

与此同时,成都皇宫。

黄皓得意洋洋地冲进了刘禅的寝宫。

“陛下!大喜!大喜啊!”

刘禅正睡眼惺忪,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吵醒了朕的‘黑将军’。”

黄皓跪在地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陛下!前线密报!那四件礼物,送到了!”

“哦?相父怎么说?他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准备回朝了?”刘禅天真地问。

“高兴!高兴!”黄皓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丞相他……‘高兴’得……当场就‘病重’了!”

刘禅“啊”了一声,有些害怕:“病重了?那……那怎么办?”

“陛下,这正是奴才说的‘喜事’啊!”黄皓赶紧说,“丞相他太累了,是该好好歇歇了。他这一病,前线的战事自然就停了。国库保住了,陛下的江山……也稳了!这都是陛下的天威啊!”

刘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那,那相父没事吧?”

“没事,没事,”黄皓敷衍道,“丞相吉人天相,歇歇就好了。”

五丈原对岸,魏军大营。

司马懿正独自观星。

忽然,他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西北方向,一颗原本亮如白昼的将星,突然光芒黯淡,摇摇欲坠,随即……急速陨落!

“不好!”司马懿失手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父亲!”司马师、司马昭闻声赶来。

司马懿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抖:

“孔明……死了!”

“什么?”司马师大惊,“父亲,蜀营并无异动啊!会不会又是他的诱敌之计?”

司马懿死死盯着那片星空。

“天象……不会骗人。”他喃喃道,“可是……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死了?我……我还没……”

他突然有一种棋盘被抽走的空虚感。

“传令下去!”司马懿眼中恢复了冷酷,“明日一早,全军试探性进攻!我倒要看看,你诸葛孔明,是真死,还是假死!”

08

秋风呜咽,蜀军大营,一片缟素。

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薨于五丈原,享年五十四。

大营秘不发丧。

杨仪、姜维遵照诸葛亮最后的遗命,开始悄悄部署撤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魏军的战鼓声震天动地。司马懿亲自率领中军,发动了试探性进攻。

然而,当魏军冲到蜀军营寨前时,却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蜀军营门大开,一辆四轮车缓缓驶出。

车上,端坐一人,羽扇纶巾,面色沉静,正是诸葛亮。

“是诸葛亮!他还活着!”魏军前锋吓得肝胆俱裂,勒马后退。

司马懿在后方看得真切,他催马向前,死死盯着车上那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父亲!是圈套!”司马昭喊道。

司马懿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看不透。

是真人?是假人?

如果是假的,蜀军为何不退?如果是真的,昨夜的星象又作何解释?

他不敢赌。

他怕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在最后这一刻,他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全军,去赌诸葛亮是死是活。

“退……退兵!”他几乎是咬着牙,下达了这个命令。

魏军如潮水般退去。

四轮车上的姜维,看到魏军狼狈逃窜,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知道,丞相赢了最后一次。

“死诸葛,吓退生仲达。”

这句流传千古的话,是司马懿一生最大的耻辱,却也是蜀汉最后、也是最悲凉的胜利。

蜀军主力,得以安全撤回汉中。北伐,彻底失败。

数日后,司马懿壮着胆子,进入了那座空无一人的蜀军大营。

营寨内,井然有序,一如诸葛亮生前的严谨。

司马懿走进了那间他遥望了一百多天的中军大帐。帐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地图,一张行军床。

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堆灰烬吸引了。

他走过去,用马鞭拨开。

他看到了一块烧焦的木牌,上面依稀可见“……之位”的字样(魏延因不满杨仪,曾想率兵哗变,被马岱按诸葛亮遗计斩杀)。

他看到了半卷被烧毁的画轴,画上是一个痴傻的、玩着蟋蟀的青年。

他还看到了一本被撕碎的账本。

最后,他的马鞭,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拨开灰烬,那是一把桃木梳,一把被折断的、沾染了斑斑血迹的桃木梳。

司马懿怔住了。

他站在这间空帐中,良久,良久。

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仰天长叹,声音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对对手的无尽悲哀。

“孔明啊孔明……”

“非吾败你,乃汝主败你!”

诸葛亮的灵柩回到成都时,“全城缟素”。

后主刘禅“悲痛欲绝”,下令以最高规制厚葬相父。

不久后,宦官黄皓,因“劝谏”有功,被封为中常侍,总揽朝政,权倾朝野。

公元263年,也就是诸葛亮死后二十九年,魏将邓艾奇袭阴平,兵临成都城下。

后主刘禅,率满朝文武,开城投降。蜀汉灭亡。

在被押往洛阳的路上,刘禅带着他所有的金银细软。而在他贴身的行囊里,他唯一舍不得丢下的,是那个陪伴了他一生的、黄皓当年送给他的——

蟋蟀笼子。

来源:公子林谈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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