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都说扎纸匠的手艺,三分给人看,七分敬鬼神。可李巧手却偏要用这七分鬼神手段,来填自己贪得无厌的欲壑。他能让纸人睁眼,窃取他人福运,赚得盆满钵满。直到他为自己扎了一个“替身”想挡死劫,点上眼睛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债,纸糊的替身,永远抵不了……
都说扎纸匠的手艺,三分给人看,七分敬鬼神。可李巧手却偏要用这七分鬼神手段,来填自己贪得无厌的欲壑。他能让纸人睁眼,窃取他人福运,赚得盆满钵满。直到他为自己扎了一个“替身”想挡死劫,点上眼睛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债,纸糊的替身,永远抵不了……
清河镇西头,有间小小的扎纸铺子。
铺子主人叫李巧手,四十来岁年纪,一手扎纸人的绝活,十里八乡找不出第二个。
他扎的纸人纸马,不光样式逼真,最奇的是那眼睛。
别的扎纸匠点的眼睛,呆板无神,他李巧手用朱笔轻轻一点,那纸人的眼神竟像是活了过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仿佛真能看透人心。
这天天色阴沉,铺子里堆满了各色纸扎,童男童女低着头,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在晃动的烛光里,影子拉得老长,显得有些瘆人。
米铺的王掌柜,挺着胖肚子,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
“巧手老弟,你得帮帮我!”王掌柜掏出手帕擦着胖脸上的油汗:“我那米铺,这几个月邪了门了,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可对街那家,简直红火得不像话!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李巧手不紧不慢地削着手中的竹篾,眼皮都没抬:“王掌柜,咱这扎纸的,寻常只管阴间事,保亡魂路上顺遂。你这阳间的麻烦……”
王掌柜急忙凑近,压低声音:“别糊弄我!谁不知道你李巧手有手段?钱,不是问题!”
李巧手这才停下手中的活,抬起眼,那眼神锐利得像他手里的刻刀。
他搓了搓手指,声音压得低低地:“法子嘛,倒不是没有。就是……有点损阴德。”
王掌柜一听有门,眼睛都亮了:“快说!快说!”
李巧手阴明一笑:“我给你扎一个特别的‘小人儿’,你弄到对头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在小人背上。我这边一做‘法’,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他的运气,一点点‘借’到你身上来。”
“这……这能成?”王掌柜又惊又喜。
“成不成,看你的诚意。”
李巧手指了指墙角一个还没画脸的纸人:“就看王掌柜你,舍不舍得下本钱了。”
王掌柜一咬牙:“干了!需要多少,你开口!”
李巧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拿起朱笔,在那无脸纸人空荡荡的脸上,轻轻点下了两颗眼睛。
自那以后,李巧手的“偏门”生意就悄悄开了张。
镇上几个为富不仁的财主,都成了他的常客。
他扎的“窃运纸人”摆在暗处,帮他这些主顾们窃取对头的福气,他自己的钱袋子,也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
他穿起了绸缎衫,喝起了好酒,日子过得越发滋润。
这天下午,镇上懂些阴阳之事的张婆婆,拄着拐杖走进了铺子。
她看着满屋子栩栩如生的纸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巧手啊。”张婆婆声音沙哑:“收手吧。”
李巧手正美滋滋地品着小酒,闻言一愣:“婆婆,您这话从何说起?”
张婆婆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你别跟我装糊涂!纸通阴阳,心向善恶!祖师爷传你这手艺,是让你积阴德,不是让你走邪路!你给那些纸人强加害人的念头,它们在你这里聚的怨气越来越重!等你时运一低,压不住了,第一个反噬的就是你自己!”
李巧手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却强装镇定,甚至带着几分不屑:“婆婆,您年纪大了,尽想些有的没的。我李巧手凭本事吃饭,心里有数。再说了,一堆纸糊的东西,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你好自为之!”张婆婆见他油盐不进,气得直摇头,颤巍巍地走了。
那天晚上,李巧手做了个噩梦。
梦里,那些被他动过手脚的“窃运纸人”全都活了过来,它们围在他的床边,用那种他亲手点上的、活灵活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言不语。
李巧手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手一抖,打翻了床头的油灯。
自那晚噩梦之后,李巧手心里就落下了一块病。
他总觉得铺子里的纸人都在偷偷看他,走在街上也疑神疑鬼。
于是,他偷偷去找城外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卜了一卦。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脸色大变:“这位先生,你……你印堂发黑,周身怨气缠绕,怕是……怕是半月内,有死劫啊!”
李巧手一听,魂都快飞了,连忙追问破解之法。
算命先生只是摇头,说此劫甚凶,寻常法子无用。
失魂落魄地回到铺子,李巧手翻遍了祖传的旧书,终于在一本残破的古籍里,找到了一个“替身代命”的法子。
书上说,若能扎一个与本人一模一样的纸人,倾注心血,在死劫降临前为其点晴,便可骗过勾魂的阴差,让纸人代自己去死。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巧手立刻行动起来。
他关起店门,谁也不见,选用最好的宣纸和最韧的竹篾,开始扎制自己的“替身”。
他做得无比认真,每一道褶皱,每一根发丝,都力求与自己分毫不差。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一个和他等身大小,几乎一模一样的纸人终于立在了铺子中央,唯独那双眼睛,还空洞洞地留着。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李巧手看着这个苍白的“自己”,心里又是恐惧,又有一丝侥幸。
他拿起一小壶酒,对着纸人喃喃自语。
“老伙计啊。”
他拍了拍纸人的肩膀,手感冰冷僵硬:“我造你出来,也是没办法。外面那些‘兄弟’(纸人)都靠不住了,我只能靠你了。”
他灌了一口酒,继续念叨:“你……你替我去了,我往后,我往后一定给你多烧金元宝,烧金山银山!让你在下面,也做个富家翁……”
纸人静静地立在阴影里,脸上是李巧手亲手画上去的、和他此刻一样的疲惫表情。
烛光一跳,那表情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冷笑。
死劫之期,转眼就到。
这天晚上,天气格外反常,乌云压顶,一丝风都没有,闷得人喘不过气。
到了子时,突然狂风大作,吹得窗户啪啪作响,铺子里所有纸人纸马都被吹得摇晃起来,发出哗啦啦的纸张摩擦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私语。
李巧手穿戴整齐,洗净了手,将那具“替身”纸人搬到铺子正中。
他手持那支用了多年的朱笔,笔尖蘸满了鲜红如血的朱砂。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步,点下去,要么生,要么……他不敢想。
“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力气,猛地将朱笔点向纸人空白的左眼,紧接着,又是右眼!
两点朱红落下,如同画龙点睛。
刹那间,案台上那盏昏暗的油灯,火苗“噗”地一声,猛地窜起老高,颜色变成了幽幽的绿色!整个铺子被映得一片惨绿。
那纸人的眼珠,在绿光下仿佛转动了一下,冰冷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李巧手脸上。
李巧手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
他强撑着胆子,指着纸人喝道:“你……你看什么看!我造你出来,就是替我去死的!快去!快去啊!”
那纸人僵硬的脖颈,竟然发出“咔咔”的细微声响,它盯着李巧手,用那种纸张摩擦的、干涩刺耳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偷了多少……运?”
“我……就欠了多少……命?”
“拿什么……替?”
话音刚落,纸人那原本空着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李巧手平时用来裁剪竹篾的、磨得雪亮的锋利剪刀。
李巧手吓得肝胆俱裂,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往门外跑。
可不知是腿软还是怎的,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低头一看,竟是两个小童男纸人滚到了他脚边,抱住了他的腿!
他重重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
一抬头,那绿色的烛光下,“替身”纸人的影子已经缓缓笼罩了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第二天晌午,太阳高照,人们发现李巧手的铺门还关着,觉得奇怪,推门进去一看,只见李巧手直接挺地倒在纸人堆里,早已没了气息。
他身上不见半点伤口,只有眉心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殷红的朱砂点。
在他身边,立着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纸人。
纸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冰冷的剪刀,脸上带着一抹和他临终恐惧截然不同的、诡异而平静的微笑。
故事取材民间传说杜撰加工,采用了荒诞虚构的笔法,并非宣扬封建迷信,仅供娱乐阅读。
【故事读完,心绪难平?】
❓ 本期话题: 李巧手用纸人窃运时以为能掌控一切,最终却死在最得意的“替身”手上,你觉得李巧手该不该落到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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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阿旺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