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吴石被枪决后，蒋介石为何放过他的妻子？，藏着人性的复杂。我叫王碧奎，今年四十二岁，娘家是浙江余姚的书香门第，早年在教会学校教过英文，后来嫁给吴石，就辞了工作专心照顾家里。我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吴念石在美国读工程，女儿吴念奎在英国学护理，都还没回来。

吴石被枪决后，蒋介石为何放过他的妻子？，藏着人性的复杂。我叫王碧奎，今年四十二岁，娘家是浙江余姚的书香门第，早年在教会学校教过英文，后来嫁给吴石，就辞了工作专心照顾家里。我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吴念石在美国读工程，女儿吴念奎在英国学护理，都还没回来。

01

那天早上我在厨房煮豆浆，收音机里突然播了条新闻，说 “匪谍吴石” 已于昨日枪决。我手里的勺子 “哐当” 一声掉在锅里，豆浆溅出来烫了手背，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耳朵里嗡嗡响，反复都是 “枪决” 那两个字。我跌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看着锅里冒的热气，突然想起上个月去看守所看他的样子。他穿着灰布囚服，头发白了好多，见了我就笑，说 “碧奎，别担心，我没事”。现在想来，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有人敲门，是隔壁的张婶。她手里端着一碗粥，进门就说 “碧奎啊，我听说了，你别太难过，身子要紧”。我接过粥碗，手抖得厉害，粥都洒出来一些。张婶拍着我的背，说 “你男人是个好人，就是命苦”。我点点头，眼泪掉在粥碗里，混着米粒一起往下咽。

张婶走后，我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看着墙上挂的全家福。那是三年前拍的，吴石穿着将军服，我站在他旁边，儿女都在身边，笑得特别开心。那时候他还没被怀疑，我们一家还计划着等儿女毕业就回大陆看看爹娘。现在倒好，家破人亡了。

突然听到门外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吓得一下子站起来，腿都软了。我想，是不是来抓我的？他们杀了吴石，肯定不会放过我这个 “匪谍家属”。汽车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家门口。我躲在门后，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心都快跳出来了。

有人敲门，声音很沉，说 “王碧奎女士，开门，我们是国防部的”。我咬着牙，慢慢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军装的人，为首的那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肩膀上有副官的军衔。他看了我一眼，说 “蒋委员长有令，念你是妇道人家，不懂你丈夫的事，暂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以后要按时到军统局报到”。

我愣在那里，没明白他的意思。我问他 “你们不抓我？”。他皱了皱眉，说 “委员长有令，我们只是传达”。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报到的时间和地址。他转身要走，我又问 “为什么？你们杀了他，为什么放过我？”。他没回头，只说 “不该问的别问”。

门关上后，我靠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手里的纸条被汗水浸湿了一角。我想不通，蒋介石那么狠的人，连吴石的部下都抓了，为什么会放过我？

02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去军统局报到。那地方在一条偏僻的街上，门口站着岗哨，看着就吓人。我进去后，一个办事员让我填了张表，无非是姓名、年龄、住址这些，还让我写了保证书，保证不跟外人谈论吴石的事，不跟可疑人员来往。

填完表，我正要走，遇到了陈太太。她丈夫是吴石的下属，上个月也被抓了，听说还没判。她看到我，眼睛一下子红了，拉着我的手说 “碧奎，他们没为难你吧？我家老陈还没消息，我快急死了”。我安慰她说 “会没事的，再等等”。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像我一样幸运。

从军统局出来，我去了菜市场。以前都是吴石陪我来，他总是跟小贩讨价还价，还说 “过日子要精打细算”。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看着满街的人，觉得特别孤单。我买了点青菜和豆腐，想着晚上煮个豆腐汤。

回到家，我收拾吴石的东西。他的军装还挂在衣柜里，肩章上的星星还亮着。我摸了摸军装的料子，是他最喜欢的卡其布，当年他升少将的时候，我特意给他做的。衣柜最下面有个木盒子，是他藏东西的地方。我打开盒子，里面有封信，是他写给我的，没封口。

我拿出来看，字还是他那笔有力的楷书：“碧奎，若你看到这封信，我大概已经不在了。你别难过，我做的事，我不后悔。孩子们还小，你要好好带他们，别让他们记恨谁，好好活着就行。家里的存折在床头柜第三个抽屉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我欠你一场旅行，本来想等念石毕业就带你去欧洲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对不起，碧奎。”

我抱着信哭了好久，眼泪把信纸都打湿了。我想，他写这封信的时候，心里该多难受啊。他那么疼我，从来没跟我说过对不起，这次却跟我说了。

下午，张婶又来敲门，给我带来了一碗红烧肉。她说 “我家老张开荤，我多做了点，你也尝尝”。我知道她是特意给我做的，心里很感激。吃饭的时候，张婶说 “我听我家老张说，你家老吴当年救过周将军的命，是不是真的？”。周将军我知道，是蒋介石的亲信，当年在抗战的时候，跟吴石一起打过仗。

我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那年吴石在湖南打仗，周将军被日军包围了，弹尽粮绝。吴石带着部队连夜赶过去，打了一夜，才把周将军救出来。吴石回来的时候，胳膊上中了枪，我给他包扎的时候，他还说 “周兄是个好人，救他是应该的”。

张婶说 “我家老张说，说不定就是周将军给你求情，蒋介石才放过你的”。我愣了愣，觉得有可能，但又不确定。蒋介石那个人，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求情就改变主意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着吴石的信，想着张婶的话，想着蒋介石到底为什么放过我。窗外的月亮很亮，照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霜。我摸了摸枕头下的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活着，把孩子们带大，不辜负吴石的期望。

03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周都去军统局报到，每次去都只是填张表，没什么大事。陈太太后来也去了几次，每次都跟我诉苦，说她还是没收到丈夫的消息。我只能劝她，让她再等等。

有一天，我刚报完到，门口的岗哨叫住我，说 “王女士，有人找你”。我回头一看，是个穿便衣的年轻人，他说 “王女士，我是周将军的副官，将军让我来接你，他想跟你聊聊”。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周将军找我有什么事。

年轻人把我带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开车的也是便衣。车子开了大概半个钟头，到了一栋别墅前。别墅很大，院子里种着好多桂花树，闻着特别香。周将军在客厅等我，他穿着便装，头发有点白了，看着比电视上和蔼。

他见我进来，赶紧站起来，说 “弟妹，快坐，别拘束”。佣人给我倒了杯茶，是龙井，很香。周将军叹了口气，说 “弟妹，对不起，没能保住吴兄的命”。我低下头，说 “将军尽力了，我知道”。

周将军说 “当年在湖南，若不是吴兄，我早就成了日军的俘虏。这些年，我一直记着这份情。这次吴兄出事后，我多次跟委员长求情，求他放过你和孩子们。委员长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我说，吴兄在军中还有不少旧部，要是杀了家属，怕引起不满，委员长才松了口”。

我看着周将军，心里很感激，说 “谢谢您，将军，要是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周将军摇摇头，说 “该谢的是吴兄，他是个英雄。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你拿着，以后生活用”。他递给我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万块。

我赶紧推回去，说 “将军，这钱我不能要。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您还是收回去吧”。周将军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 “吴兄没看错人，你真是个坚强的女人”。他把支票收起来，说 “那行，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别客气”。

从周将军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司机把我送回家，下车的时候，他说 “王女士，将军说了，要是军统局的人为难你，你就跟我说”。我点点头，谢了他。

回到家，张婶在门口等我，她说 “碧奎，你去哪了？我担心死了”。我把去见周将军的事跟她说了，张婶笑着说 “太好了，这下你安全了。以后有周将军照着，没人敢欺负你了”。我笑了笑，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安。我知道，蒋介石放过我，不全是因为周将军的求情，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晚上，我给儿子写了封信，没敢告诉他吴石的事，只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好好读书，注意身体。写着写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想，等孩子们回来，我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04

过了大概一个月，儿子吴念石突然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 “娘，我爹呢？我在国外听说他出事了，是不是真的？”。我看着他，他比上次见面高了不少，也壮了，可眼里满是焦急。我忍不住哭了，把吴石被枪决的事告诉他。

念石一下子就急了，他攥着拳头，说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爹是好人！我要去找他们算账！”。我赶紧拉住他，说 “念石，别冲动！你爹临走前跟我说，让我们好好活着，别记恨谁。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得起你爹？”。

念石看着我，眼泪也掉了下来，他抱住我说 “娘，我知道了，我听你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妹妹”。我拍着他的背，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没过几天，女儿念奎也回来了。她见到我就哭，说 “娘，我想爹了”。我把她搂在怀里，说 “奎奎，别哭，你爹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希望我们好好的”。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聊了好久。念石说他想留在台湾找份工作，方便照顾我。念奎说她想继续读书，以后做个护士，帮助别人。我听着孩子们的话，心里很欣慰。我想，吴石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我以为是张婶，打开门一看，是李副官。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说 “王女士，委员长有令，允许你和你的孩子们离开台湾，去香港或者国外定居”。

我很意外，问他 “为什么突然让我们走？”。李副官说 “周将军再次求情，委员长觉得你们留在台湾也不会有什么事，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可以选择去香港，也可以去国外，费用由国防部承担”。

我跟孩子们商量，念石说 “娘，我们去香港吧，离大陆近，以后说不定能回去看看”。念奎也点点头，说 “我听娘和哥哥的”。我同意了，跟李副官说我们去香港。

李副官走后，张婶又来了，她听说我们要走，眼圈红了，说 “碧奎，你们走了，我可怎么办啊？”。我抱着她说 “张婶，我们会回来看看你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张婶给我包了一包家乡的茶叶，说 “到了香港，要是想喝家乡的茶，就泡点这个”。

第二天，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念石收拾吴石的军装，念奎收拾我的衣服。我打开那个木盒子，把吴石的信和照片都放进去，还有他给我买的那支钢笔。那支钢笔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时候，他给我买的，我一直没舍得用。

收拾完东西，我站在客厅里，看着这个住了五年的房子，心里有点舍不得。这里有我和吴石的回忆，有孩子们的笑声。可我知道，我们不能再留在这了，这里有太多伤心的事。

周将军派人来送我们去机场，临走前，他给了我一个信封，说 “弟妹，这里面有一些钱，还有一个地址，到了香港要是有困难，就找这个人，他会帮你的”。我谢了他，说 “将军，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车子开向机场，我回头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想，蒋介石放过我，到底是因为周将军的求情，还是因为怕引起军心动荡？或许都有吧。人性就是这么复杂，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05

到了香港，我们租了个小公寓，在铜锣湾附近。公寓不大，只有两个房间，但很干净。念石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程师的工作，在一家建筑公司，待遇还不错。念奎也考上了香港大学的护理系，继续读书。

我在家没事，就找了份教书的工作，在一家中文学校教孩子们识字。孩子们都很可爱，每次看到他们，我就想起念石和念奎小时候的样子。

日子慢慢稳定下来，我每周都会给张婶写封信，告诉她我们的情况。张婶也会回信，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们别担心。

清明节那天，我带着念石和念奎去了海边。我们对着大陆的方向，给吴石烧了点纸钱。念石说 “爹，我们现在在香港，一切都好，您放心吧。以后我们会回大陆，给您找个好地方安葬”。念奎也说 “爹，我考上大学了，以后会做个好护士，像您一样帮助别人”。我看着大海，说 “老吴，我们都好好的，你在天上也要好好的”。

过了半年，念石认识了一个女孩，叫林晓梅，是个老师。他们很谈得来，很快就确定了关系。第二年，他们结婚了。婚礼那天，我穿着新做的旗袍，看着念石和晓梅交换戒指，心里很激动。我想，吴石要是在，肯定会比我还高兴。

又过了一年，念石和晓梅生了个儿子，我给孩子取名叫吴承石，希望他能继承吴石的精神，做个正直的人。承石很可爱，眼睛像吴石，特别有神。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从大陆来的信，是我弟弟写的。弟弟说，爹娘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家里的老房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我拿着信，哭了好久。我以为还能见到爹娘，没想到他们已经不在了。

念石看到我哭，赶紧过来安慰我，说 “娘，别难过，我们回大陆看看吧，看看爹娘的老房子”。我点点头，说 “好，我们回去”。

我们跟晓梅商量，晓梅说她也想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又给念奎打电话，念奎说她放假了，正好一起去。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把吴石的木盒子也带上了。我想，让他也回大陆看看，看看他朝思暮想的家乡。

我们坐火车从香港到广州，再转车去余姚。火车上，承石趴在我怀里，问 “奶奶，我们要去哪里啊？”。我说 “我们要去奶奶的家乡，去看太爷爷太奶奶的房子”。承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到了余姚，弟弟来火车站接我们。弟弟老了好多，头发都白了，看着我，说 “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抱着弟弟，哭着说 “弟弟，我对不起爹娘，没能在他们身边尽孝”。弟弟说 “姐，这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回到老房子，院子里的桂花树还在，是爹娘当年种的。房子有点旧了，但收拾得很干净。弟弟说，他每个月都会来打扫一次，就等着我们回来。

我走进爹娘的房间，墙上挂着他们的照片。我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三个头，说 “爹，娘，女儿回来了，你们放心吧，孩子们都很好”。

晚上，弟弟给我们做了好多家乡菜，有糖醋排骨、清蒸鱼，还有我最爱吃的汤圆。承石吃得很高兴，说 “舅爷爷做的菜真好吃”。我们看着承石，都笑了。

第二天，我们去了爹娘的坟前。我给他们烧了纸钱，把吴石的照片放在坟前，说 “爹，娘，这是吴石，你们见过的。他是个好人，就是命苦，你们在天上多照顾照顾他”。

从坟地回来，弟弟说 “姐，村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回来了，都想来看你”。我点点头，说 “好，我也想看看他们”。

村里的人来了很多，都是些老人，他们看着我，说 “碧奎，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我跟他们聊着天，说起以前的事，心里很温暖。

06

我们在余姚住了一个月，每天都跟弟弟和村里的人在一起，日子过得很开心。承石也喜欢这里，每天都跟村里的小孩一起玩。

要回香港的时候，弟弟很舍不得，说 “姐，以后常回来看看”。我点点头，说 “会的，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回到香港，我继续在学校教书。承石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我送他去了附近的幼儿园。每天早上，我送他去幼儿园，然后去学校教书，下午再去接他，日子过得很充实。

有一天，学校来了个新老师，叫陈兰，是从台湾来的。我们聊了起来，她说她丈夫以前也是军人，跟吴石认识。我问她丈夫现在怎么样了，她说 “我丈夫当年跟吴将军一起被抓了，后来判了十年刑，去年才出来，我们就一起来香港了”。

我很意外，说 “那你知道陈太太吗？她丈夫也是吴石的下属”。陈兰说 “知道，我们以前是邻居，她丈夫后来也被放了，现在跟她一起在台湾生活”。我听了很高兴，说 “太好了，终于有他们的消息了”。

后来，我跟陈太太通了电话，她听说我在香港，很高兴，说以后会来香港看我。

又过了几年，承石上了小学，念石升了部门经理，念奎也成了一名护士，在一家医院工作。晓梅也怀了二胎，是个女孩，我们都很高兴。

有一天，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又看到了吴石的那封信。我拿出来看，还是忍不住哭。念石走过来，拍着我的背，说 “娘，别难过，爹要是知道我们现在这么好，肯定会很高兴的”。我点点头，说 “是啊，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今年清明节，我们又去了海边。承石已经十岁了，他拿着纸钱，说 “爷爷，我现在是小学生了，我学习很好，老师都夸我”。晓梅抱着刚生的女儿，说 “爹，这是您的孙女，叫吴念梅，跟您和娘都很亲”。我看着他们，心里很踏实。

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亮，跟当年在台湾的时候一样。我好像看到吴石笑着朝我走来，手里还拿着当年给我买的那串糖葫芦。那串糖葫芦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给我买的，很甜，我一直记着那个味道。

我想，蒋介石当年放过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让我能活着看到孩子们长大，能活着回到家乡，能活着享受天伦之乐。人性虽然复杂，但总有一些善意或者顾虑，让我们在困境中看到希望。现在的我，很满足，也很幸福，这样的日子，对得起吴石，也对得起自己。

来源：奋发饼干At2Z1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