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南宋嘉定三年,临安城暮雨连绵。御街旁 “锦绣堂” 绸缎庄掌柜柳万春,正午时分突然倒在书房案前,面色青黑,七窍微渗血痕。案上只摆着一只青瓷酒杯,杯底沉着半盏琥珀色黄酒,酒液上还浮着几丝未散的酒沫 —— 这半杯残酒,成了揭开命案的唯一钥匙。时任临安府通判的沈砚秋,
南宋嘉定三年,临安城暮雨连绵。御街旁 “锦绣堂” 绸缎庄掌柜柳万春,正午时分突然倒在书房案前,面色青黑,七窍微渗血痕。案上只摆着一只青瓷酒杯,杯底沉着半盏琥珀色黄酒,酒液上还浮着几丝未散的酒沫 —— 这半杯残酒,成了揭开命案的唯一钥匙。时任临安府通判的沈砚秋,刚处理完漕运纠纷,便被请去断案。他身着藏青长衫,手持折扇,蹲在案前细细端详,指腹轻蘸酒液,凑到鼻尖轻嗅,眉峰微蹙:“此酒有古怪。”
一、暮雨惊案,残酒藏疑
沈砚秋命捕头赵虎封锁绸缎庄,先传问柳万春的贴身小厮福儿。福儿哭得抽噎:“今早掌柜还和城西‘裕丰号’的王掌柜谈生意,午时回房说要歇会儿,让小的温一壶黄酒。小的把酒端进去时,掌柜正翻账册,还嘱咐别让人来打扰。可半个时辰后再敲门,就没动静了……”
沈砚秋追问:“王掌柜何时走的?可有异常?”“王掌柜未时初走的,走时脸拉得老长,好像和掌柜吵过架 —— 前几日两人为一批蜀锦的货源争得面红耳赤。” 福儿怯声答道。
赵虎立刻带人去抓王掌柜,沈砚秋却仍盯着那半杯酒。他让仵作取来银簪,探入酒中,银簪尖端竟泛出乌黑色。“是乌头毒。” 仵作惊呼,“但此毒发作极快,若酒中直接下毒,掌柜饮下片刻便会毙命,断不会留下半杯。” 沈砚秋捻着胡须思索:“莫非毒是后加的?或是酒中另有玄机?”
二、疑云迭起,嫌犯难辨
王掌柜被带到时,还带着一身酒气。听闻柳万春死了,他惊得酒醒大半:“我与他争货源是真,但绝没害他!今日谈完生意,我便去望江门的酒楼喝酒,楼里伙计都能作证!” 赵虎派人去酒楼核实,果然有三个伙计说王掌柜未时到申时都在饮酒,从未离开。
线索断了,沈砚秋又查柳万春的内宅。柳夫人陈氏一身素衣,坐在灵前垂泪,说起丈夫近来的异常:“他这几日总说账上少了五十两银子,夜里常翻来覆去,还说‘有人要毁我’。” 沈砚秋立刻让人取来绸缎庄的账册,翻到近一个月的流水,发现有几笔支出字迹潦草,收款人处只画了个 “□”。
“这几笔账是谁记的?” 沈砚秋问。陈氏摇头:“账房刘先生管记账,可他三日前说母亲病重,告假回了乡下。” 赵虎立刻备马,要去刘先生的乡下老家,沈砚秋却拦住他:“先查那半杯酒的酒壶。”
酒壶被取来,沈砚秋倒出壶中剩余的黄酒,用银簪试探,银簪却毫无变化。“怪了,” 他自语,“壶中酒无毒,为何杯中的酒有毒?” 他再看酒杯,杯沿内侧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像是被硬物刮过。突然,他眼睛一亮:“福儿,你端酒给掌柜时,酒杯是新取的吗?” 福儿点头:“是从厨房的瓷柜里拿的,掌柜惯用那只带青花纹的杯子。”
三、蛛丝马迹,真凶现形
沈砚秋立刻去厨房,在瓷柜角落找到一只与案上同款的酒杯,杯底沾着一点黑色粉末。他让仵作查验,粉末竟是乌头毒的残渣。“原来如此!” 沈砚秋转身对众人说,“凶手早把毒涂在酒杯内侧,掌柜倒酒时,毒溶于酒中,但只溶了一半 —— 他喝了几口后,毒发前将杯子放下,所以杯底还剩半杯毒酒,而壶中酒未沾毒。”
谁能提前接触掌柜的酒杯?沈砚秋想到账房刘先生。他让人去刘先生老家,却得知刘先生根本没回去 —— 他三日前就带着家眷消失了。沈砚秋立刻传令全城搜捕,次日清晨,在临安城外的破庙里抓到了刘先生。
刘先生见无法抵赖,哭着认罪:“我挪用了绸缎庄五十两银子还赌债,柳掌柜发现后,说要报官让我坐牢。我走投无路,就把乌头毒涂在他常用的酒杯内侧,想着他喝酒时毒发,没人会怀疑我……” 他还交代,那几笔潦草的账,正是他挪用银子时伪造的,怕被发现才告假逃跑。
四、残酒结案,人心可鉴
沈砚秋命人将刘先生押入大牢,转身看着案上的半杯残酒,对赵虎说:“这半杯酒,既是凶手的破绽,也是人心的镜子。柳万春查账是尽职,刘先生却因贪念害命,终是自食恶果。”
陈氏为感谢沈砚秋,送来一匹蜀锦,沈砚秋却婉拒:“我断案,只为保临安一方安宁,非为私利。” 说罢,他拿起那只装着残酒的酒杯,让仵作妥善收好:“此杯虽毒,却能警示后人 —— 莫因贪念,染了不该染的‘毒’。”
此案了结后,临安人皆传沈砚秋 “以残酒断奇案” 的佳话。那半杯黄酒,本是寻常饮品,却因人心叵测,成了夺命利器;又因神探细致,成了昭雪沉冤的关键。南宋临安的繁华之下,总有罪恶潜藏,但如沈砚秋这般察微知著的人,总能从蛛丝马迹中,揪出真凶,还世间一个公道。而那只青瓷酒杯,后来被存放在临安府的证物库中,杯底的半盏残酒虽早已干涸,却像一面镜子,映照着人心的善恶,也映着宋朝司法的清明微光。
来源:萌鹰探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