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正往身上套那件唯一拿得出手的米色风衣,公公范正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冷得我一哆嗦。
有些债,不是用钱能还的。
是尊严。
有些脸,不是用手打的。
是用现实。
他们把我当成抹布,用完就扔在最肮脏的角落。
却不知道,我这块“抹布”,能吸干他们全部的财富和希望。
婆婆六十大寿的那个晚上,我没去。
不是我不想,是公公说我碍眼。
后来,他们全家打爆我的电话,求我回去买单。
我笑了。
然后,我按下了关机键。
属于我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一个道理:
请神容易,送神难。
尤其是,送我这个财神爷!

01
“若薇,你今天就别去了。”
我正往身上套那件唯一拿得出手的米色风衣,公公范正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冷得我一哆嗦。
今天是我婆婆曹玉梅的六十大寿。
为此,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用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给她订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还买了一支纯金的寿桃手镯。
我以为,我的费心操劳,至少能换来一点点好脸色。
可现实,总是给我最响亮的耳光。
客厅里,一家人穿戴整齐,喜气洋洋。
婆婆曹玉梅穿着一身定制的暗红色旗袍,戴着我送的珍珠项链,满脸写着“我才是主角”。
小姑子范思琪,挎着最新款的名牌包,对着镜子补着口红,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我老公范志远,站在他们中间,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忙着给他妈整理衣领。
整个家,都沉浸在一种即将到来的狂欢气氛里。
除了我。
我像个局外人,一个多余的摆设。
“爸,您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范正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中山装袖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说,你别去了。今天来的都是咱们家的至亲好友,你一个外人,在那儿,碍眼。”
“碍眼?”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嫁进范家五年,辞掉了前途大好的工作,包揽了所有家务,我生孩子差点丢了半条命,我用我父母给我的陪嫁,填补他们家买房的窟ok。
五年了,我居然还是个“外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看向我的丈夫,我唯一的依靠。
“志远,你听听爸说的是什么话!”
范志远皱了皱眉,终于从他妈身上挪开视线,敷衍地对范正德说:“爸,少说两句,若薇都准备好了。”
婆婆曹玉梅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她那双画得精致的眼睛一斜,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撇出一丝刻薄的笑。
“准备好什么了?准备好去给我们家丢人现眼吗?”
她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我风衣的料子,满脸鄙夷。
“看看你这穿的,什么地摊货?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别把晦气带到酒店去。”
小姑子范思琪也跟着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就是啊,哥。嫂子不去正好,还能省个座位呢。再说了,嫂子这几天不是总说累吗?在家好好歇着呗。”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累?
我是累。
为了这场寿宴,我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月。
从订酒店、定菜单,到通知亲友、安排座位,哪一样不是我亲力亲为?
就连他们身上现在穿的光鲜亮丽的衣服,都是我一件件熨烫平整的。
可到头来,我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我就像一个负责搭台子的木偶,台子搭好了,戏开场了,我就该被扔到后台的杂物间里。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范志远,等待他为我说一句话,一句就好。
他却避开了我的眼神,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到卧室里,然后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若薇,你别生气,我爸妈他们就是老思想,说话直。”
“直?这是直吗?这是在用刀子剜我的心!”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嘶哑地吼了出来。
“你小点声!”范志远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让他们听见又该说你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他担心的,不是我受了多大的委屈,而是怕我的声音,会惹得他父母不快。
“志远,五年了,我为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没看见吗?为什么我连一顿饭都不能上桌?”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我最熟悉的无奈和稀泥的表情。
“哎呀,不就是一顿饭吗?你在家吃也是一样的。你听话,就当是为了我,忍一忍,好不好?等宴会结束了,我给你打包好吃的回来。”
“忍一忍。”
又是这三个字。
从我嫁进来的第一天起,这句话就成了我的紧箍咒。
婆婆让我跪在地上擦地,他说,忍一忍,妈年纪大了,腰不好。
小姑子把我新买的化妆品全倒进马桶,他说,忍一忍,她还小,不懂事。
公公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骂我生不出儿子是“不下蛋的鸡”,他说,忍一忍,爸就是想要个孙子,没恶意。
一次又一次的忍让,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的脸上没有心疼,没有愤怒,只有息事宁人的疲惫。
原来,在他心里,我的尊严,我的感受,是可以随时为了他家人的高兴而牺牲掉的。
我的心,像被扔进冰窖的石头,一点点变冷,变硬。
我缓缓地,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
“好。”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说。
“我不去了。”
范志远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这就对了嘛,老婆你最通情达理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他像完成任务一样,转身就想走。
“等等。”我叫住他。
“怎么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子,递给他。
“这是我给妈准备的寿礼,你帮我带给她。”
他接过去,随手打开看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下:“哟,纯金的啊,得花不少钱吧?老婆你真孝顺。”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心中冷笑。
孝顺?
这或许是我对他妈,最后一次“孝顺”了。
他们一家人,吵吵嚷嚷地出门了。
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看着桌上那份我亲手写的,还没来得及拿出去的宾客座位表,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但很快,我就擦干了眼泪。
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我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载着他们一家欢声笑语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嘴角,却慢慢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范正德,曹玉梅,范思琪,还有……范志远。
你们记住今天。
记住你们是如何把我踩在脚下的。
因为从今晚开始,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我不是这个家的附庸,更不是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
我,杜若薇,才是这个家真正的——财神爷。
而你们,马上就要体验到,财神爷发怒的后果了。
02
我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自怨自艾。
我回到卧室,脱下那件憋屈的米色风衣,换上了最舒适的纯棉家居服。
然后,我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映出我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范家人,包括范志远都以为,我辞职后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家庭主妇,每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靠着范志远那点死工资过活。
他们以为,我买菜都要记账,买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就要被曹玉梅念叨半天“败家娘们”。
他们以为,我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于他们的施舍。
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轻视我,作践我。
但他们不知道。
我,杜若薇,在成为范家媳妇之前,是名牌大学设计专业的高材生,是曾经在业界拿过新人奖的独立设计师。
结婚辞职,不是我能力不行,是我为了家庭做出的妥协。
而这五年,我更没有闲着。
在无数个他们酣睡的深夜,在他们对我冷嘲热讽的白天,我都在经营着我的秘密。
一个他们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商业版图。
我打开一个加密的网站后台,一行行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淌在屏幕上。
“若薇的衣橱”。
这是我三年前,用我最后一点私房钱,悄悄注册的原创设计品牌网店。
一开始,只是为了赚点零花钱,给自己买点他们不允许我买的东西。
我把我压箱底的设计稿拿出来,自己联系小作坊打版,自己当模特拍照,自己打包发货。
那段日子很苦,但我甘之如饴。
因为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天地,在那里,我不是谁的妻子,谁的儿媳,我只是杜若薇。
凭借着我出色的设计和对市场的敏锐嗅觉,“若薇的衣橱”像一匹黑马,在竞争激烈的电商平台杀出了一条血路。
从最初的月入几百,到几千,再到几万,几十万……
如今,它已经是一个拥有百万粉丝,月流水稳定在七位数以上,并且还在飞速增长的知名原创品牌。
我名下有两间工作室,一个十几个人的小团队,还有一个正在洽谈的,准备将品牌实体化的投资项目。
这些,范家人一无所知。
我每个月依旧像个乞丐一样,从曹玉梅那里“预支”下个月的生活费。
我依旧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用着最便宜的护肤品。
我看着他们因为范志远涨了一千块工资而沾沾自喜。
我看着范思琪为了一个三千块的包包,跟我老公软磨硬泡一个月。
我看着他们全家为了省几十块的水电费,大夏天不开空调,全家挤在客厅里扇扇子。
我觉得,可笑,又可悲。
我藏起自己的锋芒,不是为了让他们作威作福,而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他们摔得最惨,最痛,再也爬不起来的时机。
而今天,他们亲手把这个时机,送到了我的面前。
电脑右下角,一个客户的头像在闪动。
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贵人,钟晓黎。
她是一家知名时尚杂志的主编,也是第一个发现我品牌潜力的人。
“若薇,想什么呢?‘风起’系列最终设计稿定了吗?下周的发布会,投资方那边可都盯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将脑中那些乌七八糟的情绪全部压下去,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晓黎,定了。不但定了,我还要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哦?说来听听。”
“这次发布会,我要亲自上台,以创始人的身份,公布我的品牌故事。”
屏幕那头,钟晓黎沉默了几秒,然后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
“我的天!你终于想通了?你那个神秘的婆家,搞定了?”
我看着屏幕上“婆家”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搞定?
不,我不是要搞定他们。
我是要,彻底掀翻他们。
“嗯,搞定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我了。”
我将最后一份设计稿件打包,发送过去。
然后,我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两年来,陆陆续e续收集的所有证据。
范志远偷偷用夫妻共同财产,给他妹妹范思琪买车的转账记录。
婆婆曹玉梅背着我,将我婚前的一套小公寓低价租给她娘家侄子,租金却进了她自己口袋的合同。
公公范正德,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跟人吹牛,说他儿媳妇有门路,骗了一个远房亲戚三万块钱的聊天记录。
每一笔,每一桩,都清晰无比,都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
我之前不动,是因为还念着一丝夫妻情分,还对这个家抱有一丝幻想。
但现在,幻想破灭了。
是他们,亲手斩断了最后一丝温情。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将这些资料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加密,然后发送到了钟晓黎的另一个私人邮箱。
附言是:
“晓黎,帮我找一个最厉害的离婚律师。”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它砸碎。
夜,渐渐深了。
窗外霓虹闪烁,想必此刻,范家人正在酒店的豪华包厢里,推杯换盏,尽享荣光吧。
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看不起的,那个被他们丢在家里的“碍眼”的女人,正在悄无声息地,为他们准备一场终身难忘的“盛宴”。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估摸着,他们酒足饭饱,也该到了买单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
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小姑子范思琪的名字。
我没有接。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响,看着它自动挂断。
紧接着,是婆婆曹玉梅。
然后,是范志远。
一个接一个,锲而不舍,仿佛催命一般。
我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红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茶香清苦,却带着一丝回甘。
我仿佛能穿过这冰冷的屏幕,看到他们在酒店前台,那一张张由得意洋洋,转为惊慌失措,再到气急败坏的脸。
多精彩的表演啊。
可惜,我这个最重要的观众,不想看了。
在范志远的第十个电话打进来时,我终于拿起了手机。
但不是为了接听。
而是长按了侧面的电源键,屏幕上出现了“关机”的选项。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
世界,彻底清净了。
晚安,范家人。
祝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希望那张十几万的账单,能让你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挣足面子。
至于我?
我要睡个好觉。
因为从明天起,我的人生,将迎来一场崭新的,属于我杜若薇一个人的,黎明。
03
我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是五年来最安稳,最香甜的一觉。
没有半夜惊醒想着要给孩子冲奶粉,没有天不亮就起床给一大家子准备早餐的生物钟。
我彻底放空了自己,直到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调皮地跳到我的脸上,我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拿起手机开机,意料之中的,屏幕瞬间被无数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通知给挤爆了。
我甚至懒得去看来电显示,直接点开信息。
最上面的一条,是范志远在凌晨三点发来的,文字里充满了狗急跳墙的愤怒和威胁。
“杜若薇!你长本事了是吧?敢关机!你知不知道我们家昨晚有多丢人!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
我嗤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划,将这条信息删得干干净净。
家?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早就是一座冰冷的牢笼了。
我才不稀罕回去。
紧接着是范思琪的,语气尖酸刻薄,一如既往。
“可以啊杜若薇,傍上哪个野男人了,敢这么跟我们范家作对?昨晚那顿饭钱,十六万八!你赶紧给我转过来!不然我让你好看!”
十六万八……
我挑了挑眉,这家人,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为了撑场面,点菜专挑贵的点,完全没想过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卡余额。
他们是笃定了,无论花多少,最后都会有我这个“冤大头”来买单。
可惜,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镜子里的女人,虽然眼底还有些许疲惫,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眉眼间,是久违的自信和飞扬。
我打开衣柜,把我以前那些为了讨好他们而买的,灰扑扑、老气横秋的衣服,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袋。
然后,我换上了自己品牌最新一季的主打款——一条剪裁利落的香槟色真丝连衣裙。
裙摆摇曳间,仿佛有流光溢彩。
我踩着高跟鞋,走出这个我待了五年的卧室,感觉像是走出了一座坟墓。
客厅里,一片狼藉。
范家人应该是连夜赶回来的,玄关处的鞋子扔得东倒西歪,沙发上搭着他们换下来的,带着酒气的衣服。
茶几上,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看得出范正德和范志远昨晚有多么“煎熬”。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认命地开始收拾。
我只是拉着我的行李箱,目不斜视地,从这一片狼藉中穿过。
我的行李不多,一些重要的证件和设计稿,我早就悄悄转移到了我的工作室。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旧物。
不要也罢。
我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咔哒”一声,卧室门开了。
范志远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了出来。
“杜若薇!你还知道回来!你昨晚死哪去了!”
他上来就想抓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平静。
“我去哪儿,需要向你报备吗?范先生。”
“范先生?”范志远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会用这么生疏的称呼。
他随即更加愤怒:“你什么态度!你害得我们家在所有亲戚面前脸都丢光了!十六万八啊!最后还是我爸打电话,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人借钱才垫上的!你现在就该跪下来给我们全家道歉!”
“道歉?”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你们求我订的酒店,是你们自己点的菜,也是你们,亲口说不让我去的。我一个‘碍眼’的‘外人’,凭什么要去给你们付钱?”
我把他们昨天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
范志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敢顶嘴,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你强词夺理!”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时候,其他几个房间的门也开了。
曹玉梅穿着睡衣,头发凌乱,一看到我就扑了过来,那架势,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好你个小贱人!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们耍心眼了!我告诉你,这十六万八,你今天必须给我吐出来!还有,你那个金镯子,是假的吧!拿个假货糊弄我,你安的什么心!”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
那个手镯,是我托朋友从香港代购的,发票、证书一应俱全,花了将近三万块。
就因为我没去付那顿饭钱,它就成了“假货”了。
何其可笑。
“妈,镯子是真的还是假的,您拿去金店验一验就知道了。”我淡淡地说道,“至于那顿饭钱,谁吃的,谁付。我一筷子都没动,没道理让我出钱。”
“你……”曹玉梅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小姑子范思琪也冲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杜若薇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花我哥的钱,现在让你出点钱怎么了?你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主人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客厅。
所有人都愣住了。
范思琪捂着自己瞬间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敢打我?”
我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冷眼看着她。
“我打你,是教你做人。第一,我住在你家,但这房子的首付,有我三十万的陪嫁。第二,我没花过你哥一分钱,我自己的工资卡,结婚第一天就被你妈收走了。第三,我是人,不是狗。以后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家里动手。
也是第一次,说出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很爽。
前所未有的爽。
范思琪反应过来后,立刻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要扑上来跟我拼命,被范志远死死拉住。
一直没说话的公公范正德,此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重重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杜若薇,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想回来!我们范家,没有你这种不忠不孝的儿媳妇!”
我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笑了。
“爸,您放心。”
我拉起我的行李箱,走到门口,转过身,一字一句,清晰地对他们说:
“这个门,我今天迈出去了,就没想过再回来。”
“还有,不是你们范家不要我。是我杜若薇,不要你们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脸,抛出了我的第一个炸弹。
“你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房贷每个月一万二。之前,一直是从我那张被妈收走的工资卡里,自动扣款的。”
“但是从上个月开始,我已经把那张卡,注销了。”
“这个月的房贷,今天就是最后还款日。如果你们再不还上,明天,你们就会收到银行的催款通知和罚息单。”
“祝你们,好运。”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色,毅然决然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灿烂的阳光,洒在我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范家,再见。
范志远,再也不见。
我的复仇,这才刚刚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后面,还有更华丽的乐章,在等着你们。
04
我没有回我父母家,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我直接打车去了我的工作室。
那是一个位于市中心创意园区里的LOFT,上下两层,装修得简约又充满艺术气息。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我的助理梁文轩已经在等我了,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也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薇姐,你终于来了!发布会的流程和物料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最后拍板。”
看到我拉着行李箱,梁文轩愣了一下,但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辛苦了。”我点点头,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把资料给我,我们开个短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吃住都在工作室。
我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白天跟团队开会,敲定新品发布的每一个细节;晚上跟律师通电话,完善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的方案。
我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范家的那群人。
而他们,显然没有我这么潇洒。
从我离开的第二天起,我的新手机号(只有钟晓黎和律师知道)就收到了各种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和短信。
不用想也知道,是范家人通过某些渠道搞到了我的号码。
我一概不理,全部拉黑。
倒是钟晓黎那边,给我转述了一些“战况”。
“我的天,若薇,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前夫一家,现在都快疯了!”钟晓黎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先是收到了银行的催款单,然后发现家里被停水停电了,因为你把自动缴费的绑定也给取消了。”
“你那个小姑子,开着她那辆你前夫拿你们夫妻共同财产买的宝马出去嘚瑟,结果被律师函警告,说那辆车属于待分割财产,让她立刻停止使用并封存,不然就告她非法侵占。”
“最绝的是,你婆婆那个侄子,也被你一纸诉状告了,说他恶意低价租赁你的婚前房产,要求他立刻搬离并补齐市场价的租金差额。现在你婆婆的娘家都快闹翻天了。”
我听着钟晓黎的描述,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
“他们没来找你麻烦吧?”我问。
“找了!怎么没找!你那个前婆婆,昨天都跑到我们杂志社楼下撒泼打滚了,指名道姓地骂你,说你忘恩负义,攀上高枝就不要他们了。结果被我们保安给‘请’出去了,那场面,啧啧,上了本地社会新闻的头条呢!”
我皱了皱眉,看来,他们是打算用舆论来压我了。
果然,当天下午,网上就开始出现一些抹黑我的帖子。
标题取得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惊!知名原创品牌“若薇的衣橱”创始人,竟是抛夫弃子,虐待公婆的蛇蝎毒妇!》
《扒一扒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杜若薇,从农村飞上枝头,却连婆婆的救命钱都不给!》
帖子里,把我塑造成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靠着婆家上位,成功后就一脚踢开所有人的白眼狼。
里面配的图,是我当年刚结婚时,素面朝天,穿着朴素的照片,和我现在光鲜亮丽的宣传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还有曹玉梅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配文说她因为我的“恶行”,被气得心脏病发,住院了,而我却不闻不问,连医药费都不肯出。
一时间,舆论哗然。
我品牌的官方账号下,涌入了大量的“正义网友”,对我进行不堪入目的辱骂和攻击。
很多不明真相的粉丝,也开始动摇,纷纷表示对我很失望。
“薇姐,怎么办?我们的股价开始跌了,好几个合作商都打电话来问情况,说要重新考虑合作。”梁文轩急得满头大汗。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污言秽语,眼神却异常平静。
“别慌。”我对他说道,“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
“这是好事。”
“好事?”梁文轩一脸不解。
“对。”我敲了敲桌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把事情闹得越大,摔下来的时候,就会越响亮。”
“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我附在梁文轩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他听完,眼睛越瞪越大,最后,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无比钦佩的神情。
“高!薇姐,实在是高!”
我笑了笑,关掉那些谩骂的网页,继续审阅我的发布会PPT。
范志远,曹玉梅,你们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打倒我吗?
你们太小看我杜若薇了。
你们在网上泼的每一盆脏水,最后,都会变成烧开的沸水,悉数浇回到你们自己身上。
新品发布会,定在三天后。
那一天,我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一个,关于真相的,盛大而华丽的惊喜。
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钟晓黎发来的消息。
“若薇,都安排好了。发布会那天,会有几家非常有分量的财经媒体和法制新闻的记者到场。另外,我帮你约的那个人,也答应了,他会作为‘神秘嘉宾’出席。”
我看着那条消息,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好。
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
就等三天后,将军了。
(悬念揭秘:范家人以为他们最大的危机是没钱还房贷和支付巨额餐费,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杜若薇布下的真正杀局,与一场多年前的商业欺诈案有关。范正德,这位看似老实巴交的公公,其实隐藏着一个足以让他身陷囹圄的秘密。而即将出现在发布会上的那位“神秘嘉宾”,正是当年那场案件的关键受害人。他手里握着的证据,不仅能瞬间洗清杜若薇身上的所有污名,更能将整个范家,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个秘密,连范志远都不知道,它像一颗定时炸弹,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被杜若薇亲手引爆。)
05
新品发布会当天,现场星光熠熠,盛况空前。
我邀请了时尚圈、商界、媒体圈的众多名流。
钟晓黎动用她的人脉,把排场搞得极大。
会场外,甚至聚集了不少因为网上的负面新闻,前来“围观”和“声讨”我的“正义路人”。
他们举着横幅,上面写着“杜若薇滚出时尚圈”、“无良商家,还我血汗钱”等标语。
我的团队成员们都有些紧张,梁文轩更是几次欲言又止。
“薇姐,要不要让保安……”
“不用。”我打断他,整理了一下我身上的白色西装套裙,语气坚定,“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一会儿,记得给记者们多一些镜头。”
梁文-轩看着我胸有成竹的样子,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后台,一步一步,走上了聚光灯下的舞台。
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台下瞬间响起了一片相机快门声和窃窃私语声。
记者席里,好几个记者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杜女士!请问网上关于您虐待公婆,忘恩负义的传闻是真的吗?”
“杜女士,听说您婆婆因为您被气得心脏病发,请问您是否支付了医药费?”
“您的品牌是否存在道德瑕疵?消费者是否可以要求退款?”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像一把把刀子,向我飞来。
我没有回避,而是走到了演讲台前,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微微一笑。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下午好。”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大家今天来,除了关心我的新品,更关心的,是网上那些关于我的‘新闻’。”
“在介绍我的新系列‘涅槃’之前,我想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和我‘前夫’一家的故事。”
我加重了“前夫”两个字。
台下一片哗然。
我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开始讲述。
从我结婚五年来,如何辞掉工作,操持家务,到我的工资卡如何被婆婆收走,我的陪嫁如何被他们拿去填补窟ok。
我讲得不卑不亢,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我准备的PPT上,却放出了一张张清晰的证据。
银行流水,转账记录,聊天截图……
“……就在上周,我婆婆六十大寿,我花费近三万,为她购置了寿礼,又花费数万,为她订好了五星级酒店的寿宴。但最后,我的公公,范正德先生,却以我‘碍眼’为由,将我拒之门外。”
“而当晚,他们全家在消费了十六万八千元后,却打电话,要求我这个‘碍眼’的‘外人’,去为他们买单。”
“我拒绝了。于是,就有了网上那些,对我铺天盖地的抹黑和攻击。”
我说到这里,台下的风向,已经开始转变。
很多人脸上露出了同情和愤怒的神色。
记者们的镜头,不再只是对着我,也开始对准大屏幕上的那些证据。
就在这时,会场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她滚下去!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只见范志远和范思琪,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亲戚,居然冲破了安保,闯了进来。
曹玉梅没有来,想必还在医院里“装病”。
范志远指着我,眼睛通红,状若疯狂。
“大家别信她的!她说的都是假的!是她!是她出轨在先,为了跟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才故意给我们家泼脏水!”
他这么一喊,那些原本被我说服的媒体,又开始骚动起来。
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
来了。
终于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没有反驳,只是对着他,淡淡地问道:
“范志远,你说我出轨,证据呢?”
“证据?”范志远似乎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就是证据!你跟这个男人,搂搂抱抱,出入酒店!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照片散落一地。
上面,确实是我和一个男人。
我们有时在咖啡馆交谈,有时在写字楼门口握手,还有一张,是在酒店大堂,他绅士地为我拉开门。
拍摄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确实十分暧昧。
台下立刻炸开了锅。
“天啊,真的出轨了?”
“我就说嘛,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有钱。”
范思琪见状,立刻得意地附和道:“我哥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所有的钱,都是这个野男人给的!她背叛了我哥,背叛了我们全家!”
范志-远看着我,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他以为,他抓住了我的死穴,今天能让我身败名裂。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我脸上,一抹古怪的,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笑容。
“范志远,你确定,你要指认照片上这个男人,是我的‘野男人’?”我好整以暇地问道。
“当然!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
“好。”我点点头,然后,对着台下,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请这位‘野男人’,亲自上台,来跟我们大家,打个招呼吧。”
我的话音刚落,会场的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笔挺西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在场所有财经频道的记者,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是宏远集团的董事长,方建明先生!”
“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建明,本市的商业巨擘,身家百亿,为人低调,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他怎么会和杜若薇扯上关系?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方建明径直走上了舞台,走到了我的身边。
范志远和范思琪,已经完全看傻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花钱雇私家侦探拍到的“野男人”,居然是这样一尊大神。
方建明没有看他们,他拿起我旁边的话筒,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了范志远和他身后那些范家亲戚的身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和锐利。
“各位,我就是照片上的那个‘野男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澄清我和杜小姐的关系。我是来,找一个人,算一笔账。”
“一笔,时隔八年,关于我弟弟方建业,家破人亡的,血账!”
他的目光,像一把利剑,死死地钉在了人群中,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不是范志远,也不是范思琪。
而是他们身后,一个一直缩着脖子,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范家的远房亲戚。
也是昨晚,在范家耀武扬威,叫嚣着要我好看的,主心骨之一。
范正德的亲弟弟,范正国。
范正国在接触到方建明目光的那一刻,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范志远和范思琪,则完全懵了。
“方董……您,您说什么?我……我不明白……”范志远结结巴巴地问。
方建明冷笑一声,他看向我。
我对他点点头,然后,按下了PPT的翻页键。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份陈旧的,泛黄的,商业合同的扫描件。
合同的甲方,是“宏远集团前身——建业贸易公司”。
而乙方的签名处,赫然签着两个名字。
一个,是范正国。
另一个,是范正德。
我清冷的声音,在会场里缓缓响起,像是在宣读一份迟到的,死亡判决书。
“八年前,宏远集团的创始人,方建业先生,因为一场精心设计的商业骗局,被人骗走了全部身家,导致公司破产,血本无归,最终不堪重负,跳楼自尽。”
“而设下这个骗局的人,就是范正德,和他的弟弟,范正国。”
“他们用一份伪造的海外订单,骗取了方建业先生的信任,卷走了他所有的货款,然后人间蒸发。”
“而这笔钱,就被他们,用作了购买现在这套房产,以及范志远先生这些年所谓‘体面工作’的,第一桶金。”
“范志远,你一直以为,你的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退休工人。”
“但你不知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另一条人命,和另一个家庭的毁灭之上的。”
“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流着别人的血。”
06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会场里轰然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
记者们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准了台上台下,每一个表情凝固的范家人。
范志远的大脑,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样,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着大屏幕上的那份合同,又呆呆地看向他身后,那个已经面如死灰的叔叔范正国。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我爸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范思琪也傻眼了,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那个被方建明点名的范正国,在短暂的惊恐之后,突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你胡说!血口喷人!这合同是伪造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方建业!”
他一边喊,一边就想往外跑。
但方建明的两个保镖,早已像两座铁塔一样,堵住了他的去路。
方建明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伪造的?”他冷笑一声,“范正国,你大概忘了,当年签合同的时候,为了表示‘诚意’,你们兄弟俩,可是按了手印的。”
“这些年,我哥哥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就是因为找不到你们。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查不到你们的踪迹。直到半年前,杜小姐找到了我。”
方建明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
“是杜小姐,在无意中,发现了这张藏在你们家老宅旧柜子夹层里的合同。她觉得事有蹊跷,通过多方打听,联系上了我。”
“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我们找到了当年为你们伪造海外订单的中间人,也找到了你们当年销赃和转移资金的地下钱庄。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齐全。”
“就在半个小时前,我的律师,已经带着这些证据,和警方一起,去‘拜访’你那位正在医院里‘养病’的哥哥,范正德先生了。”
“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在去警察局的路上了。”
方建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范志远和范思琪的心上。
“不!!”
范志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那个伟岸正直的父亲,居然是一个背负着人命的诈骗犯!
他们这个看似幸福美满的家庭,居然是一个建立在别人尸骨之上的,罪恶的巢穴!
而揭开这一切的,竟然是他最看不起的,被他亲手抛弃的妻子!
他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范思琪更是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妆都哭花了,狼狈不堪。
现场的记者们,已经彻底疯狂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伦理剧了,这是惊天动地的商业罪案和社会新闻啊!
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这对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兄妹。
我看着他们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可怜吗?
或许吧。
但当年,方建业先生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时候,谁又可怜过他?
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在之后那些年里,又是如何挣扎求生的?
这一切,都是范正德和范正国,应得的报应。
而我,只是那个,负责将这份迟到的报应,送到他们面前的人。
我拿起话筒,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
“各位,故事讲完了。”
“我,杜若薇,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炒作。”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正在或者曾经遭受不公对待的女性们。”
“隐忍和退让,换不来尊重和善待,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
“真正能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我们的能力,我们的事业,我们永不放弃的自我成长。”
“这,也是我今天发布的新系列,‘涅槃’,想要传达的精神。”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只要我们敢于打破枷锁,挣脱束缚。”
“谢谢大家。”
我说完,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先是短暂的沉默。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掌声,经久不息。
我知道,这一仗,我赢了。
赢得,彻彻底底。
发布会结束了。
范志远和范思琪,以及范正国,都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
网上的舆论,一夜之间,发生了惊天逆转。
所有之前骂我的人,都开始掉过头来,向我道歉。
我的品牌官方账号下,评论区被“薇姐威武”、“支持薇姐”、“新时代独立女性楷模”等赞美之词刷屏。
“若薇的衣橱”和我的新系列“涅槃”,因为这场太过戏剧性的发布会,彻底火出了圈。
新品上架,一秒售罄。
公司的股价,不降反升,一路飙红。
无数的合作和订单,像雪片一样,向我飞来。
我,杜若薇,终于以一种最决绝,也最绚烂的方式,完成了我的“涅含”。
07
范家的天,塌了。
范正德和范正国因为涉嫌合同诈骗,且数额巨大,情节特别严重,直接被刑事拘留,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曹玉梅听到消息,当场就从“病危”中惊坐起,在医院里撒泼打滚,大骂我是个丧门星,是来讨债的恶鬼。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同情她了。
医院以她扰乱公共秩序为由,直接把她“请”了出去。
她没了住处,因为那套背负着血债的房子,已经被法院查封,作为赃款即将退还给方建明。
她想回娘家,但她那个被我告了的侄子,早就把她恨之入骨,她娘家的亲戚也因为她家的丑闻,对她避之不及。
一夜之间,这位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范家老太太,就变得无家可归,众叛亲离。
范思琪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从小到大,都活在父母和哥哥的宠爱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公主。
如今,天之骄女的光环碎了一地。
她那辆宝马车,作为非法转移的夫妻共同财产,被我委托律师收了回来。
她身上的名牌,也都是刷范志远的信用卡买的,现在银行正在疯狂催债。
她没了工作,因为她那份清闲的高薪工作,本就是范正德托关系给她找的。
现在范家出事,人家第一时间就跟她划清了界限。
从云端跌落泥潭,对她这种人来说,比死还难受。
而范志远,是最惨的一个。
父亲是诈骗犯,这个污点,将伴随他一生。
他丢了工作,没了房子,背上了巨额的信用卡债务,还成了全市人民的笑柄。
他几次三番地来找我,堵在我工作室楼下,堵在我公寓门口。
一开始,是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杜若薇,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们全家!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看着他那张憔悴又怨毒的脸,只觉得可笑。
“我毁了你?范志远,毁了你和你全家的,是你们自己的贪婪和恶毒,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把盖在你们家那块华丽地毯下的污垢,掀开了而已。”
“至于恨……说实话,你还不配。”
“我对你,早就没有感觉了。就像人,不会对路边的一块垃圾,产生什么爱恨情仇。”
我的话,比刀子还伤人。
他被我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想要冲上来打我,结果被我的保镖直接按倒在地,扭送到了派出所。
从派出所出来后,他改变了策略。
他开始求我。
在一个下着雨的傍晚,他跪在我公司楼下,浑身湿透,狼狈得像一条流浪狗。
“若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吧,我们还有孩子,我们不能让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若是以前的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的心,早已坚硬如铁。
我撑着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范志远,收起你那套鳄鱼的眼泪吧,没用。”
“孩子?你现在知道想起孩子了?当初你爸妈骂我生不出儿子,当着孩子的面说我是‘赔钱货’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初孩子发高烧,我一个人抱着他在医院排队挂号,你却陪着你妹妹逛街买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至于复婚,你是在做梦吗?”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他面前的积水里。
“字,我已经签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你来,我们就办手续。你不来,我就直接起诉离婚。”
“你自己,选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他绝望的嘶吼。
那声音,被雨声淹没,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他还是来了。
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当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换成两本深红色的离婚证时,我感觉我整个人生,都得到了解脱。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阳光正好。
我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范志远,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好自为之。”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悔恨,有不甘,有怨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但都与我无关了。
我坐上钟晓黎来接我的车,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我和他的过去,也像这个小小的黑点一样,被我彻底,甩在了身后。
08
离婚后的日子,我过得风生水起。
事业上,“若薇的衣橱”因为之前那场太过成功的“危机公关”,品牌知名度和国民好感度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趁热打铁,推出了以“自我”和“力量”为主题的几个新系列,款款爆火。
我还接受了方建明的投资,在线下开设了第一家实体旗舰店,开业当天,场面火爆,销售额直接破了该商场的历史记录。
我从一个躲在幕后的网店主,真正地,站到了台前,成了一位商界女精英,一个无数女性眼中的励志偶像。
我的个人生活,也同样精彩。
我用自己赚的钱,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
我把我爸妈接了过来,让他们也享享清福。
我给我的孩子,请了最好的家教,报了他最喜欢的兴趣班。
周末,我会带着他们,去郊外野餐,去海边度假。
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和孩子天真烂漫的脸庞,我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家”。
家,不是一座房子,不是一群有血缘关系的人。
家,是爱,是尊重,是温暖的港湾。
而这些,是范家,永远也给不了我的。
偶尔,我也会从钟晓黎那里,听到一些关于范家人的零星消息。
范正德和范正国,因为诈骗罪,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据说范正德在法庭上听到判决结果时,当场就中风了,现在半身不遂地躺在监狱的病房里,生活不能自理。
曹玉梅,在外面流浪了一段时间后,受不了苦,最终还是回了乡下,靠着几个不待见她的亲戚接济度日。
听说她现在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说她儿子是全市首富,儿媳妇是国际名模,过几天就要开飞机来接她。
村里人都把她当成笑话看。
范思琪,为了还债,也为了生存,去了一家夜总会当陪酒女。
据说有一次,被一个喝醉的客人,用酒瓶子打破了头,缝了十几针,差点毁容。
她昔日那些所谓的“好姐妹”,没有一个去看她,反而都在背地里嘲笑她活该。
而范志远。
他的人生,彻底成了一场悲剧。
他找工作,处处碰壁,没人敢用一个诈骗犯的儿子。
他去打零工,又吃不了苦,干几天就跑了。
最后,他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追债的人,天天上门。
他被逼得走投无路,几次三番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求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借钱给他。
我一次都没有理会过。
对于这种人,任何心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只是让律师,给他发了一封警告函,告诉他,如果再骚扰我,我就申请人身保护令,并报警处理。
从那以后,他就消停了。
我以为,我和这家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曹玉梅打来的。
她的声音,不再是以前的尖酸刻薄,而是充满了衰老和疲惫。
“若薇……是,是我……”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淡。
“我……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就是想……想求你一件事……”她在那头,带着哭腔,说得断断续续。
“志远他……他出事了。”
“他被那些放高利贷的,打断了腿……现在人躺在医院里,再不交手术费,这条腿就废了……”
“若薇……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就当是我……我给你跪下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在某个破旧的乡下小屋里,对着一部老式电话,老泪纵横的样子。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不会借钱给你们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为什么!杜若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毕竟是你的前夫,是你孩子的爸爸啊!”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又变得尖利起来。
“第一,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第二,孩子,我会抚养长大,但我不会让他有一个赌徒和罪犯的父亲。第三……”
我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曹玉-梅,你大概忘了。当初,我生孩子大出血,躺在手术室里,医生让家属签字,说可能要切除子宫保命。”
“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说,‘一个不能生儿子的子宫,留着有什么用?切了就切了!’”
“如果不是我爸妈及时赶到,签了字,我可能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从那一刻起,你们全家在我这里,就已经死了。”
“所以,别再来找我了。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这个号码,永久地拉进了黑名单。
我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
过往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那些委屈,那些泪水,那些不甘。
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同情的泛滥。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为他们的恶,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而我,也终于,从那段黑暗的过去里,彻底走了出来,迎向了属于我的,万丈光芒。
09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公正的审判官。
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
我的公司,已经成功上市。
敲钟的那一天,我穿着自己亲手设计的礼服,站在交易所的舞台上,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的父母,我的孩子,钟晓黎,方建明,所有帮助过我,支持过我的人,都在台下,为我鼓掌欢呼。
那一刻,我热泪盈眶。
我知道,我做到了。
我不仅为自己,也为所有曾经像我一样的女性,争了一口气。
我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我开始做慈善,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用于帮助那些遭受家庭暴力和不公待遇的单亲妈妈,为她们提供法律援助和就业培训。
我想用我的力量,去点亮更多人的生活。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以为,范家的那些人,早已被我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
直到有一天,我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的时候,再次见到了范思琪。
她不是作为嘉宾来的。
她是宴会的服务生。
她穿着廉价的制服,脸上画着浓妆,但依旧掩盖不住眼角的沧桑和疲惫。
她端着托盘,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
当她看到我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托盘里的酒杯,因为她的手抖,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宴会经理冲过来,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她低着头,不停地道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卑微的样子,和我当年在范家时,何其相似。
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没有上前去羞辱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我只是平静地,从她身边走过,仿佛我们只是陌生人。
对她最大的惩罚,不是落井下石。
而是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曾经最看不起的人,如今站在她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她,只能在泥潭里,仰望着我。
这种云泥之别的落差感,足以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碾得粉碎。
晚宴结束后,我坐车回家。
路过一个昏暗的街角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个男人,瘸着一条腿,穿着破烂的衣服,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是范志远。
他看起来,比三年前,老了二十岁。
头发花白,满脸污垢,眼神浑浊,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翻出一个被人丢掉的,还剩半个的汉堡,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仿佛那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
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车窗玻璃,隔绝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灯火璀璨,温暖如春。
一个是阴暗角落,饥寒交迫。
司机问我:“杜总,要开过去吗?”
我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们走吧。”
车子,重新启动。
我没有再回头。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
我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
我能给他们的,最后的仁慈,就是,永不相见。
让他们在自己选择的深渊里,自生自灭。
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
10
我的故事,到这里,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的人生,还在继续。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我的孩子,健康成长。
我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懂得珍惜我,尊重我的,优秀男士。
他是我在一次商业论坛上认识的,也是一位白手起家的企业家。
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我们彼此欣赏,势均力敌。
他从不问我的过去,他只说,他庆幸我的过去,造就了现在这个,闪闪发光的我。
他向我求婚的那天,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是在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在我家的花园里,单膝跪地,递给我一枚他亲手设计的戒指。
他说:“若薇,我不想做你的全世界,我只想做那个,能让你安心做自己的,守护者。”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笑着,流下了眼泪。
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我的人生,曾经跌入谷底,被黑暗和绝望包裹。
但我不信命。
我只信我自己。
我用我的智慧,我的坚韧,我的永不言弃,亲手,将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
我没有成为谁的附庸,也没有依靠谁的拯救。
我就是我自己的,财神爷。
我就是我自己的,女王。
写下这个故事,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贩卖苦难。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和我有着相似经历的姐妹们:
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尊严。
永远不要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就否定自己的价值。
你很珍贵,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当你足够强大时,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当你光芒万丈时,所有的黑暗,都将退散。
愿我们,都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愿我们,都能成为,自己人生里,那个唯一的,不可替代的,财神爷。
(全文完)
声明:本故事人物、情节纯属虚构,旨在文学创作,请勿对号入座。遵守平台规则,传播正能量。
(文中姓名均为化名,图/源自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
来源:快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