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时,我的花轿一路前往塞北,而长公主的花轿却进了我夫君的大门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6 15:18 2

摘要:命运却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本该驶向将军府的我,被一路送往了黄沙漫天的塞北。

我的大喜之日,恰是长公主远嫁和亲之时。

命运却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本该驶向将军府的我,被一路送往了黄沙漫天的塞北。

而那位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却堂而皇之地踏入了我未婚夫君的府邸。

押送我的嬷嬷凑到我耳边,声音阴冷:

“瑶也姑娘,这就是命,您就认了吧。您和公主同日出阁,本就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的。”

“这事儿,陛下、封大将军,乃至……您的亲生父亲,全都点了头。这是他们共同的意志。”

所以,当那只属于塞北王的手掀开我的盖头时,我毫不犹豫地抽出藏匿的匕首,死死抵住了他的咽喉。

剧烈的颠簸将我从沉沉的昏睡中震醒。

车外是震耳的锣鼓与喧闹的人声。

我颤抖着手掀开车帘一角,入目所及,竟是一片刺眼的红色,随行者个个身着喜庆的红衣,满面堆笑。

这分明是嫁娶的仪仗。

今日确实是我的婚期,可这路径不对。

车轮滚滚,碾过的是郊外的泥土路,而非京城平坦的青石板。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一把扯开车帘,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长公主宁玉身边的贴身嬷嬷。

电光石火间,昨日的记忆悉数涌上。

宁玉公主特意邀我过府小叙,美其名曰我们同日大婚,当互相道贺,讨个彩头。

是啊,同日大婚。

只是,她嫁的是那远在塞北的暴虐之王,而我,嫁的是与我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威远大将军,封观。

可我只记得,那杯她亲手奉上的“贺喜茶”入喉,我便人事不知。

昏沉中,只隐约听见她那柔和却冰冷的声音:“瑶也妹妹,祝你……一路顺风。”

婚轿仍在前行,平稳得令人绝望。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林嬷嬷,这不是我的婚轿,这轿子……抬错方向了。”

林嬷嬷那张惯常堆笑的脸,此刻却透着一股子阴冷的威胁:

“瑶也姑娘,都到这份上了,您怎还不清醒?从今往后,您就是我北国的宁玉公主,您要嫁的,就是那塞北的王。”

血液瞬间冲上了我的头顶:“为什么!我与公主素无瓜葛,她为何要如此歹毒地害我?”

谁人不知,那塞北王性情乖戾,残暴嗜血,近年来屡犯我北国边境,是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活阎王!

我疯了一般要去掀帘跳车,却被侍卫和林嬷嬷死死按住,重新掼回了马车里。

林嬷嬷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砸向我:“瑶也姑娘,认命吧。选在同一天,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巧思。”

她口中的娘娘,正是宁玉公主的生母,当今皇后。

我浑身一僵。

林嬷嬷仿佛嫌这打击不够,继续说道:

“这不单是娘娘的意思。陛下的圣意、封大将军的默许,乃至……您父亲的同意,都包含在内。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决断。”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我彻底劈傻了。

我紧抓着车帘的手无力地垂下。

我想起了出嫁前,父亲看我的那个眼神,那般悲凉,又那般决绝。

我想起了,自记事起,阿爹便教我识文断字,第一个字是“忠”,第二个字是“善”。

他曾不止一次地忧心国事,叹皇嗣凋零,太子年幼,唯有宁玉公主这根独苗可辅佐幼主。

原来如此,一切都有了解释。难怪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偷天换日。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顺着车壁滑坐下去,眼泪无声地滚落。

“所以,”我声音嘶哑地问,“就因为我是丞相之女,而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就必须替她去死?”

林嬷嬷理所当然地答道:“塞北王何等凶残,公主千金之躯,怎能亲赴险境?”

我抹去眼泪,脸上的温度一点点褪去。

好一个“以身犯险”。

既然北国上下视我为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那我又何必再对他们坚守那可笑的“忠”与“善”?

与此同时的京城将军府,宁玉公主——舒苒,正与封观拜完了高堂。

喜房内,封观立在原地,却迟迟不肯上前掀那方红盖头。

“公主身份尊贵,臣……不敢僭越。”他声音干涩,转身便想离开。

舒苒却不依不饶,一把扯下了盖头,露出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封将军,你现在走了,置本公主的颜面于何地?”

“瑶也那个贱 人你都能狠心舍弃,难道连你府中那对年迈的爹娘,你也不顾了吗?”

她步步紧逼,直到封观退无可退。“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何不演得圆满些?”

封观面如死灰,神情木然。

舒苒却笑得愈发灿烂,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向了那张华丽的婚床。

2

我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马车驶入了塞北地界,风沙扑面而来,刮得人脸颊生疼。

林嬷嬷做了最后一次警告:“瑶也姑娘,这已是塞北,您可千万别再使性子了。这事关两国邦交,也关乎北国万千子民。”

我低低应了声,心中一片死寂。

来接亲的塞北王,苻叙,竟操着一口极为流利的汉话。

他的目光穿透红纱,落在我身上:“这就是北国送来的宁玉公主,舒苒?”

我眼睫轻颤,还未来得及开口,林嬷嬷赶紧抢答:

“正是。这可是我北国唯一的明珠,在京中素有美名。”

苻叙微微眯起了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哦?那朕可真是三生有幸。”

他轻笑一声:“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能怠慢了公主。”

我在袖中死死攥紧了拳。

我暗自发誓,今夜他若敢有半分强迫凌辱,我定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繁复的礼节走完,我被送入寝殿。这宫殿与北国的雅致截然不同,目之所及皆是金碧辉煌,透着一股张扬的奢靡。

我端坐在雕花精细的拔步床上,身上这身似火的嫁衣,炙烤着我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殿外的喧闹不知何时归于沉寂,只听得宫人齐声高呼:“恭送王上安寝。”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

我将手探入喜服之下,紧紧握住那柄我从桌上果盘中藏起的匕首,手心全是冷汗。

苻叙在桌边驻足片刻,随手拿起一柄玉如意,缓步向我走来。

就在他用那玉如意挑开我盖头的刹那,我用尽全身力气暴起发难,冰冷的刀锋瞬间抵上了他的脖颈!

盖头滑落,视线一清,我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武器,只是一柄玉如意。

我持刀的手不由一顿。

苻叙挑了挑眉,刚要开口,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在看清我容貌的瞬间,也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诧:“怎么是你?”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刀尖又往前送了半分:“你认得我?”

苻叙的脖颈已被刺破,渗出了血丝,他却仿佛毫无痛觉,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的笑声让我莫名恼火。

苻叙手腕一翻,只听“当啷”一声,我手中的匕首已被他轻巧夺下,掉落在地。

见我满脸震惊,苻叙止了笑,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我只是在笑,这缘分二字,当真奇妙。”

刺杀失败,我索性闭上了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苻叙却好整以暇地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慢条斯理地掸了掸灰:

“为何要杀你?朕非但不会杀你,往后还要好好护着你。”

我难以置信地睁开眼:“你莫不是疯了?”

苻叙勾唇一笑:“天下人谁不知道,我苻叙本就是个疯子。”

随即,他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你就是封观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封观”这两个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我心里,疼得我一窒。

是啊,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是早有婚约在身。

他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我是名满京华的丞相之女,我们的婚事曾被传为一段佳话。

我还记得,他对我许下承诺那日,春雨绵绵。

他说:“我的志向是马革裹尸,护卫家国。可一想到你,便又贪恋起这红尘,想与你朝朝暮暮,共守白头。”

言犹在耳,可终究是……情深不寿。

“心上人?”我自嘲地冷笑出声,“哪门子的心上人,会被亲手打包送来这塞北黄沙地?”

苻叙眼底的笑意淡去,眸色沉了沉。

他退后几步,竟径直走向了那张贵妃榻:“今夜你受惊了,朕就在榻上歇息。”

说完,他便真的合衣躺下,闭上了眼,神态间竟有几分……愉悦?

他此举正合我意。虽然不知这疯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好过今夜就玉石俱焚。

3

苻叙登基五年,后宫人丁稀少,甚至未立皇后。

舒苒本是北国公主,即便和亲,按理也只是妃位。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苻叙直接将我安置在了凤仪宫——中宫皇后的居所。

此举,瞬间将我推上了塞北朝野的风口浪尖。

我将林嬷嬷留在了跟前,一踏入凤仪宫,我便低声骂了句:“疯子。”

“娘娘慎言!”林嬷嬷赶紧劝阻,“您如今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北国的体面。”

我命人关紧宫门,回身便是一手,死死扼住了林嬷嬷的咽喉:“我的体面,需要你来教?”

林嬷嬷瞬间缺氧,脸色涨红:“不、不需要……但老奴若是出了事,公主殿下绝不会放过您!”

我手上力道一松:“我不会让你死。但你若不听我的,你就一定会死。你仔细想想,远在北国的舒苒,如何能跨越千里为你讨公道?”

林嬷嬷的眼珠惊恐地转动着。

见她动摇,我再度扼紧,语气森然:“林嬷嬷,想清楚了再回话。”

“老奴……想好了!”林嬷嬷艰难地喘息,“老奴什么都听娘娘的!”

我这才撒手:“那便说说,这场换亲,你们都布了哪些局。还有……”

“与我一同进公主府的贴身侍女,阿落,她现在何处?”

林嬷嬷跪在地上,将一切和盘托出。

这场阴谋,始于塞北犯境,朝中首提“和亲”之时。皇后与舒苒便动了心思。

随着战事吃紧,和亲势在必行,她们的计划也便水到渠成。

为何偏偏是我?

只因世人皆知,丞相之女瑶也,温婉贤淑,是京城贵女的楷模。

而我的未婚夫封观,更是北国人人称颂的少年英雄。

这样的人,最好拿捏。因为我们生于礼教,长于规矩,最是看重家国大义。

我的父亲与封观,最初自然是不肯的。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岂会没有感情?

只可惜,这些情分,在江山社稷面前,在头顶的乌纱帽面前,在帝王的雷霆之怒和层层利诱之下,变得一文不值。

我,就是那个被舍弃的代价。

舒苒是公主,金枝玉叶。

可我瑶也,同样是被人捧在手心娇养长大的,凭什么我就活该低贱,任人践踏?

我不服。

至于我的侍女阿落,因身份特殊,竟被舒苒扣下,留在了她身边。

“你说,”我轻声呢喃,“我该如何,还他们一份‘大礼’呢?”

林嬷嬷伏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浑身筛糠般发抖。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传闻中温顺恭谦的丞相嫡女,根本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4

苻叙的后宫虽人少,却并非没有。

仅有的两位,一是云贵妃,二是丽嫔。

因中宫无主,暂由云贵妃手持凤印,代掌六宫。

按规矩,我与丽嫔,每日清晨需向云贵妃请安。但苻叙却说:“一个贵妃罢了,阿也不必屈尊去拜她。”

我蹙眉不语。身在宫中,哪有不守规矩的道理。何况我初来乍到,根基未稳,若是落人口实,徒增是非。

次日,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我便与丽嫔一道,向那正慵懒地单手支颐的云贵妃行礼:“云贵妃万安。”

云贵妃掀了掀眼皮,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两位妹妹不必多礼。”

她似笑非笑地开口:“听说,王将宁妃妹妹安置在了凤仪宫?”

丽嫔的视线也立刻射了过来。

我心中暗叹,面上却波澜不惊:“回娘娘,确有此事。但这并非臣妾本意。”

云贵妃缓缓坐直身子,由宫女搀扶着,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压低声音:“可是,你得到了本宫求而不得的东西。”

我坦然回视:“娘娘若是想要,尽可向王上去讨。臣妾对这宫殿,并无半分留恋。”

云贵妃闻言,嗤笑一声,转身又坐回了榻上:“无趣。真不知苻叙看上了你这寡淡性子哪一点。”

此话一出,丽嫔看向我的眼神中,便不止是打量,更添了几分敌意。

我不懂云贵妃的话中深意。帝王家的“喜欢”,轻如鸿毛。

请安毕,我与丽嫔一同退出。她忽然叫住我:“臣妾真是羡慕宁妃姐姐,初来乍到,便能得王上这般偏爱。”

我只回以浅笑,并未接话。言多必失。

丽嫔见我如此,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当夜,苻叙穿着一身暗黑金纹的常服,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阿也,今日一切可还顺心?”

“你明知我不是公主,便不要再如此称呼我了。”我别过头去。

苻叙那双桃花眼弯着,语调上扬:“朕知道。那你究竟是谁呢?”

“你昨日不是认出我了吗?”我反问。新婚之夜,他那句“怎么是你”,分明是认得我的。

苻叙故作沉吟:“朕只是……在画上见过你。”

什么画?

我尚未来得及追问,苻叙又道:“那姑娘可否告知朕,你的芳名?”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那目光亮得惊人,我一时竟有些失神。待我回过神时,已经答了他:“瑶也。”

苻叙眼底的笑意更浓:“瑶林琼树,亦无所忧。我记住了。”

他收敛了笑意,叮嘱道:“朕的后宫虽清净,但你仍需多加提防。云贵妃和丽嫔,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有些怔住。苻叙待我,未免好得有些过了头。

“……好。”

苻叙见我愣神,以为我是在担忧,又放柔了声音宽慰我:

“阿也不必怕。你千辛万苦才来到朕的身边,朕定会护你周全。”

“不劳王上费心。我早晚要回到北国去的。”我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平静。

苻叙的面色陡然一沉:“来了塞北,阿也,你就别想回去了。”

“可我不甘心!”我猛地抬头,“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们当成弃子算计。这笔账,我总要讨回来!”

苻叙沉下去的脸,又缓缓扬起了笑意。

“我帮你。”他说,“阿也,我带兵踏平北国,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他紧紧盯着我:“可是,阿也……舍得下你心中的家国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字字铿锵:“有何舍不得?他们视我如草芥,我何必再报之以仁德?”

“好。”苻叙笑了起来,“那阿也,朕便助你一臂之力。”

5

云贵妃确实如苻叙所言,不是好相与的。她高傲,却也坦荡,不屑于暗箭伤人。

真正需要提防的,是丽嫔。她投向我的每一个眼神,都淬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丽嫔是塞北尚书令之女,家世显赫。但比起将军之女出身的云贵妃,总归差了一筹。

云贵妃的父亲是苻叙的恩师,苻叙这一身骑射功夫,皆为其父所授。

丽嫔爱慕苻叙,自然爱屋及乌,对云贵妃尚有几分敬重。

可我这个北国来的“公主”,凭什么一来就夺走了苻叙所有的偏爱,住进了凤仪宫?

丽嫔半倚在榻上,语气怨毒:“那宁妃不过是生了张狐媚脸罢了,定是用那张脸勾得王上移不开眼。”

她身边的侍女忙附和:“娘娘说的是。”

“那就毁了她的脸。”丽嫔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白玉瓷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脸毁了,看王上还如何宠爱她。”

近来,凤仪宫中总是萦绕着一股奇特的熏香,与我初来时点的安神香截然不同。

不仅如此,我脸上竟泛起了细小的红印。

我心中起疑,揭开了熏香炉的盖子,果然在炉底发现了未燃尽的白色粉末。

林嬷嬷侍立在旁,眼观鼻,鼻观心。

我将那粉末捻起,递到她面前:“林嬷嬷精通药理,可识得此物?”

林嬷嬷颤颤巍巍地接过去,凑到鼻尖轻嗅,脸色瞬间煞白:

“此物……闻之无味,观之泛白……这、这闻起来,倒像是……能让人容颜尽毁的‘千颜散’!”

我走到桌边,用冷茶浇熄了熏香,复又坐回榻上,目光温和地看向她:“那日,我叫你递回北国的消息,可传到了?”

我让她传话给舒苒:“瑶也一切安好,颇得塞北王喜爱。”

林嬷嬷垂首:“老奴已将娘娘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

“她如何说?”我追问。

林嬷嬷猛地抬头,声音发抖:“公主……公主殿下……她很是嫉恨。她说,瑶也不过一介臣女,凭什么比她过得还好?”

舒苒对我的恶意,竟到了如此地步?

我若有所思:“她一直这般恨我?”

林嬷嬷欲言又止:“娘娘您……您在京中时,贤名远播,风头……远胜公主。公主心生嫉恨,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好一个“人之常情”!这世间最阴毒的恶,竟能用这四个字轻飘飘地带过?

我猛地一拍床榻:“所以,她就能理所当然地夺走我的姻缘、我的人生,将我推入火坑吗?”

林嬷嬷被我满脸的戾气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她又想如何,破坏我的‘安稳’呢?”我咬着牙问。

林嬷嬷伏在地上,抖着声音道:“公主说……言语是利刃,舆论……是杀人的刀。”

“国,因民而立。人,亦可因民而亡。”

我怒极反笑:“好,好手段。”

在林嬷嬷准备退下时,我叫住了她:“还记得我那个侍女阿落吗?替我想办法,与她取得联系。”

“是,老奴遵命。”

6

自我入宫,苻叙便夜夜宿在凤仪宫。

他倒也不做什么越矩之事,只是与我说些塞北的风土人情,或是北国的朝堂局势。

夜深了,便如新婚那夜一般,宿在不远处的贵妃榻上。

我不知他为何对我这般好。

或许真如云贵妃所言,他喜欢我。

可是,“喜欢”二字,何其廉价。封观也曾说过喜欢我,不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送入绝境?

苻叙踏入殿内时,我正端坐桌前,面前就摆着那尊淬了毒的熏香炉。

“阿也是在特意等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我轻“嗯”了一声。“王上可识得此物?”我柔声问道。

苻叙略一思忖,随即又弯起了那双桃花眼:

“阿也,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你若肯唤我一声‘阿叙’,我便告诉你这是何物。”

我脸上微热,避开了他的玩笑,直言道:“这凤仪宫中,被人下了千颜散。”

苻叙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眸色一沉。

他拿起香炉端详片刻:“朕知道了。阿也放心,此事朕必给你一个交代。”

片刻后,他又凑近了些,带着几分执拗:“‘阿叙’若叫不出口,那唤我‘苻叙’,总可以吧?”

我抬眼看他,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苻叙。”

他闻言,眉眼间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愉悦,郑重地应道:“我在。”

那声“我在”让我心尖一颤。

我缓缓道:“我不想再任人摆布。在北国是棋子,到了塞北,依旧要被人算计。”

我迎上他的目光,主动靠近:“苻叙,我需要你的帮助。”

苻叙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难得地愣住了,随即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阿也,我帮你。我便带兵踏平北国,将那些欺你、辱你、弃你之人,尽数斩于马下!”

依偎在他怀中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终究变成了自己最不齿的模样——一个利用他人真心,来达成自己复仇目的的卑劣小人。

我的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始终,没有回抱他。

这一刻,我将这份卑劣刻入骨髓,注定日后寝食难安,日日自省。

7

符叙很快将下千颜散的幕后之人揪了出来,是丽嫔。

她被符叙召见时,本是满面欢喜,却在看到我的那瞬,笑容僵在了脸上。

“臣妾参见王和宁妃娘娘。”

符叙对谁都是笑意吟吟的,但很少掺杂真情,例如现在,他笑眼看着丽嫔,眼里却含着冰霜:

“千颜散是个好东西,丽嫔也是会分享的。”

听到“千颜散”这个词,丽嫔脸色僵得更厉害了:“臣妾不知王在说什么。”

符叙笑意散了,他冷声问:“吴尚书一直都出产千颜散,朕不是不知,只是平日多出往北国,

未殃及国人,朕便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可你竟敢用在阿也身上,这……简直是罪该万死。”

丽嫔依旧挣扎:“卖这千颜散之物的人甚多,王怎能断言是臣妾家父的?”

“尚书总喜欢在药物里加点专属东西,以此彰显自己独特,千颜散也是一样。”符叙从衣袖处掏出一个白色药瓶细细把玩。

丽嫔一头磕在地上,这头一低,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8

丽嫔与尚书令都被符叙判处了斩立决,行刑那天,天下起了雨,塞北子民看到纷纷感慨:“天也在为妖妃的降临而泣泪啊。”

是也,我便是他们口中的妖妃,流言的始作俑者应是远在北国的舒苒。

丽嫔听着众人感慨,她突地狂笑起来,她被官员押着,放了民言的最后一把火:

“是啊,那宁妃从北国而来,目的不纯,勾引王,是祸国殃民的存在啊。”

“这样的妖妃在我们塞北,岂不是塞北之难,塞北之祸吗!”

百姓顿时纷纷附和,怨言四起。

也不过一瞬,“行刑”一声令下,鬼头刀落下,丽嫔看着刀落,心中涌起的不是害怕,而是懊悔。

倘若,符叙未曾救下落马的她,未曾对她展露笑颜,她未曾爱上这位冷血的王,她的家是不是便不会散。

父亲便也不会因她而亡?

可惜,没有倘若,所有的假设都是虚构。

丽嫔生前的话,激起了民愤,众官员更是奏折弹劾不断,符叙却宛若无事人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到怨声再也无法压制,那把舆论的火即将将我点燃。

符叙才召开百臣会,说:“爱卿和百姓在意之点,无非是阿也的来源,既如此,踏平北国,阿也便是功臣。”

“至于独宠?这是朕对她的情意,不是她勾引,是朕倾慕她!”

符叙说这些话时,脸上难得没有笑,神色也是少有的真挚。

我听到宫人传言时,心中诧异,同时也掀起了千层风浪。

一介君王,竟像寻常人等,在朝堂上诉了情。

百姓听后更是指指点点:“这等人哪有君王风范?”

“是也,但塞北就属他最能征战,征战几年,国也泰,民也安。”

百姓无奈,只能忍下,官员亦是唉声叹气,将气往肚子里咽。

但符叙为了我和世人立下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内必定拿下北国,若非也,便自请下位。

赌约太大,我跟符叙说:“何必因我如此?”

符叙耸肩,勾唇道:“因为我知道我能赢,我要阿也陪在身边。”

这一刻,我的心大抵又化成了一汪春水。

“为何欢喜我?”我问出了心中积蓄已久的问题。

符叙蹙眉:“这有答案么?欢喜就是欢喜,无论见你几眼都欢喜。”

他垂眸看我,神情眷恋,像是在回忆往昔。

“第一次见你,是与封观交手时,战场上兵戎相见,他的盔甲里竟然掉落一张画,

画上女子甚美,害我一时失了神,被他的刀剑刺中,伤口痛了好久。”

“第二次见,是北国的宫宴,你为众人弹奏一曲《高山流水》,

我隔着人群遥遥望你,我听不懂汉语,却还是在同行人听说你的美名,是封观的心上人,他的未婚妻。”

“那时便想,害我被刺中一剑的姑娘,定要在我身边,于是我征战四方,立下功名,苦学汉语,推崇汉化,只为踏平北国抢你过来。”

闻言,我是又气又笑,怒骂他:“疯子。”

怎会有人因情爱而夺江山?

可我不知道的是,世上人有千千万,各有各的抱负,我是其中之一,符叙也是。

“我就是疯子,我生来便感情淡薄,会笑,却没有情,可是就那一眼,我就知道我要你,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每一次相见都更强烈,我爱这感觉。”符叙笑着说。

他又说:“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也是有情之人。”

原来,在符叙的眼里,情比万物重要。

9

符叙开始向北国发起战争,他碾平土地,在我的要求下不伤及百姓。百姓不苦,接受了塞北的军队,这使北国被打得不堪重负。

与此同时,李嬷嬷也带回了我侍女阿落的消息。

“娘娘,阿落姑娘因冲撞公主殿下,被杖责打死了。”

我本拿起茶杯的手抖了,茶杯滚落,茶水飞溅。

阿落自小便跟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长大。在我及笄那年,她本可以脱了奴籍,去拥有一段自由的生活。

可是阿落说:“我要跟小姐一辈子,看小姐成婚了,幸福了,我再自由。”

命运弄人,她没了自由,也没了性命。

“公主还说,这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届时,娘娘父母亦没有好果子吃。”林嬷嬷又说。

听什么话?

代替她好好活下去,博一美名,将她留名青史吗?

我气急攻心,口中吐出一抹鲜血。

林嬷嬷见状,为我把了脉,宽慰道:“娘娘莫再忧心了,当心弄垮了身子。”

而后她又说:“北国总归是家乡,何必因为私仇导致家乡战火连绵呢?”

我狠狠看向她:“因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被所有人抛下的滋味。”

林嬷嬷闻言便不再言语。

噩耗总是接踵而至,符叙一路打到北国城门,城池接连夺下,即便封观御兵之术了得,也抵不过棋高一着的符叙。

北国心急如焚,知我在塞北很受符叙宠爱,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他们拖信鸽传信,林嬷嬷收到信,第一时间就给了我。

北国用我父母,还有年纪尚小的胞弟的性命要挟我,换符叙退兵。

我轻叹一口气,把那信烧了。

林嬷嬷见状,连忙阻止:“娘娘,那可是你父母啊。”

我置若罔闻:“他们也是把我送到塞北的那些人。”

他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符叙没有看到那张画布,如果没有欢喜我,我顶着一个北国公主的名号,在这塞北能活多久?

“丞相对北国一片肝胆,举国皆知,陛下若是动了他,那可是要寒了国人的心啊。”我淡淡说道。

那封信已经在火里烧透了。

林嬷嬷欲言又止,眸里都是急切的担忧。

我看向她,深思了会,最后什么也没说,让她走了。

因为我在赌,赌人心,赌我与北国的最后一丝情。

10

这场赌局还是输了,在符叙与封观角逐时,我被人迷昏送上了回北国的马车。

我依然是被马车的颠簸所惊醒,与上次不同的是,我手脚都被缚住,唯可看与说。

“你们是谁?敢在塞北宫内绑人,莫不是疯了?”我厉声问道。

马车停下了,林嬷嬷掀帘而进,她脸上再也没有慈和、胆战心惊的神情,她微微仰着头,那双眼皮耷拉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娘娘,离了塞北回到北国就别端着架子了?出了塞北的王,谁把你当主子看?”

我瞬时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必她从未真正地归顺于我,一直在我眼前演戏,跟舒苒唱千万里的双簧。

“你有这般思想,便只能当奴才了,被他人指使利用,是你的宿命。”我笑说。

林嬷嬷哼笑一声:“我这般人如何了?你被替去塞北与我有何关系?

我总归是天子脚下的蚂蚁,肩上扛着自己还有家人,我有的选吗?

你要我背叛,以我之命要挟,公主以家母之命要挟,我有的选吗!”

林嬷嬷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娘娘最初便不愿去塞北,老奴送你回北国,了你一桩心愿,说不定黄泉路上还能相伴。”

我摇首笑:“不,黄泉路上不会有我。”

到北国是几日后了,令我没想到的是,入的不是京城,竟然是封观所在的军营。

我被众人押到封观面前,他身旁坐着公主舒苒,还有我的父母。

“这就是北国与我商量的待客之道吗?”我垂眸看着身上的绳索,好整以暇地问。

封观神色难辨,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将我身上的缚绳一一用弯刀划开。

公主在一旁看着,眼神愈发冰冷。

“阿也,在塞北可好?”封观依旧维持着为我松绑的动作,我们靠得很近。

我往后退了几步,想到了符叙那张过于妖艳的脸,嘴角不自禁带了点笑意:

“不劳封大将军关心了,能让你们绑回来,定是说明我过得极好。”

“阿也,你如何能这般跟小观讲话,自小学习的礼仪呢!”父亲拍桌斥责道。

舒苒笑说:“怕不是真当自己是公主了,去了一趟塞北当了回假公主,可真是高人一等。”

“公主殿下,我会好好教导阿也的,莫因她恼怒。”

父亲一向严厉的神情,在皇家面前从来都不复存在,好似皇家是他的神池,不能让他人侵犯。

舒苒嗤笑一声:“本公主自然不会与这等人见识。”

“我是什么人?公主是什么人?”我弯着一双眼说。

舒苒眉头一皱,放眼望去,在座这些人的眉头和脸色都不大好看。

“一个仗着是皇族就为所欲为,剥夺他人生活的人是什么人?”我笑着,看着,却一点都不令人感到柔和,与往常有太大区别。

我缓缓道:“是小偷罢,是小人罢。”

封观担忧道:“阿也!”

与他一同出声的是舒苒:“放肆!”

我捏紧拳头:“我放肆又怎么了,现在我才是名义上的公主,你不过是丞相之女,一介平民而已。”

“那是假的!”舒苒气急。

我摊手:“那就告诉天下人啊,我把身份还给你,但是你敢吗?”

“你若说了,那便是塞北进军的又一理由,你们都应知道苻叙有多宠爱我。”

舒苒思及此,稍稍冷静下来:“看来极富盛名的瑶也,不过是个巧舌如簧的普通妇人罢了。”

“这是丞相的家事,本公主管不了。”舒苒看向父亲。

父亲哪能不懂这是何意,他手一指,便叫我:“跪下!”

“瑶也跪天跪地,跪恩人,不跪将我遗弃之人。”我叹了口气,心中难免失望。

我弯下双膝,跪在众人面前:“这一跪,跪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我又磕头:“这一磕尽了我与父母的情意,从今之后不再相欠。”

父亲指着我的手顿住了,他另一只手捂住胸膛,心疾犯了,难以喘息道:“逆子!”

母亲亦是指责:“你怎能这样跟你阿爹说话?”

封观也是蹙眉。

舒苒大笑道:“既然丞相管不了家事,那就让本公主管管罢。”

封观双目瞪大,抬手阻拦:“不可!”

舒苒冷下脸:“封观,你可要想清楚,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上面还有父母。”

“有些选择做了,就不可以再弥补了。”

封观抬起的手又堪堪落下。

“来人啊,给她三十大板,注意点,别打死了。”

几名士兵将我架在木凳上,躺上去的刹那,我问她:“阿落也是这样被你打死的么?”

“那个对你忠心耿耿的侍女?”舒苒半阖眸思索,“不,她被我抽了筋,再被打死的。”

阿落......

心脏那处传来阵痛,我绝望地看向封观:“阿落也算是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就这么看着她死?”

封观嗫嚅着唇说不出话。

在木板即将落下时,士兵突然传话:“将军,塞北军打进来了!”

封观面色一变,转目看我:“阿也?”

父亲也明白了这是如何一回事,他登时便气昏了过去。

“叛贼!”舒苒怒骂。

我趴在木凳上:“是你们将我送去的。”

从流言四起,我便布下了这局,塞北的宫怎会轻易把我运出?

这就是一场局中局。

我只身入局,赌一场亲情,一场爱情,赌北国灭亡,塞北称王。

“可是你人在北国,生死注定在我,不在你!”

11

舒苒将我作为人质,让封观绑着我与苻叙谈判。

苻叙那张笑脸,在看到封观捆住我的双手时,冷了下来。

“塞北王,做个交易?”封观的声音是清冽的。

苻叙冷声:“什么交易?”

封观说:“塞北退兵,还你公主。”

我听后哈哈笑了起来,看着苻叙:“苻叙,不要管我。”

苻叙攥紧拳,没有做声。

封观像是对我失望般,跟我说:“阿也,北国是你的家乡。”

“可你们告诉我,它只是一块土地,我只是北国的牺牲品。”

“封观,你还记得那座凉亭吗?你在里面与我说的话,记得每一次去战场我为你做的护膝吗?记得那些山盟海誓吗?”

“你还记得吗?他们最后成为了什么?成为了一辆通往塞北的婚轿,即便你不知道塞北是不是吞人的兽。”

封观双手渐渐松了力道,我感知到,便奋力往前一跃,奈何绳索缚住手脚,径直往地上摔去。

苻叙一惊,下意识伸手将我揽入怀中。

下一瞬,苻叙拔剑,一剑刺入封观胸膛。

我也是惊诧了。

我从未想过,封观会死在我眼前,从未。

封观胸膛溢出血,他将苻叙的剑拔出,嘴里也涌出血,他咧嘴苦笑:“阿也,我对不住你。”

“我这一生啊,想为国为民,父亲也总是教导我,忠义为首,情爱为辅,我不想丢下你,不想,可是我别无选择。”

“舒苒以年迈父母之命相逼,皇帝病弱,只留下六岁小儿,北国不能没有公主。”

“我对不住你,可我曾真的想过,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他抬眸看我,声音悲戚:“阿也,你原谅我可好?”

苻叙搂着我的手更加收紧。

“不好。”我宽慰苻叙道。

苻叙闷闷道:“这才对。”

封观看着我和苻叙,血流得更快,渐渐没了气息。

塞北军将封观的军营一窝端了,关进了塞北军营,其中包括舒苒和我父母。

我领着苻叙一同去探狱。

舒苒和我父母关押在不同处,我没有去看父母,苻叙也曾问我:“是否将岳父岳母释放?”

“罢了,他们忠于皇家,这是他们应得之报。”

我去看了舒苒,她一头顺滑的头发,此时粗糙地披散在肩头,哪还有养尊处优的模样。

“贱 人!”她一看到我,便出声怒骂。

我不在乎这些言论,苻叙却抬起了他手中的剑,我拦住他,凑近问舒苒:“阿落是被你抽掉筋,对么?”

舒苒眸中升起恐惧,她突然缄口。

“你亲自挑的?”我又问。

舒苒依然闭口不提。

我心下了然,回头看着苻叙:“我要亲自动手,你不要在这看我。”

苻叙好笑道:“阿也一人肯定很辛苦,我留下帮你。”

舒苒跪地求饶:“本……不,我错了,我错了,饶我一命罢,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啊,封观的孩子?那更该死了。”苻叙说。

最后是苻叙动的手,他说:“这般血腥之事,为夫沾了,阿也就别沾了,不吉利。”

我向来对苻叙是没办法的。

不仅没动手,我连画面都没看到,只在监狱门口听到舒苒痛苦的叫声。

苻叙出来时,手上没了血迹,他单手牵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走在路上,我有问他:“苻叙,你为何这么这么欢喜我?”

苻叙生了一双笑眼,他含笑看我:“欢喜就是欢喜啊。”

我大抵不懂为何欢喜没有缘由,因为我欢喜封观,是因为他的铮铮铁骨,他的远大志向。

现在……欢喜苻叙,是因为他欢喜我,他爱笑,他把我放在心上,可是为什么我欢喜他呢?

我似乎也说不出确切答案。

12

北国灭了,塞北称王,国号亦为北。

苻叙将塞北举国迁入京城,他说:“踏平了北国,便再为你建一座北国。”

我笑骂:“疯子。”

百姓也骂:“耽于爱情的昏君!”

苻叙不听,他把我抱在怀里,左亲亲右亲亲,我推不开。

他突然说:“我要跟你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好,只跟你,以前的不作数。”

苻叙压着我,附上身来,真是白日宣淫,好不入眼。

时间再过几年,我被立了后,云贵妃还是那么看不上我,她说:“无趣的人,无趣的国家。”

我无奈道:“加上有趣的王?”

云贵妃咽声道:“……他也无趣。”

“要不还是把我送回将军府罢,我总归是完璧之身,还能再找个有趣的人。”云贵妃说。

我扶额:“你去问苻叙,去问。”

当真没想到的是,云贵妃真去问了,苻叙还应允了,他说:“正好,不要当我和阿也的拦墙。”

云贵妃气急:“我真该叫阿爹擦净双眼,怎就收了你这徒弟,还有我!怎就看上过你?”

苻叙不答。

云贵妃出宫了,偌大的宫只有我和苻叙,朝堂之人进谏苻叙⼴纳后宫,苻叙说:“⼀⽣⼀妻⾜矣。”

再过⼀年,我有了身孕,因生产不顺,差点与胎儿一同死在那张产床上,苻叙心疼,说:“再也不⽣了,再也不⽣了。”

好在,这⼀胎是皇子,后面苻叙喝了汤药,我们便只有这⼀个孩子,我为他取名为晏礼,希望他所处之世,海晏河清。

晏礼与苻叙不同,从⼩知书达理,⼀张脸总是板着,苻叙看着他,笑眼不再,⽽是忧心道:“怎这般死板?”

我推他胳膊:“这叫恪守本分。”

苻叙无奈道:“好罢,好罢,阿也说的总是对的。”

时间再往前⾛,我就⾛到了⼈生尽头,因⽓血亏虚,至⽼时,便在鬼门关徘徊。

将将闭上眼时,我⼜看到了苻叙弯着一双眼,他挤进我的床榻,说:“我跟阿也⼀起走,让晏礼登基罢。”

我推不开,当他说胡话,在他怀⾥闭眼,没了声息。

可是,苻叙真的抱着我从床榻到棺橔,我们还在奈何桥上相⻅。

他弯着眼说:“阿也,我们下辈⼦再做夫妻,好不好?”

我说:“好。”

可苻叙为何这般欢喜我啊。

我问他。

他只笑笑,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是。

情之一字,向来如此。

来源:潘潘爱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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