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大剌剌地在夫君面前宽衣 无他,只因我知他是个断袖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6 01:05 1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新婚夜,我大剌剌地在夫君面前宽衣。无他,只因我知他是个断袖。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新婚夜,我大剌剌地在夫君面前宽衣。无他,只因我知他是个断袖。完结

新婚夜,我嫁给了传说中的断袖——宁远侯世子苏景熠。

所以,当着他的面,我大大方方地就把身上那套繁复的喜服给脱了。

他那张俊脸瞬间就黑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不管,直接上手勾住他的肩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别紧张,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好姐妹了!”

婚后的日子,我彻底放飞自我,在他面前裸个肩露个背,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倒好,天天跟我强调男女有别,恨不得在我俩中间划条楚河汉汉界。

可后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1

今晚,是我和宁远侯世子苏景熠的洞房花烛夜。

说实话,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想打哈欠。

毕竟,我的新婚夫君是个断袖,对女人硬不起来,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夜深了,我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也懒得叫下人,我自顾自地解开大红喜服的盘扣,完全没把旁边站着的苏景熠当外人。

反正又不会擦枪走火,我也懒得装什么娇羞。

结果,等我麻利地把自己剥得只剩一件贴身里衣时,一抬头,发现苏景熠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他不仅自己不动,眉头还越皱越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他身上那套喜服,瞬间了然。

啧,他今天这身大红吉服,里里外外七八层,看着就勒得慌,脱起来确实费劲。

我在心里默默骂了句“懒鬼”,然后认命地朝他走了过去。

“干什么?”苏景熠猛地攥住我伸向他腰带的手,眼神里全是震惊。

“夜都深了,就别折腾下人了,姐妹我帮你宽衣啊!”

苏景熠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一把推开我的手:“我自己来。”

他跟那件喜服的扣子较劲的时候,我一屁股坐到床边,特贴心地问他:

“姐妹,你想睡床的里侧还是外侧?”

他解扣子的手猛地一顿,抬起眼,那双幽深的眸子在烛光下暗沉沉的。

“江若璃,你这是要和我同床共枕?”

“不然呢?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我一脸无辜。

咱俩明面上可是夫妻,以后还得在人前秀恩爱,总不能分房睡吧。

既然迟早要睡一张床,现在开始讲究那么多,不是自讨苦吃吗?

苏景熠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想说什么又咽下去,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直接给气笑了。

“江若璃,你该不会是真打算和我当姐妹吧?”

我先是特诚恳地点了点头,但一瞅见他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子冷气,求生欲又让我赶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他“唰”地一下扯开喜服,往椅子上一扔,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

“你睡床,我睡榻!”

2

我的背景其实很简单,吏部尚书家的嫡女。

可惜七岁那年,我娘病逝,我爹转头就把我姨娘扶正了。

后妈的日子不好过,我爹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外祖父,镇国大将军,一听这事儿气得不行,直接把我接到了边关自己养着。

所以,京都贵女们学的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倒是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被我玩得贼溜。

边关那地方,不比京城,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少年郎比登天还难。

眼瞅着我都过了及笄好几年了,亲事还没个影儿。

外祖父急了,只好派人把我送回京,还上书请皇上给我指一门好亲事。

结果,我回京第一天就闯祸了。

路过一家叫“欢宴楼”的酒楼,正巧碰上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公子哥,在调戏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周围愣是没一个人敢管。

我这暴脾气哪忍得了,当即勒马停下,三拳两脚就把那俩货给收拾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俩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

虽然他们碍着我爹和我外祖父的面子,不敢来找我麻烦。

但我“彪悍粗鄙”的名声,算是彻底在京城传开了。

等到皇上要给我赐婚的消息一放出去,京城里但凡有适龄儿子的官员,一个个跑去告病假,生怕这天大的“福气”砸到自家头上。

我本来还挺高兴,没人敢娶我,我正好卷铺盖回我的边关逍遥快活去。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半路杀出个宁远侯,主动请皇上给我们家赐了婚。

3

接到赐婚圣旨那天,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全京城男人都绕道走的“悍女”江若璃?

这宁远侯到底跟自己儿子有多大仇,才非要把我这么个烫手山芋塞过去?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飞速闪过一百零八种逃婚方案。

就在这时,我的好庶妹江芷萱,扭着腰肢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江若璃,能嫁给宁远侯世子,你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

乐?

我乐你个大头鬼。

要不是不想让我外祖父操心,我这辈子都不想嫁人。

伺候老公,跟小妾斗法,天天争风吃醋?

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大。

我懒得理她,转身就想回房,结果又听见她在背后阴阳怪气地嘀咕。

“悍女嫁断袖,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断袖?”我脚步猛地一顿,豁然转身,“你说宁远侯世子是断袖?”

江芷萱见我这反应,笑得更得意了。

“不然呢?你真以为凭你这粗鄙的样子,宁远侯府能看得上你?”

我靠,原来宁远侯世子是个断袖!

我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断袖好啊!断袖简直是人间理想!

不用履行夫妻义务,不会有三妻四妾,更不用生孩子养孩子!

而且宁远侯府有钱有势,这不就是提前过上富婆的退休生活吗!

完美!

抗旨是不可能抗旨了。

这断袖,我嫁定了!

4

大年初六,我嫁进了宁远侯府。

拜完堂,我就被送进了新房,一个人对着满屋的红色发呆。

等到我眼皮子都快黏在一起的时候,苏景熠才推门进来。

盖头被挑开的那一刻,一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矜贵的气质。

我当场就被惊艳到了,心跳漏了一拍,瞌睡虫瞬间跑光。

今天算是第一次见,我才知道苏景熠长这样。

说真的,我心里居然闪过了一丝惋惜。

【这么个绝色大帅哥,居然是个断袖,简直暴殄天物啊!】

苏景熠垂着眼看我,黑漆漆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桌边坐下,喜服的下摆在地上铺开一抹艳丽的红。

屋里的龙凤烛烧得正旺,却没有半点新婚该有的暧昧气氛。

他沉默了片刻,率先开口:

“你我今日成婚,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特上道地点点头:“世子请讲,我听着呢!”

“我本无意娶妻,只是皇命难违。”

我心里一阵狂喜,看来传言是真的,他果然不喜欢女人。

“既然娶了你,我定会以礼相待。只是……”

苏景熠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措辞。

“只是夫妻之事,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希望你能体谅。”

“体谅,我太能体谅了!”

姐妹,你不想,我更不想!

我这人藏不住事儿,一高兴就站了起来,眉眼间的喜色都快溢出来了。

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意外,微微愣了一下。

我这才发觉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赶紧轻咳一声,强行转移话题:

“那,那什么,合卺酒……还喝吗?”

“你说呢?”

我说了算?

那我必须说喝啊,就当是拜把子结金兰了!

我蹭到他身边坐下,倒好两杯酒,递给他一杯。

我俩手臂交缠,一仰头,就把这“结拜酒”给干了。

我心头一热,顺手就勾上了他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好姐妹了!”

话音刚落,苏景熠的身体明显一僵,侧过头来看我。

我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笑意更深了。

“以后姐妹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罩着你。”

比如,帮你和你那位相好打掩护什么的……

后面这半句我没说出口,但我觉得他这么聪明,肯定懂。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了我半晌,忽然笑了。

“江姑娘,你可真有意思。”他轻轻拿开我的手,“早点休息吧。”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脱衣服他皱眉,我睡床他睡榻。

5

有一说一,宁远侯府的床又香又软,比我在边关那硬邦邦的床板舒服了一百倍。

我坐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毫不客气地倒了下去。

闭上眼之前,我还不死心地最后邀请了一次苏景熠:

“姐妹,你真要睡那小破榻?我真不介意跟你挤一张床的。”

他压根没理我,在榻上躺好,下一秒还翻了个身,只留给我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行行行!

你高冷,你了不起,我睡觉。

……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斑驳地落在绣着鸳鸯的床幔上。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一睁眼就看见苏景熠已经穿戴整齐,正背对着我坐在桌边。

我伸了个懒腰,他正好在这时转过身。

四目相对的瞬间,不知怎么的,我感觉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闪躲。

我正莫名其妙呢,他就已经别开了脸:“江若璃,先把你的衣服整理好。”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睡了一晚,里衣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

我倒是不在意,随手抓过一旁的外衫,三下五除二就给自己套好了。

穿好衣服后,我走到他跟前,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问:

“哎,姐妹,你说咱俩需要走个流程,割破手指头弄点血染个元帕什么的吗?”

苏景熠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在侯府,用不着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也对哦,侯爷和侯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儿子是断袖呢?”我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

“你在嘀咕什么?”

我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赶紧让丫鬟进来伺候我梳洗,待会儿还要去敬茶呢!”

6

敬完茶,苏景熠就脚底抹油地溜了。

皇上特意给了他五天婚假,让他好好跟我“培养感情”。

结果倒好,他新婚第二天就往外跑,真是一刻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我当然是无所谓,巴不得他天天不在家,我乐得清静。

反倒是婆母苏夫人,似乎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特意派了丫鬟陪我上街逛逛。

京城的街市就是不一样,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得不行。

我正举着一个比我脸还大的糖画吃得开心,没看路,一下子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啪”的一声,我的糖画结结实实地糊在了人家干净的白衣服上,染开了一大片黏糊糊的糖渍。

我当场就傻眼了,赶紧低头一个劲儿地道歉。

“无妨,姑娘不必介怀。”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发现眼前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白衣公子。

他看清我的脸之后,眼睛里好像闪过了一丝惊喜。

“你这衣服都让我弄脏了,我赔你一件吧!”

“如此,那便陪我逛逛好了。”

“哈?”我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此陪非彼赔”。

他看我一脸错愕,忍不住笑出了声: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同江姑娘开个玩笑。”

这话一出,我更惊讶了:“你认识我?”

“江姑娘回京那日,当街教训那两个纨绔子弟时,在下恰好路过。”

“原来是这样。”

也是,在京城这种地方,一个贵女当街跟人动手,确实挺惊世骇俗的,难怪他对我印象这么深。

那天我也是一时上头,现在想想是有点冲动了,确实应该让侍卫上的。

如今被人提起,还真有点尴尬。

“江姑娘,以后在京中,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来做,莫要亲自动手,以免伤了自己。”

我笑了笑:“多谢公子提醒。”

“在下周云幕,江姑娘叫我名字便可。”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突然冲出来一辆失控的马车,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朝他怀里扑了过去。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胳膊,稳住了我的身形。

我回过神来,赶紧后退了几步,向他道谢。

正准备跟周云幕告辞,一抬头,我居然看见苏景熠正站在不远处欢宴楼的二楼窗边,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下意识地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他却面无表情,一转身,人就没影了。

7

我回到侯府的时候,苏景熠早就回来了。

我去书房找他,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批阅什么。

听见我进门的动静,他只是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去。

“有事?”他语气淡淡的。

我走到他书案前,有点不高兴地说:

“我刚才在欢宴楼下跟你打招呼,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手里握着笔,在纸上写画的动作没停,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你和太子少师聊得那么开心,不想打扰你们。”

“周云幕居然是太子少师?”我惊了,听说能当上太子少师的,那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物,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是年轻有为啊。”

他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终于抬头看向我。

“你要是喜欢,改天我们找个机会和离,我成全你改嫁给他?”

我嫁个断袖嫁得好好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坦,谁要改嫁了?

我咂了咂嘴,没好气地说:

“我和他就见了一面,萍水相逢而已,世子你别胡说八道。”

说完我懒得再理他,转身回了房。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被马车撞到的右边肩膀后侧,越来越疼了。

睡在不远处软榻上的苏景熠,可能是被我翻身的动静吵到了,忽然出了声。

“你怎么还不睡?”

听见他说话,我干脆坐了起来。

“侯府有金创药吗?”

苏景熠沉默了几秒,然后起身点燃了蜡烛,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来一个小瓷瓶。

他走到床边递给我。

“你白天被马车撞了,到现在还没上药?”

我点点头:“本来以为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道会越来越疼。”

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我,薄唇微启:“你跟京城里那些娇滴滴的贵女,确实不太一样。”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赶紧叫住他。

“这药,我自己够不着!”

8

他闻声回过头,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所以呢?”

“所以,烦请世子你帮个忙。”

说完,我就转过身去,自己动手半褪下里衣,撩开长发,露出了右边肩背上那块青紫的伤痕。

过了好久,身后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奇怪地回头看去,却发现苏景熠的目光有些闪躲,压根不敢直视我。

我忍不住笑了:“世子,你一个大男人,该不会还害羞了吧?”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他,他眉毛一挑,目光终于定在了我的脸上,沉声说: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身子露给别人看?”

我愣了一下,默默地把里衣重新拉好,转回身来。

心里疯狂吐槽:【大哥,要不是因为你是个断袖,我敢这么放肆吗?】

但嘴上却说:“因为你是我夫君啊,我才敢让你帮忙。”

“要不……我还是叫下人来吧?”

话音刚落,他忽然一撩衣摆,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语气决然:“算了,我帮你。”

他粗糙的指腹蘸了些清凉的药膏,轻轻地擦过我伤处的皮肤。

有点痒,又带着一丝灼热。

很快,他收起药膏,猛地站起身。

“好了,你休息吧。我……我去院子里吹吹风。”

我一脸问号。

这大冬天的,冰天雪地的,去院子里吹西北风?

9

过了几天,就到了上元节。

每年的上元节,京城的夜市都格外热闹。

天还没黑,我就跑去书房找苏景熠,想拉他一起去玩。

结果他人早就没影了,我只好一个人跑去街上赏花灯。

我在一个摊位上看中了一盏特别可爱的兔子灯,正准备问价钱,手里的灯就被人一把抢走了。

我抬头一看,得,是我那好庶妹江芷萱。

她看见我,先是往我身边扫了一圈,然后捂着嘴,故作夸张地笑起来。

“啧啧啧,姐姐,上元节这么重要的日子,世子都不陪你过啊?你可真够可怜的。”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倒是忘了,你们本来就是表面夫妻嘛。”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幸灾乐祸”的脸,挑了挑眉,冷不丁地问她:“你今晚吃什么了?”

“什么?”她一脸不解。

“嘴怎么这么臭!”

她瞬间被我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个粗鄙的悍妇!活该你没人敢娶,活该你只能嫁给一个断袖!”

江芷萱这张嘴,是真的懂得怎么戳人心窝子。

一句话就把我给干沉默了。

“江二姑娘,还请慎言。”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周云幕。

他对着江芷萱微微颔首,语气却不容置喙:“口出恶言,有失名门贵女的风范。”

江芷萱一看到周云幕,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瞬间消失,变得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见过周大人,芷萱刚才只是在跟姐姐开玩笑呢!”

周云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江芷萱站在他面前,满眼娇羞地问:“周大人,不知可否有幸与您一同逛逛?”

“不愿。”他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一丝情面都没给。

江芷萱的表情当场就僵住了,周云幕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她气得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甩着袖子走了,连刚抢到手的兔子灯都不要了。

我站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敢情我这庶妹,是看上周云幕了?

可惜啊,看样子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等江芷萱走远了,周云幕才转头望着我,温和一笑,指了指那盏被遗弃的兔子灯。

“我看姑娘似乎很喜欢这盏灯,不如在下买来送给你?”

我刚想拒绝,身后就冷不丁地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我看,就不必劳烦周大人破费了。”

我一回头,居然是苏景熠!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这日子可真是绝了。

该碰上的,不该碰上的,全都凑到一块儿了。

10

苏景熠二话不说,掏出银子,直接买下了那盏兔子灯。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灯塞进了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走。

我愣在原地,就听见他回头,语气不善地冲我喊:

“还不走?”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

我赶紧冲周云幕行了个礼,然后迈着小碎步追上了苏景熠。

走出一段路后,他忽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萍水相逢?并无交情?”

我知道他指的是周云幕。

“确实是萍水相逢啊,不过这交情嘛……好像是多了那么一点点。”

苏景熠听完,眸色瞬间沉了下去,迈开长腿继续往前走。

我倒是不在意,笑嘻嘻地跟上去问:“姐妹,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他沉默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路过。”

“那正好,一起逛逛呗!”

我也没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他硬是在夜市里逛了一整晚。

直到深夜,我才恋恋不舍地跟他回了侯府。

一进屋,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偷偷买下的小玩意儿,藏在手心。

“世子,你伸出手来。”

他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我把一个雕着镂空花纹的银香囊放在他手心:

“诺,送你的。”

这个银香囊做得特别精致,我觉得跟他的清冷气质特别配。

他垂下眼,看着手心里的香囊,那一刻,我好像看见他眼睛里有星星在闪。

“多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今晚眉宇间那股子郁气,在这一刻,好像全都散了。

11

上元节没过多久,皇上就派苏景熠去关中赈灾。

他出发那天,我追出去喊住了他,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塞进他怀里。

“世子,这些药材你带着路上用,以防万一。”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包裹,又抬头看向我:“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给你准备的艾草和香苏散。关中大旱,饿殍遍野,最容易爆发疫病。你带着这些,有备无患。”我笑着解释道。

他似乎有些意外,问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以前跟着我外祖父去邰阳赈过灾,看过随行的药师怎么救人,所以知道艾草和香苏散对防治疫病有奇效。”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才轻声说了一句:“多谢。”

说完,他利落地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我一句“多加保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他在关中整整待了三个月,直到灾情完全得到控制才返回京城。

回来的第一天,他先进宫向皇上复命,一直到深夜才回到侯府。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边,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走过来问我:“都困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去睡?”

“虽然我平时是不拘小节,可夫君你出差三个月,回来的第一晚,我就自顾自睡了,总觉得不太像话。”

他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我竟然一时看呆了。

他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清冷的模样,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放在桌上。

“给你的。”他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是什么?”我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开心地拿起木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纯银打造的发钗。

发钗的顶端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雕刻得栩栩如生。

“真好看,我好喜欢!多谢世子。”

他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怕我多想,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这次去关中,你给的艾草和香苏散帮了大忙。这个,就当是还你的人情。”

其实,他走后我就听府里的下人说了,他早在出发前,就让太医开好了方子,备足了所有防疫的药材。

我给他的那点东西,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他今天,却还特意找了这么个理由来谢我。

一股暖流从我心底淌过,不知不觉间,我对他这个“好姐妹”的好感,又多了好几分。12

苏景熠班师回朝没几天,就赶上了皇家的春季狩猎。

这可是年度盛事,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拖家带口地都能来凑个热闹。

我这人,天生就爱骑马射箭,可惜京城这地方条条框框太多,不比边关自在,能撒欢儿的机会少得可怜。

所以,我早就掰着指头盼着这次春猎了。

偏偏苏景熠这次去关中,一路舟车劳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皇帝心疼他,特批他不用参加,在家好生歇着。

一听这消息,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那点小期待瞬间灭了火。

春猎队伍出发前一晚,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托着腮帮子发呆。

苏景熠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跟前,指关节在石桌上轻轻叩了两下,看穿了我的心思:

「怎么?去不成春猎,失望了?」

我掀起眼皮瞅了他一下,懒得开口。

他眉毛一扬,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那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

我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明天,跟我一块儿去。」

我足足愣了好几秒,跟着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都在放光:「真的?我……我也可以去?」

苏景熠眼皮都懒得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是想去吗?我带你去。」

「那我马上去收拾!」

……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春猎的大部队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等我们到猎场安顿下来,太阳已经滚下山坡。

皇帝发话,让大伙儿先回各自的营帐里歇口气。

营帐里倒是收拾得挺利索,就是家当实在简陋,除了一张板床和几把椅子,就没别的了。

四月的京郊,一到晚上,那冷风跟刀子似的。

我胡乱洗漱完,就一头扎进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又怕他心里膈应,特意往里挪了挪,给他留出了一大半的空位。

毕竟这次春猎要待上半个月,总不能真让他一个大男人天天打地铺吧。

我躺下半天了,苏景熠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床边,一动不动。

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纠结,干脆坐起来,对着他旁边的空位拍了拍,说得那叫一个豪爽:

「世子,这帐篷里没多的床了,一起睡呗!」

他眉梢微微挑起,目光落在我脸上,嗓音低沉得有些勾人:「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我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我睡相好得很,一人一边,保证井水不犯河水!」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男女有别,但断袖除外啊!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真没意思。

我懒得再跟他掰扯,掀开被子又躺了回去:

「这天儿冷得能冻掉耳朵,你要是喜欢睡地上,我也不拦着。」

我身后的人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我感觉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他到底还是躺了下来。

13

这一觉,我睡得那叫一个香。

结果早上睁开眼,我人傻了——我发现自己竟然枕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

我瞬间石化,心想八成是夜里觉得他身上暖和,跟个自动巡航的热水袋似的,不知不觉就黏过去了。

我琢磨着,得趁他没醒,赶紧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谁知道我这边才刚蠕动了一下,头顶就传来他带着浓浓睡意的沙哑嗓音:

「这就是你说的……睡相好?」

我吓得一激灵,猛地坐起身,脸皮发烫,却还要硬着头皮嘴硬:

「天这么冷,凑近点睡才暖和嘛,这叫抱团取暖!」

他一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手忙脚乱地滚下床,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没回头,自然也没看见,他坐在床上,望着我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

骑马射箭这种事,确实能让我快活得忘了姓什么。

但春猎这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一群贵妇小姐,叽叽喳喳的,实在让人头疼。

这不,我前脚刚迈出营帐,后脚就撞上了江芷萱和她那群小姐妹。

听说,江芷萱最近走了大运,被皇上赐婚了,新郎官正是周云幕。

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她求着她爹,让她爹豁出老脸去圣上面前求来的。

能嫁给心上人,她现在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一看见我,那股子炫耀劲儿就憋不住了。

「哟,这不是姐姐嘛!」

「姐姐你听说了吗?我呀,马上就要和周云幕成亲了呢。」

「我爹给我准备的嫁妆,那叫一个丰厚!」

「估计……得有姐姐你的十倍那么多吧!」

「哎呀,姐姐你可千万别生气,爹他也没想到你真能嫁出去,一时没准备好,也是人之常情嘛。」

自从我娘走了,我就当没那个爹了。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这些话不过是让我把他看得更透罢了。

我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回了句:「所以呢?」

江芷萱被我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反正你和世子也就是面子上的夫妻罢了。」

「不过,世子居然会带姐姐你来春猎?这可真是稀奇事啊!」

「江二姑娘这么闲吗?闲到天天偷窥我们夫妻俩的私事?」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插了进来,「不然怎么就一口咬定我们是表面夫妻?」

我一回头,就看见苏景熠面无表情地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江芷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跟开了染坊似的,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对苏景熠发作。

最后,她只能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跺了跺脚,带着她的小姐妹们灰溜溜地走了。

苏景熠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忽然开口:「侯府,不缺那点嫁妆。」

我猛地抬头,有些发愣地看着他。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今天就多猎几只兔子!」

说完,他甩开大步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对着他宽阔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声:「谢谢啊。」

14

狩猎一开始,我就骑上我的宝马,在山林里彻底放飞了自我。

只是这南山猎场弯弯绕绕的,到底比不上边关一望无际的草原,我这一通瞎闯,果不其然,迷路了。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我停在一个山谷口,远远看见一个人骑着马过来了。

我赶紧迎上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周云幕。

周云幕看见我孤身一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换上了他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江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嗨,说来惭愧,」我挠了挠头,「我在猎场里绕晕了。」

周云幕沉默了几秒,拉了拉马缰绳,对我提议道:

「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带你回去吧。」

他现在可是江芷萱板上钉钉的未婚夫,按理说,我应该主动避嫌。

可我在这破山林里已经转悠了大半天,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要是不跟着他,鬼知道还要转到猴年马月去。

我果断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周大人了。」

我们俩并排骑着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江姑娘,你真的很特别。」周云幕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眉毛一挑,来了兴趣:「哦?我怎么就特别了?」

「你身上没有京城女子的那股子矫揉造作,反而有边关女子的豪爽和英气。」周云幕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嘿,这话我爱听。

京城里那帮男人,哪个见了我不觉得我是个粗鲁的野丫头。

他一个温文尔雅的太子少师,居然会夸我,这话要是让江芷萱听见了,估计得当场气晕过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我抬头一看,只见苏景熠正骑着马,像一阵风似的朝我们这边冲过来。

他的眼神扫过我和周云幕时,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冰冷的不悦。

「世子,你是来找我的吗?」我主动跟他打招呼。

苏景熠理都没理我,只是用那双冷得掉冰碴子的眼睛盯着周云幕:

「天都快黑了,太子少师还有闲情逸致在猎场里闲逛?」

周云幕倒是不卑不亢,微微一笑:「偶然遇到江姑娘,便顺路送她一程。」

夜色中,我看不清苏景熠脸上的表情,却听见他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

「如此,我替我家夫人谢过少师。接下来的路,就不劳烦少师大驾了。」

呃!

这苏景熠是吃错药了?居然当着周云幕的面,说出「我家夫人」这种话。

周云幕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后,才冲我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我乖乖地骑着马跟在苏景熠屁股后面,一路无话地回了营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晚的苏景熠,好像比冰山还要沉默。

15

入了夜,我闲得发慌,就一个人溜达到帐篷外头散步。

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撞见周云幕和江芷萱在不远处说话。

看那架势,两人好像闹得挺不愉快的。

江芷萱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周大人,你……你当真要向皇上请旨退婚?」

周云幕对着江芷萱作了个揖,语气平淡却坚决:「江二姑娘,我心中已有所属。你我并非良配,还望二姑娘见谅。」

江芷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声音尖利起来:「我不信!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什么心上人!」

偷听到这种豪门秘辛,我感觉有点不妙,转身就想开溜,结果脚下一滑,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那「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周云幕看见我,还冲我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江姑娘。」

江芷萱本来就在气头上,看见我,情绪更是瞬间引爆了:「周云幕,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她?我就说!上元节那天我就觉得你对她不对劲!」

我当场愣在原地,这口黑锅是怎么飞到我头上的?

我等着周云幕赶紧解释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可谁知道,他居然就那么沉默着,一个字都不说。

江芷萱的情绪彻底崩了:「周云幕,你是不是疯了!她已经嫁给苏世子了!你该不会真以为他们是表面夫妻,就放任自己……」

「江二姑娘!慎言!」周云幕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语气严厉得吓人。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向来温润如玉的周云幕,露出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

江芷萱的眼睛里又是愤怒又是绝望,一甩袖子就跑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眼看周云幕朝我走过来,我赶紧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试图打个圆场:

「江芷萱这个人就喜欢胡说八道,她的话你别当真,我也不会当真的。」

「江姑娘,」周云幕却打断了我,「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但你既已嫁作人妇,我断不会有任何痴心妄想。」

我……我万万没想到,周云幕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真的对我有意思!

我整个人都傻了,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

「那……那我祝周大人早日找到自己的真爱!告辞!」

说完,我逃也似的跑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看见这姓周的,必须绕道走!

16

春猎一回来,果然就听说了,周云幕真的跑到金銮殿上,跪求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据说,龙椅上的那位气得龙颜大怒,当场就赏了他二十大板。

可他硬是咬着牙不松口,最后还是太子出面求情,皇上才勉强同意了。

就这么着,江芷萱被退了婚,一夜之间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可惜,我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情都没有,因为我自己的麻烦事也找上门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苏景熠的男人。

自从春猎回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跟我提什么男女有别,每天晚上都理直气壮地和我睡一张床。

我本来也没太当回事,但问题是,我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有时候更过分,两个人四肢交缠,跟那难舍难分的交颈鸳鸯似的。

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他闭着眼睛的睡颜,那高挺的鼻梁,那色泽红润的嘴唇……

这苏景熠,长得……真他娘的该死的好看!

好看得我一个自诩为钢铁直女的人,都时常忍不住脸红。

我觉得我肯定是疯了。

居然会为了一个断袖脸红心跳,把当初要跟他「当姐妹」的豪言壮语忘得一干二净。

这天晚上,苏景熠又跟没事人一样在我身边躺下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抱着我的枕头就要往床下溜。

「世子,从今往后,还是您睡床,我去睡小榻吧!」

苏景熠一把拉住了我。

「不是说好了当姐妹吗?姐妹俩睡一张床,有什么问题?」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平日里冷清孤傲的世子爷,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姐妹」这两个字。

行!

江若璃,算你狠,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跳下去。

没办法了。

我只能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们是姐妹,我们是姐妹……」,然后僵着身子,继续躺在他身边装死。

17

这天,我正为了苏景熠的事烦得抓心挠肝,府里的下人送来一封信。

信上没署名,神神秘秘的,只约我到欢宴楼三楼的包厢见一面。

我心里虽然犯嘀咕,但还是去了。

结果,我在包厢里等了半天,一壶茶都喝见底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我正准备走人,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浑身发软,一股邪火从小腹窜了上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是被人下套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长相猥琐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我撑着桌子站起来,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约我来这儿?」

那男的却满不在乎,笑得一脸下流:「小娘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会很开心。」

我拼命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脑子越来越不清醒,跟一团浆糊似的。

那男的转过身,想把门关上。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踹开!

那个猥琐男躲闪不及,脸结结实实地被门板给拍了,当场捂着脸在地上鬼哭狼嚎。

冲进来的人是苏景熠,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那男的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给了侍卫。

「拖去衙门,给我往死里审!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到我宁远侯府的世子妃头上!」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苏景熠两个人。

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难受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开始训我:

「你就不能长点心吗?出门总是一个人,连个丫鬟都不带!今天要不是我听说有人约你,不放心跟过来看看,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两片薄唇一张一合。

什么断袖不断袖的,我早就忘光了,我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让我心动得快要爆炸了。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就啃了上去。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住我的腰,眼神暗得吓人:「若璃,你清醒一点!」

我哪里还有理智,只觉得浑身燥热,开始动手撕扯他的衣服。

苏景熠抓住我的手:「若璃,你中药了!冷静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摇着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不要大夫,我只要你!」

我难受得不行,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想挣脱他的钳制。

可能是我动作太大,衣服的领口被扯开了,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他的眼神忽然暗了下去,呼吸也变得粗重,但依旧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们就这么僵持了很久,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自找的,明天早上醒了,你可别后悔。」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身上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被他轻轻一拉,便从腰间散开。

他粗糙又温暖的手掌覆上我的皮肤,激起我一阵战栗。

下一秒,他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那一夜,我就像一叶小舟,被他带着在欲望的海洋里浮浮沉沉,直到天快亮时,才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18

我在他怀里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揉着酸痛的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苏景熠这……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断袖?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心跳瞬间失控,像被踩了电门一样,慌忙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抓着被子裹住自己,结结巴巴地回道:

「醒、醒了!」

他笑着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

救命!

这哪是什么断袖,分明就是个勾人魂魄的妖孽!

我终于憋不住了,鼓起勇气问道:「苏景熠,你不是断袖吗?你昨天晚上……为什么……」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断袖?」他笑得一脸无辜。

「哈?」我直接懵了。

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下巴都快惊掉了。

原来,自从他成年后,京城里想嫁给他的名门贵女能从城东排到城西。上门提亲的媒婆,都快把他家门槛给踏平了。

他被烦得不行。

有一天,他当着一个媒婆的面,随口胡诌了一句自己不喜女色,没打算娶媳生子。

谁知道,就因为这句话,他是断袖的谣言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这谣言倒也好,帮他挡了不少桃花,他也就懒得解释,听之任之了。

结果这谣言越传越真,搞得他都二十好几了,全京城的姑娘没一个敢嫁给他。

后来,宁远侯听说了我这个同样没人敢娶的「悍妇」,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皇上求了这门亲事。

没想到,我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在他面前又是露背又是露肩,还大大咧咧地邀请他一起睡……

在他眼里,我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吗?!

羞耻,简直是奇耻大辱!我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19

一回到侯府,就听下人来报:衙门那边审出来了。

这事儿,果然是江芷萱在背后搞鬼。

她觉得是我害得她被周云幕退婚,丢尽了脸面,一气之下,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毁了我的名声。

苏景熠听完,当场勃然大怒,立刻就写了奏折递到宫里。

皇上为了平息宁远侯府和我外祖父家的怒火,以我爹治家不严、德行有亏为由,直接把他贬去了鸟不拉屎的连州当刺史。

此外,皇上还下令,让我爹把江芷萱交给我处置。但我念着最后一点血缘亲情,没把她怎么样。

倒是我那个爹,当着宁远侯的面,把江芷萱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演了一出好戏。

这事传出去后,江芷萱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江家落到这个地步,说实话,不是我想要的,但我信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毕竟父女一场,他们被赶出京城那天,我还是去送了。

碍于侯府的下人在旁边看着,我爹和我那姨娘看我的眼神虽然冷得像冰,但嘴上没说什么。

反倒是江芷萱,跟疯了一样,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江若璃,江家倒了你就开心了?你别得意!苏景熠根本就不喜欢你!宁远侯府要你,不过是看上你外祖父家的权势!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跟你那个死鬼娘一样,被男人弃如敝屣!」

以前,我从来不屑于跟她计较,但今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江家有今天,全是你自己作的!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那姨娘见宝贝女儿被打了,猛地冲上来,护在江芷萱身前,对我怒目而视:

「江若璃,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芷萱!」

我爹就那么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的眼神里,全是怨恨。

那眼神,根本不像在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那一刻,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在他心里,我早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对他行了一个大礼:

「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这么多年,我偶尔还是会怨你偏心。」

「但从今天起,不会了。因为我想明白了,我的爹,其实早在我娘去世那天,就跟着一起死了。」

「连州那地方虽然苦,但也能过活,你们就在那儿好好安度晚年吧!后会无期。」

说完,我甩袖转身,再没回头,任凭他们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咒骂。

就这样吧。

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见了。我跟这个家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20

回到侯府,江芷萱那些恶毒的话,却总像魔音灌耳一样在我脑子里回响。

她的话,确实戳中了我的痛处。

当年,我爹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官,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我娘。

当他知道我娘是镇国大将军的独女后,便费尽心机地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

靠着我外祖父家的扶持,我爹的官路走得顺风顺水,一路高升到了尚书的位置。

可他刚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转头就把江芷萱她娘那个所谓的老家心上人,纳为了妾室。

直到那时,我娘才知道,我爹娶她,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权势。

我娘心如死灰,郁郁寡欢,这才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我总觉得,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像我娘那样,爱错了人,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会嫁给苏景熠,也只是因为我以为他是个断袖,绝对不会有动情的风险。

可欢宴楼那一夜,不仅让我知道他不是断袖,更让我发现,自己好像……对他动心了。

我一下子就乱了。

苏景熠娶我,是阴差阳错;

和我发生关系,是被逼无奈。

从头到尾,都是我先乱了心跳,而他,不过是顺水推舟。

从始至终,他甚至都没对我说过一句喜欢。

我胡思乱想了一整天,越想心里越堵,以至于苏景熠回来后,我板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苏景熠看我一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臭脸,关切地问:「若璃,这是怎么了?」

我保持沉默。

「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我继续沉默。

我们就这么僵持了很久,他终于憋不住了,脱口而出:

「若璃,你是不是在后悔那天晚上的事?如果你后悔了……那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21

!!!

当、没、发、生、过?

那样刻骨铭心的一夜,他居然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果然,他心里根本就没我!

好好好,好你个苏景熠,算你狠!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我终于对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没错!我后悔了!我不想再待在京城了,我要回边关!」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就那么直直地看了我很久,才哑着嗓子问:「……当真?」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忽然又有点不忍。

我沉默了半天,刚想开口说我只是在说气话,却听见他用一种极其疲惫的声音说道:

「若璃,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我:「……」

我当晚就收拾了包袱,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滚出了京城。

反正我和他又没和离,侯爷和侯夫人只当我回边关散心,也没多拦着。

而那个杀千刀的苏景熠,居然还真就那么贴心地给我备好了马车和路上所有需要的东西。

从京城到边关,我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无尽的失落。

回到关外,我更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天天对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发呆。

外祖父看不下去了,总在我耳边念叨。

「你心里明明舍不得那小子,干嘛非要跑回来?」

一提起他,我就气得咬牙切齿:「他都舍得放我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万一,是他舍不得你呢?」

「舍不得?舍不得他会那么轻易就让我走?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那可不一定哦。」外祖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让我看得莫名其妙。

半个月后,我终于明白外祖父那天的笑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苏景熠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已经向皇上请旨,调来边关,给我外祖父当副将。

我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和眼底的疲惫,心里那点儿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心疼:「你来干什么?」

「来陪你!」他走上前,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你既然不喜欢京城,那我就来边关陪你。本来应该早点来的,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若璃,我好想你。」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向自诩坚强的我,眼眶居然红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非要回边关?」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笑着,用指腹轻轻摩挲我的脸颊,叹了口气:

「傻若璃,我心悦你。虽然一开始娶你,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在成亲后的点点滴滴里,我早就忍不住对你动了心。」

「你的笑,你的坦荡,你的爽朗……都让我一天比一天深陷。」

「欢宴楼那天,看似是你主动,其实,我不过是借着那个机会,做了我早就想做的事罢了。」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和他对视。

「你若是不信,也没关系。现在我来了,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验我,看看我够不够格,再决定要不要我这个夫君。好不好?」

听完他的话,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不用再考验了,我现在就可以决定。我心悦你。苏景熠,你这个夫君,我要定了!」

往后余生,无论是在繁华的京城,还是在辽阔的边关,只要有你陪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来源:小蔚观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