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嫁入侯府不过短短半年的光景,夫君竟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长姐,对她一见倾心,仿佛被迷了心窍一般。
嫁入侯府不过短短半年的光景,夫君竟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长姐,对她一见倾心,仿佛被迷了心窍一般。
我这位原本明媒正娶的正妻,瞬间从妻子的尊贵地位跌落,沦为了妾室。彼时,我腹中还怀着夫君的骨肉,却要强忍着内心的悲苦,带着身孕去恭贺长姐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长姐端起我敬上的妾室茶,轻轻抿了一口。那一刻,我心中五味杂陈,只觉自己的人生从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没了夫君的真心与疼爱,我心中唯一的慰藉便是腹中的孩子。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孩子,让他健康快乐地长大。
然而,命运似乎对我格外残忍。孩子刚满一岁,便突然浑身滚烫,高热不退。我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孩子就这样不治而死。那一刻,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那晚,侯府里灯火通明,夫君将城里所有有名的大夫都召到了长姐的房里,只因长姐有了身孕。而我,这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却无人问津。所有人都沉浸在长姐有孕的喜悦之中,仿佛我的痛苦与悲伤根本不存在。
我每日孤独地守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看着庭前花开花落,心中满是对他们的怨恨与期待。我默默等待着,等着看他们的下场,等着命运对他们做出应有的惩罚。
三年时光匆匆而过,长姐虽然连生了两对双胞胎女儿,可她的体态却早已走样,容貌也不似从前那般娇艳动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曾经的美丽与光彩已不复存在。
侯爷渐渐对她产生了厌弃之情,又将目光投向了我曾经救下的孤女。仿佛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可以随意更换的玩物。
这日,我来到姐姐房里,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推开门,只见她正坐在床头,用手帕掩面哭泣,那模样楚楚可怜。
见到我进来,她立即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浅荷,你终于来了。”
我被杨曦月拉着坐下,眉头微微蹙起,关切地看着她问道:“长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
杨曦月捻着帕子,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今日侯爷又训斥了我几句,侯爷说,想纳我身边的碧云为妾。”
说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哭得愈发伤心。
“碧云是我的陪嫁丫头,更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主仆。我早已经将她当成了亲妹妹一般看待,侯爷看上任何人我都能答应,唯独不能是碧云。”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只觉得一阵讽刺。她口口声声说将碧云当成亲妹妹,不愿意她去服侍侯爷。可她三年前还不是跪在爹娘面前,苦苦哀求着要入王府。那时,她又何曾想过我这个亲妹妹的感受呢?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入了王府三年,杨曦月连生了两对双胞胎女儿,身材早已不复从前的苗条,变得臃肿不堪。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皱纹,还有那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的斑点。她每日都要敷上厚厚的粉来遮掩,可那粉却遮不住岁月的痕迹。
这还只是看得见的。据说,杨曦月的肚子上还生了许多疤痕。有一次,凌辰来了兴致,想要与她亲热,却在看到那些疤痕时,恶心得吐了出来,然后一路跑出了杨曦月的院子。
大夫说这是因为生产留下来的后遗症。为此,杨曦月不知找了多少大夫,用了多少偏方,却都无济于事。
“浅荷,浅荷......”杨曦月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浅荷,如今我是劝不动侯爷了,你是我妹妹,也是府上的侧夫人,你帮我劝劝侯爷吧。”
我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故作为难地说道:“长姐,你也知道侯爷的脾气。他一旦下定决心,是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而且......”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在杨曦月期待的眼神中,缓缓继续说道:“长姐也知道,老夫人一直想要个孙子,我们姐妹进了王府这么久,都没有给侯爷生下儿子。就连那几个妾室也是,虽然有了孩子,但无一例外都小产了。就算侯爷真的作罢,老夫人也不会答应的。”
见我拒绝,杨曦月有些生气,猛地甩开我的手,提高了音量说道:“浅荷,你是我妹妹,怎么能不站在我这边?”
我继续耐心地劝着她:“长姐,你我入王府的日子也不短了,理当事事都以侯爷为先。如今侯爷不过是看上姐姐身边的人,姐姐怎么能因为妒忌而不顾侯爷的心意呢。若是因此惹得侯爷不快,对我们又有何好处呢?”
我的话说的有些重,还带上了些责备的意味。杨曦月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损害,气愤地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浅荷,你不过是侧夫人,怎么能教训我!”
话音刚落,就听另一道声音响起:“侧夫人不行,本侯这个侯爷行吗?”
凌辰来了。
我和杨曦月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或许是故意想要教训杨曦月,凌辰主动伸出手将我扶起,却将杨曦月晾在一边,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本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你消瘦了不少。”凌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我笑了笑,偷偷看向一旁的杨曦月,只见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我轻声说道:“侯爷,让长姐起来吧。”
凌辰还因为纳妾的事对她有怨气,没好气地说道:“夫人也起来吧。”
杨曦月站起身,脸一直拉着,仿佛谁欠了她钱似的。在家里,她一直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进了王府,凌辰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众星捧月般地过了二十年,杨曦月极少被人训斥。
偏偏近几个月来,凌辰总是对她不假辞色,她的心中也憋了一股气,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面对杨曦月的臭脸,凌辰本想安慰她的心思也歇了下去。他冷着脸说道:“本侯已经和老夫人说了纳妾的事,夫人你去办吧。”
杨曦月脸一甩,赌气说道:“妾身身体不适,怕是无法为王爷分忧。”
凌辰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身为侯府主母,却如此善妒,连个妾室都容不下,你还有个主母的样子吗?”
杨曦月的气性也上来了,毫不示弱地说道:“若是侯爷觉得我不配,大可让其他人来做主母的位置。”
“你简直无理取闹!”凌辰怒喝道。
看着两人互相怨怼的样子,我只觉好笑。刚成亲的时候,两人每天腻在一起,如胶似漆,如今多说一句都会吵起来,真是世事无常。
我在一旁劝着:“侯爷,长姐只是心情不好,您就别和长姐计较了。”
接着,我又对长姐说:“长姐,我记得你这里的芙蓉糕最好吃,侯爷也喜欢,不如让人去拿些来吧。吃些甜点,心情也许会好一些。”
长姐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尴尬。我便让身边的贴身丫鬟竹青下去拿糕点。
凌辰神色缓和了些许,他看着杨曦月,语重心长地说道:“曦月,你真该向浅荷学学,女子要善解人意才动人。更何况你是府里的主母,任何女人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呢?”
杨羲月捏紧了拳头,默默将眼中的泪水憋了下去,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竹青将芙蓉糕端上来时,凌辰无意间多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却久久不能回神,仿佛被竹青的美貌所吸引。
我暗道不好,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立即起身将竹青挡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长姐与侯爷定然还有话要说,妾身就先回去了。”我拉着竹青,匆匆离开了房间。
回到小院后,我立即将其他人都赶出去,只剩我和竹青两个人。我颤着声音问:“竹青,你看到侯爷的眼神了吗?”
竹青抿着下唇,眼中满是担忧地点点头:“看到了,侧夫人,我不想。”
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哭着扑进我的怀里,仿佛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一阵自责,心中充满了愧疚。以前只想着凌辰看上谁就纳谁,我也不在意,毕竟在这侯府之中,女人的命运往往身不由己。却忘了竹青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难免会引起凌辰的注意。
竹青是我还未出阁时在路边救下的孤女。那时,她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心中不忍,便将她带回了家。
这些年,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论我是荣光一时的嫡夫人,还是后来由妻贬妾的侧夫人,她始终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就连我的宏儿离开这人世时,也是她陪在我身边,给我安慰和力量。
在所有人恭贺杨曦月有孕之喜,随口一句让我释怀时,也只有她真心意地担心我,为我难过。平心而论,我与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她对我而言,是比杨羲月那个亲姐姐还要重要的存在。
我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我将梳妆台上的首饰还有这些年积攒的银票全都拿出来装好,一股脑的全都塞到她怀里。
“竹青,你现在就离开侯府,永远不要回来。”我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这里是吃人的魔窟,成为凌辰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是我用我儿性命看到的惨痛教训。宏儿的死,让我看清了这侯府的黑暗和残酷。
竹青不住的摇头,声音柔弱而坚定:“侧夫人,我不想离开你,我不走!”
我一把将她推开,大声道:“来人!”
几个丫鬟跑了进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厉声道:“竹青这丫头竟然偷窃我的财物,还对我以下犯上,把她还有她的东西全都扔出去,不许她再踏入侯府一步。”
丫鬟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我素日待竹青最好,犹如亲妹妹一般,她们实在不敢相信竹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大声呵斥:“听不懂我的话吗?还是说你们想和她一起被赶出侯府?”
丫鬟们怕殃及自己,立马连拖带拽的将竹青拉走。
“夫人,别赶我走,侧夫人!”
“小姐!”
竹青哭诉着,离去时,丫鬟特意关上了门。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流下。竹青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不想让她离开我。
可我没有办法。凌辰看竹青的那个眼神,和三年前看杨曦月的眼神一模一样,充满了贪婪和欲望。竹青若是真的入了侯府,按她的身份,只会是个普通的妾室。妾室还分贱妾、良妾、贵妾三种,可不论是哪种妾室,实际上还是主人家的奴婢,没有丝毫的地位和尊严。
而且,这几年府上有孕的妾室无一例外全都小产,只有杨曦月的孩子好好的。若说杨曦月不知情,我是绝不会信的。杨家很大可能也是推手,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牺牲其他女人的幸福和生命。
我觉不能让竹青受到伤害,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我只能将她送出王府,让她远离这充满阴谋和算计的地方。
当初将竹青留在身边时,我没让她签卖身契,她就是个普通平民,可以找个老实人安稳的过一生。过我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日子,那是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竹青,去备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来。”
再次开口唤竹青时,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已然离开侯府有小半个月之久了。刹那间,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一种莫名的惆怅与担忧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如何,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我暗自思忖着,却又不敢贸然与她取得联系,毕竟凌辰的心思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我实在不清楚他对竹青的那份心思是否已经消散。
还有碧云那件事,也一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凌辰之前为了纳碧云为妾,多次严厉训斥杨曦月,可最近这段时间,却仿佛风平浪静,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里越发慌乱起来,总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隐隐有种预感,凌辰极有可能将心思转移到了竹青身上。可他却没有主动跟我提及此事,这让我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妹妹在悠然自得地喝茶呢。”
我赶忙起身,将主位让了出来,自己则坐到一旁。
杨曦月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道:“浅荷,我来呢,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微微挑眉,故作好奇地问道:“什么事竟然要长姐亲自屈尊前来跟我说?”
杨曦月眉眼弯弯,如同月牙一般,轻声说道:“还是纳妾那档子事儿。”
“侯爷已经下定决心,不纳碧云为妾了,转而要纳你身边的竹青为妾。”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接着说道:“我自然是要遵循侯爷的意愿。只是竹青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女,身份实在是太过低贱了,让她当良妾,实在是有些抬举她了。所以我和侯爷商量了一下,让她当个贱妾。”
“这还是看在浅荷你的面子上,不然她只配当个通房丫头……”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打断她的话说道:“长姐怕是有所不知,先前竹青偷窃我的首饰财物,已经被我赶出侯府了,如今她不知在哪儿呢。”
杨曦月脸色瞬间一变,怒声说道:“你怎么能将她赶走?”
我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说道:“长姐,我原先并不知道侯爷对竹青有这份心思,此事怎能怪我?”
“怎么不怪你?”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不知什么时候,凌辰来了。
他身边跟着的正是竹青,两人手牵着手,那亲密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感情极好。我愣愣地看着他们来到面前,心里五味杂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杨曦月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侯爷,妾身只是在和浅荷说竹青的事,但浅荷说竹青因为偷盗财物被赶出去了,妾身这才急了。”
凌辰倒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不过是些钱财罢了,侯府还不至于没了那些钱财就活不下去。”
“浅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低下头,将心中的情绪深深掩藏起来,轻声说道:“是。”
“本侯已经决定,抬竹青为贵妾。”
“贵妾!”
杨曦月惊呼出声,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侯爷,之前不是说让她做贱妾吗?”
凌辰眉头一拧,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说道:“够了!本侯已经决定了,夫人只需将事情办好。”
当着我和杨曦月的面,竹青轻轻扯了扯凌辰的袖子。
凌辰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手,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
“时候不早了,夫人回去吧。竹青原本是浅荷的贴身丫鬟,既然她回来了,就继续让她住在这个院子里吧。”
我点点头,说道:“是,妾身会照顾好竹青的。”
凌辰捏了捏竹青的脸,说道:“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随即,凌辰和杨曦月一同离开。
他们走后,院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竹青主动走上前去,关上了门,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我身边。
“夫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忍不住训斥道:“我让你走,谁让你回来的!”
竹青顾不得脸上的疼,急忙抓住我的手,眼中满是焦急与真诚,说道:“侧夫人,竹青不愿意做侯爷的人,但竹青更不愿意离开侧夫人。竹青的这条命是夫人给的,怎么能扔下侧夫人一个人去享乐呢。”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蹲下身抱住她,哽咽着说道:“竹青,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侯府了,可你不一样啊。”
“竹青不在意这些,只想一辈子陪在侧夫人身边,做侧夫人想做的事,为侧夫人达成心愿。”
竹青最终还是留在了侯府,住在我院子里的西厢房。
她被抬为贵妾后,凌辰对她极其宠爱,每天都宿在她房中。
今天是五月十五,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日子。
我的宏儿就是在五月十五的晚上离开人世的。可这个世上还有几个人记得他呢,就连他的亲生父亲凌辰,似乎都已经将他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
粉桃给我披了件衣服,轻声说道:“夫人,太晚了,该休息了。”
粉桃现在是我的贴身丫鬟,她细心又温柔,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总能给我带来温暖。
想到什么,我吩咐道:“竹青最喜欢吃桂花糖糕,你的手艺最好,明天做点吧。”
“是。”
她放轻了声音,说道:“还是我们夫人大度,听说那边摔了好几个碗呢。”
那边自然是杨曦月。
“你先下去吧。”
粉桃离去后,我将衣柜最里面锁着的木盒拿出来,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些小玩意儿。
长命锁、拨浪鼓、虎头帽……
这些都是宏儿生前最喜欢的。我轻轻将它们都抱在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仿佛又看到了宏儿那可爱的模样。若是我的宏儿还在,现在该俯在我的膝上,奶声奶气地叫我娘亲。
门被轻轻推开,我急忙擦去眼泪,抬头看去,是竹青。
“侯爷在你房里,你怎么来了?”
竹青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身上,轻声说道:“每年这个时候,姐姐都会想到宏儿,我是姐姐的家人,就该陪在姐姐身边。”
自从竹青成为贵妾,她便改了口,叫我姐姐。
“姐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大雪纷飞,我衣衫褴褛地躺在街头,其他人看到我都觉得晦气,甚至对我吐口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绝望的感觉至今还历历在目。”
“可是我遇到了姐姐,姐姐非但不嫌弃我,还将我带入府中,让我吃饱穿暖,教我读书写字,姐姐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竹青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
我心头一震,原来她已经有了身孕。
竹青对我笑了笑,说道:“姐姐,明天是老夫人的寿辰,听说杨曦月花重金准备了礼物,想要讨老夫人欢心。”
我心中了然,如今的杨曦月脸上长斑,身材臃肿,肚子上还有可怖的疤痕,凌辰很久不去她那里了,她心中自然急切,想要通过这次寿宴来挽回凌辰的心。
看着竹青的笑容,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竹青,你别冒险。”
竹青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说道:“这可是我和姐姐的孩子,我自然会护住他,绝不会让杨曦月伤害他。”
我在竹青耳边轻声说道:“这个孩子会是我们的依靠,更会是侯府未来的主人。”
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老夫人的寿宴极为热闹,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来的宾客很多,凌辰一直在前厅忙着应付客人,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杨曦月和我在后院忙着家宴,她颐指气使的,将主母的架子发挥到了极致,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竹青“不小心”碰倒了她特意准备的花瓶,只听“哗啦”一声,东西碎了一地。
因为凌辰的独宠,杨曦月早就看她不顺眼,一直想找机会惩处她。此刻,她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
“大胆,你竟然将这么名贵的花瓶碎了。”
杨曦月扬起手,巴掌就要落下,我眼疾手快,迅速拦上去。
“长姐这是做什么?今日可是老夫人的寿辰,可不能坏了这喜庆的气氛。”
杨曦月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
待我稳住身形,她的巴掌已经落到了竹青脸上。
竹青白嫩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出巴掌印,那红肿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我不禁捏紧手中的帕子,心里又气又急。
竹青看了我一眼,随即梗着脖子说:“不过是一只花瓶,若是夫人介意,便到我的房里随便挑,这些东西,侯爷送了我许多,赔几只都不要紧。”
府中的夫人妾室都在这里,杨曦月算是当众被下了面子。她大怒:“你给我跪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我担忧地看过去,说道:“长姐,这处罚未免有些重了。”
杨曦月冷哼一声,说道:“我才是侯府的主母。”
我低下头,忍不住看向竹青。
竹青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直挺挺地跪在外面。
外面的热闹渐渐结束,终于轮到家宴。
老夫人坐在最上方,我坐在下头,心头止不住地担忧竹青。
直到祝寿时,竹青才从外头起来。
凌辰坐在老夫人身边,母子俩心情极好,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为了凸显自己礼物的珍贵,杨曦月特意让其他人先给老夫人送上礼物,自己的礼物作为压轴。
我送上一卷经书,然后看着其他人献礼。
轮到竹青时,她苍白着小脸,鲜红的巴掌印极为明显。
凌辰看了心疼,立即走上前去。
“竹青,你怎么了?谁敢动你!”
竹青只来得及看向杨曦月,随即便虚弱的晕倒在凌辰怀中。
我焦急的站起身,说道:“竹青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不赶紧让大夫看看。”
府中的女医是老夫人多年好友的女儿,她立即上前给竹青诊治。
片刻后,她满脸喜悦,说道:“老夫人,侯爷,竹青这是有身孕了,只是胎相不稳,再加身子有些虚弱,这才晕了过去。”
老夫人赶紧让凌辰将竹青扶着坐下,我心里的石头这才完全放下。
随即说道:“竹青向来身体康健,我每日更是让厨房做了上等吃食,怎么会胎相不稳呢?难不成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辰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意在眼中翻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侯府之中,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去欺负他心尖上的人,甚至还想对他们的孩子下手。这让他如何能忍?愤怒如潮水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杨曦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慌乱与无措,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暴风雨之中,不知所措。
竹青此时“适时”地悠悠转醒,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那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凌辰见状,赶忙耐下性子,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别怕,有本侯在,定会护着你和孩子。你跟本侯说,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伤害你?”
竹青偷偷地看了眼杨曦月,随后低着头,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边说道:“准备家宴的时候,妾身一个不小心,碎了一只花瓶。夫人见状,二话不说就打了妾身一巴掌,接着又让妾身在太阳底下跪了两三个时辰。妾身当时腹中饥渴难耐,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等凌辰发作,老夫人便率先开口,对着杨羲月一顿斥责。
“你是这府中的主母,理应大度一些。不过是一只花瓶罢了,怎么能和侯爷的子嗣相提并论呢?还好孩子安然无恙,不然你该如何向侯爷交代?”
“老身又该怎么向凌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呢?”
杨曦月满脸无助,连忙辩解道:“不是的,妾身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
“住口!”
凌辰瞬间大发雷霆,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吓得众人都不敢说话,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女儿家的脸面最为重要,你竟然敢打竹青的脸。”
“让她在那么大的太阳底下跪了两三个时辰,还不给她水喝,也不给她东西吃,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鄙夷之情,暗自思忖着这杨曦月也实在太过分了。
正巧此时,我和竹青的视线交汇,我发现她的眼神竟与我如出一辙,都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味。
杨羲月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么多人在场,她作为主母的尊严,仿佛被人狠狠地踩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
老夫人对着竹青招了招手,说道:“好孩子,过来。”
凌辰见状,赶忙放缓了脸色,小心翼翼地扶着竹青走了过去。
老夫人轻轻摸着竹青的肚子,眼中满是期待,说道:“要是能一举得男就好了,到时候,老身做主,升你为侧夫人。”
在这侯府之中,除了杨曦月这个嫡夫人,就只有我这个侧夫人,剩下的都是妾室,对杨曦月根本构不成威胁。
要是再来一个侧夫人,杨曦月自然是万万不愿意的,她心里肯定又气又急。
“老夫人,竹青出身低贱,更何况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万一是个女孩......”
“你闭嘴!”
老夫人厉声喝道:“孩子还未出世,你怎知就会是女儿?”
杨曦月强忍着心中的委屈,缓缓低下头,那模样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老夫人转头又看向竹青,温柔地说道:“乖孩子别怕,你好好养身体,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老身说,老身给你做主。现在你的事就是侯府的头等大事,老身决不允许你和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主动走上前去,说道:“老夫人放心,妾身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竹青的。”
竹青也赶忙帮着我说话:“自我成为侯爷的人,姐姐一直对我极好,有姐姐在,妾身心里很踏实,很放心。”
凌辰赞许地看向我,说道:“浅荷做事向来稳重,肯定不会让本侯和老夫人失望的。”
竹青被凌辰扶着,两人坐在一起,那亲昵的模样,不知道惹得多少人嫉妒得红了眼。
杨曦月则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那模样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灌进肚子里。我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她此刻的痛苦,凌辰和老夫人也都看在眼中。
杨曦月精心准备的礼物终究没有送出去,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早早地就离席了。这自然引起了老夫人和凌辰的不满,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竹青有了身孕,老夫人和凌辰心疼她,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顺便也放了我回去,好让我好好照顾她。
我轻轻用指腹将药膏抹在竹青的脸上,心中不禁感叹,杨曦月下手可真够狠的,这巴掌印如此明显,仿佛刻在了竹青的脸上。
竹青皱着眉头,不住地揉着膝盖,那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我卷起她的裤脚一看,膝盖处红肿一片,触目惊心。
我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让她留下到底是对是错。
竹青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姐姐,我没事的,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
我坚定地看着她,说道:“竹青,你放心,我一定会用这条命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凌辰对竹青愈发宠爱,上好的补品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进入竹青的房里。
府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眼红得不行,心里都充满了嫉妒。
杨曦月的院子里则天天有下人被罚,气氛十分压抑。
竹青有孕没法服侍凌辰,我有意无意地在凌辰面前提起碧云。
凌辰本就对碧云有过心思,如今旧事重提,他自然乐意。
杨曦月却不愿答应,又和凌辰闹了起来,整个府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这日,我正和竹青一起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那针脚密密麻麻,仿佛是我们对孩子的爱。
粉桃匆匆跑来告诉我,凌辰竟然对杨曦月动了手。
我心生疑惑,凌辰虽然有时荒淫无度,但从未对后院的女人动过手,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我才知道,杨曦月知道是我提的事,当着凌辰的面咒骂我,甚至连带了竹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凌辰忍无可忍,这才动了手,离去时还将碧云一同拉走了。
我与竹青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以杨曦月的性子,定然已经将碧云当成了敌人。
这些年杨曦月树敌不少,没了碧云,在府中更是孤立无援,她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如今的她,丈夫厌弃,婆母不喜,还能得意多久呢?我心里不禁暗自思忖。
碧云被抬了贱妾,这让她在府中的地位有所提升。
一个多月的时间,凌辰都宿在她房中,但白天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竹青身边。
凌辰说,他想让碧云也怀上孩子,这样得儿子的机会能大些。
我特意让粉桃去偶遇碧云,将这番话说给她听。
碧云听了很高兴,但杨曦月的人也听到了。
为此,杨曦月对着碧云又是一通责罚,那架势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碧云身上。
她动不了竹青,只能将怨气撒在碧云身上。
碧云曾是她的心腹,那几房妾室小产,都有她的手笔。
此番,也算是让她先尝些苦果,我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快用午膳时,粉桃去厨房拿了些酸梅糕来。
竹青以前最不喜酸的,可自从月份大了以后,口味变了许多。
每顿都要吃腌菜,还要先用醋泡上几个时辰,仿佛对酸味有着特殊的偏好。
听说这些,老夫人和凌辰笑得嘴都合不拢,那笑容里满是喜悦和期待。
竹青拿了腌制的胡萝干,蘸了醋吃了许多,我光是看了都觉得牙要被酸掉,心里不禁感叹这孕妇的口味真是奇特。
见她还要吃,我赶紧拦下,说道:“可不能再吃了,大夫说了,腌制的菜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
竹青不情愿地看着粉桃将腌菜和醋端下去,那眼神里满是不舍。
凌辰办事回来,第一时间进了院子。
看到他,我和竹青脸上的笑容消了不少,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心里都有些疙瘩。
凌辰做到竹青身边,抬手轻轻抹上她的肚子,那动作充满了温柔和期待。
“尖尖的,肯定是个儿子。”
竹青淡笑不语,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我夹了块酸梅糕送到凌辰面前,说道:“侯爷尝尝,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妹妹可喜欢了。”
“那本侯可要尝尝。”
凌辰刚要吃,我继续说道:“还是长姐心细,知道竹青现在喜欢吃酸的,特意让人请了新厨子,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凌辰动作一顿,那块酸梅糕终究没有吃下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侯爷,您最知道长姐的,她素来心善,当初也只是一时气愤,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凌辰放下糕点,脸色有些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我看了竹青一眼,竹青会意,夺过凌辰手中的酸梅糕。
“侯爷不吃便给妾身吧,妾身可喜欢了。”
竹青刚要吃,凌辰一把将糕点打掉,那动作十分突然。
我与竹青惊得站起身,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侯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让府医过来。”
凌辰一声令下,府医立马赶来,那速度仿佛生怕耽误了什么事。
府医拿着酸梅糕左看右看,并无不妥之处。
我打圆场说:“或许是侯爷多心了,这糕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凌辰依旧不放心,问:“竹青平时除了喜欢吃酸梅糕还喜欢什么?”
我看了竹青一眼,说道:“就是一些爽口的腌菜,其他没什么了。”
竹青上前拉起凌辰的手,说道:“侯爷,我真的没事的,安胎药日日都在喝,不会出问题的,您就别太担心了。”
下人端着安胎药过来,竹青刚要喝,却被凌辰阻拦。
“这药也要查查。”
府医将药检查一番,果然发现了不妥。
安胎药中有两味药材的分量多了些,但又不太明显,旁人一时没发现。
但这两味药多了,再加上竹青每日用的酸梅糕很多,放到一起,时间一长,便容易导致小产。
这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旁人极难发现。
竹青柔弱的扑进凌辰怀里,那模样楚楚可怜。
“侯爷,还好有您在,不然竹青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当即跪在地上请罪:“侯爷,此事是妾身的疏忽,妾身愿意领罚。”
竹青在一旁为我说话:“侯爷,暗害我的人心思歹毒,怎么能全怪姐姐,要真罚了姐姐,岂不是随了那人的心愿,妾身不依。”
凌辰将竹青放在心尖上,对她的话无一不依。
“都听你的,浅荷,你起来吧。”
他摸了摸竹青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好好养胎,本侯还有事,先去忙了,这件事交给本侯处置。”
送走凌辰,我让粉桃将酸梅糕分给下人。
反正凌辰已经知道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凌辰又一次气势汹汹地奔赴杨曦月的院落,大闹了一场,这场冲突不可避免地再次演变成了肢体上的推搡。
这一次,凌辰言语愈发恶毒,那张原本俊朗却此刻扭曲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他大声责骂杨曦月,不仅说她样貌丑陋不堪,更是指责她心思歹毒,如同那阴险的蛇蝎一般。
我和竹青坐在一旁,听着下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桩八卦,不禁相视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与快意。曾经,在凌辰的心中,杨曦月宛如那纯洁无瑕的仙子,人美且心善,是这侯府里最美好的存在。可如今,这般巨大的反差,怎能不让人觉得讽刺至极?我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的感情竟如此善变,曾经的海誓山盟,不过转瞬便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
我当机立断,派人将中午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消息一经传出,便如那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有个妾室听闻后,直接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杨曦月的院中。
这个妾室名叫如玉,曾经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人。老夫人瞧着她模样好生养,便将她送到凌辰身边做了良妾。不过短短三月,如玉便有了身孕,本以为这是喜事一桩,可谁能想到,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她竟产下了一个死胎。而且,因为这次生产,她的身体遭受了严重损伤,从此再也不能生育。
如玉有身孕的时候,和竹青一样,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酸杏、酸梅,每日都供应不断。更是在杨曦月的要求下,厨房还把这些酸物做成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如今竹青的事情一传出来,如玉心里顿时就乱了,她再也坐不住了,带着满腔的怒火,杀气腾腾地冲过去质问杨曦月。
双方一见面,便如同那火星撞上了地球,瞬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闹得不可开交。那激烈的场面,仿佛要将这侯府的屋顶都掀翻一般。
老夫人得知此事后,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她当即下令,将双方全都禁足在各自的院子里。凌辰听闻后,竟然默许了这种惩罚,似乎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解决纷争的方式。
如玉这一闹,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其他曾经小产的妾室们,也都开始心生怀疑,纷纷猜测这其中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杨曦月被禁足后,日子过得可谓是举步维艰。几位妾室明里暗里地给她使些小手段,她的日子自然不好过。而我和竹青,看着她如今的境遇,心里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日子也过得舒坦起来。
时光匆匆,竹青的肚子越来越大,到了七个月的时候,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藤椅上,静静养胎。我每日都会拉着她,在院子里慢慢地走动。产婆曾说过,每日要适量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才会顺畅。
这一日,我们正在花园里赏花,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杨曦月。自从她被放出来后,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出门。其间,杨家人来过几次,还到我院子里对我说了许多好话,那语气里满是讨好与谄媚。
杨曦月已经失了凌辰的心,他们也只能将心思重新放回我身上,想要通过我靠住侯府这颗大树。此刻,杨曦月围着我们转了一圈,眼神里满是嚣张与不屑,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肚子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生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万一是个女儿,让老夫人和侯爷空欢喜一场,你可就是全府的笑话了。”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就算真是女儿,那也是和长姐一样的福气。”我心里清楚,杨曦月这是在故意激怒我,可我偏不上她的当。
杨曦月两次有孕,府中上下全都重视无比,可偏偏她生的都是女儿。其他人笑话也就罢了,可杨曦月自己也是女子,她竟然嫌弃这四个女儿,将她们全都送到乡下养着。我曾劝过她几句,让她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可没想到却被她好一番训斥,当时我心里又委屈又无奈。
杨曦月脸色一冷,如同那寒冬里的冰霜,她大声说道:“杨浅荷,你是我妹妹,如今竟然帮着一个外人,真是吃里扒外。”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长姐,竹青肚子里怀的是侯爷的骨肉,侯爷让我好好照顾她,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杨曦月慢慢靠近,眼神里透着警告,她冷冷地说道:“怀上孩子不是本事,生得下来才是。”
竹青听了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她大声说道:“当上嫡夫人不是本事,坐得稳才是。”
话音刚落,她突然一把挣脱我的手,狠狠地向后摔去。那动作之快,让我一时之间惊住了,身体下意识地跑去,急切地大喊:“快叫府医!快去!”
杨曦月没想到竹青会来这么一下,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知所措。不但她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心里暗暗惊叹,竹青竟然会这般冒险,她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赌啊。
竹青被抬回房中,府医匆匆跑来。她这一下摔得太重,动了胎气,要早产了。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竹青的手,心里满是担忧与焦急,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竹青,你一定会没事的。”
竹青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额头的碎发全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她强撑着问:“侯爷呢?”
粉桃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带着哭腔说道:“侯爷在外与人吃酒,已经派人去叫了。”
我听了,心里又气又急,但还是强忍着气愤,又问:“那老夫人呢?”
“老夫人在佛堂,祈求列祖列宗让贵妾生个男孩。”粉桃回答道。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死死不让眼泪掉下,坚定地对竹青说道:“竹青,咱们现在谁都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你一定要撑住!”
竹青疼得五官拧在一起,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可她眼中的坚定却看得人心疼。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在从我这里汲取力量。
一个时辰后,她实在撑不住了,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这侯府的每一寸墙壁。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孩子终于出生。是个男孩,哭声洪亮,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到来。
凌辰终于回来了,老夫人也从佛堂里出来。母子二人全都围着孩子,眼神里满是喜悦与宠溺,却没有一个看竹青一眼。
竹青虚弱地靠在我身上,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仿佛一松手就会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她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可她太累了,根本说不出话。
我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汗水,温柔地说道:“姐姐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姐姐都明白。”
她欣慰地闭上眼睛休息,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没一会儿,孩子便睡了。老夫人安慰了竹青几句,便去找人给孩子算命,似乎想从那算命先生的话里,找到孩子未来的命运。
凌辰这才来到床边。我让出位置,竹青靠在凌辰怀中,不住地哭诉。光是站在一旁,我就闻到凌辰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那刺鼻的味道,让我心里一阵厌恶。竹青九死一生的给他生孩子,他却在外面寻欢作乐,这算什么男人?
“侯爷,妾身和孩子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还好有姐姐在。”竹青哭诉道。
凌辰察觉到了什么,神情严肃地看向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低着头不敢言语,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凌辰看向旁边跪着的粉桃:“你说。”
粉桃犹豫再三,说道:“今日侧夫人带着贵妾去花园散步,遇到了嫡夫人。”
“嫡夫人说贵妾生个女儿会成为全府的笑话,侧夫人便为贵妾说了几句话,却没成想被嫡夫人骂吃里扒外。”
“嫡夫人还说,还说......”
凌辰脸上极为难看,他大声问道:“还说什么?”
粉桃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嫡夫人还说贵妾怀上孩子不是本事,生得下来才是。”
“之后,嫡夫人推了贵妾一把,贵妾这才早产。”
府医也在一旁说道:“侯爷,贵妾这一胎生产时极为凶险,差一点母子俱亡。公子是早产儿,日后需要好好养着。”
为表公正,凌辰又将当时花园里的其他人找来,一一询问,这才确认粉桃此言非虚。
凌辰的眼神几乎要杀人,他愤怒地说道:“本侯本就警告过她,她却不思悔改,不仅要害竹青,还要害本侯的儿子!”
凌辰闭上眼睛沉默良久,然后缓缓说道:“曾经的她活泼善良,现在却面目可憎,让她去山庄修养吧,没事不用回来了。”
随后,他又安慰起竹青:“以后你就是本侯的侧夫人了。”
竹青有些担忧地说:“可嫡夫人终归是嫡夫人,背后还有杨家,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而且,府上这么大,还需要主母打理。”
想到杨家,凌辰面上闪过一抹厌恶,他冷冷地说道:“杨曦月既嫁入侯府,便是侯府的人,杨家再蛮狠也管不了侯府的事。”
“至于府中的事......”
凌辰看向我:“浅荷为人大方,做事稳重,由你来代替杨曦月管理府中大小事。”
凌辰安慰了竹青许久才离开。我让奶娘将孩子抱来给竹青看看。
竹青抱着孩子,面色有些凝重。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这个孩子,她差点没了性命。可老夫人和凌辰只关心这是个男孩,甚至没人问她一句是否安好。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不禁有些心酸。
“姐姐,你说这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孩会怎么样呢?”我轻声问道。
如果是女孩,老夫人定会和之前一样转头就走,那冷漠的背影,仿佛孩子与她毫无关系。凌辰也不会在这里多待,更不会责罚杨曦月。
我碰了碰孩子的小脸,语气温柔:“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自己都是女子,又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孩子是女孩呢。”明明男孩女孩都是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偏偏有人对女孩不屑一顾,这世间的偏见,何时才能消除呢?
在竹青生产前,我让人找到了一户农家,那家的妇人早产生下了个男孩。此前他们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又多了一个,实在养不起。我花了大笔的银钱,与他们达成共识。如果竹青生下女孩,那么他们的孩子便给我,凑成龙凤胎。反之,那笔钱就送给他们安家立命。如今,看着这孩子,我心里也多了几分安心,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我们有了应对的办法。
杨曦月被无情地送去了那座偏远的山庄。
杨家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第一时间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然而,凌辰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发走了。
见在凌辰这儿讨不到好处,他们便转而将目标锁定在我身上。
他们心里清楚,杨曦月已然被侯府彻底放弃,如同弃子一般。于是,他们便想扶持我上位,以此来稳固与侯府的关系。我顺势提出了一个条件,本以为他们会犹豫再三,没想到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趁着凌辰入宫赴宴的空当,我和竹青悄悄来到了山庄。
刚一走进那狭小的房间,便看到杨曦月正在里面大发脾气。这里的环境十分简陋,下人们也都不待见她,所有的事情都得她自己动手去做。
看到我和竹青走进来,她那原本就扭曲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落到如今这个悲惨的下场,你心里肯定高兴坏了吧。”
我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那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啊。”
杨曦月见状,脸上那恶狠狠的表情硬生生地转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我哭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浅荷,我是你的长姐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些美好的回忆还历历在目。长姐只是一时太生气了,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你就帮帮长姐好不好?”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拉住我的手。
我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心中满是失望,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长姐,小时候你就对我哭,让我担了许多过错,那些委屈我都默默咽下了。长大了,你又对爹娘哭,让爹娘将你送入侯府,本以为你能过上好日子。可后来呢,你又对着凌辰哭,让凌辰抬你做嫡夫人,还对我贬妻为妾,让我受尽了屈辱。”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此落魄,谁还会对你心生怜悯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竹青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说道:“夫人还不知道吧,京中上下都传遍了你的事,人人提到你都唾弃不已,说你是个心肠歹毒的毒妇。”
“前些日子,杨家还上门让侯爷贬你为妾,扶姐姐为嫡夫人呢。”竹青补充道。
杨曦月听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不住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爹娘不会这么对我的,娘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出去的!”
我与竹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长姐,你娘已经病重去世了。”我冷冷地说道。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杨曦月的脑海中炸开,她瞬间失了神志,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
“长姐,我对府里的人说,要想通过我靠稳侯府,就拿你娘的命来换。结果你猜怎么着?不过三日,杨府便传出主母病故的消息。”我故意加重了语气,看着她那绝望的表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杨曦月如梦初醒,挣扎着站起身,发疯似的撕扯着我的衣服,嘴里大喊着:“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啪。”我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论狠毒谁能比得上你们。我娘在后院本就不争不抢,安分守己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却被你娘放毒蛇咬死,那场景我至今都历历在目。我嫁入侯府只想安稳一生,与世无争,可你却让我受贬妻为妾的奇耻大辱,更是让我的宏儿在病重时不治而死,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嚣!”我愤怒地瞪着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侯府有府医在,杨曦月有孕时,何至于将京中其他的大夫全都叫过去,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我抱着宏儿,心急如焚地跑去她的院子,想找位大夫给宏儿医治,却被她的人拦在外面。不论我如何哭喊,院内都没有任何回应,那种绝望和无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杨曦月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是我做的怎么样?”她神情高傲,和从前在家时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不过是个小户女子所生,还当上了侯府主母,甚至生下侯府长子,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就是要告诉你,你费尽心思得到的,我随便勾勾手就能有。”她轻蔑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我脸色一沉,怒火中烧,一把抓起她,将她按在冰冷坚硬的床上。
竹青也来帮我,我们两人一起扯开她的衣服。
只见杨曦月的肚子上全是褐色条纹,如同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恐怖至极。
“不要看!不要!”杨曦月拼命地挣扎着,神情趋近崩溃,她试图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但已经来不及了。
目的达成,我和竹青放开了她。
杨曦月慌乱地将胸前的衣服拢紧,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曾经容貌冠绝京城,是众人眼中的美人,如今最难看的地方被人看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她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我鄙夷地笑着,说道:“杨曦月,你知道凌辰为什么会厌弃你吗?”
她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侥幸说道:“因为我差点害死他的儿子。”
我只觉她太过愚蠢,摇了摇头说道:“宏儿也是他的儿子,可那时凌辰照样把你捧在手心,宠爱有加。现在却对你如此绝情,你就没想过原因吗?”
闻言,杨曦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因为你容颜老去,变丑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谁愿意天天对着一个又丑又胖的女人。”我毫不留情地说道。
竹青将房内唯一的铜镜拿过来,对准杨曦月的脸,说道:“你看看现在的你,又丑又胖,肚子上又是那个样子,哪个男人看了不恶心。”
竹青一把将铜镜扔掉,抓着杨曦月的头发,语气狠厉:“你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变成了最恶心你的人,这都是你的下场,是你自作自受。”
竹青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你害死了宏儿,那时姐姐唯一的孩子,没了宏儿,姐姐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姐姐当时有多绝望吗?”
我将竹青拉起,她对宏儿的感情不必我的少,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痛。如今我做了母亲,更加知道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我冷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说道:“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那种秘药可不好得,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周折才弄到的。”
杨曦月反应过来后,如同疯了一般猛地朝我扑来,神情癫狂,嘴里大喊着:“是你这贱人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抬脚将她踹开,动作干净利落。
杨曦月跌在地上,动弹不得,她试图爬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当人都斗不过我,做鬼就行了吗?先看看你能不能做鬼吧。别到时候连鬼都做不成,那可就太可笑了。”我冷冷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和竹青出了房间,如玉正在外面等候,她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又带着一丝坚定。
她跪在我面前,声音诚恳地说道:“夫人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来世定然当牛做马,报答夫人。是夫人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让我摆脱了杨曦月的控制。”
我和竹青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很快,山庄传来消息。
如玉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山庄,她声称自己的孩子是为杨曦月所害,心中充满了仇恨。于是,她竟用匕首杀了杨曦月,为自己和孩子报了仇。
随后,如玉也自尽,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传话的人说,如玉去世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仿佛终于解脱了。
不久,碧云失足落水,等发现的时候太晚了,人已经没了。
我终究做回了侯府的嫡夫人,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凌辰来我院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府中最受宠的就是我和竹青。
每次来,我和竹青都会精心备上好酒,再燃上香料,营造出一种温馨浪漫的氛围,让他玩得尽兴。
然而,凌辰却逐渐消瘦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就连宫中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纷纷摇头表示无奈。
病床前,我拿着帕子,轻轻地给凌辰擦拭脸庞,动作温柔而细腻。
“浅荷,兜兜转转,还是你陪在我身边。”凌辰虚弱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依赖。
我浅笑着,说道:“毕竟是夫妻一场,妾身还是要来送侯爷最后一场的。人生如梦,这一路走来,我们也经历了许多。”
竹青从外面进来,我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杨曦月是害死宏儿的凶手,凌辰也是。他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凌辰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道:“不过生了病,怎么能说真不吉利的话。我这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将帕子扔到水盆中,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侯爷,长姐生育后容貌体态都不似从前,可侯爷想过没有,她是为侯爷生了孩子才变成这样的,侯爷却厌弃了她,真是薄情寡义。女人为你生孩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却如此绝情。”
“大胆!”凌辰一激动,不住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转念一想,侯爷都能为了美人对亲生儿子的死置若罔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连儿子的死都不在乎,真是冷血无情。”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凌辰指着我的手不住地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力开口。
我强行将他按下,动作果断而决绝。
当着他的面,我将一瓶药粉倒入水盆,药粉在水中迅速溶解。
“侯爷,这香是我偶然所得,用的时间长了,毒素入体,就连宫中的太医都不会察觉,只当是病重。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其实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冷冷地说道。
我抄起水盆中的帕子按在他嘴上,堵住他的声音,不让他再继续狡辩。
“解药只有两颗,我与竹青已经分别服下。每次你去竹青或我那处,都会燃此香,侯爷闻了肯定觉得身心舒畅吧,其实那都是毒药在作祟。”我继续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凌辰瞪大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无力的扯住我的衣袖,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继续说着:“侯爷知道我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动手吗?因为我想看你和杨曦月想看两厌的样子。你们曾经那么相爱,如今却互相厌恶,这种场面真是大快人心。”
我曾被贬妻为妾,受尽了屈辱,杨曦月自然也要尝尝这种滋味。
凌辰求救的看向一旁的竹青,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竹青语气厌恶,说道:“侯爷可知自己有多恶心。曾经对姐姐发下山盟海誓,却又一个接着一个的纳妾,一边对别人做出情深义重的样子,一边说这心悦我,你到底有几个真心?”
“朝三暮四的贱人!”竹青毫不留情地骂道。
凌辰四肢逐渐僵硬,身体开始变得冰冷,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
我拿开帕子,看着他断气,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合上他的眼睛,整理好易容,让他看起来稍微体面一些。
我与竹青推开房门,宣布凌辰的死讯,府中上下一片哗然。
凌辰去世后,老夫人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不久后也跟着去了。
侯府的旁支前来争夺爵位,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可我身后还有杨家撑腰,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我爹上书,皇上赐下圣旨,侯府爵位将由竹青的孩子继承。这一决定让那些旁支都哑口无言。
我和竹青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做弘儿。希望他能弘扬家族的荣耀,健康成长。
弘儿还小,府中大小事务全都交到我的手里。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但心里却很充实。
我给几位妾室发了许多银钱,让她们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她们在我这里得到了自由和尊重,都十分感激我。
她们无一例外都离开了侯府,有的嫁人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有的去游玩了,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和竹青每日看着弘儿长大,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弘儿是个懂事的孩子,称我为母亲,称竹青为娘亲,他的话让我们心里暖烘烘的。
弘儿午睡后,竹青拎着饭盒从外跑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姐姐,这是天香楼新出的点心,我买了些回来,你快尝尝。”竹青兴奋地说道,将点心摆在桌子上。
我吃了一块,确实不错,口感酥脆,甜而不腻。
点了下竹青的眉心,我笑道:“我很喜欢。你总是这么贴心,知道我爱吃什么。”
竹青挨着我坐下,靠在我的肩膀上。
“姐姐,现在的日子是我们从未想过的安逸。以前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如今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竹青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曾经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完了,没想到还会有转机。”我也感慨万千,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
我曾想过,报仇后便去阴曹地府找宏儿,与他团聚。
可我又有了弘儿,他和宏儿那么像,仿佛是宏儿又回到了我身边。
或许是我的孩子回来找我了,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
我曾以为自己没有亲人了,可现在,竹青和弘儿都是我的亲人,他们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