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六年的婚姻，八年的友情，最后换来的是生命威胁。我捧着鲜花在机场等他，而他刚和患艾滋的闺蜜从云南幽会回来——这张合影，将成为我们婚姻的最后一页。"
"六年的婚姻，八年的友情，最后换来的是生命威胁。我捧着鲜花在机场等他，而他刚和患艾滋的闺蜜从云南幽会回来——这张合影，将成为我们婚姻的最后一页。"
从云南回来那天，沈铭远还在笑着给我看手机里的风景照。
我接过手机，翻到他和闺蜜江晚晴的合影，一张张滑给他看。
「这些风景不错，洱海的日落很美，你们俩笑得真开心。」
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对了，她有艾滋病，这事儿你知道吗？」
01
我跟沈铭远是大学同学介绍认识的。
那年我二十四岁，刚从设计公司辞职，正迷茫着要不要考研。江晚晴拉着我去参加同学聚会，说是要给我介绍个靠谱的对象。
「晚星，就是他了。」江晚晴指着人群里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我们系的系草，现在在律所工作，人品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铭远。
他长得不算特别帅，但很干净，说话的时候会看着你的眼睛，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那天他跟我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话题一直没断过。
散场的时候，他主动要了我的微信。
「林晚星是吧？加个好友，以后有法律问题可以免费咨询我。」他笑得有点腼腆。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后来我们就开始频繁联系，从微信聊到电话，从白天聊到深夜。他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点外卖，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陪我散步，会记得我随口说过的每一个小心愿。
交往半年后，他求婚了。
那天他带我去了江边，天上有烟花，他单膝跪地，手里捧着戒指。我哭得一塌糊涂，拼命点头。
江晚晴是我的伴娘。
她穿着粉色的伴娘服，帮我整理婚纱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晚星，你一定要幸福。」她抱着我说，「铭远是个好人，他会对你好的。」
我当时真的这么相信着。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但也很幸福。沈铭远工作忙，经常加班到很晚，但他每次回家都会先亲我一下，然后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我们一起买了房子，一起装修，一起规划未来。
我们说好要生两个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就去环游世界。
江晚晴也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男人。婚礼那天我是她的伴娘，她笑得很开心，说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
那几年我们的关系特别好。
她有什么心事都会找我聊，我有什么困惑也会跟她说。我们每周至少见一次面，一起逛街、喝咖啡、吐槽各自的老公。她说她老公太忙，我说沈铭远也是。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结婚第三年，江晚晴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她不接电话，不回微信，朋友圈也不更新了。我很担心，跑去她家找她，她老公说她回老家了，让我别担心。
等她再出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眼神也变了，总是发呆。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又过了几个月，她离婚了。
消息来得很突然。她发了条朋友圈，说自己恢复单身，配图是一张离婚证。我赶紧打电话过去，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晚星，他不要我了。」她的声音里全是绝望。
我当天晚上就赶去她家。她抱着我哭了一整夜，说她老公嫌弃她，说她配不上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陪着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我拍着她的背，「晚晴，你要相信，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她靠在我肩膀上，声音很小：「晚星，要是所有男人都像铭远就好了。」
我当时没多想，只是笑着说：「会有的，你一定会遇到的。」
离婚后的江晚晴变得很安静。她不怎么出门，也不参加聚会了，每天就窝在家里。我很担心她，经常去看她，给她带吃的，陪她说话。
那段时间沈铭远也很关心她。他会问我江晚晴的情况，还说如果她需要法律帮助可以找他。我很感激，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结婚六年的时候，我发现沈铭远开始频繁加班。
他说公司接了个大项目，需要出差谈判。我没有怀疑，还贴心地帮他收拾行李，叮嘱他注意身体。
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四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我突然想给沈铭远一个惊喜。他说要加班到十点，我就买了他最爱吃的小龙虾，想去律所找他。
结果我到了律所，前台说他今天没来加班。
我当时心里一沉，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酒吧。
「铭远，你在哪？」我问。
「在公司啊，怎么了？」他的话说得有点急。
「我在你公司楼下，前台说你没来。」我直接说。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他说：「哦，我在外面见客户，刚结束。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回来。」
二十分钟后，他出现了。衣服有点皱，头发也有点乱，眼神闪闪躲躲的。
我知道他在撒谎。
从那天开始，我就留了心。我开始注意他的行踪，注意他的手机，注意他的每一个异常。
我发现他的信用卡账单上多了很多奇怪的消费，高档餐厅、电影院、花店。我问他，他说是陪客户。
我发现他的朋友圈屏蔽了我。我用小号去看，发现他发了很多我从没见过的照片，有咖啡馆的下午茶，有江边的夕阳，有电影院的票根。
但照片里从来没有人。
我开始失眠，每天晚上都在想他到底在干什么。我想过很多可能性，但从来没想过会是江晚晴。
直到九天前。
沈铭远说公司要去昆明谈项目，需要一周时间。他出门的时候还吻了我的额头，说：「在家等我，给你带鲜花饼。」
我笑着说好，心里却在冷笑。
他前脚刚走，江晚晴就发了朋友圈，说要去大理散心，配图是一个人的背影。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我找了个私家侦探。
「帮我查两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的所有行程。」我把照片发给他。
三天后，第一批照片传到了我的邮箱。
02
打开邮件的那一刻，我的手开始抖。
二十几张照片，记录了他们在云南的每一天。丽江古城牵手漫步，洱海边相拥看日落，民宿阳台上接吻。
最后一张照片里，沈铭远的手搭在江晚晴的腰上，笑得那样灿烂。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试图在记忆里找到他对我笑得这样开心的时刻。
没有。
连我们新婚那天，他都没这样笑过。
我坐在电脑前，从天黑坐到天亮。窗外的天色慢慢亮起来，我却觉得越来越冷。

六年的婚姻，八年的友情，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哭，也没有砸东西，更没有打电话质问。我只是起身洗漱，化了个精致的妆，然后开始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
第一件事，查清楚江晚晴为什么离婚。
我翻出了她前夫的电话。我们以前见过几次面，虽然不算熟，但也能聊得来。
电话接通，对方有些意外：「林小姐？这么早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想问你点事。」我开门见山，「晚晴当初为什么离婚？她跟我说是你提的，但我总觉得不太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林小姐，有些事晚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好多说。」他的语气很为难。
「如果是因为她出轨，你可以直说。」我试探道。
「不是。」他叹了口气，「是因为她生病了，一种很麻烦的病。我...我接受不了，所以提了离婚。」
我的呼吸停了一下。
「什么病？」我追问。
「这个...」他犹豫了。
「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压低声音，「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有权知道。」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她感染了艾滋病病毒。是我在外面乱来染上的，又传给了她。她不肯原谅我，闹着要离婚...」
手机差点从我手里掉下来。
「所以你把错推到她身上？」我的声音都变了。
「不是，是她自己去做的检测，结果出来档案上就显示她是首次登记者...」他急忙解释。
我挂断了电话。
手机掉在桌上，我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江晚晴有艾滋病。
而她跟沈铭远在一起了四个月。
他们有过多少次？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吐到最后只剩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
不能慌，现在还不能慌。
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拿起手机，给疾控中心的朋友宋墨言发了条信息。
「墨言，在吗？想问你点专业问题。」
他很快回复：「在的，你说。」
「如果怀疑密切接触者可能感染艾滋，怎么查？」
「需要本人同意才能查档案。怎么了？」
我想了想，决定直接问：「江晚晴的档案你能帮我查吗？我怀疑...我可能有被感染的风险。」
这次他回复得慢了一些：「晚星，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她有什么密切接触吗？」
「不是我，是我老公。」我打字的手都在抖，「他们可能在一起了，她没告诉他病情。」
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你确定？」宋墨言的声音很严肃。
「确定。」我说，「我有证据。」
「那你现在情况很危险。」他说，「我查查档案，你等我消息。」
十分钟后，他回电了。
「江晚晴确实在我们这里有登记，两年前检测出阳性。」他停顿了一下，「但她一直在规范服药，最近一次检测显示病毒载量检测不到。」
「那还会传染吗？」我问。
「理论上传染风险很低，但不是零。」他说，「如果有性接触，还是有可能感染的，尤其是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
我闭上眼睛，眼泪滚了下来。
「晚星，你需要马上带你老公去做检测。」宋墨言说，「还有你自己，也要做。」
「我知道了。」我的声音都哑了。
挂断电话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六年的婚姻，八年的友情，最后换来的是生命威胁。
手机响起，是私家侦探发来的信息：「沈先生的航班今天下午三点到，CA1856。」
我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还有五个小时。
我站起来，换了件衣服，化了个完美的妆。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像个陌生人。
下午两点半，我出门去了机场。
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开口。
该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背叛我？还是应该冷静地跟他谈离婚？
最后我决定，什么都不说。
我要看着他演，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机场到达大厅里人来人往，CA1856航班的提示灯跳成了"已到达"。
我站在接机口，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人群开始涌出来，我看到了沈铭远。他拖着行李箱，脸上还带着旅途的倦意，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晚星？你怎么来了？」他走过来，想要抱我。

我退后一步，把花递给他：「来接你啊，惊不惊喜？」
他接过花，笑得有些僵：「惊喜，太惊喜了。」
「项目谈得顺利吗？」我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还...还不错，基本确定了合作。」他说话有点磕巴。
「那就好。」我笑着说，「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你肯定想家里的饭菜了吧。」
「嗯，想了。」他应着，眼神一直在闪躲。
车上一路无话。我开着车，余光能看到他不停地看手机。手机震了好几次，他都没接，只是按掉。
我知道，那一定是江晚晴打来的。
回到家，沈铭远放下行李，从包里掏出一盒鲜花饼。
「给你带的，你最爱吃的。」他把饼递给我。
我接过来，笑着说：「谢谢老公。」
然后转身把饼放在茶几上，拿出手机，把那些照片一张张滑给他看。
「对了，云南的风景怎么样？洱海的日落美吗？」
沈铭远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03
他站在那里，手里的水杯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水溅到了他的裤脚上，但他毫无反应，只是盯着我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晚...晚星，你听我解释...」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解释什么？」我收起手机，看着他的眼睛，「解释你为什么跟我说去昆明出差，却跑去大理跟江晚晴约会？」
「我...我不是...」他想辩解。
「还是解释解释，你们在民宿阳台上接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打断他，声音很平静。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甩开他：「跪下有用吗？」
「晚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开始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一时糊涂，我不该背叛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四个月前...」
「她离婚之后？」
「嗯...」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所以她离婚的时候找你哭诉，你就顺势安慰到床上去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忙解释，「是她说她心情不好，想喝酒，我就陪她去了。然后喝多了，就...」
「就上床了？」我接过话。
他不说话了，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后来呢？」我继续问，「后来你们是怎么发展的？继续约会？继续上床？还是你跟她说了要跟我离婚？」
「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要离婚...」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恳求，「晚星，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爱我？」我冷笑，「你爱我，所以背着我跟我闺蜜在一起四个月？你爱我，所以带她去云南旅游九天？」
「这次去云南，真的是想跟她说清楚的。」他哭着说，「我想跟她做个了断，我想回到你身边...」
我拿出手机，又翻出几张照片，那是他们在民宿的合影。
「所以你们去民宿，是为了说分手？」
照片里，他搂着江晚晴的腰，笑得那样灿烂。
他看着照片，彻底说不出话了。
我把手机收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你跟她上过几次？」
「我...」他的声音在打颤。
「说实话。」我转过身，看着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六...六次...」他低下头。
「有保护措施吗？」
「有...大部分时候有...」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沈铭远，江晚晴有艾滋病，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像是被人抽掉了血。
「什么...你说什么？」他的嘴唇都在发抖。
「江晚晴有艾滋病。」我一字一句地说，「两年前查出来的，她前夫传染给她的。她离婚，就是因为这个。」
沈铭远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她从来没跟我说过...」
「当然不会说，说了你还会碰她吗？」我冷笑，「你被她利用了，沈铭远。她需要一个男人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正常人，而你刚好送上门了。」
他双手抱着头，嘴里不停地重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看着他，一点同情都没有。
「明天去医院做检查。」我说，「如果你被感染了，我们立刻离婚。」
「晚星，我真的不知道...」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恐惧，「如果我知道她有这个病，我绝对不会碰她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打断他，「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你...你会原谅我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期待。
我看着他，这个跟我生活了六年的男人。
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现在还可能把病毒带回家。
「我不知道。」我说，「先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说完，我回到卧室，锁上了门。
靠在门上，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听到沈铭远在客厅里打电话，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晚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艾滋病？」他吼道。
我听不清江晚晴说了什么，只听到沈铭远继续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隐瞒这件事！你知道你这是在害人吗？」
他们吵了很久，最后沈铭远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我听到他摔东西的声音，听到他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我和沈铭远一起去了医院。
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很难熬。我们坐在走廊上，谁也没说话。沈铭远的手一直在抖，额头上全是汗。
终于，医生叫到了我们。
「初步检查结果是阴性。」医生说，「但艾滋病有窗口期，建议三个月后再复查一次。这段时间要避免性生活。」
沈铭远长长地出了口气，瘫在了椅子上。
「医生，我也想做个检查。」我突然说。
医生点点头：「可以，现在就能采血。」
沈铭远愣住了：「晚星，你为什么要检查？我们这几个月都没有...」
「以防万一。」我打断他。
做完检查，我们走出医院。阳光很刺眼，但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晚星，我的结果是阴性，这是不是意味着...」沈铭远看着我，眼里有了一丝希望。
「意味着什么？」我转头看着他，「意味着你很幸运没被感染？还是意味着我应该感谢老天爷保佑？」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铭远，如果你被感染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婚。」我说，「但现在你没有被感染，我却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你。」
「晚星，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恳求道。
「你知道错了？」我冷笑，「你错的是出轨，还是被骗了？」
他不说话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庆幸的只是自己没被感染。
回到家，我给江晚晴发了条信息：「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面。」
发完信息，我就关机了。
04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那家咖啡馆。
这是我和江晚晴经常来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聊过无数次心事，分享过无数次秘密。
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瘦了一大圈，眼睛红肿着，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晚星...」她站起来，想要抱我。
我避开了，直接坐在她对面：「开门见山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她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着她的眼睛，「沈铭远是我丈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她哽咽着，「那天我心情很不好，就找他喝酒，然后喝多了，就...」
「就上床了？」我接过话，「然后你们又继续保持着这种关系，最后还一起去云南旅游九天？」
她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流。
「江晚晴，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意外吗？」我的声音很冷，「四个月，一百二十天，你们见了多少次面，上了多少次床，你心里很清楚。」
「我承认，我对铭远动了心...」她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知道会伤害你，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我冷笑，「还是说，你需要一个男人来证明你还是正常人？」
她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身体开始发抖：「你...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我看着她，「江晚晴，你有艾滋病，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铭远？」
「晚星，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说。
「我不需要你解释，我只想知道，你在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他你的病情？」我打断她。
她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没有，对吗？」我盯着她，「你没有告诉他，你让他处于被感染的风险中，你甚至还和他去云南旅游了九天。」
「可是我一直在吃药，医生说传染概率很低...」她急忙辩解。
我站起来，俯视着她：「所以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你觉得只要传染概率低，你就可以隐瞒真相，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着说，「可是晚星，你能理解我吗？自从查出这个病，所有人都远离我，我前夫抛弃我，朋友们渐渐疏远我...」
「所以你就把我丈夫当成你的救命稻草？」我的声音很冷。
「我只是想有个人能接纳我，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她趴在桌上，哭得浑身发抖，「铭远对我很好，他不嫌弃我，他让我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他不知道你的病情！」我压低声音，「江晚晴，你这是在害他，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抬起头，眼里全是绝望，「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他就会离开我，就像我前夫那样...」
「那你就应该离开他！」我说，「他是我丈夫，不是你的治愈良药！」
江晚晴低下头，肩膀不停地抽搐。
我看着她，心里很复杂。
我理解她的痛苦，理解她的绝望，理解她想要被爱的渴望。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成为她伤害我、欺骗沈铭远的理由。
「江晚晴，我们的友情到此为止了。」我拿起包，「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晚星，求你不要这样...」她抓住我的手。
我甩开她：「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走在街上，眼泪模糊了视线。
八年的友情，就这样结束了。
我和江晚晴是大学室友，四年同窗，毕业后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她陪我度过了失恋的痛苦，陪我走进婚姻的殿堂，我也陪她经历了她人生中的起起落落。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却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背叛我。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擦掉眼泪，接通电话。
「请问是林女士吗？」对方是个女声，很客气。
「我是，您哪位？」
「我是江晚晴的姐姐江晚雪。」她说，「关于我妹妹的事情，我想跟您谈谈。能见个面吗？」
我愣了一下。
江晚晴还有个姐姐？
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提过家人。
「好，什么时候？」我问。
「今天傍晚可以吗？就在您家楼下的咖啡馆。」她说。
「可以。」我答应了。
傍晚六点，我准时出现在咖啡馆。
江晚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长得和江晚晴有七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看起来很干练。
「林女士，谢谢您愿意见我。」她站起来朝我点点头。
「您找我有什么事？」我坐下来。
她叹了口气：「我想跟您说说晚晴的事情。」
「我不需要知道原因，我只知道她背叛了我。」我冷冷地说。
「我知道她做错了，她伤害了您，这是不可原谅的。」江晚雪说，「但是作为她的姐姐，我希望您能了解她的处境。」
我没说话，等着她继续。
「晚晴两年前查出艾滋病，是她前夫传染给她的。」江晚雪缓缓说道，「她前夫在外面乱搞，染上了病，又传染给了她。」
我皱起眉头：「可是宋墨言说档案上显示是晚晴先登记的...」
「检测时间确实是晚晴先的，但那是因为她前夫逼着她去检测。」江晚雪摇摇头，「他自己已经查出来了，却栽赃给晚晴，说是她在外面乱搞传染给他的。晚晴当时太傻了，相信了他的鬼话。」
我愣住了。
「她前夫离婚后，到处散播谣言，说晚晴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害得她连工作都丢了。」江晚雪的眼里闪过怒火，「她陷入了严重的抑郁，甚至想过自杀。」
我的心揪了一下。
「那她为什么要接近我丈夫？」我问。
「我也不知道。」江晚雪叹气，「也许是她太孤独了，太绝望了，想要抓住一根稻草。您的丈夫对她好，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价值，所以她就陷进去了。」
「但她不应该伤害我。」我说。
「我知道，她确实做错了。」江晚雪点点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替她开脱，只是想让您知道，她不是一个坏人，她只是一个被生活伤害得太深的可怜人。」
我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林女士，我能求您一件事吗？」江晚雪突然说。
我抬起头，看着她。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晚晴的病历和她前夫的一些证据。」她说，「我想请您...如果可以的话，帮晚晴澄清一下外面的那些谣言。」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叠医疗记录和聊天截图。
翻看着这些资料，我渐渐拼凑出了真相。
江晚晴的前夫确实在外面乱来，染上了艾滋病。他不仅隐瞒病情传染给了江晚晴，还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离婚后，他更是到处散播谣言，把江晚晴说成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江晚晴背负着所有的骂名，丢了工作，被朋友疏远，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她为什么不澄清？」我问。
「因为一旦澄清，就要公开她有艾滋病的事实。」江晚雪苦笑，「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不想看到他们眼里的恐惧和厌恶。」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林女士。」江晚雪看着我，「晚晴做错了事，她伤害了您，这是事实。但她也付出了代价...」
「什么代价？」我问。
江晚雪的眼里闪过痛苦：「昨天晚上，她吃了大量安眠药。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
我猛地站起来：「她在哪个医院？」
「市一院，还在抢救。」江晚雪说。
我抓起包，转身往外冲。
「林女士！」江晚雪在身后叫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她。」
打车到医院的路上，我的脑子很乱。
江晚晴做错了事，她背叛了我，欺骗了沈铭远。
但她也是个受害者，被前夫伤害，被社会抛弃，被命运捉弄。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门紧闭着，红色的"抢救中"的灯还亮着。
我站在门外，看着那盏灯，不知道该希望她活下来，还是希望她就此解脱。
半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江晚晴死了。
带着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甘，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在医院的天台上站了很久。

风很大，吹得我眼睛发酸。
手机响了，是沈铭远打来的。
我接通，还没说话，就听到他慌乱的声音：「晚星，你在哪？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在医院。」我说。
「医院？你怎么了？是不是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更慌了。
「不是我，是江晚晴。」我平静地说，「她自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震惊的声音：「什么？她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绝望。」我说，「沈铭远，这六年来，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又沉默了，这次沉默得更久。
「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小。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但我想知道。现在你过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晚星...」他的嘴唇在打颤。
「快点，我在市一院急诊室外面的天台。」我挂断了电话。
三十分钟后，沈铭远出现了。
他看到我，想要过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从包里拿出江晚雪给我的那些资料：「你看看这些。」
他接过资料，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眼里满是困惑。
「江晚晴以为，是你害了她。」我说，「她以为你是传染源，所以她接近你，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复仇。」
沈铭远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不可能...我没有...」
「六年前，你在疾控中心实习的时候，发生过职业暴露，对吗？」我打断他。
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你应该接受预防性治疗，但你中途停药了，对吗？」我继续问。
「我...我以为没事的...」他的声音都变了。
「所以这六年，你一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感染了，对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你一直在偷偷做检测，一直在防着我，不让我怀孕，对吗？」
他跪了下来：「晚星，我真的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冷笑，「你要是真想保护我，就应该在结婚前告诉我真相！」
「我怕你会离开我...」他哭着说。
我看着他，这个跟我生活了六年的男人。
「沈铭远，江晚晴死了，她带着对你的恨意死了。」我说，「但她搞错了一件事——你不是传染源。」
他猛地抬起头：「什么？」
「你的职业暴露虽然让你很恐慌，但你这六年的检测结果一直都是阴性。」我说，「你没有被感染，你也不可能是江晚晴前夫的传染源。」
「那她为什么...」
「因为她看到了你的医疗记录，误以为你是源头。」我打断他，「她计划了这一切，想要毁掉你，却在这个过程中真的爱上了你。」
「最后她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所以选择了自杀。」
沈铭远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我转身走向天台的门，留下一句话：
「但这些，都改变不了你欺骗了我六年的事实。」
「沈铭远，我们离婚吧。」
我走出天台，留下他一个人跪在那里。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晚雪发来的消息：「林女士，晚晴留了封信给您。」
我停下脚步，回复：「什么信？」
「她说，如果她死了，就把这封信给您。信里有她想说的话。」
「你在哪里？」
「还在咖啡馆。」
我转身往外走，准备去拿那封信。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但眼神很坚定。
这六年的婚姻，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也许是命运的安排。
而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电梯到了一楼，我走出医院。
外面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往咖啡馆的方向走去。
不管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我都要看看江晚晴最后想对我说什么。
到了咖啡馆，江晚雪把一个信封递给我。
「林女士，这是晚晴留给您的。」她的眼睛红红的。
我接过信封，在角落的座位坐下。
深吸一口气，我拆开了信封。
信纸上是江晚晴熟悉的字迹——
"晚星，对不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背叛了你，伤害了你，这些都是无法原谅的。"
"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接近铭远，一开始真的是为了复仇..."
我的手开始抖，继续往下看。
"我以为是他害了我，害了我前夫，毁了我的人生。"
"我想毁掉他，想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但当我真的靠近他，当他对我温柔以待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了。"
"因为我看到了你们的照片，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看到了他有多爱你。"
"那些温柔，本该属于你。而我，像个小偷一样偷走了它们。"
"晚星，后来我才发现，我搞错了。铭远不是传染源，他只是个被职业暴露吓坏了的普通人。"
"我的复仇，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但我已经走得太远了，我伤害了你，欺骗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所以我选择了这个结局。"
"晚星，原谅我，也原谅你自己。"
"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而放弃相信爱情。"
"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认识了。"
信纸从我手中滑落。
我坐在那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江晚雪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林女士，您还好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晚晴做错了很多事，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江晚雪说，「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她留给您的，除了这封信，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我抬起头。
江晚雪犹豫了一下：「她希望您能好好生活，不要被这件事困住。她说，您值得更好的人生。」
我闭上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
江晚雪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林女士，对不起，我们姐妹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我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那封信。
八年的友情，六年的婚姻，就这样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
江晚晴死了，沈铭远毁了，而我...我还活着。
我拿起手机，给律师发了条信息：「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了吗？明天我要签字。」
发完信息，我站起来，走出咖啡馆。
外面下起了小雨，凉凉的，打在脸上有点疼。
我站在雨里，仰起头，让雨水混着眼泪流下来。
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而我，也该开始新的人生了。
05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律师事务所。
沈铭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瘦了一大圈，胡子也没刮，眼睛里布满血丝。
看到我，他想要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律师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我们：「两位都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所有财产对半分，没什么好争的。
我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铭远拿着笔的手在抖，看着我签完字，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晚星...」他哽咽着叫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签吧，都结束了。」
他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律师收起协议书：「好的，我会尽快帮你们办理离婚手续。」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很刺眼。
沈铭远跟在我身后：「晚星，你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说吧。」
「对不起。」他的声音在打颤，「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知道就好。」我说。
「如果可以重来...」他继续说。
「没有如果。」我打断他，转过身看着他，「沈铭远，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他摇摇头。
「不是你有职业暴露史，不是你中途停药，也不是你出轨。」我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伴侣。」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我，其实你只是在保护你自己。」
「你怕我知道真相会离开你，所以你选择欺骗。」
「你怕我怀孕会有风险，所以你偷偷避孕。」
「你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你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沈铭远的脸埋在手掌里，肩膀抽搐着。
「所以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说，「现在结束，对我们都好。」
「那你...你能原谅我吗？」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恳求。
我想了想：「也许有一天会吧，但不是现在。」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我头也不回。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搬家、整理东西、办理各种手续。
妈妈从老家赶过来帮我。
「晚星，搬完家就跟妈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吧。」妈妈心疼地看着我，「换个环境，心情会好一点。」
「不用，妈。」我摇摇头，「我要留在这里，我还有工作。」
「可是...」妈妈还想说什么。
「妈，我没事的。」我笑着说，「真的，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妈妈看着我，叹了口气：「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担心。」
「我知道。」
一周后，离婚手续办完了。
我拿着离婚证，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六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我接到了宋墨言的电话。
「晚星，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说。
我的心跳加快：「怎么样？」
「阴性，你很安全。」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保险起见，三个月后还是要复查一次。」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太好了，谢谢你，墨言。」
「别客气。」他说，「对了，听说你离婚了？」
「嗯，刚办完手续。」
「那...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是庆祝你重获自由。」他试探着问。
我笑了：「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晚上，我和宋墨言在一家川菜馆见面。
「点了你爱吃的水煮鱼。」他笑着说。
「你还记得啊。」我有些惊讶。
「当然记得。」他说，「大学的时候，你每次心情不好都要吃水煮鱼。」
我们聊了很多，从大学聊到现在，从工作聊到生活。
「晚星，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宋墨言问。
「先好好工作吧。」我说，「其他的，以后再说。」
「那就好。」他点点头，「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谢谢。」我真心实意地说。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
回到家，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新租的公寓不大，但很温馨。这是我一个人的家，没有欺骗，没有背叛。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打开一看，是沈铭远发的：「晚星，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你要好好的，要幸福。对不起。」
我看着这条短信，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
有些人，有些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06
一个月后，我搬进了新租的公寓。
一室一厅，不大，但阳光很好。
这是我一个人的家，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布置，不用考虑别人的意见。
我买了很多绿植，把阳台装饰得像个小花园。每天早上起来，给它们浇水，看着它们在阳光下舒展，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妈妈在我这里住了两周，确定我状态稳定了，才放心回老家。
「晚星，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临走前，妈妈抱着我说。
「我知道，妈。」我笑着说，「我会好好的。」
送走妈妈，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夕阳很美，把整个城市都染成了金色。
我突然觉得，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总有黑暗，但也总会有光明。
两个月后，公司有个升职的机会。
部门主管找我谈话：「晚星，设计部主管的位置空出来了，我觉得你很适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我愣了一下：「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主管笑着说，「你的专业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且你这段时间的状态也很好，我相信你能胜任。」
「那...谢谢主管的信任。」我说，「我一定好好干。」
升职后，工作更忙了。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方案，开不完的会，但我很享受这种充实的感觉。
至少忙起来的时候，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下班后，我会去健身房跑步，会去超市买菜，会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周末的时候，我会约几个老同学出来喝咖啡，聊聊近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但踏实。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宋墨言约我去看画展。
「听说这个画展很不错，一起去看看？」他发信息问我。
「好啊。」我回复。
画展在市中心的美术馆，人很多。
我们一边看画，一边聊天。
「晚星，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宋墨言说。
「是吗？」我笑了，「可能是工作忙，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那就好。」他说，「看到你能走出来，我很高兴。」
我们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
画面上是一个女人独自站在海边，背对着观众，看着远方的日出。
「这幅画叫《重生》。」宋墨言读着旁边的介绍，「画家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经历黑暗，但只要熬过去，就会看到新的太阳升起。」
我看着那幅画，眼睛有点酸。
「是啊，重生。」我喃喃自语。
宋墨言看着我，突然说：「晚星，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
「嗯？」我转过头看他。
「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喜欢你，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愣住了。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太合适。」他继续说，「你刚经历了那么多事，肯定需要时间。」
「我不是想逼你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愿意重新开始，我会一直等着。」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墨言...」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急着回答我。」他笑着说，「慢慢来，我不着急。」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天回家后，我想了很久。
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未来。
经历了沈铭远的欺骗，江晚晴的背叛，我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但宋墨言的出现，让我觉得也许还有希望。
也许，我可以再试一次。
07
半年后，我和宋墨言在一起了。
我们没有急着结婚，只是慢慢相处，慢慢了解彼此。
他对我很好，很有耐心。
他知道我受过伤，所以从不逼我，总是尊重我的意愿。
「晚星，我们可以慢慢来。」他说，「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一年后的春天，宋墨言向我求婚了。
那天他带我去了江边，我们当年相识的地方。
「晚星，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我不能保证给你完美的人生。」他单膝跪地，「但我可以保证，我会用余生来爱你，保护你，永远不让你受伤。」
我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好。」我点点头，「我愿意。」
婚礼那天，妈妈哭得很厉害。
「晚星，妈真的很高兴，你终于又幸福了。」她拉着我的手说。
「妈，谢谢您。」我抱着她，「如果不是您当初支持我，我可能没有勇气重新开始。」
「傻孩子，妈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婚礼结束后，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突然想起江晚晴说过的话：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认识了。
「晚晴，如果真有下辈子，希望你能幸福。」我在心里默默说，「也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自己，原谅这个世界。」
夜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过往。
从今天开始，我有了新的人生。
两年后，我和宋墨言有了一个女儿。
看着她的小脸蛋，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那些以为熬不过的夜，现在回想起来，都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
有一天，女儿问我：「妈妈，你以前幸福吗？」
我想了想，摸着她的头说：「以前妈妈以为自己很幸福，后来才发现那不是真正的幸福。」
「那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呢？」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真正的幸福，是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有勇气去追求。是你即使受了伤，也能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08
五年后的一个下午，我在超市遇到了沈铭远。
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一些，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想要过来打招呼。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继续购物。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推着购物车走远，最终没有追上来。
回到家，宋墨言正在厨房做饭。
「回来啦？」他探出头来，笑着说，「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
「买了你爱吃的排骨。」我把购物袋放下，「对了，我今天遇到沈铭远了。」
宋墨言的手顿了一下：「他怎么样？」
「看起来不太好。」我说，「不过跟我没关系了。」
「嗯，都过去了。」他走过来，抱住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家。」
我靠在他怀里，点点头。
那天晚上，女儿睡着后，我和宋墨言坐在阳台上喝茶。
「墨言，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突然问。
他想了想：「也许就是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可是幸福这东西，好像很难定义。」我说。
「是很难定义。」他笑了，「但当你拥有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就像现在？」我看着他。
「就像现在。」他握住我的手，「晚星，我很庆幸当年没有放弃，一直等到了你。」
「我也很庆幸。」我说，「庆幸自己有勇气重新开始。」
我们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灯火，谁也没再说话。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彼此都懂。
一年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寄件人是江晚雪。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本相册，还有一封信。
信很简单：
"林女士，这是晚晴生前整理的照片，都是你们一起的回忆。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希望你能保留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记住她，而是希望你能记住，你们曾经有过那样美好的友谊。"
我翻开相册，里面全是我和江晚晴的合影。
大学时的军训照，毕业时的学士服照，工作后的聚会照...
看着这些照片，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晚晴，我记得。」我喃喃自语，「我一直都记得。」
那天晚上，我把相册收了起来。
不是为了忘记，而是为了记住。
记住那些美好的时光，也记住那些痛苦的教训。
它们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塑造了现在的我。
十年后，女儿考上了大学。
送她去学校的那天，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年。
「妈，你怎么了？」女儿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我笑着说，「感觉昨天你还是个小宝宝，今天就要上大学了。」
「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抱住我，「而且，我会记住你教我的那些话。」
「什么话？」
「真正的幸福，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有勇气去追求。」女儿说，「还有，即使受了伤，也要重新站起来。」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对，记住这些就好。」我拍拍她的背，「去吧，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送走女儿，我和宋墨言手牵手走出校园。
「晚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宋墨言说。
「是啊，都长大了。」我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
「那我们呢？」他笑着问，「我们也老了吗？」
「还早着呢。」我笑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地方要去。」
「说得对。」他说，「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我说，「只要我们在一起。」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路过江边。
夕阳西下，江面波光粼粼。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沈铭远在这里向我求婚。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幸福一辈子，却没想到那段婚姻只是人生的一个过客。
真正的幸福，是我经历了所有的痛苦后，遇到了宋墨言。
「在想什么？」宋墨言问。
「在想，我很幸运。」我说，「幸运的是，我没有在那些糟糕的经历中放弃自己。」
「是你自己够坚强。」他说。
「也是因为遇到了你。」我看着他，「墨言，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他揉揉我的头，「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
我们继续往前走，身后是夕阳，前方是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宋墨言问。
「没什么。」我笑了，「就是突然觉得，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也笑了，拉着我的手：「那就好，我们一起继续走下去。」
「嗯，一起走下去。」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幸福的真谛。
幸福不是从来没有受过伤，而是受伤后依然有勇气去爱、去生活、去相信。
幸福不是拥有完美的人生，而是接纳不完美的自己，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那些曾经让我痛苦的事，都已经成为过去。
它们教会了我成长，教会了我坚强，教会了我珍惜。
而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平静地回望过去，微笑着面对未来。
来源：清爽西柚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