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郑吉(?~公元前49年),西汉中后期重要边将,首任西域都护。班固在《汉书》中评曰:“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此语不仅点明郑吉的历史地位,更揭示其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
郑吉(?~公元前49年),西汉中后期重要边将,首任西域都护。班固在《汉书》中评曰:“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此语不仅点明郑吉的历史地位,更揭示其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
郑吉的生年与家世,史籍未载详明。然据《汉书·郑吉传》所记,其早年以士卒身份从军,常随队伍出入西域,遂渐习边事。西汉武帝时,张骞“凿空”西域,开辟丝路,然匈奴势力仍盘踞天山南北,控扼交通要道。至宣帝朝,汉与匈奴对西域的争夺日趋白热化。郑吉于此时崛起,正逢历史变局。
郑吉初露锋芒,应在汉军于西域的屯田事务中。西汉为巩固西域存在,常行屯田之策,以解决远征军粮秣问题。《汉书·西域传》载,郑吉“以卒伍从军,数出西域,由是为郎”。郎官身份表明其已得朝廷留意,而“数出西域”则积累了宝贵的边疆经验。其时,汉以渠犁(今新疆库尔勒一带)为重要据点,设屯田校尉,郑吉或曾参与其间,展现出务实干练之才。
车师(今新疆吐鲁番盆地)地处天山南北要冲,为汉匈必争之地。宣帝地节二年(公元前68年),郑吉受命与校尉司马熹发西域城郭诸国兵万余人,及渠犁屯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此战乃郑吉独立指挥之首次重大军事行动。
《汉书·郑吉传》详述其过程:郑吉先击破车师交河城,车师王乌贵请降。然匈奴闻讯,急遣兵来争。郑吉率军迎击,“匈奴不敢前,吉即留吏士守车师地,引兵归渠犁”。此役展现郑吉之战略眼光:不以占领城池为终极目标,而以削弱匈奴影响、巩固汉之交通线为要务。车师之降,切断了匈奴连接天山南北的通道,意义重大。
战后,郑吉上书请增渠犁屯田,宣帝许之,擢其为卫司马,使护鄯善以西校尉。此职虽秩不高,然实权甚重,标志着郑吉开始承担维护西域南道安全之责。其以渠犁、车师为基地,建起一道抵御匈奴的屏障。
郑吉生涯的转折点,在于接纳匈奴日逐王先贤掸的归降。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匈奴内乱,统领西域匈奴各部的日逐王先贤掸与新任单于不和,遣使至渠犁,向郑吉请降。此事突如其来,却乃汉匈势力消长之必然。
郑吉面临重大抉择:
纳降,则需以有限兵力深入匈奴腹地,风险极大;
拒降,则坐失削弱匈奴、招抚西域之良机。
《汉书》载,郑吉“遂发渠犁、龟兹诸国五万人迎日逐王口万二千人、小王将十二人”。此行动规模浩大,需协调多方力量,更需绝大勇气。郑吉亲率大军,跋涉险阻,终至匈奴王庭,顺利接纳日逐王部众。
日逐王之降,影响深远。
其一,匈奴在西域的统治体系彻底崩溃,“僮仆都尉由此罢”,匈奴再难有效控制西域。
其二,汉朝声威远播,西域诸国愈发倾向长安。郑吉因功被封为安远侯,食邑九百户。班固赞曰:“吉既破车师,降日逐,威震西域。”
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为有效管理西域广阔疆土,汉宣帝采纳朝廷建议,设立西域都护府,以郑吉为首任都护,驻乌垒城(今新疆轮台东北)。西域都护之设,乃中国历史上首次于西域设立正式军政机构,具有划时代意义。
郑吉作为首任都护,职责繁重。《汉书·西域传》概括为:“督察乌孙、康居诸外国动静,有变以闻。可安辑,安辑之;可击,击之。”其职能涵盖军事、外交、民政诸方面,实为汉朝在西域的最高代表。郑吉开府治事,核心任务包括:
镇抚诸国:维护西域安定,调解各国纠纷,防止强凌弱、众暴寡。如乌孙内乱,郑吉曾遣使斡旋,避免局势恶化。保障丝路:维护交通线安全,打击寇掠,使东西商旅畅通无阻。此举于经济、文化意义重大。推行汉法:引入汉朝典章制度,传播中原文化,促进西域与内地的一体化进程。防御匈奴:虽匈奴势衰,然残部犹存,北道诸国时受胁迫。郑吉需时刻警惕,巩固边防。在其任内,西域大体安定,“汉之号令班西域矣”成现实。郑吉以乌垒城为中心,构建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网络。
郑吉任西域都护十余年,历宣帝、元帝两朝。约在元帝初元元年(公元前48年)前后,郑吉年老卸任,返回长安,不久病逝。其死后,西域都护一职由他人接任,然郑吉所创规制,多被沿袭。
班固在《汉书》中为郑吉立传,虽篇幅不长,然评价甚高:“吉为人强执节,习外国事。”所谓“强执节”,谓其意志坚定,守节不屈;“习外国事”,则赞其精通西域事务,堪称专家。郑吉出身行伍,无显赫家世,全凭军功与实干跻身封侯之列,乃西汉军功爵制度之体现。
然其成功,亦离不开时代背景。宣帝时,汉朝国力恢复,匈奴内乱频仍,此为大势所趋。郑吉恰逢其时,又能准确把握机遇,勇于任事,故能成就不世之功。其经营西域,不仅拓展汉朝疆域,更促进东西文化交流,于中华文明之发展贡献殊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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