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奖20万瞬间缩水到2万,我立刻离职,第二天总裁机场下跪挽留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3 22:01 2

摘要:当高建军,那个一向把腰杆挺得笔直、在任何场合都像一棵青松的男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发大厅里,向我单膝跪下的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飞机的引擎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当高建军,那个一向把腰杆挺得笔直、在任何场合都像一棵青松的男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发大厅里,向我单膝跪下的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飞机的引擎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五年了,我跟着他,从一个十几人的小作坊,拼到现在三百多人的规模,公司名字也从“启航科技”变成了响当当的“启航集团”。我以为我们之间,除了冰冷的雇佣合同,还有点别的,比如战友情,比如,信任。

这五年,我熬过的夜,解决过的系统崩溃,挽回过的重大客户,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他不止一次在庆功宴上拍着我的肩膀,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陈默,你就是我们启航的定海神针!今年年底,我给你包个最大的红包!”

而这一切的崩塌,是从我收到那条年终奖通知短信开始的。那串冰冷的数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我心里最柔软,也最坚信不疑的地方。

故事,要从那天下午说起。

第1章 一条短信与一锅冷掉的汤

那天下午,深圳的天气难得有些阴沉,办公室里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特别足,吹得我后颈窝一阵阵发凉。我正埋头处理“星辉计划”最后一个关键节点的代码,这个项目我们团队跟了整整八个月,上线后预计能给公司带来近四成的利润增长。只要最后这个模块顺利对接,我就可以安心准备回家过年了。

桌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我没在意,以为又是哪个APP推送的垃圾新闻。直到几分钟后,旁边的同事张伟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我靠!不是吧?”

我抬起头,看见整个技术部的格子间里,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大家都不再敲击键盘,而是纷纷拿起手机,脸上表情各异,有错愕,有愤怒,也有不敢置信。

“怎么了?”我问张伟。

张伟把手机屏幕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默哥,你看,公司发年终奖通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涌上一股热切的期待。高总在上次项目动员会上,当着所有核心骨干的面,亲口承诺过,只要“星辉计划”顺利落地,我的年终奖,保底二十万。他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眼神里满是欣赏和肯定,我从未怀疑过。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一条来自公司HR部门的短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尊敬的陈默先生:感谢您一年来的辛勤付出。经公司管理层综合评定,您2023年度年终奖金额为:20000.00元(税前)。奖金将于下月5日随工资一并发放。祝您新春快乐!——启航集团人力资源部】

两万。

不是二十万。

我盯着那个数字,反复看了三遍,甚至把手机凑到眼前,确认自己是不是多数了一个零,或者少数了一个零。

没有。就是“2”后面跟着四个“0”。

那一瞬间,我感觉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张伟脸上是同情又带点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其他同事则迅速避开了我的目光,假装继续工作,但那敲击键盘的频率,明显乱了章法。

“默哥……这是不是搞错了?以你的贡献,怎么可能才两万?”张伟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是公司今年效益不好,大家一起勒紧裤腰带过年,我绝对没二话。可“星辉计划”带来的巨大利润是板上钉钉的事,公司上个月还在高调宣传B轮融资成功,估值翻了三倍。

这不是效益问题,这是态度问题。

二十万和两万,差的不是十八万,而是信任、尊重,和一个男人亲口许下的承诺。

我默默地站起身,周围的同事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没有去喧哗,没有去质问,只是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电脑、几本专业书、一个用了三年的马克杯,还有桌角那盆已经养得郁郁葱葱的绿萝。

我把绿萝递给张伟:“帮我养着吧。”

张伟愣住了:“默哥,你……你干嘛去?”

“找刘姐聊聊。”我说的是HR总监刘芳。

所有人都知道,“找刘姐聊聊”通常意味着什么。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还在不知疲倦地输送着冷风。

我走进刘芳的办公室,她正对着电脑补妆,看到我进来,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堆起职业化的笑容:“陈默啊,来,坐。是不是为了年终奖的事?”

我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刘姐,短信是不是发错了?我的奖金数额。”

刘芳放下手里的小镜子,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陈默,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落差。但是你要理解公司,今年公司整体战略调整,人力成本控制得比较严。你的两万,在技术部已经算是最高的一档了。”

“最高?”我几乎要气笑了,“刘姐,高总在项目动员会上亲口说的话,不止我一个人听见。他说的是二十万。”

刘芳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熟练地打起了太极:“哎呀,高总那是在给大家鼓劲嘛,那种场合说的话,怎么能完全当真呢?公司的薪酬体系有严格的流程和规定,我们都是按规定办事的。再说了,陈默,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只看眼前的这点钱,要看公司的发展前景嘛。你是公司的核心骨干,未来可期啊。”

“未来?”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一个连过去承诺都可以随意抹杀的公司,还谈什么未来?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所以,这是公司的最终决定,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是吗?”

刘芳的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是……经过管理层集体讨论决定的。”

“好,我明白了。”

我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回到座位上,在所有同事的注视下,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

“辞职报告”四个字,我敲得格外用力。

理由只写了一行:因个人原因。

打印,签字,然后把签好字的辞职报告和工牌一起放回刘芳的办公桌上。她看到辞职报告时,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刚烈。

“陈默,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可以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刘姐。”我打断她,“麻烦您了,离职流程我会尽快办。”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我掏出手机,退出了所有的工作群,然后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今晚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充满惊喜:“真的啊?太好了!你不是说要等到二十八才放假吗?我正好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正愁你喝不上热的呢。”

挂了电话,我吸了吸鼻子,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宝安机场。”

车子汇入拥挤的车流,窗外是深圳繁华而冷漠的街景。我想起五年前,我刚来深圳,也是坐在这座城市出租车的后座上,满怀憧憬。那时高建军对我说:“陈默,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

五年后,我终于明白,有些话,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而我妈那锅莲藕排骨汤,终究是要冷掉了。

第2章 无法修复的系统漏洞

回到租住的城中村,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一台跟随我多年的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里,装着我五年的心血,也装着启航集团最核心的底层代码架构。

当然,这些东西属于公司资产,我不会带走。我只是把电脑里属于我个人的资料做了备份,然后格式化了整个硬盘。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落落的。手机安静地躺在一旁,没有任何电话或者信息进来。没有挽留,没有质问,仿佛我的离开,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连一圈涟漪都未曾激起。

也好。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样走得更干脆。

我订了当晚九点半飞往老家宜昌的机票。还有几个小时,足够我处理完所有的交接事宜。我给张伟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辞职了,一些关键项目的密码和文档路径,我都整理好发到了他的工作邮箱。

张伟几乎是秒回,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默哥你来真的啊?!为了两万块钱不至于吧?再忍忍,等过了年再说啊!”

我回了他一句:“不是钱的事,是心凉了。”

之后,张伟没再劝我。他知道我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晚上七点,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准备去坐地铁。刚到路口,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陈默!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是技术部总监李浩的声音,他的语气焦急得像是房子着了火。

我平静地回答:“李总,我已经辞职了。有什么事吗?”

“辞职?谁批准的?你……你先别说这个!‘星辉计划’出事了!刚刚系统全线崩溃,后台根本进不去!所有数据都锁死了,我们试了所有办法,都不行!”李浩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

我心里一沉。星辉计划的后台系统,是我一手搭建的。为了安全和稳定,我设计了一套相当复杂的底层加密和验证机制。这套机制就像一个精密的保险柜,只有我知道那把最关键的钥匙。在正常情况下,这套机制是系统的守护神,可一旦出现我没预料到的异常,它也可能变成最坚固的牢笼。

“你是不是在系统里留了后门?”李浩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指责。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李总,我的人品,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设计的系统,没有任何所谓的‘后门’。但是,它的核心验证模块,确实只有我最清楚。当初方案评审的时候,我提交过完整的技术文档,是你们觉得太复杂,让我简化了报告。”

电话那头沉默了。当初,为了赶进度,管理层确实催促我简化了很多流程性的文档工作,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开发中。高建军当时还说:“我相信陈默,他的脑子就是最好的文档。”

“那……那你现在赶紧回来一趟!客户那边已经炸锅了,说再过一个小时系统恢复不了,就要启动索赔程序,我们今年的利润全得赔进去!”李浩的语气软了下来,近乎哀求。

我看了看手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

“李总,我已经不在公司了。按照规定,我无权再接触公司的任何核心数据。”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陈默!你别跟我来这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就是年终奖的事吗?你回来,我保证!我去找高总说,二十万,一分不少地给你!不,三十万!”李浩开始加码。

我笑了,笑得很轻,也很冷。

“李总,如果我想要钱,下午就不会交那份辞职报告了。我现在要去机场,赶飞机回家。就这样。”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并把李浩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地铁里人潮汹涌,每个人都带着疲惫而匆忙的神情,奔赴各自的目的地。我靠在车厢的角落,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心中五味杂陈。

我真的那么无情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项目崩盘?

可当李浩说出“后门”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后一点信任的基石,也已经彻底粉碎了。他们不相信我的人品,只相信我的技术。而当我的技术无法为他们所用时,我这个人,也就变得毫无价值。

那所谓的“定海神针”,不过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罢了。工具旧了,钝了,或者不听话了,随时可以被丢弃。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张伟打来的。

“默哥!你快看公司群!炸了!”

我没有重回工作群,只是问他:“怎么了?”

张伟的声音带着哭腔:“系统崩了,李总把责任全推到你身上了!他在群里说你恶意报复,在代码里埋了‘逻辑炸弹’!现在吴总——就是新来的那个COO吴志远——已经发话了,说要报警,告你职务侵占和破坏生产经营!”

吴志远。

这个名字我有所耳闻。他是B轮融资后,资方派驻进来的COO,作风强硬,一切以数据和利润为导向,听说公司这次年终奖的“成本优化”方案,就是他一手主导的。

我下午去HR办公室的时候,似乎在走廊里和他擦肩而过。那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看人的目光,像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原来,根源在这里。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劳资纠纷了,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他们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或者说,本身就是“问题”的人。

“默哥,你快躲起来!他们这是要泼脏水啊!”张伟急切地说。

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躲?我为什么要躲?我没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栽赃到我头上。”我淡淡地说,“你放心,系统不是我搞垮的。至于原因,让他们自己去查吧。我累了,想回家了。”

挂掉电话,我关掉了手机。

机场的灯光亮如白昼,巨大的航班信息屏上滚动着一行行文字,连接着无数人的离别与重逢。我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安检口,感觉自己像一个逃离战场的士兵,身后是一片焦土。

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或许,我应该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

但那一刻,我真的累了。心累。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座让我倾注了五年青春,最终却只给了我一身伤痕的城市。我想念老家冬天湿冷的空气,想念母亲炖的那锅莲藕排骨汤。

那里,才是我的根。

第3章 机场的对峙与意外的来电

通过安检,我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看着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手机开机后,涌进来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有李浩的,有刘芳的,有许多不认识的号码,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发来的关心和提醒。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张伟又发来一条信息,内容很短:“默哥,高总回来了。他刚下飞机,直接冲进了会议室,听说在里面发了雷霆大火。”

高建军?他不是去北京出差了吗?

这个消息让我心里微微起了一丝波澜。高建军虽然在年终奖的事情上失信于我,但在我心里,他始终和吴志远、李浩那些人不一样。他是一个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创业者,至少,曾经是。我们一起在漏水的办公室里吃过泡面,一起为了一个技术难题争论到天亮,也一起在拿到第一笔融资后,在路边的大排档喝得酩酊大醉。

他真的会任由吴志远他们给我泼上这盆脏水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是“高建军”。

我的手指在接听键上悬停了很久,最终还是划向了绿色的一端。

“陈默,你在哪儿?”高建军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还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机场。”我言简意赅。

“哪个机场?哪个航站楼?登机了没有?”他一连串地发问。

我告诉了他我的位置。

“你站在原地,哪儿也别去!等我!我马上到!”他的声音不容置喙,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创业初期那个杀伐果断的高建军的口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他要来机场找我?他想干什么?是兴师问罪,还是……另有隐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广播里开始提醒我乘坐的航班准备登机。周围的旅客纷纷起身,排起了长队。我却坐在原地,没有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或许,是潜意识里还想为我们这五年的情分,讨一个最后的说法。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个熟悉又有些狼狈的身影出现在候机大厅的入口。

是高建军。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斜,头发也有些凌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边快步走,一边四处张望,眼神里满是焦灼。当他看到我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

他几乎是跑过来的,在我面前站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默……还好,还好你没走。”

我看着他,这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却比平时苍老了十岁。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喘匀了气,声音沙哑,“年终奖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放任吴志远那么搞。”

“放任?”我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冷笑了一声,“高总,你是公司的创始人和CEO,一句‘放任’,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高建军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和难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陈默,跟我回去。回去我给你一个交代,给全公司一个交代。”

“回去?”我摇了摇头,“高总,我已经不是启航的员工了。而且,李总监和吴总监,不是已经准备报警抓我这个‘商业间谍’了吗?我现在回去,是直接去公司,还是去警察局?”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心。高建军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们敢!”他低吼一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陈默,你相信我,这件事,我绝对不知情!我刚从北京回来,才知道他们搞出这么多混账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处理好!”

“我相信你?”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疲惫,有愤怒,有悔恨,唯独没有了我曾经最看重的东西——坦诚。

“高总,我们认识五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少了解一点。你或许不会主动做恶,但你,会默许。为了融资,为了所谓的发展,你默许了吴志远的‘成本优化’,默许了他用一套冰冷的KPI来取代我们之间曾经的承诺和信任。当系统崩溃,他又想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的时候,如果你不是因为解决不了问题,你是不是也会继续默许下去?”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嘈杂的候机大厅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高建军被我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他嘴唇翕动,眼神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知道,我说中了。

为了公司的生存和发展,他确实做出了太多的妥协,甚至包括牺牲掉像我这样“兄弟”的利益。

广播里再次响起了催促登机的通知。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站起身,拉起行李箱的拉杆:“高总,飞机要起飞了。多说无益,就到这里吧。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转身,朝着登机口走去。

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的背上。

我一步,一步,走得决绝。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登机口的门禁时,身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周围人群的阵阵惊呼。

我猛地回头。

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高建军,那个一向把腰杆挺得笔直、在任何场合都像一棵青松的男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发大厅里,向我单膝跪下了。

第4章 崩溃背后的真相

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的旅客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刺得我眼睛生疼。

高建军就那么单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仰着头看我。他的眼眶红得厉害,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无助、悔恨和恳求。

“陈默,算我求你。”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走。现在只有你能救启航了。”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不要再被他的任何言语和行为所动摇。可我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你起来。”我走过去,想把他拉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让别人看笑话吗?”

他却固执地跪在那里,摇了摇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机场的保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正快步走来。我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僵持下去了。

“好,我跟你走。”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但你必须先起来。”

听到我的承诺,高建军的身体才松懈下来,被我一拉,顺势站了起来。他的腿似乎跪麻了,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我们在一众异样的目光中,迅速离开了候机大厅。我的航班,终究是错过了。

高建军的车就停在出发层的路边,司机见我们出来,赶忙下车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高建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才缓缓开口。

“系统崩溃,不是意外,也不是你埋了什么‘逻辑炸弹’。”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是吴志远。他让技术部的人,试图绕过你的核心验证模块,强行给系统打上一个他主导开发的‘用户行为监控补丁’。”

我瞳孔一缩。

“监控补丁?”

“对。”高建军苦笑一声,“他想拿到更精准的用户数据,卖给第三方数据公司,这是他向投资人承诺的新的盈利点。我之前就明确反对过,这不仅侵犯用户隐私,而且对系统底层架构的稳定性有巨大风险。可我这次去北京,就是被投资人叫去‘沟通’的,他们更信任吴志远带来的那套华尔街玩法。吴志远趁我不在,就强行让李浩他们动手了。”

我瞬间明白了。我设计的核心验证模块,就像一个忠诚的守卫。任何非法的、未授权的访问和修改,都会被它视为入侵,从而触发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也就是——系统自锁。

它不是崩溃了,而是为了保护数据的完整性,把自己锁死了。这就像一个保险柜,在遭遇暴力破解时,会自动销毁密码锁,让任何人都打不开。

“他们……简直是疯了!”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这已经不是技术问题了,这是职业道德和法律的底线问题。

“是啊,他们疯了。”高建军的声音里充满了萧索,“更疯的是,今天下午,我们最大的客户‘盛达集团’的法务团队,已经给我们发了最后通牒。他们的业务系统和我们的‘星辉计划’是深度绑定的,我们这边一崩,他们那边几乎瘫痪。他们要求我们今晚十二点之前必须恢复系统,否则,不仅要我们赔偿三个亿的违约金,还要以窃取商业机密为由,对我们提起诉讼。”

三个亿。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启航集团虽然B轮融资成功,但大部分钱都投入到了新项目的研发和市场扩张中,流动资金根本没有多少。这三个亿的赔偿,足以让公司瞬间破产清算。

“所以,李浩和吴志远说我埋了炸弹,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好向盛达集团和投资人交代?”我冷冷地问。

高建军闭上眼睛,痛苦地点了点头:“吴志远的原话是,‘一个被开除的员工,心怀不满,恶意报复’。这样,公司就能从主动违约,变成被动受害,在法律上能争取到一些回旋的余地。至于你……他根本没考虑过你的死活。”

车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终于明白,从那条两万块的短信开始,我就已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我的愤怒,我的辞职,都在吴志远的计算之中。他要的,就是我这个“完美”的背锅侠。

而高建军,他或许不是主谋,但他的默许和妥协,成了吴志远最锋利的帮凶。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公司楼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但整个技术部灯火通明,人影攒动,气氛压抑得像一个高压锅。

我和高建军一前一后走进公司,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我们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李浩和吴志远也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李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而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吴志远,则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高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把一个商业间谍带回公司,是准备让他继续搞破坏吗?”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高建军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技术部的中央,面对着所有员工,声音洪亮而清晰。

“各位,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心里都有委屈,有怨气。尤其是在年终奖这件事上,公司……是我,让大家失望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也向陈默,郑重道歉。”

他转向我,目光诚恳:“陈默,对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吴志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厉声喝道:“高建军!你疯了!你这是在动摇公司的管理根基!”

高建军缓缓直起身,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他指着吴志远,一字一句地说:

“吴志远,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启航集团,不欢迎你这种没有底线,把员工当成工具和炮灰的所谓‘精英’。”

然后,他又转向李浩:“李浩,你身为技术总监,罔顾技术风险,助纣为虐,还试图栽赃陷害自己的同事。你,也给我滚!”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高建军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了。

做完这一切,高建军才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陈默,现在,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恳请你,看在我们五年奋斗的情分上,看在这么多兄弟姐妹未来的饭碗上,再帮公司一次。”

我沉默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曾和我并肩作战,熬过无数个通宵。

我的心里,那块已经冷掉的冰,似乎开始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但我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艘我亲手参与建造的大船,就这么沉没。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我的工位前。电脑已经被格式化了,但没关系,所有的代码,都在我的脑子里。

我对张伟说:“给我找一台新电脑,最高配置。”

然后,我看向高建军,平静地说:“系统,我可以修复。但修复之后,我有我的条件。”

高建军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用力点头:“你说!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我要看到吴志远和李浩正式的解聘通知,全公司通报,说明原因。”

“第二,所有被无故克扣年终奖的员工,必须按照之前的承诺,双倍补发。”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启航集团10%的技术股。”

第5章 重塑的信任与新的启航

我提出的第三个条件,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炸响。

10%的技术股。

对于一个已经完成B轮融资,估值数亿的公司来说,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它意味着,我将从一个高级打工者,一跃成为公司的合伙人之一,拥有真正的话语权和决策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高建军,等待他的回答。

吴志远在一旁发出一声嗤笑:“疯了,真是疯了。高建军,你敢答应吗?这10%的股份,需要董事会批准,你以为公司是你一个人的?”

高建军没有看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一种决绝所取代。

“我答应你。”他斩钉截铁地说,“这10%的股份,从我个人的持股里出。明天,我就让律师办手续。跟董事会那边,我去交代。”

吴志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高建军,似乎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

我心里也有些震动。我提出这个条件,一半是试探,一半是为自己,也为所有像我一样踏实做事的技术人员争取一个应有的地位和保障。我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他这是在用自己真金白银的利益,来赎回我对他,对公司的信任。

“好。”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张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抱来了一台全新的顶配工作站。我坐下来,连接上服务器,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了键盘上。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的眼里只有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代码,脑子里飞速构建着解锁和修复的路径。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但都默契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打扰到我。高建军就站在我身后,像一个守护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键盘的敲击声清脆而富有节奏,像战场上密集的鼓点。

解锁核心验证模块……

修复被强行植入的错误代码……

重建数据索引……

恢复系统服务……

每一个步骤,都惊心动魄。这就像一场精密的拆弹工作,错一个字符,都可能导致整个数据库的永久性损坏。

当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时,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屏幕上,代表系统正常运行的绿色指示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搞定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整个办公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恢复了!真的恢复了!”

“默哥牛逼!”

张伟激动地给了我一个熊抱,差点把我的老腰勒断。很多同事的眼眶都红了,这不仅仅是一次系统修复,更是一场尊严的保卫战。

高建军走到我身边,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三个字:“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你该谢谢的,是他们。”我指了指周围那些和我一样,为了公司熬了无数个夜晚的同事们。

高建军看着大家,再次深深鞠躬。

危机解除了。盛达集团那边很快打来电话,确认系统已经恢复正常。一场足以让启航万劫不复的灾难,在最后关头,被化解了。

吴志远和李浩,在众人的鄙夷和唾弃中,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司。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公司最核心的资产,不是冰冷的机器和代码,而是人心。

当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凌晨。高建军坚持要送我回家。

车上,我们一路无言。快到我住的地方时,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陈默,我知道,一声道歉,一份股权,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信任这东西,碎了,再想拼起来,难。”

我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我承认,这段时间,我迷失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投资人的压力,市场的竞争,让我变得越来越不像当初的自己。我开始妥协,开始计较得失,甚至……开始默认一些我曾经最不齿的规则。吴志远对你们做的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我知情,却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这是我最大的错。”

“我总以为,公司做大了,上市了,大家都能财务自由了,就是对兄弟们最好的交代。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有些东西,比钱重要得多。”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我没有立刻下车。

“高总,”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留下,不完全是为了那10%的股份。我是想看看,启航,还能不能变回我们当初想让它成为的样子。”

“会的。”高建军的眼神无比坚定,“一定会的。”

我下了车,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我才想起来,我妈还在等我回家。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妈,对不起,公司临时有急事,我今晚回不来了。”

电话那头,我妈没有丝毫责备,只是关切地问:“事情解决了吗?你没事吧?别太累了。”

“解决了,妈。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絮絮叨叨地说,“那锅汤我还给你温着呢,等你回来喝。”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光。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对于我,对于高建军,对于启航,这都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信任的裂痕或许还在,但我们都愿意,用未来的时间和行动,去慢慢地,把它重新粘合起来。

第6章 尾声:那锅永远温热的汤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是以技术合伙人的新身份。

高建军的行动力惊人。公司内部的公告邮件已经发出,吴志远和李浩被正式解聘,理由是“严重违反公司价值观及职业道德,损害公司及员工利益”。同时,关于年终奖补发的通知也一并下发,所有人的奖金,都在原承诺基础上翻倍,并附上了高建军署名的道歉信。

整个公司,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热烈和凝聚。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从过去的单纯的技术崇拜,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尊敬。

我和高建军,还有几位公司的初创元老,开了一整天的会。我们重新梳理了公司的管理架构,成立了技术委员会,确保未来任何涉及技术底线的决策,都必须有一线工程师的参与和表决。我们废除了一系列吴志远推行的、毫无人情味的KPI考核制度,重新强调创新、合作和坦诚沟通的企业文化。

那感觉,就像是给一棵长歪了的树,重新扶正了枝干,剪掉了腐坏的旁枝,让它能够更健康地向着阳光生长。

下午,律师来了,我正式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当我握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时,心里反而异常平静。我明白,这不仅是财富,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傍晚,高建军约我吃饭,地点就在公司楼下那家我们创业初期常去的大排档。

还是那张油腻腻的桌子,还是那几样我们最爱点的小菜。我们没有谈工作,只是像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聊着过去的糗事,聊着各自的家庭。

“我老婆骂我了,”高建军喝了一口啤酒,苦笑着说,“她说我为了公司,快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她说,如果有一天,我把身边的兄弟都弄丢了,那就算公司成了世界五百强,我也是个失败者。”

我默默地给他满上酒。

“她说得对。”

高建军看着我,郑重地说:“陈默,以后,你要当我的‘老婆’。”

我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你胡说什么!”

他哈哈大笑:“我的意思是,你要随时提醒我,监督我,别让我再走上歪路。公司里,我需要一个能随时对我说‘不’的人。”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举起了酒杯:“好。但工资得另算。”

我们相视一笑,一如五年前。

风波过去了,但它留下的印记,却深刻地烙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职场中,单纯的埋头苦干,并不能换来对等的尊重和回报。你必须亮出你的价值,守住你的底线,在必要的时候,要有掀翻桌子的勇气。

而高建军也明白,一个企业家的成功,绝不仅仅是看他的公司有多大的市值,更是看他身边,是否还围绕着一群愿意与他同舟共济、以心换心的人。

一个星期后,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飞机降落在宜昌机场,湿润而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瞬间感到无比的亲切和安宁。走出机场,我一眼就看到了在寒风中翘首以盼的父母。

我妈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一边接过我的行李,一边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

我爸则在一旁,默默地笑着,眼神里满是骄傲。

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浓郁的莲藕排骨汤的香味。我妈从厨房里端出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汤,给我盛了满满一碗。

“快喝,快喝,给你温了好几天了。”

我捧着那碗汤,白色的雾气氤氲了我的眼眶。我喝了一口,莲藕软糯,排骨香烂,汤汁鲜美,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也暖到了心里。

我知道,无论我在外面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只要回到这里,总有一碗汤,在为我而温热。

这世上,有些承诺,会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碎。但总有一些东西,比如家人的爱,比如内心的坚守,会像这锅汤一样,永远给你最踏实、最温暖的力量。

我的人生,也因此,有了新的启航。

来源:洒脱小红花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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