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嫁给沈司寒的第七年,他亲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4 00:00 1

摘要:温晚尽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安胎和适应新生活上。她开始学着辨认小镇集市上的各种蔬菜和海鱼,跟着苏晴学做简单的家常菜。

下篇

第十四章 小镇暖意

尽管外界风波恶,小镇的生活仍在继续。

温晚尽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安胎和适应新生活上。她开始学着辨认小镇集市上的各种蔬菜和海鱼,跟着苏晴学做简单的家常菜。

她的肚子渐渐有了明显的隆起。孕中期之后,反应减轻,她的气色也稍微好了一些,虽然依旧瘦弱,但眼神里不再只有惊惶,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属于母亲的柔和。

小镇上的人渐渐熟悉了这个住在“晴空小筑”、不太爱说话但模样清秀的“温小妹”。杂货铺的阿婆会在她买菜时,多塞给她一把小葱;渔具店老板的儿子,一个叫阿海的憨厚年轻人,偶尔打了什么稀奇的海货,会悄悄送一些过来给她们尝鲜;就连住在巷尾那个总是板着脸的独居老教师,看到她挺着肚子慢慢走路,也会微微颔首示意。

这些微不足道的善意,像细小的火苗,一点点温暖着温晚冰封的心。

她知道,她必须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她几乎不再看新闻,避免使用需要实名登记的网络。苏晴也更加警惕,对于打听温晚来历的陌生人,一律含糊其辞。

这天,温晚去医院做例行的产检。小镇的医院条件简陋,但医生很和蔼。做完B超,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小小影像,笑着说:“宝宝很健康,你看,这是他的小拳头,好像在跟你打招呼呢。”

温晚看着屏幕上那个孕育中的小生命,眼眶瞬间就湿了。这是她在无边黑暗和绝望中,唯一抓住的光亮,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勇气。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在心里默默地说:“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无论如何,妈妈都会让你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第十五章 追踪的阴影

然而,沈司寒的追查,远比她们想象的要缜密和持久。

温晚出逃时使用的那个便利店公共电话,虽然位置偏僻,但最终还是被沈司寒手下的人通过监控和电信记录排查了出来。

线索指向了这个南方省份。

尽管范围依旧很大,但沈司寒动用了巨大的财力和人脉,撒下了一张大网。他雇佣了多家私人调查机构,重点排查省内各个交通相对不便、适合隐藏的沿海小镇和乡村的旅馆、出租屋,特别是近期有新来的、独身的、符合温晚年龄和大致外貌特征的女性入住的地方。

“望渔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也因为其偏僻的位置,逐渐进入了调查人员的视野。

一天,两个穿着普通休闲装、但眼神精明的陌生男人走进了“晴空小筑”,声称是自驾游的游客,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几天。

苏晴接待了他们,心下却起了疑。这两人虽然故作轻松,但言谈间似乎对小镇本身和她这家旅馆的情况过于好奇,不像寻常游客。

他们入住后,果然有意无意地向其他住客和苏晴打听,最近有没有新来的、独自一人的年轻女人。

苏晴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按照事先和温晚商量好的说辞,说表妹身体不好,在房间静养,很少出来。

她悄悄上楼,叮嘱温晚这几天绝对不要出房间,饭菜她会送上去。

温晚躲在房间里,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陌生男人的说话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恐惧,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他……快要找到她了吗?

第十六章 错身而过

那两名调查员在“晴空小筑”住了两天,明里暗里地观察和打听。

期间,他们甚至借口找苏晴询问附近景点,试图窥探二楼的情况。有一次,其中一人差点就要走上楼梯,被苏晴及时以“楼上都是长期租客,不方便打扰”为由拦了下来。

温晚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房间里,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她听着门外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每一次都让她浑身僵硬。

幸运的是,温晚平日深居简出,小镇居民虽然知道苏晴有个表妹在养病,但几乎没人见过她几次,更不清楚她的具体样貌。调查员询问了一圈,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加上温晚现在怀孕近五个月,体型变化较大,与他们手中那张旧照片上的形象已有不小出入。而苏晴的应对也十分自然,没有露出太大破绽。

两天后,那两名调查员似乎觉得这里可能性不大,终于办理了退房,离开了望渔镇,前往下一个排查点。

听到楼下汽车引擎远去的声音,温晚虚脱般地滑坐在地上,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苏晴走上楼,推开她的房门,也是长长松了口气:“走了……暂时没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以及更深重的忧虑。

这一次是侥幸躲过了,那下一次呢?

沈司寒显然不会轻易放弃。她们就像在黑暗的森林里被猎人追踪的猎物,不知道哪一刻,猎枪就会响起。

第十七章 裂痕初现

北城。

沈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沈司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却冰冷的城市。他听着手下关于南方搜寻又一次无果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几个月了,动用了那么多资源,竟然连温晚的一点确切踪迹都找不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暴躁易怒,整个沈氏集团都笼罩在低气压之下。

他越来越频繁地梦见温晚。有时是她刚嫁给他时,那双带着羞涩和爱慕的明亮眼眸;有时是她被电击时,那双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有时……是她站在大火前,回头对他露出的,那种冰冷而陌生的笑容。

每一次从这样的梦境中惊醒,他都心烦意乱,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他去看望林皎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即使去了,也常常心不在焉。

林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沈司寒的变化。看着他日渐阴郁的侧脸和眼底挥之不去的烦躁,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她心中滋生。

“司寒,你是不是……还在想温晚姐?”一次晚餐时,林皎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委屈和试探。

沈司寒切牛排的动作一顿,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林皎,那眼神让林皎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做好你该做的事,安心养胎。”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绪,“我的事,不用你过问。”

林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绞住了餐巾。

她原以为除掉温晚,她就能稳稳坐上沈太太的位置,拥有这个男人全部的关注。可现在,温晚人不在了,却好像一个无形的幽灵,更深刻地横亘在了她和沈司寒之间!

沈司寒不再看她,起身拿起外套:“公司还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林皎猛地将面前的餐盘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温晚!你人都跑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

第十八章 无声的抗争

望渔镇的夏天,潮湿而闷热。

温晚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渐渐不便。但她精神状态反而比刚来时稳定了一些。小镇的宁静,苏晴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腹中孩子有力的胎动,都给了她力量。

她开始用苏晴给她找来的旧毛线,学着给宝宝织小袜子、小帽子。手指笨拙,织了拆,拆了织,但她乐此不疲。这是她为自己和宝宝构建的、微小而确实的未来。

她不再去想沈司寒,或者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男人,那座城市,那段婚姻,都已经被她埋葬在了过去。她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一个即将迎接新生命的母亲。

偶尔,她会在傍晚和苏晴一起去附近无人的小海滩散步。看着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色,听着潮水一遍遍冲刷沙滩的声音,她会觉得,或许真的可以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把旅馆后面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开个小杂货铺或者奶茶店。”苏晴规划着未来,“小镇游客慢慢多起来了,总能养活我们娘仨。”

温晚点点头,嘴角泛起一丝久违的、真实的浅笑。

虽然前路依旧未知,阴影并未完全散去,但至少,她有了努力的方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她不再是那个依附于沈司寒、等待他垂怜的、卑微的温晚。

她是即将成为母亲的温晚,是一个在努力靠自己双脚站立起来的温晚。

第十九章 风暴前夕

平静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

沈司寒那边,一直没有放弃搜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因为温晚的“杳无音信”而变得更加偏执和疯狂。这种彻底的失控感,让他无法忍受。

他将搜寻的重点,更加集中地放在了那些最初排查时认为“可能性较小”的、更偏远闭塞的地区。有时候,偏执的直觉,往往比理性的分析更接近真相。

与此同时,一则关于“沈氏集团总裁沈司寒即将与林氏千金林皎奉子成婚,不日举行盛大婚礼”的新闻,开始在网络和财经版面上悄然流传。报道里还附上了沈司寒陪同大腹便便的林皎出席某次慈善晚宴的照片,两人看上去“恩爱般配”。

这则新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未能掀起巨浪,但其涟漪,还是隐隐约约地,传到了遥远的望渔镇。

一个住在“晴空小筑”的年轻游客,在刷手机时看到了这则新闻,随口跟同伴感慨了一句:“唉,看来豪门故事里,前妻果然是炮灰命啊。这沈总裁都要新婚燕尔了。”

这话,恰好被正在前台后面整理东西的苏晴听见了。

她的心猛地一紧。

沈司寒要结婚了?那他……是不是就会放弃寻找小晚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否定了。以沈司寒表现出的那种不找到人不罢休的疯狂架势,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则新闻,会不会是他故意放出来的,为了刺激小晚,或者引蛇出洞?

苏晴不敢怠慢,立刻上楼,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温晚。

温晚正在织一件小小的蓝色毛衣,闻言,手指一顿,细长的毛衣针戳到了指尖,渗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她怔怔地看着那滴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的消息。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将受伤的指尖含进嘴里,然后继续低头,一针一针,认真地织着那件蓝色的小毛衣。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比平时更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关节,泄露了她内心并非真的如此平静。

他要结婚了。

也好。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只希望,他永远、永远都不要再来打扰她和孩子的生活。

第二十章 暗潮汹涌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沈司寒与林皎婚讯传出的几天后,一封没有署名、寄到沈氏集团的匿名信,打破了暂时的、虚假的平静。

信里只有一张用打印机打出来的、模糊不清的偷拍照片。

照片背景是一个南方小镇常见的集市,人来人往。焦点是一个穿着宽松连衣裙、戴着宽檐草帽的女人侧影。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全脸,但侧脸的轮廓,和那略显单薄却挺拔的身姿,与温晚极其相似!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用手轻轻护着的、那明显隆起的腹部!

照片下面,只有一行冰冷的打印字:

“她怀孕了。你的种。”

沈司寒在看到这封信和照片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信件被他攥得扭曲变形!

怀孕?!

温晚……竟然怀孕了?!

看那肚子的规模,月份显然不小了!时间推算……正是在她离开之前!是在那个结婚纪念日之前?!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析的、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复杂情绪,瞬间将他吞没!

他猛地想起,在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前那段时间,她似乎确实是比平时更容易疲惫,胃口也不太好……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所以,她逃跑,不仅仅是为了自由?更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保护他们的孩子?!

那场他亲手点燃的大火,那场旨在焚毁一切的大火,此刻仿佛反过来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痛彻心扉!

“找!!”沈司寒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发出狂暴的怒吼,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给我把重点全部放在有集市的、靠海的南方小镇!一家一家地查!一寸一寸地找!必须把她给我找出来!立刻!马上!!”

他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

这一次,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

有了照片,有了“怀孕”这个极其鲜明的特征,有了更精确的区域范围……

找到她,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而此刻,远在望渔镇的温晚,正和苏晴一起,在后院开心地晾晒着新买来的、柔软的婴儿衣物和小被子,对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风暴,一无所知。

蔚蓝的天空下,海风轻柔,晾衣绳上的小小衣物随风轻轻摆动,像是一面面象征着希望与未来的、纯白的旗帜。

然而,天际线的尽头,乌云正在悄然汇聚。

平静,即将被彻底打破。

第二十一章 渐紧的罗网

匿名信像一滴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在沈司寒的世界里炸开。

怀孕。他的孩子。

这两个词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交织着震惊、暴怒,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而强烈的悸动。他立刻动用所有力量,将搜寻范围精准锁定在南方沿海那些保留着传统集市的小镇。

高清卫星地图、无人机航拍、更精锐的调查小队……一张更严密、更凶狠的大网,朝着望渔镇这样的地方悄然撒下。

“晴空小筑”里,温晚的孕期进入最后阶段。身体越发沉重,脚踝浮肿,夜里时常抽筋。但她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她将所有苏晴找来的育儿书籍翻了一遍又一遍,将那些小小的衣物整理得一丝不苟。

她并不知道那张匿名照片的存在,但动物般的本能让她嗅到了空气中日益紧张的气息。她不再去集市,甚至很少下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听着海浪声,感受着腹中孩子的胎动,那是她对抗外界一切风雨的精神支柱。

苏晴也更加警惕,她甚至在旅馆前后门不显眼的地方自己安装了廉价的监控摄像头。她清楚,真正的风暴,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第二十二章 照片与疑踪

搜寻很快有了进展。

一名调查员在排查望渔镇邻镇一个每周一次的露天集市监控录像时(尽管画面模糊且角度不佳),捕捉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一个戴着草帽、穿着宽松碎花裙的孕妇侧影,她在某个卖土布的摊位前短暂停留,用手护着腹部的姿态,与匿名信照片上的角度惊人地相似!

虽然无法百分百确定,但这无疑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消息立刻汇报给了沈司寒。

“望渔镇……”沈司寒盯着地图上那个被红圈标记出来的、微不足道的小点,眼神阴鸷。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在那里!那个他遍寻不着的女人,竟然就躲在这样一个简陋破败的地方!

“准备飞机。”他对着助理冷声下令,声音里带着一种即将捕猎的、压抑的兴奋和冰冷,“我要亲自去。”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她还能往哪里逃!

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宁静

望渔镇的傍晚,依旧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祥和模样。夕阳将海面染成瑰丽的紫色,归航的渔船拉响了悠长的汽笛。

温晚坐在二楼房间的窗边,看着后院茂盛的榕树和在树下打盹的流浪猫。她刚刚感受到一阵强烈而规律的胎动,小家伙似乎有些焦躁不安。她轻轻抚摸着肚子,低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试图安抚里面的小生命。

苏晴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鱼汤上楼,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小晚,先把汤喝了。”她将汤碗放在小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总觉得……这两天不太对劲。巷口好像多了些生面孔,虽然没过来,但总往我们这边看。”

温晚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颤,热汤险些洒出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鲜美的汤汁此刻却味同嚼蜡。

“姐,”她抬起头,看着苏晴,眼神清澈而决绝,“如果真的……如果真的被他找到了。求你,无论如何,保住孩子。”

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请求。

苏晴鼻子一酸,用力点头:“说什么傻话!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姐拼了命也会护着你们!”

就在这时,温晚突然闷哼一声,手中的汤勺“哐当”掉在地上。她捂住高高隆起的腹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小晚?!你怎么了?”苏晴大惊失色。

“肚……肚子……好痛……”温晚喘息着,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好像……好像要生了……”

比预产期,提前了将近两周!

第二十四章 暴雨与新生

突如其来的阵痛,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和隐藏。

苏晴立刻拨打小镇上唯一那家小医院的急救电话,同时手忙脚乱地准备生产可能需要的东西。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小镇唯一的救护车偏偏去了更远的村子处理紧急事故,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窗外,原本只是绵绵的细雨,骤然转成了瓢泼大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恶劣的天气让一切变得更加艰难。

温晚的宫缩越来越密集剧烈,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席卷着她虚弱的身体。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指甲深深掐入苏晴的手臂。

“不行……等不及救护车了!”苏晴看着温晚痛苦的模样,当机立断,“我去找阿海!用他的小货车送你去医院!”

她冲下楼,冒着大雨跑去不远处的渔具店求助。

而此时,一辆黑色的豪华越野车,正冲破雨幕,如同暗夜的幽灵般,疾驰在通往望渔镇的沿海公路上。沈司寒坐在后座,面沉如水,盯着窗外被暴雨模糊的风景,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他马上就要见到她了。那个怀着他孩子、胆敢逃离他这么久的女人!

第二十五章 产房外的对峙

阿海和他那辆破旧但结实的小货车,成了此刻唯一的希望。他和苏晴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几乎虚脱的温晚扶上车后座。车子在暴雨中颠簸着,朝着镇医院驶去。

小镇医院条件简陋,产房里只有一位年迈的医生和两名护士值班。温晚被迅速推进产房,苏晴被允许进去陪同。

剧烈的疼痛几乎剥夺了温晚所有的意识,她在模糊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电击室,承受着另一种形式的、为了新生而必须经历的酷刑。她紧紧抓着苏晴的手,像是抓着唯一的浮木。

“用力!温晚,跟着我的节奏,用力!”医生沉稳的声音引导着她。

就在产房内进行着生命诞生最原始、最激烈的搏斗时,医院走廊里,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沈司寒带着一身湿冷的寒气,如同煞神般出现在走廊尽头。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亮着灯的产房大门。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不,是正好!

他正要迈步上前,产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条缝,苏晴探出身,脸色苍白却带着母兽护崽般的凶狠,压低声音吼道:“沈司寒!你还是不是人!她现在在里面拼命给你生孩子!你想干什么?!”

沈司寒的脚步猛地顿住。

给他……生孩子?

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产房里隐约传出的、温晚压抑的痛苦呻吟,像细密的针,扎着他冰冷的神经。

他想象过无数种找到她时的场景,愤怒的质问,强硬的带回,甚至更激烈的冲突……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种情形下。

他站在产房外,隔着那扇门,听着里面属于生命降临的、痛苦而神圣的声音,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那扇门,仿佛隔绝开了两个世界。

第二十六章 无声的硝烟

时间在产房外仿佛凝固了。

沈司寒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雨水顺着他昂贵大衣的衣角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水渍。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死的,眼神复杂地盯着那扇门。

林皎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走廊里执着地亮着,嗡嗡震动声格外刺耳。沈司寒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按掉了电话,甚至烦躁地关掉了手机。

他现在,没有心思应付任何人。

产房内,温晚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她并不知道门外那个男人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波澜,她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了一件事上——将孩子平安带到这个世界。

“看到头了!加油!再用一次力!”老医生的声音带着鼓励。

温晚汇聚起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如同小兽般的呜咽,猛地向下用力!

紧接着,一声嘹亮而清脆的啼哭,划破了产房内紧张的氛围,也穿透了那扇门,清晰地传到了走廊上!

生了!

沈司寒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那哭声像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击中了他心脏最深处某个不设防的角落。

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意:“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沈司寒的目光,立刻落在那个被包裹在柔软毛巾里、小小的、红彤彤的婴儿脸上。小家伙闭着眼睛,皱巴巴的,却有着极其柔软的黑色绒毛,小嘴巴微微动着。

这是……他的儿子。

他和温晚的儿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而汹涌的情感,瞬间淹没了他。暴怒、猜忌、掌控欲……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稚嫩的生命悄然冲淡了一丝。

苏晴挡在产房门口,警惕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司寒没有强行闯入。他只是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然后又望向产房里面。透过门缝,他能看到温晚虚弱地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却又带着一种经历极致痛苦后的、奇异的光辉。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转身,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沉默地离开了医院走廊。

但他的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

苏晴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诡异的平静。

第二十七章 囚笼与枷锁

温晚从极度的疲惫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阳光透过病房简陋的窗帘缝隙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她刻骨铭心的冷冽气息。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骤缩。

病房里除了苏晴,还多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陌生男人,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门口。而病房的沙发上,坐着那个她以为已经摆脱了的噩梦——沈司寒。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深色西装,姿态依旧矜贵优雅,与这间简陋的病房格格不入。他手里正拿着手机处理公务,听到动静,抬眸朝她看来。

那眼神,不再是昨日在产房外那一瞬间的复杂,而是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和掌控,只是在那冰层之下,似乎翻涌着更深的、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温晚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惊恐后的虚弱。

“孩子很健康。”沈司寒放下手机,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等你身体稍微恢复,我会安排你们转去北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不是商量,是通知。

温晚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还是要抓她回去!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我不回去!”她用尽力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产后的虚弱和疼痛而跌回床上,额上冒出冷汗,“沈司寒!你放过我们母子吧!我求你!”

沈司寒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温晚,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以前是你一个人,现在,加上他——”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摇篮里熟睡的婴儿,语气冰冷而残忍:“你更别想逃。”

孩子,成了他拿捏她的、最有效的筹码,也是最坚固的枷锁。

温晚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掌心。而且这一次,她还连累了刚刚出世的孩子。

苏晴想上前说什么,却被沈司寒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苏小姐,”他淡淡开口,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后续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

他一句话,就轻易地斩断了温晚在这座小镇唯一的依靠和联系。

第二十八章 以爱为名的牢

温晚和孩子,被沈司寒用专机接回了北城。

没有回到曾经的那栋别墅,而是直接被送进了沈氏旗下的一家顶级私立医院,占据了一整层的VIP病房区。环境奢华舒适,设备顶尖,医生护士24小时待命。

但这里,更像是一座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密不透风的黄金牢笼。

门口有保镖看守,温晚的一切活动都被限制在这一层楼里。她的手机被没收,无法与外界联系,连看电视节目都受到监控。沈司寒派来了专业的月嫂和育儿团队照顾孩子,但这些人,同时也扮演着监视她的角色。

沈司寒每天都会来。有时是看看孩子,有时只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处理文件,沉默地陪伴(或者说看守)一段时间。

他给孩子取名叫沈念安,沈司寒的沈,念想的念,平安的安。

他抱着那个柔软的小生命时,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渐渐变得熟练甚至……温柔。他会用手指轻轻触碰孩子柔嫩的脸颊,眼神专注,偶尔甚至会流露出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但他面对温晚时,却依旧大部分时间是冰冷的,沉默的。仿佛那个在产房外有过一瞬间动容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他绝口不提过去,不提林皎,不提那场未举行的婚礼,也不解释他如今将她囚禁在此的意义。

温晚试图和他沟通,试图争取一点自由,哪怕只是能去楼下花园走走。

“等你身体完全养好再说。”他总是用这句话搪塞过去。

养好?在他眼里,她大概永远都是一个需要被“治疗”、被“管控”的精神病人。而现在,还多了一个身份——他儿子的母亲。

这种以“为孩子好”为名、实则剥夺她一切自由和尊严的囚禁,让温晚感到一种比在精神病院时更深的绝望。至少那时,她还有逃跑的念头和可能。而现在,有了念安这个软肋,她连逃跑都成了奢望。

她看着窗外北城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困在华丽的笼中,即使拥有最好的物质条件,灵魂却在一点点枯萎。

她常常抱着念安,一坐就是半天。孩子纯净无邪的眼眸,是她在这座牢笼里唯一的慰藉,也是她必须坚强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不知道沈司寒究竟想做什么。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外界关于沈司寒突然多出一个儿子的消息,已经开始在小范围内悄然流传。而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林皎,在得知这一切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美丽的眼眸中,燃起了嫉妒和怨恨的熊熊烈火。

新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囚笼之外,悄然酝酿。

第二十九章 嫉妒的毒焰

北城顶级月子中心的套房内,林皎看着手机屏幕上偷拍到的模糊照片——沈司寒抱着一个婴儿,站在私立医院VIP病房的落地窗前,虽然侧脸依旧冷硬,但那低头的姿态,竟透着她从未得到过的柔和。

“念安……沈念安……”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平安?念想?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她原本以为,除掉温晚,赶走这个碍眼的存在,她就能如愿以偿,坐上沈太太的宝座,拥有沈司寒和他的一切。可如今,温晚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彻底搅乱了她全盘计划的儿子!

沈司寒推迟了婚礼,理由是“孩子早产,需要稳定”。他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来了也常常心不在焉。她精心准备的妆容,温言软语的关怀,甚至刻意提及腹中(她伪造的)孩子近况,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牵动他的情绪。

那个叫念安的小杂种,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温晚,夺走了本应属于她的一切关注!

强烈的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她不能再坐以待毙!温晚必须彻底消失,那个孩子……也绝对不能留!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娇柔却带着冰冷的狠意:“喂?帮我找几个人,要嘴巴严、手脚干净的……对,钱不是问题。”

第三十章 病房暗流

私立医院的VIP楼层,表面依旧平静,甚至称得上温馨。月嫂将念安照顾得无微不至,小家伙一天一个样,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变得白嫩可爱,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常常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温晚的身体在精心的调养下逐渐恢复,但心灵的枯竭却日益严重。她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在金色的牢笼里日渐萎靡。她抱着念安时,是唯一能感到些许慰藉的时刻,但每当沈司寒出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和绝望又会将她淹没。

她试图再次与他沟通。

“沈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关在这里,像养一只宠物?还是像一个囚犯?”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的他,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

沈司寒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落到她怀里咿呀作语的念安身上,眼神微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这里环境好,适合你和孩子休养。”

又是这套说辞!

“休养?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温晚情绪有些激动,“就算我曾经……有哪里做得不好,惹你厌烦,我也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个精神病院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关我多久?”

沈司寒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念安的脸颊,但温晚下意识地护着孩子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温晚,”他声音冷硬,“认清你的身份。你是念安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安心待在这里,照顾好他,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他的话语,再次将她定位为一个“母亲”的功能性角色,而非一个拥有独立人格和自由的人。

温晚的心彻底冷了。她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孩子,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沈司寒看着她这副抗拒又脆弱的样子,心底莫名烦躁。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温晚眼中那最后一点微光,也彻底熄灭了。

第三十一章 绝望的星火

转机,出现在一个看似寻常的下午。

一位负责清洁VIP楼层的、面相憨厚的中年女保洁员,在打扫温晚病房外的走廊时,趁着保镖不注意,迅速将一个小纸团塞进了温晚虚握的手心里。

温晚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攥紧。回到病房洗手间,她锁上门,颤抖着打开纸团。

上面是苏晴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

「小晚,我是阿晴姐找的人。信得过。沈的人看得紧,长话短说:林皎可能要对你和孩子不利,小心!坚持住,我们在想办法。另:保护好自己,等待机会。纸条看完冲掉。」

短短几行字,像一道惊雷,又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林皎要下手了!果然,那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而更重要的是,苏晴没有放弃她!外面还有人在试图帮她!

一股久违的力量,混合着强烈的危机感,涌遍温晚全身。她不能坐以待毙!为了念安,她也必须振作起来,想办法自救!

她将纸条撕得粉碎,冲入马桶,看着水流将它们卷走。然后,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的自己。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被动地承受,绝望地等待。她必须主动做点什么。

第三十二章 伪装与试探

从那天起,温晚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明显地抗拒沈司寒,面对他时,虽然依旧沉默居多,但那种尖锐的敌意减少了。她开始“顺从”地接受各种检查和调理,甚至偶尔,会在沈司寒来看孩子时,主动说一两句关于念安的情况,比如“他今天好像又重了一点”,或者“刚才对着玩具笑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带着刻意保持的距离感,但这细微的变化,依然被沈司寒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不动声色,心底却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他更频繁地来到医院,停留的时间也更长。有时只是看着她和孩子,有时会带来一些昂贵的补品或者婴儿用品。

他甚至开始过问她的饮食和睡眠,虽然问话的方式依旧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医生开的安神汤喝了没有?”“晚上不要熬夜。”

温晚一一应着,低眉顺眼,心底却在冷静地分析着他的每一个反应,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她发现,当他看着念安时,眼神会不自觉地软化。或许……孩子是唯一能影响他铁石心肠的存在。

第三十三章 裂痕加剧

然而,温晚这边刚有了一丝伪装的平静,林皎那边的动作却加快了。

她先是利用林家的关系,在一些小报和网络上散播更加恶毒的谣言,直指温晚精神病史确凿,其子血缘存疑,意图混淆视听,打击温晚和孩子的地位。

接着,她精心策划了一场“意外”。她买通了一个临时顶班的护士,试图在温晚的饮食中混入微量的、能导致人情绪不稳和精神恍惚的药物,想坐实她“精神病复发”的罪名。

幸好温晚自从接到苏晴的警告后,对入口的东西格外警惕,发现汤药味道有细微异常后,立刻假装失手打翻了药碗。

这次未遂的投毒,让温晚更加确信了危险的临近,也让她内心的恐惧和决心同时达到了顶点。

与此同时,沈司寒也察觉到了网络上的风波和医院里那次“意外”的蹊跷。他雷厉风行地撤换了整个VIP楼层的护理团队,并动用手段强势压下了所有不利谣言。

当他冷着脸处理这一切时,温晚抱着孩子,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你现在相信了吗?”她轻声问,声音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相信我不是在装疯卖傻,相信真的有人,容不下我们母子存在。”

沈司寒动作一顿,回头看她。逆光中,她抱着孩子的身影单薄而坚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比任何哭诉都更具力量。

他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林皎……难道真的……

他心中那座名为“信任”的坚固堡垒,第一次,因为温晚这句平静的质问,而产生了一丝细微的、却足以蔓延开来的裂痕。

第三十四章 摊牌

林皎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找上了医院。

她精心打扮,穿着宽松的孕妇裙(尽管里面只是填充物),带着温婉的笑容,提着昂贵的补品,仿佛只是来探望姐姐和侄子的好心“准继母”。

却在病房门口,被保镖拦了下来。

“抱歉,林小姐,沈先生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探视温小姐和小少爷。”

林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任何人不包括她?!沈司寒竟然防她到了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病房门从里面打开,温晚抱着念安站在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病号服,未施脂粉,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清亮而锐利,直直地看向林皎。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小姐,好久不见。”温晚率先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林皎迅速调整表情,重新挂上担忧的面具:“温晚姐,你身体好些了吗?我一直很担心你和孩子。听说之前还出了点意外,真是吓死我了……”

“意外?”温晚轻轻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是不是意外,林小姐心里应该最清楚。”

林皎瞳孔微缩,强笑道:“温晚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生病了,心情不好,可能有些胡思乱想……”

“我有没有胡思乱想,你很清楚。”温晚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林皎,“从你假装怀孕,到陷害我精神失常,再到把我送进那个地狱……林皎,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要沈太太这个位置吗?”

林皎脸色骤变:“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假装怀孕!司寒他知道我……”

“他知道什么?”温晚步步紧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他知道你买通医生伪造孕检单?知道你找人偷拍我、寄匿名信?还是知道……你刚刚还想买通护士给我下药?”

“你……你血口喷人!”林皎又惊又怒,声音尖利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下意识地想护住腹部,却又猛地意识到什么,僵在半空。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刚刚赶到、站在走廊拐角处的沈司寒的眼睛。

他原本是接到保镖通知赶来处理林皎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温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他心上。假装怀孕?伪造孕检?下药?

他看向林皎,那个他一直以为柔弱需要保护的女人,此刻脸上惊慌失措、眼神闪烁不定,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温婉善良?

而温晚,那个被他认定满口谎言、精神失常的女人,此刻抱着他们的孩子,站在病房门口,身形单薄却挺直,眼神清冽而坚定,仿佛在捍卫着最重要的东西。

真相,似乎以一种残酷而直接的方式,猛地撕开了所有伪装,摊开在他面前。

沈司寒站在原地,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第三十五章 真相的重量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皎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司寒,那双总是盛满柔情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慌乱。

“司寒……你、你听我解释……不是她说的那样……是温晚,是她疯了,她在污蔑我!”她扑过去想抓住沈司寒的手臂,却被他猛地甩开。

沈司寒的目光像两把冰锥,死死钉在林皎脸上,那里面翻涌着被欺骗的震怒、被愚弄的耻辱,以及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冰冷。

“污蔑?”他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那你告诉我,你的孕检报告是哪家医院出的?主治医生是谁?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做产检!”

林皎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司寒……我……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温晚她根本不配……”

“闭嘴!”沈司寒厉声打断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爱?你的爱就是无尽的谎言和恶毒的算计?”

他想起温晚在精神病院里绝望的眼神,想起她一次次苍白的辩解,想起自己曾如何笃定地认为那是她的“疯话”……巨大的悔恨和一种被颠覆认知的眩晕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转向温晚,那个他亲手推向深渊的女人。她依旧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种历经磨难后的、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苍凉。

那眼神,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无地自容。

“立刻把她带走!”沈司寒对保镖下令,声音沙哑而疲惫,不想再多看林皎一眼,“查清楚她做的所有事,交给警方,依法处理。”

“不!司寒!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都是为了你啊——”林凄厉的哭喊声被保镖拖拽着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喧嚣散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司寒站在原地,第一次不敢直视温晚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道歉?解释?还是祈求原谅?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他伤害她至深,用最残忍的方式,碾碎了她的尊严、健康和对他全部的爱意。

温晚没有等他开口。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空茫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默默地抱着念安,转身走回病房,轻轻关上了门。

那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司寒的心上。他知道,有些门,一旦关上,可能就再也打不开了。

第三十六章 迟来的忏悔

接下来的几天,沈司寒动用了所有力量,彻底清查了林皎过去几年所做的一切。伪造孕检、买通医生制造温晚的精神病诊断、匿名信、甚至最近一次未遂的投毒……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触目惊心。

每多查清一桩,沈司寒心中的寒意和悔恨就加深一分。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下送来的调查报告,眼前浮现的却是温晚被电击时痛苦扭曲的脸,是她蜷缩在精神病院角落里的绝望,是她抱着孩子看他时那冰冷陌生的眼神……

他以为的掌控一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骗局。而他,就是那个亲手将最爱他的人推向地狱的、最愚蠢的帮凶!

他冲到医院,却发现温晚的病房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和一枚她一直戴在手上、他当年送的、并不值钱的银戒指。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

「沈司寒,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念安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的母亲,而不是一个囚犯。别找我,否则,你得到的只会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决绝,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沈司寒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看着那枚被留下的戒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她了。真正地,永远地失去了。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温晚,被他亲手杀死了。

第三十七章 漫长的救赎

温晚带着孩子,在苏晴和阿海的帮助下,再次消失了。这一次,她们更加小心,切断了所有可能被追踪的线索,去了一个更遥远、更与世无争的地方。

沈司寒动用了比上一次更强大的力量去寻找,却如同石沉大海。温晚的决绝留言像一把刀悬在他头顶,让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逼迫。

他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他撤掉了看守的人,卖掉了那栋充满痛苦回忆的别墅,将林皎和她背后参与此事的所有人一一送进了监狱。

他开始学着做一个“父亲”,尽管孩子不在身边。他请了最好的育儿师,了解婴儿的每一个成长阶段,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婴儿房,放满了各种玩具和衣物,却始终空荡荡的。

他变得沉默寡言,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但每到深夜,那份蚀骨的悔恨和思念便会汹涌而来,将他吞噬。

他去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走过她可能走过的每一条街道,看着那些陌生的、带着孩子的女人的背影,一次次地恍惚,又一次次地陷入更深的绝望。

他开始匿名向多家精神卫生机构和反家暴机构捐赠巨额资金,资助那些和温晚有类似遭遇的人。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他内心的罪孽。

岁月流逝,沈念安在温晚和苏晴的精心照料下,健康快乐地成长,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温晚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名字叫“新生”。日子清贫,却平静安宁。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虽然眼底深处,总藏着一抹无法完全抚平的忧伤。

她从未对念安隐瞒他的父亲是谁,只是告诉他,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她希望孩子能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不要背负大人之间的恩怨。

沈司寒的寻找从未停止,但目的已经改变。他不再是为了抓回她,而是想知道她和孩子是否平安,是否……还有那么一丝微小的可能,能够原谅他。

第三十八章 重逢与新生

三年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一家致力于帮助精神创伤患者康复的公益机构开幕仪式上。作为主要捐赠人,沈司寒必须出席。

他站在台上,例行公事地发表着致辞,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台下的人群。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猛地收缩。

在人群的最后方,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素雅连衣裙的女人。她牵着一个小男孩,男孩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眉眼,正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

是温晚和念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沈司寒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生怕一眨眼,他们就会消失。

温晚也看到了他。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对着他,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没有怨恨,没有激动,只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平静的释然。

仪式一结束,沈司寒几乎是踉跄着冲下台,拨开人群,朝着那个角落奔去。

他停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呼吸急促,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温晚比记忆中清瘦了些,但气色很好,眼神沉静而柔和。念安有些怕生,躲到妈妈身后,探出小脑袋偷偷看他。

“晚晚……”沈司寒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小心和颤抖,“念安……”

温晚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柔声说:“念安,这就是爸爸。”

沈司寒蹲下身,视线与孩子齐平,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想碰碰孩子,却又不敢,生怕这会是一个易碎的梦。

“对……对不起……”他看着温晚,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这三个沉重无比的字。泪水,终于从这个骄傲了一生的男人眼中滑落。

温晚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真切的痛苦和悔恨,看着他小心翼翼不敢靠近的样子,心中最后那一点坚冰,似乎也悄然融化了。

她并没有完全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无法抹去的。但她知道,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在用行动赎罪,在努力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为了念安,她愿意尝试,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可能。不是回到过去,而是走向一个不同的未来。

她牵起念安的小手,缓缓地,朝着那个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男人,走了一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三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之中。

路还很长,伤疤也许永远都在。

但至少在这一刻,新生,已经开始。

来源:阎紫曦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