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游小姨一家白吃白喝,我服务区如厕,3小时后他们震惊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3 04:39 1

摘要:车子驶上高速的时候,我心里那点儿小小的雀跃,就像被扔进水里的一小撮盐,瞬间就化没了。

车子驶上高速的时候,我心里那点儿小小的雀跃,就像被扔进水里的一小撮盐,瞬间就化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黏糊糊的、被包裹住的窒息感。

小姨一家三口,像三块巨大的、湿漉漉的海绵,塞满了这辆本就不大的老式SUV。

空气里混杂着他们刚在楼下买的炸鸡味儿,我表弟Leo嘴里咀嚼薯片的“咔嚓”声,还有小姨夫功放开到最大的抖音神曲。

这一切,都和我妈留在车里那淡淡的、几乎闻不见的茉莉花香,格格不入。

这辆车,是我妈的。

她走后,就留给了我。

车不算好,年头有点久了,但她爱惜得跟什么似的。座位上套着她亲手绣的向日葵坐垫,遮阳板上还夹着她最喜欢的那张、在海边迎着风笑的照片。

这次自驾游的路线,也是她规划的。

一张用铅笔和尺子,仔仔细细画在牛皮纸上的地图,藏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被我翻了出来。

地图的终点,是那片她念叨了一辈子的海。

她说,等她退休了,就开着这辆车,带上我,慢慢悠悠地晃过去。

她没等到退休。

我决定替她走完这一路。

本来,这应该是一场安静的、只属于我和妈妈两个人的旅行。

可小姨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语气里是那种不容置喙的热情:“哎呀,一个人多没意思啊!正好Leo放暑假,我们一家陪你!路上有个照应,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我们也不放心!”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拒绝,她已经把全家人的行李照片发到了我们那个名存实亡的亲戚群里。

配文是:外甥女真孝顺,要开车载我们全家去海边玩啦!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于是,我的后备箱里,塞满了小姨家的三个大行李箱,而我那个小小的、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妈妈照片的背包,被挤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车子开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趟旅程,从根上就歪了。

“姐,你这车也太旧了吧?空调都不给力,热死我了!” Leo一上车就嚷嚷,两条腿使劲往前伸,踢得我驾驶座的靠背“咚咚”响。

我从后视镜里看他,他正把一双沾着泥的球鞋,大大咧咧地踩在我妈绣的那片向日葵上。

花瓣被踩得变了形,沾上了灰黑的印子。

我心里猛地一抽,像被针扎了一下。

“Leo,把脚拿下来。”我的声音有点冷。

“哎呀,一个破垫子嘛,回头让你姐再买个新的不就行了!”小姨在副驾上敷着面膜,眼睛都没睁开,含含糊糊地说。

她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抹去一切她在意之外的东西的价值。

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空调开到了最大。

冷风呼呼地吹出来,却吹不散我心里的那股燥热。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地行驶着。

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地向后退去,田野,村庄,远山。

我妈的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第一个休息点,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这里的服务区,有很好吃的烤肠。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带我出去玩,每次在服务区,都会给我买一根热气腾腾的烤肠。

她会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吹一吹,再递到我手里。

那味道,成了我记忆里关于“旅途”最具体的嗅觉符号。

“哎,我说,咱们中午可不能在服务区随便对付啊!”小姨夫在后座发话了,他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查了,前面不远下高速,有个网红农家乐,评价特别好,咱们去那儿吃!”

“对对对!我要吃大盘鸡!” Leo立刻附和。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妈的地图上说,这个服务区的烤肠……”

“烤肠?”小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面膜都快笑裂了,“多大的人了还吃那玩意儿,都是垃圾食品。听你姨夫的,去吃农家乐,有营养。”

我妈用红笔圈起来的小小期待,就这么被他们用“垃圾食品”四个字,轻飘飘地盖过去了。

我没再争辩。

车子下了高速,在乡间小路上拐了几个弯,找到了那家所谓的“网红农家乐”。

院子里停满了车,人声鼎沸。

我们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等到位子。

小姨夫拿着菜单,大刀阔斧地点了一桌子菜,全是硬菜,大盘鸡,红烧鱼,酱肘子。

菜一上来,Leo就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把鸡腿和鱼肚子上最肥美的肉全夹到了自己碗里。

小姨一边给他剔着鱼刺,一边对我说:“多吃点,看你瘦的。这一路上开车辛苦了,姨给你补补。”

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我碗里。

我看着那盘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红烧鱼,突然就没了胃口。

我妈做的鱼,总是会把鱼肚子上那块最嫩的、没有刺的肉留给我。

她会说:“我们家囡囡,就该吃最好的。”

这顿饭,花了五百多。

结账的时候,小姨夫拍了拍屁股,拉着Leo去看院子里养的孔雀。

小姨则低头专心致志地补着口红。

我默默地拿出手机,扫了码。

回到车上,Leo手里多了一大袋零食,薯片、可乐、果冻,塞得满满当 ઉ.

一上车,他就拧开可乐,“刺啦”一声,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车子颠簸了一下,褐色的液体溅了出来,洒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那是我妈最常坐的位置。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坐在这里,侧着头看我,笑眯眯的样子。

现在,那片属于她的地方,被黏腻的、深色的可乐渍污染了。

“哎呀!” Leo叫了一声。

小姨赶紧从包里抽出湿纸巾,手忙脚乱地去擦。

可那糖渍,越擦面积越大,在浅色的座椅上,留下了一块丑陋的印记。

“没事的没事的,”小姨一边擦一边打圆场,“回头让你姐拿去洗车店,好好洗洗就干净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炸鸡味,抖音神曲,可乐渍,还有那朵被踩脏的向日葵。

它们像一张越来越紧的网,把我,和这辆载满了我对妈妈思念的车,牢牢地困在中间。

我开始怀疑,我做这个决定的意义。

我以为,开着妈妈的车,走她想走的路,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可现在,这辆车,这个空间,却被一群与她的灵魂毫不相干的人和事,填得满满当当。

我感觉,我不是在带妈妈去旅行。

我是在绑架她,让她看一场她最不喜欢的、吵闹又庸俗的闹剧。

下午的路程,变得格外漫长。

Leo在后座打游戏,时不时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小姨夫睡着了,鼾声如雷。

小姨则在不停地刷着短视频,手机里传出各种刺耳的配乐和笑声。

没有人关心窗外的风景。

没有人问我累不累。

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仿佛这辆车,这段路,这场旅行,本就该是为他们服务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遮阳板上妈妈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灿烂,海风吹起她的长发,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可我看着看着,却觉得她的笑容里,好像多了一丝落寞。

她是不是也在问我:囡囡,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傍晚,我们到了预定的民宿。

这也是小姨在网上选的,一家所谓的“ins风”民宿,有巨大的落地窗和网红秋千。

她和Leo一进门就兴奋地开始拍照,摆出各种夸张的姿势。

我默默地把行李搬进房间。

我订的是两个房间,一个双人间,一个单人间。

我本想自己住单人间,可以安安静静地整理一下情绪。

可小姨一把抢过单人间的房卡,说:“我跟你姨夫睡得轻,Leo那孩子睡觉不老实,我们住单间,你跟Leo住双人间吧,还能看着他点。”

我看着她,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

不是开车的那种身体上的疲惫,而是从心底里涌上来的,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晚上,Leo霸占了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把他的游戏机、零食摊了一桌子。

我只能坐在床边,拿出妈妈的地图,借着昏暗的床头灯,看明天的路线。

地图上,妈妈用蓝色的笔,画出了一条蜿蜒的海岸线。

旁边写着:一定要在日出前赶到,这里的日出,像咸蛋黄。

我笑了。

我妈就是这样,总能用最朴素的比喻,形容出最美的风景。

“姐,你看这个!” Leo突然把他的手机怼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游戏主播在声嘶力竭地嘶吼。

“我这套皮肤帅不帅?新买的!”他一脸得意。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你手机借我玩会儿呗,我这个没电了。”他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我的也没多少电了,明天要导航。”我拒绝了。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小气鬼。”

我没理他,把地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背包。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隔壁房间,隐隐约约传来小姨和小姨夫的说话声。

“……你说她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看她花钱也挺大方的……”

“……这车虽然旧了点,但卖了也能值个几万块吧……”

“……她姐留下的那套房子,现在可值钱了……”

那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透过墙壁,扎进我的耳朵里。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妈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被换算成价格。

那份沉甸甸的爱,那些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回忆,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妈妈的脸。

她总说,小姨是她唯一的妹妹,让我以后要多照顾她。

可是妈妈,我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想赶在他们起床前,一个人去海边看看。

可我刚一出门,就碰上了同样早起的小姨。

她看到我,眼睛一亮:“正好,你开车带我去镇上买点东西,这里的早饭太难吃了。”

于是,那个本该属于我和妈妈的、安静的日出,变成了一场喧闹的集市采购。

小姨在菜市场里左挑右选,买了一大堆海鲜和蔬菜,说是晚上要借用民宿的厨房,给我“露一手”。

后备箱再次被塞得满满当当。

回到民宿,Leo和小姨夫也起床了。

看到我买回来的东西,Leo欢呼一声,拆开一包虾片就往嘴里塞。

“说了多少次了,早上不能吃零食!”小姨象征性地训斥了一句,然后把一瓶牛奶递给我,“喝了,开车要有精神。”

我看着那瓶牛奶,突然觉得很讽刺。

他们用我的钱,买他们想吃的东西,然后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分给我一小部分。

这算什么?

一整天,我们都被困在那个小小的民宿里。

小姨在厨房里叮叮当当,指挥着我洗菜切菜。

小姨夫和Leo则霸占了客厅的电视,打游戏,看电影。

没有人提议要去海边走走。

那片近在咫尺的、妈妈心心念念的海,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傍晚,小姨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把最贵的那条鱼,端到我面前,热情地说:“来,尝尝姨的手艺!这可是为了你才特意做的!”

我看着那条鱼,突然想起了昨天那顿五百块的农家乐。

想起了那句“回头让你姐拿去洗车店好好洗洗”。

想起了半夜听到的那些关于房价和车价的议论。

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那一刻,像涨潮的海水,瞬间冲上了我的喉咙。

但我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默默地吃着饭,然后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我拿出妈妈的地图,看着下一个目的地。

那是一个更远的地方,一个需要开一整天车才能到达的小镇。

地图上,妈妈在小镇的名字旁边,画了一颗小小的星星。

我不知道那颗星星代表着什么。

但我知道,我必须去。

而且,必须是我一个人去。

第三天,我们重新上路。

车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

小姨大概是觉得我昨天的态度有些冷淡,一路上都在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工作和收入。

“……现在经济不景气,你们年轻人压力也大。要我说,女孩子嘛,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比什么都强……”

“……你那个房子,一个人住也太大了,空着也是浪费。不如租出去,每个月还能多一笔收入……”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

可那些声音,还是像蚊子一样,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快要被吹爆的气球,只需要再来一根小小的针,就会“砰”的一声,炸得粉碎。

那根针,很快就来了。

下午,我们在一个服务区停车休息。

我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我看到我的车旁边,围了几个人。

走近一看,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Leo,我的好表弟,正拿着一罐喷漆,在我的车门上,歪歪扭扭地喷了一个巨大的、黄色的“S”。

旁边,他的几个同龄人正在大声叫好。

小姨和小姨夫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纵容的微笑。

仿佛他们的儿子不是在毁坏别人的财物,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彩的行为艺术创作。

我冲过去,一把夺过Leo手里的喷漆罐。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Leo被我吓了一跳,随即梗着脖子喊:“画个画怎么了!你这车这么丑,我给你美化一下!”

“美化?”我气得快要笑出来了,“这是我妈的车!”

“你妈的,不就是你的吗?你的不就是我姐的吗?我用一下怎么了?小气鬼!”他振振有词。

我看向小姨。

我希望她能说句公道话。

可她只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息事宁人的语气说:“哎呀,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回头去洗车店洗洗就行了,别生气了。”

“洗洗就行了?”我指着那块刺眼的黄色油漆,那油漆下面,是我妈最喜欢的银灰色。她每次洗完车,都会用一块软布,仔仔细-细地把车身擦得锃亮。她说,车子也是有生命的,你对它好,它才会对你好。

“对啊,多大点事儿啊。”小姨夫也走过来,搂着Leo的肩膀,一脸的无所谓,“男孩子嘛,淘气一点很正常。”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站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

而我,是那个企图攻击堡垒的、不识大体的外人。

那一刻,我心里那个被吹得鼓鼓囊囊的气球,终于被扎破了。

但它没有爆炸。

它只是“呲”的一声,漏光了所有的气。

连同我心里最后一点对亲情的幻想,也一起漏光了。

我什么都没说。

我转身,又走回了服务区的卫生间。

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一遍地冲着自己的脸。

冰冷的水流让我混乱的大脑,慢慢变得清晰。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还是我吗?

我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把我的生活,我的旅行,我对我妈妈的思念,搅得一团糟?

妈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想,她一定不会像我这样,一味地忍让。

她会微笑着,但坚定地告诉他们:这是我的车,这是我的旅行,请你们离开。

我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对着她,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走出卫生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我的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没有去看那个丑陋的黄色“S”,我只是看着前方。

我插上钥匙,发动了车子。

引擎发出了熟悉的、沉稳的轰鸣声。

那一刻,我感觉这辆车,又变回了我和妈妈的那个小小的、安全的移动城堡。

我听到小姨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哎!你去哪儿啊!我们还没上车呢!”

我没有回头。

我挂上档,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停车位。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

Leo手里还拿着那罐黄色的喷漆。

小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那种理所当然之外的、惊慌失措的表情。

我把车开上了高速入口的匝道。

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是小姨。

我没有接。

我按下了静音键,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座上。

那块被可乐弄脏的地方,已经干了,留下了一块深色的、丑陋的印记。

我看着它,突然觉得,也无所谓了。

就像我的人生,总会遇到一些无法擦去的污点。

重要的是,我要开着这辆车,继续往前走。

车子汇入了高速的车流。

我打开了车窗。

傍晚的风,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涌了进来。

吹走了车里那股炸鸡和薯片的味道。

也吹走了我心里那股压抑了三天的浊气。

我打开了音乐。

是我妈最喜欢的那盘老磁带。

悠扬的、带着一点沙沙声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

我跟着轻轻地哼唱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在亲戚群里编排我。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终于夺回了属于我的方向盘。

这趟旅程,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

我开得不快,只是平稳地向前。

两旁的路灯,像金色的流星,不断地向后掠去。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固执地亮了一次又一次。

我没有去看。

我知道,那一定是小姨打来的电话,或是发来的信息。

内容无非是质问,是咒骂,是那种她惯用的、夹杂着亲情绑架的道德审判。

“你怎么能把我们扔下?”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打出这些字时,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但很奇怪,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就像暴风雨过后的海面,虽然还有些许波澜,但深处,已经恢复了宁静。

我开了一段路,觉得有些饿了。

我在下一个服务区停了车。

这个服务区很小,灯光昏暗,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我走进去,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身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温暖。

我买了一桶泡面,一个茶叶蛋,还有一根烤肠。

就是我妈地图上标注的那种,最普通的烤肠。

我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用叉子卷起一撮热气腾agis的面条,吸溜着吃下去。

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我咬了一口烤肠,外皮焦脆,肉质紧实,带着一点点甜味。

就是这个味道。

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我吃得很慢,一口面,一口烤肠。

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一滴,两滴,砸在泡面汤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我不是难过。

也不是委屈。

就是觉得,我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吃一根属于我自己的烤肠了。

这根烤肠,不用被评价为“垃圾食品”。

这份简单的快乐,不用被任何人打扰。

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吃完泡面,我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我走出便利店,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我靠在车门上,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只有无边的黑暗。

我拿出手机,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的微信信息,瞬间涌了出来。

我点开了小姨的头像。

最开始的几条,是愤怒的质问。

“你人呢?”

“你把我们扔在服务区是什么意思?”

“赶紧给我滚回来!”

然后,语气开始变得缓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姨夫高血压犯了,Leo也吓到了,你赶紧回来送我们去医院。”

再后来,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成这样?”

“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不放心。”

最后,是威胁。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告诉你外婆,告诉所有亲戚,说你六亲不认,把你妈的脸都丢尽了!”

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她永远都是这样,用尽一切手段,试图操控别人。

当强硬不行的时候,就示弱。

当示弱不行的时候,就用道德来绑架。

我没有回复。

我只是打开了转账功能,给她转了2000块钱。

然后发了一句话:

“这些钱,够你们打车或者坐高铁回家了。车门上的油漆,我会自己处理。这趟旅行,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保重。”

发完之后,我直接把她拉黑了。

然后,是小姨夫,是Leo。

我把他们一家三口,都拖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了几十年的包袱。

原来,所谓的亲情,有时候,也可以像垃圾一样,被清理掉。

我重新坐回车里,把座椅靠背调低,躺了下来。

车厢里很安静。

只有发动机冷却时,发出的轻微的“咔哒”声。

我看着车顶,黑暗中,仿佛能看到妈妈的笑脸。

“囡囡,做得对。”

我好像听到了她对我说。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没有鼾声,没有游戏声,没有短视频的嘈杂声。

只有我自己的,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我是被阳光叫醒的。

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我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白天的公路,和夜晚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视野开阔,天高云淡。

我打开了所有的车窗,让风尽情地灌进来。

我把音乐开得很大声,跟着旋律大声地唱歌。

唱得跑调了,也无所谓。

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我突然明白了,妈妈为什么那么喜欢自驾游。

因为在路上,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你可以是任何人,你可以做任何事。

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唱歌,可以沉默。

没有人会来打扰你,没有人会来评判你。

你只需要,跟着这条路,一直向前。

中午,我没有再刻意去找什么网红餐厅。

我只是在路边,看到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面馆,就停了车。

我点了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

面条筋道,汤头鲜美,上面撒着一把翠绿的葱花。

我吃得心满意足。

结账的时候,只要十块钱。

老板娘是个很和蔼的阿姨,她看我一个人,还多送了我一个荷包蛋。

她说:“小姑娘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啊。”

我笑着跟她道了谢。

那一刻,我感觉到的,是陌生人之间,最纯粹的善意。

这种善意,比那些打着“为你好”旗号的亲情,要温暖一百倍。

下午,我路过了一片向日葵花田。

金色的花盘,像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全都朝着太阳的方向。

我想起了我妈绣的那个坐垫。

我想,她一定也很喜欢向日葵吧。

我把车停在路边,走进花田。

蜜蜂在花丛中嗡嗡地飞舞,空气里弥漫着阳光和花粉的味道。

我摘了一朵开得最盛的向日-葵,带回了车上。

我把它放在副驾驶座上,那块被可乐弄脏的地方。

正好,遮住了那块丑陋的印记。

车子继续向前。

我感觉,妈妈好像就坐在我的身边。

她会指着窗外,对我说:“囡囡,快看,那座山好漂亮。”

她会提醒我:“开慢一点,安全第一。”

她会在我累了的时候,递给我一瓶水。

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语。

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够了。

这才是,我想要的旅行。

傍晚,我终于到达了地图上,那个画着小星星的小镇。

这是一个很安静,很古朴的小镇。

青石板路,白墙黑瓦,一条小河穿镇而过。

我找了一家临河的客栈住下。

房间的窗户推开,就能看到河水,和河上的石拱桥。

我把行李放下,拿出妈妈的地图,仔细地看着。

那颗小星星,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我决定去镇上走走,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小镇不大,我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

河边的柳树,垂下长长的枝条,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

有老人在河边下棋,有孩子在追逐嬉戏。

一切都那么安逸,那么美好。

我走过一座石桥,看到桥头有一家很小的店。

店门口挂着一个木头招牌,上面刻着三个字:

“星星糖”。

我心里一动,走了进去。

店里很小,只有一个玻璃柜台,和一个正在埋头做糖的老师傅。

柜台里,摆着各种形状的、五颜六色的手工糖。

有小动物,有花朵,还有亮晶晶的星星。

“老师傅,您这儿的糖,叫星星糖吗?”我问。

老师傅抬起头,他头发花白,但眼睛很亮。

他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做了几十年了。”

“为什么叫星星糖呢?”

“因为啊,”老师傅拿起一颗刚做好的、黄色的星星糖,对着灯光,说,“我老伴儿,最喜欢看星星。她说,天上的星星,就像糖一样,是甜的。后来她走了,我就开了这家糖果店,每天做星星糖,就好像,她还在陪着我一样。”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我买了一罐星星糖,各种颜色的都有。

回到客栈,我把糖罐放在桌子上,和妈妈的照片摆在一起。

我拿出那张地图,看着那颗小小的、用铅笔画出来的星星。

原来,妈妈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了。

她把这个地方标记出来,是想告诉我,思念,也可以是甜的。

就像这颗糖一样。

我在小镇住了三天。

每天,我都会去星星糖店,和老师傅聊聊天。

他给我讲了很多他和老伴儿的故事。

讲他们年轻的时候,怎么在河边约会。

讲他们一起看过的,最亮的那颗星星。

讲她最喜欢吃的,是他做的麦芽糖。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他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知道,那份爱,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变成了这满屋子的、甜甜的星星糖。

离开小镇的那天,老师傅送了我一大包糖。

他说:“小姑娘,带着它,路上就不苦了。”

我抱着那包沉甸甸的糖,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车子驶出小镇,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老师傅还站在店门口,向我挥着手。

我突然觉得,这次旅行,不只是为了完成妈妈的遗愿。

它也是我自己的,一场寻找和治愈的旅程。

我遇到了不好的事,也遇到了好的人。

我学会了告别,也学会了珍惜。

我好像,长大了。

接下来的路,我开得更加从容。

我不再急着赶路,而是走走停停。

看到喜欢的风景,就停下来,拍拍照,发呆。

遇到有趣的小店,就进去逛逛,买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我给车子加满了油,也给自己的心,加满了阳光。

那扇被喷了黄漆的车门,我没有去洗。

我买了一套丙烯颜料和画笔。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把车停在一条无人的海边公路上。

我以那个丑陋的“S”为基础,开始在车门上画画。

我画了一大片金色的向日葵。

花盘硕大,迎着太阳,开得肆意又张扬。

那个“S”,被巧妙地藏在了一片花瓣的阴影里,再也看不见了。

我画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

晚霞把天空和海面,都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我看着我的作品,满意地笑了。

这扇车门,不再是耻辱的印记。

它变成了一枚勋章。

一枚证明我,曾经勇敢地,把一手烂牌,打出了王炸的勋章。

终于,在出发后的第十天,我到达了地图的终点。

那片妈妈念叨了一辈子的海。

我把车停在悬崖边的停车场,走了下去。

海风很大,吹得我的头发和衣角,猎猎作响。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蔚蓝色的海。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一首永不停歇的歌。

海鸥在空中盘旋,发出清亮的鸣叫。

空气里,是咸咸的、湿润的味道。

这里的一切,都和妈妈形容的一模一样。

我找了一块干净的礁石,坐了下来。

我从背包里,拿出妈妈的照片,还有那罐星星糖。

我把照片立在石头上,让妈妈也能看到这片海。

我拧开糖罐,拿出一颗黄色的星星糖,放进嘴里。

很甜。

甜得我,眼泪又流了下来。

“妈,我们到了。”

我对照片里的她说。

“这里很美,和你画的一样美。”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对不起,我差点把这次旅行,搞砸了。”

“但是,我没有。”

“我一个人,开着你的车,走完了你画的路。”

“我好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对着大海,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说起了小姨一家,说起了那个被弄脏的坐垫,说起了那扇被画花的门。

我说起了那个服务区的夜晚,那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我说起了星星糖店的老师傅,说起了那片向日葵花田。

我说着说着,就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我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喜悦,所有的感动,都说给了这片海听。

海浪温柔地回应着我,仿佛在说:

“没关系,都过去了。”

我在海边坐了很久,直到月亮升起。

银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钻。

我拿出手机,开机。

这几天,我一直让它处于关机状态。

我想,是时候,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了。

手机里,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信息。

我猜,小姨大概是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或者,她正在某个亲戚群里,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我的“罪行”。

我不在乎了。

我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我妈那边的远房表哥的微信。

我记得,他家就在这附近的一个城市。

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哥,我来看海了。替我向外婆问好。告诉她,我很好,勿念。”

然后,我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照片里,是那扇画满了向日葵的车门,背景,是星光下的大海。

我没有配任何文字。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所有与小姨一家有关的联系方式。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我对着大海,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见了,妈妈。

再见了,过去。

我转身,向我的车走去。

那辆银灰色的、载着向日葵的老伙计,正安静地,在月光下等着我。

它将载着我,去往下一段,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旅程。

回程的路,我没有再按照地图走。

我关掉了导航,凭着感觉,随意地开。

我穿过陌生的城市,路过无名的小镇。

我把车开上盘山公路,看云海翻涌。

我把车停在草原上,和牛羊一起看日落。

我发现,当你不设定目的地的时候,沿途的每一处风景,都变成了惊喜。

这辆车,成了我的家。

后备箱里,塞满了我在路上淘来的各种宝贝。

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一束晒干的野花,一本在旧书店买的诗集。

还有那罐,永远也吃不完的星星糖。

副驾驶座上,向日葵依旧灿烂。

妈妈的照片,被我好好地收了起来。

我知道,她不在照片里,也不在地图上。

她在风里,在海里,在每一寸我走过的土地里。

她在我心里。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我所居住的城市。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洒在地板上。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我把那朵向日葵,插进了窗台上的花瓶里。

我把那块石头,放在了书桌上。

我把那本诗集,摆在了床头。

这个家,因为这些来自远方的印记,变得更加温暖,也更加丰满。

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这一个月积压下来的工作。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我的心,变得比以前更开阔,也更坚韧。

我不再害怕孤独,因为我学会了如何与自己相处。

我不再畏惧非议,因为我知道了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几天后,我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她没有骂我,只是问我:“你还好吗?”

我说:“我很好,外婆。”

她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说:“那就好。”

她没有提小姨。

我也没问。

我们都默契地,把那段不愉快,翻了过去。

有些血缘,注定只能维持着最表面的和平。

强行靠近,只会两败俱伤。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把车开去了修理厂。

我本来只是想做个常规保养。

修理厂的老师傅,围着我的车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他指着那扇画着向日葵的车门,问我:“小姑娘,这画是你自己画的?”

我点了点头。

“画得真好!”他竖起大拇指,“有想法!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贴纸,好看多了!”

他告诉我,这辆车虽然老了,但发动机保养得很好,还能开很多年。

他说:“你妈妈,一定很爱这辆车。”

我笑了:“是啊,她很爱它。”

从修理厂出来,我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兜风。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无意间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姨。

她站在公交站台等车,手里拎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也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车。

她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扇画满了向日葵的车门。

绿灯亮了。

我没有跟她打招呼。

我只是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踩下油门,汇入了前方的车流。

车子向前驶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知道,我们的人生,就像两条相交后,又渐行渐远的直线。

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依然会开车上下班,会在周末,开着车去郊外散心。

那扇向日葵车门,成了我的一个标志。

很多人会好奇地问我它的来历。

我会笑着告诉他们:

“这是一个,关于爱和自由的故事。”

故事的结局,是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孝顺,不是墨守成规,不是委曲求全。

而是活成妈妈希望我成为的样子。

勇敢,独立,善良,并且,永远对生活,报以最灿烂的微笑。

就像那一片,永远向着太阳的,向日葵。

来源:优雅梦想Tln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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