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活原本平静如水，直到婆婆陈秀兰一声不吭地把大哥王伟的两个孩子接来家里，彻底打破了我的日常。
生活原本平静如水，直到婆婆陈秀兰一声不吭地把大哥王伟的两个孩子接来家里，彻底打破了我的日常。
那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迎接我的却是震耳欲聋的动画片声和孩子们的尖叫，客厅一片狼藉，像是被龙卷风席卷过。
“妈，小明和小宝怎么过来了？王伟和张丽呢？”我强压着心里的疑惑，试图平静地问。
婆婆端着水果盘，语气轻描淡写：“你哥他们忙，孩子我接来住几天，咋了？”
她的理所当然让我心头一沉，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在这个家的地位仿佛被无视。
丈夫王浩的沉默和推诿更让我失望，他说：“老婆，凑合几天就过去了。”
那一刻，我意识到，忍耐只会让情况更糟，我必须反击。
次日，我拉着行李箱，平静地对婆婆说：“公司派我去分公司常驻，三周。”
“怎么这时候出差？”婆婆瞪大了眼，语气里满是不满。
“公司有急事，必须去。”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但其实，这次出差，我有自己的打算......
01
那天是周五，我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本来以为一切如常，结果却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
迎接我的不是平时那种淡淡的饭菜香味，而是从客厅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动画片声音，还夹杂着孩子们尖锐的追逐嬉闹声。
两个小身影突然从我腿边快速跑过去，差点把我撞得一个踉跄。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王伟家里的那两个小男孩，小明和小宝。
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正是最调皮捣蛋的年纪，让人头疼不已。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抬头望向客厅，发现那里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沙发上的靠垫被扔到了地上，玩具散落得到处都是，零食的碎屑在地板上特别显眼，看起来非常刺眼。
婆婆陈秀兰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她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正在招呼两个孙子：“你们慢点跑啊，奶奶的心肝宝贝，快过来吃水果吧！”
那种笑容，在我进门前，看起来特别灿烂耀眼。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变得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啊？”
她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平常，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放下手里的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妈，小明和小宝怎么突然过来了？王伟和张丽呢？”
婆婆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那两个孩子立刻像小饿狼一样扑上去抢着吃。
她这才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语气显得特别轻描淡写：“哦，你哥他们俩啊，最近特别忙，说是公司要搞什么封闭式的培训，得出去差不多半个月，孩子们没人照顾，我就把他们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封闭培训？还要出去那么久？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王伟的工作平时闲得能长草，什么时候需要这么正式的封闭培训了？张丽更是整天盯着她的微商生意，一刻都不想放松。
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是太蹩脚了，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但是，这些话我不能直接说出口，那样会显得太冲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追问：“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具体要住多久？怎么也没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呢？”
婆婆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语气开始变得有点冲：“商量什么？这可是我儿子的家，我难道还不能把自己的孙子接过来住几天吗？他们爸妈不在，我这个奶奶不管谁来管？难道要看着孩子们没人照顾吗？”
她这话说出来，就像是给我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让我一时难以回应。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试图跟她讲道理，“家里突然多了两个孩子，这可不是小事情，吃喝拉撒睡什么的，都得好好安排，而且孩子们上学的问题怎么解决？王浩知道这事吗？”
“王浩当然知道！”婆婆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似乎找到了底气，“我跟他说了！他也没说什么！上学就在附近的小学借读几天，我都已经问清楚了，这完全就是小事一桩！”
小事一桩？
我的心凉了半截，感觉特别失望。
王浩居然知道这事？
他竟然什么都没跟我提过一句？
看着婆婆那副“这个家我说了算”的理所当然表情，再看看眼前这片乱七八糟的客厅和那两个吵闹不停的孩子，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瞬间涌上我的心头。
这根本不是商量，这完全就是通知。
不，甚至连通知都算不上，直接就是先做了再说。
她从来没把我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的时候就必须顶上的免费劳动力。
我心里翻江倒海，但脸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我知道，现在如果吵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让她觉得我小气，不容人，还在跟两个孩子计较。
02
我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扯出一个特别僵硬的笑容：“行，妈，您真是个好奶奶。”
说完，我没再看那片狼藉的客厅，也没理会婆婆脸上那点得意的表情，直接转身进了卧室。
关上门，世界并没有变得清静多少。
孩子们的尖叫和嬉闹声、动画片的喧闹声，还是透过门板传进来，一下下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靠在门背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特别难受。
这个家，突然变得让我觉得无比陌生和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晚上王浩回来，面对我的质问，他一脸为难和闪躲。
“老婆，你别生气，妈也是没办法……哥哥他们确实有点事，妈开口了，我总不能拒绝吧？也就几天时间，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凑合？
他说得真轻松，仿佛这事跟他没关系。
“几天是几天？孩子们的学费和生活费谁出？谁负责接送他们？谁辅导他们的作业？谁给他们洗衣服做饭？这一大家子的家务本来大部分是我在做，现在突然多了两张嘴，这么多事，谁来干？还是全都落在我头上吗？”
我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王浩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讪讪地说：“老婆，你多辛苦点，妈也会帮手的……”
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我的心彻底凉了。
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来得可靠。
深夜，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旁边的王浩早就睡着了，偶尔还传来他的鼾声。
隔壁房间隐约传来婆婆哄孩子睡觉的声音。
我却无比清醒，脑子里乱糟糟的。
愤怒过后，是极度的冷静，让我开始思考对策。
我知道，单纯的忍耐和抱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这个局面，婆婆赢了第一步，但我不能让她一直赢下去。
这个家，是我和王浩辛苦打拼出来的，首付我们出了一大半，房贷也是我们在还。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颐指气使，替我们做所有决定，然后把烂摊子甩给我？
我必须想办法破局。
硬碰硬显然不明智，她是长辈，撒起泼来我占不到便宜，还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我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既能表达我的立场，又能让她体会到我的重要性，还让她挑不出太大毛病的计划。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
我拿起手机，悄悄打开了公司的内部沟通软件，给那位一向器重我、也最讨厌员工因私废公的女上司刘经理，发了一条消息。
“刘经理，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之前总部那边是不是有个紧急的项目协调支持需求？如果那边还需要人的话，您看我可以过去吗？家里最近有点事，我想或许换个环境专注工作更好……”
消息发出去，我握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
这步棋有点险，但我觉得值得一试。
很快，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刘经理回复了：“小娜？你确定？这个项目很急，需要立刻动身，而且至少得驻扎三周，强度会非常大。”
我的心跳加快，几乎没有犹豫：“刘经理，我确定。我可以马上准备。”
“好！正愁找不到靠谱的人顶上去！你马上订票，明天就出发！具体要求和资料我邮件发你！”
成了。
我放下手机，在黑暗中，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婆婆，你不是喜欢做主吗？
不是觉得一切都是小事一桩吗？
行。
那您就自己好好体验一下，这“小事一桩”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滋味。
03
第二天是周六，我破天荒地没有早起。
任由外面已经吵翻了天，孩子们的哭闹声，婆婆略显焦躁的呵斥声，电视声，锅碗瓢盆声交织成一片。
我慢条斯理地起床，洗漱，然后开始收拾行李箱。
婆婆正手忙脚乱地给小宝喂饭，小明在旁边嚷嚷着不吃包子要吃油条。
看到我拉着行李箱出来，婆婆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这大早上收拾箱子干嘛？”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语气平静无波，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公司有个急事，需要我立刻出差一趟。”
婆婆喂饭的动作顿住了，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出差？这个时候出什么差？”
我直视着她，清晰地说道：“嗯，总部那边的紧急项目，点名要我过去支持，不去不行。”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怎么偏偏这时候出差？这一大家子人，两个孩子等着人照顾，我哪忙得过来？你跟你们领导说说，能不能换个人去？”
“妈，公司的事，不是我说换人就能换人的。”我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机会难得，领导重视我才点我的名，推脱不了。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婆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狠话，但又碍于面子硬生生憋了回去，脸涨得有点红。
她大概万万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在她预想的剧本里，我就应该默默接受这一切，然后任劳任怨地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现在，我不仅不按剧本走，还要直接“撤退”。
她愣在原地，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错愕、不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轮子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妈，家里就辛苦您了。三周左右我就回来。”我甚至还能对她露出一个堪称“得体”的微笑，“对了，王浩他知道我出差的事。”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精彩纷呈的脸，拉着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
开门，出去，再轻轻关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也隔绝了身后所有的喧嚣和混乱。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胸口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的“出差”，绝不仅仅是逃避。
而是反击的开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嘴角噙着冷笑。
“喂，是我。帮我个忙，从今天开始，盯着点我家的情况，特别是……我婆婆的动静。”
电话那头的人会心一笑，爽快答应。
好戏，还在后头呢。
婆婆独自面对那两个皮猴子和一堆烂摊子，会是什么表情？
而我所谓的“出差”，真的只是去工作吗？
车门关上的瞬间，世界清静了。
我靠在网约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长长地、彻底地吁出了一口气。
刚才出门时强撑出来的镇定和冷静，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疲惫、委屈和决绝的复杂情绪。
手心其实有点冒汗。
我知道，我刚才的举动，在这个家里无异于一场无声的地震。
婆婆陈秀兰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我这个平时看起来还算温顺的媳妇，会在她把这么大一个“惊喜”甩给我之后，不仅没接着，反而反手又给她甩了回去。
04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大概看我拉着行李箱，表情又凝重，随口搭话：“姑娘，这么早赶飞机啊？”
我勉强笑了笑：“嗯，出差。”
“唉，你们这上班族也不容易。”司机感慨了一句，就没再多说。
是啊，不容易。
工作和家庭，就像两座大山压在身上。
以前我总想着尽量平衡，委屈自己多一点也没关系，家和万事兴嘛。
可现在看来，有些人是会把你的付出和忍耐，当作理所应当，甚至变本加厉的筹码。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浩。
他终于睡醒了？
点开微信，一连串的消息跳出来。
“老婆？妈刚打电话给我，说你去出差了？真的假的？”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没听你说啊！”
“你现在在哪？去机场了？”
“老婆，你别闹脾气啊，妈她也是没办法，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家里现在乱套了，两个小子闹得不行，妈好像有点搞不定，你这突然一走……”
我看着那一行行文字，仿佛能看见王浩那张写满焦虑和无奈，却又毫无办法的脸。
他总是这样。
遇到问题，不想着怎么从根本上解决，只会和稀泥，或者指望别人让步来息事宁人。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回复得言简意赅，甚至有点冷漠：“真的出差。总部紧急项目，刘经理亲自点名，推不掉。昨晚跟你提过一句，你可能没注意。已经快到机场了。家里的事，妈既然能自作主张接过来，自然有办法解决。你好好‘体谅’她吧。”
发完，我没等他回复，直接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眼不见，心不烦。
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布局。
这次“出差”，是我以退为进的策略。
目的很简单：第一，跳出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表明我的态度和底线——我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第二，让婆婆陈秀兰亲自体验一下，同时照顾两个调皮男孩和一大家子家务是什么滋味，没有我这个“免费保姆”，她的“小事一桩”还能不能桩得下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趁这三周时间，办几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车很快到了机场。
办理登机，过安检，到达登机口。
整个过程，我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
我拿出手机，先给那位仗义相助、帮我盯梢的好友张晓发了条信息：“晓晓，我已安全到机场。接下来三周，我家就拜托你远程‘监控’了，尤其是我婆婆的动向，随时联系。”
张晓几乎秒回：“放心交给我！包打听小晓已上线！你就安心‘出差’，好好干你的‘大事’！等着我的前线战报！”后面还跟了个调皮的偷笑表情。
有这样一个闺蜜，真是我不幸婚姻中的万幸。
接着，我深吸一口气，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几乎快要沉底的号码——一位擅长处理婚姻财产纠纷的律师学姐，孙薇。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干练利落的声音：“喂？小娜？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走到登机口相对安静的角落，压低声音：“学姐，没打扰你吧？想咨询你点事，关于……房产和婚姻的一些问题。”
孙薇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说。遇到麻烦了？”
“嗯，算是吧。”我看着窗外起落的飞机，语气平静却坚定，“想未雨绸缪一下，了解一下如果……如果过不下去了，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特别是房产方面。”
是的，这就是我所谓的“出差”真正要办的最重要的事之一。
经过婆婆这次擅自接孩子事件，以及王浩懦弱不作为的态度，我第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在这个家里，我可能永远都是个外人。
他们才是一家人，血脉相连，而我，只是个方便好用、还能赚钱的外姓人。
我必须为自己打算。
以前总觉得谈钱、算计这些伤感情，现在才发现，感情没了，这些才是你最后的盔甲。
05
孙薇很专业，没有多问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你们家的房产证名字是谁？贷款怎么还的？首付比例各自出了多少？有没有书面协议或者转账记录？”
我一一回答：“房产证是我和王浩两个人的名字。首付我爸妈支持了大部分，大概百分之七十，剩下的我们俩的积蓄凑的，当时没留协议，但银行转账记录应该还能找到。贷款是用我们俩的公积金和共同账户还的。”
“首付你这边出资占大头，转账记录是关键证据，务必保存好。婚后共同还贷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孙薇条理清晰地给我分析着，告诉我需要收集哪些证据，要注意哪些细节。
我认真地听着，用心记下，时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
通完话，我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至少，我知道了方向，知道了该怎么保护自己。
原来，为自己争取权益，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登机广播开始响起。
我挂了电话，收拾好东西，准备登机。
飞机起飞，冲上云层。
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城市，我有一种奇妙的解脱感。
暂时逃离那个令人压抑的家，让我有了喘息和思考的空间。
两个小时的航程，我几乎没合眼。
脑子里一遍遍过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婆婆的各种明里暗里的刁难和偏心，王浩的一次次沉默和逃避，还有我自己的一次次忍让。
越想，心越硬。
抵达目的城市，打开手机，微信和未接来电的提示音像爆炸一样响起。
大部分来自王浩和婆婆。
王浩的信息从最初的疑惑、抱怨，已经变成了略带恳求。
“老婆，你到地方了吗？家里真的乱成一锅粥了，小明和小宝打架，把妈刚炖的汤打翻了，妈手烫了一下，现在心情很差……”
“老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跟领导说说，早点回来？”
“妈一直在念叨，说你这出差也太不是时候了……”
婆婆也破天荒地给我发了条语音，点开一听，背景音里是孩子的哭闹声，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不加掩饰的埋怨：“李娜啊，你这差到底要出到什么时候？家里都快翻天了！你就不能顾点家吗？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才半天而已，就受不了了？
当初接孩子过来的时候，那底气十足的劲儿呢？
我没回复婆婆的语音。
只给王浩回了一条：“刚到，很忙。妈的手严重吗？不严重的话抹点药膏。孩子调皮难免，让妈多费心了。领导这边项目紧，回不去。”
语气客气，疏离，公事公办。
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平静，他们那边就越是焦头烂额。
出了机场，我没去公司总部提前订好的酒店，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小区。
这是我计划里的第二站。
我来这里，见一个人。
我的大学同学，也是现在在投资界混得风生水起的徐悦。
她之前就多次跟我提过，看好我所在行业的发展前景，想拉我一起搞点副业，或者跳槽去她朋友的公司，待遇和发展空间都比现在好很多。
以前我总是犹豫，觉得现在工作稳定，家庭也需要照顾，不想太折腾。
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我想要更有底气的生活，想要更多的选择权，而不是被困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里，仰人鼻息。
06
徐悦见到我很惊讶，但很快热情地接待了我。
我们在咖啡厅聊了很久。
我向她坦诚了我目前家庭遇到的一些困境，以及我想要寻求职业上突破的想法。
徐悦很理解，也很支持。
“早就该这样了！李娜，你的能力我清楚，窝在那个小地方太屈才了！你放心，机会有的是！正好，晚上我有个饭局，几个圈内的朋友，我给你引荐一下！”
她没有多问细节，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女人啊，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支棱起来！”
那一刻，我真的很感激。
感激自己在泥潭中，还有伸出手的朋友，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晚上，我参加了徐悦的饭局。
席间都是些精英人物，谈吐不凡，聊的都是项目、投资、行业趋势。
我努力融入，适时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很久没有这种纯粹为了自己前途而努力拓展人脉的感觉了。
几乎让我忘了家里的那些鸡飞狗跳。
饭局结束后，回到徐悦帮我安排的临时住所，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手机再次安静下来。
只有张晓发来的几条“前线战报”。
“报告报告！今日战况激烈！你婆婆下午带着俩猴……啊不，俩孙子去菜市场，小宝差点走丢，把老太太吓够呛，在市场大呼小叫找了半小时！”
“晚上做饭，小明嫌弃不吃青菜，把碗摔了，你婆婆气得吼了他，结果小子哭得震天响，把你老公吵得没办法在家加班，躲出去了好像。”
“目前局势：你婆婆血压貌似有点升高，情绪极不稳定。你老公疑似进入隐身模式。over！”
看着张晓绘声绘色的描述，我都能想象出家里是怎样一幅鸡飞狗跳的画面。
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快意。
但这还不够。
我知道，以婆婆的性格，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
她肯定会想办法把压力转嫁出去。
或者，找援兵。
果然，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和徐悦介绍的一位公司高管喝咖啡，聊跳槽的具体事宜时，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无比熟悉、却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我的大哥，王伟。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弟媳？妈说你出差了？把我俩孩子扔给妈一个人带？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语气轻描淡写：“王伟，你说这话可真有意思。孩子是你们的，妈是自愿接去的，怎么就成了我扔给妈一个人带了？我倒想问问，你和张丽的‘封闭培训’，结束了吗？”
王伟显然被噎了一下，气势瞬间弱了几分：“我们……我们这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但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带俩孩子哪吃得消？你作为弟媳，就不能帮衬着点？”
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王伟，第一，我不是没帮衬，是妈根本没给我帮衬的机会，她直接就把孩子接来了，连声招呼都没跟我打。第二，我现在在外地为公司创造价值，赚的钱里也有你弟，也就是这个家的一份。第三，真正该负起责任的是你和张丽，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这个‘外人’。”
我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王伟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反正你尽快回来！妈要是累出个好歹，你负得起责任吗？”
“该负责任的不是我。”我冷冷地打断他，“还有，王伟，跟你也说一声，以后你家的事，最好自己处理干净。别总想着指望别人，谁都不欠你们的。”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对面前略显惊讶的高管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家里一点琐事。”
高管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没关系，李小姐看起来也是雷厉风行的人。”
我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07
王伟这个电话，彻底印证了我的想法。
他们一家人，从来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婆婆肯定没少在王伟那里添油加醋地哭诉。
而王浩呢？
他肯定又选择了隐身，把矛盾直接甩给了我。
压力再次汇聚到我这里。
但这次，我不会再屈服了。
我甚至主动给王浩发了条信息，直接把话挑明：“王伟刚给我打电话兴师问罪了。王浩，我希望你搞清楚，现在这个局面，是你妈和你哥哥造成的，不是我。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还有点担当，就请你处理好你自家的事，不要让他们再来烦我。我在工作，很忙。”
信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王浩没有回复。
我不知道他是在沉默，还是在思考，或者干脆继续装死。
但我不在乎了。
我的计划，必须加快步伐。
在徐悦的引荐下，我和那家目标公司的HR以及部门负责人进行了初步接触，对方对我很满意，初步谈定的薪资待遇和职位，都比现在高出整整一个级别。
这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不仅是要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也要离开那个温水煮青蛙般的工作环境。
我要双线作战，全面重启我的人生。
晚上，孙薇学姐给我发来了消息，是一份初步的财产清单和法律建议书，非常详细专业。
我看着那份文件，感觉手里像握了一把剑，有了劈开荆棘的勇气。
同时，张晓的“战报”又来了，这次带着点兴奋。
“娜娜！重大情报！你婆婆好像顶不住了！今天下午她偷偷给你大哥打电话，我隐约听到好像是让他赶紧把孩子接走！但好像你大哥没同意，两人在电话里吵了几句！”
“还有还有！你老公今天回来挺早，但好像跟你婆婆也拌嘴了，具体没听清，反正气氛很僵！”
“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坚持住！”
我看着短信，走到酒店窗边，望着外面璀璨的都市夜景。
是的，曙光就在前方。
但我知道，婆婆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使唤不动大哥，压不住王浩，在我这里又碰了钉子。
她还会有什么招数呢？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很可能要走出那一步棋了。
那步她自认为能彻底拿捏住我的棋。
如果真是那样……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孙薇学姐的电话。
“学姐，如果……对方试图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比如，偷偷更换门锁，或者以家长身份强行处理夫妻共同财产……法律上，我该怎么应对？”
电话那头，孙薇学姐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你具体说说什么情况？她敢？”
我深吸一口气。
风暴，恐怕要升级了。
孙薇学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更换门锁？处理财产？小娜，你婆婆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我望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学姐，我以前也觉得不至于。但现在，我不确定了。人被逼急了，或者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只是想提前知道，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一步，我该怎么反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消化我这过于“炸裂”的假设。
08
然后，孙薇专业而冷静的声音再次传来：“好，我们做最坏的打算。首先，房产证上有你的名字，这就是你的合法产权。未经你同意，任何人，包括你丈夫，都无权单方面处置房产，更别说更换门锁将你拒之门外。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涉嫌非法侵入住宅，你可以报警处理。”
“报警？”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对，报警。”孙薇语气肯定，“警方出面调解和记录，本身就是一种强有力的震慑和证据固定。其次，关于财产，尤其是房产相关的大额资产，你必须保管好你的出资证明、还款记录。如果发现对方有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的迹象，一定要第一时间收集证据，包括录音、录像、银行流水等，这些在将来可能的离婚诉讼中，都是对你极其有利的证据。”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小娜，这不是在教你算计，而是在教你如何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应有的权益。有时候，亮出獠牙，才能避免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紧紧握着手机，孙薇的话像一颗定心丸，又像一把已经出鞘的利剑，寒光闪闪地映照着我的决心。
“我明白了，学姐。谢谢您。”
“跟我还客气什么。随时保持联系，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心里那股因为未知而产生的些许慌乱，彻底被一种冷静的决绝所取代。
是啊，亮出獠牙。
我以前就是太要体面，太讲情分，才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
从现在开始，不会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按部就班地参加总部项目的启动会议，积极表现，同时也在徐悦的牵线下，紧锣密鼓地和新公司的负责人进行着第二轮深度沟通。
对方对我的专业能力和行业经验非常认可，几乎已经口头给出了offer，只等我回去走正式流程。
事业上的顺利进展，极大地冲淡了家庭带来的阴霾，让我更加确信，我的选择是对的。
只有自己强大，才有话语权。
期间，王浩断断续续发来一些信息，语气软了很多，不再是抱怨，更多的是询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甚至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妈好像知道错了，这两天累得够呛”。
我知道，这大概率不是婆婆真的知错了，而是她快撑不住了，想让王浩来探探我的口风，骗我回去接手烂摊子。
我依旧回复得很冷淡：“项目忙，回不去。妈知道带孩子不容易是好事。”
张晓的每日战报则越来越精彩。
“号外号外！你婆婆疑似血压飙升，今天社区医生上门了！据说是被小宝气的，那小子把她的老花镜掰断扔马桶里了！”
“最新消息！你老公似乎和你婆婆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争吵！关着门都能听到你老公吼了一句‘当初就不该接！现在知道难了？’，然后你婆婆哭天抢地骂他没良心！”
“补充情报：你大哥王伟和他老婆张丽依旧神隐，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完美诠释‘死道友不死贫道’！”
看着这些消息，我心里毫无同情，甚至有点冷眼旁观的漠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一切，不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吗？
09
然而，就在我以为婆婆已经焦头烂额、无暇他顾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这种僵持的局面。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我刚接起来，就听到我妈焦急又带着点埋怨的声音：“娜娜，你怎么回事啊？出差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刚才你婆婆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婆婆还是走了这步棋——搬救兵，向我父母施压。
“妈，您别急，慢慢说。她跟您说什么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我妈语气很不好，“哭诉呗！说她一个人带俩孩子多辛苦多不容易，说你不管不顾就跑去出差，说你不懂事不顾家，说王浩也跟她吵架……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我们家没教好女儿，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娜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你婆婆惹成这样了？”
我能感觉到我妈在电话那头的坐立不安。
老一辈人，总是怕亲家之间闹矛盾，怕女儿在婆家受委屈，更怕被人家指责没家教。
婆婆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她精准地戳中了我父母的软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窜起的火苗，用尽可能平静和清晰的语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婆婆如何不商量就接来孩子，王浩如何懦弱不作为，家里如何鸡飞狗跳，我如何被逼无奈才选择“出差”反击，原原本本告诉了我妈。
最后，我说：“妈，我不是不顾家，我是顾不了这个被人强行塞满、还不尊重我的家。这次如果我妥协了，以后在这个家，我就更没有地位可言了。他们只会觉得我好欺负，变本加厉。”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妈？”
“……娜娜，”我妈再开口时，声音里少了之前的焦急和埋怨，多了沉重和心疼，“你这孩子……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也不早点跟家里说？”
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一下。
“妈，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傻孩子！”我妈叹了口气，“我们是你的爸妈，不担心你担心谁？你婆婆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哪有这样先斩后奏的？亲家母那边……唉，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了。她再打电话来，我知道该怎么回了。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娘家没人，好欺负！”
我妈的态度转变，让我心里暖暖的，也更有底气了。
“谢谢妈。”
“谢什么。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工作要紧，但也别太累着。家里的事……唉，你自己拿主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支持你。”
挂了电话，我眼眶有点湿。
娘家永远是最坚实的后盾。
婆婆想通过我父母来压我？
这步棋，她走错了。
而且，大错特错。
她不仅没能让我屈服，反而让我获得了娘家更明确的支持。
我甚至能想象，我妈下次再接到我婆婆电话时，会用怎样柔中带刚的话术把她堵回去。
局面似乎正在向我有利的方向倾斜。
但我还是低估了婆婆的“战斗力”，以及她那种“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偏执。
就在和我妈通完电话的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王浩的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老婆，算我求你了，你回来吧，或者……你跟刘经理说说，提前回来行不行？“
”妈她……妈她好像真的病了，躺在床上说头晕起不来。两个孩子我也搞不定，公司那边我也请不了太多假……再这样下去，这个家真的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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