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72岁,存款100多万,血的教训告诚我再亲的亲人也要留个心眼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11 17:23 1

摘要:街坊邻居都说我好福气,说我养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儿媳,还有一个聪明伶利的大孙子。

我叫林卫国,今年七十二。

街坊邻居都说我好福气,说我养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儿媳,还有一个聪明伶利的大孙子。

他们说我这辈子,值了。

每当这时,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福气?或许吧。

但在我儿子林大军,带着他媳妇李娟和孙子小兵,齐刷刷跪在我面前,逼我交出那一百多万养老钱的时候,我所谓的“福气”,就像一个被人戳破的脓包,流出了最污秽、最恶心的东西。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下午,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棂,在水泥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正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老伴的遗像。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我手一抖,相框差点摔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发火,就看见了那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我的儿子,我的儿媳,我的亲孙子,像三根木桩子一样,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爸!”

“爸!”

“爷爷!”

三声称呼,像是三把锥子,扎在我的心口上。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干什么?唱哪一出?我们老林家,除了过年祭祖,可没有行这种大礼的规矩。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我心里发慌,连忙去扶。

可他们三个,像是生了根一样,跪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

儿子林大军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爸,您要是不答应我们,我们今天就不起来了!”

儿媳李娟更是夸张,直接就抹起了眼泪,哭声不大,却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得人心烦意乱。

“爸,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您的。您就当可怜可怜大军,可怜可怜小兵吧。”

我看着他们,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年轻时在建筑队当木工,后来包了点小工程,一辈子省吃俭用,没享过什么福。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把儿子大军拉扯大,给他娶妻生子,看着他有个好前程。

我做到了。

我给他盖了婚房,出了彩礼,他结婚后,我和老伴就搬回了这间乡下的老宅子。

我们老两口,日子过得清贫,但心里踏实。

老伴常说:“卫国啊,咱们苦了一辈子,剩下的日子,就图个安稳。手里这几个钱,是咱们的保命钱,千万不能动。”

我懂。

那点钱,是我和老伴一砖一瓦,一锯一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是夏天顶着毒日头,冬天冒着刺骨寒风,挣来的血汗钱。

五年前,老伴走了。

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眼睛里全是放心不下。

“卫国,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过。大军他们有自己的日子,你别总去打扰。那笔钱,你收好,那是你的根,你的底气。”

我含着泪点头。

老伴走后,我更是一个人守着这老宅子,守着那笔钱,像是守着自己的命。

前年,村里搞开发,占了我们家几分地。

补偿款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出头。

这笔钱,加上我之前的积蓄,凑了一百二十多万。

我把钱存在银行,办了定期,存折和卡被我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藏在床底下最深处的铁盒子里。

这笔钱,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是我万一生病住院,不拖累儿子的底气。

我从没想过,这笔我看得比命还重的钱,会成为儿子一家对我“下跪逼宫”的导火索。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到底什么事,你们先起来说。”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李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爸,小兵要创业。”

我愣了一下,“创业?小兵不是还在上大学吗?创什么业?”

“哎呀爸,现在大学生创业是趋势!小兵有个同学,家里给了两百万,开了个公司,现在一个月赚好几十万呢!”

李娟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和不甘。

“小兵和他的同学也看好了一个项目,搞什么……人工智能!对,人工智能!说是未来的风口,只要投钱进去,一年就能翻好几倍!”

我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智能,什么风口,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哪里懂这些。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那……需要多少钱?”我试探着问。

李娟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黑夜里看到了猎物的饿狼。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

一百万!

她张口就要一百万!

那是我全部的家当,是我和老伴一辈子的心血,是我晚年生活的全部指望!

我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不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绝对不行!”

我这一声“不行”,像是点燃了炸药桶。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李娟,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不行?爸,你什么意思?你的钱不给你亲孙子用,你留着干什么?带到棺材里去吗?”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跪在地上的儿子大军也急了,他扯了扯李娟的衣角,示意她别这么说话。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我说:“爸,小娟她也是心急,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爸,这真是个好机会。小兵的同学都考察好了,万无一失。您想想,一百万放进去,明年就变成两百万,三百万!到时候,我们给您换个大房子,再给您请个保姆,您就等着享福吧!”

他给我画着一张大饼,一张虚无缥缥,一戳就破的大饼。

享福?

我仿佛看到了老伴临终前那双不放心的眼睛。

“卫国,守好你的钱,那就是你的底气。”

我的心,针扎一样地疼。

我看着我的儿子,这个我从小抱到大的儿子,这个我曾以为会为我养老送终的儿子。

他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急功近利。

我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大军,不是爸不帮你。这笔钱,是我的养老钱,是我的保命钱。我不能动。”

“再说了,小兵还在上学,他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不是去搞什么创业。那玩意儿,风险太大了。”

“万一……要是赔了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李娟就尖叫了起来。

“赔?你怎么就盼着我们赔钱呢?有你这么当爷爷的吗?我们还没开始干,你就咒我们!”

“林卫国,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顽固!你眼里只有你的那点钱,根本没有我们这个家,没有你这个亲孙子!”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刀子,割在我的心上。

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气的。

我这辈子,没跟人红过脸。

在工地上,再难缠的甲方,再刁钻的工头,我都能笑脸相迎,和气生财。

可今天,我被自己的儿媳,指着鼻子骂。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着,默认了李娟对我的所有指责。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是父亲,不是爷爷。

我只是一个揣着一百多万存款的,会走路的钱包。

“爸,你就答应了吧。”大军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在单位,不上不下,一辈子就看到头了。我想搏一把,为了小兵,也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要是不给,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他说着,竟然“砰砰砰”地给我磕起了头。

那响声,一声声,都像是磕在我的心坎上。

我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上的皱纹滑落。

我想到我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家里穷,大军想吃一根冰棍,我都要犹豫半天。

有一次,他发高烧,半夜三更,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我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镇上的卫生院跑。

十几里的泥巴路,我深一脚浅一脚,摔了无数次。

等到了卫生院,我浑身都是泥,像个泥猴子。

可我怀里的大军,干干净net,一点雨都没淋到。

那时候,我觉得,为了儿子,我这条命都可以不要。

可现在呢?

我这个可以为他豁出性命的儿子,为了钱,跪在我面前,用磕头来逼我。

何其讽刺!

何其悲凉!

一直没说话的孙子小兵,看这架势,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喊:“爷爷,你就给我吧!我要创业!我要成功!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他才十九岁,一个还在象牙塔里的孩子。

他懂什么叫创业?懂什么叫成功?

这些话,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娟教的。

他们一家三口,演了一场逼真的苦情大戏。

目的,就是我铁盒子里的那一百多万。

我睁开眼,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心里的悲痛,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我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三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们想要钱,是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三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

李娟更是喜上眉梢,连忙点头:“对对对!爸,您想通了?”

我冷笑一声。

“想通了。”

我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床边。

在他们三个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我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了那个沉甸甸的铁盒子。

“咔哒”一声,我打开了锁。

里面,是几本存折,一张银行卡,还有几份文件。

我拿出那张存着一百多万征地款的银行卡。

李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卡,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大军也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我拿着那张卡,走到他们面前。

“这张卡里,有一百零八万。”

我看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政府征地的补偿款,是我下半辈子的命。”

李娟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就要来拿。

我手一缩,躲开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爸,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理她,而是看向我的儿子,林大军。

“大军,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妈临走前说了什么?”

大军的脸色一僵,眼神有些躲闪。

“我……”

“她拉着我的手说,这笔钱,是咱们的根,是我的底气。让我千万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我的声音在发颤,眼前又浮现出老伴那张苍白的脸。

“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万不得已’?”

“是你没钱换新车了,是‘万不得已’吗?”

“是李娟看上了新的金项链,是‘万不得已’吗?”

“还是你宝贝儿子,听了别人的几句忽悠,就想拿我的棺材本去打水漂,是‘万不得ed已’吗?!”

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大军被我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看我。

李娟却不干了,她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林卫国!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打水漂?这是投资!是为了小兵的未来!”

“再说了,你的钱,不就是大军的钱,不就是小兵的钱吗?你一个人,孤老头子一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帮你花,是孝顺你!”

“孝顺?”我气得笑了起来,“真是好一个‘孝顺’!”

“你们的孝顺,就是把我一辈子的积蓄骗光,然后让我躺在床上等死吗?”

“你们的孝顺,就是把我推进火坑,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说一句‘投资失败,我们也没办法’吗?”

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

“我告诉你们,这钱,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我说完,转身就要把卡放回铁盒子里。

“爸!”

大军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铁钳一样,箍得我生疼。

“爸,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

他的眼睛里,不再是哀求,而是闪烁着一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凶光。

我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

这还是我的儿子吗?

这个为了钱,可以对他亲生父亲动手的男人,真的是我那个曾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儿子吗?

“你放手!”我厉声喝道。

“我不放!除非你把密码告诉我!”大-军-嘶-吼着,另一只手就来抢我手里的卡。

李娟见状,也扑了上来,帮着他一起抢。

孙子小兵站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我七十二岁了,一把老骨头,哪里是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对手。

银行卡很快就被他们抢了过去。

大军死死地攥着那张卡,像是攥着全世界。

“密码!快说密码!”他冲我吼道。

我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心如死灰。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说是吧?好!”李娟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军,搜!存折上肯定有!或者他记在什么本子上了!”

一声令下,他们就像两只疯狗,开始在我的小屋子里疯狂地翻找。

衣柜被拉开,衣服被扔了一地。

床上的被子被掀翻,枕头被撕开。

抽屉里的东西,哗啦啦地全被倒了出来。

我那些珍藏了几十年的老照片,我和老伴的结婚照,大军小时候的满月照……全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我的心,在滴血。

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这是一个被强盗洗劫过的废墟。

而这两个强盗,是我的儿子和儿媳。

我没有阻止他们。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

我看着他们把这个家,把我所有的回忆,都撕得粉碎。

终于,李娟在一个破旧的笔记本里,找到了我记下的那串数字。

她欣喜若狂地尖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大军一把抢过本子,对着那张卡,脸上露出了贪婪而满足的笑容。

“爸,这钱,我们就先‘借’用了。”

他走到我面前,把那张空了的银行卡扔在我脚下。

“等我们发了财,会加倍还给你的。”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心安理得。

仿佛他不是抢,而是“借”。

李娟也走过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爸,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太顽固了。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们走了。您自己……保重。”

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转身就要走。

从始至终,跪在地上的孙子小兵,看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脸上,有害怕,有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洗脑后的麻木。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他们耳边炸响。

“站住。”

他们三个的脚步,同时顿住了。

大军回过头,不耐烦地问:“又干什么?”

我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张银行卡。

然后,我从一片狼藉中,找到了我的手机。

我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三个数字。

110。

大军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爸!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他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没疯。”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疯的是你们。”

电话接通了。

“喂,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

“我家里,进了强盗。”

我的声音,清晰而沉稳。

“他们抢走了我一百多万的养老钱。”

“是的,我认识他们。”

“一个,是我的儿子。”

“一个,是我的儿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能想象到,接线员此刻有多么震惊。

大军和李娟,彻底傻眼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报警。

在他们的观念里,家丑不可外扬。

父母和子女之间的事,再怎么闹,也是家事。

捅到派出所去,这是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爸!你不能这样!”大军哀嚎起来,他扑过来,想要跪下。

“你这是要毁了我啊!”

李娟也反应过来了,她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刺耳。

“林卫国!你个的!你敢报警?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来打我。

我没有躲。

我只是举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平静地说道:“他们现在还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地址是…… ”

我说出了我家的详细地址。

李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脸上的表情,从疯狂,到惊恐,再到难以置信。

大军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我真的报警了。

我真的要亲手把他们,送进派出所。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军开始痛哭流涕,他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

“爸,你快跟警察说,是开玩笑的!求求你了!我把钱还给你!我马上还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和那个记着密码的本子,哆哆嗦嗦地递给我。

李娟也吓破了胆,她再也不敢嚣张,只是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没有接那张卡。

我对着手机,继续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吧。他们现在想把赃物还给我,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抢劫的事实。”

“够了!”

一声暴喝,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大军,也不是李娟。

是我的孙子,林小兵。

这个从头到尾都像个木偶一样的孩子,此刻,通红着双眼,死死地瞪着我。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那是我爸!是你儿子!”

“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为什么要报警抓他?你是不是想让他去坐牢?你是不是想毁了他一辈子?”

他声嘶力竭地质问我,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控诉我的冷血无情。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曾经最疼爱的孙子。

小时候,他最喜欢骑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带他去买糖葫芦。

那时候,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可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怨恨。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家人?”

我反问他。

“在你们跪下来逼我交出养老钱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在你们像强盗一样,把我这个家翻得底朝天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在你们抢走我的救命钱,准备去挥霍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小兵,你告诉我,什么叫一家人?”

“一家人,就是理所当然地啃老吗?”

“一家人,就是可以为了钱,不顾亲爹的死活吗?”

“一家人,就是可以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行抢劫之事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郁气,仿佛要全部喷涌而出。

“我告诉你,林小兵。今天,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底线’,什么叫‘法律’!”

“你爸妈没教你的,我这个当爷爷的,来教你!”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小兵被我的话,震慑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那声音,在此刻的我听来,竟是如此的悦耳。

大军和李娟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

两个年轻的民警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一片狼藉,和我们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是一愣。

“是您报的警吗?老先生?”其中一个高个子民警问我。

我点了点头。

“是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儿子和儿媳,如何威逼利诱,抢夺老父亲养老钱的事实。

大军和李娟,低着头,一言不发。

事实俱在,他们无法辩驳。

民警听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看了看大军和李娟,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林大军,李娟,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抢夺罪。请你们跟我们回所里一趟,接受调查。”

“不!我不要去!”李娟突然尖叫起来。

“这是家事!你们警察管不着!”

高个子民警的脸沉了下来。

“法律面前,没有家事和公事之分。只要触犯了法律,我们就有权管。”

“带走!”

另一个民警上前,拿出了手铐。

“不要!爸!爸!我求求你了!”大军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爬到我脚边,抱着我的腿。

“爸,你跟警察说,这是个误会!你快说啊!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啊!”

眼泪和鼻涕,糊了他一脸。

他哭得像个孩子。

可我看着他,心里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只是觉得累。

身心俱疲。

我轻轻地推开他。

“大军,路是你自己选的。”

“去吧,去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叫‘人’,再出来。”

我的话,像最后的审判,宣判了他的结局。

手铐,“咔哒”一声,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也铐在了李娟的手腕上。

他们被警察带走了。

临走前,李娟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林卫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无所谓。

哀莫大于心死。

当他们跪在我面前逼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孙子小兵,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戴上手铐带走,他没有哭,也没有闹。

他只是呆呆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警察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这一地的狼藉。

我默默地开始收拾。

把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把被倒出来的杂物,一样样放回抽屉。

我捡起那张被踩得满是脚印的结婚照。

照片上,我和老伴笑得那么灿烂。

那时候,我们虽然穷,但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们以为,只要我们努力,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我们以为,我们养大的儿子,会像我们爱他一样,爱我们。

可现实,却给了我最沉重的一击。

我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去照片上的灰尘。

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爷爷……”

身后,传来了小兵沙哑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

“你走吧。”我说。

“回你的学校去。”

“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他轻轻地抽泣声。

“爷爷……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迷茫。

“证明自己,有很多种方法。”

“但绝不是用这种,踩着亲人的尸骨往上爬的方式。”

我把那张一百多万的银行卡,和那个记着密码的本子,放在桌子上。

“这钱,我还在。”

“但是,我们这个家,没了。”

“小兵,你记住今天。记住你爸妈,是怎么被警察带走的。记住我这个爷爷,是怎么被你们逼到绝路的。”

“这些,都会是你人生中最宝贵的一课。”

“它会告诉你,人性的贪婪,有多么可怕。亲情在金钱面前,有多么脆弱。”

我说完,不再看他。

我拿起那张结婚照,走到老伴的遗像前,把它端端正正地摆好。

“老婆子,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家,散了。”

“不过你放心,我守住了我们的钱,守住了我的底气。”

“下半辈子,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我对着遗像,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小兵走了。

这个曾经被我寄予厚望的孙子,这个曾经是我全部骄傲的孩子,也离开了我。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满室的凄凉。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大军和李娟因为是初犯,且有我这个“受害人”的亲属关系,最终并没有被判实刑。

派出所的同志,考虑到家庭伦理的复杂性,在对我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后,最终以“家庭纠纷”为由,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和治安拘留。

十五天。

他们被关了十五天。

这十五天里,我一天都没有去看过他们。

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几乎把我的门槛都踏破了。

有来劝和的。

“卫国啊,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儿子,血浓于水啊。你把他送进去,他这辈子脸上都无光了。”

有来指责的。

“老林,你这事做得太绝了!哪有当爹的把儿子往死里整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还有来看热闹的。

他们在我面前,假惺惺地安慰我几句,一转身,就跟别人添油加醋地议论我们家的丑事。

我一概不理。

我把院门一关,谁也不见。

我一个人,买菜,做饭,打扫卫生。

我把那个被他们翻乱的家,一点一点,恢复了原样。

只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十五天后,大军和李娟出来了。

他们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来了我这里。

这一次,他们没有跪下。

大军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爸,我回来了。”

李娟站在他身后,脸色蜡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疲惫和怨恨。

我正在院子里给我的那几盆花浇水。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回来就好。”我淡淡地说。

“以后,好好做人。”

大军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李娟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她的声音,嘶哑而冰冷。

“林卫国,你满意了?”

“把我跟大军送进去关了半个月,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我放下水壶,终于正眼看向她。

“我不满意。”

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悲哀。”

“我悲哀,我养了一个不明事理的儿子。”

“我更悲哀,我这个不明事理的儿子,娶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妻子。”

“你!”李娟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看了看我平静的脸,终究没敢再像上次那样撒泼。

那十五天的拘留,显然给了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爸,小娟她不是那个意思。”大军连忙打圆场。

“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认个错。”

“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说着,眼圈又红了。

我看着他,心里已经没有了波澜。

鳄鱼的眼泪,我看多了,也看腻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说,“那你们可以走了。”

“爸!”大军急了,“我们……我们没地方去了。”

我愣了一下,“你们的房子呢?那不是我当初给你们买的吗?”

李娟冷笑一声:“房子?我们出来后,单位知道了这事,大军的工作……被停了。人家说他品行不端,影响不好。”

“我的工作也丢了。我们现在,连房贷都还不起了。”

我沉默了。

我没想到,我报警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但我后悔吗?

不。

我一点也不后悔。

如果我不那么做,他们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认错”。

他们只会拿着我的钱,去过他们潇洒的日子,然后把我这个孤老头子,忘得一干二净。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冷冷地说。

“你们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爸!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大军的音量也高了起来,“我们现在走投无路了!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流落街头吗?”

“我是你亲儿子啊!”

他又开始拿亲情说事。

可惜,这套对我,已经没用了。

“当初你们抢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亲爹?”

我一句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行,林卫国,你够狠!”李娟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让我们住,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们钱!”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给你钱?我凭什么给你钱?”

“凭我是你儿媳!凭大军是你儿子!凭你害得我们丢了工作!”李娟振振有词。

“你必须给我们赡养费!不,是补偿!补偿我们的损失!”

我看着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终于明白了。

他们不是来认错的。

他们是来,换一种方式,继续要钱的。

上次是“借”,是“投资”。

这次,是“补偿”,是“赡养”。

换汤不换药。

骨子里,还是那个贪婪的,无底线的强盗逻辑。

“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的钱,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利决定怎么花。”

“至于赡养,法律规定,是子女赡养父母,不是父母倒过来赡养你们。”

“你们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可以去法院告我。”

我把法律搬了出来。

我知道,对付这种人,讲感情是没用的。

只有法律和规则,才能让他们感到畏惧。

果然,李娟的脸色又变了。

去法院告我?

他们哪有那个底气。

抢夺父亲财产,闹到人尽皆知,再上法庭,他们只会更丢人。

“你……你……”李娟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大军拉了拉她,然后,他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爸,我求您了。”

“工作没了,我们可以再找。房子没了,我们可以租。”

“但是小兵……小兵他……”

提到孙子,我的心,还是揪了一下。

“小兵怎么了?”

“学校知道了这件事,要……要给他处分。说他……说他家庭影响不好。”

大-军-泣-不-成-声。

“爸,我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小兵是无辜的啊!他才十九岁,他的人生不能有污点啊!”

“求您了,您去学校一趟,跟老师解释一下,说这都是误会,好不好?”

“只要您出面,学校肯定会从轻处理的。”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他自己的前途,他可以逼我。

为了他儿子的前途,他也可以跪我。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所有问题,都可以通过“下跪”来解决。

可他唯独没有想过,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是我的冷血无情吗?

不。

是他们的贪婪和愚蠢。

我沉默了很久。

院子里的风,吹得花草沙沙作响。

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我可以不原谅他们,但我不能毁了孙子的一生。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可以去。”我缓缓开口。

大军和李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但是,我有条件。”我的下一句话,让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第一,从今以后,你们不许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第二,写一份断绝关系的协议。从此,我们父子情分已尽,你们的生老病死,与我无关。我的财产,也与你们无关。”

“第三,这份协议,要请村委会的干部,和我们林家的几个长辈,共同作证,签字画押。”

“你们要是能做到,我就去学校,帮小兵求情。”

“如果做不到,你们现在就走。小兵的事,我管不了。”

我的话,像三座大山,压在了他们的心头。

大军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爸!你要……要跟我断绝关系?”

“是。”我点头,面无表情。

“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没有我这个‘自私自利’的爹拖累,你们不是可以活得更轻松吗?”

“不……不是的……爸……”大军慌了。

他可以不要我的钱,但他不能接受,没有我这个爹。

这不仅仅是感情上的问题。

更现实的是,如果真的断绝了关系,他就背上了一个“不孝子”的骂名。

在这个注重人情伦理的乡土社会,一个被父亲登报断绝关系的儿子,是永远都抬不起头做人的。

李娟的算盘,也打得噼啪响。

断绝关系?

那以后林卫国这老头子死了,那一百多万,不就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爸,您不能这么做!”李娟也急了,她顾不上怨恨,开始打感情牌。

“大军是一时糊涂,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孝顺?”我冷笑,“你们的孝顺,我可承受不起。”

“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们斗智斗勇了。”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我剩下的日子。”

“要么,签协议,我去学校。”

“要么,你们走,我们从此陌路。”

我把选择题,扔给了他们。

我知道,这很残忍。

亲手斩断血缘,无异于剜心之痛。

但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不彻底划清界限,他们就会像附骨之疽,永远纠缠着我,直到把我最后一滴血吸干。

大军和李娟,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算计。

我没有催他们。

我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知道,为了儿子,他们最终会妥协。

果然,过了许久,大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签。”

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

我只觉得,我的心,空了一大块。

协议,很快就拟好了。

我请了村里的文书,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卫国,与子林大军,儿媳李娟,自今日起,断绝一切关系。

双方婚丧嫁娶,互不相干。

林卫国名下所有财产,林大军夫妇无权继承。

白纸,黑字。

下面,是我的签名和手印。

鲜红的指印,像一滴凝固的血。

我把协议,推到他们面前。

大军的手,在颤抖。

他拿起笔,迟迟没有落下。

李娟在一旁,死死地咬着嘴唇,眼里的不甘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村委会的张主任,还有我们林家的几位叔伯,都坐在旁边,沉默地看着。

他们是见证人。

“大军,想好了吗?”张主任叹了口气,问道。

大军闭上眼,一行泪水滑落。

然后,他睁开眼,在那张纸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大军。

李娟也跟着,签上了她的名字。

然后,是按手印。

当他们两个鲜红的指印,和我的指印并排印在一起时,我知道,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我收好协议,一式三份。

我一份,他们一份,村委会存档一份。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小兵学校。”

我说完,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

把他们,和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小兵的大学。

我找到了他的辅导员,一个很年轻的戴眼镜的老师。

我没有说太多家里的丑事。

我只是说,这是一场家庭内部的误会。

我说,儿子儿媳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说,孩子是无辜的,希望学校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我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却为了孙子的前途,向一个比我孙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低声下气地求情。

辅导员很通情达理。

他答应,会向学校反映情况,尽量从轻处理。

从学校出来,我在门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孙子小兵。

他瘦了,也憔悴了许多。

看到我,他快步走过来。

“爷爷……”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看着他,心里很复杂。

“学校的事,我帮你说了。以后,好自为之。”

“爷爷!”他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角,“那份协议……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真的。”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小兵,”我打断了他,“从你爸妈对我动手抢钱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了。”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记住爷爷的话,永远不要把亲情,当成你索取的资本。”

“人,要靠自己。”

我说完,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阳光下,我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儿子,一个儿媳,一个孙子。

我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但我,保住了我的尊严。

保住了我的底气。

保住了我和老伴,用一辈子血汗换来的,那一百多万。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平静里,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孤寂。

我再也没有见过大军和李娟。

听说,他们卖掉了城里的房子,还了贷款,然后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打工。

生活得很辛苦。

孙子小兵,没有被学校开除,只是得了一个警告处分。

他偶尔会给我发短信,问我身体好不好,天冷了要多穿衣服。

我每次都只回两个字:安好。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知道,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永远无法弥合。

一年后的冬天,我生了一场大病。

肺炎,很严重。

我在镇上的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那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多月。

同病房的病友,都有儿女轮流照顾,送饭喂药,端屎端尿。

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用我的那笔钱,请了一个护工。

护工很尽心,但她毕竟是外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我把钱给了他们,现在会是怎样?

或许,他们会感激我,会床前尽孝?

不。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人性是贪婪的。

有了一百万,他们就会想要两百万。

当我的钱被他们败光,而我又老又病,需要他们照顾的时候,他们只会嫌我是一个累赘。

到那时,我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幸,我挺过来了。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活了一次。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份断绝关系的协议,和我的存折、房产证,一起放进了保险柜。

然后,我去了律师事务所,立了一份遗嘱。

我的遗嘱里写明,我死后,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那一百多万存款和这栋老宅子,全部捐献给我家乡的小学,用于改善教学条件。

一分一毫,都不会留给林大军一家。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与其留给那些不孝的子孙,让他们为了遗产争得头破血流,不如把它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我七十二岁,存款一百多万。

我用一场血的教训,明白了,再亲的亲人,也要留个心眼。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现在,我一个人生活。

养花,遛鸟,和老街坊们下下棋,聊聊天。

日子过得平淡,但也安稳。

我不再去想那些伤心事。

我只是偶尔,会拿出老伴的遗像,跟她说说话。

“老婆子,你看,我没让你失望吧。”

“我守住了我们的家,守住了我们的底气。”

“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但求,不要再有儿女了。”

因为儿女,是债。

是甜蜜的债,也是最伤人的债。

故事讲到这里,似乎就该结束了。

但生活,往往比故事,更会制造悬念。

就在我以为,我的晚年就会这样平静地度过时,一封信,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信,是孙子小兵寄来的。

信里,没有问候,没有忏悔。

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

报告的结论,只有一句话。

排除林大军与林小兵之间存在亲生父子关系。

我拿着那张纸,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

小兵,不是大军的儿子?

那他是谁的儿子?

我突然想起,李娟当初嫁给大军时,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那时候,她说是在外面不小心怀上的,但她爱的是大军,非大军不嫁。

我和老伴思想传统,觉得这事不光彩。

但大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娶她,我们拗不过,也只能认了。

这么多年,我们都把小兵当成亲孙子,疼爱有加。

却没想到……

一个巨大的谜团,和一个更深的漩-涡,正等着我。

我看着窗外,天,渐渐暗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来源:聪明的糯米6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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