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在内务府旧档案馆,一位老档案员轻声说了句:“你知道吗?嘉庆以后,奏折里满文越来越少了。”这话像根线,把我拉进了另一个世界。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年在内务府旧档案馆,一位老档案员轻声说了句:“你知道吗?嘉庆以后,奏折里满文越来越少了。”这话像根线,把我拉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时候清朝还在,朝廷照样运转,皇帝每天早起批折子,文武百官依旧上朝行礼。
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比如,原本写在奏章左侧的满文译文,慢慢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一行空行。
再后来,干脆连那行字也省了。
这事儿要真讲起来,还得从头说起。
最初的时候,满语可不是“辅助语言”,而是政权的根。
后金立国之初,努尔哈赤就开始琢磨:汉人有汉字,蒙古人有蒙古文,我们满洲人凭什么要用别人的字?于是他命人仿照蒙古文创制了满文。
可惜太仓促,第一套写法出了不少问题。
比如“达”“塔”“德”“特”这些音,写出来根本分不清。
那会儿的官员,写个奏章都得先猜意思。
皇太极上台后,干脆重新改了一版。
这才有了后来推广几十年的“新满文”。
这套文字虽然仍有局限,但至少能看懂了。
更重要的是,皇太极开始尝试让它成为国家的正式文字。
清军入关之后,满文一度被朝廷寄予厚望。
顺治年间,边疆军报、宫中旨意,乃至重要的政令,全部要求用满文书写。
甚至规定,汉臣写奏章也要附上满文翻译。
为了推广语言,朝廷还专门设立了“咸安宫官学”,专教八旗子弟读满文、说满语。
这套制度看起来很严密,执行起来也挺起劲。
但有个问题始终绕不过去:汉人太多,满人太少。
那时候全国人口大约两亿,满族人加上八旗系统也不过百万。
朝廷再强硬,也很难强行改变大局。
顺治是个有远见的皇帝,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年老的汉臣学不动满文,他就允许他们找人代笔;奏章看不懂,他就配翻译。
这种宽松的态度,反倒让不少人慢慢接受了满文,比后来那种“一刀切”的方式有效得多。
可惜顺治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朝政落到鳌拜手里,风向一下变了。
鳌拜是个典型的守旧派。
他不信汉人,凡事都想用满族亲信。
对待语言问题更是强硬。
他上台后,直接下令:朝堂上不准说汉语,奏章一律满文,谁写不来就别上朝。
连科举制度也想改成满文考试。
结果,一大批汉臣被斥退,八旗子弟苦不堪言。
那时候,有个叫胡世宁的汉臣年近六十,实在写不来满文,就找人代写。
鳌拜得知后,直接驳回奏章,批了句:“不会满语,如何为国?”这事儿在朝中传开后,好多人都噤若寒蝉。
有些年纪大的汉官干脆挂印归田,说自己“眼花耳背,学不动了”。
但鳌拜越强硬,反弹越大。
地方督抚、边疆将领,不少人开始阳奉阴违。
吴三桂起兵反清,本是因私怨,但能得到那么多响应,这股“文化压迫”的怨气也推了一把。
康熙亲政后,第一件大事就是除掉鳌拜。
那天早朝,康熙站在乾清门前,冷冷说了句:“我大清不靠压人,靠理。”之后几个月里,鳌拜推行的语言禁令被一条条废除。
奏章可以用汉文写,满文翻译由内阁统一处理。
科举恢复汉文考试,咸安宫官学也不再强制八旗子弟必须学满文。
语言政策一松,满语的地位开始不稳了。
特别是到了乾隆以后,宫廷里说汉语的满人越来越多。
乾隆自己倒是坚持用满文写日记,还亲自校订《御制满文诗集》。
可他也知道,身边大臣里能读懂满文的人越来越少。
有一次,乾隆看了一份奏章,发现满文翻译里有错。
他当场问译官:“这句‘边防尚固’,为何译成‘边境不安’?”译官低头不语。
乾隆叹口气:“你们连我想说什么都搞错了,还怎么辅佐朝政?”
那之后,乾隆下旨重新培训满文翻译,可成效并不大。
八旗子弟普遍更愿意学汉文。
毕竟,不管是做生意、看戏、交朋友,还是参加科举,汉语才是主流。
说起来,八旗子弟的生活方式也变了。
他们原本是军人,后来变成靠俸禄过日子的寄生阶层。
不种地,不经商,靠朝廷吃饭。
可朝廷的俸禄有限,日子难免紧张。
为了维持生活,他们不得不和汉人打交道。
账本、契约、书信,全是汉文。
他们用汉语谈价,用汉字记账,用汉文写信。
时间一长,满语自然就淡了。
到了咸丰、同治年间,清廷内忧外患,无暇顾及语言政策。
能保住江山就不错了,谁还管什么满文满语?那时候,连皇帝自己都不再坚持看满文奏章,直接看汉文就了事。
等到清朝灭亡,满语也就彻底退场了。
民国成立后,大部分满族人说的已经是一口流利的北京话。
满文课早被取消,满语书籍也没人再印。
原本供奉在宗庙的老族谱上,那些满文名字也被逐渐改成汉字。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
参考资料:
杜家骥,《清代语言政策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
赵东元,《满族通史》,辽宁民族出版社,1999年。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满文档案选编》,中华书局,2008年。
金启孮,《满文研究》,民族出版社,1984年。
来源:灾难拍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