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开放”国家，政府为性服务提供场所，并发放补贴？

摘要：当暮色降临阿姆斯特丹的德瓦伦街区，一排排透明橱窗亮起暧昧的红色灯光，身着性感服饰的从业者从容地整理着妆容，等待客人的问询。这样在多数国家被视为禁忌的场景，在荷兰已合法存在二十余年。这个被誉为“全球最开放”的国度，用独特的社会治理模式，在性自由与隐私边界、行业规

当暮色降临阿姆斯特丹的德瓦伦街区，一排排透明橱窗亮起暧昧的红色灯光，身着性感服饰的从业者从容地整理着妆容，等待客人的问询。这样在多数国家被视为禁忌的场景，在荷兰已合法存在二十余年。这个被誉为“全球最开放”的国度，用独特的社会治理模式，在性自由与隐私边界、行业规范与社会风险之间，走出了一条充满争议的道路。

荷兰的开放基因，早已深深植根于其历史脉络之中。17世纪的“海上马车夫”时代，阿姆斯特丹凭借优越的港口位置成为全球贸易枢纽，成千上万的水手长期漂泊后登陆，生理与情感的双重需求催生了早期的性服务市场。为稳定船员情绪、保障贸易秩序，地方政府默许了红灯区的存在，标志性的红色灯光因夜间穿透力强，成为这个特殊行业的符号并沿用至今。这种基于务实考量的宽容，为后来的社会政策埋下了伏笔。

二战后的社会变革进一步推动了开放观念的传播。爵士乐、摇滚乐等外来文化浪潮冲击着荷兰青年的思想，嬉皮士文化的兴起让传统道德观念受到挑战。面对日益高涨的反叛情绪，荷兰政府放弃了僵硬的压制政策，选择以妥协与共存的姿态应对社会变化，这种“堵不如疏”的治理经验逐渐内化为社会核心原则。1988年，荷兰首次在法律上承认性工作者的职业身份，尽管当时仍禁止设立固定营业场所，但这一突破标志着性产业从地下走向半公开的开始。

2000年，荷兰通过立法正式实现性交易合法化，成为全球少数敢吃“螃蟹”的国家。这一决策并非偶然，而是源于1999年的全民公投——近70%的民众支持废除1911年的性交易禁令，认为将其纳入正规监管比放任地下发展更有利于社会稳定。法律明确规定，从业者需年满18岁，必须在官方注册并持有健康证明，每三个月接受一次强制体检，同时需像普通经营者一样缴纳19%的交易税和30%的所得税。作为回报，他们能享受与普通劳动者同等的医疗保障和养老金待遇，疫情期间，合法注册的从业者还能领取政府的商业援助。

外界流传的“政府补贴性交易”，实则是对荷兰特殊福利政策的误读。荷兰福利体系规定，残障人士可申请专项资金，用于每年最多12次的亲密服务购买，旨在保障其基本生理需求与心理健康。这种将性服务纳入社会福利的做法，在全球范围内都极为罕见，既体现了荷兰对个体需求的极致尊重，也引发了关于福利边界的广泛争议。

在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橱窗交易已形成标准化流程。从业者租赁的橱窗通常不足5平方米，租金却高达每月数千欧元，她们的服务价格明码标价，多在50至80欧元之间，甚至能为客人开具正规发票。38岁的荷兰本土从业者莉娜告诉媒体，她选择这份工作是出于自由择业的考量，“定期体检和社保保障让我有安全感，但高租金和税收压力迫使我每天必须接待至少4名客人才能维持生计”。

与莉娜不同，来自东欧的卡佳则是人口贩运的受害者，调查显示，荷兰红灯区近80%的从业者是外国人，其中不少人被迫入行，93%的从业者曾遭遇暴力威胁，许多人还染上了毒瘾或精神疾病。荷兰对隐私的理解，也与多数国家存在差异。在性产业合法化的框架下，从业者的职业隐私受到法律保护，政府严禁泄露其个人信息，但这种保护并未延伸到私人生活领域。

荷兰人普遍秉持“不干涉他人私事”的态度，对个人生活方式的包容性极强，这种观念也体现在教育体系中——从4岁起，儿童就会通过绘本和游戏接受性教育，学习身体自主和安全边界的知识。然而，这种“低隐私敏感度”在带来自由氛围的同时，也为犯罪活动提供了可乘之机，人口贩卖集团利用宽松的社会环境，将荷兰打造成了欧洲性犯罪的“跳板”。

为应对日益凸显的社会问题，荷兰政府不断调整监管策略。2023年，阿姆斯特丹宣布计划拆除市中心的红灯区，在郊区建造一座五层楼高的“多厅影院”，为性工作者提供约100个窗口，旨在提升从业者的安全保障。这一计划引发了激烈争议，反对者称其为“色情监狱”，会加剧从业者的耻辱感；而支持者如男性性工作者马克则表示，当前分散的工作模式让从业者安全风险极高，集中管理能有效改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