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两人走后,总裁办公室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傅逸澈转身看向那两位秘书,语气温和却带着提醒的意味。
两人走后,总裁办公室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傅逸澈转身看向那两位秘书,语气温和却带着提醒的意味。
“谢谢你们愿意为我说话,但以后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好了。万一被有心人听见并加以利用,对你们的职业发展可不利。”
“明白,傅总,我们以后偷偷说!”一位秘书俏皮地回应道。傅逸澈轻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晚上七点整。傅逸澈一边翻阅着员工提交的策划方案,一边等待着外出洽谈合作的苏沐雪和沈副总归来。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傅母和傅嘉裕曾多次前来拜访,都被他以公事繁忙为借口拒绝了。二人只得无奈地离去,返回酒店,绞尽脑汁地思索接下来该如何挽回傅逸澈的好感。
约莫一个小时后。办公室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苏沐雪和沈副总一行人推门走了进来。沈副总难掩内心的喜悦,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傅逸澈。
“傅总,这次谈判十分顺利,对方明确表示愿意与我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只要剩下三家公司也点头同意,我们下半年的业务压力就能大大减轻。”
听到这番话,傅逸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很好!大家辛苦了,干得漂亮!”
“早点回去休息吧,后续我会亲自陪着你们去拜访其余三家公司的负责人,争取在一周内全部敲定。”
“好!”沈副总等人齐声应道。沈副总话音刚落,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一旁面色略显苍白的苏沐雪,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转向傅逸澈开口说道。“傅总,这次能顺利签约,全靠苏总出力,她一直陪着合作方应酬喝酒,对方才松口答应。”
傅逸澈眸光淡淡地从苏沐雪的脸庞上扫过,语气冷淡得就像在谈论一件毫不相干的事:“这本就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她自然该出一份力。”
苏沐雪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指尖微微发凉。
她原本以为傅逸澈至少会流露出一丝关切,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也好,可没想到他竟如此冷漠,仿佛她的安危与他毫无关联。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与紧张气氛,纷纷找借口悄悄退了出去。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沐雪终于迈步走到傅逸澈身旁。
此刻她已顾不上所谓的体面与矜持,抬眼望着他,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委屈。“逸澈,我胃疼得厉害。”
她话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打破了沉默。她瞥了一眼屏幕,是贺怀煜打来的,本想直接挂断,却因为手心出汗而误触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焦急的声音:“沐雪,听说你胃出血了?你现在怎么样?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没事,你别来。”她迅速回了一句,随即用力按下挂断键。收起手机后,她刚想重新开口,傅逸澈却先她一步开了口。“苏总还是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胃出血可不是小问题。”
说完,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步伐沉稳地离开了办公室。
苏沐雪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陡然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与失落。她正打算追上去,手机却又一次震动起来。
依旧是贺怀煜。“沐雪,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们可是未婚夫妻,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别再拒绝我了好吗?而且,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傅阿姨也会心疼的,她前几天还特地叮嘱我要好好照看你。”
听到“未婚夫妻”四个字,苏沐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握紧手机,声音冰冷得像霜一样:“贺怀煜,你脑子里除了那些儿女情长,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明天我就安排人订机票,送你和傅伯母回国。回去之后管好你的嘴,清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该提。如果再让我听到任何关于逸澈的闲言碎语,你应该明白我的手段有多狠。”
话音刚落,她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话。
贺怀煜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眼中翻滚着不甘与怒意。与此同时,他对傅逸澈的怨恨也在不断加深。
明明他曾经成功赢得了傅家三位长辈的信任,把傅逸澈彻底排挤出傅氏集团,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众人眼中的三少爷。
可自从公司再度陷入困境,一切就开始逆转。他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甚至开始厉声斥责,曾经给予他的宠爱与偏爱,如今全都重新回到了傅逸澈身上。
他辛辛苦苦争来的地位,还没享受几天安稳日子,就要被轻易夺走,他又怎么能甘心呢?
冷静片刻后,贺怀煜也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太过急于求成,为了讨好他们做了不少过分的事。若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他们更加反感,最终把所有人的心都推向傅逸澈。他必须另想办法,设法重新赢回他们的关注与信任。
第二天清晨。傅逸澈洗漱完毕,整理好西装准备出门上班,刚打开房门,便看见傅母和傅嘉裕站在门外等候。他目光平静地扫了两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就要离开。
傅母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逸澈,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国了,我想趁着临走前跟你聊几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可以吗?”
傅母话音刚落,傅嘉裕便紧接着开了口。“弟弟,我们清楚你并不想见到我们,只求你说两句话的时间就好,给我们一点机会,可以吗?”
两人眼神专注,语气真挚,倘若旁人不知内情,单看此刻他们诚恳的模样,恐怕也会被深深打动。由于傅嘉裕和傅母正挡在傅逸澈的必经之路上,他只能微微抬眼,目光冷淡地望向二人。“我待会还要赶去公司开会,若没什么要紧事,就请让开。”
见傅逸澈终于愿意听他们说话,两人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神情中透着一丝急切。
傅母率先从随身携带的精致手提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用鲜艳红布精心包裹的平安符。
她满脸殷切地将平安符递到傅逸澈面前,轻声说道:“逸澈,这是妈来之前专门跑到甘福寺为你求来的护身符呢。
据说这护身符特别灵验,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里面还有住持亲自开过光的经文呢……”
话还没说完,傅逸澈便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枚平安符,语气平淡地回应道:“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傅母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堪,但她强忍着没有发作,默默将手收了回来。
这时,傅嘉裕赶忙拿出一份装订得十分整齐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
他真诚地说道:“这是我名下的一部分股份,其实这些早就该交到你手上了。
你比我更懂得如何经营和管理公司,逸澈,你就收下它吧。这样你在公司里就不会处处受到别人的牵制了。”
傅逸澈依旧神色冷漠,伸手接过文件,连翻都没翻一下,冷淡地说道:“说完了?说完了就请让一下路,我要去开会了。”
听到这话,傅母和傅嘉裕急忙往两侧退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傅逸澈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朝着停靠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宾利轿车走去。
当他经过街角的垃圾桶时,他随手一扬,就把那枚平安符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幕恰好被傅母看在眼里,她的心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窿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傅嘉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母亲的肩膀。
傅母紧紧地抓住傅嘉裕胸前的衣服,望着那辆宾利车绝尘而去的方向,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她哽咽着说道:“嘉裕,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你弟弟才肯原谅我呢?”
傅嘉裕听着母亲哽咽的话语,内心也像一团乱麻一样,十分复杂。
他自己也在苦苦思索,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傅逸澈真正放下过去的怨恨呢?
与此同时,苏沐雪刚刚从酒店大门走出来,正准备前往傅氏集团总部,却被贺怀煜半路拦住了。
苏沐雪皱了皱眉头,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想干什么?”
贺怀煜听到她如此冷淡的回应,心头微微一涩,但他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着平静。
他把一个牛皮纸袋递到她手中,诚恳地说道:“沐雪,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昨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只想着儿女私情,而忽略了你的处境。”
“我应该像二哥那样,学会替你分担压力,而不是一味地索取你的关注。”
“你肠胃一直都不太好,这是我托朋友连夜买到的胃药和解酒片。你们谈合作难免要应酬喝酒,这些药多少能缓解一下不适,你拿回去分给二哥和同事们吧。”
看着贺怀煜一脸真诚的样子,苏沐雪也不好再表现得太冷漠了,于是接过药袋,轻声道谢:“你有心了。”
贺怀煜见她终于收下了东西,紧绷的神情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嘴角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说道:“只要能帮到沐雪,我就放心了。”
“这边环境比较复杂,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家里你不用操心,我回去后会去看望傅伯母,也会去寺庙为你祈福,希望你们的合作能顺利推进,公司能早日重回正轨,你也能早点回国。”
苏沐雪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贺怀煜察觉到她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又叮嘱了几句后,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苏沐雪才提起药袋,继续朝着傅氏集团的方向走去。
傅逸澈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以为是助理或者沈副总来递交资料,便出声允许人进来。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映入他眼帘的却是苏沐雪的身影,他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了起来。
他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疏离地问道:“苏总有事吗?”
苏沐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药袋轻轻递向他,说道:“这里面有特效胃药和解酒药,都是经过临床验证、副作用很小的类型,你胃部不舒服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谢谢。”他简短地回应道。
即便心中对苏家仍然有芥蒂,但傅逸澈从不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他接过药袋,动作干脆利落地收下,随即淡淡地开口,请她离开。
苏沐雪早就习惯了他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只要他不拒绝她的关心,哪怕只是有一点点接纳,她的内心就已经感到满足了。
次日清晨,傅氏集团与苏氏集团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完成了最终签约合同的确认流程。
随后,双方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前往合作方那里洽谈后续项目的细节。
此时,正坐在回国航班前的商务车上,准备启程的傅母与傅嘉裕,望着窗外一辆风驰电掣般疾驰而过的黑色商务车。
他们在心中默默地为远在国外的傅逸澈祈祷,期盼着他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早日平平安安地归来。
傅逸澈一行人出发后不久,傅母三人也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途。
由于前期的筹备工作做得十分充分,整个谈判进程异常顺利,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就成功与剩余的三家关键企业完成了签约。
至此,所有流失的合作关系全部被挽回,傅氏与苏氏两大集团彻底摆脱了濒临破产的危机局面。
当这一消息传回国内时,那些依赖两家集团生存的中小公司负责人无不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人激动地说道:“真是多亏了傅逸澈啊!要是没有他力挽狂澜,我们这次全都要掉进泥潭里了!”
“今后谁再敢说傅逸澈半句坏话,我第一个冲上去堵住他的嘴!”
傅老爷子以及傅氏集团的董事会成员,在得知傅逸澈不仅稳住了原有的合作,还成功开拓了海外市场后,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傅母和傅嘉裕早早地回到别墅,开始精心布置迎接仪式。
他们细心地把傅逸澈曾经居住的房间恢复成了当年的模样,就连床品和摆件都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摆放得整整齐齐。
而原本住在这间房的贺怀煜,则被安排搬到了客房。
贺怀煜心里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在目前的处境下,他在傅母和傅嘉裕心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
纵然心里有不满,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默默接受现实,还表现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他甚至主动说道:“只要二哥回来能开心,让我住哪儿都无所谓。”
听到这番话,傅母这才露出了自从他回国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欣慰地说道:“你能这么想,妈真的很欣慰。”
“等你二哥回来,你一定要好好跟他相处。你现在能过上这么优渥的生活,全是靠你二哥打拼来的。以后绝对不能在他背后说不该说的话,对外更要维护他的形象,明白吗?”
“嗯。”贺怀煜温顺地点了点头,说道:“妈,我懂的。”
傅家的亲朋好友也都纷纷行动起来,为迎接傅逸澈归来做了充分的准备。
与此同时,为了庆祝此次重大项目顺利签约,傅逸澈特地包下了整座五星级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而热闹的庆功晚宴。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宾客们欢声笑语,气氛十分热烈。
一向沉稳寡言的傅逸澈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破天荒地加入了员工们的互动游戏。
他时而放声高歌一曲,时而随着节奏舞动着身体。那张常年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轻松笑意,眉宇间的阴霾仿佛一下子都消散了。
苏沐雪手持一杯香槟,安静地站在角落,目光温柔地落在人群中那个耀眼的身影上。
看着傅逸澈开怀大笑的样子,她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浅笑。这样的他,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
众人尽情地欢聚着,直到深夜才陆陆续续地散场。每个人离席时脸上还洋溢着未消散的喜悦。
傅逸澈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视线有些模糊,但他向来酒品很好,即便喝多了也从不吵闹或失态。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酒店后花园的长椅上,等着去洗手间的顾医生回来送他回去。
苏沐雪见他独自一人坐在夜色中,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便悄悄地走过去,在他身旁轻轻地坐了下来。
苏沐雪缓步走到傅逸澈身旁,轻轻落座,目光一瞬不离地凝视着他。
她心里十分清楚,傅逸澈压根就不想见到自己。
所以,在那场庆功宴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敢靠近,只是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默默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由于长期处于危机四伏的环境,苏沐雪养成了警觉的本能。
她刚一坐下,傅逸澈就猛地睁开了双眼,侧过头望过来,眼中刹那间闪过凌厉的杀意。
苏沐雪心头猛地一颤,赶忙低声呼唤道:“逸澈,是我。”
等看清眼前的人,又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傅逸澈眼中的冷意才慢慢消散。
“苏沐雪?”
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视线模糊得厉害,只能微微前倾身子,凑过去仔细辨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苏沐雪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惊扰到他。
傅逸澈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恍惚地喃喃低语:
“不是幻觉?”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我肯定是在做梦,苏沐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我给她发的消息她从来没回过,她又怎么会特意来看我呢?一定是喝得太醉了。”
听到这句话,苏沐雪整个人都僵住了。
若不是此刻被提起,她几乎都已经忘记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微信消息了。
起初,傅逸澈给她发信息、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她总会认认真真地回应,陪他谈天说地。
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回复变得越来越敷衍,十句话里勉强才能回上一句。
后来,她干脆把他的聊天窗口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几个月才偶尔回复一次。
到最后,她甚至以工作繁忙为借口,彻底不再回复任何一条消息。
原来,傅逸澈并非突然疏远她,也不是毫无缘由地厌恶她。
一切的裂痕都是有迹可循的,而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她亲手造成的。
过了许久,苏沐雪强忍着心中翻涌的酸楚,重新坐回到傅逸澈身边,声音沙哑却又温柔地开口说道:
“逸澈,真的是我,你没有在做梦,我就在这里,来找你了。之前的微信……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每条都回,再也不让你等,别生气了,好吗?”
傅逸澈转过头,望着她,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稚气与委屈。
“不,你是假的。你说过不会忘记我,不会错过我的每一条消息。
可才两年,你就把我丢下了。我在国外每天都盼着你的消息,却一次次失望,那种滋味太苦了,这一生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听着他的控诉,苏沐雪再次狠狠地责骂自己的无情,接着急切地追问: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认。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不原谅。”
“什么?”
傅逸澈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
“你们选择了别人,对别人好,那我就不要你们了。我要重新选家人,选一个会永远爱我、信任我的人做我的亲人。”
话音还没落,顾医生的声音就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
“你的家人来了。”
顾医生扶起傅逸澈:“走吧,大哥带你回家。”
傅逸澈看了看顾医生,眼神中满是依赖与安心。
“嗯,顾大哥带我回家。”
顾医生搀扶着傅逸澈,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苏沐雪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再回想起方才傅逸澈所说的每一句话,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阵阵地抽痛。
他们竟伤他如此之深,就连在醉梦之中,他仍记得那些被抛弃的痛苦。
因为顾医生及时给傅逸澈服用了醒酒汤,所以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然而,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却完全记不起来了。
在和顾医生确认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失态或越界的行为后,傅逸澈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由于这次有苏氏集团的全力支持,傅逸澈得以毫无顾忌地大展拳脚,将海外市场的版图又扩展了一倍。
虽然公司市值还没有回升到曾经的千亿规模,但此前的亏损已经被全部填补,整体运营也重新回到了正轨。
当傅家和苏家的股东们看到近几个月清晰稳健的财务报表后,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傅逸澈刚刚结束一场高层会议,助理便悄悄地走到他身边。
“傅总,老爷子传来消息,希望我们尽快启程回国。”
“知道了。”
傅逸澈话音刚落,就看见苏沐雪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逸澈,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和你一起回去。”
“先把海外分部的人员安排妥当再说吧,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先走,不用等我。”傅逸澈平静地回应道。
苏沐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别跟我客气。”
沈副总立刻接过话茬:“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公司要更新一批设备,苏总既然这么说了,不如您跟我去现场看看?”
说完,沈副总便热情地拉着苏沐雪朝着办公区域走去。
助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低声对傅逸澈说道:“沈副总还真是一有机会就不放过啊。”
傅逸澈轻笑了一声:“我们为苏氏带来了那么多利润,现在让他们出点力,也是合情合理的。”
话一说完,两人便转身回到办公室,傅逸澈开始向助理详细地布置后续的人事调度安排。
对于沈副总提出的每一项需求,苏沐雪都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等到所有事务都处理完毕,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留守海外团队的名单最终确定下来后,苏沐雪和傅逸澈一同踏上了归国的旅途。
终于盼到了回国的日子。
苏沐雪特意包下了一整架私人飞机,还为傅逸澈预留了最舒适的位置。
傅逸澈没有推辞,坦然地接受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回报。
在飞行途中,苏沐雪不停地找话题和傅逸澈交谈,从童年的趣事聊到学生时代,再谈到如今的工作与生活。
傅逸澈兴趣缺缺,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
苏沐雪察觉到他的冷淡,只得悻悻地闭上嘴,不再打扰他。
经过这几个月的近距离相处,她才真正明白傅逸澈有多么优秀,多么值得被真心相待。
相比之下,贺怀煜显得是那么狭隘自私,目光短浅。
她至今都无法理解,当初为何会对贺怀煜倾注全部的心神,明明她心底最初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傅逸澈。
次日下午,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市机场。
当傅逸澈走出出站口的那一刻,无数鲜花如潮水般涌来,掌声如雷,傅氏与苏氏两家集团前来迎接的员工齐声高呼他的名字。
“欢迎傅总归来!”
“傅总辛苦了!”
这一次回国,迎接他的不再是讥讽嘲笑与冷漠目光,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呼、敬佩与喝彩。
与此同时,傅母和傅嘉裕早已带着贺怀煜守候在傅家别墅门前,准备迎接傅逸澈回家。
由于从机场返回集团总部的必经之路会经过傅家老宅,而上次傅逸澈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探望,他们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也会如此。
可几人在门口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车影。
傅嘉裕急忙派助理前去查探傅逸澈车队的位置。
没过多久,助理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夫人,少爷,二少爷的车子根本没减速,直接开往集团总部了。”
听到这番话,傅母和傅嘉裕当场愣住,神情僵滞。
此时,原本聚集在傅家别墅、准备与傅母一同迎接傅逸澈归国的亲朋好友们,目睹这一幕,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上回傅逸澈回国,他们竟把亲儿子拒之门外,反倒对旁人殷勤备至,最后逼得逸澈远走他乡。如今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颜面尽失啊!听说他们母子为迎接逸澈回来做了不少安排,结果连人都没见着。”
“活该如此,谁叫他们当初那样对待逸澈?这就是报应,自作自受。”
那些夹杂着嘲讽与轻蔑的话语,如同锋利的箭矢一般不断地传来,
这让傅家母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难堪的感觉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傅嘉裕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像拧成了结的绳子,他猛然站起身来,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愤怒地怒斥着那群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亲戚朋友:
“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
当年你们羞辱逸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有半分良心不安?
我看是傅家给你们的好处太多了,把你们都惯成了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在此正式宣布,从明天起,傅氏集团将全面终止与你们所有人的合作,
今后你们就各自去谋求生路吧!傅家不会再因为那所谓的血缘关系而施舍半分情面,
你们的死活,与我们再无半点瓜葛。”
“管家,送客!”
“是,少爷。”管家恭敬地应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随即指挥着佣人们,将这群搬弄是非、不知好歹的客人一一请出大门。
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乱,
纷纷在门外扯着嗓子喊着道歉的话,试图挽回这已经无法挽回的局面,
但傅嘉裕根本就不予理会,仿佛他们的声音是世间最刺耳的噪音。
这些年来,凡是和傅家沾亲带故的人,只要开口相求,
几乎都能从傅氏拿到合作项目,就像不劳而获的寄生虫。
念及血脉亲情,傅嘉裕一次又一次地容忍退让,就像一位宽厚的长者。
可这些人却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傅家带来的利益,
一边在背地里冷嘲热讽,甚至在傅家遇到困难时落井下石。
傅嘉裕早已对他们心生厌倦,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清理门户,
彻底铲除这些寄生在家族企业上的蛀虫,让傅家重归清净。
傅母缓缓地走回客厅,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揉着太阳穴,
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愁。
“难道逸澈真的对我们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见都不愿见我们一面……”
傅嘉裕沉默地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眸,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思索,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贺怀煜见状,轻手轻脚地走近傅母身旁,
语气温柔而又温和地劝慰道:“妈,二哥可能是最近事务太过繁忙,
一时之间抽不开身。我们不如先去换衣服,准备参加今晚的庆功宴。
等到了酒店,自然有机会见到二哥。”
“怀煜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去换衣服,
早点出发还能早些见到逸澈。”傅母一听这话,
顿时精神一振,脸上原本的阴郁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立刻起身朝衣帽间走去,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贺怀煜淡淡地扫了傅嘉裕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未再多言,转身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更换礼服。
自从回国以来,傅嘉裕对他始终态度冷淡,
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对他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
还常常拿他与傅逸澈相提并论,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次他耐着性子靠近讨好,换来的不是冷漠的眼神便是严厉的训诫。
久而久之,贺怀煜也不再执着于维系这段关系。
在他看来,傅家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块跳板,
他对傅母和傅嘉裕并无真正的亲情羁绊,就像过客一般。
再过不久,他就要迎娶苏沐雪,正式成为苏家的女婿。
届时地位稳固,再也不必仰人鼻息,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因此,傅嘉裕如何看他,已无关紧要。
与此同时。
傅逸澈回到傅氏集团总部,与苏沐雪一同步入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光线柔和而温暖,气氛庄重而严肃。
傅老爷子一见到傅逸澈,立刻快步迎上前,
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双手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
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逸澈啊,这次若不是你力挽狂澜,
傅氏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就像一座即将倒塌的大厦。”
“爷爷您言重了,我只是履行了作为傅家人应尽的责任罢了,
就像士兵坚守自己的岗位。”傅逸澈语气谦逊,
毫无居功自傲之意,就像一朵低调的花。
一旁的苏沐雪见时机成熟,立刻上前一步,
对着傅老爷子诚恳地说道:“傅爷爷,逸澈在商业上的天赋实在惊人,
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只要有他在,再棘手的合作也能顺利达成。
相比之下,我实在是望尘莫及,就像一只追赶不上的小鸟。”
两人默契配合,一个低调自谦,一个极力推崇,
无形中将傅逸澈的地位推向更高,就像把他捧上了云端。
然而面对这些溢美之词,傅逸澈神色如常,
并未流露出丝毫得意或喜悦,仿佛这一切赞誉皆与己无关,
就像一个看淡名利的隐士。
随后,傅老爷子又详细询问了海外子公司目前的运营状况,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还关切地叮嘱他注意身体,
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
片刻后,便让他先行回去休息。
“爷爷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庆功宴,逸澈,
你先去歇息一会儿,等精神恢复了,我会派人专车接送你去酒店。”
“谢谢爷爷。”傅逸澈礼貌致谢,
随即起身离开办公室,前往附近酒店休整,
步伐沉稳而坚定。
待他离去后,苏沐雪缓步走到傅老爷子面前,
神情认真而郑重,就像在面对一件重大的事情。
“傅爷爷,我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傅老爷子略感意外,但仍旧沉稳地开口发问。
“怎么突然神情这么凝重?你究竟想让我帮你什么?”
“傅爷爷,我希望能重新履行与逸澈的婚约,
恳请您帮我劝劝他。”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众人的心头。
终于,一声悠长的叹息打破了沉默,
傅老爷子缓缓启唇,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沐雪啊,婚姻可不是随意更改的游戏,
就像一场不能儿戏的旅程。当初我和你祖父为你和傅逸澈定下这门亲事,
后来你说想嫁给贺怀煜,我也点头答应了。”
“可这才过去多久,你又回头想续前缘?
你一向处事冷静,为何在感情上总是反复无常?”
“更何况,当初是逸澈主动提出退婚,我也当场应允。
如今你要重提旧约,让我如何当着众人的面去跟他开口?
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说到这里,傅老爷子语气微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再次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不能替你做主。
如果你真心想和逸澈复合,那就亲自去找他谈。
只要他点头同意,你再带他来见我,
到那时,我自然会成全你们的婚事。”
听到这句话,苏沐雪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欣喜,
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亮光。“好,谢谢爷爷!”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步伐坚定而轻快,
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幸福。
傅老爷子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感慨命运的曲折难测。
与此同时,傅逸澈在酒店短暂休整后醒来,
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那西装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战甲,
随即乘车前往宝御酒店出席庆功宴。
刚踏入宴会厅的大门,立刻有数人迎上前围拢过来,
就像一群蜜蜂围绕着花朵。
“逸澈来了!不愧是名扬四海的傅总,
举手投足间尽显气度,就像一位高贵的绅士。”
“逸澈,你这次力挽狂澜的手法真是精彩绝伦,
颇有当年你父亲的风范。有你在,傅氏集团未来可期。”
“逸澈一路奔波辛苦了,快来这边坐下休息一会儿!”
宾客们簇拥在他身旁,纷纷献上溢美之词,言辞热络,
就像一群热情的粉丝。
傅母与傅嘉裕见到这一幕,脸上满是骄傲与欣慰,
就像看到了自己的骄傲成果。
这时,一位与傅母相熟的李夫人注意到站在人群边缘的母子二人,
便对傅逸澈说道:
“逸澈这么久没回家了吧?你一走就是大半年,
你妈和你哥天天念叨你。来,趁现在空闲,
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听她这么说,周围的人纷纷识趣地散开,
为他们腾出空间,就像潮水退去。
傅母和傅嘉裕正欲上前亲近,却见傅逸澈忽然转身朝前方走去。
“宴会马上开始,我先去主桌那边。”
留下这句话后,他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就像一阵风一样。
原地的傅母和傅嘉裕僵立不动,脸色尴尬至极,
就像被人当众羞辱了一般。
四周宾客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了涟漪。
“再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在这种场合冷落亲生母亲吧?
这也太不留情面了。”
“估计是在外头过得太自由,性子都野了。
难怪以前傅夫人对他一直不太亲近。”
傅逸澈一离开,原本热情洋溢的氛围骤然冷却,
那些刚才还笑脸相迎的人立刻转变口风,借机议论纷纷,
指责之言接踵而至,就像一场暴风雨。
一位平日与傅母交好的贵妇走过来安慰道: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说不定逸澈只是太累了,
等过几天缓过来就好了。”
面对好友善意的劝慰,傅母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快要凋谢的花,
随后强作镇定地与贺怀煜一同入座。
不久之后,傅老爷子抵达现场,庆功宴正式拉开帷幕。
傅氏集团与苏氏集团的一众股东们,如同簇拥着明星般轮番向傅逸澈敬酒,热情地寒暄问候着。
各大豪门家族的名媛千金们也都像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争相靠近傅逸澈,试图与他搭上关系,建立起某种联系。
由于傅老爷子也在宴会现场,傅逸澈不太方便直接推拒这些人的热情,只能淡然地接受着这表面上的热情。
宴会进行到中途的时候,傅老爷子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目光慈祥且温和地看着傅逸澈,缓缓说道:
“逸澈啊,你真是爷爷的骄傲呀,这次可多亏了你力挽狂澜,拯救了局面。上次我说要给你奖励,你什么都没要;这一次,你可有什么心愿想要实现的吗?”
傅逸澈微微颔首,神情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开口说道:
“爷爷,我想把我的户口从傅家迁出去,申请单独立户。”
这话一说出来,现场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一片骚动。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纷纷,震惊的情绪如同病毒一般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
“傅逸澈在国外待的时间久了,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他难道不在乎傅家的股份了吗?”
“他母亲和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把他逼到了这种地步?”
在众人探究与质疑的目光注视下,傅母和傅嘉裕的脸色变得铁青,神情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却又不敢轻易发作。
反倒是贺怀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情。只要傅逸澈离开傅家的核心圈子,自己就有机会重新赢得傅母和傅嘉裕的青睐。只要稍微加以挑拨,曾经属于他的宠爱或许就能全部回归。
傅老爷子也感到十分意外。这件事情本身其实并不算特别棘手,但若处理得不好,可能会对傅家的声誉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可转念再一想,傅逸澈为家族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点流言蜚语。相比之下,名声根本就不值一提。
眼下最为关键的,是要稳住傅逸澈的心。他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公司濒临破产的那种惊险局面。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傅老爷子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又坚定地说道:“好,爷爷答应你,明天我就让人着手安排这件事情。”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傅逸澈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依旧平静如初。“谢谢爷爷,我已经没有其他要求了。”
傅老爷子微微颔首,随即示意宴会继续进行下去。
随着夜色渐渐变深,宴会进入了下半场,气氛也逐渐回暖,变得热闹起来。
然而傅母和傅嘉裕却感觉如坐针毡,内心焦灼不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里爬。
因此庆功宴刚一结束,他们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酒店。
两人站在酒店大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傅逸澈出来,打算劝他一起回家。
当傅逸澈走出宴会厅的时候,傅母和傅嘉裕立刻迎了上去。
傅嘉裕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逸澈,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去吧。”
话音还没落,贺怀煜紧接着说道:“二哥,妈和大哥都特别想你,我也一样。我已经从你房间搬出去了,妈也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一切都恢复成你离开前的样子。你看我们都这么用心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说着,贺怀煜伸手想去拉傅逸澈的手腕,却被对方猛地甩开,就像甩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
傅逸澈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傅母身上,说道:“我回来之前已经买好了房子,就不劳你们费心安排了。”
说完,他径直绕过三人,步伐坚定有力地朝外走去。
就在经过傅嘉裕身旁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
“逸澈,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们难堪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放下身段求你了,你还这样冷脸相对?”
“你说,我们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原谅我们?”
傅逸澈冷冷地抽回手,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谁规定你们道歉,我就必须原谅?况且那些事都是你们自己选择做的,与我毫无关系。”
留下这句话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头,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贺怀煜见状,愤然开口说道:“哥,二哥怎么能这样?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他至亲之人,他怎么能如此不顾情面?”
接连在儿子面前碰壁,傅母早已心力交瘁,连计较贺怀煜话中隐含的算计都提不起半点劲来。
“我累了,嘉裕,我们先回家吧。”
傅嘉裕点头应下,和贺怀煜一左一右搀扶着傅母,缓缓地离开酒店。
傅老爷子得知傅逸澈已经自行购置了房产,并没有过多地干涉,只是默默地往他的账户转入了一笔资金,让他随意支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傅逸澈下车之后,第一眼便看见伫立在别墅门前的苏沐雪。
见他归来,苏沐雪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说道:“逸澈,今晚庆功宴上我看你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我就特意去了东阳小吃街,买了你以前最爱吃的几样小吃,先垫垫肚子吧。”
傅逸澈抬手推开她递来的食盒,说道:“不用了,我不饿,时间也不早了,苏总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转身准备进入别墅。
苏沐雪却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说道:“逸澈,过去我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我想明白了,既然婚约是长辈定下的,那说明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逸澈,之前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过,我已经跟傅爷爷说好了,我们的婚约继续有效,我的新郎只会是你。”
傅逸澈眉头紧锁,语气满是讥讽地说道:“苏总之前不是说要帮我保住集团的位置吗?怎么,现在不需要保了?”
苏沐雪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希望你能长期留在公司,根本不需要谁再替你争取。”
“那贺怀煜呢?”傅逸澈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追问,“你在国内嫁给我,是不是还要在国外和贺怀煜举行婚礼?”
听到这个问题,苏沐雪眉头微微蹙起:“我不会和他结婚,之前那样说只是为了保护你。我对贺怀煜从未有过半分感情。”
傅逸澈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道:“苏沐雪,你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话吗?你处处为贺怀煜开脱,为了护着他,不惜将我推开,害我受伤。明明事情真相就摆在眼前,可你依旧选择不信我,这也能叫保护?”
他的话语如同一柄冰冷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苏沐雪的心底。
她怔在原地,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逸澈,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们抛下过往,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傅逸澈眼神淡漠得如同古井无波,语气决绝:“苏沐雪,我们回不去了。我傅逸澈从不回头,也不会吃已经离开的旧情。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却透着疏离与冷漠。
苏沐雪呆立原地,望着那扇缓缓合上的别墅大门,心头猛然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与空落。
两天之后。
傅老爷子的私人助理亲自将一本崭新的户口本送到了傅逸澈手中。
消息传开之后,众人得知傅逸澈已经正式搬出傅家,纷纷登门拜访,名义上是道喜,实则都想借此机会拉近和他的关系。
在这个圈子里,购置房产本来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能和傅逸澈说上话的机会却千载难逢,因此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前来示好。
面对络绎不绝的礼物,傅逸澈并未推辞,一律收下,态度从容而又疏远。
傅母与傅嘉裕也提着精心准备的礼品登门。
傅逸澈吩咐管家将礼物妥善安置好,随后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傅母望着眼前这个曾被她忽视多年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逸澈,你的胃最近还疼吗?妈认识一位很有名的老中医,要不改天带你去瞧瞧?”
傅逸澈抬手轻轻摆了摆,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地说道:“不必了,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傅母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那……也好,等你哪天觉得需要了,再让妈安排。”
察觉到母亲满脸的尴尬与不自在,傅嘉裕赶忙走上前去,试图缓和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弟弟呀,你一个人在外面居住,我们着实放心不下呢。
要不搬回家里住吧?你的房间我一直都吩咐人保持着原来的模样,随时都能回去住。”
傅逸澈不屑地冷笑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过面前的两人。
“我在国外整整八年的时间,也没见你们有过一丝挂念。
如今倒突然开始操心我的事情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愈发冰冷强硬。
“礼物我已经送到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我申请独立户口这件事,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赡养费我会按时支付,一分都不会少给。但从现在开始,别再来打扰我了。”
话音刚落,他便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管家送客。
三人灰溜溜、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傅家老宅。
傅母一迈进家门,就径直扑到丈夫的遗像前,低声抽泣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老傅啊,逸澈怎么就这么记仇呢?我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傅嘉裕心情十分沉重,独自躲进房间里,借酒浇愁。
杯中的烈酒倒映出他那复杂而纠结的神情,满脸的忧愁与无奈。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贺怀煜此时的心情格外畅快。
傅逸澈搬出去住了,这意味着傅家的一切将来都会由他来继承。
到那个时候,他给苏家的彩礼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容。
他和苏沐雪的婚事一拖再拖,朋友们接二连三地追问婚礼什么时候举行,他始终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感觉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了。
想到这些,贺怀煜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精心仔细地整理了一下领带,还喷上了淡雅的香水。
一番用心打扮之后,他便直奔苏氏集团而去。
见到苏沐雪后,他立刻堆起了温柔和煦的笑容,对她关怀备至,问长问短,极尽体贴之能事。
苏沐雪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贺怀煜见她态度冷淡,也不再拐弯抹角。
他急切地开口说道:“沐雪,爷爷当初可是亲自给我们写了婚书的。
上次婚礼没能办成,我们现在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把婚礼补办上呢?”
听到“领证”这两个字,苏沐雪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眉宇间明显流露出厌烦的神情。
“贺怀煜,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明天我就去跟傅爷爷说明,我们之前的婚约就此作废。你去找别人结婚吧。”
贺怀煜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他顿时慌了神,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颤抖且激动。
“不行!苏沐雪,你必须嫁给我!你自己亲口答应过的,怎么能反悔呢!”
“是不是因为傅逸澈回来了?你想跟他在一起?没关系,沐雪,我可以移民,我们可以去国外领结婚证!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苏沐雪冷漠地注视着眼前情绪失控、几近疯狂的贺怀煜,随后用力将他推开。
“贺怀煜,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退婚是我提出来的,我会给予你应有的补偿。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助理,从现在起,没有我的批准,禁止贺怀煜踏入苏氏集团半步。”
“明白,苏总。”
助理走上前,强行将贺怀煜带走。
而他在离开之前,仍不断地苦苦哀求,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苏沐雪却始终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听不见他的哀求声。
傅母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发表过多的评论,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贺怀煜转而找到傅母,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苦苦地恳求着。
“妈,您能不能替我去跟爷爷说一声?我真的不想退婚,我喜欢苏沐雪,我想和她共度一生,求您帮帮我!”
“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傅母怒目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语气十分严厉。
“这世上难道只有苏沐雪一个女人吗?你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吗?
更何况,真正和苏沐雪有婚约的是逸澈,不是你!这件事到此为止!
八年来,你已经得到了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若还想继续享受这优渥富足的生活,就别再贪心不足了。”
“接下来我会为你安排相亲对象,以后不准再提苏沐雪这个名字。”
话音落下,傅母不再理会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回房休息去了。
面对这样的结局,贺怀煜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他向来认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想尽了各种办法,始终都无法再见到苏沐雪一面。
直到一场慈善晚宴的到来,让他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这场宴会汇聚了圈内众多的权贵名流,贺怀煜费尽口舌、软磨硬泡,才得以跟随傅母一同出席。
进入宴会厅后,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地摆脱了傅母的视线。
傅母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和傅嘉裕一起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傅逸澈的身影。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多次尝试联系傅逸澈,甚至亲自前往他的别墅区,却连大门都无法进入。
因此,唯有在这种公开的场合,他们才有机会见到他。
当他们终于找到傅逸澈时,立刻围了上去,满脸堆笑地嘘寒问暖。
可傅逸澈却冷眼相待,毫不留情地避开了他们。
宴会进行到中途,傅逸澈感觉宴会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便独自走出酒店,来到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他正靠在栏杆边,静静地凝望星空。
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喘息声。
回头一看,只见苏沐雪脸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跌坐在地上,双手慌乱地撕扯着衣领,呼吸紊乱且急促。
显然,她已经被人下了药。
原来,贺怀煜原本计划将苏沐雪迷晕,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再让事先安排好的记者闯入房间拍下照片,借此逼迫她就范,不得不嫁给他。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苏沐雪识破了他的阴谋诡计,反手将他锁在房间里,自己则趁机逃了出来。
此刻看到傅逸澈,苏沐雪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颤抖着向他伸出手。
“逸澈,救救我……贺怀煜给我下了药……”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傅逸澈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了旁边的泳池之中。
“苏总先冷静一下,我马上叫人来救你。”
留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随后,他将苏沐雪遭遇下药的情况告知了她的助理,便悄然离开了酒店。
深夜时分,他刚准备入睡,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之后,听筒里传来苏沐雪虚弱而哽咽的声音。
“逸澈,你真的……彻底不要我了吗?”
“苏沐雪,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仅仅这一句回应,便彻底击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期盼。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地挂断了电话,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
傅母得知贺怀煜竟然对苏沐雪下药后,彻底心寒了,对他失望到了极点。
她当即收回了曾经给予贺怀煜的所有资源与特权,将他遣返回老家,任其自生自灭。
一个月后,傅逸澈在海外独立创办的公司已经全面步入正轨,各项业务都在稳步发展。
他认真地整理好行李,准备启程出国,开启全新的人生篇章。
傅老爷子得知他又将远走他乡,立即命司机送自己前往傅逸澈的别墅。
他当面将名下的全部股份转至傅逸澈名下,并正式承诺让他接任傅氏集团董事长之位,今后家族的一切事务都由他做主。
傅逸澈一一婉言拒绝,只是平静地说:“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见他态度十分坚决,傅老爷子无奈地妥协了,只得为他转账一笔巨额资金,并承诺董事长的位置会永远为他保留。
离国那天,傅母与傅嘉裕紧紧拉住他的手,泪流满面,苦苦哀求他留下。
他们心里清楚,这一次若让他走了,恐怕此生再也无缘相见了。
就连苏沐雪也赶到机场,声音低沉地祈求他不要离开。
然而,傅逸澈谁都没有回应。
他默默地收拾好行装,在助理的陪同下登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背影决绝而坚定,未曾回头看一眼。
五年后。
傅逸澈所创立的公司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个人资产突破百亿,荣登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女性企业家榜单。
而在她离开之后,傅氏与苏氏集团接连遭遇两次重大危机,元气大伤,资产大幅缩水。
虽未沦落到破产的境地,但想要重回昔日的辉煌,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曾经那些轻视她、伤害她的人,如今悔恨交加,终于明白当年犯下了多么荒谬的错误。
倘若当初在傅逸澈刚回国时,他们能以真诚之心相待,友善地对待她,两家企业的命运或许截然不同。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逸澈一步步走向事业的巅峰,而自己的事业却日渐衰败,却无力扭转这一局势。
来源:心动之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