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女同事装电脑,她俯身时领口太低,我愣住了,她却笑:好看吗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3 02:57 1

摘要:直到很久以后,当我和苏晴能并肩坐在咖啡馆,笑着谈起那个闷热的下午时,我才真正明白,当初让我愣在原地的,与其说是那片突如其来的春光,不如说是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能把坦荡和磊落穿在身上,像一件再寻常不过的T恤。

直到很久以后,当我和苏晴能并肩坐在咖啡馆,笑着谈起那个闷热的下午时,我才真正明白,当初让我愣在原地的,与其说是那片突如其来的春光,不如说是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能把坦荡和磊落穿在身上,像一件再寻常不过的T恤。

在那之后的半年里,我像个蹩脚的侦探,试图从她每一个微笑、每一句玩笑中解读出隐藏的密码。我躲闪过,误会过,甚至在办公室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中,差点亲手将这段或许本可以更早开始的友谊推开。

那台由我亲手组装的电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像一个沉默的证据,横亘在我们之间那条看不见的界线之上。它的每一次开机,似乎都在提醒我那个让我心跳失速、又百般揣测的瞬间。

但所有这一切的惊涛骇浪,都得从那个闷热的周五下午,我提着工具箱,走进她那间朝南的小公寓说起。

第1章 一个闷热的周五

我们公司不大,设计部三十来号人,陈默这个名字,就像我的人一样,扔进人群里,悄无声息。我性格偏内向,不爱凑热闹,但因为对电子产品那点小小的热爱和钻研,久而久之,便成了办公室里不成文的“义务网管”。谁的电脑蓝屏了,谁的打印机卡纸了,喊一声“陈默”,我总会过去搭把手。

我不觉得这是负担,反而有点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这能让我在处理那些复杂的图纸和数据之余,找到一种更纯粹的价值感。帮人解决问题,看着对方脸上露出“得救了”的表情,比甲方说一句“这个方案还不错”更能让我获得满足。

苏晴是春天的时候调到我们部门的。她像一阵清新的风,吹散了设计部沉闷的空气。她和我不一样,她活泼、外向,一头利落的短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能轻易成为人群的焦点。她穿衣服也大胆,各种鲜亮的颜色都敢往身上招呼,不像我们这些常年画图的,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

最初,我和她并没有太多交集。她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靠近窗户,阳光最好的位置。我总是在埋头工作的时候,偶尔能听到她那边传来清脆的日志,像风铃一样。我承认,我会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眼,但也就仅此而已。在我看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习惯了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地行走,而她的世界,总是充满了阳光和欢声笑语。

我们的第一次正式对话,是因为一份紧急的图纸文件。那天下午,客户临时要求修改,文件又大得惊人,用公司的内部网络传,龟速前进。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苏晴站了出来,她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移动硬盘,走到我工位旁,轻轻敲了敲我的隔板。

“陈默,”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泉水叮咚,“我这里有个高速硬盘,你拷给我,我直接送去客户公司,他们就在我住的小区附近。”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她正微笑着,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急躁,只有解决问题的专注。我点点头,接过硬盘,心里有些佩服她的冷静和果断。

“谢谢。”文件拷完,我把硬盘递还给她,由衷地说。

她接过,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客气什么,我也是为了能早点下班嘛。改天请你喝咖啡。”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她的皮肤很好,脸上带着一种未经修饰的生动。她说完就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和愣在原地的我。

那句“改天请你喝咖啡”像一句客套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周一上班,一杯热腾腾的拿铁就放在了我的桌上,旁边还压着一张便签,上面画着一个可爱的笑脸,写着:“谢啦,电脑高手!”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近了一些。她会偶尔在茶水间碰到我时,跟我聊几句新上映的电影;或者在我帮她解决了某个软件的BUG后,第二天桌上就会多出一块小蛋糕。她表达感谢的方式,总是这么直接、坦率,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情。

办公室里开始有人开玩笑。午休时,邻座的王姐就用胳膊肘碰碰我,挤眉弄眼地说:“小陈,可以啊,苏晴那样的美女都对你另眼相看。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我每次都只是尴尬地笑笑,解释说:“王姐你别乱说,就是同事之间互相帮忙。”

我心里清楚,我和苏晴之间,清清白白。我对她,或许有一丝欣赏,但更多的是一种对不同物种的好奇。我只是习惯性地与人保持距离,尤其是像她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孩。我怕靠得太近,会灼伤自己,也怕自己的沉闷,会让她觉得无趣。

所以,当那个周五,苏晴再次走到我工位旁,双手合十,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问我:“陈默大神,周末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天大的忙?”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找个理由拒绝。

“怎么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我新租了房子,刚搬过去。买了一堆电脑配件,准备自己组装一台高配的,画图用。结果……说明书看得我头都大了。”她苦着脸,做了个爆炸的头型,“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拯救一下我这个电脑小白?”

我犹豫了。去一个单身女同事的家里,这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同事的界限。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立刻补充道:“就当帮朋友忙嘛!我请你吃大餐,我新家旁边有家特别正宗的湘菜馆,包你满意!就这么说定了?”

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充满了期待。那句“当朋友忙”和“湘菜馆”的诱惑,让我原本准备好的拒绝,卡在了喉咙里。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尤其不擅长拒绝别人真诚的请求。

“……好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那周六下午?”

“太棒了!”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半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周六下午两点,我把地址发给你。陈默,你真是我的救星!”

看着她欢快地走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有点期待,又有点不安。我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就是帮同事一个忙,装个电脑而已,就像在办公室里修打印机一样。

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次“上门维修”,会开启一段让我困惑、纠结,并最终让我成长的漫长旅程。

第2章 新家的阳光

周六下午,我按照苏晴发来的地址,找到了她住的小区。是一个挺新的楼盘,绿化很好,看得出她对生活品质有要求。我站在她的公寓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提着的工具箱感觉有些沉。

门开了,苏晴探出头来,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居家T恤和一条短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素面朝天,看起来比在公司时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亲切。

“你来啦!快进来,外面热死了吧?”她笑着把我让进屋,然后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可乐递给我,“先喝点东西解解暑。”

“谢谢。”我接过可乐,环顾了一下她的新家。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但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墙上挂着几幅色彩鲜明的抽象画,沙发上随意地搭着一条针织毯,旁边还放着一把尤克里里。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温暖而自由,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有点乱,刚搬过来,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客厅角落里堆着的一堆纸箱。

“已经很好了,很温馨。”我由衷地赞叹。

电脑的配件都堆在客厅的地毯上,机箱、主板、CPU、内存条……各种盒子铺了一地,像个小型的战场。看得出来,她确实是研究了一番,买的都是些口碑不错的牌子。

“喏,这就是我的难题。”她指着那堆东西,吐了吐舌头,“说明书上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

我笑了笑,放下工具箱,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在我的领域里,我总是自信而从容的。我脱了鞋,盘腿坐在地毯上,开始熟练地拆开包装,检查配件。

“你先坐着看会儿电视吧,估计得一会儿。”我对她说。

“那怎么行,我要在旁边学习!万一下次电脑坏了,我也能自己捣鼓捣鼓。”她说着,也学着我的样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手上的动作。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我们身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一切都显得安静而美好。我一边安装,一边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给她讲解。

“这个是CPU,电脑的大脑,要小心地放进这个插座里,针脚千万不能弄弯了。”

“这是内存条,听到‘咔哒’一声,就说明装好了。”

“这个叫固态硬盘,比机械硬盘快很多,你的系统和常用软件最好都装在里面。”

她听得特别认真,像个好学的学生,时不时地点头,或者提出一些听起来有点傻但很可爱的问题。比如,“为什么风扇要往这边吹?”“这些线长得都差不多,你怎么分得清?”

我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在这样的氛围里,我之前那些紧张和不安渐渐消失了。我们就像两个正在一起完成一个有趣项目的朋友,自然而放松。

时间过得很快,主板、CPU、内存、硬盘都顺利地装进了机箱。接下来是理线,这是个细致活,我喜欢把机箱内部的线走得整整齐齐,这样既美观,也有利于散热。

我低着头,专注于把一根根电源线用扎带固定在机箱背板上。苏晴一直在我旁边看着,偶尔帮我递一下剪刀或者扎带。

“哇,你弄得好整齐啊,像艺术品一样。”她凑过来看了看,由衷地赞叹。

“强迫症而已。”我谦虚了一句,心里却有点小得意。

就在我准备连接最后一组前置面板的跳线时,遇到了点麻烦。那几个插针又小又密,机箱的角度不太好,我看得有些费力。

“是这里看不清吗?”苏晴注意到了我的停顿。

“嗯,有点反光,看不清主板上印的字。”我实话实说。

“我帮你打个光。”她说着,就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为了找到一个更好的照明角度,她俯下身,把手机凑到机箱内部。我们俩的距离瞬间拉近了,我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

也就在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让我瞬间宕机的一幕。

她穿的那件居家T恤,领口本就有些宽松。此刻她俯下身子,领口因为重力的关系,向下一沉,毫无遮拦地敞开。午后的阳光恰好从那个角度照进来,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里还捏着那几根细小的跳线,整个人却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了原地。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但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我本就刻意保持距离的女同事,这种视觉冲击力是巨大的。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发烫,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移开视线,或者提醒她一下。但我的身体却像生了锈的机器,完全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手足无措,尴尬得快要窒息的时候,苏含似乎是调整好了手机的角度,然后不经意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我僵硬的目光。

她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是火山爆发般的尴尬。我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组织道歉的话语,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然而,出乎我所有预料的是,她没有惊慌,没有尖叫,也没有恼怒地起身。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两秒,然后,嘴角慢慢地,慢慢地向上扬起一个弧度,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她就那样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轻声地,带着一丝笑意地问我:

“好看吗?”

第3章 一顿尴尬的晚餐

那三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脑海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好看吗?”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点点调侃,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羞恼或愤怒。但这反而让我更加不知所措。这道题,太超纲了。

我的脸“刷”的一下,肯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能感觉到血液直冲头顶,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脑里所有的语言系统在这一刻全部崩溃,只剩下“嗡嗡”的杂音。

说好看?那不是显得我像个流氓?

说不好看?那不是睁眼说瞎话,而且更显得我心虚?

沉默?现在这样子,沉默就是最尴尬的默认。

看着我窘迫到几乎要石化的样子,苏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她终于直起身子,顺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动作自然得就像掸掉肩膀上的一点灰尘。

“看把你吓的,”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都红了。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觉得,与其让大家都尴尬地假装没看见,不如直接说出来,反而轻松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你怎么这么纯情”的眼神看着我,那感觉,就好像我才是那个不小心走光的人。

我张口结舌,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要是介意,就不会穿这件衣服了。行了行了,别纠结了,赶紧装,装完我们去吃大餐。我快饿死了。”

她三言两语,就把这颗足以引爆社交炸弹的“雷”给拆除了。她表现得越是坦然,就越是衬得我小题大做,心思龌龊。我心里又是佩服,又是羞愧,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接下来的安装过程,我几乎是机械地完成的。我不敢再看她,只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的零件和线缆上。可即便如此,我的脑海里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闪回刚才的画面,以及她那句“好看吗?”。

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嘴角的弧度……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反复播放。

我这是怎么了?我反复问自己。我一向自诩是个正派、稳重的人,为什么会因为这点意外就方寸大乱?是因为她太大胆,还是因为……我内心深处,其实隐藏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想法?

好不容易,电脑组装完成,一次点亮。风扇平稳地旋转起来,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品牌LOGO。

“哇!成功了!”苏晴高兴地拍手,“陈默,你太厉害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开始安装系统。这个过程不需要太多操作,只需要等待。客厅里一时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风扇的嗡嗡声。这种安静,让刚才的尴尬似乎又重新弥漫开来。

“那个……对不起啊,刚才吓到你了。”苏晴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道歉。

“我这个人吧,从小跟我两个哥哥一起长大,性格有点像男孩子,大大咧咧惯了。”她解释道,“有时候说话做事不过脑子,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别往心里去。”

听到她的解释,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情场高手,故意在试探我,现在看来,或许真的只是性格使然。

“没事,是我反应过度了。”我低声说。

系统装好,各种驱动和常用软件也一并安装完毕。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感觉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大功告成!”苏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电脑,“走,为了犒劳我们的大功臣,吃湘菜去!”

我们去的那家湘菜馆就在小区门口,装修得古色古香。苏晴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练地点了几个招牌菜:剁椒鱼头、农家小炒肉、手撕包菜。

菜很快上来了,色香味俱全。但我却有些食不知味。

饭桌上,苏晴一直在主动找话题,聊公司的八卦,聊最近的热播剧,聊她对新家的规划。她努力地想让气氛变得轻松自然,就像下午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我,则像个蹩gao的演员,努力地配合着。我点头,微笑,偶尔附和一两句,但脑子里总是忍不住回想那个瞬间。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再用平常心去面对她。她每一次大笑,每一次撩头发的动作,在我眼里似乎都带上了某种特殊的含义。

“陈默,你怎么不怎么吃啊?不合胃口吗?”她终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没有,很好吃。”我赶紧夹了一大筷子小炒肉塞进嘴里,以此证明。

“你今天……好像一直有心事。”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没,没有。就是……有点累了。”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她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给我倒了杯茶。

那顿饭,就在这样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我坚持要AA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

“说好了我请客的,你要是跟我抢,就是看不起我。”她板起脸,假装生气。

我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回家的路上,晚风吹在脸上,我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一些。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太小题大做了?苏晴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是她性格直率,而我却一直耿耿于怀,显得既不大度,又有点自作多情。

或许我应该像她一样,把这件事彻底翻篇。不就是个小意外吗?对,就是这样。

我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试图说服自己。

可是,当周一早上,我走进办公室,看到苏晴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笑着和同事打招呼时,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像触电一样迅速移开。

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翻篇。它像一根看不见的刺,扎在了我心里。

第4章 捕风捉影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中度过。

一方面,我努力说服自己,苏晴的那个举动和那句话,只是她大咧咧性格的体现,我应该以平常心对待,否则就显得我太不大气。另一方面,我的身体和眼神却总是很诚实,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我的不自然。

比如,在茶水间碰到她,我会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匆匆打完水就走。在走廊里迎面走来,我会提前拐进旁边的卫生间。甚至在部门会议上,我都会选择一个离她最远的角落坐下。

我的这些反常举动,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像个情窦初开又怕被发现的毛头小子。

苏晴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我的疏远。

起初,她还像往常一样,看到我会笑着打招呼,或者拿些小零食来我工位,说:“陈默,尝尝这个,新出的口味。”

我每次都只是僵硬地点点头,说声“谢谢”,然后就埋头假装工作很忙。几次之后,她眼里的光彩明显黯淡了一些。她不再主动来找我,在办公室里碰到,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那声熟悉的、带着笑意的“陈默”被简化成了客气的“陈工”。

我们之间,仿佛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我能看到她,她能看到我,但我们之间却有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这种状态让我感到窒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因为我的缘故,让原本可以很融洽的同事关系变得如此尴尬。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个下午的画面,像一个烙印,深深刻在我脑海里,让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把她仅仅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同事。

办公室是一个最擅长捕风捉影的地方。我和苏晴之间微妙的变化,很快就被一些“有心人”看在眼里,并加工成了各种版本的八卦。

“哎,你们发现没,最近小陈和苏晴好像不对劲啊。”午休时间,王姐压低了声音,对着周围几个同事神秘兮兮地说。

我假装戴着耳机听音乐,实际上,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是啊是啊,前段时间不是还挺好的吗?苏晴还天天给小陈带咖啡零食呢。”另一个同事附和道。

“我跟你们说,”王姐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揭秘的兴奋,“我猜啊,是小陈表白被拒了。”

“不会吧?我看苏晴对他挺热情的啊。”

“那都是表面功夫!你们想啊,苏晴那样的条件,人漂亮,能力又强,眼光能低吗?小陈虽然人老实,但太闷了,肯定不是苏晴的菜。肯定是小陈周末去人家里装电脑,觉得有机会,就表白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现在两个人多尴尬。”

王姐的分析有理有据,引得周围人一阵点头。

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感觉背上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们的每一句猜测,都像是在我心里划上一刀。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去她家里装电脑”和“现在的尴尬”都是真的,这让他们的谣言听起来格外有说服力。

最让我难受的,是这些话如果传到苏晴耳朵里,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我真的是个因为表白被拒就故意疏远她的小人?她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一阵烦躁。

下午,我去打印文件,正好碰到苏晴也在打印机旁。我们俩之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打印机工作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但我却不敢抬头看她。

“陈默。”她忽然开口。

“嗯?”我应了一声,声音干涩。

“周末……谢谢你帮我装电脑。”她顿了顿,说,“电脑很好用。”

“不客气,应该的。”我客套地回答。

她沉默了几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她拿起自己打印好的文件,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我想解释,想告诉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办公室里传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可是,这些话,我怎么说得出口?难道要我对她说:“对不起,因为那天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体,所以我现在没办法正常面对你”吗?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更尴尬。

谣言像野草一样疯长。没过几天,版本就升级了。有人说,我不仅表白被拒,还在苏晴家里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她才开始疏远我。

这个版本的谣言让我出离愤怒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八卦,而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那天下午,我在茶水间听到王姐又在和别人绘声绘色地讲这个“新版本”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端着水杯,走到她面前,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王姐,”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和苏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请你不要再无中生有,恶意揣测。”

我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的冰冷和愤怒,让整个茶水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王姐被我吓了一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说:“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大家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就可以损害别人的名誉吗?”我冷冷地反问。

说完,我端起水杯,转身就走。我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惊诧的目光。他们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个“老好人”发这么大的火。

可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可以忍受别人说我闷,说我无趣,但我绝不能忍受他们这样污蔑我,更不能忍受他们把苏晴也牵扯进来,说那些不堪的话。

这件事,必须停止。

然而,我用强硬的方式压下了办公室的流言,却无法解开我和苏晴之间的那个结。我的那次爆发,反而像是在验证某种猜测,让我们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我们成了办公室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5章 无法回避的合作

日子就在这种压抑和尴尬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我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一切都会慢慢淡化。我可以继续做我的透明人,苏晴也依旧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我们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安好。

然而,现实却总喜欢跟你开玩笑。

一个月后,公司接下了一个重要的大项目,一个城市文化中心的整体视觉设计。这个项目体量大,时间紧,公司非常重视,决定抽调部门的精锐力量,组成一个专门的项目组。

当项目负责人张总监在会议上公布项目组成员名单时,我的心沉了下去。

“……平面设计部分,由陈默和苏晴共同负责。”

听到这两个被并列在一起的名字,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苏晴看过来的目光。她的眼神里,同样充满了惊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agis的无奈。

会议室里,同事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和苏晴之间的“八卦”,早已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现在,张总监却把我们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张总监的某种“职场智慧”,想通过工作的压力,来强行修复我们之间僵化的关系。

但我宁愿他不要这么“体贴”。

会议一结束,我立刻找到了张总监,想试探一下有没有更换人选的可能。

“张总,”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客观而专业,“这个项目很重要,您看,是不是让李浩跟我搭档会更好一些?我们之前合作过很多次,比较有默契。”

张总监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看着我,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我心底的真实想法。

“陈默,”他缓缓开口,“我知道李浩跟你默契,但这个项目需要的是创新和突破。你的优点是严谨、细致,执行力强,但有时候想法会有些保守。而苏晴,有灵气,有冲劲,想法天马行空。我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就是希望你们能互补。你是‘压舱石’,她是‘推进器’。我相信你们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张总监的话,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他把理由上升到了工作和能力的高度,我再坚持,就显得我不顾全大局,甚至是在质疑他的用人决策。

“……我明白了,张总。我会努力的。”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我感到一阵头疼。逃避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推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境地。

项目组的第一次内部会议,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三室一厅。我和苏晴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一个能再坐下一个人的空隙。整个会议过程,我们没有任何直接的交流,所有沟通都通过第三方进行。

“苏晴,你对LOGO的主色调有什么想法,可以跟陈默沟通一下。”项目经理说。

苏晴便对着项目经理说:“我觉得可以用‘城市之光’这个概念,以金色和深蓝为主色调。”

项目经理又转向我:“陈默,你觉得呢?”

我便对着项目经理回答:“可以,但金色要用哑光的,不然会显得俗气。”

一场会议下来,我们俩就像是两个通过翻译在对话的外国人。

会后,项目经理把我们俩单独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工作不是谈恋爱,闹别扭也得分场合吧?张总监对这个项目期望很高,你们要是这种工作状态,会影响整个团队的进度。我不管你们私下有什么矛盾,但在工作上,我要求你们必须直接沟通,高效合作。明白吗?”

我和苏晴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样吧,”项目经理想了想,说,“今天下班后,你们俩一起吃个饭,把话说开。这顿饭我请了,就当是给项目组的启动经费。问题不解决,明天别来上班了。”

说完,他便不容置喙地走了,留下我们俩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

我看着苏晴,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沉默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订地方,还是你订?”

“……我来吧。”我说。

下班后,我选了公司附近一家环境很安静的日料店。我们需要一个能好好谈话的地方。

包厢里,我们相对而坐。服务员上完菜后,便退了出去,拉上了移门。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该为我这段时间的疏远道歉?还是该直接切入正题,只谈工作?

最终,还是苏晴打破了沉默。

“陈默,”她看着我,眼神平静而认真,“我知道,你在躲着我。”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我没有否认,只是低下了头,默认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继续问,“是因为那天……在你看来,我很轻浮,不是一个‘正经’的女孩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否认:“不!不是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

“那是为什么?”她追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困惑,“是因为办公室里的那些流言?你信了那些,还是怕被那些话影响?”

“也不是……”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激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清不楚地疏远我,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别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会以为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或者我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才会被你这样对待。我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的质问,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我一直以来用来自我保护的借口。

是啊,我只考虑了自己的尴尬和纠结,却从未想过,我的躲闪和疏远,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别人眼中,我的行为,就是一种无声的指控,让她无端地承受了那些肮脏的猜测。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被那个尴尬瞬间困住的人。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她也是。甚至,她承受的压力比我更大。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对不起。”我低声说,声音沙哑,“苏晴,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逃避。

“那天……在你家里,”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你问我‘好看吗’的时候,我……我承认,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孩会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尴尬。”

“我后来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猜了很多种可能,但每一种都让我在面对你的时候,觉得不自在。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你。我怕太热情,会让你觉得我有所企图;又怕太冷淡,会显得我不懂礼貌。我越想越多,越想越乱,最后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就是躲着你。”

“我没想过我的行为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只想着自己怎么能摆脱那种尴尬,却把你推到了一个更尴尬的境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一口气把所有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地轻松。

那个压在我心头一个多月的巨石,终于被我亲手搬开了。

第6章 那句“好看吗”的真相

我说完之后,包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不敢看苏晴的表情,只能低着头,盯着面前的茶杯,等待着她的审判。或许她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或许她会觉得我这个人既保守又懦弱,甚至会更加看不起我。

但无论如何,我都说出来了。这是我欠她的一个解释。

过了很久,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陈默,你真是个……”苏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复杂,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傻得可爱的书呆子。”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

她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我想象中的鄙夷或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好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温柔。

“我先跟你道歉。”她说,“那天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用了一种可能不太适合你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让你产生了这么大的困扰。我应该想到,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习惯用开玩笑来打破僵局。”

她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在整理思绪。

“现在,我来回答你一直纠结的那个问题——我那天为什么会那么问。”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像一个等待老师公布答案的学生。

“其实,原因很简单,甚至有点可笑。”她自嘲地笑了笑,“就像我跟你说过的,我家里有两个哥哥,我从小就是跟他们打打闹闹长大的。你知道,男孩子之间,有时候会有些……嗯,比较粗放的玩笑。比如夏天谁光着膀子,另一个人就会故意凑过去拍一下,然后大喊‘哇,好白的肉’!大家嘻嘻哈哈一下,这事儿就过去了。”

“在我成长的环境里,身体不是一个需要被小心翼翼藏起来、一旦暴露就要大惊小怪的东西。它就是身体而已。那天我俯下身,一抬头看到你那副像是被雷劈了的表情,我第一反应不是‘天哪,被他看到了好羞耻’,而是觉得‘哎呀,场面好像有点尴尬’。”

“你知道吗,陈默,尴尬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你越尴尬,我就会觉得越尴尬。所以,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立刻打破这种凝固的气氛。于是,我下意识地,就用了我最熟悉的那种方式——开一个有点出格的玩笑。”

她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

“我问你‘好看吗’,其实潜台词是:‘行了,我知道你看见了,我也知道这有点尴尬,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在心上,赶紧把这页翻过去吧。’这是一种……我自以为是的‘破冰’方式。我把你当成可以开这种玩笑的朋友,才那么随意的。我以为你会懂,会像我哥他们一样,或者脸皮厚一点地回一句‘好看’,或者害羞地骂一句‘’,然后我们俩笑一笑,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个自作聪明的玩笑,会让你想那么多,纠结那么久。”她说完,再次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歉意,“说到底,是我没有考虑到我们之间的性别差异,和我们性格上的不同。我用我的行为准则,去要求你做出反应,这是我的问题。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听完她的解释,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这一个多月来,反复揣测、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个“世纪难题”,答案竟然如此简单,甚至……有点天真。

没有试探,没有引诱,没有轻浮,甚至都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

那只是一个在特定环境下,一个直率女孩用来化解尴尬的,一种略显笨拙的、属于她自己的独特方式。

我那些关于她是不是情场高手、是不是在考验我的种种猜测,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荒谬,那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一直以为是她太复杂,是我看不透她。现在我才明白,真正复杂的,是我自己那颗充满了偏见、揣测和不安的心。是我的保守和固执,给我自己制造了一个走不出的迷宫,还差点把她也拖了进来。

一股巨大的羞愧感和释然感同时涌上心头。羞愧于自己的狭隘,释然于那个心结终于被彻底解开。

“所以……”我看着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你……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觉得我……是个不礼貌的人?”

“当然没有!”她立刻说,“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脸皮薄的正人君子。你要真是个色眯眯的流氓,眼神绝对不是那样的。你当时的眼神,清澈又慌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她用“受了惊的小鹿”来形容我,让我忍不住脸上一热,但心里却感到了一丝暖意。

“倒是你,”她话锋锋一转,用手指点了点我,“你后来躲着我的行为,才真的让我有点受伤。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太过分了,让你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所以你才看不起我,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没有!绝对没有!”我急忙辩解,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佩服你的坦然,但又做不到像你那样坦然。我……我就是个傻瓜。”

我说完,懊恼地垂下了头。

苏晴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我们初识时一样,明亮,温暖,不带一丝阴霾。

“好了好了,”她说,“现在我们俩都把话说开了,误会也解除了。那……这顿饭,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吃了?为了庆祝我们项目组的‘破冰’,也为了庆祝你这个‘书呆子’终于开窍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天妇罗放进我的碗里,俏皮地眨了眨眼:“来,陈默同学,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合作,干了这杯大麦茶!”

我看着碗里的天妇罗,又抬头看了看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感觉心里那块冻了一个多月的坚冰,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了。

我拿起茶杯,和她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好。”我说。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第7章 新的开始

那顿“破冰”晚餐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我走进办公室,苏晴已经在了。她看到我,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清脆地喊了一声:“早啊,陈默!”

那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和疏离,充满了熟悉的活力。

我也自然地笑着回应:“早。”

周围的同事们看到我们俩恢复了正常的交流,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王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大概她的“八卦雷达”已经因为信息过载而短路了。

我们的合作,也以前所未有的顺畅展开。

我们一起讨论方案,我负责搭建稳固的结构和逻辑,她则在上面填充各种天马行空的创意。我们常常会因为一个细节争得面红耳赤,但谁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了让作品变得更好。

“陈默,你这个配色太保守了,像上个世纪的政府网站。”她会毫不留情地批评。

“苏晴,你这个字体设计虽然好看,但不符合商业应用规范,后期延展会出问题。”我也会一针见血地指出。

争论过后,我们会各自退一步,找到一个既有创意又足够严谨的平衡点。张总监当初说的“互补”,真的在我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我们的设计方案,在项目组内部获得了极高评价。张总监在评审会上,特意点名表扬了我们:“陈默和苏晴的这次合作,真正做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才是团队合作的意义。”

听到表扬,我和苏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不仅是工作上的好搭档,也成了生活中的好朋友。

我们会一起在下班后去吃那家湘菜馆,她会一边辣得嘶嘶哈哈,一边给我讲她那两个哥哥的趣事。我也会跟她分享我看的那些冷门电影和纪录片,她虽然听得打哈欠,但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听完。

有一次,我们俩一起加班到深夜,完成了项目的第一阶段提案。走出公司大楼,外面正下着小雨。

“糟了,我没带伞。”苏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皱起了眉。

“我送你回去吧,我开车了。”我说。

在车上,电台里放着一首舒缓的民谣。苏晴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化开,忽然开口说:“陈默,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我有些惊讶,“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一个沉闷无趣的技术宅。”

“我羡慕你的专注和沉静。”她说,“你好像总能找到一个自己的世界,然后安安静地待在里面,不被外界打扰。而我呢,看起来好像朋友很多,很热闹,但有时候夜深人静,会觉得特别孤独。我总是需要通过外界的反馈来确认自己的存在感,活得有点用力过猛。”

我没想到她会跟我说这些。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像小太阳一样,永远充满能量的女孩。

“其实,我也很羡慕你。”我看着前方的路,轻声说,“我羡慕你的坦率和勇敢。想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活得很真实,很有生命力。不像我,总是思前想后,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住。”

她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所以,我们俩,其实都是在羡慕自己没有的另一面吧。”她笑了。

“可能吧。”我也笑了。

车开到她家小区楼下,雨已经停了。

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她转过身,很认真地对我说:“陈默,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跟我说开,谢谢你没有真的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就给我判了‘死刑’。也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那种‘直率’,有时候也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跟你成为朋友,我也学到了很多。”

“我也是。”我由衷地说。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我忽然觉得,那个曾经让我尴尬不已的下午,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我们可能永远都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去了解一个如此真实、如此可爱的苏晴。

那台我亲手组装的电脑,不再是尴尬的证据,反而成了一个奇妙的“媒人”,用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开启了我们之间的故事。

有些相遇,注定要经历一些波折和误会,才能最终走向理解和懂得。

第8章 最好看的风景

城市文化中心的项目最终大获成功,我们团队设计的视觉方案,被印在了城市的各个角落。我和苏晴的名字,也第一次并列出现在了行业内的知名设计杂志上。

项目庆功宴那天,大家都喝了很多酒。苏晴也被灌了不少,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可爱的红晕。

宴会结束后,我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送她回家的任务。

她靠在副驾驶上,半醉半醒地哼着不成调的歌。快到她家时,她忽然坐直了身体,指着窗外说:“陈默,停车停车!我想去走走。”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小区旁边的一个小公园。晚上十点多,公园里很安静。

我把车停好,扶着她走进公园。晚风很凉,吹在脸上很舒服。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我今天……特别特别高兴。”她晃着腿,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话带着一点酒气,“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做成了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以前我总觉得设计就是取悦甲方,但这次,我走在街上,看到我们设计的海报,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我也是。”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

“这其中,有你一半的功劳。”她忽然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不,是大部分功劳。没有你的严谨和坚持,我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根本落不了地。”

“别这么说,没有你的创意,我的方案就是一潭死水。”

我们俩互相吹捧了一番,然后都忍不住笑了。

“说真的,陈默,”她收起笑容,轻声说,“遇到你,是我来这个城市之后,最幸运的事。”

我的心,被她这句话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喂,”她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

“什么问题?”

“如果……如果时间倒流,回到你帮我装电脑的那个下午,”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我再问你那句话,你会怎么回答?”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那件早已被我们当成笑谈的往事。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我脑海里闪过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惊艳,到后来的尴尬躲闪,再到误会解开后的默契搭档,最后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我们之间的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

我忽然明白了,当初那个让我愣住的瞬间,真正让我心动的,或许并不仅仅是那片春光,而是那个在尴尬面前,选择用坦率和笑容去化解的、独一无二的女孩。

是她的那份磊落,照亮了我内心固守的那个阴暗角落。

我看着她,迎上她的目光,第一次,没有丝毫的躲闪和慌乱。

我笑了笑,学着她当初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认真地、清晰地回答:

“我会说——”

“你比你身后的阳光,更好看。”

来源:幸福饼干一点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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