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逼我给小姨子买豪车,我带小姨子去民政局,小姨子问:啥情况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1 00:18 1

摘要:钥匙上那个蓝白相间的标志,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一种冰冷又诱人的光。

车钥匙放在桌上的时候,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但在死一样寂静的客厅里,听起来像一声惊雷。

我老婆陈静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那把钥匙。

那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了肉。

钥匙上那个蓝白相间的标志,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一种冰冷又诱人的光。

“真的……买了?”她声音有点抖,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狂喜。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沙发很软,但我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堆钉子上,浑身都不自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是她刚喷的香水味,混着昨晚剩菜没倒的酸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我们之间正在腐烂的感情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她走过来,想抱我。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又冷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她问,声音里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质问。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累。

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的。

像是心里住着一个磨盘,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转,把我的精神头一点一点地磨成粉末。

“没什么意思。”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是凉的,一直凉到胃里。

“没什么意思你躲什么?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了?”她的声音开始拔高,这是我们吵架的序幕,我太熟悉了。

我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水洒出来一些,在桌面上形成一小滩不规则的水渍。

“陈静,这车,是买给你妹妹林微的,不是买给你的。”我一字一句地说,感觉每个字都像一块石头,从我喉咙里挤出来。

她愣住了,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过了几秒钟,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夸张,甚至有些神经质。

“给我妹,不就是给我吗?我妹高兴了,我不就高兴了?江阳,你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呢?”

她走过来,拿起那把宝马钥匙,在手里抛了抛,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五十多万呢,说买就买了。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她斜着眼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炫耀。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她。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一个月前,她第一次跟我提这件事。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坐在我身边,身上喷着浓郁的香水,用一种撒娇又带着命令的口气说:“老公,我妹快毕业了,你给她买辆车吧。”

我当时正在看一份项目报告,头也没抬,“买什么车?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开什么车。”

“宝马呀。”她说得理所当然,“我早就看好了,就那款红色的,特别适合她。”

我手里的笔停住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

她化着精致的妆,嘴唇涂得鲜红,像熟透了的樱桃。

但我知道,那樱桃里面,是苦的。

“宝马?陈静,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她收起笑容,一脸严肃,“我妹从小就羡慕别人家有车,现在她毕业了,工作也找好了,你这个当姐夫的,送她一辆车当毕业礼物,不过分吧?”

“不过分?五十多万的车,叫不过分?”我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升高。

“对别人来说过分,对你来说算什么?你一个项目经理,一年挣多少钱我不知道吗?五十万对你来说,不就是几个月的工资吗?”

“那是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我们是夫妻!夫妻的财产是共有的!”她振振有词。

那天的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从那天起,这件事就成了我们之间的一根刺。

她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用尽了各种方法,软的硬的,哭的闹的。

她说,她妹妹从小吃苦,没享过什么福,现在长大了,我这个做姐夫的,就应该补偿她。

她说,别人家的姐夫,给小姨子买房买车的多了去了,我买一辆宝马算什么。

她说,如果我不买,就是不爱她,不把她娘家人当人看。

我被她吵得头疼欲裂。

我不是不舍得钱。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从根上就透着一股荒谬。

林微,她的小姨子,一个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女孩。

她在我家的地位,很微妙。

丈母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陈静,小女儿是林微。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丈母娘的心,是偏的。

陈静从小就是家里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林微,好像是家里捡来的。

吃饭的时候,最后一块肉永远是留给陈静的。

过年的时候,新衣服永远是陈静先挑。

甚至连我们结婚,丈母娘要的彩礼,都明说了,大部分要存起来,以后给陈静当私房钱。

林微就像一株长在墙角的小草,默默地生长,不争不抢。

她学习很好,考上了重点大学,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奖学金。

她很少跟我要什么,甚至很少跟我说话。

每次我回家,她都只是怯生生地喊我一声“姐夫”,然后就躲回自己的房间。

这样一个女孩子,她会想要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吗?

我根本不信。

这不过是陈静的虚荣心在作祟。

她想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看,我老公多有本事,多疼我妹妹。

而这份炫耀的资本,是我。

我成了她满足虚荣心的工具。

我拒绝了她很多次。

我们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降到了冰点。

我们开始冷战,分房睡。

家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她摔门的声音,或者是我叹气的声音。

直到上个星期,我妈生病住院了。

我需要钱,一大笔钱。

我找她商量,想把家里的一笔定期存款取出来。

那是我们俩一起存的,准备以后换房子用的。

她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冰。

“可以啊。”她说,“你把车给我妹买了,我就同意你取钱。”

那一刻,我看着她陌生的脸,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忽然觉得,我和她之间,不像夫妻,更像一场交易。

我用我的钱,换取她的顺从和家庭的安宁。

而现在,这场交易的筹码,是我妈的救命钱。

我还能说什么?

我妥协了。

我答应了。

我甚至没有再跟她争辩一句。

因为我知道,没用了。

她的心,已经被欲望填满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所以,今天,我把车提了回来。

那辆红色的宝马,就停在楼下,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而我,就是那个亲手把野兽放出来的人。

“行了,别看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钥匙你收好,明天给你妹一个惊喜吧。”

我不想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我觉得窒息。

我转身想回房间。

“等等。”她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江阳,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物质,特别不讲道理?”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沉默了。

我该怎么回答?

说是?还是不是?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妹。”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从小就自卑,没自信。我想让她活得风光一点,挺起胸膛做人。有辆好车,别人也会高看她一眼,她自己心里也舒坦。”

“你觉得,一辆车,就能让她挺起胸膛?”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看着她。

“不然呢?”她反问我,“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没钱没势,谁看得起你?我不想我妹再过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日子!”

“被人瞧不起?”我冷笑一声,“谁瞧不起她了?是你,还是你妈?”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胡说什么!”她嘴唇哆嗦着,指着我。

“我胡说吗?”我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从小到大,你们是怎么对她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她是你妹妹,亲妹妹!你见过谁家姐姐,把妹妹当丫鬟使唤的?你见过谁家妈妈,对自己女儿那么苛刻的?”

“我……”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开始闪躲。

“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参照物,一个能衬托你多幸福,多优越的参照物!现在,你又想把她当成一个炫耀的工具!陈静,你问过她想要什么吗?她真的想要一辆宝马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一直以为,为了家庭和睦,我可以忍。

但现在我发现,我忍不了。

有些东西,一旦烂了,再怎么粉饰,也遮不住那股恶臭。

陈静被我吼得愣住了。

眼泪,从她漂亮的眼睛里,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江阳,你变了。”她哽咽着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什么都听我的。”

是啊,我变了。

是被你,被这个家,一步一步逼着变的。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心疼。

只觉得,无尽的疲惫。

“车,我已经买了。”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下来,“明天,我会亲自交给林微。”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民政局。”

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陈静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她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去民政局。”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离婚?”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江阳!你要跟我离婚?为了一辆车?你就要跟我离婚?”

“不是为了一辆车。”我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是为了我自己。”

也为了,一些被尘封了太久的真相。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没有哭。

只是觉得,好冷。

从心里,往外冒着寒气。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

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我走出房间,客厅里一片狼藉。

昨晚她砸碎了一个花瓶,碎片和水渍弄得到处都是。

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没有叫醒她。

我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片,然后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吃完面,我换好衣服,拿上那把宝马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我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丈母娘家。

林微和她父母住在一起。

我到的时候,他们刚吃完早饭。

丈母娘看到我,脸色有些不自然。

“江阳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妈。”我点点头,目光越过她,看向坐在餐桌旁的林微。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很文静。

看到我,她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小声地喊了一句:“姐夫。”

“林微,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我说。

“啊?哦,好。”她愣了一下,然后跟着我走出了门。

丈母娘想跟出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带着她,一直走到楼下。

那辆红色的宝马,在清晨的阳光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林微的脚步,停住了。

她看着那辆车,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姐夫,这……”

我把钥匙递给她。

“给你的,毕业礼物。”

钥匙冰凉,像一小块刚从冬天的河里捞上来的石头。

林微没有接。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姐夫,我不能要。”她摇着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我把钥匙硬塞进她手里,“这是你应得的。”

“我……”她还想说什么。

“上车吧。”我打断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进去。

车里的空间很大,弥漫着一股新车的皮革味道。

林微显得很拘谨,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把钥匙,身体坐得笔直。

我发动了车子,红色的宝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驶出了小区。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我能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很紧张。

她的呼吸,都比平时要急促一些。

我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她紧绷的侧脸。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给她白皙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微微地颤动着。

我忽然发现,她的眉眼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了。

只是那时候,我没有深想。

我以为,那只是因为她是我妻子的妹妹。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血脉里的一种牵引。

车子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我打开了音响,放了一首很老的歌。

舒缓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

林微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有些迷茫。

“姐夫,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终于开口问道。

“去一个,能找到答案的地方。”我看着前方的路,轻声说。

她没有再问。

只是默默地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

就像乌云,遮不住太阳。

总有一天,阳光会穿透云层,照亮所有被隐藏的角落。

车子最终,停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当我熄火,拔下车钥匙的时候,林微脸上的表情,是彻底的震惊。

她看着门口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又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姐夫,你……”

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她一定是以为,我和她姐姐要离婚了,而我,是来带她“捉奸”的,或者,是来向她宣布这个消息的。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不忍。

这个女孩,承受了太多她不该承受的东西。

“下车吧。”我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说。

我率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为她打开了车门。

她迟疑着,没有动。

“姐夫,你和我姐……”

“跟她没关系。”我打断她,“今天的事,只和我们两个人有关。”

我的话,让她更加困惑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最终,她还是下了车。

我带着她,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大厅里人不多,很安静。

空气中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没有去办离婚手续的窗口,而是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档案查询室。

林微跟在我身后,脚步越来越慢。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一定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一堆发黄的资料。

看到我们进来,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两位,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想查一份二十年前的领养档案。”我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我的手,在口袋里,已经攥成了拳头。

手心里,全是汗。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吧。要查谁的?有具体信息吗?”

我报出了林微的名字,和她的出生日期。

然后,我又报出了另一个名字。

一个,只存在于我记忆深处,被我念了二十多年的名字。

“江月。”

当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身边的林微,身体猛地一震。

她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迷茫,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切的渴望。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后面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柜前。

他在一堆落满灰尘的牛皮纸袋里,翻找了很久。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二十年了。

我找了她,整整二十年。

从我记事起,我的世界里,就有一个妹妹。

她叫江月。

月亮的月。

她比我小两岁,长得很瘦小,像一只还没长大的小猫。

总是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喊我“哥哥”。

我们家的生活,很苦。

爸妈都是普通的农民,靠着几亩薄田为生。

但我们的童年,很快乐。

我记得,夏天的时候,我带着她去河里摸鱼。

她的个子小,只能站在浅水区,帮我提着小水桶。

每次我抓到一条小鱼,她都会高兴得又蹦又跳。

秋天的时候,我带着她去山里摘野果。

我爬到树上,把最红最大的果子摘下来,扔给她。

她就在树下,用衣服兜着,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冬天的时候,天很冷,家里没有像样的玩具。

我就用木头,给她削了一只小鸟。

那只小鸟,削得很丑,歪歪扭扭的。

但她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拿在手里,睡觉也要抱着。

她说,这是哥哥送给她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那段日子,虽然穷,但很温暖。

因为,我们有彼此。

可是,一场突如其T来的洪水,毁掉了一切。

我只记得,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

河水暴涨,冲垮了堤坝,淹没了我们的村庄。

我被爸爸死死地抱在怀里,趴在一块漂浮的门板上。

我看到妈妈抱着妹妹,就在我们不远处。

我拼命地喊她:“月月!月月!”

她也看到了我,她哭着向我伸出手,喊着:“哥哥!哥哥!”

一个巨浪打来,我们被冲散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临时的安置点里。

爸爸受了重伤,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妈妈和妹妹,再也没有找到。

所有人都说,她们肯定是被洪水冲走了,活不了了。

我不信。

我总觉得,我的妹妹,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我成了孤儿,被送到了福利院。

后来,我被一户好心的人家收养。

养父母对我很好,供我读书,把我抚养成人。

但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缺口。

那个缺口,叫江月。

我一直在找她。

我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

我把我们小时候的故事,讲给无数人听。

我把那只木头小鸟的样子,画了一遍又一遍。

但,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她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我遇到了陈静。

我们是大学同学。

她很漂亮,很活泼,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我灰暗的生活。

我们恋爱,结婚。

我以为,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第一次去她家,我见到了林微。

那个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女孩。

她低着头,怯生生地喊我“姐夫”。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的眉眼,她的神态,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但我不敢多想。

我怕,那只是我的错觉,我的奢望。

我把这个念头,死死地压在心底。

我告诉自己,江阳,你已经有家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

有一次,我去丈母娘家吃饭。

陈静又在因为一点小事,对林微大呼小叫。

林微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眼圈红红的。

我看不下去,说了陈静几句。

陈静很不高兴,跟我吵了起来。

我一生气,就走出了家门。

我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很烦躁。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公园。

我看到林微一个人,坐在长椅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在哭。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能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接过纸巾,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我们沉默地坐了很久。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我看到了。

那是一只,用木头削成的小鸟。

虽然已经很旧了,边角都被磨得光滑了,但那歪歪扭扭的样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颤抖着,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掏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鸟。

这是我后来,凭着记忆,重新削的。

我一直带在身上,带了二十年。

林微看到了我手里的木鸟,也愣住了。

她看着我手里的木鸟,又看看自己手里的。

她的眼睛,慢慢地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看着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等了二十年,找了二十年。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没想到,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月月。”我哽咽着,喊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二十年的名字。

“是我,哥哥。”

她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哭得像一个迷路了很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她告诉我,她不记得洪水之前的事情了。

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在养父母家里了。

养父母告诉她,她是他们捡来的孩子。

他们对她,并不好。

姐姐总是欺负她,妈妈总是偏心姐姐。

她在这个家里,活得小心翼翼,像一个外人。

她唯一的慰藉,就是手里这只木头小鸟。

她不知道这只小鸟是谁送的,但她就是觉得,它很重要。

每次她难过的时候,她都会把小鸟拿出来,握在手心里。

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一丝温暖和力量。

原来,她失忆了。

原来,她过得这么不好。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她。

我恨自己,让她在那个冷漠的家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带走,要补偿她。

但我不能操之过急。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所有真相大白的契机。

陈静要我给林微买宝马,正好给了我这个契机。

我知道,这辆车,对林微来说,或许并不重要。

但对我来说,它是一个宣告。

一个向所有人宣告,我的妹妹,我回来了,从今以后,有我护着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宣告。

“找到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从一堆档案袋里,抽出了一个已经泛黄的牛皮纸袋。

他把纸袋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我的手,有些颤抖。

我慢慢地,打开了那个纸袋。

里面,是一沓薄薄的,已经变得脆弱的纸。

第一张,就是领养登记表。

被领养人那一栏,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林微。

但在旁边,用括号括着一个名字:江月。

领养人,是陈静的父母。

后面,还有一份医院的诊断证明。

上面写着:该患儿因头部受到撞击,导致逆行性遗忘症。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我把那份档案,推到林微面前。

她的目光,落在“江月”那两个字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眶里滑落,滴在那张泛黄的纸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想起来了吗?”我看着她,声音沙哑地问。

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向我点了点头。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

“哥……哥……”

这一声“哥哥”,我等了二十年。

我再也控制不住,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的妹妹,我的月月。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很高了。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林微,不,现在应该叫她江月了。

她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好像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释然的笑容。

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防备,找到了真正归属的笑容。

“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她问我。

“回家。”我说。

回我们的家。

我开着那辆红色的宝马,载着我的妹妹,回到了我和陈静的家。

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陈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一夜没睡,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憔悴。

看到我身后的江月,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有愤怒,有嫉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你们……去哪儿了?”她站起来,质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

我拉着江月,走到她面前。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领养档案的复印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你自己看吧。”

陈静狐疑地拿起那几张纸。

当她看到“江月”那两个字,看到那份失忆诊断证明的时候,她的手,开始发抖。

纸,从她颤抖的手中,飘落到地上。

她的脸上,血色尽失。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断地摇着头,“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她不是林微,她叫江月。她是我的亲妹妹。”

“你骗我!”她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我,“江阳,你为了跟我离婚,竟然编出这么荒唐的谎言!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不需要你信。”我平静地说,“我今天回来,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只是来通知你。”

“从今天起,月月会跟我住在一起。这个家,有她,就没你。有你,就没她。”

“你选吧。”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陈静的心上。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着气。

她看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江月。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江阳,你太狠了……”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就在这时,我家的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丈母娘和老丈人。

他们一脸焦急。

“江阳,陈静给你打电话了吗?她……”

丈母娘的话,在看到客厅里的情景时,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地上的领养档案,看到了脸色惨白的陈静,看到了眼睛红肿的江月。

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这……这是怎么了?”老丈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他们进来。

丈母娘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复印件。

她弯腰捡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和陈静一样,惨白如纸。

“妈!”陈静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妈,你告诉他,这不是真的!林微是你的女儿,是我的妹妹,对不对?”

丈母娘抱着她,身体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我和江月。

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恐惧。

“说啊!妈!你说话啊!”陈静用力地摇晃着她。

“够了!”

一声怒喝,来自一直沉默的老丈人。

他走过来,从丈母娘手里,夺过那份档案。

他看得很慢,很仔细。

看完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看着江月,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怜惜,有不忍,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是时候了。”他沙哑着声音说,“是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

“别再骗了。骗了二十年,还不够吗?”

丈母娘的身体,软了下去。

陈静的哭声,也停住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老丈人苍老而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给我们,讲了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

二十年前,那场洪水,也淹没了他们所在的县城。

他们当时在县城做点小生意,侥幸躲过了一劫。

洪水退去后,他们去安置点做志愿者,帮忙分发物资。

就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个浑身是泥,眼神呆滞的小女孩。

她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问她叫什么,家在哪里,她都摇头。

后来,医生检查说,她头部受了伤,失忆了。

当时,他们的大女儿陈静,刚刚因为一场意外,夭折了。

他们夫妻俩,悲痛欲绝。

看到这个和他们女儿年纪相仿,又无家可归的小女孩,他们动了恻隐之心。

或者说,是动了私心。

他们想,把这个女孩,当成自己女儿的替身。

于是,他们办了领养手续,给她取名叫林微,把她带回了家。

他们对外宣称,这是他们的小女儿。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他们失去女儿的痛苦。

但他们错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他们看着林微,总会不自觉地,拿她和死去的女儿比较。

他们觉得,林微不够活泼,不够聪明,不够讨人喜欢。

他们把对死去女儿的思念,和对现实的不满,都转化成了一种苛刻和挑剔,发泄在了这个无辜的女孩身上。

尤其是丈母娘。

她始终无法真正地,把林微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偏心陈静(后来又生的),苛待林微。

她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的。

他们也想过,要不要帮她寻找亲生父母。

但他们害怕。

他们害怕,一旦找到了,这个他们养了多年的“女儿”,就会离开他们。

他们自私地,把这个秘密,隐藏了二十年。

直到今天,被我亲手揭开。

故事讲完了。

客厅里,一片沉默。

陈静呆呆地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她一直以为,林微是她的亲妹妹。

她可以理所当然地欺负她,使唤她,向她索取。

因为,她们是“一家人”。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欺负了二十年的人,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这个被她看不起的“妹妹”,竟然是她丈夫的亲妹妹。

这个世界,真是太荒谬了。

丈母娘,则一直在哭。

她哭着,向江月忏悔。

“孩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江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她看着眼前这个,养了她二十年,也苛待了她二十年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最终,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她转过身,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手。

“哥,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我点点头。

我拉着她,向门口走去。

“江阳!”

陈静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

“别走……求你,别走……”

她哭着哀求我。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会对林微……不,对江月好的,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

“晚了。”

我轻轻地,但却用力地,掰开了她的手。

“陈静,有些事情,做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了。你爱的,是我的钱,是我的能力,是我能带给你的虚荣。而我,也早就厌倦了你的自私和无理取闹。”

“这辆宝马,不是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只是一个照妖镜,照出了我们之间,所有丑陋的真相。”

“离婚吧。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说完,我不再看她。

我拉着江月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

也关上了,我那段荒唐的,可悲的婚姻。

我和江月,搬到了我婚前买的一套小公寓里。

那段时间,我们过得很平静。

我辞掉了工作,专心陪着她。

我带她去吃她以前想吃,却舍不得吃的东西。

我带她去买她以前喜欢,却不敢买的衣服。

我给她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讲爸爸妈妈的样子。

我带她去了我们的老家。

村庄早就重建了,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痕if you want to continue the story, please let me know.

迹。

我们去了父母的坟前。

那只是两座,没有墓碑的土堆。

江月跪在坟前,哭得撕心裂肺。

她把二十年的委屈,二十年的思念,都哭了出来。

我也陪着她,流下了眼泪。

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

我把月月,找回来了。

从老家回来后,江月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是那个,怯懦自卑的林微。

她开始学着笑,学着表达自己。

她把那辆红色的宝马,卖掉了。

她说,她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用卖车的钱,报了一个设计培训班。

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她说,她想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看着她充满活力的样子,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我和陈静,最终还是离婚了。

很平静。

没有争吵,也没有纠缠。

她好像,也想通了。

财产分割的时候,她没有多要一分钱。

她说,那些钱,就当是她替她父母,还给江月的。

签字的那天,她对我说:“江阳,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我也对她说了一句:“你也是。”

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都随着那两个红色的本本,烟消云散。

后来,我听说,她辞掉了工作,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我,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高的薪水,但我做得很开心。

江月的设计学得很好,很有天赋。

毕业后,她进了一家很不错的公司,成了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她用自己挣的第一笔工资,给我买了一块手表。

她说:“哥,以后,换我来守护你。”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

我们的生活,简单,而又温暖。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相依为命。

有时候,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去那些事情。

想起那场洪水,想起那二十年的寻找,想起那段失败的婚姻。

心里,会有些感慨。

但,没有怨恨。

人生,就像一条长河。

我们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险滩和漩涡。

有的人,被卷了进去,再也没能出来。

而有的人,虽然遍体鳞伤,但最终,还是游到了对岸。

我很庆幸,我是后者。

更庆幸的是,在对岸,我找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天,是江月的生日。

我为她订了一个大大的蛋糕。

我们点上蜡烛,唱着生日歌。

烛光里,她的笑脸,像花儿一样灿烂。

“哥,许个愿吧。”她说。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希望我的月月,一辈子,平安喜乐,再无风雨。

睁开眼睛,我看到她也闭着眼睛,一脸虔诚。

“你许了什么愿?”我问她。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们相视一笑。

窗外,夜色温柔。

屋子里,灯火通明。

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最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那只歪歪扭扭的木头小鸟,被我们放在一个精致的玻璃罩里,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它见证了我们的分离,也见证了我们的重逢。

它会一直,陪着我们。

提醒我们,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记,回家的路。

提醒我们,血脉里的那份牵绊,是任何时间,任何苦难,都无法磨灭的。

它,是我们兄妹俩,永恒的图腾。

来源:小马阅图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