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公司签下两千万订单,庆祝宴上却找不到客户一通电话老板慌张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2 01:06 1

摘要:那两千万的合同,最终还是签了,但方式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李总亲自把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合同递给我时,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狂喜,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像是卸下重担又背上新枷锁的疲惫。

那两千万的合同,最终还是签了,但方式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李总亲自把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合同递给我时,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狂喜,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像是卸下重担又背上新枷锁的疲惫。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为了这份合同,我熬了整整半年,喝下去的咖啡能装满一个浴缸,电脑屏幕上的蓝光几乎要把我的眼睛烧穿。我以为签下它的那一刻,会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是所有努力开花结果的证明。

我以为那晚的庆功宴,会是属于我的高光时刻。

可这一切的崩塌,是从那场本该属于我的庆功宴开始的。

第1章 喧嚣中的主角,与缺席的贵客

庆功宴设在市里最顶级的酒店“云顶阁”,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光线落在每一张堆着职业化笑容的脸上,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是陈默,这场盛宴名义上的主角。

“陈默,你可真是咱们公司的福将啊!两千万!我进公司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单子!”销售部的王哥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向我走来,声音大得半个厅都听得见。

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扶了扶眼镜,举起手里的橙汁示意了一下:“王哥你过奖了,是团队的功劳,也是李总指导有方。”

这种场面话,我说得并不熟练。我今年三十一岁,在公司做了七年技术支持,三年前才转岗做销售。我不擅长交际,也不懂那些酒桌上的弯弯绕绕,能拿下这个单子,靠的是一股子犟劲儿和对产品技术的绝对熟悉。客户王德海王总是个技术狂人,我陪着他泡了三个月的实验室,改了十几版技术方案,才最终让他点了头。

“哎,谦虚了不是?”王哥不依不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可听说了,李总给你申请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奖金,六位数!还是税后!”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六位数,这笔钱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和妻子结婚五年,一直租房住,女儿明年就要上幼儿园了,我们看中的那个小区,首付还差三十多万。这笔奖金,能让我们离那个“家”近一大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对王哥报以一个真诚些的微笑:“八字还没一撇呢,王哥,别拿我开涮了。”

“迟早的事!”王哥哈哈大笑着,又去敬下一桌了。

我端着橙汁,视线在喧闹的人群中穿梭。同事们三五成群,举杯换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这份两千万的订单,不仅意味着我个人的成功,更意味着公司未来两年的业务都有了着落,每个人的年终奖都会变得相当可观。我能感觉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里,夹杂着羡慕、佩服,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我成了焦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真正想感谢的人,还没到。

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七点四十五分。宴会是七点开始的,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李总,也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李建国,正被一群部门主管围在中间,他今天格外高兴,平日里严肃的国字脸上难得地挂着舒展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里都仿佛盛满了酒意。

我端着杯子,慢慢走了过去。

“李总。”我轻声叫他。

李建国看到我,立刻拨开身边的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对众人高声宣布:“来来来,都看过来!今天我们最大的功臣,陈默,到了!”

掌声和喝彩声瞬间响起,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微微发烫。

“陈默,今天你什么都别管,就等着接受大家的祝贺!”李建国用力拍着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许,“你这一单,不光是钱的问题,是给咱们公司在行业里立起了一块金字招牌!你是头功!”

“李总,这都是您领导得好。”我重复着那句已经说得有些麻木的客套话,然后忍不住问道,“那个……王总还没到吗?我给他发了信息,他也没回。”

我口中的王总,就是客户王德海。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会作为特邀贵宾出席今晚的庆功宴。这既是表达我们的感谢,也是向全公司展示这次合作的成功。

提到王总,李建国脸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零点一秒,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德海兄嘛,大忙人,可能路上堵车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举起酒杯,“来,我们先喝着,不等他。今天你是主角,我们先敬你一杯!”

周围的主管们立刻附和着举起杯子,各种赞美的话像潮水一样涌来。我被裹挟其中,只好端起橙汁,和他们碰了碰杯。

一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李建国显然喝得有些高了,他拉着我,开始回顾创业的艰辛,展望公司的未来,讲到动情处,眼眶都有些湿润。他说,公司就需要我这样踏实肯干的员工,只要我好好干,公司绝不会亏待我。

这话他说得情真意切,让我的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我来公司七年,从一个懵懂的毕业生,到如今能独当一面,李建国确实给了我不少机会。我对他,始终怀着一份知遇之恩的敬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宴会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可我心里的那点不安,却像一根慢慢收紧的绳子,越勒越紧。

已经八点半了,王总还是没有出现。

他不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在过去半年的接触中,他给我的印象是极其严谨、守时。每一次我们约定的会议,他都会提前五分钟到场。这样一个重要场合,他不可能无故迟到这么久,连个消息都没有。

我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王德海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是一阵忙音,然后被直接挂断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王总,您到哪了?我们都在等您。”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蔓延开来。会不会是合同哪里出了问题?可合同条款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跟着法务敲定的,王总那边也确认了无数遍,公章也盖了,款项流程也启动了,不可能有问题的。

难道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我越想越心慌,再也坐不住了。我找到正在和财务总监高谈阔论的李建国,打断了他们。

“李总,王总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虑。

李建国脸上的醉意似乎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皱了皱眉,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打不通?”他反问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显得很轻松,“嗨,多大点事。王总那种级别的人物,临时有个重要的会,或者手机没电了,都很正常。你别自己吓自己。来,喝酒喝酒!”

他说着,又要给我倒酒。

我躲开了:“李总,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我打个电话给王总的秘书问问?”

我的坚持,让李建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盯着我,刚才还满是笑意的眼睛里,此刻透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和……烦躁。

“陈默,”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今天是你庆功的日子,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王总那边,我来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享受大家的祝贺,明白吗?”

这是命令。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又融入了那片喧闹之中,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李总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合常理。两千万的合同,客户在庆功宴上失联,这绝对不是一件“多大点事”。他越是想粉饰太平,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能让他这个一向把客户当上帝的老板,都如此讳莫如深?

我站在原地,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都离我远去,只剩下耳边嗡嗡的鸣响。我看着那个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层我看不透的迷雾。

第2章 一通电话,与老板的恐慌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抽奖环节把气氛推向了高潮。李建国豪气地宣布,除了公司准备的奖品,他个人再追加五个五千元的现金红包。人群顿时沸腾了,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橙汁,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那份签下大单的喜悦,已经被心头的疑云冲刷得所剩无几。

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李建国。他虽然在台上和主持人互动,和中奖的员工开着玩笑,但我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手机。他把它拿出来,看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放回去,这个动作在十分钟内重复了至少五次。

他在等电话,或者等消息。

而且,他很紧张。

就在主持人宣布最后一个大奖得主时,李建国的手机终于响了。铃声在嘈杂的音乐和人声中并不明显,但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手机。

我看到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瞳孔猛地一缩。

那个表情,不是接到重要客户电话的欣喜,也不是处理紧急公务的严肃,而是一种……混合着惊惧和慌乱的表情。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快步朝着宴会厅外的走廊走去,连跟身边的人打个招呼都忘了。他的背影,甚至带上了一丝仓皇的味道。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直觉告诉我,这个电话,和失联的王总有关。

我几乎没有思考,放下杯子,悄悄地跟了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和宴会厅里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柔和的壁灯光线洒在厚厚的地毯上,吸收了所有的声音。我看到李建国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消防通道门口,推开门闪了进去。

我放轻脚步,慢慢靠近。消防通道的门没有关严,留了一道缝。我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屏住呼吸。

李建国的声音从门缝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卑微和急切。

“……王总,您听我解释……不不不,这件事跟陈默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果然是王总!

而且,李总的话里提到了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合同的全程跟进人需要被蒙在鼓里的?

“……是我的错,是我自作主张,我当时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公司资金链实在是紧张,我……”李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哀求。

“那笔钱……那笔钱您放心,我明天,不,我今天晚上就给您退回去!一分都不会少!您千万别……千万别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的合作啊王总!”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坏了规矩,是我利欲熏心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王总!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

“喂?喂?王总?”

门内,李建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几秒钟后,我听到一声沉重的、压抑的叹息,紧接着,是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的闷响。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笔钱”?退回去?坏了规矩?

一个个词语像尖锐的碎片,扎进我的脑海里,拼凑出一个我不敢相信的轮廓。

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悄无声息地退后,转身快步走回了宴会厅。

重新回到那片觥筹交错的热闹中,我却感觉浑身发冷。刚才还让我感到骄傲和喜悦的场面,此刻看来却无比的讽刺。

原来,这场盛大的庆功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

几分钟后,李建国回来了。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嘴唇有些发白,虽然他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眼中的慌张,即使用再多的酒精也无法掩盖。

他径直向我走来。

周围的同事看到老板脸色不对,都识趣地散开了。

“陈默,”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你……跟我来一下。”

他没有回主桌,而是带着我走进了宴会厅旁边的一个小型休息室。

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他最后一点伪装。

他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揉搓着,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那个在台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老板,此刻看起来,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

我站在他面前,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失望,还有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屈辱感。

“你……”李建国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总,”我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眼神躲闪,似乎还在犹豫。

“我刚才……在走廊里,听到您打电话了。”我决定不再给他任何回避的机会,直接摊牌。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李建国浑身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绝望的叹息。

“唉……”

他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那光芒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

休息室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我的理智。

我等他开口,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过了许久,李建国才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愧疚。

“陈默,”他说,“我对不起你。”

第3章 两千万背后的“影子合同”

“合同总价是两千万,没错。”李建国的声音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但是,王总那边实际支付的,是两千一百万。”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多出来的一百万。

“为什么?”我追问道,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测。

李建国避开我的目光,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手抖得厉害,打了好几次才点着火。他猛吸了一口,任由白色的烟雾将他那张憔悴的脸笼罩。

“公司最近……很难。”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上半年的几个项目都黄了,银行的贷款马上到期,下游供应商的款也催得紧。如果这个月再没有大笔资金进账,公司的资金链……就要断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这些情况,我一个普通销售,自然是不知道的。在我眼里,公司虽然不是行业顶尖,但也一直稳步发展,没想到内里已经到了这么危险的境地。

“王总这个单子,对我们来说,是救命稻草。”李建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后怕,“但是,王总对价格卡得非常死,两千万,一分钱都不肯多加。这个价格,我们接下来,利润非常薄,只能勉强维持公司运转,根本解决不了贷款和欠款的窟窿。”

“所以呢?”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所以……”李建国又吸了一口烟,像是要从中汲取一些说下去的勇气,“我……我找到了王总公司里负责采购的副总,姓刘。我私下里找到了他,承诺……承诺给他一百万的回扣,让他帮忙把合同总价做到两千一百万。”

“回扣?”我重复着这个肮脏的词,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不是回扣!”李建国立刻激动地反驳,又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服自己,“这是……这是‘技术服务费’!是给他们采购部门的!很多公司都这么操作,这是行业潜规则!”

“潜规则?”我冷笑一声,“李总,您别忘了,这个单子是我谈下来的。王德海王总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他要是知道了,别说两千万的单子,我们公司都会被他列入永久黑名单!”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李建国痛苦地抓着头发,“所以我才瞒着你!也瞒着王总!我跟那个刘副总签的是一份‘影子合同’,那一百万,是打到他指定的一个咨询公司账户上的,账面上做得天衣无缝,绝对查不出来!”

“那现在呢?”我逼视着他,“王总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李建国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悔恨和绝望。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姓刘的,是个喂不饱的狼!”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拿了钱,还不满足,竟然……竟然拿着那份影子合同,去跟王总邀功,说是他为公司争取到了一百万的‘返点’!他想两头吃!”

我被这神一样的操作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刘副总,简直是把李建国当傻子耍了。

“王德海是谁?那是人精中的人精!”李建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一看那合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当场就把那个姓刘的给开了,然后……然后就打来了电话。”

一切都清楚了。

王德海之所以失联,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被当猴耍了。他信任我,信任我们公司的技术,却没想到,公司的老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一出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他没来庆功宴,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最极致的愤怒和鄙夷。

而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功臣”,还在那场可笑的宴会上,像个小丑一样,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恶心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这就是我尊敬了七年的老板,这就是我愿意为之拼命的公司。为了钱,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践踏商业规则,甚至不惜赌上整个公司的信誉。

而我,就是他用来完成这场骗局的、最完美的幌子。因为我的真诚,我的专业,我的一无所知,才让王德清除了所有戒心,最终掉进了这个坑里。

“陈默……你听我说,”李建国看我脸色铁青,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走近一步,“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王总说了,只要我们今天晚上,把那一百万退回去,并且……并且你亲自去给他道个歉,他……他可以考虑,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让我去道歉?”

“对!”李建国急切地点头,“王总非常欣赏你,他说这件事他相信与你无关。只要你出面,事情就好办得多!陈默,算我求你了,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公司,帮帮我!”

“帮你?”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李总,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捅了娄子,却要我去给你擦屁股?我去道什么歉?我有什么错?”

“你没错!你当然没错!”李建国连忙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只有你能救公司了!陈默,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公司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那笔奖金,还有大家的饭碗,就全指望你了!”

他开始打感情牌,提到了我的奖金,提到了同事们的饭碗。

如果是半个小时前,这些话或许还能打动我。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奖金?”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李总,你给我申请的那笔奖金,是不是也打算从那一百万里出?”

李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原来如此。

他用一笔本就不属于公司的脏钱,来奖励我为他骗来了这笔生意。他甚至连这份奖励,都带着算计和施舍。

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支撑我奋斗了半年的那股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一个精心包装的工具。

“陈默……”李建国还在试图说些什么。

我抬起手,制止了他。

“李总,”我看着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只剩下冰冷的失望,“你让我考虑一下。”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喧嚣依旧。中了大奖的同事正在被众人起哄着发红包,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我穿过狂欢的人群,他们向我举杯,向我道贺,而我只是麻木地点头回应。没有人知道,就在几米之外的那个房间里,我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已经碎成了一地齑粉。

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虚伪的庆功宴。

第4章 妻子的清茶,与深夜的抉择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一开门,客厅里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妻子林晚正坐在沙发上,盖着一条薄毯,手里捧着一本书,显然是在等我。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回来啦?庆功宴怎么样?你喝酒了吗?”

“没喝,喝的橙汁。”我换下鞋,声音有些疲惫。

“那就好。”她站起身,接过我的公文包,又转身去厨房,“我给你泡了杯清火的菊花茶,今天肯定没少说客套话吧,润润嗓子。”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从酒店出来,我一个人在江边吹了很久的风,试图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但收效甚微。李建国那张充满愧疚和祈求的脸,和王总电话里那句“他什么都不知道”,像两只手,在我的脑子里反复拉扯。

林晚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过来,递到我手里,然后挨着我坐下。

“怎么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宴会上不顺利?”

我捧着温热的茶杯,袅袅的白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那份在公司里强撑起来的坚冰,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该怎么跟她说?

告诉她,我们为之兴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两千万订单,是个肮脏的骗局?告诉她,我们翘首以盼的那笔能改变我们生活窘境的奖金,是一笔见不得光的赃款?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晚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暖,干燥而柔软。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一个人扛着。”她轻声说,“跟我说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她的温柔,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那道紧锁的闸门。我再也绷不住了,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从王总的缺席,到李建国的慌乱,再到那份屈辱的“影子合同”,以及最后那个荒唐的“道歉请求”。

我说得很慢,很艰难,每说一句,都像是在揭开自己的一道伤疤。

林晚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只是握着我的手,力道越来越紧。

当我全部说完,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能感觉到,妻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害怕,是愤怒。

“他怎么能这样!”林晚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他这是欺骗!是把你当枪使!陈默,你那么信任他,为了这个项目,你半年都没好好睡过一个觉,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妻子的愤怒,让我心里那股憋屈的火焰也跟着燃烧起来。是啊,我凭什么要受这份委屈?

“他现在让你去道歉,就是想让你去背这个黑锅!”林晚继续说道,“一旦你去了,性质就全变了!在王总眼里,就算你事先不知情,也成了这个骗局的同谋!你以后在这个行业里还怎么立足?”

她的话,一针见血。

李建国只想着挽回订单,挽救公司,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一旦出面道歉,会对我个人的职业声誉造成多么毁灭性的打击。

“我不会去的。”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妻子,“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

“对!不能去!”林晚斩钉截铁地支持我,“大不了,这份工作我们不要了!凭你的技术和能力,到哪里找不到饭碗?我们不能为了钱,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听到妻子的话,我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在乎你的感受,远胜过那些身外的利益。

我们畅想着的那个家,那笔首付款,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如果我拒绝,李建国会怎么样?公司会怎么样?

王总那边,盛怒之下,很可能会彻底终止合作。两千万的订单泡汤,公司资金链断裂,等待它的,可能就是破产清算。

公司里那上百号同事,那些和我一样,每天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人,他们会怎么样?销售部的王哥,还在等着这笔订单的提成去给儿子交学费;技术部的老刘,刚申请了房贷,指望着年终奖能缓解一下压力;还有行政部的张姐,她丈夫去年刚失业,全家都靠她一个人的工资……

如果公司因为我的“坚持原则”而倒闭,他们会不会在背后骂我?骂我清高,骂我自私,骂我不顾全大局?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又乱了。

我拿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菊花茶,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里的烦躁。

“晚晚,”我轻声说,“如果……如果公司真的倒了,是不是我的责任?”

林晚愣了一下,她明白了我的顾虑。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陈默,公司倒闭,责任在李建国,在于他错误的、不道德的经营方式,而不在于你揭穿了这个错误。你没有责任去维护一个建立在谎言上的‘大局’。那不是顾全大局,那是同流合污。”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柔和:“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会替别人着想。但是,善良不等于没有原则。那些同事,他们是无辜的,但造成他们可能失业的根源,是李建国,不是你。你不能因为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就选择去包庇那个犯错的罪魁祸首。”

妻子的这番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心中所有的迷雾。

是啊,我一直在纠结,在痛苦,其实是在混淆责任的主体。我把李建国犯下的错,强加到了自己的道德枷锁上。

维护一个骗局,并不能真正拯救任何人,只会让错误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最后把所有人都埋葬。

真正的解决之道,不是去粉饰太平,而是勇敢地去面对那个已经溃烂的伤口。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几个李建国打来的未接来电。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翻出了王德海的号码。

“你要做什么?”林晚有些紧张地问。

我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李总让我去道歉,但他没说,我该怎么‘道歉’。”

说完,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那边传来了王德海略带疲惫和沙哑的声音。

“喂?”

“王总,您好,我是陈默。”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这么晚打扰您,非常抱歉。我知道您现在肯定不想接我们公司任何人的电话,但我有几句话,必须以我个人的名义,跟您说清楚。”

第5章 不是道歉,是摊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判断我这通电话的意图。

“你说。”王德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至少,他没有挂断。

“王总,关于那一百万的事情,我是在今晚的庆功宴上才得知的。”我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在此之前,我对此一无所知。李总利用了我对您的坦诚,也利用了您对我的信任,做了这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我为此,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愤怒。”

我的语气很诚恳,没有半点推卸责任或者博取同情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让我感到屈辱的事实。

“所以,李建国让你打电话来道歉了?”王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是的,他希望我能代表公司向您道歉,以求得您的原谅,挽回这份合同。”我坦然承认,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王德海似乎有些意外,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哦?”

“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代表公司道歉。犯错的是李总,不是公司全体员工。更重要的是,我个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去请求原谅。”

“我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道歉,而是为了向您‘摊牌’。”

我加重了“摊牌”两个字的读音。

“第一,作为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虽然我事先不知情,但客观上,我成了李总这个骗局的一环,对您造成了困扰和欺骗。从个人道义上讲,我欠您一个解释。这就是我今晚必须跟您说清楚的原因。”

“第二,我无法认同李总这种为了订单不择手段的做法。这违背了我的职业操守,也玷污了我为这个项目付出的所有心血。所以,无论您最终是否愿意继续与我们公司合作,我个人,都将从这个项目中退出。明天一早,我会向公司提交辞职报告。”

当我说出“辞职”两个字时,旁边的林晚猛地抓紧了我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个决定,我并未提前跟她商量。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对着电话说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总,我非常敬重您,不仅仅因为您是客户,更因为您对技术的执着和对规则的尊重。我们公司虽然出了李总这样的经营者,但也有一大批像我一样,愿意靠技术、靠真诚去赢得市场的普通员工。我们公司的产品和技术方案,本身是过硬的,这一点,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

“我希望,您不要因为李总一个人的错误,就全盘否定我们整个团队半年来的努力。您可以终止与李总的合作,但我们的技术是无辜的。如果未来有机会,我希望您能给那些勤勤恳恳的技术人员一个公正的评价。”

我说完了。

把所有压在心底的话,不卑不亢地,全部说了出来。

没有祈求,没有辩解,也没有指责。我只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陈述我的立场,表达我的态度。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我不知道王总会作何反应,或许他会觉得我幼稚可笑,或许他会直接挂掉电话。

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

这是我,陈默,能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尊严。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断线了,王德海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慨。

“陈默啊陈默……”他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下午,已经让法务部准备起诉你们公司商业欺诈了?”

我的心一紧。

“但是我又撤销了。”他继续说道,“因为我在想,你,到底知不知情。我跟你接触了半年,我不相信你陈默是那种会搞歪门邪道的人。如果连你都参与其中,那只能说我看走了眼,这个行业让我太失望了。”

“所以,我没有去你们的庆功宴,我就是在等。等李建国怎么处理,也等你,会不会给我这个电话。”

原来,他一直在等。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在这个冰冷的商业世界里,竟然真的有人,愿意相信一份基于专业和人品的直觉。

“你明天,不用辞职。”王德清的声音变得清晰而有力,“你来我公司一趟,我们当面谈。”

“王总,您的意思是……”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再给一次机会。”王德海说,“但不是给李建国的,也不是给你们公司的。”

“是给你,陈默。”

“你明天上午十点,直接来我办公室。至于李建国那边,你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客厅里很安静,只剩下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

林晚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有担忧,但更多的是骄傲。

“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她抱住我,声音有些哽咽。

我回抱住她,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晚,像一场梦。我从天堂跌落地狱,又从地狱的边缘,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知道,明天等待我的,将是一场真正的硬仗。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李建国的质问和愤怒,还有一个未知的、全新的开始。

但这一次,我不再迷茫,也不再恐惧。

第6章 旧办公室的对峙,与新合同的诞生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准时出现在了李建国的办公室门口。

一夜未眠,他看起来比昨晚更加憔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看到我,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被焦虑所取代。

“怎么样?陈默,你跟王总联系了吗?他怎么说?”他连珠炮似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一份打印好的辞职报告,轻轻地放在了他宽大的办公桌上。

“李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李建国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份报告,又抬起头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陈默,公司现在是什么关头?你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公司吗?”

“李总,”我平静地看着他,“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员工吗?”

我的反问,像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败。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昨晚,给王总打了电话。”我继续说道,“我把我个人的立场和决定,都跟他表明了。”

“你……你都说了什么?”李建国紧张地盯着我。

“我说,我会辞职,退出这个项目。”

“你疯了!”李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办公室里回荡着巨大的响声,“你这么做,是把公司往死路上推!合同彻底完了!你知不知道!”

“合同没有完。”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但,和你没关系了。”

我将昨晚王总电话里说的内容,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当听到王总说,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但这个机会与公司无关时,李建国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明白了。王德海这是要彻底把他踢出局。

“他……他怎么能这样……”李建国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我们认识快十年了……他就因为这点事,要置我于死地?”

“李总,置你于死地的不是王总,是你自己。”我看着他,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丝悲哀,“是你对规则的蔑视,是你对合作伙伴的欺骗,是你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你攫取利益的工具。”

“你以为你做得很隐秘,但你忘了,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再也无法复原。王总给我的这个机会,与其说是对我的认可,不如说是他对你这种行为最彻底的否定。”

李建国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花白的鬓角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无比敬重的长者和老板,此刻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充满了无助和茫然。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他或许真的有他的难处,公司资金链的压力,上百号员工的生计,都压在他的肩上。但这些,都不能成为他选择走捷径、违背原则的理由。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许久,他沙哑地开口问道。

“我会去见王总。”我说,“至于怎么合作,那是我们之后要谈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将是一份干净的、透明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合同。”

“至于公司这边,”我看着他,“李总,我还是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好后续。把不该拿的钱退回去,给王总一个正式的道歉。或许,还能为公司保留一丝元气。”

说完,我没有再停留。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在我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刻,李建国在我身后叫住了我。

“陈默。”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没有回应,径直走了出去。

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王德海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没有奢华的装修,最显眼的是一面墙的巨大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技术类书籍。

王德海亲自给我泡了一杯茶。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丝毫看不出昨晚的怒气。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们聊了很久。从最初的技术方案,聊到行业的未来发展,再聊到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再提李建国,也没有提那一百万,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一份,是之前我们已经签订的那份两千万的采购合同。另一份,是一份全新的、抬头写着“技术服务与咨询”的合作协议。

“这份采购合同,继续有效。”王德海指着第一份文件说,“我认可你们公司的产品,也认可你们技术团队的付出。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因为李建国个人的错误,而否定你们所有人的劳动成果。”

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意味着,公司的危机解除了。那些同事们,不用担心失业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指向第二份文件,“这份合同,是给你的。”

我疑惑地打开那份新的协议。

里面的内容,是聘请我作为他们这个项目的特约技术顾问,负责后续的技术对接、实施和优化,合同期两年,而合同的总金额,是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数字。

“王总,这……”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应得的。”王德海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陈默,我买的,不只是你们公司的产品,更是你的专业、你的诚信,还有你这个人。昨晚你那通电话,让我看到,这个行业里,还有人坚守着最宝贵的东西。”

“这份顾问合同,你可以用你个人工作室的名义来签,也可以注册一家新公司。总之,这是我们之间全新的合作。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项目,真正做好。”

我捧着那份薄薄的协议,却感觉它重若千钧。

它不仅仅是一份合同,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认可。它告诉我,坚守原则,或许会走得更慢,更难,但最终,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

走出王德海公司大楼的时候,阳光正好。

我给妻子打了个电话。

“晚晚,”我笑着说,“我们看的那个小区的房子,首付……好像够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妻子喜悦的、带着哭腔的笑声。

第7章 尘埃落定,与新的起点

我最终没有辞职。

当我拿着那份两千万的、确认继续有效的采购合同回到公司时,李建国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但当他傍晚时分召集所有部门主管开会时,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

会上,他没有提我跟王总之间达成的任何协议,只是异常严肃地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公司将进行一次彻底的财务自查和合规性审查,杜绝一切“灰色操作”,他要求所有业务流程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的透明和规范。

第二,他当众宣布,将从自己的股份中,划出5%作为技术骨干和优秀销售的期权池,而我,是第一个获得期权奖励的员工。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李建国,又看看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场危机之后,我反而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回报。

只有我和李建国心里清楚,这份期权,是他对我的一种补偿,也是一种挽留,更是一种无声的“感谢”。感谢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守住了底线,也间接地,为公司守住了一线生机。

我接受了。

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他改变的决心。一家公司,一个领导者,不怕犯错,怕的是知错不改。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这家我奋斗了多年的公司一次机会。

当然,我和王德海之间的那份个人顾问合同,我没有告诉公司里的任何人。这是属于我个人的、全新的事业起点。我利用业余时间,成立了一个小小的技术咨询工作室,林晚帮我打理着日常的事务。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但也更加充实和有奔头。

那场风波过去三个月后,李建国亲自带着财务总监,飞了一趟王总公司所在的城市,当面向王德海递交了一份正式的道歉函和公司内部的整改报告。

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

但我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公司和王总公司的合作,变得异常顺畅。王总甚至还为我们介绍了几家新的客户。公司的业务,在经历了一场几乎致命的危机后,反而走上了前所未有的正轨。

而我和李建国的关系,也变得有些微妙。我们之间,不再是纯粹的上下级,多了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彼此的尊重。他开始真正地倾听一线员工的声音,尤其是在技术研发和产品质量上,投入了前所未有的资源。

有时候,我会回想起那场本该属于我的庆功宴。那晚的喧嚣、尴尬、愤怒和绝望,依然历历在目。它像一个深刻的烙印,刻在了我的职业生涯里。

它让我明白,所谓的成功,从来不只是签下一张多大的合同,或者拿到一笔多高的奖金。真正的成功,是在面对诱惑和压力时,依然能守住内心的那份准则和清白。

那份两千万的合同,最终还是签了,但它带给我的,远比两千万本身要多得多。它让我看清了人性的复杂,也让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和林晚带着女儿,去我们新买的房子里量尺寸。小丫头在空旷的毛坯房里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城市的天际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我知道,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个用干净的双手,踏踏实实奋斗出来的,家。

来源:敏锐阳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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