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6年10月27日凌晨,罗布泊沙漠寒风凛冽。一枚装载核弹头的中程导弹直刺夜空,几百公里外的雷达屏上跳动着光点,倒计时归零,巨大的火球在预定高度绽放。试验成功。消息第一时间送抵中南海,总理办公室的灯彻夜未熄。
1966年10月27日凌晨,罗布泊沙漠寒风凛冽。一枚装载核弹头的中程导弹直刺夜空,几百公里外的雷达屏上跳动着光点,倒计时归零,巨大的火球在预定高度绽放。试验成功。消息第一时间送抵中南海,总理办公室的灯彻夜未熄。
人们只看到成功那一刻的欢呼,却很少有人知道,就在试验日之前短短几周,中南海里召开了一次分量极重的闭门会议。与会者不多,却个个分量惊人:周恩来、聂荣臻、钱学森、王淦昌、郭永怀……名单中任何一位都足以撑起一段传奇。
背景摆在那儿。1964年10月中国首颗原子弹爆炸震惊世界,可外国报纸立刻冷嘲热讽,话里话外一句“有弹无枪”——有核装药却缺少可靠运载工具。冷战正在高峰,这种尴尬显然不能拖。中央专委会临危受命,要在最短时间里解决导弹核武器的技术闭环。
往前推几年,苏联专家撤走、经济困难、科研资料严重短缺,一道道关口几乎把项目卡死。1960年那段日子,核工业系统的库存物资被反复拆解再利用,连实验室的螺丝钉都编号领用。周恩来私下对聂荣臻说过一次:“自己缺啥自己造,时间一定要抢出来。”这句硬话后来被内部不少年轻工程师当作口头禅。
1962年11月,中央专委会成立,周恩来挂帅主任。此后,他用指挥战争的办法来指挥科研:目标拆解、责任到人、日清日结,一张调度表一拉就是全国九百多家单位。高压之下,1964年罗布泊的蘑菇云准时升起,比最初计划提前四年;正因为提前,导弹问题却变得更刺眼。
再说回那场66年的高层会议。周恩来先让总参气象部门汇报靶场数据,随后科技口专家逐项陈述。钱学森在黑板上画出弹道曲线后,会议室短暂沉默——理论方案没问题,可实际试验风险太高。一旦发生脱靶或哑火,后果不堪设想。就在这时,电话接入毛主席办公室,周恩来简要汇报后请示是否批准按方案执行。主席很快给出十六字:“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
十六字一落地,屋里气压瞬间下沉。科学家们面面相觑,谁都明白“万无一失”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半分钟的寂静后,几位总装代表轻轻吸了口气,桌上的茶水都凉了。有人低声自语:“这怎么敢保证?”
周恩来察觉到这种凝重,他合上文件夹,缓慢抬头:“诸位,什么叫万无一失?把已经想到的全部消除隐患,就是万无一失;没想到的,真出了问题,由领导来担责。我负责,中央负责。”他说完又补一句,“打枪也会卡壳,导弹更复杂。怕出事就干不成大事。”这番话像重锤敲在桌面,又像暖流进了人心。紧绷的空气被卸掉几分,有人抿嘴一笑,更多人开始翻阅手中的数据表。
会后不到四十八小时,新的任务分解表发到二十多个系统单位。试验场加装了双重自毁装置,火工品检验从三道工序增为五道,甚至连运输车辆的胎压都列入监控。细节繁琐得近乎苛刻,却没人再抱怨,因为“领导来负责”给了技术人员最大的底气。
接下来的三个月,罗布泊昼夜灯火通明。总装组把导弹拆了装、装了拆,足足折腾了十二轮。有人调侃:“一枚导弹让我们当闺女养。”虽然是玩笑,但里面藏着事实——每一道焊缝、每一颗螺母,都被一再确认,无人敢大意。
制度发挥了威力。1966年10月27日,飞行器按预设曲线完成全程,空中核爆光芒划破戈壁。远在北京,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张爱萍将军在另一端报告:“导弹核试验完全成功!”周恩来沉声问:“数据锁定?”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才放下话筒,深吸一口气,对身旁工作人员说了句:“这回真上了台阶。”
成功并未停歇科学界的脚步。氢弹、卫星、返回式飞船,一个个项目排队立项。1974年,已经重病缠身的周恩来主持最后一次中央专委会会议,核电站建设被写进决议。会后,他靠在椅背上,对陪同人员轻声交代:“尖端事业还在起步,要加速度。”
1976年1月8日,总理病逝。那张写有十六字指示和“领导来负责”的会议记录本,被钱学森小心封存。后来负责卫星回收的青年工程师看到那行字时感慨:“胆子给足了,技术就能闯关。”在冷冰冰的设备堆里,这句铿锵承诺仍旧贴在墙上,提醒后来者:严谨之外,还需要担当。
来源:说说历史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