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头几年，林舒在公婆眼里，就是个没脾气的受气包，一根针扎下去都不会弹一下的那种。

结婚头几年，林舒在公婆眼里，就是个没脾气的受气包，一根针扎下去都不会弹一下的那种。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她老公李军都觉得她天生就该受着。

所以，当她怀了女儿，公婆让她去'处理掉'的时候，他们笃定林舒肯定会像以前一样，哭一哭，然后乖乖听话。

可他们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更别说一个护着崽子的母亲。

那些年林舒咽下去的委屈，早就变成了心里的一股劲儿，就等着一个机会。

产检那天，她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决定把这根救命稻草，变成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出戏，她必须唱，而且要唱得他们永生难忘！

01

风吹过窗帘，带进一丝夏日的闷热。

林舒站在厨房里，右手机械地搅动着锅中的粥，左手撑着酸痛的腰。

怀孕四个月，她的孕吐已经减轻，但腰痛却越发明显。

清晨六点，张家其他人还在熟睡，但林舒已经忙活一个小时了。

她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冰箱上那张刚贴上去的产检预约单。

"林舒！粥熬好了没有？怎么这么慢！"婆婆王秀兰的尖锐声音从卧室传来，像一把刀子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好了，马上就好。"林舒赶紧关小火，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轻快，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心中的忐忑。

她把粥盛进王秀兰专用的那个青花瓷碗里，婆婆坚持只用这个碗，说是祖传的，能"旺运"。

林舒不止一次在心里嘀咕：如果真能旺运，为什么不给她也用一个？但这种念头只能藏在心底。

在张家的三年，她已经学会了沉默。

"怎么这么慢？粥都快凉了！"王秀兰一边抱怨，一边从林舒手中接过碗，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她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这粥太稠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要熬得稀一点，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舒咬着下唇，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辩解。

上周王秀兰还嫌粥太稀，说她是偷懒不放够米。

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不起，妈，我明天注意。"她低下头，轻声说。

"明天注意？你每天都说明天注意，可从来没见你真正上心过！我看你就是懒，仗着怀孕就想偷懒！当年我怀你老公的时候，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哪一样少了？"

她还记得刚嫁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曾雄心勃勃地想做个好媳妇。

她是个大学毕业生，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收入不错。

张伟在他们单位食堂工作，是个厨师。

两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处了半年就结婚了。

婚前，张伟温柔体贴，会给她做各种精致的小菜，会在她加班时送饭到公司，会在她生理期时端来热水袋和红糖水。

婚后，一切都变了。

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个彻头彻尾的妈宝男。

张家是个极度传统的家庭。

婆婆王秀兰从林舒进门的第一天起，就定下了无数规矩。

家务活必须林舒一个人包揽，即使她和张伟都是上班族。

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不能干"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舒的工资要交给婆婆保管，按月领取"零花钱"。

周末必须陪公婆去串门、打麻将，不许独自出去玩。

更不许经常回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去多了让人笑话。

林舒入住的第一天，王秀兰就把她拉到卧室，神秘兮兮地说："林舒啊，我们老张家祖上就这一根独苗，三代单传。"

"你嫁进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张家传宗接代。"

"你看你屁股挺宽，骨架也大，应该挺会生的。"

那时的林舒还年轻，还不懂婆媳关系的复杂，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就能赢得公婆的喜爱和尊重。

她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家里，也会努力给您和爸生个大胖孙子的。"

王秀兰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这就对了。"

"记住啊，在这个家里，你得听我和你爸的话，尤其是关于孩子的事情。"

"我们老一辈有经验，知道怎么养孩子。你们年轻人懂什么？"

那时的林舒还不知道，这句话预示着她未来将失去对自己生活、甚至身体的所有控制权。

02

结婚第一年，林舒就开始尝试怀孕。

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王秀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舒"不会生"。

"你看隔壁家的媳妇，结婚不到一年就怀上了，现在孙子都会跑了，多孝顺啊！"

"我听说现在有些女孩子，之前乱吃避孕药，把肚子都吃坏了，怀不上孩子。"

"你该不会是......"

每当这时，林舒总是默默忍受，然后偷偷抹眼泪。

她何尝不想要一个孩子？

可这种事情，急不来啊。

张伟对此的态度也让她失望。

他从不在母亲面前为林舒说话，甚至会附和几句："是啊，小舒，你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检查？"

终于，在结婚第三年，林舒怀孕了。

当验孕棒上出现两道杠的时候，她激动得哭了。

她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张伟，张伟也兴奋地抱起她转了一圈："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那一刻，林舒觉得所有的委屈和忍耐都值得了。

她天真地以为，有了孩子，这个家会更加温暖，她的地位也会得到提升。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一记耳光。

怀孕的消息一经公布，王秀兰立刻进入了"指挥官"模式。

她开始控制林舒的一切：吃什么，穿什么，去哪里，见谁，做什么。

"孕妇不能吃凉的！把那个西瓜放下！"

"你穿这么少干什么？想让我孙子受凉吗？"

"怎么又要去上班？请假在家待着！怀孕期间最重要，你那点工作算什么？"

"不许用电脑，辐射对孩子不好！"

"不许看恐怖片，会吓着孩子！"

林舒试图反抗："妈，现在的医学研究表明，孕妇正常工作生活是没问题的，适当运动还对胎儿发育有好处......"

话没说完，就被王秀兰打断："什么医学研究？都是骗人的！"

"我生你公公的时候，老人都是这么说的，千百年传下来的经验，能有错？"

林舒只能妥协。

她请了长假，整天被关在家里"养胎"。

王秀兰不让她做家务，说是怕她动了胎气，但这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怕她"不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万一摔着碰着，我孙子可怎么办？"

是的，在王秀兰眼里，林舒肚子里的，从来都不是"外孙"或"外孙女"，而是"我孙子"。

从怀孕的第一天起，王秀兰就笃定林舒肚子里是个男孩。

她到处打听各种"验男女"的偏方：看孕妇的肚型，圆的是女孩，尖的是男孩；看孕妇的脸色，气色好是男孩，脸色差是女孩；看孕妇的口味，爱吃酸的是女孩，爱吃辣的是男孩......

"你看你，肚子多尖啊，肯定是个小子！"王秀兰每天都要观察林舒的肚子，然后得出这个结论。

林舒没告诉她，自己最近特别爱吃酸的。

刚怀孕两个月，王秀兰就开始张罗着找"神医"、算命先生，要用林舒的生辰八字去算孩子的性别。

林舒委婉地拒绝了，但王秀兰却变本加厉，买回各种偏方，逼着林舒喝下去，说是"保证生儿子"。

"这是我托人从老家带来的，据说喝了百分百生儿子！"王秀兰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怪味的液体，站在林舒面前。

林舒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喝了下去，心里却不停地对肚子里的宝宝道歉：对不起，宝宝，不管你是男是女，妈妈都爱你。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舒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王秀兰每天都盯着林舒的肚子，嘴里念叨着"一定是孙子"、"保佑我抱大孙子"，好像在进行什么宗教仪式。

某天，王秀兰神秘兮兮地把林舒拉到一边："我托我表姐的邻居问了，香港那边可以验血查男女，才七周就能知道，准得很！"

"要不，抽你点血，我们寄过去？"

林舒吓了一跳："妈，这是违法的！国家明令禁止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

"有什么违法的？又没人知道！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为了打掉，就是想提前知道，好有个准备嘛！"王秀兰不以为然地说。

林舒坚决不同意，这件事才算作罢。

但家里的气氛却越发凝重。

王秀兰开始频繁地跟林舒"普及"男孩的重要性：

"我跟你说啊，林舒，在咱们老张家，男孩可重要了。我们老张家三代单传，到你公公这一辈就张建国一个儿子，到你丈夫这一辈也就张伟一个。如果你这一胎不是儿子，那咱们老张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你可别不当回事！在农村，要是绝了后，那可是大不孝！会被乡亲们戳脊梁骨的！"

"再说了，养儿防老，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女孩子长大了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到时候你们老了，谁来照顾？难道指望女婿？做梦！"

每当这时，林舒都会下意识地看向张伟，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

但张伟总是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或者敷衍地说一句："妈，现在年轻人不在乎这些了......"然后迅速溜走。

终于，到了四个月产检的日子。

那天早上，林舒特意穿了一件宽松的粉色连衣裙，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漂亮衣服之一。

她站在镜子前，抚摸着微凸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今天我们就能见面了，虽然只是通过B超屏幕。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妈妈都很爱你，好吗？"

王秀兰走过来，看见林舒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不屑地撇撇嘴："跟谁说话呢？赶紧的，别墨迹，一会儿赶不上预约时间了！"

林舒叹了口气，拿起包跟着王秀兰出了门。

在医院，王秀兰紧紧跟着林舒，生怕错过任何信息。

林舒的主治医生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姐，人很好，技术也一流。

B超室里，冰凉的耦合剂涂在林舒的肚子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表姐熟练地移动着探头，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小小的、模糊的人形。

"看，这是宝宝的头，这是手，这是脚......"表姐指着屏幕，一边给林舒讲解。

王秀兰急不可耐地问："大夫，能看出来是男是女吗？"

表姐笑了笑："现在还早，不太好说......"

"别骗我，我听人说四个月就能看出来了！"王秀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表姐看了林舒一眼，见她微微点头，才说："如果您一定要知道，我只能说，从现在的情况看，百分之九十是个女孩。"

"但这只是初步判断，不能百分百确定......"

王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转身就走，连一句话也没说。

林舒匆忙擦干净肚子上的耦合剂，追了出去。

在医院走廊上，她看到王秀兰正在打电话，声音又急又快："老头子，不得了了，医生说是个丫头片子！怎么办？现在还能打掉吗？......我问问大夫......"

林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走上前，强装镇定地说："妈，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的，再说了，男女都一样......"

王秀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可怕。

林舒低着头，手不自觉地护在肚子上，像是要保护里面的小生命。

她偷偷瞄了一眼婆婆，只见王秀兰脸色阴沉，嘴唇紧抿，眼睛直视前方，仿佛林舒不存在一般。

林舒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04

果然，一到家，王秀兰就把张建国拉到了房间里，关上门"密谈"。

林舒在客厅坐立不安，她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她无能为力。

晚饭时，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王秀兰一言不发，张建国眉头紧锁，张伟低头扒饭，只有林舒强撑着笑容，试图缓和气氛。

"今天我做了红烧排骨，爸，您尝尝，味道怎么样？"林舒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张建国碗里。

张建国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排骨夹到一边，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林舒尴尬地收回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张伟突然开口："今天检查，医生怎么说？"

林舒刚要回答，王秀兰抢先一步："能说什么？丫头片子一个！"她的声音里满是怨气和鄙夷。

"妈，医生说了，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林舒小声辩解。

"少来这套！"王秀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跳了起来，"那医生都说了，百分之九十是个女孩！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林舒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明白，在这个家里，她的声音永远是最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医学上说，孩子的性别是由父亲决定的......"林舒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王秀兰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是在怪我儿子？怪我们张家的种不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舒慌忙解释。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怪我们家风水不好？克女不克男？"王秀兰步步紧逼。林舒彻底噤声了。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曲解，都会变成她的错。

这时，她灵机一动，决定换个方式试探一下。

她状似无意地说："今天在医院碰到一个同事，她生了个女儿，长得可漂亮了，跟个洋娃娃似的，特别可爱......"

王秀兰的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餐桌上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赔钱货！"王秀兰的声音尖利得像一把刀子，直戳林舒的心窝，"养大了就是给别人家做媳妇的！花那么多钱，图什么？"

"我告诉你林舒，你要是敢给我生个丫头片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公公张建国放下碗，沉声道："你妈说得对，我们张家不能没有后。"

"可是爸，女儿也是您的后代啊......"林舒弱弱地反驳。

"胡说八道！"张建国脸一沉，"自古以来，传宗接代就是男丁的事！女孩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算什么后代？"

林舒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张伟身上，可张伟只是埋头扒饭，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饭后，林舒独自一人收拾餐桌，清洗碗筷。

她的动作很慢，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王秀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拉着她进了卧室，关上门，直接撂下狠话："我下午已经问过人了，现在做手术还来得及。"

"四个月，还在合法范围内。你要是检查确定是女孩，就赶紧打掉，不然生下来我们也不认！"

"别想花我们家一分钱，也别想我伺候你坐月子！"

林舒震惊地看着婆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这是要我杀了自己的孩子啊！"

"什么杀不杀的，难听死了！"王秀兰不耐烦地摆摆手，"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打个胎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然后再怀一个，下次争取是个儿子！"

林舒浑身发冷，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老妇人，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她不明白，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能对另一个无辜的女性生命如此歹毒。

王秀兰自己不也是女人吗？

她难道不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曾被人疼爱过吗？

"我绝对不会打掉我的孩子！"林舒坚定地说，"不管是男是女！"

"好啊，你不打是吧？那你就自己带着这个赔钱货滚出我们张家的门！别想我们养你们母女俩！"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林舒一个人站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05

等林舒擦干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伟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林舒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声音颤抖地问："张伟，如果......如果我们怀的真的是女儿，怎么办？"

张伟这才放下手机，坐起身来。

他的脸上满是纠结和为难，看得出，他也在挣扎。

"你希望我怎么做？"林舒直视着他的眼睛，"打掉我们的孩子吗？"

张伟避开她的目光，手不自觉地抓着后脑勺，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张伟，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在婚礼上说过，会保护我和孩子一辈子的，你还记得吗？"林舒哽咽着说。

张伟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久到林舒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慢慢地开了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凌迟着林舒最后的一点希望。

"小舒，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是......"他吞咽了一下，"家里就我一个儿子，爸妈年纪也大了，他们就盼着能抱个孙子。"

"你看妈今天那个态度......"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要不......听妈的吧？"

要不，听妈的吧。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瞬间将林舒打入了万丈深渊。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恍然大悟：原来，在这个家里，她和她的孩子，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香火"，是"传宗接代"，是那些古老而荒谬的传统观念。

林舒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夏夜的风吹拂着窗帘，带来一丝清凉，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一个根深蒂固的封建家族。

在这个家族里，女人的价值只在于生育，而生育的价值只在于延续男性的血脉。

她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张伟："那如果我不同意呢？如果我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张伟露出为难的表情："小舒，你别任性了好不好？你也看到了，我妈那个态度，如果你坚持生下来，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你受罪不说，孩子也会被她折腾......"

那天晚上，林舒没有哭。

她平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把嫁进张家这几年的委屈和辛酸一幕幕地回放。

那些被呵斥的瞬间，那些被无视的时刻，那些孤独的夜晚......

而最后，丈夫那句诛心的话语，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心中所有的善良和隐忍。

既然你们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源：春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