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蹲在村口抽烟：他守了村子15年，却在今年觉得“没用了”

摘要：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最近总看见老支书李建国蹲在那儿抽烟。他当村书记15年，修过路、引过自来水、帮着村民种果树，以前走在路上，老远就有人喊“李书记”，可今年开春后，他却常对着账本叹气，说自己“越来越没用了”。村里的年轻人都说，老支书没落后，可只有凑近了才知道，他的

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最近总看见老支书李建国蹲在那儿抽烟。他当村书记15年，修过路、引过自来水、帮着村民种果树，以前走在路上，老远就有人喊“李书记”，可今年开春后，他却常对着账本叹气，说自己“越来越没用了”。村里的年轻人都说，老支书没落后，可只有凑近了才知道，他的失落不是因为老了，是看着村子变了样，自己却有些接不上趟了。

最先让老支书犯难的，是村里的“电商带货”。去年镇里号召搞农产品直播，让各村把苹果、核桃卖到网上。老支书挨家挨户动员，可村民们要么说“网上卖东西不靠谱”，要么嫌麻烦不愿拍视频。他自己学着用手机架直播，对着镜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着邻村的年轻书记对着手机侃侃而谈，一场直播卖出去几百斤苹果，老支书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前他带着村民修水渠、抢收庄稼，啥难事都能扛下来，可现在对着个手机屏幕，却觉得手忙脚乱。

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的，是村里的“新矛盾”。以前村民闹矛盾，无非是宅基地边界、鸡鸭进菜园，他搬个小板凳坐在中间，说几句公道话就能调解好。可今年春天，几户村民跟着外地老板种大棚草莓，签合同时没看清条款，到了收果子的时候，老板压价不给钱。村民们找到老支书，他拿着合同翻来覆去看，那些“违约金”“不可抗力”的条款，他根本摸不透，只能带着村民去镇里找律师。看着村民们焦急的样子，老支书觉得自己“没本事”——以前能为大家遮风挡雨，现在遇到新问题，却连帮衬的力气都没有。

最失落的还是那次“换届座谈会”。镇里来人问村里的发展规划，年轻人们说要搞“乡村旅游”，修民宿、搞采摘园，还说要请专业团队来设计。老支书插了句嘴：“咱们村的路窄，大车进不来，先把路拓宽再说吧。”可年轻人却说：“现在都搞‘轻资产’，不用先修路，网上宣传好了自然有人来。”他想反驳，却不知道“轻资产”是啥意思，只能坐在角落里听着，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散会时，镇干部拍着他的肩膀说“李书记，得多学学新东西”，他嘴上应着，心里却空落落的——这村子，好像不再需要他熟悉的那些老办法了。

有人劝老支书“别操心了，年纪大了该歇着了”，可他歇不住。每天还是早早起来绕着村子转，看看果园的水管漏没漏，问问独居老人的柴火够不够。只是以前走路腰杆挺得笔直，现在却总有些佝偻；以前跟村民聊天时嗓门洪亮，现在却常低着头听别人说。他不是不想学新东西，只是眼睛花了，看手机上的字得凑得很近，年轻人讲的“流量”“直播话术”，他记了好几页笔记，还是没弄明白。

其实老支书没“没用”，村里的路是他带着修的，自来水是他跑了十几次镇里才引来的，那些种了十几年的果树，也是他当年带头试种的。只是村子在变，新问题比老办法来得快，他像个守着老灶台的人，看着别人用上了新煤气灶，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拧开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