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时发现丈夫陪小三做孕检,我果断选择离婚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9 10:34 2

摘要:我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看着他把领带理了又理。镜子里的他,眉眼周正,是我们院里当年公认的系草。

“陈阳,你今天能不能请个假,陪我去产检?”

我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看着他把领带理了又理。镜子里的他,眉眼周正,是我们院里当年公认的系草。

他从镜子里看我,笑了笑,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肚子,隔着一层棉质的孕妇裙,动作很轻。

“乖,今天真不行,下午有个重要的会,关系到我们组下半年的项目。我让妈陪你去?”

我摇摇头,“妈走路慢,挂号、缴费、楼上楼下地跑,她跟不上。我自己去就行。”

“辛苦老婆了。”他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气息里还是那股我熟悉的,淡淡的木质香须后水的味道,“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回来给你做。”

“糖醋排骨吧,宝宝最近好像喜欢这个味道。”我笑着说。

他应了声好,拿起公文包,像往常一样,在玄关换好鞋,回头对我挥挥手,门被轻轻带上。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木地板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眼睛里有光。茶几上放着我昨天刚买的百合,花苞还带着露水。

一切都很好。

我和陈阳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奋斗了五年,在这座城市里买了这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又按部就班地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事业稳步上升,我是一名景观设计师,工作时间自由,正好可以安心养胎。

我们的生活,就像我画过的无数张设计图,线条清晰,布局合理,每一步都在规划之中,稳定而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我拿起包,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镜中的我,因为怀孕,脸颊圆润了些,但气色很好。我对自己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肚子。

“宝宝,我们自己去医院,要乖乖的哦。”

出租车在市妇幼保健院门口停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特有的、让人安心又有些紧张的味道。我轻车熟路地挂号,取号,然后坐在产科候诊区的长椅上,等待叫号。

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男人们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的妻子,有的在低声细语,有的在给妻子剥橘子,有的拿着手机,在搜索“孕期注意事项”。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半分失落。

我知道陈阳忙。他的忙,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即将出生的宝宝。我理解他,也支持他。我们的感情,早已经过了需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阶段,我们是战友,是家人。

“127号,林冉,请到3号诊室就诊。”

广播里传来我的名字。我站起身,正准备往诊室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阳。

他穿着我早上给他熨烫好的那件浅灰色衬衫,身形挺拔,即使在人群中也很好辨认。

我心里一暖,下意识地想开口叫他。他不是说下午有重要的会吗?怎么还是赶过来了?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我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脚步也转向了他的方向。

可我很快就停住了。

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手臂,正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挽着。那女孩看起来很瘦弱,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小腹也是微微隆起的,看月份,似乎比我的还要小一些。

陈阳正低着头,侧耳听她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与耐心。那种神情,不是在谈工作,也不是对普通朋友的客气。

他扶着她,小心地避开来往的人群,走到另一排椅子上坐下。他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到女孩嘴边。女孩顺从地喝了几口,然后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亲密无间。

我的身体像是被瞬间冻住了,手脚冰凉。候诊大厅里嘈杂的人声、广播的叫号声,仿佛都离我远去,世界变成了一场无声的默片。

我看见陈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B超单,和女孩凑在一起,指着上面的一个小点,笑着说着什么。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连微笑的弧度都那么清晰。

那张B超单,和我包里放着的那张,格式一模一样。

“127号,林冉,请尽快到3号诊室就诊。”

广播又在催促。

我回过神,机械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3号诊室。我的腿有些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医生问了我几个常规问题,我凭着本能回答。量血压,听胎心,一切正常。

“宝宝很健康,胎心很有力。”医生笑着说。

我看着仪器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小点,眼眶突然有些发热。我低下头,轻轻说了声“谢谢”。

走出诊室,我没有立刻离开。

我走到大厅的另一侧,找了个柱子挡住自己,远远地看着他们。

我看到陈阳去缴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袋药。他把药仔细地放进女孩的包里,又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那个女孩,我认出来了。

是陈阳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叫孟薇。陈阳有次喝多了,提过一嘴,说新来的小姑娘很有灵气,像刚毕业时的我。

原来是这样。

我拿出手机,对着他们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他们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像任何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屋子里还是早上的模样。

阳光移动了位置,茶几上的百合花开了一朵,香气清幽。

我脱了鞋,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沙发上。

婚纱照里的我们,依旧笑得灿烂。可我看着照片里陈阳的脸,只觉得陌生。

我曾经以为,我们的婚姻是一座坚固的堡垒,用爱情、信任和共同的回忆砌成。现在我才发现,这堡垒的地基,早就被他悄悄挖空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摔东西。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塞满了无数纷乱的念头。

我想起我们大学时,他为了给我买一张演唱会门票,在食堂吃了半个月的馒头。

我想起我们刚工作时,租住在没有暖气的城中村,冬天他总是把我的脚捂在他怀里。

我想起我们买房时,他拿到钥匙,抱着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圈,说“老婆,我们有家了”。

我想起不久前,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惊喜得像个孩子,趴在我肚子上听了半天。

这些回忆,曾经是我最珍贵的宝藏,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我心里来回切割。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陈阳回来了。

他开了灯,看到我坐在黑暗里,愣了一下。

“怎么不开灯?”他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打包盒,“你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糖醋排骨。”

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俯身想来抱我。

我往后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对我的关心。他的演技真好,好到如果我没有去过医院,我一定会被他骗过去。

“我今天去医院了。”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嗯,我知道。检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他顺势坐在我旁边,试图拉我的手。

我又一次躲开了。

“我看见你了。”我说。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看见我?在哪儿?我今天一直在公司开会,下午那个会特别重要,一直开到现在。”他拿出手机,似乎想给我看他的日程表。

“在市妇幼保健院。”我打断他,“你陪着孟薇,在产科。”

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阳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放到他面前。

“这个会,确实挺重要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看着照片,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良久,他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冉冉,你听我解释……”

“她怀孕了?”我问,没有理会他的话。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几个月了?”

“……三个月。”

三个月。比我的宝宝,只小了两个月。

我算了一下时间,那段时间,正好是他负责的一个大项目最忙的时候。他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我心疼他辛苦,每天给他炖汤,给他按摩,让他不要太累。

原来,他的辛苦,不止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想怎么办?”我继续问,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法官。

“冉冉,我……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我爱的是你,是这个家。”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很大,“我和她……只是一时糊涂。我不知道她会怀孕,我本来想找个机会就和她断了的。”

“一时糊涂?”我轻轻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有些可笑,“陈阳,你陪她去产检,给她买药,坐在她身边看B超单。这不叫一时糊涂,这叫经营另一段生活。”

我的冷静,似乎让他更加慌乱。

“不是的,冉冉,你相信我!我马上就去处理好这件事!我不会再见她了,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把孩子处理掉。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他语无伦次,眼睛里充满了哀求。

“处理掉?”我看着他,“陈阳,那也是一个生命。你现在可以为了我,去处理掉那个孩子。将来,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来处理掉我和我的孩子?”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把他浇得透心凉。

他愣愣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我们离婚吧。”我说。

这四个字,我说得很轻,却像一颗炸弹,在他和我之间轰然引爆。

“不,我不同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冉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全盘否定吗?你为孩子想想,他不能没有爸爸!”

“他可以没有一个欺骗成性的爸爸。”我站起身,不想再和他纠缠,“我累了,想休息。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准备好。”

我走进卧室,关上了门,反锁。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直到这一刻,我才感觉到后怕和无力。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任由它们划过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门外,传来陈阳压抑的敲门声和哀求声。

“冉冉,开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用手紧紧捂住耳朵。

我曾经以为,我们的婚姻固若金汤。现在我才明白,所谓坚固,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当背叛发生,再深厚的感情,也会瞬间坍塌。

那一晚,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卧室。

陈阳就睡在卧室门口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惊醒,爬起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冉冉……”

我没有看他,径直走进洗手间。

洗漱完,我换好衣服,拿上包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他跟在我身后。

“去公司。”

“别去了,今天请个假吧,我们好好谈谈。”他拉住我的胳膊。

我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了,陈阳。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我去了公司。

我的工作室在一个创意园区里,环境很安静。

我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未完成的设计图,却一个线条也画不下去。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和他昨晚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爱我,爱这个家。

他说那只是一时糊涂。

他说他会处理好。

可信任这种东西,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用再好的胶水粘起来,也满是裂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

离婚,是肯定的。

我无法和一个背叛我的人,在一个谎言构筑的屋檐下,抚养我的孩子。

我要告诉我的孩子,诚实和忠诚,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而他的父亲,显然已经越过了这条底线。

那么,孩子怎么办?

我摸着我的肚子,宝宝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轻轻地动了一下。

这个小生命,是我唯一的牵挂,也是我最大的软肋。

陈阳说得对,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可是,一个生活在欺骗和争吵中的家庭,真的比一个平静的单亲家庭更好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给我的发小,一个做律师的同学,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林冉。”

“冉冉?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在家安心养胎吗?”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离婚和孩子抚yǎng权的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出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用最平静的语气,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她在那边叹了口气。

“冉冉,你确定想好了?”

“想好了。”

“好。从法律上来说,他属于婚内出轨,是过错方。在财产分割上,你可以要求多分。至于孩子的抚yǎng权,因为孩子还没出生,而且你现在是孕期,法院一般会倾向于判给你。你别担心,证据方面,你拍的那张照片很重要,先保存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一点底。

我不再是被动承受痛苦的妻子,我必须主动为自己和孩子,规划一条新的出路。

我开始整理我们的共同财产。房子,车子,存款,理财产品。

我把每一项都清清楚楚地列在表格里。看着那些数字,我才发现,这些年,我们共同奋斗的成果,原来这么具体。

每一笔存款,都对应着我们加班熬夜的日子。

房产证上的两个名字,曾经是我最安心的保障。

现在,这一切都将要被分割。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未来的生活。我们会一起陪着孩子长大,教他说话,教他走路,送他去上学,参加他的每一次家长会。我们会一起变老,头发花白,坐在摇椅上,看夕阳。

可现在,所有的幻想,都变成了泡影。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是我们之间缺少沟通了吗?是我怀孕后,忽略了他的感受吗?还是说,感情本身,就是如此脆弱,经不起任何考验?

我找不到答案。

晚上回到家,陈阳已经做好了晚饭。

四菜一汤,都是我平时爱吃的。

他给我盛好饭,夹了块排骨放到我碗里。

“快吃吧,还是热的。”他的语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没有动筷子。

“陈阳,我们谈谈财产分割吧。”我看着他,平静地说。

他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冉冉,一定要这样吗?”他抬起头,眼睛里是深深的痛楚,“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回不去了。”我摇摇头,“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房子是婚后买的,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按照市价,大概值五百万,我们一人一半。车子你开,折算成现金给我。存款和理财,也都一人一半。”我拿出下午做的表格,推到他面前。

“我什么都不要。”他看都没看那张纸,“房子、车子、存款,都给你和孩子。我净身出户。”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丝毫感动。

我知道,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他的愧疚,来换取我的原谅。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说,“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一份。陈阳,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些需要计算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插进头发里。

“冉冉,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哪怕骂我一顿,打我一顿,也比现在这样好。”

“骂你?打你?有用吗?”我反问他,“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吗?能让那个孩子消失吗?能让这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吗?”

他沉默了。

“陈天阳,”我叫了他的全名,“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靠打骂来解决问题的。是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那顿饭,谁也没有再吃一口。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会照常给我做饭,会在我睡前把牛奶温好放在床头。

我也会照常吃饭,喝牛奶,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这个家,安静得可怕。

我开始着手找新的住处。我不想再住在这个充满了我们回忆的房子里,那会让我窒息。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面积不大,但阳光很好。

周末,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我的衣服,也挂着他的衣服。我们的衣服,总是习惯性地混在一起。

我一件一件地,把属于我的东西,装进行李箱。

书架上,还放着我们大学时的专业书,上面有我们互相画的涂鸦。

阳台上,那盆我们一起种的栀子花,开了满树的白花,香气袭人。

每一样东西,都像一个记忆的开关,不断地提醒我,我们曾经有多好。

陈阳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我收拾。

他想上来帮忙,被我拒绝了。

“这些是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来。”

当我把最后一个箱子封好,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冉冉,别走,求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没有你,这个家就不是家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肩膀,被他的眼泪浸湿了。

我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心软。

一旦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指。

“陈阳,放手吧。”我转过身,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我们都体面一点。”

我拉着行李箱,没有回头,走出了这个我曾经以为会住一辈子的家。

搬进新公寓的第一晚,我失眠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身边没有了那个熟悉的呼吸声。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发白。

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是不是太冲动,太绝情了?

也许,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为了孩子,为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藤蔓一样,迅速在我心里蔓生。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林冉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孟薇。”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沉默了片刻。

“好,时间地点,你定。”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她比照片里看起来更瘦小,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素面朝天,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我,她局促地站了起来。

“林小姐,你好。”

“坐吧。”我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杯温水。

“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她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她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他一直跟我说,他和他妻子感情不和,早就准备离婚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又是这种最老套的谎言。

“他跟我说,他爱的是我。他说,等他处理好家里的事,就会娶我,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的眼圈红了,“直到前几天,他突然跟我说,他不能和你离婚,让我把孩子处理掉,他会给我一笔补偿。”

“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骗我。”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林小姐,我知道我很没有资格,但我还是想求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还给你?”我看着她,觉得有些荒唐,“孟小姐,他不是一件物品,可以被传来传去。他是个人,一个会撒谎,会欺骗,会同时伤害两个女人的成年男人。”

“我知道!”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可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我的肚子里,也有他的孩子。”我平静地看着她,“我的孩子,又何其无辜?”

她愣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无助地问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看着她那张年轻而又茫然的脸,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本以为,我会恨她,会想尽办法让她难堪。

可真的见到她,我才发现,我恨不起来。

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受害者。

我们都被同一个男人,用不同的谎言,编织进了他自私的世界里。

“孟小姐,”我放缓了语气,“这件事,不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是陈阳的问题。你应该去找他,让他给你一个交代,而不是来找我。”

“我找过他了,他不肯见我,电话也不接。”她哭着说,“他说,如果你不原谅他,他什么都不会管了。”

我明白了。

陈阳这是在用这种方式,逼我妥协。

他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推给了我们两个女人。

这一刻,我对他最后一丝的留恋和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至于你的孩子,”我看着她,认真地说,“要不要留下他,是你自己的决定。但我想告诉你,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么他也不配做一个父亲。有没有他,对孩子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小姐!”她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我。

“这些,是他带我去我们老家拍的。他跟我说,他要让他的父母,提前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我接过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

照片里,陈天阳和孟薇笑得很开心。背景是陈天阳老家的那片油菜花田。我记得,有一年,我也曾和他去过那里,在同样的位置,拍过同样的照片。

他甚至,带她去见了他的父母。

而他的父母,也从未在我面前,透露过一个字。

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给我演了一出完美的好戏。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我所以为的坚固堡垒,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我不是女主人,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笑的局外人。

我把照片还给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说,“祝你好运。”

我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第一次感觉到了彻骨的孤独。

我珍视的爱情,信任的家人,都以最残酷的方式,背叛了我。

我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崩塌了。

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相信谁?

我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了我的绝望,又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

我低下头,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宝宝,别怕,妈妈在。”

我对自己说。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不是一无所有。

我还有他。

我还有我自己。

我不能倒下。为了我的孩子,我也必须坚强起来。

我回到我的小公寓,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亮整个房间。

我打开电脑,开始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我不再去想陈阳,不再去想那些背叛和伤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两件事:工作,和我的孩子。

我开始疯狂地接项目。白天,我在公司画图,去工地勘测。晚上,我回到家,继续画图,查资料。

我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

我的同事们都说我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拼,也更沉默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和孩子,搭建一个新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堡垒。

一个用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期间,陈阳来找过我几次。

他等在我公司楼下,等在我公寓门口。

他变得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神里满是疲惫。

他求我原谅,求我回家。

我一次都没有心软。

“陈阳,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平静地告诉他,“离婚协议书,我的律师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不签!”他固执地说,“冉冉,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犯了。”

“你的誓言,已经不值钱了。”我绕开他,径直上楼。

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也轮番给我打电话。

我妈在电话里哭着说:“冉冉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你还怀着孩子,离了婚,你一个人怎么过啊?”

陈阳的妈妈则是在电话里指责我:“林冉,你也太狠心了。陈阳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别忘了,你肚子里的,也是我们陈家的骨肉!”

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地割。

我理解我母亲的担忧,却无法接受她的观念。

对于陈阳母亲的指责,我只觉得可笑。

我拉黑了他们的电话,断绝了和他们的所有联系。

我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但我别无选择。

在一次项目讨论会上,我看着眼前的一张复杂的园林设计图。

那是一个废弃的工业区改造项目,客户要求在保留原有工业遗迹的基础上,建造一个全新的生态公园。

图纸上,布满了断壁残垣,废弃的管道,和荒芜的土地。

我的任务,就是在这片废墟之上,重新种上树,铺上草坪,引来活水,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我盯着图纸,看了很久。

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的生活。

我的婚姻,我的感情,不也像这片废弃的工业区吗?

它曾经有过辉煌,有过规划,但现在,它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我一直试图在废墟上,去寻找还能用的砖瓦,去修补那些断裂的墙壁。

可我现在明白了,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修不好了。

我能做的,不是修补,而是推倒,重建。

我要像设计这个公园一样,重新设计我的人生。

我要清理掉所有的废墟和垃圾,保留下那些最坚固的,最值得纪念的遗迹——比如我的孩子,我的事业,我的尊严。

然后,在这片清理干净的土地上,种上新的希望,引来新的活水。

也许这个新的公园,没有原来那么宏伟,但它会更坚韧,更有生命力。

因为它是我亲手设计的,一草一木,都遵从我自己的内心。

那一刻,我豁然开朗。

我不再纠结于过去的伤害,不再沉溺于对未来的恐惧。

我接受了我的婚姻已经失败的现实。

我也接受了,我即将成为一个单亲妈妈的未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生,不就是一场不断推倒,又不断重建的过程吗?

我给我的律师打了电话。

“帮我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吧。”

“想好了?”

“嗯,想好了。”

法院的传票,很快就送到了陈阳的公司。

开庭那天,我们都去了。

在法庭上,我见到了久违的陈阳。他看起来更瘦了,两鬓甚至有了一些白发。

他也看到了我,眼神复杂。

整个过程,我都很平静。

我的律师,提交了所有的证据。那张在医院拍的照片,孟薇给我的那些照片,还有陈阳给我发的那些请求原谅的短信。

证据确凿。

陈阳的律师,试图辩解,说他只是一时糊...涂,对家庭还有很深的感情。

陈阳本人,也在最后陈述的时候,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同意离婚。我爱林冉,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我的过错。”

轮到我陈述的时候,我站了起来。

我没有看陈阳,而是看着法官。

“法官大人,我坚持离婚。”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一段婚姻的基础,是忠诚和信任。当这两样东西都不复存在的时候,这段婚姻,也就没有了维系的必要。”

“我承认,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过去。但过去,不能成为捆绑未来的枷锁。”

“至于孩子,他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不想让他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家庭里。我会独自抚养他长大,给他双倍的爱。我相信,一个充满爱的单亲家庭,远比一个貌合神离的完整家庭,更有利于他的成长。”

“我的话说完了。”

我坐下来,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我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终于,把我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为我的过去,画上了一个句号。

法官当庭宣判,准予我们离婚。

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房子和一半的财产,也判给了我。

走出法院的时候,天很蓝。

陈阳追了出来,叫住我。

“冉冉。”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以后……我还能看孩子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可以。”我说,“你是他的父亲,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责任。”

他似乎松了口气。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陈阳,我们做不了朋友了。”

“各自安好吧。”

说完,我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点。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人生,将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几个月后,我的儿子出生了。

我给他取名叫林望,希望他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

小小的他,躺在我身边,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我看着他,心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和坚定填满。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未来的全部。

我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我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

很辛苦,但也很充实。

我学会了换尿布,喂奶,哄睡。

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咿咿呀呀地叫妈妈,第一次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每一个瞬间,都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幸福和满足。

我的事业,也越来越好。

那个废弃工业区的改造项目,大获成功,还得了一个国际大奖。

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接了更多的项目。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于别人的林冉,我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林设计师。

陈阳会定期来看孩子。

他每次来,都会带很多玩具和衣服。

他会笨拙地抱着孩子,给他讲故事,陪他玩游戏。

望望似乎也很喜欢他。

我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客气而又疏离的关系。

我们只谈孩子,绝口不提过去。

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准备出门去见客户。

“你要出去?”他问。

“嗯,一个很重要的客户。”

“孩子怎么办?”

“我请了阿姨。”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来带吧。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有些犹豫。

“没事的,”他看出了我的顾虑,“你相信我。”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望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是我第一次,把孩子单独留给他。

我心里很忐忑,开会的间隙,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有孩子的笑声,还有他的声音。

“望望,慢点跑,别摔了!”

我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等我晚上回到家,看到的一幕,让我有些意外。

陈阳和望望,头挨着头,在地毯上睡着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画面安静而又温暖。

我走过去,轻轻地给望望盖上毯子。

陈阳醒了。

他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玩累了,就睡着了。”

“辛苦你了。”我说。

“不辛苦。”他摇摇头,“冉冉,看到你现在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我一直都很好。”我说。

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

“我知道,你很坚强。”他站起身,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下周再来看他。”

我送他到门口。

“陈阳,”我叫住他。

他回头。

“谢谢你。”我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他走了。

我关上门,看着在睡梦中咂巴着小嘴的儿子,心里一片平静。

我曾经以为,离婚,是对孩子最大的伤害。

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伤害,是让他生活在一个没有爱,只有怨恨的环境里。

我和陈阳,虽然不再是夫妻,但我们依然是望望的爸爸和妈妈。

我们会用各自的方式,去爱他,陪伴他。

这就够了。

至于孟薇,我后来听说,她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那个孩子。

她拿着陈阳给的一笔钱,离开了这座城市,回了老家。

我们之间,再无交集。

每个人的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

又过了几年,望望上了幼儿园。

他长成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很懂事,也很爱我。

我的工作室,也越做越大,在业内有了一定的名气。

我买了套大一点的房子,带一个很大的露台。

我在露台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把它打造成了一个空中花园。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和望望一起,在花园里浇花,晒太阳。

他会指着一朵花问我:“妈妈,它叫什么名字?”

我会告诉他:“它叫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的生活,平静,忙碌,而又充满了希望。

就像我设计的那些园林一样,经历过推倒和重建,最终,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繁花似锦。

我没有再开始新的感情。

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美好。

我不再需要另一个人,来证明我的价值,或者完整我的人生。

我自己,就是完整的。

有一天,我带着望望在公园里玩。

他追着一只蝴蝶,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笑声像银铃一样。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微笑。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他很像你。”

我回头,是陈阳。

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旁边。

“你怎么来了?”我问。

“路过,看到你们。”他说。

我们一起,沉默地看着远处奔跑的望望。

“冉冉,”他突然开口,“这些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不辛苦。”我摇摇头,“我很幸福。”

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我没有犯错,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望望。

我想了想,然后笑了。

“没有如果。”我说。

“人生没有回头路,陈阳。我们都只能往前看。”

他愣住了,随即也释然地笑了。

“是啊,只能往前看。”

他站起身。

“我该走了。”

“嗯。”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

“林冉,”他认真地看着我,“祝你幸福。”

“你也是。”我微笑着说。

他转身,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再也没有回头。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望望跑累了,扑进我怀里。

“妈妈,我爱你。”他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紧紧地抱着他,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妈妈也爱你。”

我的人生,或许有过废墟,但现在,我站在我的花园里,满目皆是繁花。

这就够了。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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