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故事：打工仔拼得千万身价，娶了曾经仇人的老板娘为妻（3）

摘要：听孙保龙他母亲这么说，郭家周心里既高兴又紧张，他抬手拢了拢自己的一头有点偏长的乱发，拍打了几下衣服的尘土，又让孙保龙帮他把找来一把小刷子，把脚上布鞋刷了几刷，捋了捋衣领。

话说擅长说媒的孙保龙他母亲，解下系在腰里的蓝围裙，出门不大功夫，就笑晏晏地返回，告诉郭家周，人家张晓玲的母亲让她把郭家周领到她家给她见上一面呢。

听孙保龙他母亲这么说，郭家周心里既高兴又紧张，他抬手拢了拢自己的一头有点偏长的乱发，拍打了几下衣服的尘土，又让孙保龙帮他把找来一把小刷子，把脚上布鞋刷了几刷，捋了捋衣领。

事发突然，要是知道早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提前剪个头。现只能这样了，随后郭家周心里“砰砰”狂跳着，尾随在孙保龙他母亲的身后，忐忑不安地来到村西张晓玲她家。

天空的太阳已微微有点偏西了，北方山区的深秋，习习的秋风中已有了几分冷意。踏进张晓玲她家的院大门后，郭家周发现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三间看样子是新盖不久的人字梁大瓦房，屋檐下垂挂着几串红辣椒和几串玉米棒子。一个30多岁，皮肤白净细腻、蓄着齐肩短发的穿戴与一般农村妇女不大一样的女子。坐在院子靠东墙的阳光下，给一只大竹笼里剥着玉米棒。在大竹笼的两边放有两只小木凳子。女子看到孙保龙的母亲领着郭家周走了进来，笑了笑，说：“来了，坐。”

孙保龙的母亲扭头对郭家周介绍说：“这是晓玲她妈。找你来唠嗑唠嗑你家里的情况。”

郭家周就有点紧地叫了一声：“婶，你好。”

郭家周没有想到张晓玲的母亲还么年轻，且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从穿戴打扮，以及白净细腻的皮肤上，和她女儿张晓玲一样，不像个农村妇女，这也就难怪她女儿张晓玲长像不俗。

在我们陕西，男女青年如果相互有了意思后，女孩子的父母就会对男方有一个初见。在关系还不明朗的情况下，男孩都会礼貌地尊称女方的父亲一声叔，母亲一声婶。当然了，郭家周这天没有看到张晓玲的父亲，张晓玲的父亲当时还在城里单位上班呢，半个月才会骑一辆绿色的邮电自行车回一趟家。

孙保龙的母亲和张晓玲的母亲唠嗑了一会，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郭家周，笑着对张晓玲她母亲说，“他娘，如果你对娃没啥意见，明天就让娃来给你把门前的粪也拉到地里去……”

从孙保龙她母亲的说话口气，是自信张晓玲的母亲会对郭家周这个女婿娃满意的。所以才将婶的尊称改成了娘。对了，在我们陕西的一些农村，女婿一般把岳母尊称为娘，岳父尊称为伯。但城里大多数青年尊称为妈和爸。

随后，孙保龙的母亲就对郭家周笑说：“家周，你和你娘坐下好好唠嗑唠嗑，我先回去了……”孙保龙的母亲说完就转身走了。

张晓玲的母亲，目送孙保龙他母亲出了院大门后，就对有点拘谨胆怯的郭家周指了一下她旁边的小木凳子说：“坐。”郭家周就坐了下来，并伸手从大竹笼里捞了一个玉米棒，帮忙剥起了玉米。

接下来，张晓玲的母亲慢声细语地问了郭家周的年龄以及家里的情况。张晓玲的母亲问什么，郭家周就如实地回答什么，在两人谈话时，张晓玲沏了一壶茶端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地上，对郭家周嫣然一笑，然后给郭家周和她母亲一人斟了一杯茶，就退回屋里去了。

郭家周与张晓玲的母亲聊了一会，张晓玲的母亲就抬手看了一下表，笑说：“时间不早了，你去给人帮忙干工去吧，今天帮他家拉完了粪，明天一大早就来给我家里拉吧，我这两天人有点不舒服，就借今天星期天，让我两个不去上学的儿子，给她玲姐搭手拉几车粪到地里……”

张晓玲她母亲抬手看表这个动作，又不由让郭家周对张晓玲她母亲高看了一眼，要知道，在80年代的农村，不少生活在农村的男人都是没有手表戴的，那农村妇女戴手表的人就更少之又少了。

郭家周说声好，就端起茶壶，礼貌地给张晓玲她母亲茶杯里加点茶水起身离开了。

这天对郭家周来说，是非常高兴的一天。从张晓玲对他的态度，以及张晓玲的母亲让他第二天来她家里给她拉粪这件事上来看，张晓玲的母亲对他郭家周是没有啥意见。这门亲事有戏，剧情接下来还会继续的。

生活有时就是这么奇葩，吝黑运殷勤地帮老同学孙保龙他家干工，除了拉粪，还经常被他老同学孙保龙托人捎一句话，吝黑运就会屁颠屁颠地来到孙保龙他家，帮忙翻地、挖红薯、掰玉米等。

吝黑运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指望擅长说媒的孙保龙他母亲，能为他介绍一个媳妇。可奇怪的是孙保龙的母亲却久久未能给吝黑运介绍到一个对象。这说媒想要成功，也不是盲目乱说，媒婆也是根据男女双方的家庭、长相、学历等条件在进行配对的。

可人家郭家周这天只给孙保龙他家帮忙干了半天的工，就成功地有一个对象，且是凹孙村的村花，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要说这事儿，也不能怨孙保龙他母亲偏心，是人家郭家周与张晓玲两个青年人一见钟情的，孙保龙的母亲只是跑了个腿，把这事儿给捅破了而已。

这天，郭家周、吝黑运、加上主人孙保龙三个年轻后生，一股作气将孙保龙他家门前一大堆土粪拉进了孙保龙他家的自留地里，且用铣铲撒开了。只等翌日孙保龙他父亲吆牛套上铁梨，甩鞭子赶牛将地深耕一遍，就可以播种上来年的小麦。

帮忙干完活后，主人款待帮忙干工人的晚饭自然是比较丰盛的，是四个菜，一盘炒鸡蛋，一盘红烧肉炒大白菜，一盘炒红薯粉条，一盘凉拌油炸豆腐丝与黄豆芽。两瓶一元一瓶的陕南高度野葡萄酒。两包每包4毛贰分钱一包的“恒大”牌香烟。

这菜这酒这烟，虽不是什么名菜名烟名酒，却是当时陕南人待客比较高的礼仪了。山里的男子汉，一般都是有一点酒量的。他们一手夹烟，一手推杯换盏地吃饱喝足，聊上几句，就会起身辞别回家。

孙保龙将浑身酒味的俩个老同学一直送到村外，虽已是晚上8点多，但因这天晚上，在东边的天空，悬挂着一轮黄黄的月亮。柔若似水的月光，让山村的小土路依然清晰可辨，从小路两边的田野深处，传来蛐蛐缠缠绵绵的鸣叫声。

在返回的路上，郭家周邀请吝黑运明天与他一起再来凹孙村给张晓玲她家拉土粪。怏怏不乐的吝黑运婉拒了，说他家里明天还有别的事，他走不开。

郭家周读的懂吝黑运的心思，明白吝黑运在心里嫉妒他与凹孙村的村花张晓玲的事儿有了明眉，对这种事，郭家周在心里并不怨吝黑运驳了他的面子，他理解吝黑运的心情。另外，郭家周对张晓玲她家大门口那堆土粪做了个估计，就算吝黑运明天不来帮他，他一个人用一天的时间也可以对付。

其实，此时严格地说，按陕南青年人订亲的习俗，郭家周与张晓玲的亲事应说还是八字还没一撇呢！陕南山村青年人的订亲习俗还是比较讲究的，和关中乡村青年人的订亲仪式差异不是很大。

首先要举办初见仪式，尽管此前两个年轻人早已见过了面，但初见仪式还是要举办的。

关于这一点，郭家周心里是明白的，他知道翌日帮张晓玲她家干完农活后，他和张晓玲的订亲仪式就要提上议程。先是择吉日举办初见仪式，再接下来，就是女方家人到男方家看屋。

初见是比较简单的。初见的那天，自己得从家里带两包点心来到凹孙村。一包送给女方家，一包送给媒婆家。初见的地方一般都是选择在媒婆家，也就是在媒婆家的一间没有外人干扰的房间内。两个青年人聊上几句天，如果双方彼此没有什么意见，男方就会掏10元钱赠给女方。而女方则回赠一只手帕。这样就算初步将亲事订了下来，村里的其他媒婆就知道女方已是名花有主，不再会登门为女孩子提亲。

我写的这些是80年代陕南青年男女订亲的礼仪，估摸着现在已变了样。男方给的见面礼只会多不会少，多到什么程度，我已不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择吉日女方到男方家看屋，这也算是正式订亲。在正式订亲之前，女方家会通过媒婆，将想要的彩礼多少以及其他礼品的多少，提前转告男方，给男方半个月时间的筹备。而女方家在到男方家看屋的这天，就不是女方一个人去了。女方的母亲，以及几家主要主戚都要去。男方家的主要亲戚也会在这天来捧场。所以，男方家在女方看屋的这天，会提前买一些鸡鸭鹅鱼蛋之类的肉菜以及糖果烟酒，放在家里，准备款亲朋好友。然后请一个会烹饪美味佳肴的乡村大厨来家里。而在吃罢看屋的酒席之后，男方就会把女方家提出要的彩礼以及他礼品，通过媒婆之手，转交到女方的父母的手里。

这样，男女青年双方才算是真正将婚事确定了下来。

话说，这天晚上，郭家周心里是既高兴，又有点担忧。高兴的他能明显感受到貌美如花的张晓玲是喜欢他郭家周的，张晓玲的母亲，也对他没有什么意见。他担忧的是，接下来的看屋订亲和彩礼要花的这一笔钱，可不是小数字。父母能拿的出来吗？张晓玲的母亲会向他开口要多少钱的彩礼？

他本人现在手头只50元多钱，剩下的钱，就要全靠父母为他想办法了。为此，郭家周这天晚上回到家里后，对还没有休息的父母谈了这事儿。已快50岁的父亲，在吸了几锅旱烟之后，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先想办法给你把亲事订下来，女方看屋时要的彩礼，大和你妈给你慢慢想办法，把咱猪圈里养的那两头肥猪卖了，再到村里信贷站贷上一点钱，以后你想办法慢慢挣钱给人家还吧……”

听父亲这么说，郭家周心想也只能这样了。在农村无论是盖房，还是订亲结婚办什么喜事，不借钱的人家不多。

其实，郭家周此时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可以先和张晓玲把男女朋友的关系确定下来，也可以先举办个初见的仪式。看屋给彩礼这个仪可朝后推迟一两年，等他郭家周自己在这一两年外出打工或者做个什么小本买卖赚了钱之后，再举办看屋给彩礼的仪式。他不想让父母为他订亲的事而太过为难。

他想在翌日去张晓玲她家帮忙干工时，抽个机会，先单独和张晓玲私下沟通一下，看张晓玲本人是什么意见，如果张晓玲本人同意，那就好办。然后，再让张晓玲和她父母沟通一下，看张晓玲的父母可否愿意把看屋的这个订亲仪式朝后推迟个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