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会议室里，空调的冷风嗖嗖地吹，可我后背的汗毛却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叫苏婉清，人如其名，长得清丽脱俗，一双眼睛像含着水，看得人心头发颤。就是这样一张干净的脸，却说出了让我心跳骤停的话。

“周经理，我知道我学历不是最好的，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只要能录用我，我什么都愿意。”

会议室里，空调的冷风嗖嗖地吹，可我后背的汗毛却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叫苏婉清，人如其名，长得清丽脱俗，一双眼睛像含着水，看得人心头发颤。就是这样一张干净的脸，却说出了让我心跳骤停的话。

我手里的派克金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了两圈，停在她那份单薄的简历旁边。空气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这叫什么？职场潜规则的现场直播？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我这个倒霉的人事经理身份说起。我叫周文斌，今年三十有六，在我们这家不大不小的科技公司干人事经理。听着是个“经理”，其实就是个高级杂役，上要服务好各部门领导，下要安抚好基层员工情绪，里外不是人，工资也就一月一万出头，在一线城市里，也就是勉强糊口。

我顶头上司，分管我们行政人事部的副总，叫马振宏。这老马四十来岁，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特别喜欢在女下属面前彰显自己的权力。他手底下好几个部门，就我们人事部最不受待见，平时开会，他不是敲打我招聘效率低，就是嫌我搞的员工活动没新意。我知道，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嫌我太“直”，不懂得“来事儿”。

那天，销售部要招一个助理，马振宏特意把我叫到他办公室，指着桌上一堆简历说：“文斌啊，这次招聘你上点心，销售部是咱们公司的门面，招的人形象气质一定要好，懂我的意思吧？”

面试安排在下午，苏婉清是第三个。她一进来，整个会议室都好像亮堂了几分。白衬衫，黑裙子，很简单，但穿在她身上就是不一样。简历很普通，二本院校，工作经验也只有一年，放在一堆候选人里，根本排不上号。可那张脸，确实是鹤立鸡群。

我按流程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她答得磕磕绊绊，显然准备不足。我心里已经把她pass了，想着客气两句就结束。没想到，就在我说“好的，今天就到这里，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时候，她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说出了开头那句让我惊掉下巴的话。

“我什么都愿意。”这五个字像五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脑子里。我当时血压都快上来了，强压着火气，把笔捡起来，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苏小姐，我们公司是正规企业，录用员工只看能力和岗位匹配度，其他的东西，我们不需要，也给不了。”

我一个人在会议室坐了半天，气得喝了一整杯凉水。现在的年轻人，为了走捷捷径，真是什么底线都不要了。我心里暗骂，顺手就把她的简历扔进了碎纸机。这种人，能力再强我都不会要，简直是败坏风气。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就把定好的录用名单交给了马振宏。没想到，下午他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把名单“啪”地摔在我桌上，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周文斌！你怎么办事的？那个叫苏婉清的，为什么没录用？”

我当时就懵了，这唱的是哪一出？我耐着性子解释：“马总，那个苏婉清专业能力不行，面试表现也很差，不符合岗位要求。”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气得浑身发抖。这哪是招聘？这分明就是他马振宏的“后宫选妃”！要我违背原则去录用一个靠暗示上位的女人，还拿我的饭碗来威胁我？换了你们，能忍得了吗？

我一宿没睡好，烟抽了半包。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内心天人交战。辞职？我房贷车贷怎么办？老婆孩子怎么养？人到中年，连辞职的勇气都没有。妥协？我良心上过不去。我周文斌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做人的基本底线还是有的。

我还是拨通了苏婉清的电话，通知她来办入职。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周经理，我明天准时到”。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屈辱和恶心。我安慰自己，我只是个执行者，一切都是马振宏的决定，与我无关。

我心里憋着火，但只能装作不知道，每天埋头干活。我刻意躲着苏婉清，在食堂碰见了也绕着走，觉得跟她说一句话都脏了我的嘴。可那女的，也挺有意思，她从不主动跟马振宏献媚，每次被叫去办公室，出来时表情都是淡淡的，对周围的闲言碎语也置若罔闻。她工作并不出色，但也不犯错，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待着，像个透明人。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周五晚上。那天我为了一个薪酬方案加班，弄完都快十点了。公司里空荡荡的，我路过马振宏的办公室，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光亮。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小子，不会又在“指导工作”吧？

鬼使神差地，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苏婉清的声音，但和平时那种柔弱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的声音冷静、干练，甚至带着一丝锋锐：“冯董，初步接触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马振宏利用职务之便，不仅插手采购吃回扣，还在几个重点项目里拿了好处。我手头已经掌握了他和供应商私下接触的几次录音。”

我吓得赶紧贴在墙边，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苏婉清继续说：“您放心，他已经完全信任我了。至于周文斌……我按您的吩咐试探过了。他当时虽然震惊，但守住了底线，当场拒绝了我，是个正直的人，没有被马振宏拉下水。后续可以把他争取过来，他是人事经理，能接触到很多核心的人事和合同文件。”

听到这里，我全身的血都凉了。什么叫“试探”？“只要能录用，我什么都愿意”……原来，那句毁我三观的话，竟然是一句考题！而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考完了一场关于人品的“面试”。

我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原来，苏婉清不是什么想走捷径的女孩，她是冯董派下来清扫门户的“钦差”！而我，差点就把这位“钦差”当成了妖精。马振宏逼我录用她，原来不是因为他好色，而是他自己心虚，以为苏婉清真是他通过关系安插进来的人，想把她发展成自己人！真是天大的讽刺！我当时气得想笑，又觉得后怕。如果我那天但凡动了一点歪心思，现在被调查的人恐怕就要多我一个了。

苏婉清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轻轻搅动着咖啡，抬眼看我：“周经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故意没关紧门，就是想让您听到。”

“为什么？”我还是不解。

“因为我需要一个盟友。”她放下咖啡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马振宏在公司盘根错节，关系网很深。我一个人行动，束手束脚。您是人事经理，又是被他打压的老人，由您来配合我，很多事情能事半功倍。”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面试时的柔弱，只有坚定和智慧。我沉默了很久，把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像是给自己壮胆。我点了点头，沉声说：“我该怎么做？”

那天之后，我成了苏婉清的“地下同志”。我利用职务之便，悄悄复印了近两年来所有马振宏授意安排的不合规人事任免合同，以及几个和他关系密切的供应商的异常付款记录。苏婉清则继续扮演着“红颜祸水”的角色，麻痹马振宏，一步步套取更核心的证据。

决战的时刻在一个月后到来。那天，公司召开年中总结大会，所有中高层都在。会议进行到一半，董事长冯董突然出现了。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精神矍铄，一点不像传闻中病怏怏的样子。马振宏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马上又堆起笑脸迎上去。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是马振宏在一家高档会所里，和一个供应商老板推杯换盏，言语中赤裸裸地索要百分之十的回扣。马振宏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嘴唇哆哆嗦嗦地指着屏幕：“你……你们……”

紧接着，苏婉清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冷静地说：“马总，这只是其中一份证据。过去两个月，您每一次的违规操作，我这里都有记录。”

然后，我站了起来，把我整理好的那厚厚一沓文件放在了冯董面前：“冯董，这是马振宏利用职权，安插亲信，损害公司利益的部分证据。作为人事经理，我之前未能阻止，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事情的结果，大快人心。马振宏因为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贿赂，被公司直接移交司法机关。他安插的那些亲信，也全部被清退。公司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换血。而我，因为在这件事中的正直表现和关键作用，被冯董破格提拔为人事总监。

后来，苏婉清来跟我告别。她告诉我，她是冯董的远房侄女，刚从国外顶尖的商学院毕业，冯董是故意让她用这种方式来“实习”，考验她的能力，也顺便清理门户。

我笑着对她说：“你那句‘什么都愿意’，可真是吓死我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感慨万千。人这一辈子，会遇到无数个选择的路口，有的通向坦途，有的布满荆棘，还有的，被包装成糖衣炮弹，底下却是万丈深渊。走得正，站得直，晚上才能睡得安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来源：职场t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