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股若有若无的香风又飘了过来，像一条滑腻的蛇，缠上我的脖颈。我捏着笔的手一紧，眼角的余光里，女主人许静婉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端着一盘切好的哈密瓜，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那股若有若无的香风又飘了过来，像一条滑腻的蛇，缠上我的脖颈。我捏着笔的手一紧，眼角的余光里，女主人许静婉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端着一盘切好的哈密瓜，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她把果盘轻轻放在我手边，俯下身子时，那宽松的领口几乎敞开到了极限。她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根发痒，声音又轻又软：“周老师，辛苦了，给孩子补课累了吧？吃点水果，歇歇眼。”

我浑身僵硬，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和体香混合的馥郁味道。我的学生，她十岁的儿子葛小宇，正趴在桌上专心致志地解一道几何题，对身后的一切浑然不觉。而我，一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大学生，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缺氧，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这已经是我来这里做家教的第二个月，而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周都在上演。

给我介绍工作的是我的导师，他说这家的男主人葛云峰是他以前的学生，事业有成，为人也算和气，就是儿子葛小宇学习有点跟不上，想找个靠谱的大学生辅导一下。

第一次上门，我就被这家的豪奢给镇住了。独栋别墅，带前后花园，车库里停着两辆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豪车。开门的是女主人许静婉，她比照片上更美，皮肤白得像牛奶，眉眼间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就是周文昊吧？快请进，以后就叫我静婉姐好了。”她的声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安静又婉约。

那天的一切都很正常。许静婉给我端茶倒水，葛云峰跟我聊了聊孩子的学习情况，态度客气又疏离。我心里踏实了不少，觉得这就是一份简单的、钱多的工作。

可从第二周开始，事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那天我去的时候，葛云峰不在家。开门的还是许静婉，她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针织连衣裙，很贴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有钱人家的女主人就是讲究，在家也穿得这么漂亮。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匆匆道了谢，眼睛都不敢乱瞟。

但后来，她的穿着就越来越大胆。从丝质睡衣，到蕾丝边的吊带裙，再到今天这身几乎半透明的薄纱睡裙。每次她俯身给我递东西，我都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春光，闻到那阵让人心猿意马的香气。我不是圣人，那种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我的心跳得像打鼓。我只能靠拼命在心里默念法律条文来保持镇定。

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或者说，一种富太太无聊之下寻求刺激的试探？我一个穷学生，除了年轻和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根本没什么值得她图谋的。难道……她就是想玩玩？

人心隔肚皮，我开始变得格外警惕。每次许静婉靠近，我都下意识地往后挪，保持着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远，但并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有一次，她甚至在我给葛小宇讲解完一道难题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指“不经意”地滑过我的脖颈，柔声说：“周老师真厉害，这道题学校老师讲了好几遍小宇都没懂，你一讲就通了。”

那一瞬间，我像被电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撞翻了椅子。“静婉姐，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冷静下来，我这个学法律的脑子开始分析。事情太反常了。许静婉看起来不像那种放荡的女人，她的眼神里，除了妩媚，我偶尔还能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胆怯和空洞。对，就是空洞，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木偶。

我发现了一个细节。每次她穿着暴露地出来晃悠，葛云峰几乎都不在家。但有一次，我提前到了十分钟，正撞见葛云峰出门，他回头对屋里说了一句：“今天好好‘招待’周老师。”那个“招待”二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这一切，会不会是葛云峰安排的？

那天之后，我每次去上课，都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猎场，而我就是那只瑟瑟发抖的猎物。我开始留意房子里的一切。终于，在书房那个巨大的红木书架顶端，一个原本放着地球仪的角落，我看到了一个极小的、不反光的黑色圆点。

是针孔摄像头！

我的天，我当时后背的冷汗“唰”就下来了。果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许静婉的每一次“勾引”，我的每一次躲闪和尴尬，都被那个藏在暗处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愤怒和恐惧过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是学法律的，我知道在任何情况下，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留下证据。

第二天，我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支顶配的录音笔。它外形和一支普通的钢笔一模一样，放在口袋里，谁也看不出端倪。

我决定了，我不逃了。我要看看，这对夫妻到底在演哪一出戏。

周五，又到了上课的时间。我像往常一样提前到了几分钟，在别墅区门口的花坛边等着。我看到葛云峰的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他摇下车窗，朝我笑了笑：“小周，来了啊。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我礼貌地点点头：“葛先生慢走。”

在他车开远后，我立刻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并将它插在了衬衫的口袋里，笔尖朝外。

“周老师……”她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给她机会，直接说：“静婉姐，我们开始上课吧，小宇今天有些作业难题要解决。”我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纯粹的老师。

两个小时的补习很快就结束了。葛小宇拿着作业本高高兴兴地回房间了。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

我看着那杯在灯光下摇曳的殷红液体，心里冷笑。戏肉终于要上场了。下了药？还是想把我灌醉？

我微笑着推开：“谢谢静婉姐，我不会喝酒。而且我还要赶末班公交车回学校。”

“别啊，”她突然上前一步，几乎贴在了我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周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听起来楚楚可怜。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我假装收拾书本的时候，故意把我的外套“忘”在了沙发上。我跟许静婉告别，走出了大门。然后，我躲在院子的灌木丛后，看着别墅里的灯光。等了大约五分钟，我算准时间，快步走回门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许静婉看到我，一脸惊愕。

我做出焦急的样子：“不好意思静婉姐，我外套忘了，里面有我的学生证和钥匙。”

紧接着，是许静婉带着哭腔的哀求：“云峰，你别逼我了，他还是个孩子……我们放过他吧，也放过我吧……”

“放过你？许静婉，你别忘了，你和你那个赌鬼弟弟欠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个姓周的，要么让他自己滚蛋，要么，就让他身败名裂地滚蛋！你选一个！”

就是现在！我口袋里的录音笔，将这一切对话，录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一切根本不是什么富太太寻求刺激，而是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病态的控制和折磨！许静婉根本就是个可怜的工具人。她那个赌鬼弟弟，恐怕是欠了葛云峰一大笔钱，才让她不得不听从丈夫的摆布，上演这一出出荒唐的戏码，去“考验”每一个接近这个家庭的男性。

想明白这一切，我只觉得葛云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恶心得让人想吐。

月底，是结算工资的日子。葛云峰破天荒地没有出门，和许静婉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他脸上带着那种虚伪的、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许静婉则低着头，脸色苍白，不敢看我。

然后，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冷：“我听说，你最近对我太太有些不该有的想法啊？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但用错了地方，可是会毁了前途的。”

我看着他，心里冷笑。图穷匕见了。如果我今天表现出任何心虚或者愤怒，恐怕他下一步就是拿出那些监控录像，倒打一耙，污蔑我骚扰女主人，然后把我名正言顺地赶出去，甚至在我的学校里把我的名声搞臭。

我没有碰那个信封，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支“钢笔”，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他面前。

我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清晰地传出了那天书房里的对话。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葛云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那支录音笔，脸色从红变白，再从白变青，精彩得像个调色盘。他身边的许静婉，则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整个客厅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录音笔里葛云峰自己那丑恶的声音在回荡。

我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至于您胁迫许女士，让她对我进行骚扰，并企图以此为借口对我进行诬陷和名誉损害，这就不仅仅是违法，而是涉嫌犯罪了。您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名誉对一个公司的影响有多大吧？如果这份录音，连同我这两个月的经历，被我写成文章发到网上，您猜……贵公司的股票，会跌几个点？”

葛云峰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像卡了东西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不要这一个月的工资，”我把那个信封推了回去，“第一，我需要您赔偿我三个月的工资，总共九千块，作为对我这两个月精神损失的补偿。第二，您需要当着我的面，向许女士道歉。第三，您必须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用这种手段去伤害任何人。不然，我们法庭上见。”

葛云峰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最终，他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了沙发上。他知道，他输了。

他从钱包里点出一沓钱，又通过手机给我转了账，然后在我冰冷的注视下，用颤抖的声音对许静婉说了一句：“对……对不起。”他屈辱地写下了那份保证书。

我拿着钱和保证书，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许静婉。她的眼中含着泪，对我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谢谢你。”

走出别墅，外面的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我没能拯救那个可怜的女人，但我知道，我拯救了我自己。

这件事也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尊严，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当你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和揭穿丑恶的勇气时，无论对方是多么强大，你都能挺直腰杆，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人善不能被欺，马善不能被骑，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来源：率真山雀f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