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在即,娇媚外室携子倒在我家门,揭穿未婚夫的惊天丑闻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7 18:24 1

摘要:大婚前夕,我心知肚明,未婚夫季如方在外头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外室,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孩子已经七岁了,七年来京城里竟滴水未漏,这本事着实让人心惊。

大婚前夕,我心知肚明,未婚夫季如方在外头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外室,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孩子已经七岁了,七年来京城里竟滴水未漏,这本事着实让人心惊。

偏偏就在我即将嫁入国公府时,那孩子的奶嬷嬷抱着孩子,直挺挺地晕倒在我永安伯府的门槛前。

我在门内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连忙请来大夫给孩子诊治。谁知那奶嬷嬷一醒,就朝着我唾沫横飞地大嚷起来:

“这可是镇国公府国公爷的亲骨肉,要是出了岔子,你们永安伯府吃不了兜着走!”

京城人尽皆知我是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她这番自报家门,摆明了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搅局。 我不动声色地应对着,任由那嬷嬷撒泼耍赖。 见挑不起我的怒火,她索性躺在地上,打算逼我报官,把事情闹大。

一旦闹上公堂,孩子的身世势必大白天下,镇国公府和永安伯府的声誉都会毁于一旦。 我的父亲是翰林清流,为了维护自己的清名,一定会主动提出退婚。 如此一来,便遂了那位外室元娘的意了。

她连面都没露,就轻松瓦解了这桩碍眼的婚事,全程隐身,坐收渔利。 季如方若是问责,她只需哭诉两滴泪,再推说是我主动报的官,就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真是好深的心机谋算。 换了其他天真的贵女,只怕早就方寸大乱,名声和婚事双双告吹,后半生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我厉声喝道:“来人!把这造谣生事的婆子给我捆起来,扭送到国公府去!居然敢当街诬蔑国公爷在外有子嗣,我倒要看看长公主殿下会不会饶了你!”

季如方的母亲乃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如今是独一无二的长公主。满京城没人比她更尊贵。 我让人将婆子和孩子这对“烫手山芋”一并送去了国公府。这本就是季如方惹下的风流债,自然要他们国公府自己去收拾。

那婆子被小厮捂住嘴,不情愿地拖走了。

到了国公府,我的小厮按照我事先叮嘱的话,一五一十地向长公主禀明了嬷嬷和孩子的来历:“殿下,我们小姐说了,国公府名声金贵,容不得奸人玷污。殿下明察秋毫,小的就不多打扰了。”

长公主赏了碎银给小厮,并托他带回一只凤钗,感谢我维护国公府名声。 她是在深宫里长大的,外室这点伎俩自然瞒不过她。

很快,外头传来消息: “国公府抬出来一具被打得七窍流血的尸体,正是今日闹事的婆子。没多久,那孩子也被送出来了,没见有伤势,只是晕了过去。”

我握着那只金碧辉煌的凤钗,冰冷的触感让我心中一凛。 长公主终究还是在意这个有季家血脉的孩子。 我将婆子和孩子一起送去,一是为了借长公主的手敲打外室;二来便是想探清长公主对这孩子的态度。 如今既已探明,日后我便有了应对之策。

我应邀前往郡主府赏戏,却遇到了一个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女子。

她自打我落座后,目光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她生得妍丽娇媚,虽然与在座的世家贵女们待在一起,却隐约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姑娘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勾人的轻佻,发髻也是妇人打扮。 她身姿摇曳地走到我身边,与我身旁的姑娘说了几句,两人便换了位置。

戏听了一半,她突然摘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我们中间的小几上,指尖轻推,将玉佩送到了我面前。 “沈姑娘应该认得此物吧。” 她眉眼间带着一丝得意。

我斜睨了一眼,的确认得,那是季如方身份的象征。 季如方父亲在平叛剿匪中殉国,他继承爵位,是京城里最年轻的国公爷。

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唤我元娘就好。”

我扫了一眼目光躲闪的郡主,看向元娘:“你既然央求郡主将我诓了出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那便直言吧。”

她姿态闲适地笑了笑,仿佛她才是季如方明媒正娶的妻子:“日后我与你总要在国公府相见的,我提前来认认脸,算是好意。往日只听国公爷提起,今日一见,倒觉得你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无趣。”

我勾唇笑了笑,这样低劣的挑衅,简直听一句都让人头疼。 我不再理睬她,反而专心致志地看起来台上的戏班子。

元娘见我没有给她想要的反应,眼神暗了暗,忽然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继续挑衅:“这戏有什么好看的?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倒是比这戏精彩得多,姑娘想不想听?”

我不答话,她便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我父亲是大学问家薛锦生,曾是先帝的太傅,我薛家也曾是这京城人人高攀的百年世家。”

我抓了一把小几上的瓜子,点头:“哦,被满门抄斩的薛家啊。 你爹不是通敌被杀了吗?通敌也就算了,还买卖粮草,耽误军情,可是饿死了不少将士呢,的确该杀。” 我摇着头看向她。

她脸色顿时铁青。 我疑惑道:“我说错了吗?”

她气极反笑:“我和季如方青梅竹马,他曾是我的未婚夫。我家出事后婚约才不了了之,可他的心一直在我身上,多年来不曾娶妻!这一次,若不是你救了他的性命,你一个伯府的女儿怎能攀上国公府这样好的亲事!他对你只有恩情,没有感情,是你抢了我的婚事!”

真是无趣至极的说辞。 我将瓜子丢在盘子里,飞溅出的一颗不小心砸到了她的脸上。

她恼怒道:“你夺了我的婚事也就罢了,还敢动手打我!”

我无奈地劝她:“姑娘,伯府门庭再小,也比你如今的身份好啊。就算我做不了国公夫人,难道你就能做吗?人贵在自知。你身世如此,既然已经为国公府添了香火,往后安分守己,做个姨娘,也能有个极好的晚年可享。”

话已至此。 若她听进去了我的劝告,我倒也愿意留她在国公府好好养着,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若她不听,上赶着寻死,我除了为她备一副好点的棺材,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夫君,你有什么好高高在上的。”她讽刺道。

我叹了口气,嘴角带笑:“我是去做国公夫人的,不是去做暖床的奴婢。 我要他的喜欢做什么呢?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只要他敬重我就好。”

她死死咬着唇,眼圈渐渐红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心里明白,季如方的确敬重我。就连下聘的大雁都是他亲手猎得,逢年过节,也是恭敬地拜访我的父母,从不摆国公爷的架子。 婚约嘛,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能相敬如宾、互相尊重,已是最好的结局。

元娘擦掉眼泪,恨恨地说:“沈玉琼,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不是你,嬷嬷就不会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始终欠我一条性命。” 说完,她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可怜,复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离开郡主府时,郡主不自在地送我出门。我握着她的手,缓缓一笑:“国公爷是你表哥,日后我嫁他为妻,便是你的嫂嫂,我的儿子就是你的亲侄儿。 他承袭世子之位,日后也是要来敬你酒的,他身世清白,可不是什么乱臣贼子的子嗣。”

郡主脸色惨白,反应过来后,立即朝我赔礼道歉:“今日之事是我欠缺考虑,日后定然登门赔罪。”

第二天,元娘像往常一样去郡主府找郡主玩乐,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她在外咒骂我,骂到后来,反而被路过的季如方听见,遭到了一顿训斥。

七夕这日,我和季如方大婚。

刚拜完堂,元娘便带着孩子冲了进来,泪水涟涟地跪在我脚下。 她求我喝下她的妾室茶,给她一条生路。 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泛红,真是楚楚可怜。

一旁的季如方握着喜绸的手指紧绷,嘴上虽然呵斥,眼里却划过一丝疼惜:“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我早就查清了他们二人的过往,原本也是才子佳人、鸾凤相配。可惜世事无常,一朝贵女跌落风尘,再难续写琴瑟和鸣的剧本,也多了我这个横生变故的不速之客。

她磕头磕得猛烈,洁白的额头都磕破了皮,点点血迹沾染在青石砖上,两颊垂落的发丝更显她的妩媚可怜。

“够了!”季如方拉起了跪地的元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元娘擦着泪:“夫君就算是不在意我,也该在意孩子。若不给我一个名分,珩哥儿如何入学堂念书?” 她又朝我跪了下来:“求主母娘子喝下妾身的妾室茶!”

宾客们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场闹剧,婆母却旧病复发被气晕了过去,周遭乱成一团。

我掀了盖头,落落大方地稳住了场面。 我让人将婆母抬下去休息,又让小厮去请太医。 季如方愣了神,看着母亲被抬走的身躯,脸色发白,眼中漫过一丝茫然和愧疚。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最终却沉默下去,气恼地摔开了元娘的手:“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想他们继续丢国公府的脸,在元娘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我命人上了妾室茶。 “也算是有个见证。” 我扫视了一圈宾客,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娘,请她下跪敬茶。

她本以为我这个高门贵女受不得这样的羞辱,定会悔婚。 没想到我竟面不改色,笑着接了她的茶,如此轻而易举地让她入了国公府的门。

“请夫人用茶。”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确定名分。 国公爷的妾室,地位并不比寻常人家的正头娘子差,总比往日无名无分的外室强得多。

我饮完茶,抹下腕上的镯子,笑吟吟地替她戴上了。

“国公府人丁稀薄,夫君是家中独苗。你为家中添了长子,日后孩子便记在我这个主母名下教养,我定会好好照料这个孩子。”

我话音刚落,元娘立即甩开我的手,厉声拒绝:“不行!” 我的手背撞在桌子上,青了一大片。

有人愤愤道:“一个外室也敢和主母动手!” “有国公爷宠着呗,连老夫人都被气病了,还让她进门,真是昏了头了。”

季如方苍白的脸色凝滞,低斥道:“元娘,不得无礼。”

元娘掩下眼中的愤怒和惊慌,红着眼睛向我告罪:“夫人对不起,珩哥儿太小了,还是妾身自己管教吧。”

我捂住手上的伤口,温和道:“我是为珩哥儿好。他是男子,日后总要科考的,记入我名下对他只有好处。”

我和季如方的目光相撞。元娘哭着去拉季如方的手:“夫君,珩哥儿还小……他不能没有娘亲……”

季如方头一回没有顺从她,反而站在我这边顺着我的话说了:“就将珩哥儿记入夫人名下。来人,把小娘扶下去,好生休息。”

元娘止住了哭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咬唇流泪被扶了下去。 她离开时的最后一眼里,分明带着怨恨。

她七岁就入了教坊司,没有人管教提点,不懂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 她是官妓,即便季如方多方打点,给了她良家身份,可她在教坊司那几年的经历无法抹去,这是她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也是珩哥儿一生的污点。

母凭子贵,子也会因为母亲受辱。 只有记入我的名下,珩哥儿以后的人生才会稍微顺遂一些。 可惜,元娘不懂这些谋划纵横,她眼里只有情爱。她只会觉得,季如方变了心,不爱她了。

我笑着端起一杯酒,朝众人举杯:“因大婚之事,婆母日夜操劳这才病倒了,若有招待不周,玉琼在此先赔罪了。”

我看向季如方,他一直沉郁的眉眼浮动。 被我用眼神暗示后,他收起外露的情绪,与我一起端起酒杯朝众人举起,笑着附和我的话:“招待不周,诸位见谅。”

当天夜里,我枯坐到三更,季如方还没有来。

珩哥儿被接到了我的院子里,元娘寻死觅活。 一会儿说要上吊,一会儿说要投河。 季如方派去的婢女将她看得死死的。没想到她还是找到了空隙,用剪子捅伤了自己的心口。

太医照顾完婆母,又被季如方请去照顾她,一直忙活到现在。 嬷嬷从一开始的焦急到失望,她安慰我:“姑娘,睡吧,国公爷不会来了。”

我摇了摇头:“今日是大婚之夜,他一定会来。”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季如方走了进来,拿起喜秤挑开了我的盖头:“阿琼。” 他神情透着疲惫,好在世家子的教养刻在骨子里,与我有条不紊地喝了交杯酒,吃了生的饺子。

直到最后一步——圆房。

进行到一半时,元娘又派人过来,说是自己伤口崩裂,让他过去看。 今日大好的喜事因为元娘闹得人仰马翻,季如方已经很不耐烦,闻言直接呵斥道:“难道我是大夫!还能止血不成!” 元娘的婢女被吓跑了。

元娘没能等来季如方,发了脾气,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我安插在元娘身边的是她院子里品阶最高的婢女,见此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拦下了企图阻止她的人,任由她砸了个痛快。

第二日一早,我和季如方一起去拜见婆母,便看见元娘红着眼睛肿着脸跪在了廊檐下,身后站着婆母身边服侍多年的嬷嬷。 她一看见季如方就委屈地掉眼泪,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嬷嬷按了回去。

季如方有些心疼地皱眉:“母亲,这罚的是不是太重了?”

婆母冷冷道:“她昨夜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西墙上的那副画乃太皇太后亲自落笔。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你以为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季如方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语带失望:“你何时竟然变得如此骄纵了!”

破坏御赐之物,严重了是杀头的罪过。 婆母罚了元娘在祠堂抄写佛经,又让宫里的嬷嬷亲自来教她规矩。 过程苦不堪言,季如方这一次并未插手。

我接手了国公府的对牌钥匙,跟在婆母身边一点一点管起了整个内宅前庭。 在外,我替季如方与宫内宫外的王室大臣女眷打成一片,拉拢关系。在内,我将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婆母的管教下,元娘老实了许多。

季如方对她有情,禁闭解除后,一连半月都宿在了她院子里。 她趁机散财拉拢了许多下人,我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并不阻止。 她见我如此,愈发嚣张。

早上来请安的时候,她故意将脖颈上的痕迹露了出来,笑着说:“我一直劝国公爷去瞧瞧姐姐,可他偏偏不愿意,偏偏要夜夜宿在我这里。”

刚好逢上季如方下朝回来,他手里拎着千味斋的酥饼,身后跟着太医。 元娘为了恶心我,故意娇滴滴地喊了声“夫君”。

季如方“嗯”了一声,走到我身边来,打开了酥饼,另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根刚买的簪子插在我的发髻上。 “果然衬你。”他眉开眼笑。

太医在身后笑眯眯道:“国公爷夫妇琴瑟和鸣,当真恩爱。” 季如方笑了笑:“劳烦太医再给夫人把下脉。”

元娘咬碎了牙,讽刺道:“不知道夫人得了什么病?若是大病,妾身愿意代替夫人管家。” 季如方皱了皱眉,小声叱了她一句:“不许胡说。” 她撇撇嘴,哼了一声。

太医给我把完脉后,笑意盎然:“稳了稳了,我也能回宫和太皇太后复命了。夫人是双生子,定然要好生照料啊!”

季如方愣了愣,接着喜极而泣,高兴地吩咐小厮:“快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徒留元娘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抓着扶手,唇瓣咬出了血迹。此刻她才知道,这接连半月每天早上她在自己跟前的炫耀,是多么可笑。

婆母一踏进门,含笑的眉眼就沉了下去。 她对着元娘呵斥道:“成何体统,简直丢人现眼!还不滚下去换一身衣服!” 元娘哭着离开。

那天后,我将府中这半个月明里暗里倒向元娘的人全部换了一遍。 我的身边不需要墙头草。这一招抛砖引玉之所以能成功,多亏了我腹中的双生子。

元娘朝季如方闹,季如方在妻妾这点上倒是分得清楚:“管家是她一个正室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元娘气得直掉眼泪,又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出,说自己要看珩哥儿。 我倒是没怎么限制她和珩哥儿见面,只是婆母瞧不上她的做派,不许她见珩哥儿,免得教坏了孩子。

这段时日,珩哥儿在我跟前养着,孩子除了性子别扭了点儿,其他的倒还好。 他不甚爱看书,倒是对骑射非常感兴趣,也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季如方。

元娘哭的次数多了,季如方心疼她,还是为她和婆母开了口。 一开始,婆母气得连桌子都掀了:“那是你亲儿子!你那妾室是个什么东西,珩哥儿和她见上一面都添堵,半点儿好的都教不了孩子!” 饭桌上,他们母子只要说起这个话就不欢而散。

元娘逼得紧了,季如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婆母答应了,让元娘十天看一回珩哥儿。

珩哥儿原本听说今日可以见到娘亲很开心,我让婢女给他加了件厚衣服才给他送出去。 他高高兴兴出的门,回来的时候却是臊眉耷眼的,我问他他也不说话。

我留了个心眼,喊来伺候珩哥儿的奶嬷嬷,加了银子。 第二天,她便来向我禀告了,说是珩哥儿半夜起来去院子里的槐树下挖了坑埋了东西。

我让人取了来看,大惊失色——竟然是巫蛊,上面留的还是我的名字! 她这是咒我肚子里的孩子死呢。

我咬牙冷冷地笑了,替换了上面的纸张,模仿元娘的笔迹写下了婆母的生辰八字。

我自小跟着祖父学了一手好医术,听说婆母近日每天晚上睡不好,我亲自下厨为她做了补身体的汤羹。 汤羹本是助眠的,可配上我腰间香囊里的药香,人便会神智不清。

一连几日,婆母都有些昏昏欲睡,整天浑浑噩噩。

恰好此时,宫里太后要举办罗天大醮,京城里一夜之间来了许多道士。 正巧此时,有一瞎眼的游方道人路过国公府讨水喝。 婆母平时便信这些,连忙将人请了进来好生款待。

喝完水后,道士对着婆母摇了摇头,道:“你命不久矣啊,府内西南方槐树下埋着你的祸根啊!” 说完,他便一闪而过,拐出门去,消失了。

西南方正是我的房间,婆母让人挖开槐树下的东西,立即发现了写有她生辰八字的巫蛊。

婆母一气之下,要季如方休了我,要把我扭送官府。 我正要祸水东引,开始向元娘发难,季如方却在此时挡在了我的面前。

“娘,阿琼不是这样的人,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孩儿用性命担保!”

我有些错愕。一旁紧张的元娘闻言恼怒起来:“敢做不敢认,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我立即道:“娘,这不是我的字。况且,我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用这种害人害己的法子去咒您!定是有人栽赃,将这个脏东西埋在了我的院子里,想借着您的手铲除我!”

元娘脸色白了白:“诡辩!就是你做的还不承认!”

婆母哼了一声,召集我院里的下人审问。很快,珩哥儿的奶嬷嬷就和盘托出了:“那天夜里……大公子半夜起来……我看见他埋的……”

婆母气怒地一巴掌扇在元娘脸上,当场吩咐下去要把她乱棍打死。

两个奴仆立即按住了她,几道板子就落了下来。珩哥儿跑来挡在她身上:“是我埋的!是我写的!不关我娘的事情!”

婆母气得发抖:“狼崽子!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 季如方最后虽然拦了下来,可落在珩哥儿身上的板子也不少,每一板子都落到了实处。 其中有几板子打在了珩哥儿的腰上,当天夜里,珩哥儿就发了烧。

婆母把他和元娘关在祠堂里,不许人看。 元娘哭了一夜,就这样看着孩子活生生烧死在了自己怀里。

那天之后,她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她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找到我,对着我似笑非笑:“种恶因尝恶果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给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人把她拉了回去。季如方请了太医来治,后面瞧着倒也和正常人一样。

我怀孕到六个月的时候,锦衣卫围了整个国公府。

三皇子党在朝堂上参了国公府,说去年季如方的父亲剿匪一事有猫腻,西南匪患多年不灭,乃是因为季如方的父亲和土匪头子有勾结。 如此荒谬的话,陛下竟然相信了。

他虽然只是让锦衣卫围了整个国公府,但是却把季如方父亲当初的副将杨将军一家全部下狱斩首。

我们一家在府中战战兢兢的时候,元娘勾搭上了锦衣卫里的其中一个侍卫,装成买菜的嬷嬷逃了出去。 可惜没多久就被抓了回来。 与她通奸的锦衣卫也被当场仗毙。

季如方红了眼睛,手指颤抖,他死死地拽着元娘的手:“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元娘抖如筛糠,她一把挥开季如方的手,惨白着脸吼道:“我想活下去!我不要死!我不要再被卖入教坊司!” 她疯了一样捧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我这个年纪,已经入不了教坊司了,到时候就会被送到军营里当军妓,我不要……我不要!”

季如方心痛如绞,目眦欲裂。 他深吸一口气,眼泪差点落下来。

“元娘,我们青梅竹马,我们曾经有过婚约!你家里出了事情,我想尽一切办法求母亲为你改名换姓,将你从教坊司救出来!为了你,母亲对我动了家法,至今我的后背还有鞭子的伤痕!”

“在我成婚之前,这些年,我只有你。你不听我的话,换了避孕的汤药,我也是遂你心意。后来孩子出生母亲气疯了差点打死我,我跪着求她让你入府,母亲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说我昏了头了。”

他的眼泪落了下来,神色悲痛,声音哽咽:“我是昏了头了,你在我怀里,那么娇小可怜的一个人,你柔弱无依,你说我是你唯一的依靠。元娘!我为了你,近乎三十不曾娶妻,我熬坏了我的名声!我为了你,和母亲抗衡,就连娶阿琼,也是见她心地善良可以容纳你!可是元娘!你便是这样待我的!是吗!”

元娘崩溃地推搡他,大声哭吼道:“可是你不中用了你知道吗!你要死了!陛下抄了杨家,你还会远吗!我只是想活下去,为自己谋生路我有什么错!”

季如方眼里的光熄灭了:“元娘,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没有!没有!我委身于你不过是因为当初只有你能救我,可是现在,你不能了,我凭什么不能自己找出路!” 她恶狠狠道。 元娘彻底撕破脸皮,将自己的真面目显露出来。

这段时日,就连长公主生病,外面都不让太医进来。 日常的饭食,更是馊臭得难以下咽。

季如方退后一步,绝望地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是我瞎了眼,你让我恶心!” 他夺门而出,元娘跌倒在地上抽泣。

长达一个月的关押,大家的精神和心理都濒临崩溃。 我回到了房里,嬷嬷带来母亲的口信,要我和季如方和离,这样才能保住我一条性命。

第二日,我去书房找季如方吃饭。 不过只是一个晚上,他以往俊美的面容就变得沧桑起来,下巴处更是有了青色的胡茬。

他瞧见我,讽刺地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桌子上已经写好的和离书甩给了我,冷冷道:“滚!”
我冷冷地看向身边的嬷嬷,她心虚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低声解释:“姑娘,奴婢是为您的安危着想。” 我声音愈发冰冷:“出去。”

房门被关上,一时间,寂静将书房内的季如方和我彻底包裹。

季如方嘲讽地哼了一声,满脸是绝望后的颓废,他厌恶地将和离书甩给我:“我没空听你废话,赶紧走!天下的女人,薄情寡义,都一个德行!”

我面无表情地走向他,抬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头被打偏过去,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五指印。 在他震惊错愕的目光下,我抬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再度落下。

他猛地吼了起来:“你疯了是不是!”

我将手中的和离书,那张带着自由和屈辱的纸张,慢条斯理地撕成了碎片。 碎片如雪花般飘落,撒在了他脚边的尘土里。

“季如方,你亦是皇亲贵胄,你父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你母是手握兵权的长公主。而你,少年英杰,曾是武状元头名,身经百战,军功无数。”

“你就甘心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自生自灭吗?!”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 “这里面是你的亲骨肉,是你的亲儿女!难道要让我以后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一个只会逃避现实的懦夫吗!”

他眼眸瞬间被血色染红,泪水无声滑落,沙哑地唤我:“阿琼。”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如磐石不移:“季如方,你必须相信你的父亲。他一生戎马,血洒边疆,死在剿匪的路上,他是清白的。”

我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你的父亲,老国公爷,清清白白!”

他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无力:“可陛下不相信……”

“那就让他相信!拼死一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我将墙上悬挂着的清风剑取下,稳稳地放进了他的手里。 冰冷的剑柄,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唤醒了他麻木的斗志。

“西南匪患严重,陛下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国公府动手,一是因为三皇子那边对你紧咬不放,你手握兵权却没有站队,他自然要打压你,夺走兵权。”

“二来,是婆母手里先帝亲赐的私兵和封地。”

“甚至有传言,先帝曾想册封她为皇太女。”

“若是你能见到陛下,一定要主动请求陛下收回婆母的私兵和封地。 另外,你必须请旨前去剿匪。朝中无人愿去送死,这是你唯一的生门。 你手里有兵,西南又是古战场,那些土匪个个武艺高强,若是可以收编……” 我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到了绝境,便要起兵造反,以命相搏!

“季如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必须为我和我们的孩子,挣一个光明的未来回来!”

他抬起头,弯下的脊梁重新挺直,泪光闪烁,眼中燃起了久违的火光:“好……”

季如方想了许多办法想要面见陛下,但都石沉大海,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就在他一筹莫展,彻底陷入绝望时,婆母自缢了。

她留下了一封遗书,信中言明让季如方抱着她的尸身去皇宫面见陛下,无人敢阻拦。 季如方悲痛欲绝,哭到几乎晕厥。

我望着长公主的遗体,眼神里无悲无喜。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从始至终,只有长公主以死明志,陛下才可能相见。

国公府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了。

季如方按照我的嘱咐,上交了长公主所有的私兵和封地,并主动请旨前去平定西南匪患,为亡父洗清冤屈。 陛下果然应允了。

他跪在金銮殿外,为我求了唯一的恩典。 “臣的妻子有孕在身,求陛下念在手足情分上,好生照料她。”

长公主已死,陛下自然是言听计从。

季如方来不及与我告别,只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我和张太医是旧相识,他会为你开一副落胎药。”

“我若战死,你便改嫁。国公府所有的钱财,皆是我给你的嫁妆。”

“我若是活着回来了,多少孩子我都能和你生。”

“听话,阿琼。”

信末,是一纸盖了章的和离书。

我坐在秋千上,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手里握着这封信,整个人懒洋洋地放空。 母亲匆匆赶来,哭着骂我是个傻子,问我为何不赶紧离开。

我低低地笑了,无奈地看着天真的母亲。

“娘啊,陛下就算不喜长公主,那也是他的亲姐姐。他可以不在意亲姐姐的性命,却一定会顾忌皇室的面子。”

“我若是在这个时候和季如方和离离开,你以为陛下会放过我吗? 他只会觉得我是一个不能同甘共苦的女子,即使是为了皇家的体面,也会立即将我鸩杀,甚至连累伯府满门。”

我和季如方是夫妻,更是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望着手里的和离书,有些失神。

“他会赢吗?”母亲抱着我,流泪问道。

“会啊,他十四岁就上战场了,他是战无不胜的小将军啊,肯定会赢的。”

不论季如方私德如何,我都要承认他的确是战无不胜的小将军。

九岁那年,母亲抱着我看花灯。夜里,街上突然涌来一股逆王残余的叛军。

我被人群冲散,和母亲失散。 叛军为了逃出城,随手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做人质。 我被他们用刀架着脖子,吓得眼泪直流。

前来平叛的是季如方的父亲,老国公爷。

那一年,季如方十四岁,桀骜不驯。

他骂挟持我的人是无耻之徒,对一个小丫头挥刀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他换。 劫匪被激怒,答应用他换我,毕竟他是老国公爷唯一的儿子。

老国公爷怒骂他胡闹,他却吊儿郎当地笑着,在老国公爷阻止之前,把我换了回来。

后来两边混战,他为了推开我,脖子上被划了一刀,险些没救回来,血流了一地。 他脖颈上那道剑痕,至今仍在。

十四岁的季如方,风风火火,少年意气,像是一阵迎面吹来的烈风,能瞬间让人乱了心神。

他,曾是我少年春闺梦里的盖世英雄。

我及笄那年,上山采药,捡到了负伤中了蛇毒的季如方。

我当时以为这是老天爷给我报恩的机会。

我救了他,长公主为我和他赐婚,我应下了。 那时的我是欢喜的。

他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最终也答应了。

我想,或许是,我不够美貌,我的出身不够好,他才有所犹豫。 他不喜欢我,不打紧,只要敬我,只要我们能相敬如宾就好。 联姻的夫妻,不都是这样吗?

我这年十五,在我和季如方定亲前,母亲为我相了不少男子。 他们各有各的不好:有赌钱的,有招妓的,有不务正业的。

看来看去,还是季如方好。 他起码敬我,家世好,有钱花。 我从未奢求过他爱我。

我想,一辈子这样长,我还了他的救命之恩,日后,他好好对待我们的孩子,我也会好好做国公夫人,操持家业。

这一年季如方二十五岁,已经是长安最老的少年郎了。 他还没有娶妻,因为他有个心爱的外室。

可我还是嫁给了他,他果然很有钱。 因为大婚那日被元娘搅乱,他心怀愧疚,专程拿出钱财为我母亲重新修葺了一整座府邸。

他从一开始便同我说:“我给你妻子的体面,给你我所有的钱财,我们的孩子是唯一的世子。唯有元娘,你多担待,她是我心爱的女子。”

他不算一个好夫君,却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东家”。

有时候,我也会有些羡慕元娘。 羡慕她即使沦落到了风尘之地,依然有这么一个人执拗地爱着她。

九月末,我的孩子出生了。

元娘笑我是个傻子,季如方都要死了,我还给他生孩子呢。

我笑笑,不置可否。 若他真的死了,倒也遂了我的心意。 届时陛下就算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得给我的孩子世子之位,也要保镇国公府荣宠不断。

我有些好奇地问元娘,当真一点儿都不爱季如方吗?

她哼了一声,眼里分明是落寞:“你若是经历过抄家,经历过教坊司的毒打,便知道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

我有些好笑:“那你那时候还敢来挑衅我,一口一个季如方不爱我?”

她摸了摸鬓发,眼神复杂:“不想让你嫁给他,当然要气你了。我和你不一样,他是我唯一的依仗。我只有他了,哪怕是扮丑角,我也要守住他。”

我摸着孩子的头,柔声道:“元娘,你走吧。季如方为你改了籍,你早已经不是薛元元了,你只是你。”

“账房能够预支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若是等季如方回来,他只怕是要杀了你。”

元娘最终是走了,珩哥儿死了,她已经没有留念了。

她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 只是很久之后,她托人给我送了一盒胭脂。 顺便告诉我,她如今过得很好,在江浙一带开了家店面,专门售卖胭脂水粉。

转眼就过去了八年。太皇太后时常让我带着孩子进宫陪她。 她喜欢我的小女儿,只因她与长公主小时候生得极像,太皇太后封她做了郡主。

这八年里,每个月季如方都会给我写一封信。 “妻安。” 总是这样简单的两字。

可近日的这封,倒是多了两个字。

“妻安,夫归。”

季如方要回来了。

匪患平定,季如方回来了。

他用了八年时间才平定,回来的时候却是九死一生。 左眼中箭,箭上淬了毒,危在旦夕。

或许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树立一个明君形象,这一次陛下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一起来为季如方整治。 整整半个月,他才在夜间苏醒。

他瞧见我,眼神柔和了许多:“阿琼好看了许多。”

“你难看了。”

他笑着咳嗽起来:“在外风吹日晒,自然老了些,阿琼不要嫌弃。”

“我没嫌弃。”我看着他眼睛上的纱布,问道:“怎么弄的?”

“我自己弄的。陛下多疑,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对国公府的猜忌,我才能护住你们三人。”

我没说话。太医说,他差一点点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他原本是想死的。

“阿琼。”

“嗯?”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他垂眸:“我这一辈子磊落,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你。”

我摇了摇头:“没有。”

其实,他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亦是对他有所图谋。

我是破落伯府的嫡女,上头的哥哥混账,自幼就被送到了外祖家,因为算命的说我克兄弟的官途。 表姐们不喜欢我,都说父母不要我了。

少时的岁月艰难,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饿了,甚至是捡草药充饥。 九岁那年,外祖父去世,父母不得已把我接回了家。 我却不能和哥哥住在一座宅子里。

没有人在意我。我跌到井里,险些淹死,也不过是落了一句“命硬,果然克亲”。

我从来不知道被人关心是什么感觉。 只有十四岁的季如方,用自己的性命在意了我一回。

他出事后,我爹娘将我丢到国公府,任凭长公主处置。 长公主哭着说,若是季如方有事,便要我陪葬。 我磕头说好。这条命是他救的,我还给他。

后来他醒了,撒娇让母亲不要为难我,他喊我“妹妹”,路上给我买了小糖人。 他和做糖人的师傅说,要给我画一个太阳。 他告诉我要多笑笑,要像小太阳一样暖和才好。

我舍不得吃,只当着他的面舔了一口。那滋味当真是极甜,甜得让人热泪盈眶。 他给我擦眼泪:“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眼泪?也不知道说声谢谢哥哥。”

我双手握着糖人,仰头看他,怯怯地说:“谢谢哥哥。” 他喜笑颜开:“对嘛!这才是乖妹妹。”

他送我到家门口,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妹妹再见。” 那个糖人最后被我亲哥踩烂了,在地上灰扑扑的。我捡起来朝嘴里塞,只有满口的涩甜味。

我对如今的季如方说,很是认真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如今,我能吃饱饭,不再遭受冷眼,不再挨打,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被爱的人,只要能吃饱,就什么都不奢求了。

番外:万里相思

季如方到西南的第四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伏击,被困在山坳里四天四夜。

气若游丝的时候,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浮现起家中那个不苟言笑、端庄得像是菩萨一般的小娘子。

母亲为他定下婚事的时候,一再强调,她是个再规矩端庄不过的高门贵女,定然能容纳下他的外室。 娶回家后,果然端庄,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原本是想和她相敬如宾的。他已经有了元娘,便不能辜负她。 他给她妻子的尊荣,尽可能多的钱财。他记得小姑娘爱吃糖,每日下朝回来都会买许多甜食带回来。

她的确爱吃。 他在的时候,她反而会端着,他走后,小姑娘倒是吃得干干净净。 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只当是养了个妹妹在家中。

后来家里横生变故,挚爱背叛,母亲惨死,他原本坦途般的前半生在此刻轰然倒塌。 极度的悲痛磨灭了他的意志,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一改往日的端庄怯懦,狠狠的两个耳光,一番冷静睿智的言辞,将他从绝望的深渊里生生拽了出来。

是他错看了她。 她并不怯懦,反而勇敢。她瘦小的身体里,藏着他所匮乏的勇气和力量。

他那时便想,若是有朝一日,他能重新撑起国公府的门庭,定然,定然要给她买许多的甜食,看着她吃。 真是好傻的姑娘,一个人默默生下了两个孩子。

那是他头一回写信求人,甚至求到了一直不对付的郡主表妹身上。 他不在京城,他的妻子孤身一人,还望他们多多照顾。

饿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舔舐着自己的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想,他不能死。

千里之外的京城里,他的娘子还等着他回家呢。 他亏欠她良多,他得慢慢还。

来源:小南粤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