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再给老公打紧急电话,陪完初恋的他急回医院问_孩子呢_我_走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5 22:07 1

摘要:“甜甜又烧到39度8了。”我把湿毛巾搭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像一块刚从炉子里取出的烙铁。

“甜甜又烧到39度8了。”我把湿毛巾搭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像一块刚从炉子里取出的烙铁。

电话那头的陈浩沉默了几秒,背景音里有模糊的交谈声,听不清男女。

“你先用物理降温,老办法,温水擦身子。我这边有个重要的会,走不开。”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远,隔着一层听不清的屏障。

“已经擦过了,没用。医生说这次的感染指标很高,让马上住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不带一丝颤抖。在与女儿的病魔缠斗的这三年里,冷静是我唯一剩下的盔甲。

“又要住?”他似乎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你先办手续,钱不够就刷我的副卡。我开完会就过去。”

电话挂断了。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疲惫的脸。

这,就是我们的“稳定假象”。

我,林晚,一个全职妈妈,曾经的平面设计师。女儿甜甜三岁时确诊了一种罕见的免疫系统疾病,从此,医院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家。

丈夫陈浩,一家互联网公司的项目总监,负责赚钱养家。

我们像两颗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严丝合缝地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他负责提供弹药,我负责冲锋陷阵。这分工看似公平,甚至在旁人看来,他是个负责任的好丈夫,好父亲。

只有我知道,这颗齿轮,已经开始松动了。

我收拾好住院的包裹,抱着昏睡的女儿出门。深夜的急诊室,灯火通明,却照不进人心里。我熟练地挂号,缴费,找医生,办住院。护士长看到我都笑了,说:“林晚,你比我们实习生还熟练。”

我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这种熟练,是用多少个不眠之夜和揪心的等待换来的,没人知道。

安顿好女儿,挂上点滴,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她烧得通红的小脸,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才稍微松动了一点。

我拿出手机,想给陈浩发个消息,告诉他一切都安顿好了。

点开微信,置顶的还是他。但最新的一条朋友圈,却不是他的。

是一个共同好友发的,一张聚会的照片。照片里,陈浩坐在一个女人的身边,笑得开怀。那个女人,我认识。

白月。

陈浩的初恋。

照片下面的配文是:“欢迎白月回国,老同学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发照片的时间,是半小时前。

他说他在开一个“重要的会”。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凉意从指尖,一点点蔓延到心脏。

原来,那颗松动的齿轮,不是因为磨损,而是因为,有了新的、更想去契合的轨迹。

我关掉手机,把脸埋在手心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一连三天,陈浩都没有出现。

电话里,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项目到了关键期,投资方天天盯着,我真是脱不开身。”

“白月她刚回来,一个人,丈夫前两年也走了,很多事要办,我帮她找找房子,都是老同学,不能不帮忙。”

“甜甜那边有你,我放心。你比我懂,我在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添乱。”

他的话听起来都那么合情合理,每一句都像是在为这个家着想。可我握着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只觉得空洞。

我不再跟他争辩,只是平静地说“好”,然后挂断电话。

我给他留了无数条退路,我想,或许他只是暂时被旧日的情愫迷惑了,等他忙完,等他看到病床上虚弱的女儿,他会回来的。

直到第四天夜里,甜甜的情况急转直下。

持续的高烧不退,引发了并发症,血小板指数掉到了一个危险的数值。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表情严肃地告诉我,孩子需要立刻进行血浆置换,但这个手术有风险。

“必须家属签字,你爱人呢?”医生问。

我站在抢救室门口,感觉整个世界的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

我拨通了陈浩的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依旧无人接听。

我的手开始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我靠着冰冷的墙壁,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抢救室的红灯,像一只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小刀,在我的心上凌迟。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十次拨打后,电话通了。

“喂?”陈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喘息,“我在开车,什么事?”

“陈浩,”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甜甜……病危……医生让签字……”

“什么?”他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白月。

“阿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关切。

然后,陈浩的声音压低了,像是在安抚她:“没事,一点小事,我来处理。”

小事。

我的女儿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在他那里,只是一件可以被轻描淡写处理的“小事”。

“你在哪?”我用尽全身力气问。

“我在送白月回家的路上,她今天看房子,累了一天,身体不舒服。”他解释道,“我马上调头,往医院赶,你等我。”

“来不及了。”我说,“医生现在就要签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眉头紧锁,在权衡,在计算。

是在计算,一边是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女儿,一边是“身体不舒服”的初恋,哪个更重要。

这个沉默的瞬间,比任何一句伤人的话,都更让我感到寒冷。

“林晚,”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种疲惫的恳求,“你先签,你了解情况,我相信你的判断。白月这边……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半路上,不安全。我送她到家,马上就过去,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电话那头,白月用微弱的声音说:“阿浩,要不你先去医院吧,我没事的,可以自己打车。”

然后是陈浩更温柔的声音:“别闹,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听话,很快就到家了。”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挂断了电话。

没有再打过去。

我走到医生面前,接过那支笔。笔杆很凉,像一块冰。

“我签。”我说。

我的手抖得厉害,但在“家属”那一栏里,“林晚”两个字,我写得异常清晰,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签完字,我把笔还给医生,对他鞠了一躬。

“医生,拜托你们了。”

然后,我一个人,坐在了抢救室外的长椅上。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得人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没有哭,也没有再去看手机。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场仗,只剩下我和女儿两个人了。

那个叫陈浩的男人,他已经被永远地关在了这扇门外。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去那些和陈浩有关的记忆,像褪色的老电影,一帧一帧地闪过。

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会在我公司楼下等我加班,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

我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我想起甜甜刚出生时,他笨拙地抱着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婴儿,眼圈都红了。

那些画面,曾经是我生命里最温暖的光,可现在,它们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片,把我的心割得千疮百孔。

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我错了?

是不是我太专注于女儿的病,忽略了他的感受?是不是我变成了一个只会谈论病情、指标、治疗方案的、面目可憎的女人?

所以他才会逃离,才会去寻找白月那样的温柔乡。

可是,甜甜也是他的女儿啊。

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能,怎么能……

我不敢再想下去。

一个护士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杯热水。

“喝点水吧,你脸色太难看了。”她说。

我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可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我猛地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是温和的。

“手术很成功,孩子的命保住了。”

我腿一软,扶着墙才没有倒下去。眼泪在那一刻,终于决堤。

不是因为后怕,也不是因为喜悦。

而是一种巨大的,无边无际的委屈。

我的女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而她的父亲,却在陪着另一个女人。

我跟着移动病床,把甜甜送回了重症监护室。她还处于麻醉状态,小脸苍白得像一张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我隔着玻璃窗,看了她很久很久。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陈浩才姗姗来迟。

他看上去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走到我身边,想伸手抱我,被我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晚晚,对不起,”他低声说,“我送完白月,她……她情绪不太好,我陪她喝了点酒,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也静音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的解释,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孩子呢?”他急切地问,“孩子怎么样了?”

“在里面。”我指了指ICU。

他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女儿,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转过身,一拳砸在墙上。

“都怪我!”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懊悔,“我真不是个东西!”

他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若是从前,看到他这样,我一定会心软,会去安慰他,告诉他没关系。

可现在,我只是冷冷地看着。

我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心,是真的可以变硬的。当它被伤得太多次,结了痂,就再也感觉不到疼了。

也再也,给不出任何温度了。

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给陈浩打电话,不再向他汇报女儿的病情,不再询问他什么时候来医院。

我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天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医院,配合医生和护士,照顾甜甜。

我开始主动学习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研究女儿的每一次化验报告。我用一个本子,密密麻麻地记录下她每天的体温、心率、用药情况和身体反应。

医生查房的时候,我能清晰准确地提出我的疑问,甚至能和他们探讨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主治医生惊讶地看着我,说:“林女士,你比很多专业护士都懂。”

我只是笑笑。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了。我女儿的命,只能由我来守护。

陈浩来过几次。

他提着昂贵的水果和补品,笨拙地想帮忙,却总是被我平静地拒绝。

“不用了,我来吧。”

“这个管子不能碰,会感染。”

“你坐着就好,别吵到她休息。”

我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指责,也没有怨恨。就像在跟一个不太熟悉的访客说话。

这种疏离感,比争吵更让他难受。

他几次想跟我谈谈,都被我用“甜甜该换药了”或者“我要去听医生分析病情”之类的理由挡了回去。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他大概是习惯了那个会哭会闹,会依赖他的林晚。而眼前这个冷静、强大、甚至有些冷漠的女人,让他感到陌生。

有一次,他拦住我,红着眼睛问:“晚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要打要骂都行,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我看着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生气。”我说的是实话。

气愤、失望、怨恨,这些情绪,在那天夜里,已经连同我的眼泪一起流干了。

我现在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

一片荒芜。

“陈浩,”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只要按时把医药费打到卡上就行。其他的,我自己可以。”

他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绕过他,走向了女儿的病房。

我的世界,已经小到只能装下那一张小小的病床。

而他,和他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初恋,都在我的世界之外。

甜甜在ICU待了半个月,终于转回了普通病房。

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精神好了很多。她会拉着我的手,让我给她讲故事。

我每天都陪着她,给她读书,陪她画画,用手机给她看以前出去玩的照片。

病房里的日子很枯燥,但只要看着女儿的笑脸,我就觉得充满了力量。

这天下午,我正在给她削苹果,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是白月。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淡妆,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

她看起来,和这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地方格格不入。

甜甜好奇地看着她,问:“妈妈,这个阿姨是谁?”

我还没开口,白月就走上前来,把花放在床头柜上,柔声说:“你好呀,小朋友。阿姨是你爸爸的朋友。”

她笑得很温柔,但我能看到她眼底深处的一丝审视和……优越感。

我站起身,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女儿,然后对白月说:“我们出去谈吧。”

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

“林小姐,”她先开了口,姿态放得很低,“我知道,我这个时候来,可能会打扰到你们。但是,我有些话,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清楚。”

我没做声,等着她的下文。

“我和阿浩,真的只是老同学。他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才帮我一些。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她看着我,眼神恳切。

“那天晚上,真的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要拖着他的,是我太不争气,情绪崩溃了。我知道因为我,害得他没能及时赶到医院,我真的很抱歉。”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可能会相信她的话,甚至会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一个真正懂得避嫌的女人,不会在深夜让一个有妇之夫陪自己喝酒。

一个真正感到抱歉的女人,不会在对方女儿刚刚脱离危险时,就精心打扮地出现在病房,宣示自己的存在。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演戏。

演给谁看呢?演给我看,也演给她自己看。

“说完了吗?”我问。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平淡。

“林小姐,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只是……只是太孤独了。”她低下头,声音里带了哭腔。

“白小姐。”我打断了她。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你和陈浩之间是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我的平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今天之所以愿意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陈浩,是甜甜的父亲,他有支付抚养费和医药费的义务。除此之外,他想做什么,想爱谁,想照顾谁,都随他。”

“但是,”我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如果因为你们的事,再影响到我女儿的治疗,或者,再有人像今天这样,跑到我女儿面前来,打扰她的清静……”

我没有说下去,但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大概是没想到,这个传闻中只知道围着孩子转的家庭主妇,会有这样凌厉的一面。

“我……我明白了。”她站起身,有些狼狈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是在捍卫我的婚姻,因为那段婚姻,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我只是在捍卫我的女儿。

她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回到病房,甜甜已经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浩发来的微信。

“白月都跟我说了。晚晚,你误会了,她只是去看看孩子。”

我看着那条信息,觉得有些可笑。

他到现在,还在为她辩解。

他根本不知道,我不在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们。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就这样,在医院和家这两点一线之间,平静地继续下去。

直到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美国一家儿童医院打来的。

之前,我曾经把甜甜的病例,通过一个国际医疗平台,发给了国外几家顶尖的医院,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案。

大部分都石沉大海,我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现在有了回音。

电话那头的专家告诉我,他们医院有一个新的临床试验项目,针对甜甜这种病,已经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成果。他们评估了甜甜的情况,认为她非常符合入选标准。

“林女士,这对孩子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治疗费用会非常高昂,而且需要你们来美国,至少待一年。”

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甜甜摆脱病痛,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机会。

但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钱,从哪里来?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陈浩。

我们家的积蓄,这些年为了给甜甜治病,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但陈浩的公司去年上市,他作为元老,分到了一笔不菲的期权。那笔钱,足够支付这次的治疗费用。

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把美国医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需要多少钱?”他问,声音很干涩。

我报了一个数字。

又是一阵沉默。

“晚晚,”他艰难地开口,“这笔钱……我暂时动不了。”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什么意思?”

“公司的期权,有禁售期,现在还不能变现。而且……而且我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大部分流动资金都投进去了。”

“什么项目?”我追问。

他支支吾吾,不肯说。

我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是白月的项目吗?”

他没有否认。

“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项目回来创业,很不容易。我看过她的计划书,前景很好,我就投了点钱支持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的血,瞬间凉了。

我没有问他投了多少,也没有问他所谓的“前景很好”的项目是什么。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他心里,一个初恋的“创业梦”,比他女儿的命,更重要。

“陈浩,”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家的房子,是婚前我爸妈全款买的,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们把它卖了吧。”

那是我们唯一的退路了。

“不行!”他立刻反对,“房子卖了,我们住哪?甜甜以后回来了住哪?”

“我们可以租房子。”

“那不一样!”他很激动,“晚晚,你别这么极端。美国那个也只是临床试验,不一定能成功,风险太大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打断他,“这是甜甜唯一的机会。”

“机会?万一失败了呢?我们连家都没了!”

我忽然就笑了。

家?

一个丈夫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一个父亲在女儿生死关头选择缺席。

这样的地方,还算家吗?

“陈浩,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只是在通知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靠在墙上,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

可原来,当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时,还是会痛的。

那种痛,不是撕心裂肺,而是一种缓慢的,凌迟般的绝望。

他把我们母女的救命钱,拿去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甚至,不愿意卖掉房子来救自己的女儿。

我终于看清了。

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我,甚至,也没有那么爱我们的女儿。

他爱的,只是他自己。

是他那个“负责任的好男人”的人设,是他那个“有情有义的好同学”的形象。

而我和甜甜,只是他这个人设下的道具。

当道具威胁到他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很久。

哭完,我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办理出国就医的流程,联系房产中介。

我不能倒下。

因为我的身后,是我的女儿。

我必须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得像个陀螺。

一边照顾甜甜,一边办理各种繁琐的手续。

我和陈浩,进入了彻底的冷战。

他没有再来医院,只是每天会发一些无关痛痒的微信,问问甜甜的情况。

我一概不回。

他大概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有一天,他给我发来一张银行转账截图,五十万。

附带的文字是:“晚晚,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了。房子……先别卖,行吗?算我求你了。”

我看着那串数字,没有回复。

五十万,对于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但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也是他最后的体面。

我收下了。

不是原谅,而是,这是他欠我们母女的。

中介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买家。

签合同那天,我一个人去的。

当我落下最后一笔,拿到那笔可以拯救女儿性命的钱时,我没有丝毫的喜悦。

我只是觉得很累。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遮风挡雨的家,最后,却是我亲手拆掉的。

离开房产中介,我走在傍晚的街头。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看到路边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正推着婴儿车散步。男人小心翼翼地为妻子和孩子挡开拥挤的人流,女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停下脚步,看了很久。

直到眼眶发热。

我曾经,也拥有过这样的幸福。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弄丢了。

我拿出手机,翻开相册。

里面全是甜甜的照片。

她笑的,她哭的,她睡着的,她生病的。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人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了“母亲”这一个角色。

我忘了,我也曾是一个爱笑的女孩,也曾有过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家庭上。

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知名投资人陈浩,携手海归创业精英白月,共同打造……”

配图上,陈浩和白月站在一起,意气风发,像一对璧人。

我关掉手机。

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也好。

就这样,一刀两断,各自安好。

不,是各自承担,各自的命运。

就在我办好所有手续,准备带甜甜离开的前一天,她的病情,再一次毫无征兆地恶化了。

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

病毒侵袭了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她陷入了深度昏迷。

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

“林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

“孩子的各项器官都在衰竭,现在,只是靠着呼吸机在维持生命体征。”

“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站在那里,感觉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我看着医生,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

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给我这样沉重的一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

我来到ICU的玻璃窗前,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

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我女儿的生命倒计时。

我的女儿。

我那个爱笑,爱画画,喜欢穿公主裙的女儿。

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还没有看过大海,没有坐过飞机,没有去过迪士尼乐园。

我答应过她,等她病好了,就带她去。

可是现在,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靠着墙壁,缓缓地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里。

我没有哭。

因为我知道,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我不能。

我拿出了手机。

手指悬在陈浩的号码上,很久,很久。

我该告诉他吗?

告诉他,他的女儿,快要不行了。

让他来见她最后一面?

可是,他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会带来奇迹,还是只会带来又一场虚伪的表演和廉价的忏悔?

我的脑海里,闪过他陪着白月喝酒的那个夜晚。

闪过他为了白月的项目,拒绝为女儿治疗的那个电话。

闪过他和白月站在一起,接受媒体采访时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那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退出了拨号界面,打开了通讯录。

我打给了我的父母。

“妈,”我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沙哑,“甜甜……可能不行了。你们……过来看看她吧。”

电话那头,是我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然后,我又打给了美国那家医院。

我把甜甜的最新情况,用我所能想到的最专业的词汇,向对方做了说明。

我问他们,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临床试验,是否还有进行的可能。

对方的专家在紧急会诊后,给了我一个残酷的答案。

“林女士,我很抱歉。孩子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长途飞行了。而且,她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再承受任何高强度的治疗。”

“我们建议,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少受一些痛苦。”

最后的……时间。

我挂了电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没有理会。

又震动了一下。

我麻木地掏出来,是陈浩发来的微信。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们。”

我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诞得可笑。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没有“明天”了。

我没有回复。

我也没有再给他打那个求救的电话。

因为我知道,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救世主”了。

从始至终,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而现在,我救不了她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走完这最后一程。

我站起身,走进ICU。

在护士的帮助下,我穿上隔离服,走到了甜甜的病床前。

我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

“宝宝,别怕。”我轻声说,“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我开始给她讲故事,讲我们以前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讲她最喜欢的白雪公主,讲她画过的那只长着翅膀的小猫。

我的声音很轻,很平稳。

我没有哭,因为我不想让她在睡梦中,听到妈妈的哭声。

我想让她,安安静静地,没有痛苦地离开。

夜深了。

ICU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那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

我看着心电图上那条逐渐拉平的直线,俯下身,在女儿冰凉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再见了,我的宝贝。”

“下辈子,找一个健康的家庭,不要再来找妈妈了。”

“妈妈……太没用了。”

当那条直线,终于变成永恒的平静时,我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我在医院里,守了女儿三天。

为她擦洗身体,换上她最喜欢的那条粉色公主裙。

我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而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我只是安静地做着这一切,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陈浩一直没有出现。

他可能还在等我的回复,等我去告诉他航班信息。

他可能还在为他的新项目,和他的白月,庆祝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好。

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想让他,用他那迟来的,廉价的眼泪,来玷污我女儿最后的安宁。

第四天,我为甜甜办了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

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我和我的父母。

我选了一张她笑得最开心的照片,放在小小的骨灰盒旁边。

照片上,她坐在公园的草地上,手里举着一个风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那么灿烂。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我终于明白,支撑我走过这三年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和婚姻。

而是这个小天使,用她短暂的生命,教会我的,什么叫勇敢,什么叫坚强。

她是我生命里,最亮的一束光。

现在,光灭了。

但她留下的温度,会支撑我,走完剩下的路。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我回到了那个已经卖掉的家。

屋子里空荡荡的,大部分家具都已经搬走了。

我走进甜甜的房间,墙上还贴着她画的画。

五颜六色的,充满了童真的想象。

我一张一张地揭下来,小心翼翼地卷好。

这是她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是陈浩的。

我找来锤子,把锁砸开。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而是一沓厚厚的信,和一些旧照片。

信是白月写给他的,字迹娟秀,充满了少女的情思。

照片,是他们大学时代的合影。照片上的他们,年轻,美好,笑得无忧无虑。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这些东西,珍藏在我们的卧室里。

在他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地方,藏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全部的青春和爱恋。

我拿起那些信和照片,走到阳台。

用打火机,一张一张,点燃。

火光映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那些承载着他所谓“真爱”的东西,一点点化为灰烬。

风一吹,就散了。

就像我和他之间,那段可笑的婚姻。

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我没有回头。

我订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

我想去看看大海。

甜甜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要带着她,一起去。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收到了陈浩的短信。

“晚晚,你到底在哪?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是不是已经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连串的问号,充满了焦躁和不安。

我笑了笑,关掉了手机。

陈浩,再见了。

不,是再也不见。

我没再跟老公打求救电话,陪完初-恋的他赶回医院问:“孩子呢?”

我:“死了。”

这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答案。

当我终于站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蓝色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了起来。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男声。

“我是。”

“我是市公安局的。你的丈夫,陈浩,他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市人民医院抢救。”

我握着手机,愣住了。

海风吹过耳边,带着咸湿的味道。

“喂?林女士?你还在听吗?”

“……在。”

“他是从机场高速一路超速过来的,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我们从他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你的号码。你是他最后的联系人。”

最后的联系人。

我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怎么样了?”我问。

“情况很不好。医生说,让我们尽快通知家属。”

我沉默了。

家属。

我还是他的家属吗?

在法律上,是的。

但在我心里,不是了。

“我知道了。”我说完,挂了电话。

我没有立刻动身回去。

我在海边,坐了很久。

从白天,坐到黑夜。

我想了很多。

想我和陈浩的开始,想我们的结束。

想甜甜。

如果她还在,她会希望我怎么做?

她那么善良,那么爱她的爸爸。

即使他,那么不称职。

天亮的时候,我买了最早一班回程的机票。

我不是为了陈浩。

我是为了,给甜甜一个交代。

也给我自己,这十年,一个交代。

当我赶到医院时,陈浩还在重症监护室。

他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婆婆看到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冲过来抓住我的手。

“晚晚,你可算来了!你快去看看阿浩,他……他快不行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

“妈,甜甜走了。”我说。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懂。

“你说什么?”公公站了起来,声音发抖。

“甜--甜,我的女儿,你们的孙女,四天前,就走了。”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道。

“器官衰竭,没抢救过来。”

整个走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公公的身体晃了晃,靠着墙才没倒下。

婆婆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过了很久,公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告诉你们,有用吗?”我反问,“你们除了哭,除了指责我没有照顾好她,还能做什么?”

“你们的儿子,在她病危的时候,在陪着别的女人。”

“你们的儿子,在她等着救命钱的时候,把钱拿去给别的女人投资。”

“你们的儿子,在她临死前,还在问我,什么时候的飞机,他要去送我们。”

我每说一句,他们的脸色就白一分。

“现在,他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来问我,怎么办?”

我看着他们,笑了。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的天,也塌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走到了ICU的窗前。

我看着里面那个被各种仪器包围的男人。

他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罩着呼吸机,和我最后一次见到甜甜的样子,那么像。

我忽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或许真的有因果循环。

他错过了女儿的生死,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而我,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我没有进去看他。

我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白月发来的。

“林小姐,对不起。阿浩出事,我有责任。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你一定开口。”

我看着那条短信,删掉了。

然后,把她的号码,也拉黑了。

我和他们之间,所有的纠葛,都该结束了。

陈浩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他的父母,一夜白头。

葬礼上,我以妻子的名义,出席了。

我穿着黑色的衣服,表情平静,没有掉一滴眼泪。

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妻子,太过冷血。

白月也来了。

她穿着一身白,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她才是那个未亡人。

陈浩的父母,甚至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葬礼结束后,我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张陈浩转给我的五十万的银行卡,交给了我的公婆。

“这是阿浩留下的,你们拿着吧。”

“协议我已经签好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你们找律师处理一下。”

婆婆看着我,眼神复杂。

“晚晚,你……不恨我们吗?”

我摇了摇头。

“不恨了。”

因为恨,也需要力气。

而我的力气,已经在我女儿离开的那一刻,全部用光了。

我处理掉了所有的事情,离开了那座让我伤痕累累的城市。

我去了很多地方。

去了西藏,看了最纯净的天空。

去了云南,感受了四季如春的温暖。

我把甜甜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我希望她,从此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我开始重新画画。

我画的,都是甜甜。

她笑的样子,她跑的样子,她睡着的样子。

我把这些画,发在网上。

没想到,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有很多人,给我留言,说我的画,让他们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有一家儿童慈善基金会,联系到我,希望我能把画授权给他们,做成周边产品,为那些生病的孩子筹集善款。

我同意了。

我用这笔钱,以甜甜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基金。

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和她一样,患有罕见病的孩子。

我好像,找到了自己下半生,要做的事情。

有一天,我在一个海边的小镇,开了一个小小的画廊。

画廊的名字,叫“甜光”。

纪念我的女儿,我生命里,那束最甜,也最亮的光。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和过去,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一个女人,走进了我的画廊。

是白月。

她比以前,憔悴了很多。

她站在一幅画前,看了很久。

那幅画上,是一个小女孩,在阳光下,追着一个彩色的泡泡。

“画得很美。”她说。

“谢谢。”我淡淡地回应。

“我……把公司卖了。”她忽然说,“阿浩投的钱,连本带利,我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我没有说话。

“我准备出国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看着我,眼圈红了。

“林晚,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原谅。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被困在过去的人。

而现在,她想走出来。

我,也该走出来了。

“都过去了。”我说,“祝你,一路顺风。”

她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解脱。

她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阳光里。

我也笑了。

我走到画廊的窗边,看着外面,海浪拍打着沙滩,孩子们在嬉戏。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知道,我的人生,不会再有陈浩,也不会再有婚姻。

但我,会有阳光,会有大海,会有画笔。

还会有,心里那个永远笑着的小女孩。

这就够了。

来源:清新帆船d2W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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