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入冬那阵儿,之前穿起绿裙裙晃悠的荷花,倒也识相,悄悄咪咪就退场了,没半句废话。
残荷•赞
词/张存猛
入冬那阵儿,之前穿起绿裙裙晃悠的荷花,倒也识相,悄悄咪咪就退场了,没半句废话。
荷塘也收敛了往日的张牙舞爪,那些撑场面的光鲜,早被寒风刮得稀碎,一眼望去全是萧条样。
剩到那几根残荷,蔫头耷脑的,在水面上瞎涂瞎画,倒画出了点季节的水墨画味道。
它也就想凭着这点残存的力气,整个最后的活儿出来。
可秋和冬跟约好了似的,俩家伙凑一块儿欺负荷,把那点艳丽劲儿霍霍得一干二净。
满塘的破荷叶、断荷梗,只能在水里头唉声叹气,连反抗的劲儿都没了。
你说这世上,还有啥能复刻它们夏天的妖冶和干净?还有那下雨的夜晚、开花的月夜,再也找不回来了。
残荷堆里,想找唐朝宋词里的那些好句子?门儿都没有!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早成老黄历咯!
那些荷花姑娘,之前举着荷叶当伞耍的模样,也就剩在照片和回忆里打转了。
青蛙的聒噪?早哑了嗓子!蜻蜓点水那手艺?冬天一来,直接失传!
莲蓬里窝着的那些黑籽儿,被风一吹掉满塘,之前那点禅意、祷告的劲儿,全没影了。
夏天的荷塘,那叫一个巴适,满池的颜色跟国画似的;冬天的残荷,就剩满塘水墨画,冷清得能掉渣。
荷这东西,也确实牛,从泥巴里钻出来却不脏,在清水里泡着也不妖里妖气,有股子硬气。
它留下的,就是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漂亮和脸面。
想当年荷把它的“美腿”亮出来时,那股子勾人的劲儿,早把人的眼和心思都勾住了。
人要是能有荷这股子硬气,才算没白活;荷要是能懂人的心思,那也不算白当回荷!
——2024•01•15日,随感
来源:西口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