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弟弟签下替身契约,正主回归那晚他掐着我腰哑声:戏演砸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1 16:20 2

摘要:为救患病的弟弟,我签下替身契约成了傅廷洲身边的白月光影子。 他教我模仿她的笑容、她的语调,却在深夜醉酒时攥着我的手说“别学她”。

为救患病的弟弟,我签下替身契约成了傅廷洲身边的白月光影子。 他教我模仿她的笑容、她的语调,却在深夜醉酒时攥着我的手说“别学她”。

正主苏晴回国那晚,我自觉退场,却被他堵在昏暗衣帽间。 他滚烫的掌心掐着我的腰,气息灼热喷在耳畔:“戏演砸了林雪。从现在开始,你才是我的女主角。”

1

暴雨砸在脸上,像冰冷的石子。我抹了把脸,指尖的凉意却渗不进心里半分——那里早已被催缴单上不断攀升的数字冻透了。

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映着ICU玻璃后弟弟林阳毫无血色的脸。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在抽走我肺里的空气。

“林小姐,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手术。”医生的话像审判,“费用……你明白的。”

我攥紧那张薄薄的纸,纸上的数字却重如千钧。

雨幕模糊了窗外的霓虹,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我隔着一道玻璃,冰冷而遥远。弟弟微弱的生命体征线在监控屏上起伏,像随时会绷断的弦。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我冲进那栋能俯瞰整座城市的摩天大楼顶层,膝盖砸在地面的声音闷得吓人。“傅先生!”喉咙撕裂般地痛,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求您……救救我弟弟!”

宽大的办公桌后,傅廷洲的身影几乎融在昂贵的阴影里。他缓缓起身,锃亮的皮鞋停在我眼前。

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冷香,强硬地抬起我湿漉漉的下巴。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一寸寸刮过我的眉眼,带着评估货物的审视。

“像,”他低沉的嗓音没什么温度,像敲在冰面上,“尤其是这双眼睛。”

一份厚厚的文件被推到面前,纸张的边缘锋利如刀。“签了它,林阳明天就能进最好的手术室。”

白纸黑字,冰冷刺骨。

条款清晰地罗列着我的“职责”:成为苏晴的影子,为期一年。精确模仿她的笑容弧度(左唇角上扬15度)、说话尾音的娇嗔语调、偏爱的“雨后晨曦”香水……甚至她爱吃的每一道菜。

最刺眼的一条,像烧红的烙铁:“禁止对契约甲方(傅廷洲)产生任何超出契约范围的情感。”

为了林阳微弱的心跳,为了那线生机,我颤抖着手,在那份名为“替身”的卖身契上,签下“林雪”两个字。

笔尖划破纸张,也划开了我原本的人生。

签完字的瞬间,世界仿佛静音了。

傅廷洲一个眼神,候在一旁的助理立刻拿起手机低声吩咐。效率高得惊人。

当我浑浑噩噩地被助理带离那座冰冷的顶层办公室时,手机震动,是医院的通知:林阳已转入VIP病房,顶级专家团队接手。

车子驶向城郊半山。雨停了,夜色浓稠。

一座灯火通明却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巨大的铁门缓缓滑开,像怪兽张开的嘴。

助理的声音平板无波:“林小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傅先生的要求,会有人详细告知你。”

奢华的水晶吊灯照亮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得能映出我狼狈的倒影。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家具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在夜色里沉默着。

这里美得像宫殿,却冷得像冰窖。

我的新囚笼。

2

生活变成了一场精确到毫秒的残酷模仿秀。

傅廷洲的私人助理姓陈,是个一丝不苟、眼神锐利的中年女人。

她成了我的“导演”,每天拿着厚厚的文件夹,里面全是苏晴——照片、视频片段、社交动态截图,甚至还有一份详尽的“苏晴行为模式分析报告”。

“林小姐,注意。”陈助理的声音毫无波澜,指着平板上一张苏晴的侧脸特写,“苏小姐微笑时,左唇角上扬的精确弧度是15度,眼神需要再柔和些,带一点无辜的朦胧感,像这样。”她示范了一个完美无瑕却毫无生气的笑容。

“苏小姐说‘谢谢’时,”她播放一段录音,一个娇柔婉转的女声带着恰到好处的拖长尾音,“尾音要微微上扬,带着点自然的娇嗔,不能太刻意,也不能太平淡。来,试试。”

我对着镜子,努力调动脸部肌肉,试图复制那个15度的弧线。“谢谢~”声音出口,干涩又怪异。陈助理皱眉:“太僵硬。重来。”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晨曦”的香气,清冷又疏离,是苏晴的标志。

陈助理要求我必须时刻沾染这个味道,让它成为我的“体香”。“记住这个味道,林小姐。这是苏小姐的灵魂印记之一。”她的话语像冰冷的指令。

傅廷洲偶尔会来这座华丽的囚笼“验收”。他

通常坐在客厅那组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烟,烟雾袅袅,模糊了他深邃冷硬的轮廓。

他很少说话,只是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在陈助理的指挥下,笨拙地模仿苏晴插花、煮咖啡、甚至走路的姿态。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像冰冷的探照灯,将我每一个不自然的细节都照得无所遁形。

每一次在他面前表演“苏晴”,都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羞耻感像冰冷的潮水,几乎将我溺毙。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灵魂被抽离,只剩下僵硬模仿的躯壳。

只有在深夜,当他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回来(他从不解释去了哪里),那冰冷的壳子才会偶尔裂开一道缝隙。

一次,夜已深。

我穿着苏晴风格的丝质睡袍,正准备退回二楼那个属于“影子”的房间。

玄关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他回来了,身形有些不稳,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我下意识地想避开,手腕却猛地被他滚烫有力的大手攥住!力道大得惊人,骨头都在发痛。

我以为他又要挑剔我哪里不像苏晴。心脏瞬间缩紧。

他却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迷离而复杂,像蒙着一层散不开的浓雾。

客厅昏暗的光线落在他深邃的眉骨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靠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意喷在我的脸上。

“…别学她。” 三个字,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磨出来,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压抑。

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那三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巨石,激起滔天巨浪。

困惑、震惊、一丝荒谬的悸动……复杂的情绪瞬间将我淹没。他什么意思?是嫌弃我学得不像?还是……别的什么?

不等我想明白,他已经松开手,踉跄着走向楼梯,留下一个孤寂而沉重的背影,和满室浓得化不开的酒气与谜团。

平静的日子被一通深夜的紧急电话彻底粉碎。

手机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是弟弟的主治医生,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焦急:“林小姐!林阳术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

情况危急!必须立刻上ECMO(人工肺)支持!费用……初步估计每天至少两万,后续……”

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两万”、“每天”、“后续”……这些词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刚刚看到希望的弟弟,再次被死神扼住咽喉。天文数字般的费用,像一座瞬间压下的冰山,将我再次打入绝望的冰窖。

我连滚爬爬地冲向三楼书房。门没关严,里面透出冷白的光。

傅廷洲穿着深灰色丝质睡袍,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冷硬,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傅先生!”我冲进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失控地往下掉,“我弟弟……林阳他……排异……ECMO……钱……”

语无伦次,恐惧彻底攫住了我。什么苏晴的姿态、15度的微笑,在这一刻统统粉碎。

我就是一个被绝望逼到悬崖边的姐姐,脸上布满泪痕,表情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这与“苏晴”的优雅完美,毫无关系。

傅廷洲抬眼。

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那目光深沉得可怕,仿佛能穿透我此刻狼狈不堪的皮囊,看到里面那个濒临崩溃的灵魂。

他沉默了大概五秒,那五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接通后,只说了两个字:“安排。”

放下电话,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那惯常的、带着审视的疏离感似乎还在,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东西,快得让我抓不住。

“记住你的身份。”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冷冽,却又似乎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扮演好她,你弟弟才能活下去。”

那晚,我蜷缩在弟弟病房外冰冷的金属长椅上。

隔着玻璃,看着ECMO机器上那些冰冷跳动的指示灯,听着机器运行时规律的、毫无感情的嗡鸣。

巨大的玻璃窗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像一个戴着名为“苏晴”面具的幽灵。

我把自己彻底卖给了魔鬼。

而“苏晴”这张华丽的面具,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护身符。

3

别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

佣人们打扫的动作更加轻悄,彼此交换的眼神里带着心照不宣的揣测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怜悯。

连陈助理给我的“培训”都加了码,资料夹里新增了一份极其详尽的清单,罗列着苏晴最新的喜好——从偏爱的服装品牌当季新款,到最近常去的餐厅口味,再到社交圈里的新动向。

她回国的日期,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天天逼近。

傅廷洲出现在别墅的频率明显增高了。有时是傍晚,有时甚至是深夜。

但他来了,也多半只是待在书房或者客厅,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比以往更甚,让整个空间都显得更加压抑。

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那种冰冷的审视,但偶尔,那审视中会夹杂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烦躁。

他不再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模仿,偶尔会突兀地打断:“停下。”然后皱着眉,盯着某处虚空,仿佛在极力驱散什么不愉快的联想。

傅廷洲的生日到了。

别墅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醇酒和精致食物的混合气息。

我被套上了一件苏晴最爱的Valentino白色蕾丝长裙,戴上了与她某张照片里极为相似的珍珠耳环,头发被精心打理成苏晴标志性的微卷弧度。

站在华丽的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娃娃,却陌生得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牵动嘴角,挂上那个练习了千百遍的、“苏晴式”的完美微笑——唇角上扬15度,眼神柔和带点无辜的朦胧。

镜子里的笑容无可挑剔,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冰冷。

宴会开始,我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挂着那完美的假笑,周旋在宾客之间。

偶尔替傅廷洲递一杯酒,回应几句无关痛痒的寒暄。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上的裙子华美却如同枷锁。

傅廷洲是绝对的中心,被众人簇拥着。

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我,冰冷而克制,带着明确的定位——我只是这场盛大宴会上,一件合乎时宜、用来点缀氛围的“摆设”,一件名为“苏晴替代品”的精致道具。

宾客终于散尽,留下一室的杯盘狼藉和残存的喧嚣余韵。水晶灯的光芒显得有些刺眼。

我像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一丝,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我默默收拾着散落的酒杯,只想尽快退回二楼那个属于影子的角落,卸下这身沉重的伪装。

就在我弯腰去拾一个滚落在沙发脚边的水晶杯时,手腕猛地被一股滚烫而强大的力量攥住!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惊得我差点叫出声。

浓烈的威士忌酒气瞬间将我包围。

傅廷洲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幽暗深邃,像酝酿着风暴的深海,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身上的衬衫领口微敞,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

“跟我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他想做什么?在苏晴即将回来的前夕?是最后的“验收”?还是……别的?我不敢想,也无法挣脱,只能被他强拉着,脚步踉跄地穿过空旷的客厅,走向通往露台的玻璃门。

他没有带我去任何房间,而是径直走上了空旷的露台。

城市的璀璨灯火在脚下铺展开来,像一片倒悬的星河。夜风带着凉意吹来,稍稍驱散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却吹不散他身上那股危险而压抑的气息。

他背对着那片繁华灯火,高大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寂,甚至……有点脆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掐灭。

他忽然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指腹,以一种近乎陌生的迟疑和缓慢,轻轻拂过我的眼角。那里因为长时间维持假笑而僵硬酸痛。

“累吗?”他问。声音很轻,像一声被风吹散的叹息,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疲惫的温柔。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指尖带着微热的粗糙感,那触碰像带着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四肢百骸。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事实上我根本无法反应——他已经利落地脱下身上那件昂贵的、带着他体温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不容分说地披在了我裸露的肩头。

瞬间,浓郁的雪松冷香混合着威士忌的醇烈气息,如同一个霸道的怀抱,将我紧紧裹挟。

那外套残留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着我微凉的皮肤,带来一种战栗般的暖意。

他没有再做任何事。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不可测的漩涡,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挣扎、困惑,或许还有一丝……懊恼?随即,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决绝,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失控只是我的幻觉。

露台上只剩下我和呼啸的夜风。

我呆立着,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死死抓住那件残留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毫无章法地跳动,像要挣脱束缚。

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为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温柔,也为心底深处那丝隐秘的、不该有的、如同野草般疯长的悸动。

冷风灌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可被他碰过的眼角和他外套包裹的地方,却像着了火。

我把自己彻底撕裂了。

4

机场巨大的穹顶下,人声鼎沸,广播声此起彼伏。巨大的电子屏冰冷地滚动着,鲜红的“ARRIVED”字样刺入眼帘,像一记无声的宣告。

我站在傅廷洲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穿着他让人送来的衣服——一条苏晴曾在社交账号上高调晒过的同品牌连衣裙,款式几乎一模一样。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却像裹着一层荆棘。

手指在身侧用力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是唯一能压下喉咙里翻涌的酸涩和眼眶灼热的方法。

我像一个被精心调试过的影子道具,努力维持着“生活助理”该有的低眉顺眼和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人群一阵骚动。

国际到达口,一个身影推着行李箱,如同自带追光灯般出现。苏晴。

照片和视频根本无法捕捉她真人十分之一的冲击力。海藻般的浓密长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本就明艳夺目的脸更加光彩照人。

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自信与优越感。

她像凯旋的女王,目光精准地越过人群,瞬间锁定了傅廷洲,脸上绽开一个耀眼无比、足以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的笑容,加快脚步走来。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傅廷洲迎上前一步。

就在苏晴笑容灿烂地张开双臂,准备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时——傅廷洲的动作流畅得如同预演过千百遍。

他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侧身,同时伸出手,精准地接过了她推着的行李箱拉杆。

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绅士动作。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个拥抱。

“苏晴,欢迎回来。”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属于商业精英的得体微笑,礼貌,却带着清晰的疏离感,像一层无形的冰壁。

苏晴脸上的笑容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里,飞快掠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更灿烂、更无懈可击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完美地掩盖了那瞬间的失态。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终于落在了我这个“影子道具”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探究,以及一种居高临下的了然。

“这位是林雪,我的生活助理。”傅廷洲的声音适时响起,平静得像在介绍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生活助理?”苏晴微微挑眉,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涂着精致蔻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饱满的下唇,眼神像带着钩子,在我脸上反复逡巡,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毫不掩饰的玩味,“傅总的生活助理,长得……”

她故意顿了顿,尾音拖长,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那意有所指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细针,精准地刺穿我强装的平静,扎得我体无完肤。

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垂下眼睫,死死盯着光洁的地面,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和表情的谦卑,仿佛她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苏小姐,您好。”

声音出口,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颤抖。

傅廷洲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场无声的交锋与他无关。

苏晴的目光在我身上又停留了两秒,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劣质的仿品,然后才施施然地转向傅廷洲,笑容重新变得明媚:“廷洲,走吧?好久没回来,感觉空气都新鲜了。”

她的语气亲昵自然,仿佛刚才的暗涌从未发生。

我沉默地跟在后面,像个真正的、无足轻重的助理。身上的裙子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苏晴身上那熟悉的、属于“雨后晨曦”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与我身上刻意沾染的、同款香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讽刺的合奏。

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影子,该退场了。

5

夜色被水晶吊灯切割得支离破碎。傅廷洲为苏晴举办的接风晚宴,其奢华程度远超他自己的生日宴。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浮动着顶级香槟的气泡、昂贵雪茄的烟霭以及名贵香水交织的馥郁气息,本该令人迷醉,却只让我感到窒息。

我穿着傅廷洲让人准备的黑色小礼服,款式简洁到近乎朴素,努力将自己缩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紧挨着摆放香槟塔的长桌。

我的“职责”是留意宾客需求,在侍者忙不过来时,偶尔帮傅廷洲递一杯酒。像个真正的、背景板式的生活助理。

苏晴是当之无愧的绝对中心。她换了一身火红的露肩礼服,像一只骄傲开屏的孔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她身上那种天生的光芒和自信,轻而易举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她的视线却如同精准的雷达,时不时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挑衅,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角落里的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冰冷的评估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每一次扫过,都让我后背发凉。

傅廷洲大部分时间都陪在苏晴身边。他的举止无可挑剔,堪称完美绅士的典范。

他会体贴地为她拉开座椅,在她与人交谈时适时递上她可能喜欢的饮品,在她目光投向他时,回以一个温和得体的微笑。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每一次互动都流畅自然。

一切都那么完美。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排演、毫无感情的戏剧。

我看着他在苏晴身边,看着她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对她露出那种我从未得到过的温和笑容。

每一次苏晴靠近他低语,每一次他微微侧头倾听,每一次他指尖递过酒杯时与她若有似无的触碰……都像细小的、淬了寒冰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脏深处。

冰冷,刺痛,伴随着一种钝刀割肉般的酸楚。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死死盯着手中托盘边缘冰冷的光泽。

指甲再次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林雪,撑住!戏快落幕了!为了林阳,为了弟弟还在医院里需要后续治疗的费用,你必须撑到契约自然结束!现在退缩,一切就都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将脸上最后一丝可能泄露的情绪抹去,只剩下麻木的平静。

宴会的气氛在苏晴刻意的活跃下达到了高潮。香槟流淌,笑声喧哗。

在几个亲近朋友的起哄下,苏晴笑靥如花,亲昵地挽紧了傅廷洲的手臂,声音娇媚:“廷洲,我们好久没合影了,今天这么开心,一起拍一张好不好?”

她微微歪头,姿态亲昵地靠向傅廷洲的肩膀,对着周围的镜头露出最完美的笑容。

无数的手机、相机瞬间对准了他们这对金童玉女。闪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

傅廷洲脸上维持着那公式化的微笑,没有拒绝。他配合地站在原地,任由苏晴依偎。

就在摄影师高声喊着“看这里!一、二……”准备按下最终快门的瞬间——

傅廷洲的目光,毫无预兆地、极其精准地,穿透了璀璨刺眼的灯光,穿透了喧闹拥挤的人群,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瞬间钉在了角落里的我身上!

那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具穿透力的专注和……某种近乎焦灼的复杂情绪。

仿佛整个喧嚣奢靡的世界在他眼中瞬间褪色、虚化,只剩下角落里那个穿着黑裙、脸色苍白、眼神惊惶的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轰鸣。

下一秒,在苏晴笑容最灿烂、闪光灯亮得最刺眼的刹那——傅廷洲猛地抽回被苏晴挽着的手臂!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无视了身边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的苏晴,无视了满场错愕惊疑的目光和瞬间响起的倒吸冷气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以一种近乎暴戾的强势,大步流星地朝我冲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这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心。

但已经太迟了。

一只滚烫、有力、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大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不容我有丝毫挣扎!

“跟我走!” 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炸开,像裹挟着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濒临失控的危险气息。

他甚至没看旁边脸色煞白的苏晴一眼,在所有人震惊、茫然、探究的目光中,强硬地拖拽着我,像拖着一件失而复得的战利品,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片金碧辉煌的牢笼!

6

手腕骨像是要被捏碎了,传来尖锐的疼痛。傅廷洲走得极快,步伐又大又急,我几乎是被他拖拽着,踉踉跄跄地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奢华的回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只有我们两人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浓烈酒气和某种危险气息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我的呼吸。

他没有走向任何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没有去书房,没有去客厅。

而是像一头认准了巢穴的困兽,径直拉着我冲向别墅深处一条更幽静的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厚重的、深色实木大门。

他猛地抬手,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一股混合着高级皮革、羊毛织物和淡淡防蛀剂的味道扑面而来。门在身后“咔哒”一声沉重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喧嚣。

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我们。

眼睛在几秒后才勉强适应。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勉强能勾勒出这个巨大步入式衣帽间的轮廓。

一排排顶天立地的衣柜如同沉默的巨人,悬挂着无数价值不菲的衣物,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影影绰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属于金钱和距离感的、冷冽而疏离的气息。

我的心跳声在死寂中疯狂擂动,像一面被重锤敲击的破鼓,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盖过一切。

后背猛地撞上身后冰凉光滑的柜门门板,冰冷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身体随即带着滚烫的体温,极具压迫性地贴近!

像一堵燃烧的墙,将我死死地困在他与冰冷坚硬的柜门之间,退无可退。

黑暗中,他灼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意,喷在我的额发上,又扫过我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一只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掐住了我的腰侧!那力道强势、蛮横,带着一种近乎宣示主权的占有欲,指腹深陷进我腰间的软肉,将我牢牢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惊人热度,感受到掐在我腰侧那只大手的灼烫和不容置疑。

“林雪。” 他低哑的嗓音在密闭幽暗的空间里骤然响起,像粗糙的砂纸狠狠磨过我的心尖,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温度和沉重的份量,重重砸下:“戏演砸了。”

轰——!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冲上头顶,炸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果然……果然是因为这个!

他在宴会上捕捉到了我的失态?我的眼神泄露了不该有的情绪?我的存在让苏晴感到了不快?我的“扮演”在正主面前彻底穿帮了?

他要提前结束契约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灭顶而来,将我彻底淹没。

弟弟……林阳后续的治疗怎么办?那笔天文数字的费用……契约终止,傅廷洲还会管吗?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绝望的窒息感在胸腔里疯狂蔓延。

掐在我腰间的手掌猛地收紧!指腹更深地陷进肌肤,带着一种惩罚般的痛楚和一种更强烈的、不容错辨的宣告意味。

他猛地俯首,滚烫的唇几乎贴上我冰凉颤抖的耳垂。

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意和一种惊心动魄的决绝,如同电流般钻进我的耳蜗,每一个字都像烙印般清晰无比地砸进我的灵魂深处:“从现在开始,你才是我的女主角。”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声。

8

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刺眼地亮着。

凌晨三点。一种本能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心脏猛地沉下去。医院打来的?弟弟……林阳?!

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手指颤抖得划了好几次才接通。

“喂!”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林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电话那头,是林阳主治医生激动得有些变调的声音,“林阳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清楚,生命体征平稳,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他刚才还认出我了,问姐姐在哪!”

巨大的喜悦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积压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我捂住嘴,却抑制不住喉咙里发出的哽咽声。醒了!林阳醒了!他挺过来了!

“我马上来!我马上来!”我语无伦次,挂断电话,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刚冲出卧室门,差点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傅廷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里,身上还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显然也是被我的动静惊醒。

他脸上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但眼神在触及我满脸泪痕和狂喜表情的瞬间,立刻变得清明而专注。

“林阳?”他沉声问,语气是肯定的。

“他醒了!医生说他醒了!”我激动地点头,眼泪还在不停地掉,“我要去医院!现在!”

“我开车。”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回房换衣服,动作利落得惊人。

去医院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灯,心早已飞到了病房。

傅廷洲沉默地开着车,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轮廓分明。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在我因为焦虑而不自觉地用指甲掐手心时,伸过一只手,宽厚温暖的手掌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我的手指轻轻掰开,握在了他温热的掌心。

那无声的安抚,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我狂跳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冲进病房,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亲切起来。病床上,林阳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瘦得脱了形,但那双眼睛是睁开的!虽然还很虚弱,却有了神采!

“姐……”他看到我,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发出微弱却清晰的气音。

“阳阳!”我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插着留置针的手,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吓死我了……你吓死姐姐了……”

林阳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落在了我身后一步之遥、沉默站着的傅廷洲身上。

他那双还带着病气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姐……”他声音更弱了,带着点戏谑的意味,断断续续地说:“我……就知道……姐夫……靠谱……”

“姐……夫?!” 我猛地僵住,像是被雷劈中了。惊愕地转头看向傅廷洲,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林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傅廷洲站在床边,身形似乎也僵了一下。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别开了视线,视线落点在病房的某个角落。

然而,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下,我清晰地看到,他冷硬线条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林阳看着我们俩的反应,似乎觉得很有趣,虚弱地喘了口气,才继续道:“他……偷偷来了……好多次……我迷糊的时候……感觉到的……”

他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原来,在他病情最危急、我以为孤立无援、只能靠那份屈辱契约苦苦支撑的时候,傅廷洲不仅动用了最顶级的医疗资源,组建了最好的团队,他甚至亲自来过医院很多次。

在林阳短暂清醒、意识模糊的间隙,这个在外人面前冷酷强势的男人,会笨拙地坐在他床边,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试图“套话”。

“他……问我姐……喜欢吃什么……小时候……有什么愿望……”林阳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还……还威胁我……说……要是……不好好活下来……我姐……会难过死……”

巨大的冲击让我彻底失语。我怔怔地看着林阳,又猛地转头看向傅廷洲。

他依旧侧着脸,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紧抿着唇,像是在极力维持镇定,但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我以为只有冰冷的交易和绝望的扮演时,他早已悄然介入。那些我以为的“契约义务”背后,竟藏着这样的……笨拙的关心?

心底某个坚固的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撬动了一下,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出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一丝陌生的暖流。

这感觉,比衣帽间那晚的宣判,更让我心神剧震。

傅廷洲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却第一次让我觉得不再那么冰冷疏离。

几天后,林阳的情况稳定下来,开始有精神和我斗嘴了。

傅廷洲似乎也恢复了常态,只是别墅里的氛围悄然变了。

他不再要求我穿任何像苏晴的衣服,甚至让人把那些衣服都收走了。陈助理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需要一份早期的设计稿作为新作品的灵感参考,记得之前好像在傅廷洲书房的一份资料里看到过类似的元素。

他去了公司,书房的门开着。

我走进去,凭着记忆在他宽大的红木书桌的抽屉里翻找。拉开左边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堆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文件和旧物。没有我要的资料。

正准备关上,抽屉深处,一个压在几份文件下的、边缘有些磨损的深棕色皮质笔记本的角,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款式很旧,与傅廷洲现在用的昂贵笔记本格格不入。鬼使神差地,我伸手将它抽了出来。

很轻。带着陈年的纸张气味。

我翻开。

没有文字。

只有一幅幅铅笔素描。线条或流畅或略显青涩,但都无比传神。

第一页:一个穿着简单白色T恤和洗得发白牛仔裤的女孩,侧身坐在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书。

阳光透过玻璃,在她低垂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上跳跃,勾勒出柔和而认真的轮廓。那是我。大学时代的我。

第二页:女孩抱着一摞沉重的画具和画板,在突如其来的大雨中狼狈地小跑。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单薄的外套,马尾辫在奔跑中飞扬,脸上带着点懊恼和倔强。

还是我。日期标注在大二那年深秋。

第三页:女孩趴在医院的病床边睡着了,侧脸压着手臂,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的,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担忧。

病床上,隐约可见林阳模糊的轮廓。这……是林阳第一次手术时!日期,远早于那份替身契约!

我颤抖着手,一页页翻下去。图书馆自习、食堂排队、校园林荫道上的背影……每一张,都是我!不同角度,不同场景,不同状态的我!日期最早的一张,竟然可以追溯到我刚上大学不久!

笔记本下面,压着几张复印纸。

纸张边缘被摩挲得有些起毛卷边。上面是几幅设计草图——藤蔓缠绕着抽象的星轨,形成独特的指环和吊坠造型。线条大胆,充满野性的生命力。

那是我大三时,抱着极大热情参加的一个匿名新锐设计大赛的投稿作品!后来石沉大海,我以为早就被丢进了垃圾堆!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有这些?

为什么……他那么早就画下了我?保存了我失败的设计稿?

一个模糊而惊人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衣帽间的那句“戏演砸了”,林阳口中的“姐夫靠谱”,那些深夜的凝视和露台失控的温柔……所有零碎的片段,被这本陈旧的素描本和设计稿复印件,猛地串联起来!

我拿着那本沉甸甸的素描本,指尖冰凉,心跳如雷,几乎要冲破胸膛。巨大的谜团和一种颠覆认知的可能性,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傅廷洲……你到底……

9

演播厅的灯光璀璨得有些炫目,将光滑的地板映照得如同镜面。

我站在舞台中央,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简洁流畅的白色缎面长裙,腰间点缀着用银色丝线手工刺绣的、抽象化的藤蔓与星轨图案,象征着挣扎、束缚与最终破土而出的光芒。

这是“新生”系列的核心作品,也是我获得新锐设计师大赛金奖的桂冠之作。

台下坐满了时尚界的名流、媒体记者,无数镜头对准着我。主持人微笑着提问,关于灵感来源,关于创作历程。

我握着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声音清晰而坚定,讲述着从绝望的谷底,到寻找自我、最终绽放的设计心路。

没有紧张,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淡淡的喜悦。

灯光打在脸上,很暖。我知道,这一刻站在这里的,是林雪,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的才华,我的努力,终于被看见。

访谈进行得很顺利,接近尾声。

主持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正准备做结束语,耳麦里似乎传来了什么指示。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的笑意取代。

“林雪小姐,”主持人转向我,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神秘感,“节目组刚刚收到一份非常特别的请求。

我们有一位神秘嘉宾,坚持要在这样一个对你而言意义非凡的时刻,亲自为你送上他的祝贺。大家请看——”

演播厅内所有的灯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瞬间暗了下来!

只留下一道巨大的、雪亮的光束,如同舞台剧的追光,精准地打向观众席后方紧闭的入口大门!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连直播镜头也瞬间切换,牢牢锁定了那扇门。

在无数道惊愕、好奇、探究的目光中,在快门的咔嚓声骤然响起的背景音里,那扇厚重的门被缓缓推开。

傅廷洲的身影出现在耀眼的光束中。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墨蓝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

他手中没有常见的玫瑰,而是捧着一大束极其罕见的、花瓣洁白如雪、姿态优雅舒展的——白色海芋。

那是我最喜欢的花,清冷、坚韧,带着不媚俗的孤高,与苏晴偏爱的热烈红玫瑰截然不同。

他无视了台下所有的喧嚣和闪烁不停的镜头,深邃的眼眸穿越人群,穿过明亮的舞台灯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精准地、只倒映着我一个人震惊到失语的身影。

他一步步,踏着沉稳的节奏,坚定地穿过观众席中间的过道,走向舞台。

聚光灯追随着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整个演播厅鸦雀无声,只剩下他皮鞋踩在地板上的笃笃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走到舞台边缘,没有任何停顿,长腿一迈,利落地跨了上来。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倒吸冷气声中,在无数镜头疯狂闪烁的刺目光芒里——

傅廷洲,这个在商界以冷酷强势、不近人情著称的男人,面对着直播镜头,面对着台下所有目瞪口呆的观众,单膝,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手中的白色海芋被轻轻放在一旁。聚光灯下,他摊开掌心。

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他宽厚的掌心里。

戒指的设计独特到令人屏息——铂金戒托被巧妙地塑造成蜿蜒坚韧的藤蔓形态,藤蔓之上,细密璀璨的钻石精准地镶嵌勾勒出抽象而神秘的星轨图案,藤蔓与星轨在戒圈中央完美交融,如同命运的交织,既象征着束缚中的挣扎,也象征着挣脱枷锁后拥抱的广阔星空。

那设计理念,分明源自我当年那份石沉大海的落选稿!被他珍藏至今,变成了此刻掌心熠熠生辉的承诺!

“林雪。”他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演播厅,低沉、稳定,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感,和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

“第一次见到你,”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锁住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不是在签约的暴雨天,也不是在别墅的模仿秀。是在美院的图书馆外。

你坐在窗边的画板前,午后的阳光落在你的侧脸和发梢,你那么专注,像一幅会呼吸的画。那一刻,就刻在了这里。”他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动作郑重。

“那个匿名设计比赛,”他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是评委之一。编号A07的作品,‘野火’系列,署名‘Snow’。线条里的生命力,像燎原的野火,也像冲破黑暗的星辰,瞬间抓住了我。我为你投了最高票。”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的冷意,“但组委会告诉我,你因‘缺乏背景和资历’被刷下。我不甘心。”

他凝视着我因震惊和汹涌而上的泪水而模糊的双眼,终于揭开了那个尘封最久、最震撼的谜底:

“苏晴的突然回国,是家族施加的压力,也是一个契机。那份替身契约……”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和苦涩,“是我当时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既能把你留在我视线范围内,又能避免让你因为同情或者感激而靠近我的……最卑劣的借口。

我想看到真实的、不带着任何滤镜和目的的‘林雪’,也想让你……有机会看到那个可能并不完美、甚至有些笨拙的‘傅廷洲’。”

“我从未把你当作她的影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在我眼里,从图书馆阳光下的第一眼开始,你就是林雪!光芒万丈,独一无二!你的坚韧,你的才华,你为家人不顾一切的勇气,甚至你强装镇定下的那点小倔强……都让我移不开眼!”

“戏早就演砸了,”他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无奈的弧度,眼神却炽热得像要融化我,“从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追随你开始,从我听到你为弟弟哭泣就心口发疼开始,从那个露台的夜晚,看到你真实的疲惫就想把你藏起来开始……就彻底砸了。”

“我承认,我笨拙,强势,甚至用了最错误的方式开始我们的故事。”他举着那枚独一无二的星轨藤蔓钻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清晰地响彻整个空间,也通过直播信号传向千家万户:“但林雪,我爱你。这份爱,是真的。想让你成为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主角、唯一的妻子,也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同最坚定的磐石,牢牢锁定我泪流满面的脸:

“雪雪,嫁给我。让我用余生,为你加冕,为你遮挡所有风雨,只做你一个人的男主角。”

死寂。

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尖叫和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掌声!闪光灯疯狂地闪烁,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导播非常懂行地将一个镜头瞬间切给了观众席的某个角落。那里,苏晴精心妆点的脸惨白如纸,精致的红唇微微张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嫉妒和彻底溃败的失魂落魄,在周围狂热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眼和凄凉。

巨大的幸福感如同灭顶的海啸,瞬间将我淹没,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泪水汹涌而下,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眼前这个单膝跪地、卸下了所有冷漠伪装、眼神炽热而笨拙的男人。

过往的屈辱、挣扎、困惑、悸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答案,汇聚成一股滚烫的暖流,流遍四肢百骸。

我看着他,透过朦胧的泪眼,努力地扬起一个最灿烂、最真实、只属于林雪的笑容。然后,在全世界面前,在无数镜头聚焦下,我缓缓地、坚定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声音哽咽,却清晰无比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

“好。傅廷洲,这次……我演我自己。”

(完结)每日一更!

来源:青瓷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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