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为给养妹出气,将我绣球撞入乞丐怀中 他:别怕,做戏而已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5 19:52 1

摘要:阿兄的话语刚刚从唇齿间吐出。刹那间,我仿佛被一种无形且神秘的魔力施了咒语,整个人如同被坚硬的钉子狠狠钉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双脚好似被厚重的大地紧紧吸附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我眼睁睁地看着酒楼下,人群如同被烈火煮沸的开水,瞬间沸腾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交头接

阿兄的话语刚刚从唇齿间吐出。
刹那间,我仿佛被一种无形且神秘的魔力施了咒语,整个人如同被坚硬的钉子狠狠钉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双脚好似被厚重的大地紧紧吸附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我眼睁睁地看着酒楼下,人群如同被烈火煮沸的开水,瞬间沸腾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交头接耳间,那议论声此起彼伏,好似一群嗡嗡叫个不停的蜜蜂,吵得人耳朵生疼。

阿兄将拳头放在唇下,轻轻清了清嗓子,那原本平稳的声音,却陡然间如同炸响的惊雷般拔高,响亮至极:“方才小妹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这绣球可不能作数,咱们再重新来一次吧。”
说着,他暗中朝着谢居安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深意,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居安——我的青梅竹马,今天这个绣球,我原本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地打算扔给他的。
听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目光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
谢居安正闲适地倚在雕花栏杆旁,他本就生得极为俊美,五官如同被技艺精湛的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如今身着一身湖蓝色的锦袍,那锦袍的色泽如同清澈见底的湖水,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仿佛是从那美轮美奂的画中走出的仙人,不沾染一丝凡尘。
对上我的视线,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疏离,那疏离如同冬日里那层薄薄的薄霜,让人看了心里不禁一凉。

紧接着,他又直起身子,声音洪亮地朗声道:“抛绣球讲究的就是公平公正,哪有抛出去又收回的道理?这岂不是违背了规则?”
“堂堂尚书府,莫不是想赖账不成?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有损尚书府的声誉了。”
刹那间,我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像是被一只无形却又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我攥着裙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白色的指节仿佛在诉说着我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周围不少人纷纷附和谢居安的话,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

“就是就是,哪有抛出去又收回的道理!这不符合常理啊。”
“尚书府平日不是最重信誉,今日怎的出尔反尔了?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四处乱撞。这时,阿兄铁青着脸,手指颤抖着指向谢居安,愤怒地说道:“你……自小与我妹妹一同长大,幼时更是当众立下誓言,说此生非她不娶,那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清晰得如同昨日。”
“如今,为何竟说出这种话!?你这是背弃了当初的承诺啊。”

二楼坐着几个在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们的闲谈中带着几分戏谑,那戏谑的笑容如同小丑脸上那夸张的面具,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还能为什么,人家谢小侯爷移情别恋了呗,这感情的事儿,说变就变,就像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
“昨日我可亲眼看到,谢居安带着他们尚书府的二小姐,去玉珍坊挑新上的胭脂呢,那二小姐娇俏的模样,说不定就把谢小侯爷的心给勾走了,就像那勾走了书生的魂。”
“听说他今日是被硬绑来的,要我说,他压根就不想接这绣球,这绣球对他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拿在手里都觉得烫手。”

原来如此,一切都有了答案,就像拼图终于拼成了完整的画面。
我轻轻垂下眼睫,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那轻盈的翅膀,缓缓扇动,将眼眶里打转的湿意强压回去。我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汲取无尽的勇气,然后上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字字分明,如同敲响的战鼓,坚定而又清晰:“谁说这绣球不作数?”
“绣球落地便是天意,这门亲事我认了!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我就顺应天意。”
阿兄猛地转头望向我,声音又急又厉,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云挽玥,你别犯傻!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一生开玩笑啊。”

“你是尚书千金,怎么能嫁给一个乞丐?这传出去,会让整个尚书府蒙羞的,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绸缎上染上了一个污点。”
我偏头看向他,眼底的红意终究没藏住,如同绽放的红玫瑰,娇艳却又带着一丝凄美。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把我护在羽翼下、对我无微不至的阿兄,他的关怀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成长的道路,让我无忧无虑。

可如今,只是因为养妹云若惜一句莫须有的“被推下水”,他竟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当众将我推至水深火热的境地,让我陷入了无尽的尴尬与痛苦之中,就像把我推进了冰冷的深渊。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嗤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云栩,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现在堂堂尚书千金要嫁乞丐,你的好妹妹云若惜,该开心了吧?她是不是在背后偷着乐呢,就像一只偷到了油的小老鼠。”

云栩愣了愣,随即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赞同,那眉头如同拧在一起的麻花,纠结又难看:“你还在怪瑶瑶?这事分明是你不对,她今日这般,不过是……”
后面的辩解我已听不进去,只转身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脚步声仿佛是我决心的宣告,每一步都坚定而又决绝。
围观众人如潮水般退开,自发为我让出一条路,那些探究、同情的目光落在身上,像细密的针,扎得我浑身不舒服,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
路过谢居安时,他出声叫停了我,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劝诫,仿佛他是最了解我的人,能看透我所有的心思:“云挽玥,你没必要为了和我赌气,就当众说自己要嫁一个乞丐。这可不是小事,你要考虑清楚啊,别拿自己的一生开玩笑。”

他上前半步,语气又软了些,仿佛真是在为我着想,那温柔的话语如同蜜糖,甜得发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向来待你如亲妹妹般,日后定会帮你寻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你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应该配上一个华丽的宝盒。”
我回头,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那笑容如同寒冬里的冰刃,寒冷而又锋利:“亲妹妹?”

谢居安语塞了一瞬,眸中闪过一抹心虚,那心虚如同小偷被发现时的慌乱,眼神四处游移。
我眸光如刃,声音也冷了几分,那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又刺骨:“谢居安,就算承认自己变了心,也好过你现在拿一句妹妹做托词。你这是在逃避责任啊,就像一个做错了事却不敢承认的孩子。”
他脸色白了一瞬,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那沉默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里越发不安。

我没再犹豫,目不斜视地从谢居安的身边越过,那步伐坚定而决绝,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毫不退缩。行至那个站在角落里衣衫褴褛的乞丐前。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阿兄云栩站在二楼扶着栏杆,眸中带着急切,俯身冲我喊道:“挽玥!你疯了不成!快回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像在悬崖边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谢居安也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望着我,嘴唇紧抿着,周身散发着冷意,那冷意如同寒冬里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瞬,所有人的视线都齐聚在我身上,仿佛我是舞台上的主角,承受着所有的目光。
我抬头望向面前这个一脸污垢、浑身是血的男人,那污垢和血迹如同岁月的伤痕,刻满了沧桑。我缓缓出声:“你,可愿娶我?”
男人的喉结迅速滚动了几下,被发丝遮住的眼眸迸出一丝异样的精光,那精光如同黑暗中的闪电,耀眼而又神秘。

他开口了,声音清凌凌的,如同山涧流淌的清泉,清澈而又动听:“你,不后悔?”
“不悔。”我坚定地回答,那声音如同钢铁般坚硬,不容置疑。
“好,我娶你。”他毫不犹豫地说道,那话语如同誓言般庄重,让人心安。
云栩见状,脚步飞快地冲下楼,那速度如同离弦的箭,一眨眼就到了眼前,却在半路被谢居安拦下。

“你现在过去,就遂了她的愿了。”谢居安冷冷地说道,那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冷风,冰冷而又无情。
“什么意思?”云栩一脸疑惑地问道,眼神中满是不解。
谢居安冷哼一声,那冷哼如同寒风中的冷笑,让人听了心里发凉:“她就是在与我们赌气,不会真的嫁给这个乞丐的……她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就像小孩子闹脾气,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听着,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内心却波涛汹涌。
我和阿兄还有谢居安自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星,点缀着我的童年,让我时常怀念。
直到三年前,我意外走丢,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抛入了黑暗的深渊,孤独而又无助。

我爹娘也为此郁郁寡欢,云府也跟着沉寂下来,再没了往日的暖意,那暖意如同冬日里的炉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冰冷。
直至,云若惜出现——
她是我娘那边隔了几代的表亲之女,又恰巧长着几分与我相似的眉眼,那眉眼如同复制粘贴一般,让人看了心生亲切。
听说她父母双亡后,我爹娘当即就把她接进府收养在了名下,那收养的决定如同命运的转折,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我的生活。
云若惜性子活泼,嘴又甜,没几天就把府里上上下下都哄得欢心,那欢心如同盛开的花朵,娇艳而又美丽。

自那以后,死寂的云府因为她的出现渐渐热闹了起来,那热闹如同春日里的鸟鸣,欢快而又悦耳。
日子久了,渐渐地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就像一颗被遗忘的星星,在黑暗中独自闪烁。
直到半年前,我灰扑扑地像个乞丐一样被找回家,那回家的路仿佛充满了艰辛,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

我以为自己等到的是和家人重逢的喜悦,那喜悦如同阳光般温暖,能驱散我心中的寒冷。
没想到却是他们怕让云若惜吃醋,故意对我的疏远,那疏远如同冰冷的墙壁,将我隔绝在外。
我归家那晚,亲耳听到我娘安慰云若惜的话,那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了我的心。
“瑶瑶,你永远都是爹爹和娘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因为谁回来就会改变。你是我们心中最珍贵的宝贝,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
“况且,你姐姐被拐到乡野三年,无人教导,性子愈发粗劣不堪,哪有你乖巧懂事的性格讨爹娘喜欢?你才是我们心中的乖孩子。”

我当时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愣在原地,那寒冷如同深入骨髓,让我浑身发抖。
手里还攥着走丢前我娘送给我的玉佩,那玉佩如同我心中最后的温暖,让我在冰冷的世界中还能感受到一丝爱意。
尚书府千金要嫁给乞丐的消息,被人们口口相传,那消息如同风一般迅速传播,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我归府时,爹娘和阿兄都围着一张梨花木桌正闲谈着什么,那闲谈的氛围仿佛很融洽,就像一幅温馨的画卷。
云栩话音落下后,我爹一掌拍向桌子,撇了撇胡子,那动作如同愤怒的狮子,气势汹汹:“简直胡闹!把我云家的脸都丢尽了!这要是传出去,让云家如何在京城立足,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堡出现了一个大洞。”
我娘挑了挑桌上的布子,瞥了他一眼,“一会儿阿舒回来,你别责骂她,不然她又该闹得家中鸡犬不宁了。她那脾气,就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着。”
“想来,她也是生气她哥当众让她出糗,才赌气说要嫁给一个乞丐的。她就是一时想不开,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找不到出路。”

“她现在连那乞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不知道,哪敢这么轻易地嫁过去?是想一辈子都不见我们吗?她不会这么傻的,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跳进水里,肯定会挣扎着求救。”
一旁的云若惜象征性地挤出几滴泪花,那泪花如同虚假的表演,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娘,都是我的错,若哥哥没有为我出头,姐姐也不会这般赌气了。都是我不好,惹姐姐生气了,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承认错误。”

我娘心疼地用帕子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那动作充满了怜爱,就像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乖女儿,自她回家后,爹娘没少为了迁就她让你受委屈。你受苦了,我的乖女儿,就像一朵娇嫩的花朵,被风吹雨打。”
“你如今只是同她开个玩笑而已,没什么的。别往心里去,就像一阵风吹过,不留痕迹。”
我爹也附和道。
“瑶瑶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就像天空中的乌云,与你无关,不要让它遮住了你的阳光。”
“你放心,你姐姐只是同我们赌气,不会真的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嫁给那个乞丐的。她就是一时冲动,过段时间就好了,就像一场暴风雨,过后就会迎来晴天。”

说着,我娘捻起一匹水红软缎,递到云若惜面前,那软缎的色泽如同鲜艳的花朵,娇艳欲滴。
“乖宝,快选你喜欢的颜色,别待会儿你姐姐回来了,与你抢了去!这颜色多适合你啊,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花。”
正说着,我娘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静静站在他们身后的我,那余光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而又敏锐。
手里的料子啪嗒掉在桌上,那声音如同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对上我的视线后,众人的表情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那尴尬如同乌云笼罩,让人心里闷得慌。

若是从前,我定会歇斯底里地将家中闹个天翻地覆,那场面如同暴风雨来袭,让人措手不及。
质问我娘为何像防狼一样防着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和云若惜抢过,我一直在默默地忍受,就像一只沉默的羔羊。
质问我爹和阿兄,为何眼里只看得到云若惜,我在他们心中到底算什么,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许是这段日子太过疲惫,那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又或者,我已决定离开,对这个家不再抱有期望,那期望如同熄灭的火焰,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如今在众人紧张注视的目光下,我只是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那脚步声如同我内心的叹息,沉重而又无奈。

几日后,我同那个乞丐相约见了一面,那见面如同命运的安排,神秘而又不可预测。
地点约在一处不起眼的茶肆,那茶肆如同隐藏在角落的宝藏,等待着被人发现。
茶肆里飘着淡淡的茶香,那茶香如同悠扬的乐章,让人心旷神怡,我捏着青瓷杯沿,目光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上,竟有些出神,那雨丝如同我的思绪,连绵而又16

府中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小院里只剩我和江遇。

空气一时静得有些发僵。

自知晓他是詈朝太子后,我总忍不住拘谨,连抬眼望他都觉得不自在。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局促,放缓了语气,耐着性子解释——「我本是奉命出使魏国,要与魏帝商议两国互通运河的大事,却在半路遭遇追杀。」

「为避祸端,我才换上乞丐的装束,一路辗转来到上京,可不幸那日终究还是被人识破了身份,侥幸逃脱后,我又因重伤昏迷在街巷。」

「再次醒来时,这才恰好接到了你的绣球。」

说着,江遇话锋一转,眼底漫上几分缱绻的暖意:「其实那日并非我们初见。」

「我刚到上京时,你在寺庙上香,误把我当成了乞丐,还塞给我几张饼子和些碎银。」

他望着我,语气带着几分期待:「你还记得吗?」

思忖片刻后,我摇了摇头,老实道:「不记得了。」

「……」

江遇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噎了一瞬。

我耳根悄悄泛了红。

气氛倒比先前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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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混熟后,江遇寻来两把藤椅,摆在了院中的老槐树下。

我们并肩坐着,吹着夜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蝉鸣在院墙根下轻轻应和。

江遇和我说了很多他在詈朝发生的事。

他说他自小在父皇母后的羽翼下长大,没受过半分委屈。

十五岁便跟着老将出征,凭一场漂亮的伏击战让满朝文武侧目。

十七岁主持修订税法,帮百姓减轻了赋税,连市井间都传着他的名字。

我听着,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少年得意风流,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场景。

说着,江遇忽然停了话头,转头看向我:「你呢?在遇见我之前,你曾经是位怎样的姑娘?」

我指尖轻轻摩挲着藤椅的纹路,微微垂下眼。

良久,才低低出声:「是个任何时候,都可以被舍弃掉的人。」

江遇的呼吸顿了顿,没说话,只悄悄往我这边挪了挪藤椅,肩膀轻轻挨着我的肩膀,带着温温的暖意。

我继续说,声音很轻,讲起自己曾经的事时,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说到最后,我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抬手想揉一揉。

却被江遇轻轻攥住了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很稳。

他没说「别难过」,只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在我这儿,你永远是最该被放在心上的人,谁也不能把你舍弃。」

「挽玥,等你同我回了詈朝,我定会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抬头看他。

江遇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更亮,也更暖。

风又吹过,槐树叶沙沙响,银河在头顶静静流淌。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心头骤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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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正好,我揣着碎银去街角的布行挑衣料。

指尖刚触到一匹月白软缎——

身后就传来一道娇俏却带着刻意的声音:「掌柜的,这匹布我要了!」

我回头,果然是云若惜。

她几步上前,伸手就来抢我手里的布,「姐姐我下月要去赴宴,正缺这样的料子做新裙呢!」

我攥紧布角,不肯让半分。

两人拉扯间,布行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伴着掌柜恭敬的招呼:「谢公子回来了?」

我抬眼,就看见谢居安站在门口,一身青衫沾着些旅途的尘土,想来是刚随他治理江南水患的大哥回府。

他目光扫过我和云若惜,先是皱了皱眉,随即看向我,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挽玥,让给若惜吧,不过一匹布而已。」

我反唇相讥:「凭什么?」

谢居安皱下眉,语气添了几分不耐:「你忘了先前我同你说的话?」

「若你想嫁进谢府,唯一的要求就是往后不要再处处针对若惜。」

「如今为了匹布闹成这样,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我,「……」

周围人的嘴都这么严吗?

谢居安居然还不知道我成婚的事。

我刚要开口解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冽男声,带着几分含笑的温度:「哦?我倒不知,我家娘子何时还有要嫁进谢府的打算?」

谢居安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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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穿着一身淡青锦袍,手里还提着我昨日念叨想吃的糖糕,缓步走了进来。

他没看旁人,径直走到我身边,自然地将我往他身侧带了带。

「谢公子刚从江南回来,许是没听过京中近来的事,几日前,挽玥已与我成婚,如今是我江遇明媒正娶的妻子。」

「娘子」二字落进耳里,谢居安脸上的温和彻底碎了,青衫下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先是呢喃一句,「怎么……可能。」

而后似是想到什么,猛地看向一旁的云若惜。

「他说的可是真的?」

云若惜更是脸色煞白,往后退了半步,小声低语道。

「他就是接到姐姐绣球的那个乞丐……也是詈朝的太子。」

谢居安盯着我,眼底的红河上涨。

「挽玥,你真的嫁给了他!?」

没等我出声,江遇就径直地挡在我身前,隔绝了谢居安的视线。

「喜欢这匹布?那就买下来,若不够,再挑两匹做衬里,你上次说想要的藕荷色也有,一起带回去。」

说着,他唤来掌柜,干脆利落地付了钱。

我同江遇离开时,谢居安还如一座石化的雕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嘴里还不停地呢喃着那句。

「怎么可能……她最喜欢的人不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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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江遇也被邀请在内。

我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但还是挡不住他的软磨硬泡。

「娘子,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你夫君独自赴宴?」他凑到我跟前,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委屈。

见我不说话,又往前挪了挪,故意眨了眨眼:「再说,你就放心?你夫君生得这般好看,万一被哪家小姐缠上了可怎么办?」

我被他逗笑,气着去掐他的腰。

最终还是陪他赴了宴。

踏入宫门,周遭探究的视线就没从我们身上移开过。

细碎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进耳里:「听说了吗?这云尚书的女儿,前阵子赌气把绣球抛给了个乞丐,谁晓得那乞丐竟是詈朝太子!」

「可不是嘛!咱们皇上本来是想让公主嫁过去的,可这太子非但当众表明非她不娶,最后还按着咱们魏国的习俗,八抬大轿去云府接的亲,跟话本里写的似的!」

也有人带着几分酸意嘀咕:「这就平白成了太子妃?说到底江太子是詈朝人,在魏国成的婚算什么?」

我攥着江遇的手紧了紧,他像是感知到我的不安,反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21

寿宴正热闹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太后!五皇子在御花园落水了!」

满殿瞬间安静下来,皇上猛地放下酒杯,一行人急匆匆跟着侍卫往后花园赶。

刚绕过月洞门,就见湖边围了不少人。

走近一看,云若惜和云栩正被两名侍卫按在地上。

「怎么回事?」皇上沉声道。

领头的侍卫上前回话:「回陛下,五皇子落水时,御花园西侧只有云小姐和云公子二人,是臣等当场将他们拿下的。」

话音刚落,人群后突然跑出个哭哭啼啼的嬷嬷。

她指着云若惜泣道:「是她!方才小皇子在湖边玩沙包,不小心砸到了这位云小姐,小皇子刚要道歉,她就一脚把小皇子踹进了湖里!」

云若惜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挣扎着抬头,眼神慌乱地扫过众人,最后竟死死盯着云栩,声音带着哭腔喊:「不是我!是兄长!是兄长嫌五皇子挡路,才把他踹下去的!我拦都拦不住!」

「你说什么?」云栩猛地抬头,被按在地上的身子剧烈挣扎,不可置信地看向云若惜,眼底满是震惊与失望,「云若惜!你怎么能撒谎?明明是你……」

「兄长!」云若惜打断他,眼泪汹涌而出,「就是你!方才你还说五皇子出身低微,碍了你的眼,怎么现在不敢认了?」

云栩看着她扭曲的脸,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闭上眼,轻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不是我,我方才只是听到有人落了水,这才赶了过来。」

22

我爹娘见状,忙跌跌撞撞跪到皇上面前,额头抵着地面不停磕头。

「陛下饶命!臣的儿女定是被诬陷的!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若惜和阿栩绝不敢伤害皇子啊!」

太后脸色铁青,刚要开口斥责,就见一名侍卫捧着个锦盒上前,躬身道:「陛下,这是从五皇子手中取下的物件,是一颗衣扣。」

锦盒打开,里面那颗珍珠纽扣光泽鲜亮——正是云若惜今日衣裙上缝着的样式,连上面的缠枝纹都分毫不差。

我爹娘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云若惜。

「你……你竟构陷自己的亲兄长?阿栩平日待你那般好,有好东西都先紧着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个人吗!」

云若惜瘫坐在地上,看着那颗纽扣,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皇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声道:「云若惜残害皇嗣,心肠歹毒,即刻打入大牢,听候发落!云尚书教女无方,纵容子女作恶,革去三品尚书之职,闭门思过!」

云若惜嚎哭着大喊:「皇上饶命!饶命啊!」

「我不知道他是皇子……我不知道!」

旨意落下,我爹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而云栩像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僵硬地跪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越过拥挤的人群,直直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这一课,叫做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才会疼。

我离开时,云栩蓦地癫狂般地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报应,都是报应……」

23

我随江遇动身前往詈朝时,马车行至城门口处。

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

带着哭腔,一声声撞进耳里。

「挽玥!爹娘错了!」

「挽玥,你回来看看我们吧!爹娘真的错了!」

我握着车帘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发颤。

掀开车帘一角望去,城楼上的两人头发似乎又白了些,身影在风里显得格外单薄。

我望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想起从前在尚书府的日日夜夜……

那些委屈像潮水般漫过心头,却再没了往日的痛感,只剩一片平静。

最终,我收回目光,将车帘重重地落了下来。

24

我曾以为,跟着江遇回詈朝做他的太子妃,便是故事最好的结局。

可踏入东宫的第一天,现实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那天午后,有位身着劲装的女子径直闯进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巴掌就狠狠落在了我脸上。

「你可知我与江遇自幼有婚约?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我怔在原地,脸颊火辣辣地疼,像一场荒唐的梦。

后来,我才得知,她便是詈朝镇国将军之女林薇,也是江遇自幼长大的青梅。

直到江遇回来,看到我泛红的脸。

他瞬间沉了脸, 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语气满是心疼:「我从未对她有过男女之情,只当她是妹妹。」

「明日我就去父皇面前, 请他取消这桩婚约,你信我。」

甚至在那一刻, 我仍对他存着幻想。

以为他能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25

可直至第二天,我等来的不是他们婚约取消的消息。

而是林薇悬梁自尽了。

江遇听到消息时,脸色骤变, 连一句解释都没来得及说, 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再回来时,眼底满是红血丝,神情颓废得像换了个人。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挽玥, 林薇她……你能不能先做侧妃?等她好些,我再……」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只觉得心里那点残存的期待,瞬间碎得干干净净。

我突然想通了——若留在他身边,我的后半生, 不过是困在内宅的方寸之地, 日复一日和别的女子争风吃醋,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

这样的日子, 想想都觉得没意思。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江遇, 我们还是算了吧。」

见我欲抬脚离开。

江遇慌忙伸手想挽留,指尖刚碰到我的衣袖, 就被我避开。

我望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你曾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再被舍弃,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做不到, 就不要轻易许诺。」

那天,我独自走出东宫长长的宫道。

凛冽的寒风吹在我身上。

我却觉得四周都是自由的空气。

这一次, 我不再把选择权交到任何人的手中。

26

江遇给了我一笔足够我安稳度日的银两, 还为我办妥了詈朝的户籍。

这地方民风开化,女子亦可做官、经商。

我没再多停留,在京都最热闹的街上盘下了一座酒楼。

如今, 我的「忘忧阁」已在京都颇有名气。

无人再敢轻视于我。

江遇仍时常来,有时携友,有时独酌。

至于他后来到底有没有和那位青梅成婚,我也并没有关心。

杯中酒尽,前尘尽散。

从前我总困在「被舍弃」的执念里, 把别人的选择当成衡量自己价值的尺子。

后来,我开始学着把目光从别人身上收回来, 第一次认真问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如今再想起从前, 倒也不觉得怨了。

从前那些无论没被亲人、还是喜欢的人坚定选择的遗憾,终究成了让我看清自己的镜子。

原来最好的人生, 从不是让谁后悔,而是让自己过得舒展、安心。

我终于成了自己最坚定的选择,这就够了。

(已完结)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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