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远在海外的表姐每月5000,雇我去照看74岁姑姑,我赚到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05 03:55 1

摘要:姑姑把那张存着表姐一年汇款的银行卡推还给我时,我才真正明白,这笔每月五千块的“工资”,我到底赚到了什么。

姑姑把那张存着表姐一年汇款的银行卡推还给我时,我才真正明白,这笔每月五千块的“工资”,我到底赚到了什么。

那天的阳光很好,透过老旧的窗棂,在姑姑满是沟壑的手背上,镀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

一年前,我刚从机修厂办了退休,心里头空落落的。就像一台运转了四十年的老车床,突然被拔了电闸,连嗡嗡的余响都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身的铁锈味和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老婆子倒是挺高兴,张罗着给我报老年大学,学书法,学二胡,说要培养点文人气息。我捏着那粗糙惯了的手指头,哭笑不得,这双手,和砂轮机打了半辈子交道,让它去提笔杆子,那不是为难人嘛。

就在我闲得浑身骨头缝都发痒的时候,远在加拿大的表姐魏红,一个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第1章 一份名为亲情的差事

“小国舅,退休了吧?”电话那头,表姐的声音隔着太平洋,有点飘,但还是那股子爽利劲儿。我们这辈人,表姐弟也习惯跟着小辈叫,显得亲。

我“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上,抠着一个抱枕的线头,“退了,在家待着发霉呢。”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推辞。”魏红的语气不容置喙,“我妈那边,你也知道,一个人住着,我实在不放心。年纪越大,越犟,请个保姆,不出三天就得被她气走。”

姑姑,魏红的妈,我的亲姑姑。今年七十有四,是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年轻时是小学的语文老师,拿着粉笔,站在三尺讲台上,腰杆挺得笔直。我小时候调皮,没少挨她用教鞭敲手心。姑父走得早,她一个人把魏红拉扯大,还供到国外念了书,那份辛苦,我们这些亲戚都看在眼里。

“是啊,姑姑那脾气,是有点……”我含糊地应着。

“所以我想来想去,外人不行,还是得自家人。”魏红终于说到了正题,“小国舅,你反正也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每天过去帮我照看着点?也不用你干什么重活,陪她说说话,买买菜,做个午饭晚饭,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你搭把手修修。就当是……一份工作。”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做声。亲戚间相互照应,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工作”这两个字,从表姐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我知道,让你白跑腿,你肯定不干,面子上也过不去。”魏红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紧接着说,“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五千块钱。就当是我雇你,给我妈当个‘生活顾问’。钱我按月打你卡上,你看成不?”

五千。

我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我退休金三千出头,老婆子两千多,日子过得不算紧巴,但也绝对谈不上宽裕。这五千块,对我这个刚退休的工薪阶层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活儿听起来确实不累,姑姑家离我家就隔着三条街,骑个电瓶车十分钟就到。

电话这头,我沉默了。老婆子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一个劲儿地朝我挤眉弄眼,嘴型分明是两个字:“答应!”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红啊,这……都是自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哎呀,小国舅,就这么定了!你不收钱,我心里才不安呢。我妈那边,你就别说是钱的事,就说是你退休了,闲着没事,过去陪陪她。她那人,好面子,你要是说是钱的事,她能把我电话打爆。”魏红在那头干脆利落地拍了板,“卡号我找舅妈要,下个月一号,钱准时到账。”

没等我再说什么,她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说是要去接孩子。

我放下手机,老婆子凑了过来,脸上乐开了花:“老魏,这可是个好活儿啊!离家近,活儿轻省,一个月五千,上哪儿找去?你表姐这事办得敞亮!”

我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那感觉,就像一碗清清爽爽的白粥里,掉进了一滴麻油,味道全变了。照顾姑姑,本来是情分,现在明码标价,倒成了一桩买卖。

“可这是咱姑姑啊。”我嘟囔了一句。

“姑姑怎么了?姑姑的便宜你就不占了?”老婆子白了我一眼,“你表姐那是心疼她妈,又信得过你。再说了,你以为照顾老人是轻松活儿?你去了就知道,事儿多着呢。给你钱,是让你干活干得心甘情愿,理直气壮。收了钱,你也能更尽心,不是吗?”

老婆子的话,糙是糙了点,但理儿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我想了想,也是。退休了,给家里添笔收入,给儿子儿媳减轻点负担,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魏红远在天边,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也就是这个了。

这么一想,心里的那点疙瘩,也就渐渐抚平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着我的小电驴,往姑姑家去了。车兜里放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和一块五花肉。我想着,既然是份“工作”,那总得有个开始的样子。

第2章 一堵看不见的墙

姑姑家住的是老式家属楼,三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又安稳的气息,是阳光、灰尘和邻居家饭菜香味的混合体。

我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姑姑略带警惕的声音。

“姑姑,是我,卫国。”

门开了,姑姑站在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已经花白,但根根精神。她穿着一件干净的蓝布褂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味。看到我,她有些意外,但还是让开了身子。

“卫国啊,怎么有空过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接过我手里的菜,“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

“我这不是退休了嘛,闲得慌。寻思着过来看看您,顺便蹭顿饭。”我照着表姐教的说辞,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姑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客气和疏离。“你啊,忙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快进来坐。”

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东西不多,但摆放得井井有条。阳台上的几盆君子兰,叶子油光发亮,显然是用了心的。这和我印象里那个严厉又利落的姑姑,一模一样。

我把菜拎进厨房,撸起袖子就要洗菜。

“哎,你放着,我来。”姑姑跟了进来,伸手就要接我手里的青菜。

“您歇着,我来做。好久没让您尝尝我的手艺了。”我侧身躲开,打开了水龙头。

姑姑站在我身后,没再坚持,但也没离开。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洗菜,切菜。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亲近的侄子,倒像是在审视一个新来的钟点工。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切肉的刀都差点滑了手。

一顿午饭,在一种礼貌而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姑姑夸我菜做得好吃,但吃得很少。饭后,她坚持要自己洗碗,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卫国,你坐着看电视,我来就行。”她的语气很温和,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只好讪讪地回到客厅,坐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如坐针毡。电视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感觉我和姑姑之间,像是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我在这头,她在那头,彼此都能看见,却谁也走不近。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

我每天准时“上班”,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姑姑从不拒绝,但也从不主动要求什么。她总是客客气气地对我说“谢谢”,“辛苦了”。我给她倒杯水,她会说谢谢。我帮她把掉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她也会说谢谢。

那声“谢谢”,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我心里发慌。

我们之间,除了“今天天气不错”、“菜价又涨了”之外,几乎没有更深入的交流。她大部分时间都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或者摆弄她的那些花草。有时候,我会试图找些话题,聊聊厂里的旧事,聊聊街坊邻居的八卦。她会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但从不深入。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出在那五千块钱上。

表姐虽然让我瞒着,但姑姑是什么人?她精明了一辈子,怎么会看不出这点猫腻。我一个刚退休的侄子,突然这么殷勤地天天往她这儿跑,还包揽了所有家务,这里头要是没点事,鬼才信。

她不点破,是在给我,也是在给远在加拿大的女儿留面子。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把我当成了一个受雇于她女儿的员工。

而我,也确实是揣着那份“工资”来的。我的每一次关心,每一次忙碌,似乎都被那五千块钱打上了价码。我越是尽心尽力,那堵墙似乎就越厚。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我正在厨房里擦灶台,姑姑拿着一本相册,慢慢走到我身边。

“卫国,你看,这是你小时候。”她指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咧着嘴傻笑,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眉眼间,依稀就是姑姑当年的模样。

我心里一热,刚想说点什么。

姑姑却突然话锋一转,轻轻地说:“那时候,你来我家,可从来不会跟我说谢谢。”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3章 扳手比菜刀好使

姑姑那句“你来我家,可从来不会跟我说谢谢”,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我心上,留下一片闷闷的回响。

我擦灶台的动作停住了,手里那块油腻的抹布,忽然变得有千斤重。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那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那些过于“服务性”的活儿。比如,我不再抢着洗碗,而是等她洗完后,默默地把碗橱擦干净。我也不再追着她问想吃什么,而是买回几样菜,让她自己挑。

我想让她明白,我不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保姆。

可这种刻意的改变,反而让气氛更加僵硬。我们俩,就像两个在舞台上忘词的演员,尴尬地对峙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老婆子看我天天愁眉苦脸地回家,忍不住数落我:“你这人就是死脑筋!拿钱干活,天经地义。你管她怎么想,你把活儿干好了,对得起你表姐那份钱不就行了?”

“这不是钱的事!”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不懂,那感觉……憋屈!”

老婆子撇撇嘴,不再跟我争。我知道她也不懂。她没见过姑姑年轻时那股傲气,也没体会过小时候被姑姑护在身后的那种温暖。那种亲情,一旦沾染了交易的味道,就跟上好的茶叶被烟头烫了个洞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转机发生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

那天,姑姑家的水龙头出了问题,关不紧,一滴一滴地往下漏水,滴在不锈钢水槽里,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搅得人心烦。

姑姑找了物业,物业说维修师傅家里有事,要明天才能来。她又翻出社区便民服务卡,打了两个水电工的电话,一个说手头有活儿走不开,另一个张口就要两百块上门费,还不包括换零件的钱。

姑姑拿着电话,气得手都哆嗦了:“这不明抢吗?换个阀芯,顶多几十块钱的东西!”

她挂了电话,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叫什么事儿,这点小事都办不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那副烦躁又无助的样子,是我这些天来,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情绪。不再是客气,不再是疏离,而是一种真实的生活烦恼。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动了一下。我走到她跟前,说:“姑姑,我来看看。”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你?你在厂里是修机床的,这水管子的活儿,你会吗?”

“都是铁疙瘩,道理是相通的。”我笑了笑,那是一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自信。在机修车间里,再精密的机器到了我手里,都能被拆解得明明白白。一个小小的水龙头,还真没放在我眼里。

我让她找出家里的工具箱。那是个布满灰尘的旧铁皮盒子,里面的工具锈迹斑斑,没几样能用的。我摇了摇头,对她说:“您等着,我回家取家伙去。”

我骑着电瓶车,冒着小雨回了家。老婆子看我火急火燎地翻箱倒柜,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我把那套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宝贝工具——德国造的管钳、活络扳手、各种尺寸的螺丝刀——一股脑地塞进工具包里,又冲回了姑姑家。

当我把锃亮的工具在厨房地板上一字排开时,我看到姑姑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一种行家见到好东西的眼神。

我关掉总阀,拿出扳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水龙头拆了下来。果然,是里面的陶瓷阀芯磨损了。

“得换个新的。”我对姑姑说,“您知道附近哪有五金店吗?”

“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她立刻说,然后转身就要去拿钱包。

“您别动,我去。”我拦住她,从自己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披上雨衣就出了门。

等我买回阀芯,换好,重新打开总阀。那“嘀嗒”了半天的水龙头,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滴水都不漏。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这种感觉,比做一桌子好菜,比把地拖得能照出人影,要踏实得多。

姑姑站在旁边,看着那个焕然一新的水龙头,半天没说话。然后,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客套的疏离。

“卫国,手艺没丢啊。”她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你爸当年就说,你这双手,天生就是跟机器打交道的料。”

提到我爸,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那天晚上,姑姑破天荒地留我吃饭。她亲自下了厨,做了一道她轻易不做的拿手菜——糟溜鱼片。

饭桌上,她的话也多了起来。她跟我聊起了我爸,聊起了我小时候的糗事,聊起了当年他们兄妹几个在乡下的日子。她说,我这股子爱钻研的劲儿,跟我爸一模一样。

我听着,心里暖洋暖的。那堵看不见的墙,好像在那“嘀嗒”声停止的瞬间,裂开了一道缝。

从那天起,我来姑姑家,不再只盯着厨房里的一亩三分地。我开始检查她家里的角角落落。

吱嘎作响的柜门,我给上了点油;接触不良的开关,我给换了新的;用了十几年的抽油烟机,我把它拆下来,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装回去之后,风力比新的还猛。

每当我拿出工具,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时,姑姑就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她不再说“谢谢”,而是会说:“慢点,别伤着手。”或者问我:“这个零件,是什么原理?”

我一边干活,一边给她讲解。从杠杆原理,到电路正负极,讲得口干舌燥。她听得津津有味,就像当年她在讲台上给我们讲课一样。

我们之间的角色,仿佛对调了过来。

我发现,比起我做的饭菜,姑姑似乎更“欣赏”我修好的东西。那些被我重新赋予生命的老物件,让她看到了我的价值,一种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属于“侄子卫国”的价值。

扳手,有时候真的比菜刀好使。它敲开的,不只是生锈的螺丝,还有人心。

第4章 相册里的旧时光

家里的零零碎碎被我修了个遍,我甚至把姑姑那台用了快二十年的缝纫机都给拆开保养了一遍,上了油,换了皮带,踩起来跟新的一样顺溜。

姑姑看着那台老缝纫机,在阳台的阳光下发出乌沉沉的光,眼神里满是怀念。

“这台缝纫机,是你姑父当年托人从上海买回来的。我嫁过来的时候,它就是家里最值钱的家当。”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机头,像是在抚摸一位久别的故人。

从这台缝纫机开始,姑姑的话匣子,像是彻底被打开了。

她不再是我刚来时那个沉默、客气的老太太。她开始主动跟我聊天,聊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了灰的樟木箱子。打开箱盖,一股陈年的木头和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好几本厚厚的相册。

“卫国,过来,陪我看看这些老东西。”她朝我招了招手。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

相册的封面是深红色的绒布,已经有些褪色了。翻开第一页,是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我的爷爷奶奶坐在正中间,旁边围着他们的几个子女。我爸那时候还很年轻,穿着中山装,一脸严肃。而姑姑,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碎花布衫,依偎在奶奶身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看,这是我,那时候才十六岁。”姑姑指着照片里的自己,脸上露出了少女般的神采,“那时候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每一张照片背后,都藏着一个故事。

我看到了年轻时的姑父,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他是姑姑的同事,也是一位中学老师。照片里,他俩并排站在学校的宣传栏前,眼神里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和真挚。

“你姑父啊,是个书呆子。追我的时候,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就知道天天往我办公室送自己抄的诗。”姑姑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眼角却有些湿润。

我还看到了襁褓中的表姐魏红,被姑姑抱在怀里,姑父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红红小时候,可淘气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姑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我静静地听着,看着。这些黑白或泛黄的照片,像一台时光放映机,在我面前展现了姑姑大半个人生。那个严厉的、要强的、甚至有些孤僻的姑姑,形象渐渐变得丰满、柔软起来。

我看到了她作为女儿的娇憨,作为妻子的温柔,作为母亲的慈爱。这些角色,都隐藏在她日渐佝偻的背影和那份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要强之下。

翻到一本比较新的相册,里面全是表姐魏红出国后的照片。从大学毕业典礼,到她的婚礼,再到她孩子的出生。照片里的背景,是异国他T的雪山、枫叶和高楼大厦。

姑姑的手指在一张照片上停了下来。那是表姐和她丈夫,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的合影。

“红红生孩子的时候,我多想去看看啊。”姑姑的声音低了下去,“可你姑父那时候身体已经不好了,我走不开。后来,你姑父走了,我……我一个人,也懒得动了。人生地不熟的,语言也不通,去了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嘛。”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我能听出里面的失落和无奈。

“她每年都说要接我过去住一阵子,我总说不去。其实……其实是怕。怕自己适应不了,怕自己成了他们的累赘。”

我心里一酸。原来,姑姑的“犟”,不是真的犟,而是一种深深的、怕给子女添麻烦的自尊。她就像一只上了年纪的刺猬,用坚硬的刺包裹着自己柔软的腹部,既是保护自己,也是怕扎伤别人。

“姑姑,表姐很想您。”我轻声说。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里外孙胖乎乎的小脸。

那天下午,我们俩就着一壶清茶,看完了所有的相册。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空气中的微尘在光柱里缓缓飞舞。我感觉,我和姑姑之间,最后一丝隔阂,也随着那些旧时光的故事,烟消云散了。

我不再是那个每月领五千块工资的“生活顾问”,她也不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客户”。

我就是她的侄子,卫国。

她就是我的姑姑。

从那以后,我们的相处模式彻底变了。我来她家,不再是“上班打卡”。有时候,我甚至什么活儿都不干,就是陪她聊聊天,下下棋。她的棋艺很好,我常常被她杀得片甲不留。

她也开始“使唤”我了。

“卫国,酱油没了,帮我带瓶回来。”

“卫国,下午陪我去趟银行,我那存折到期了。”

“卫国,你做的那个红烧肉,比外头馆子里的还好吃,明天再做一个。”

每一次被她“使唤”,我心里都乐滋滋的。这才是亲人之间该有的样子。不客气,不设防,带着一点理所当然的依赖。

那五千块钱,我依然每月按时收到。但我已经很少去想它了。它就像一个背景音,虽然存在,却不再是主旋律。我每天来姑姑这里的动力,早已不是那串银行卡上的数字。

而是看到她脸上日渐多起来的笑容,是听到她中气十足的“使唤”,是我们在饭桌上,为了一点陈年旧事的细节争得面红耳赤的亲近。

我感觉我的退休生活,一下子被填满了。那种充实感,是窝在家里看电视、去老年大学练二胡,永远也找不到的。

我赚到了。我常常这么想。但我赚到的,已经不是那五千块钱了。

第5章 越洋电话里的交锋

日子就像姑姑家窗台那盆君子兰,不声不响,却一天比一天舒展、油亮。

我和姑姑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我每天上午九点到,她会给我留着门。我进门换鞋,她会从厨房探出头来,问一句:“今天菜市场的西红柿新鲜不?”我们就像一对搭伴过了很多年的老伙计,自然又熨帖。

表姐魏红每周都会固定打来视频电话。

以前,姑姑总是对着镜头报喜不报忧。“都好,都好,你舅舅把我照顾得很好。”话说得客气又官方,像是在做工作汇报。

现在,她会对着镜头“告状”了。

“红红啊,你可得说说你舅舅!他非要把我那台老电扇给拆了,说里面线路老化,不安全。那电扇跟了我多少年了,有感情了!”

镜头那头,表姐总是笑着说:“妈,舅舅是为了您好。您就听他的吧。”

我也凑到镜头前,笑着解释:“姐,那电扇的电线胶皮都脆了,万一漏电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给她换了个新的遥控落地扇,比那个好用多了。”

“听见没,妈,高科技。”表姐在那头打趣。

姑姑撇撇嘴,脸上却带着笑意。

我知道,这种“告状”,其实是一种炫耀。她在向远方的女儿展示,自己被照顾得很好,被在乎着。

但有一次的通话,却没那么愉快。

那天,表姐照常打来视频。寒暄了几句后,她话锋一转,对着我说:“小国舅,我妈最近是不是有点咳嗽?你带她去医院查查了没?还有,我上次寄回去的那个加拿大产的鱼油,她有没有按时吃啊?那个对心血管好。”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和一丝……查岗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说:“咳嗽是前两天有点着凉,喝了两天梨水,已经好了。鱼油……姑姑说吃不惯,有点腥。”

“吃不惯也得吃啊!那是我托人好不容易买的!”表姐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小国舅,我妈年纪大了,有时候跟小孩一样,得哄着她。这方面你得多上点心。我每个月给你开了工资,就是希望你能把这些细节都照顾到。”

“工资”两个字,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了我们之间刚刚缓和的气氛里。

我看到,坐在一旁的姑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她低下头,默默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些。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也上来了。

这些日子,我自问对姑姑是尽心尽力,早已超出了一个“雇员”的本分。我把她当成亲姑姑,当成自己的长辈来尊敬、来陪伴。可是在表姐眼里,这一切似乎仍然是一场交易。我做得好,是因为她付了钱。

“魏红。”我沉下脸,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你是不是觉得,你出了钱,所有的事情就都该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姑姑不是不想吃你的鱼油,她是心疼你花钱!你知不知道,她不是不想去加拿大看外孙,她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你以为你每个月打过来五千块钱,就弥补了所有你不在身边的遗憾吗?”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胸口憋着一股气。

“钱是能解决很多问题,但钱买不来人心!姑姑需要的,不是一个钟点工,不是一个生活管家。她需要的是亲人,是能跟她说说话,能懂她心里在想什么的人!你懂吗?”

我说完这一长串话,自己都有些喘。

视频里,表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大概从来没被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姑姑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卫国,别说了……”

我转头看着姑姑,她眼圈红了,眼神里有心疼,有无奈,也有一丝被理解的欣慰。

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表姐才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说:“舅,对不起……是我错了。”

那一刻,我心里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我知道,她不是不爱姑姑,只是她离得太远了,远到只能用钱这种最直接、也最笨拙的方式来表达她的爱和焦虑。她把对母亲的愧疚,都折算成了金钱,压在了我的身上,也压在了她和母亲的关系上。

“红啊,”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姑姑。但你要明白,老人心里那杆秤,跟我们不一样。情分,有时候比钱重得多。”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

我第一次跟表姐详细地描述了姑姑的日常生活。告诉她,姑姑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喜欢听哪个频道的广播;告诉她,姑姑最爱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我做的一碗普普通通的手擀面;告诉她,姑姑最近迷上了看一个历史讲座的电视节目,常常拉着我一起讨论。

这些琐碎的、不值一提的小事,是金钱无法衡量的,却是生活本身。

电话挂断时,表姐在那头轻声说:“舅,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我看着身边默不作声的姑姑,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小小的交锋,像一阵风,吹散了笼罩在这个家里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层迷雾。它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亲情这东西,如果只用钱来维系,那它就会变得像一张没有签字的合同,冰冷而脆弱。

第6章 一张退回来的银行卡

那次越洋电话之后,家里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表姐不再在电话里“查岗”,而是开始饶有兴致地听我讲姑姑的日常。她会问:“我妈今天又在研究什么新菜了?”“舅,你陪我妈下的那盘棋,最后谁赢了?”

她还开始频繁地往家里寄东西,但不再是那些昂贵的保健品。她会寄来一双加拿大产的、据说防滑效果特别好的老人鞋;会寄来几包姑姑年轻时爱吃的、但国内已经很难买到的老牌子饼干;甚至还按照我说的尺寸,给姑姑定制了一件轻便保暖的羽绒马甲。

每一件东西,都透着实实在在的用心。

姑姑收到这些包裹,嘴上说着“乱花钱”,脸上的笑容却藏都藏不住。她会把那双鞋子拿出来,试了又试,在客厅里来回走上好几圈。会把那饼干小心翼翼地收进铁盒里,每次只拿一两片出来,配着清茶,当成最珍贵的点心。

而我,也彻底放下了心里那点关于“工资”的别扭。我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受雇者”,而是真正地融入了这个家。

我开始带着姑姑走出那栋老旧的家属楼。

天气好的时候,我用电瓶车带着她去附近的公园。她腿脚不便,走不远,我们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人来人往,看野鸭子在水里嬉戏。

她会指着不远处正在练习交谊舞的一对对老人,笑着说:“你看他们,多精神。”

我说:“您要是想学,我也能陪您。”

她摆摆手,笑道:“我这老胳膊老腿,可不中用了。看着就好,看着就好。”

我还带她去逛了新开的超级市场。她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着年轻人用手机扫码支付,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她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想摸一摸,看一看。

“时代变得真快啊。”她感慨道,“我好像……已经跟不上了。”

“跟不上没关系,”我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边,“有我呢。”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退休的意义。它不是一个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它让我从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变回了一个有时间、有精力去关心家人、感受生活的,活生生的人。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年。

我来照顾姑姑,整整一年了。

那是一个初冬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我和姑姑刚吃完午饭,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姑姑突然起身,回到卧室,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张银行卡走了出来,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卫国,这个,你拿着。”

我认得,那是我当初给她的、用来接收表姐汇款的银行卡。

我愣住了:“姑姑,您这是干什么?”

“这里面,是红红打来的一年的钱,一分没动。”姑姑看着我,眼神平静而温和,“这笔钱,我不能要,你也不能要。”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这是表姐的一片心意。”

“我知道是心意。”姑姑笑了笑,把卡又往我面前推了推,“但这一年,你为我做的,早就超出了这笔钱的价值。如果我还收着这钱,那就是在糟蹋你这份情义,也是在看轻我自己。”

她顿了顿,继续说:“一开始,我心里确实有疙瘩。我觉得,我还没老到需要花钱雇侄子来照顾的地步。我觉得,我女儿是在用钱打发我。所以,我对你很客气,很疏远。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她派来的‘工作人员’。”

“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你修好了那个水龙头,也修好了我心里的那点疙瘩。你陪我看的那些老照片,让我觉得,过去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你带我出去走,让我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好像还没跟这个世界脱节。”

姑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我的心上。

“卫国,这一年,我过得很舒心,很快活。这种舒心,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这是你给我的,是亲情给我的。所以,这钱,我们不能拿。拿了,味道就全变了。”

我看着茶几上那张薄薄的卡片,它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我明白了姑姑的意思。

她退回来的,不仅仅是六万块钱。她退回来的是一种被金钱物化的亲情关系。她用这种方式,郑重地宣告:我们之间,是亲人,不是雇佣。我们的情义,无价。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我拿起那张卡,紧紧地握在手心。

“姑姑,我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给表姐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表姐沉默了很久,然后我听到了她轻轻的抽泣声。

“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说。

第7章 我赚到了什么

从那天起,表姐不再往我的卡里打钱。

那张被姑姑退回来的银行卡,我把它交给了老婆子。老婆子拿着卡,掂量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说:“你姑姑,是个体面人。”

她把卡收了起来,再也没提过那五千块钱的事。

我的“工作”结束了。但我和姑姑的生活,却像一条平缓的河流,继续向前流淌,甚至比以前更加自然和亲密。

我依然每天都去姑姑家,但时间不再固定。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提着菜去,有时候两手空空,就是去陪她杀一盘棋,或者听她念叨念叨电视里的新闻。

我们不再是“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

而是变成了真正的,相互陪伴。

她会惦记着我爱吃她做的腌笃鲜,提前好几天就把咸肉泡上。我也会记得她最近看上了一件新出的毛线,跑好几个地方给她买回来。

我们的关系,回归到了它最本真的样子。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可以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以相互“麻烦”的家人。

表姐也变了。

她不再满足于一周一次的视频通话。她开始学习怎么用微信,笨拙地学着打字,常常发一些表情包过来。她会拍下自己做的菜,问姑姑:“妈,你看我这道红烧肉,颜色对不对?”她会分享她孩子在学校的趣事,让姑姑听听外孙的声音。

她用这些琐碎而温暖的细节,一点点地,重新编织起那张因为距离而变得稀疏的亲情之网。

去年春节,表姐一家三口,居然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当她带着丈夫和孩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姑姑家门口时,姑姑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要强了一辈子的姑姑,哭得像个孩子。

那个年,是我们家这些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

除夕夜,我们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姑姑坐在主位上,看着满屋子的儿孙,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表姐夫是个老外,不太会用筷子,闹了不少笑话,逗得大家前仰后合。表姐的外孙,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小家伙,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地对姑姑说:“外婆,我爱您。”

姑姑抱着外孙,笑得合不拢嘴。

表姐在厨房帮我打下手的时候,悄悄对我说:“舅,我现在才明白,您当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陪伴,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笑了笑,没说话。

年过完,表姐一家要回加拿大了。临走前,她单独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舅,这是我跟您舅妈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她的态度很诚恳。

我捏了捏红包的厚度,把它推了回去。

“红啊,心意我领了。但这个,我不能要。”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照顾姑姑,不是为了钱。能看到你们一家人回来,看到姑姑这么开心,我心里比收了多少钱都高兴。”

“这一年,我赚到的,不是你那几万块钱。我赚回了一个亲姑姑,赚回了一段温暖的亲情,也给我自己这退休生活,赚了份踏实和念想。这些东西,是拿钱买不到的。”

表姐看着我,眼圈又红了。她没有再坚持。

送走他们一家,我和姑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我常常会想,如果一年前,我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份赚钱的差事,每天按部就班地买菜做饭,然后拿着那五千块钱心安理得。那么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姑姑依然会是那个客气而疏离的老人。

或许,表姐依然会用金钱来衡量自己的孝心。

而我,或许会多几万块钱的存款,但却会永远失去找回这份温暖亲情的机会。

第8章 最好的安排

退休后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快。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姑姑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记性差了些,有时候会把我的名字叫成我爸的小名。每当这时,她会愣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老了,脑子不转了。”

我也不再骑那辆小电驴了,儿子给我换了辆四轮的代步车,带棚子的,冬暖夏凉。每天开着我的“新座驾”去姑姑家,已经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习惯。

表姐和姑姑的视频通话,变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她们聊的,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吃了什么,天气怎么样,院子里的花开了没有。但就是这些琐碎,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把相隔万里的母女俩,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表姐去年升了职,工作更忙了,但她说,无论多忙,每天听听妈妈的声音,心里才踏实。她甚至开始计划,等孩子再大一点,就申请调回国内的分公司工作。

“落叶总要归根的。”她在视频里这样说。

姑姑听了,嘴上说着“别折腾”,眼里的光却亮了好几天。

而我呢,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不再是那个刚退休时,无所适从、浑身不自在的老魏。我成了姑姑的“拐杖”,成了她和表姐之间的“桥梁”,也成了这个大家庭里,一个不可或缺的粘合剂。

我的那些老伙计们,都很羡慕我。他们说:“老魏,你这退休生活,可比我们有滋味多了。”

我只是笑笑。

滋味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有时候,老婆子会半开玩笑地跟我算账:“哎,你说,当初要是把那五千块钱一直拿着,现在都够给孙子买辆小汽车了。”

我知道她只是说说。

我会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钱是好东西,但它买不来心安理得。现在这样,挺好。”

是啊,挺好。

我赚到了什么呢?

我赚到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姑姑把她珍藏多年的、姑父留下的那块老上海手表,颤巍巍地戴在我手上的那份托付。

我赚到了在表姐遇到烦心事时,第一个打电话给我,把我当成主心骨的那份信任。

我赚到了每天早上醒来,心里都有个惦记的地方,有个要去见的人,那种生活的奔头。

更重要的,我赚到了内心的平静和富足。我用我的时间和那点微不足道的手艺,重新粘合了亲情里那些因距离和误解产生的裂缝。在这个过程中,我自己那颗因为退休而变得空落落的心,也被填得满满当当。

人这一辈子,年轻时用健康换钱,年老时用钱换健康。可到头来才发现,很多最重要的东西,都跟钱没关系。

就像此刻,我坐在姑姑家的阳台上,帮她给君子兰擦拭叶片。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姑姑在厨房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炖着我最爱喝的排骨汤。那香味飘过来,混着阳光的味道,让人觉得无比安稳。

这,或许就是生活最好的安排吧。

我想,如果有人问我,退休后最成功的一笔“投资”是什么?

我一定会告诉他,就是当初接下了那份月薪五千的“差事”。

因为我最终赚到的,是金钱永远无法衡量的东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来源:记忆烘焙坊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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