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是，订婚宴当天，屏幕上本该播放的婚纱照，却换成了林汐木全身赤裸，拴着狗链的视频。
第一章
给叶瑞因做备胎的第三年，林汐木终于苦尽甘来，等到了他的求婚。
可是，订婚宴当天，屏幕上本该播放的婚纱照，却换成了林汐木全身赤裸，拴着狗链的视频。
“我是母狗......”
“林汐木是母狗......”
“林汐木是谁都可以玩的......母狗......”
林汐木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她本能地向叶瑞因求救。
他却面无表情地退向一边。
随后，一堆记者涌了过来：
“林汐木小姐，请问刚才的视频是真的吗？”
“听说你十六岁就被亲叔叔侵犯过，有这回事吗？”
“有爆料称你爸爸因此杀了你叔叔，你承认父亲是杀人犯吗？”
“看你视频里一直在笑，所以被人当成狗，你其实体会到了快乐是不是？”
有人向叶瑞因求证：
“叶总，您作为林小姐的未婚夫，是否知道内情？”
林汐木再一次乞求地望向叶瑞因。
所有的前因后果，他都是知情者。
只要他开口，就能把她从绝望里拉出来。
然而，叶瑞因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别的不好说，但是汐木确实有点不好说的癖好。”
“不过这涉及个人隐私，我希望你们不要乱讲。”
只这一瞬间，林汐木便从天堂跌落地狱。
来宾们看着她的目光也从艳羡变为不屑：
“看来不全是她叔叔的错嘛，说不定是她自愿的呢？”
“她叔叔当初可是很有威望的主任医师，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就这么被她爸杀了，啧啧啧。”
“我就说当年的事肯定有猫腻，这女的应该就是喜欢老男人。”
“杀人犯的超雄爸爸，不要脸的放荡女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叶总也真是大好人，为了报恩，连这种女人都敢娶。”
嘲笑、奚落、侮辱......言语如刀，把林汐木钉在了耻辱柱上。
林汐木浑浑噩噩地站在台上，抑郁症躯体化悄无声息地发作了。
她说不出话，做不了任何表情。
看起来就像樽被抽走灵魂的玻璃娃娃。
不知道过了多久，记者和客人都被清走了。
叶瑞因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木木，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我可以容忍你的小脾气，但你不该欺负雪然。”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国，结果就因为你，又要闹着走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个婚，我还怎么跟你结？”
雪然。
姜雪然。
林汐木终于想起来。
昨天，叶瑞因的初恋姜雪然回国了。
她跑到叶瑞因送给林汐木的别墅，要她滚蛋。
还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叶瑞因，让他必须二选一。
叶瑞因沉默了。
就在林汐木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时候。
他悠悠道：
“姜雪然，当初是你自己要走，没有谁会在原地等你。”
“我选木木，她才是我要娶的人。”
林汐木松了口气，心里溢满了感动。
姜雪然气恼地挂了电话，冷笑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被老头搞过的脏鞋，还有个当杀人犯的爹，你配得上瑞因？”
林汐木一时气急，泼了姜雪然一脸咖啡：
“这里不欢迎你！”
她赶走了姜雪然，原以为她终于赢得了这场战役。
却原来，她从头到尾，连进入赛场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章
林汐木还是说不出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瑞因给姜雪然打电话。
听着他温声细语地哄：
“看到直播了吗？不生气了啊，我已经帮你教训过她了。”
“我直接把订婚宴现场改成给你的接风party，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
电话那边的姜雪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叶瑞因轻轻看了林汐木一眼，随后宠溺又无奈地笑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把她嫁给老男人，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挂掉电话，叶瑞因长长叹了口气：
“木木，雪然还在气头上，而且，你现在爆出这些舆论，对公司肯定影响不好，我们的婚礼只能暂时取消了。”
“还有，雪然心理出了点问题，容易偏激想不开，我只能顺着她。”
“你先假装嫁给我二叔吧，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嫁给他，我也放心。”
“等雪然这边稳住了，我再娶你。”
“乖，等等老公，好吗？”
他摁着林汐木的肩头，语气低沉温柔，手上的力道却在一点点加重。
林汐木知道，只要她摇头，他就会立刻变脸。
她盯着叶瑞因的眼睛，茫然渐渐褪去，恍惚的视线也逐渐清晰。
这么多年看不清的事情，此刻终于明了。
僵化的四肢慢慢恢复了力气。
林汐木颤抖着张开嘴：
“好，我嫁。”
叶瑞因眼底的冷意散去，语气变软：
“乖，木木最懂事了。”
“雪然当初是被父母逼着出的国，所以积郁成疾，这事也怪我，如果我没有跟你在一起，她也不至于生病。”
“当然，既然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会回头的。”
“只是这段时间我们得顺着她点，忍过这一阵，老公加倍补偿你，嗯？”
他刻意加重了“老公”两个字。
好像这样就能哄得林汐木心甘情愿。
林汐木垂着眼，手脚仍是冰冷。
她能信叶瑞因吗？
她还敢信他吗？
叶瑞因亲自去接姜雪然。
林汐木想离开，却被助理拦住了：
“林小姐，叶总吩咐过，要您留下来一起参加姜小姐的接风宴。”
林汐木忍不住捏皱了裙摆。
他不光毁了订婚宴，还要将她留下来做笑柄！
何其残忍！
可她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
没多久，叶瑞因回来了。
臂弯里依偎着容光焕发的姜雪然。
簇拥着他们的，是叶瑞因那个圈子的好友。
他们的目光扫过林汐木，毫不掩饰的轻蔑。
“咱们的雪然小公主终于回来咯。”
“瑞因为了你，可是把心都掏出来了。”
“哎呀，这回可算是回归正轨了，你们都不知道，之前我有多膈应。”
说话的人意有所指地瞥向角落里的林汐木，引来一阵低笑。
姜雪然声音甜得发腻：“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打扰了汐木姐姐的好日子啊？”
所有的目光瞬间钉在林汐木身上，带着幸灾乐祸。
叶瑞因笑得温柔：“怎么会？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么？任何时候，我都会在原地等你。”
周围响起连片的口哨声。
林汐木攥紧了藏在纱下的手。
“抱歉，我先失陪。”
姜雪然立刻委屈地抓紧了叶瑞因的手：“要不还是我走吧，汐木她不欢迎我。”
叶瑞因皱起眉头，指责地看向林汐木：“木木，别闹。”
林汐木狠狠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抖：
“我去换件衣服，总行了吧？”
姜雪然笑得天真极了：“别啊，这身婚纱挺好看的，就穿着呗。”
“就是嘛，确实挺显身材的。”
有个肥头大耳的二世祖，肆无忌惮地将林汐木看了个够。
“我很好奇哦，如果我想去找个像林小姐这样的包夜，得开什么价啊？”
“普通过夜跟扮演母狗，是不是不同的价格？”
第三章
人群再次发出哄笑。
一叠声的“母狗”简直要把林汐木淹没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望向几步之外那个她曾视作救赎的男人。
过去，每当她被梦魇侵袭，都是叶瑞因抱着她。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
“没事了，没事了，木木不怕，老公在呢。”
而此刻，叶瑞因牵着其他女人的手，似笑非笑地道：
“木木，大家闹着玩，别太较真。”
“雪然刚回来，高兴点，别绷着脸扫了大家的兴。”
他甚至伸手，想习惯性地去捏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
“玩笑？”林汐木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
“对啊，开个玩笑嘛，林汐木，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是不是被戳到痛处，装不下去了？”
林汐木麻木地听着，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
姜雪然一努嘴巴，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汐木，你昨天泼我满脸咖啡，我也当是你开玩笑呢......”
她这一说，立刻就引来了那群人对林汐木的围攻：
“不是，林汐木，谁给你的胆子泼雪然？”
“叶哥你知道这事吗？她一个替身，都欺负到正主头上来了，你能忍？”
叶瑞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木木，跟雪然道歉。”
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林汐木后退两步，摇头。
“不，我没有错。”
叶瑞因瞬间拉下脸：“林汐木，最后给你一个机会，道歉。”
林汐木捏紧拳头，倔强地仰起脸：
“我没有错。”
叶瑞因看见她脸上的泪水，愣住了。
“瑞因，你别逼她了，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回来的，”姜雪然带着哭腔，抽泣道，“可我实在太想你了......啊，心口好疼......”
“雪然！”叶瑞因慌了，立刻将她紧紧搂住，瞪向林汐木的视线锋利如刀，“林汐木，你实在是不可理喻。”
“你不是喜欢泼人吗？好，我这里有的是酒，今天就让你尝尝被人泼的滋味儿！”
叶瑞因率先拿起一瓶红酒，手臂扬起，狠狠泼向了林汐木。
昂贵的婚纱瞬间被浸透，变成肮脏的紫红色，紧紧贴在她身上，狼狈不堪。
紧随其后的是那群叶瑞因的朋友们，他们玩乐般拿起酒瓶，对着林汐木泼。
“叫你不道歉，不识好歹。”
“就你这种杀人犯的脏女儿，也敢欺负雪然。”
“活该！”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扭曲的快意，争先恐后地将红酒泼向那个僵立的影子。
林汐木站在原地，没有躲。
她闭上了眼睛。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是冷，更是灵魂被凌迟的剧痛。
这就是她苦熬三年等来的男人。
她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喧嚣停歇。
林汐木像一个浸透了红酒的破败玩偶，浑身湿透。
第四章
她缓缓睁开眼，透过滴着酒液的发丝，看到叶瑞因正无比温柔地擦拭姜雪然的脸颊，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
那温柔，与几分钟前的冷酷判若两人。
“瑞因，我好累，”姜雪然虚弱地靠着他，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挑衅地看向林汐木，“让她走，我暂时不想再看到她，看到她我就好难过好难过。”
叶瑞因立刻点头，叫来助理：
“阿成，送她去二叔那边，告诉他——”
他顿了顿，目光在林汐木狼狈不堪的身上掠过。
“算了，我待会儿亲自跟他打招呼。”
林汐木被保镖架起，强迫式地往外拖。
经过叶瑞因身边时，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林汐木双眼并无焦点，空洞洞地凝望着虚空。
叶瑞因啧了一声，脱下身上的外套递了过去：
“难受么？知道难受，以后就别再欺负雪然了。”
林汐木没有接：“留着给你的白月光吧。”
她甩开拽着她手臂的保镖：
“我自己走。”
“叶瑞因，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别让我看到网上有任何对我父亲不敬的言论。”
“否则，我会跟你，鱼死网破。”
叶瑞因下意识地蹙眉，随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最在乎你爸。”
“你好好伺候我二叔，一切就好商量。”
“他老人家性子不好，有些暴力倾向，你注意点，别惹他不高兴。”
林汐木扯扯嘴角。
原来他也知道他二叔是个冷血暴徒啊。
可他还是这么轻易地就把她送出去了。
就像送一件玩腻了的玩具。
而不是他的未婚妻。
林汐木最后看了一眼腻在一起的叶瑞因和姜雪然。
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他喜欢的是姜雪然，那就成全他们吧。
轿车在夜色中疾驰。
林汐木坐在后座，双眼直视着窗外的黑夜。
这三年，她跟条宠物狗一样舔着叶瑞因。
喜欢他是一方面。
更多的，也是因为叶瑞因有能力帮她。
当初爸爸失手杀了那禽兽，如果不是叶瑞因帮她处理各种负面舆论，又出钱出力帮她把爸爸的小工厂盘活。
她一个孤女，这些年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欺负。
所以，在叶瑞因因为姜雪然的离开陷入低谷时，她才会主动提出，愿意做姜雪然的替身。
起初的感情源于报恩。
相处得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能代替姜雪然，与他携手一生。
到头来，原来只是大梦一场。
林汐木想过直接离开叶瑞因，或者报警，而不是乖乖过来陪那个暴虐的叶二叔。
可是姜雪然明摆着要对付她。
叶瑞因又毫无条件地站在姜雪然那边。
林汐木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与他们抗衡呢？
更何况，父亲年底就要出狱了。
这几年，他在牢里没受太多苦，全赖叶瑞因帮忙疏通关系。
这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不敢也不能违抗叶瑞因。
哪怕被这样当众侮辱，她也只能忍气吞声认了。
她不能再依靠他了。
这个念头清晰而冰冷。
必须换一个可以投靠的对象。
第五章
哪怕是与虎谋皮，哪怕付出一切。
车子缓缓停在一座巨大森严的宅邸前。
林汐木深吸一口气，自己下了车。
管家把她引到一间光线昏暗的书房。
一个身形清瘦挺拔的老人背对着门口，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林汐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做好了面对一张凶戾或阴鸷面孔的准备。
然而，当她看清了那张脸时，林汐木僵住了：
“您......您是？”
老人也面露惊讶：
“小姑娘，是你吗？十年前，城西车祸，那个冒着汽车爆炸的危险，把我和小峥救出去的？！”
林汐木点头：“是，是我。”
她还有些茫然。
眼前这位传闻中冷血暴戾、不近女色的叶家二叔，竟然就是当年她偶然救下的那个大叔？！
叶二叔高兴坏了：“我找了你好多年啊，当年你救了我一命，连名字都没留就跑了，没想到......”
他的目光扫过林汐木身上，眉头深深锁起：“怎么回事？”
巨大的转折让林汐木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她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叶二叔听后，大怒：
“畜生！”
“你放心，你父亲的事，包在我身上。”
林汐木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下来。
“谢谢，谢谢您，叶老先生......”
“叫我叶伯伯吧。”叶二叔摆摆手，神情缓和下来，“我得把这件事情赶紧告诉小峥，让他赶紧回来。”
“小峥？”
“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当年你救的除了我，另外一个就是他。”
林汐木使劲回想了一圈，模糊记起了一张清俊的少年面容。
叶二叔说，那是他儿子。
那他那些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叶二叔看出了林汐木的疑惑，哈哈一笑：
“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也只认一个老婆，那就是小峥他妈妈。”
“她去世后，总有许多不长眼的往我这里送人，拒绝都没用，我就想到了这一招，损是损了点儿，但是清静了不少呢。”
“而且小峥那孩子，因为他妈妈年轻的时候被叶家那些亲戚欺负过，所以对叶家很厌烦，宁愿待在国外也不肯回来。”
“不过他心里倒是一直惦记着你的救命之恩的，等他回来，你帮我劝劝他，该给我老头子一个名分了。”
林汐木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请求。
“叶伯伯放心，我会努力的。”
叶二叔满意地点点头，问起林汐木愿不愿意住在他这边。
林汐木想了想，答应了。
不过她的证件都放在叶瑞因那边，她需要回去收拾一趟。
叶二叔本想让人去取，但林汐木坚持自己去，便派了车和司机送她。
第六章
再次站在那栋曾以为是“家”的别墅前，林汐木的心情复杂难言。
她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叶瑞因。
他似乎正准备出门，穿的高定的西服，身姿挺拔。
只是头发微乱，眼底也有一片暗暗的青黑。
看到林汐木，他愣了一下，随即上上下下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
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痕迹后，他紧绷的下颌线才松了松。
“二叔放你回来的？”
“嗯。”
林汐木不想多说，只想拿了东西尽快离开。
听到肯定的回答，叶瑞因脸上绽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
“我二叔那个人啊，一辈子清心寡欲，对女人压根没兴趣。把你送过去，也就是吓唬吓唬你，让你长点记性，别那么不识大体。”
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林汐木，带着刻意的贬低。
“再说了，你长得都不如雪然好看，他老人家能把你怎么样？”
林汐木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话，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叶瑞因却丝毫没有察觉。
几步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想揽她的腰。
被林汐木侧身避开。
他手落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漫不经心一笑。
“正好，省得我再找人去接你了，雪然今天画展开幕，你跟我一起去给她捧个场。”
林汐木立刻拒绝：“我不去。”
叶瑞因眉头一皱：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林汐木的手腕，力道很大。
“现在就跟我走。”
司机早已将车停在门口。
林汐木被叶瑞因粗暴地塞进后座。
砰一声。
锁上了车门。
林汐木紧攥着拳头，心中的失望再次消磨了她对叶瑞因的爱。
叶瑞因从上车开始，就跟姜雪然在打电话。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语气带着缠绵的宠溺。
林汐木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听着他和姜雪然的甜言蜜语。
就连前座的司机，都透过后视镜，同情地看了林汐木一眼。
而林汐木的表情却始终波澜不惊。
直到到了画展地点，叶瑞因才想起林汐木。
他扭头看向安静了一路的人，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
“嗯，这样乖乖的，多好。”
他的笑容和以往一样温柔。
可林汐木却再也生不出任何悸动了。
他们到的早，画展还没开始。
“瑞因哥——”
姜雪然兴奋地叫了叶瑞因一声，随后就看见了林汐木。
“咦？汐木怎么也来了？叶二叔放你出来的？”
“呀，汐木你不会是天赋异禀吧？在叶二叔手里过了一晚上，还能生龙活虎的。”
林汐木冷下脸：“姜雪然，注意你的言辞。”
姜雪然瘪嘴：“瑞因哥，她好凶哦。”
叶瑞因不悦地看过来：“林汐木，你那么较真干什么？雪然只是——”
“只是开玩笑。”林汐木抢了他的话，“我知道啊，我也是开玩笑，怎么，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叶瑞因张着嘴巴，面上露出一丝窘迫。
林汐木不想再搭理他们，转身独自走向展厅二楼。
她一点都不想看姜雪然的画。
可她需要做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便心不在焉地看了一圈。
这一看，却被她看出了猫腻来。
第七章
有一幅画，画的是一名苗族妇女在割稻子。
笔触温柔，用色恬静，看得出来作画人在画这幅画时是带着怎样的爱意。
关键是那把镰刀上的苗文，似乎是“母亲”。
姜雪然哪儿来的苗族母亲？
林汐木正准备再仔细看看，姜雪然忽然走了过来：
“林汐木，你都那么脏了，不会还以为自己能嫁给瑞因哥吧？”
林汐木皱紧眉：“只有心眼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是脏的。”
姜雪然气愤地瞪眼，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她靠近林汐木，一字一句道：
“我说你脏，你就是脏的。”
“我会让瑞因哥相信，你不但身体脏，心更脏。”
说完，她忽然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最近处的画！
姜雪然阴恻恻地笑了一下，而后尖叫起来：
“啊！我的画！！”
“林汐木，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烧我的画？”
林汐木心里一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姜雪然要陷害她！
叶瑞因赶了过来，冷冷逼问：
“你弄的？”
“不是我。”林汐木强装冷静，“是她自己点的火，你可以查监控。”
没想到叶瑞因直接拒绝了：
“不需要，这些画是雪然最珍贵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为了嫁祸你，亲手烧掉自己的心血？”
他对姜雪然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林汐木。
林汐木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瑞因哥，”姜雪然啜泣着，“她根本没有一点悔改之心，她恨我，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姜雪然的话如同火上浇油。
叶瑞因一把抓住林汐木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楼下走。
“你不承认是吧？行，我让你心服口服。”
叶瑞因把她带回家，一路拖拽到二楼的书房。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画是不是你烧的？”
林汐木冷冷回道：“不是。”
叶瑞因怒极反笑。
他不再废话，把林汐木推给保镖，自己则转身翻出了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皮质相册。
林汐木瞳孔一缩：“叶瑞因，你想干什么？！”
她想要扑过去抢夺，却被保镖死死地拽住了。
叶瑞因翻开相册，一张一张拿出里面的旧照片。
一共二十余张，全是林汐木仅存的关于父母和完整家庭的影像记忆。
她意识到了叶瑞因要做什么，已经彻底慌了：
“不，你不能那样做，叶瑞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叶瑞因置若罔闻，直接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张林爸爸林妈妈的合照。
“不要！我求你！不要！”
林汐木跪倒在地，泪水汹涌而出。
叶瑞因冷冷地看着：“再问你一遍，画是你烧的吗？”
“是，是我......”林汐木的情绪接近崩溃，“我认了，我认错了，求求你别烧......”
叶瑞因收回了拿着照片的手，似乎打算就此罢休。
然而，就在林汐木以为噩梦结束时，他又轻飘飘地说：
“早承认不就好了？你啊，该受惩罚。”
话落，他就将手中的照片又点燃了一张。
“不——”
第八章
林汐木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着、哭喊着。
可保镖却始终死死地架住了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张张承载着她所有温暖回忆的照片，在叶瑞因手中化为飞灰。
林汐木的哭喊从凄厉变得嘶哑，最终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她停止了挣扎，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
叶瑞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瘫软如泥的林汐木面前。
看到她满脸泪痕的模样，他蹙了蹙眉：
“行了，别哭了，烧都烧了。”
“你早点认错，不就没这事了？以后听话点，别再惹雪然生气。”
他示意保镖松开她。
刚一恢复自由，林汐木就扑向地面，一点一点地拾捡那些黑灰。
“错了......都错了......”
林汐木又哭又笑，绝望中带着深深的恨。
叶瑞因的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别开眼，挥了挥手，对保镖吩咐：
“把她带回房间，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门咔哒一声，被反锁了。
黑暗吞噬了林汐木。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紧紧攥着手里那把尚有余温的灰烬。
无声的泪水浸湿了地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夜，也许是一个世纪。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走廊的光线涌进来，有些刺眼。
林汐木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看向门口。
不是叶瑞因。
而是一副胜利者姿态的姜雪然。
姜雪然一脸倨傲：“林汐木，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叶二叔那个老变态不是最适合你了吗？”林汐木没有动，也不欲理她。
姜雪然抿唇，语气怨毒：“我本来以为，让瑞因哥亲眼看到你烧了我的画，他总该彻底厌弃你，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留着你！林汐木，你真有能耐啊。”
林汐木扯了扯干裂的嘴角。
“姜雪然，你就这么不自信吗？你是觉得叶瑞因其实，根本没那么爱你？”
“你闭嘴！你这个贱货！”
姜雪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怒吼过后，她脸上的表情反而慢慢冷静下来，扭曲成一个极其阴险的笑容。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林汐木，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画面里，一个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被几个面目凶狠的犯人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犯人粗暴地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摁向一个肮脏的马桶。
“喝啊，老东西，给老子喝干净！”
视频很短，却足以摧毁林汐木仅存的理智。
她认得出来，那个被羞辱折磨的男人，正是她的父亲。
“姜雪然，”林汐木双眼赤红，“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要杀了你！”
第九章
姜雪然非但不气，反而露出个得逞的笑容。
她扬了扬手机。
原来，她竟把林汐木骂她的话单独录了音。
“骂得好，继续骂！”
姜雪然冷笑着，在林汐木要扑来、过去时，猛地拉开了房门，对着外面走廊尖声哭喊：
“瑞因哥，救命啊，林汐木她要杀了我！”
叶瑞因就在楼下，听到哭喊声立刻冲了上来。
正好撞见林汐木扑向姜雪然。
“住手！”叶瑞因一把将姜雪然护在身后，同时狠狠推开了林汐木。
林汐木重重摔倒在地。
“瑞因哥，你看她，她疯了！”
姜雪然紧紧抓着叶瑞因的手臂，将录音播放给叶瑞因看。
“林汐木，”叶瑞因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狠厉，“你的心，你的嘴，都脏透了，看来不给你一个狠的教训，你是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他让助理拿来了一瓶稀硫酸水：
“灌她喝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林汐木浑身都僵住了：“叶瑞因......你要干什么？”
阿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在叶瑞因冰冷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和另一个赶来的保镖一起，死死按住疯狂挣扎的林汐木。
一人粗暴地捏开她的下颌，将硫酸水灌了进去。
“唔......”林汐木拼命摇头挣扎，却丝毫没有引起叶瑞因的怜悯。
他冷冷地看着林汐木：“嘴巴这么脏，就暂时当个哑巴吧。”
“好好受着，等我陪雪然看完电影回来，心情好了，再考虑送你去医院。”
硫酸水进入喉咙，林汐木的瞳孔瞬间放大。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口水混合着血丝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涌出。
灼烧感从口腔、食道一路蔓延下去，仿佛内脏都在被烈火焚烧。
痛！撕心裂肺的痛！
但比剧痛更猛烈的是滔天的恨意。
她好恨啊！
她恨那个爱上叶瑞因的自己。
更恨命运对她无情的捉弄。
叶瑞因拥着姜雪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将痛苦到濒死的林汐木彻底遗忘。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恨意中浮浮沉沉，
就在她即将沉入黑暗时。
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将她小心翼翼地托举起来。
林汐木恍惚睁眼。
模糊的视线中，房门不知何时被撞碎，负责看守的保镖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抱着她的男人疾步前行，完全无视了一地狼藉。
林汐木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截浮木。
她很努力地开口，每说一个字，就吐出一口血。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对，带你走。”
林汐木依旧揪着他袖子。
“再也......不回来......吗？”
男人闭了闭眼睛，好像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是的，永远也不回来了。”
得了男人的承诺，林汐木终于松了那口气。
“真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明明模样凄惨极了。
却露出了释然恬淡的笑。
往后叶瑞因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了。
第十章
另一边，市中心顶级影院VIP厅。
姜雪然动情地抱住叶瑞因送上了热吻。
叶瑞因接受了这个吻。
可就在两人双唇相抵时。
叶瑞因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有些不耐烦地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助理阿成的来电。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
叶瑞因蹙起眉。
姜雪然娇声嘟哝：“瑞因哥，一定是汐木求阿成来说情了，要不咱们就提前送她去医院吧。”
叶瑞因嗤笑一声，直接划开接听，不等对方开口，就冷酷地命令：
“我说了，等我回去再送医，让她好好受着！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改好？”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反手搂紧姜雪然，“乖，继续看电影。”
阿成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再抬头看着眼前被烈火吞噬的别墅，满脸欲哭无泪。
旁边的保镖顶着满脸的青紫，一瘸一拐走过来。
“叶总怎么说？”
阿成苦笑着摇摇头：“叶总正跟姜小姐约会呢，不让我们打扰。”
保镖龇牙咧嘴：“那咱们怎么跟警察说？”
阿成叹口气：“还能怎样，就说是不小心点着的，要不然难道还得说是叶二叔为了救人，放火烧了侄子的屋子？”
保镖愁眉苦脸：“叶总这回是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没想到叶二叔会那么在意林小姐，叶总把林小姐伤成那样，多少得给点态度去赔个罪吧？”
阿成抹了把脸。
“根本不是赔罪得问题。”
他想起刚才带头砸遍了整个别墅，还亲手把点燃得酒精瓶丢进叶瑞因卧室的男人。
狠狠打了个寒战。
“这回啊，可真要陪了夫人又折兵咯。”
电影的后半部，叶瑞因根本静不下心思去看。
一种烦躁的情绪抓住了他。
哪怕姜雪然主动投怀送抱，他也轻轻将她推了开。
姜雪然委屈极了。
“瑞因哥，你是在嫌弃我吗？”
叶瑞因舍不得她掉眼泪。
连忙搂着她哄。
“没有的事，我只是刚好在想白天的那个方案。”
姜雪然撅嘴：“工作是工作嘛，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欸，你答应过我不把工作带回家的。”
“是我不对，”叶瑞因跟她道歉，“雪然小公主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姜雪然眼珠一转：“那就带我去逛逛大学城的夜市吧，咱们毕业后就没去过了，好怀念哦。”
叶瑞因下意识地就想起了还在家里的林汐木。
“大学城离这儿有点远啊。”
姜雪然失落地垂下头。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汐木姐，虽然她做错了事，可她到底事你未婚妻，你一定很心疼她。”
面对泫然欲泣的姜雪然，叶瑞因又一次妥协了。
“你要真的很想去，那就去吧。”
“不过咱们先说好，逛完夜市必须回去。”
“那硫酸水虽然被稀释过，可拖延太长时间，还是会烧坏她的声道的。”
姜雪然看着叶瑞因脸上闪过的迟疑和心疼，眼里填满了怨毒。
第十一章
叶瑞因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从城东赶到城西的大学城。
可是逛夜市的时候，他半点没有旧地重游的兴奋。
反而越来越不安。
他忍不住看了几遍时间。
他想催姜雪然走。
可是看着姜雪然逛兴正浓，又不想扫她的兴。
反正耽搁不了太久......
应该没事的......
正胡思乱想间，路过一对学生的对话钻进了他耳朵：
“看到新闻了吗？城东锦绣华城的独栋别墅着火了欸。”
“啊，我刚刚在群里吃瓜，好像是叶家的别墅。”
叶瑞因一凛，慌忙打开手机。
屏幕上，连串的新闻推送都是同一个标题：
#锦绣华城别墅着火，疑似为叶家总裁新购置爱巢#
啪嗒。
叶瑞因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林汐木还在里面！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叶瑞因慌忙捡起手机给阿成拨电话。
嘟嘟嘟，一阵忙音。
叶瑞因又给保镖队长打电话。
依旧无人接听。
叶瑞因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
他转身就往停车场跑。
“瑞因哥？瑞因哥！”
姜雪然一连叫了两声。
叶瑞因都没有回头。
姜雪然被留在了原地。
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
她脸上精心维持的错愕和担忧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得逞的笑容。
火灾的事情，她早在看电影的时候就知道了。
因为叶瑞因就在身边，她也没有细查。
她才不管为什么会着火。
只要那把火能把林汐木烧死。
那就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所以姜雪然故意要拖延时间。
她巴不得那场火烧得更旺些，最好把林汐木那个贱人烧成一捧灰！
姜雪然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她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自己安插在叶家的保镖电话。
“喂？那贱人烧死了没？”
“没死的话，你想想办法把她丢进火堆里去。”
电话那头没人回话，只有沉沉的呼吸声。
姜雪然不耐烦：“喂，哑了吗？”
几秒的沉默后，那边传来一道带着森冷杀气的声音。
“姜雪然。”
姜雪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即便隔着话筒，那声音里的压迫感也依然叫姜雪然打心眼儿犯怵。
“记住，你怎么伤害林汐木的，我会十倍、百倍，向你讨回来。”
“每一笔账，都记清楚了。”
“等着。”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姜雪然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本能地瑟瑟发抖。
但很快，恐惧被怒火取代。
“什么东西！”
她对着挂断的手机咬牙切齿。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也敢威胁我？”
“林汐木那个贱货，果然下贱，随便找个混混就敢来吓唬我？”
她气疯了。
林汐木凭什么？
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一个被玩烂的破鞋，也配有人替她出头？还敢威胁她姜家大小姐？！
不行！
她必须报复回去。
姜雪然立刻翻出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是我，监狱那边，再给我来一次狠的，把他给我打残废！”
“钱不是问题，给我做干净点！”
第十二章
挂断电话，姜雪然才觉得稍稍解气。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也驱车赶往别墅。
别墅火势已被控制，但整个外墙被熏得漆黑。
二楼更是被烧得只剩框架。
叶瑞因站在被烧毁的别墅前，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当初告诉林汐木这里会作为婚房时，她脸上的雀跃和光彩。
所有的装修是林汐木盯着设计师，一遍遍修改确定的。
房里的所有家具摆件，也全是林汐木挑选的。
甚至是窗台上的多肉，也是林汐木亲自去花卉市场抱回来的。
叶瑞因曾经还笑她像个小仓鼠。
林汐木却眼睛发亮，一脸幸福地说：“因为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呀。”
现在，家毁了。
林汐木带去的一切，也全没了。
不过幸好，林汐木没事。
叶瑞因揉了揉眉心：“阿成，你确定是二叔的人带走了木木，然后烧了别墅？”
阿成点点头：“带走林小姐的是个年轻男人，很面生，不过跟在他旁边的几位，都是叶二叔的得力干将，错不了。”
叶瑞因心头生出一股烦躁：“二叔怎么会为了木木，把我这里烧了？”
“难道他喜欢上木木了？”
“不，不可能的。”
叶瑞因自己先笑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
二叔心里一直都装着个人，而且甘愿一辈子陷在里面。
所以，他带走木木，应该是木木向他求救了。
“这丫头，真痛不住了，怎么不来求我？回头我得怎么跟二叔解释？”
阿成默默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时，姗姗来迟的姜雪然带着哭腔扑了过来。。
“瑞因哥——天哪！怎么会这样？”
“你没事吧？”
叶瑞因任由她扑进怀里，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抱住她。
他低头看着姜雪然，眼底带着一丝审视。
“阿成说他给你发了消息，我们看电影的时候，你不是看了好几遍手机吗？没看到信息？”
姜雪然委屈地抽噎着：“瑞因哥，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确实看了几遍手机，可是我没有点进微信，而且，我不小心设置成消息免打扰模式了，真的没看到啊。”
“我要是知道了别墅起火，我哪儿还能拉着你去逛夜市呢？”
叶瑞因看着她往下滚的眼泪，心里除了一点过意不去，更多的却是烦躁。
她怎么那么喜欢哭呢？
总是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木木就很坚强......
骤然间，叶瑞因想到了林汐木那双噙着绝望泪水的眼睛。
心脏猛地下坠。
叶瑞因忍不住推开姜雪然，捂住了胸口。
姜雪然刚想再挤出几滴眼泪扮委屈。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妈妈”。
姜雪然不情不愿地点下接听：“喂？妈？”
电话那边在哭嚎：
“雪然你在哪里？你爸爸、你爸爸被人打断了双腿，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叶瑞因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第十三章
姜雪然急火攻心：“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连我爸都敢动，不想活了吗？”
“呜呜呜，是叶家的那个二叔，他说都是你害的，你派人打断林汐木爸爸的腿，他就打断你爸的腿，还说以后每天报复一个姜家人。”
“雪然，你不是说已经搞定林汐木了吗，为什么还要对付她爸爸？”
四周很静，姜母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
她说得太急，姜雪然想起该挂断的时候，叶瑞因已经抢过了手机。
姜雪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叶瑞因点开了外放：“阿姨，是我，能说说具体怎么一回事吗？”
姜妈妈显然没想到叶瑞因就在边上。
她不笨，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当着叶瑞因的面，她选择了帮姜雪然隐瞒。
“小叶啊，你听我说，后面我去调查了一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等我们回头和叶二叔解释清楚就行。”
叶瑞因皱着眉，刚想说话，那边就先挂了。
他捏着姜雪然的手机，抬眼看她。
“你对林叔叔做了什么？”
姜雪然矢口否认：
“没有啊，我才刚回国不久，大部分时间都跟你在一块儿，我能做什么啊。”
叶瑞因没有说话。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她，眼神幽暗，里面的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许久之后，他又轻轻笑了。
“急什么，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今晚这事我还有的忙，你先回去安抚一下阿姨吧。”
姜雪然悄悄松了口气：“我就知道瑞因哥最爱我了。”
她踮起脚在叶瑞因脸上亲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被保镖送上车。
叶瑞因目送她离开。
等到车尾巴都已消失不见，他才转头看向助理：
“阿成，去查查监狱那边的事。”
“再把姜雪然回国以后都干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都查出来。”
叶瑞因在警局待到了深夜。
他当然不可能说别墅是被叶二叔的人烧的。
一方面，叶二叔这几年虽低调，但其势力根深蒂固，叶瑞因根本比不了。
另一方面，是他逼林汐木喝硫酸水在先，还把她关在别墅不让就医。
真要追查起来，叶瑞因根本说不过去。
他只能认了是自己不小心烧了屋子。
从警局出来已是深夜。
叶瑞因直接开车去了叶二叔的宅子。
他以为二叔肯定会在那里等着他。
他都已经做好赔罪认错的准备了。
结果，叶二叔的宅子一片漆黑。
管家告诉他，二叔已经睡了，让他有事明天再说。
叶瑞因放低了姿态：“我不打扰二叔休息，我就是过来接人的，我可以悄悄把木木带回去，保证不吵到二叔。”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这儿可没什么木木啊，您这是找错地儿了吧？”
叶瑞因自然不信：“人都是你们带走的，不在你们这儿，能在哪里？”
“我不进去也行，你们告诉木木一声，就说我来接她，我跟她道歉，白天的事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那样，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见我吧。”
来源：A大杂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