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夫人泪眼泛红,指着我的鼻子痛骂:“呸!凭你杜家的门第,也配娶我女儿做平妻!”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夫君醉酒污了侍郎千金,被扣住用了私刑。
小厮跌跌撞撞跑回来报信:“大事不好了夫人,大人快被侍郎府的人打死了!”
我震惊起身。
立刻备上丰厚的聘礼前往,为他求娶侍郎千金。
赵夫人泪眼泛红,指着我的鼻子痛骂:“呸!凭你杜家的门第,也配娶我女儿做平妻!”
赵小姐在一旁寻死觅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了眼被打得浑身染血的杜明仰。
声音发冷:“什么平妻?”
“我今日来,只是为夫纳妾。”
1
听闻夫君杜明仰赴宴之时竟出了事端,我心急如焚,当下便立刻吩咐人备上丰厚的聘礼,匆匆赶往那侍郎府。
行至侍郎府门前,还未曾踏入那门槛,便被等在角门口的一个嬷嬷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
“姓杜的做出那等丑事,你竟还有脸登门!”那嬷嬷满脸怒容,唾沫横飞。
“我呸!还自称是读书人呢,这礼义廉耻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妄想攀高枝攀到我们侍郎府头上,也不看看自己那几斤几两,那三两重的骨头,能不能承受得住我们家大人的滔天怒火!”
她越说越气,越骂越狠,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宣泄出来。
见我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站着,她更是得寸进尺,唾沫星子如雨点般使劲往我脸上喷。
那愤怒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她才是赵若芳的亲娘一般。
侍女柳儿见状,心下不忍,只是上前为我挡了一下。
不料这却成了那嬷嬷的发泄口,她立刻逮到机会,如恶狼般狠狠往柳儿胳膊上一拧。
“小jian人,还敢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柳儿痛呼一声,眼中立刻有水汽氤氲开来,可见这一拧之力道有多狠。
然而那嬷嬷拧完柳儿还不满意,恶毒的手指如毒蛇般眼看就要摸到我的衣角。
望着这老虔婆越发嚣张的嘴角,我心中怒火中烧,一点没忍,抬脚便狠狠踹了上去。
我脸色阴沉得可怕,比那嬷嬷还要阴沉几分:“一介仆妇,谁给你的胆子,敢当众辱骂朝廷官眷?真是不知死活!”
“你!啊——”那嬷嬷刚抬手指我,食指立刻被我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抬脚踩在她的脸上,冷冷道:“狗仗人势前也要看清楚,主子不在,你也敢如此乱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不赶紧带路!莫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厉声喝道。
许是我脚下用力太狠,又或是被我那狠厉的眼神吓到,那婆子一脸惊恐,愣愣地点头,如同木偶一般。
在我松脚后,她立刻连滚带爬地带路,生怕我再对她动手。
到了侍郎府偏厅,我终于看到了杜明仰。
只见他浑身染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他被两个家丁反按着手臂跪着,模样凄惨至极。
身上只裹了一层单薄的外衣,身前裸露的肌肤上,是大片纵横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
我又惊又怒,心中如刀绞一般,快走几步到他跟前。
我怒目而视,对着身后仍不肯放手的下人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对朝廷官员动刑!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身后之人闻言,怒意比我更盛,猛地一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怒道:“有何不敢?就凭他做的事,我今日就是把他打死在你面前,你又能如何?还能翻了天不成!”
2
她所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在这繁华却又暗流涌动的京城之中,向来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那权势的阶梯,一级高过一级,每一级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更何况今日之事,究竟错在谁人,全然由她们那一方说了算。
她们口中说出的话,便如同那金科玉律一般,无人敢轻易反驳。
可谁又能料到,我竟会突然出手。
我神色冷凝,利落地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在手中寒光一闪,我毫不犹豫地刺向扣着杜明仰的一只手。
“啊!”那人吃痛,惊呼一声,瞬间缩回手去。
趁他缩手的间隙,我眼神一凛,瞬间又握紧簪子,刺向另一只扣着杜明仰的手。
那两人果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不敢反抗,只是面露惊恐地看着我。
我迅速抢过杜明仰,将他护在身后,而后势在必得地看向高位上的白氏,大声说道:
“我如今确实不能将你们如何,可若今日我夫君真命丧这侍郎府,那侍郎千金强占人夫的消息,定然会如长了翅膀一般,不出今晚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届时,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侍郎府的丑事。明日弹劾侍郎府的折子,也必会如雪片般出现在圣上御案前。”
这世间,向来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目光坚定,继续说道:“您既然放人给我报信,想必心中也是不想鱼死网破的吧?”
发生那样的事,杜明仰的小厮能够顺利出现在我面前报信。
这其中缘由,我心中自然清楚,必然是赵家人故意放他出府的。
她们既然想捂下此事,不愿将事情闹大。
我如今不过是个光脚的,又怎会怕她们这些穿鞋的呢?
白氏面上闪过一丝恨恼,那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我。
似乎没想到我竟敢堂而皇之地跟她作对,在她面前如此强硬。
我神色未动,一个眼神示意,柳儿立刻会意,将随身携带的红色聘礼单子递了上去。
“夫人,这是我家夫人准备的聘礼单子。”柳儿恭敬说道。
白氏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不开口,也没人敢上前接那单子。
我朝柳儿使了个眼色,柳儿立刻心领神会,将册子往她身侧的嬷嬷手中一塞。
那嬷嬷一愣,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接到这东西,慌乱地将礼单递到白氏跟前,说道:“夫人,这……”
白氏却是一脸嫌恶,一巴掌将礼单打落在地,而后狠狠地踩在脚下,冷声道:“呸!凭你杜家的门第,也想用这种腌臜手段娶我女儿做平妻!简直是痴心妄想!”
恼极之时,白氏又几步走到我和杜明仰跟前,猛地扬起巴掌,似要狠狠教训我们一番。
我既没闪躲,也没阻拦,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只见她那一巴掌重重地落下,在杜明仰脸上留下几道殷红的血迹。
杜明仰吃痛,吐了口血水,而后再次跪下求饶,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待她解气后,白氏才重新平复情绪,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对着我,用命令般的口吻开口:“想娶我女儿可以,以后在外你们可以平起平坐,但是在府中,必须事事以我女儿为尊!一切都要听我女儿的!”
这便是同意了私了和解,只是这条件,着实苛刻。
可她说的条件,我并不接受!
我故意轻笑出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在她变脸之前,我面色倏地发冷,说道:“什么平妻?夫人怕是弄错了。”
“我今日来,并非是为替夫君娶平妻的,而是为替夫君纳妾的!”
3
“什么!”
一道如利刃般尖厉的女声陡然响起,似要划破这凝滞的空气。
躲在暗处那心怀鬼胎之人,终究是藏不下去了。
只见她一脸怒容,如暴怒的母狮般,径直冲到我面前。
“李婉玉!你刚刚说什么?你竟胆大包天,敢让本小姐做妾!”
赵夫人瞧着突然冲出来的女儿,面上那原本凌厉如霜的神情,瞬间再也维持不住,好似坚冰被烈日消融。
她赶忙挥挥手,急切地让人将她拉下去。
可我既已费尽心机将人逼出来,
又怎会再让她如缩头乌龟般躲起来呢?
“不然呢?还能如何?”我目光冷冷,直视着对方。
“赵小姐婚前失贞,这等行径已然有失妇德。杜家愿意纳你进门,已是仁至义尽,宽宏大量。”
“按理说,我夫君来贵府上赴宴,本是客,却被你这等无礼之徒玷污,这事侍郎府是定要给个说法出来的。更何况,你们还将我夫君伤成这般模样,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在柳儿机灵的配合下,我轻轻推开那几个碍事的赵府下人。
我一个箭步上前,一把紧紧抓过赵若芳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到受伤昏迷、面色苍白的杜明仰面前,满脸愤慨,似有熊熊烈火在眼中燃烧。
赵若芳气得面色涨红,
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青筋暴起。
她猛地用力甩开众人,那娇纵的性子瞬间暴露无遗,高高扬起手,想要狠狠抬手打我。
“你什么意思?本小姐才是那真正的受害者!你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我眼疾手快,立即后退一步,巧妙地躲开她那带着怒气的一掌。
嘴角微微勾起,
满是嘲讽之意:“事情明明发生在你赵家,赵小姐你强占了我夫君的清白之身,怎么反倒成了受害者?这世间还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事?”
那侍郎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平日里养尊处优,何时被人这般当面指责?
赵若芳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哇”的一声,竟被气得大哭起来。
她哭着上去,不管不顾就往杜明仰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姓杜的!你给我说句话,再装死,本小姐就让人把你阉了,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杜明仰听到这话,立刻如惊弓之鸟,求救似的看向我,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夫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不如我们……就妥协了吧。”他声音带着几分怯懦。
“夫君放心!”我厉声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如铁。
“除非你真心想纳妾,否则,我绝不会让任何人逼迫于你!我定会护你周全!”
见我如此坚持不同意,
杜明仰暗暗朝赵若芳摇了摇头,那动作细微却又带着几分决绝。
他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坚韧:“我……我跟夫人发过誓的,此生只爱她一人。”
“他们就算打死我,我也绝不会休妻另娶,更不可能纳妾!我杜明仰虽不是什么大丈夫,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我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朝着赵家母女讥讽道:“听到了吗?我夫君的意思,赵小姐你连给他做妾都不配!莫要再痴心妄想了!”
4
“我——”
我话音未起,手猛地扬起,重重往他伤口上一拍,硬生生打断了他正欲出口的解释。
我瞪大双眼,满脸紧张地盯着杜明仰,急切问道:“夫君,你没事吧?可别吓我呀!”
杜明仰瞬间领会了我的暗示,当即痛苦地咳嗽起来,那模样仿佛受了极重的伤。
他一脸深情地望着我,郑重说道:“夫人放心,我绝不会违背对你的誓言,此生只爱你一人。”
我听着他这番话,心中十分感动,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我缓缓转头,对着那面色难看如锅底灰的赵夫人,大声说道:“夫人也瞧见了,我夫君与我伉俪情深,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我夫君根本就瞧不上赵小姐,既然赵家不同意小姐为妾,那咱们不如好好谈谈,该如何补偿我夫君今日所受的屈辱。”
我故意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就是要让这赵夫人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白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那目光好似要将我穿透一般。
可我根本就不怕她!
这京中权贵,那是一抓一大把。
侍郎府虽说比之杜家要高出许多,地位尊崇。
但同样的,他们的对手和仇家也不在少数。
而且啊,这白氏膝下有三子三女,就算她再宠那赵若芳,也不可能丝毫不为其他儿女考虑。
今日,咱们就比比谁能豁得出去,看谁更不怕事!
我昂起头,
大声说道:“杜夫人确定要倒打一耙,与我侍郎府为敌吗?”
我微微福身,不卑不亢道:“不敢,但妾实在爱夫心切,不忍心看他受这般委屈,还望夫人体谅妾的一片苦心。”
只见她握着椅子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关节都微微发白了。
我神色淡然地立在她面前,直直迎上她那迫人的视线,一步也不退让。
这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好似一根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就在这时,她手忽而一动。
“啪”的一声,那素白的茶盏在我脚边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我丝毫未退,
任由那温热的茶水打湿了我的衣角,就像那打湿的不过是一片浮云。
白氏低吼一声,声如雷霆:“滚——”
此刻,那赵若芳被下人拉着,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似要把心都哭出来。
我带的人立刻麻利地放下聘礼,动作那叫一个迅速。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杜明仰从侍郎府的人手中接过,就像接过一件珍贵的宝物。
刚踏进府中,我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杜明仰吓得惊呼一声:“夫人!”那声音中满是担忧。
5
来之前,我煞费苦心,特意请了一支礼乐班子。
那班子一路敲敲打打,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我逢人便满脸堆笑,大声说道:“今日啊,是去侍郎府纳妾呢!”
只见那粉色轿子,轻快地出了门,待归来时,却似有千斤重,缓缓而行。
周围之人,皆被这热闹吸引,却没人在意那轿子里坐的,究竟是受伤的杜明仰,还是那侍郎府的千金。
一路上,喜乐之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真是一场大喜之事。
等那流言蜚语传开,说侍郎千金已有身孕之时。
赵家瞬间如遭雷击,立刻明白是被人算计了。
赵家老爷坐在堂中,眉头紧锁,沉声道:“此事若传扬出去,我赵家颜面何存!”
赵家夫人亦是满脸忧色,附和道:“老爷所言极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赵家老爷思量片刻,权衡利弊之后,咬牙道:“罢了罢了,直接找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从侧门将人抬入府中便是!”
赵家夫人担忧道:“如此,会不会太过委屈了芳儿?”
赵家老爷冷哼一声:“委屈?若不如此,我赵家恐有大祸!退让至此,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两家一起捂下此事!”
“对外,只称赵若芳意外落水,被杜明仰所救,如此方能保全两家颜面!”
“若有泄露,哼,便是牺牲这一个女儿,也要让杜家满门陪葬!”
杜明仰一直在我房中待到晚膳时分。
他背后的伤,本就是赵家人故意逼我低头所为,想让我知难而退。
却不想,被我反将一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今,加上心上人入府,他心情大好,恢复得极快。
这些日子,我一直以当日在侍郎府受惊为由,卧床休养。
杜明仰感念我的“舍命相救”,在我床前忙前忙后,表着忠贞之心。
“夫人,你今日感觉可好些了?”杜明仰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虚弱道:“有夫君在旁,我自是安心许多。”
便是赵若芳入府这日,他依旧鞍前马后,不曾有丝毫懈怠。
只是,时间越晚,他越显得局促不安,坐立难安。
直到赵若芳的人第三次来催,我故作惊讶,瞪大眼睛道:“今日新人入府,夫君怎的还在我这里?”
杜明仰强打起精神,皱眉道:“什么新人旧人,我心中只有夫人一人!”
我莞尔一笑,轻声道:“好歹是侍郎府千金,便是做妾,为着你的仕途考虑,也不能过于薄待呀。”
他眼底明明十分欢喜,却故意凑过来,将头靠在我颈窝,委屈道:“夫人只关心我的仕途,竟舍得将我往外推吗?”
我笑而不语,心中却暗自冷笑。
目送他依依不舍地离去,我的眼神倏地变冷,如寒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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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便是这般,一副故作深情的模样。
待他攀上赵若芳这根高枝,便毫不犹豫地在我饮食之中暗下毒手。
可怜我,至死之际,心中所念,竟还是为他筹谋。
想着若我身死,该为他寻一位怎样的贤良之妻,方能继续助他踏上青云之路。
直至我毒发身亡,魂归幽冥。
他一边装作哀痛欲绝,悼念不已。
一边却与赵若芳暗结珠胎。
而后,竟以我托梦、不忍他孤苦伶仃为由,八抬大轿,将赵若芳迎娶进门。
我的灵魂,跟在他们身旁十数年。
眼睁睁看着他们月下对酌,欢歌笑语。
“我早就受够了她那副清高虚伪的模样,不过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穷酸女罢了。若非她父亲曾是我的恩师,我根本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赵若芳掩唇轻笑,眼中满是恶毒:“可惜了,我特意让母亲寻来的穿肠毒药,竟没能亲眼见到她痛苦挣扎的模样。”
“这有何可惜的?我说与你听便是……”他轻佻地笑着。
重活一世,我岂会再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次日一早,我吩咐柳儿前去催促赵若芳,一连催了七八次。
直至日上三竿,赵若芳才打发了个嬷嬷过来。
那嬷嬷一进来,便直接往我面前一站,语气极为不善:“我们小姐说了,今日太累了,就不过来了。夫人莫要再派人去催,若是实在口渴得紧,便自己去厨房烧水喝!”
我轻阖双目,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面,并未理会她。
那嬷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夫人要是没事,老身就回去伺候小姐了。”
言罢,她也不等我吩咐,转身便欲走。
下一刻,她腿上便挨了两脚,整个人被抓着按跪在我面前。
她丝毫不怕,反而还想威胁我:“你们做什么?我可是侍郎府的人,你们胆敢动我,我家大人夫人不会饶了你们的!”
“打。”我轻轻启唇,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柳儿闻言,一手一只木板,立刻左右开弓,往她脸上招呼。
“什么大人夫人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杜家,大人是咱们杜大人,夫人就在你跟前!”
“反了天了,你一个妾室的陪嫁,也敢在主母面前嚣张!”
我不知道那两块木板是她何时准备的,只见她越打越兴奋,嬷嬷的牙齿都被她打落几颗。
我这才抬手喊停,满意地看着她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样子。
“回去告诉赵氏,她要是不愿意做杜家的妾,本夫人立刻传最好的人牙子入府,将她发卖出去。”
高门贵女又如何?一旦做了妾,身家性命便只能系于夫家一身。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敬茶!”赵若芳依旧端着侍郎千金的架子,不肯低头。
不得不说,她虽然美丽,却实在愚蠢,至今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她趾高气扬地往我身边一坐,仿佛自己仍是那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别以为你能嚣张多久,本小姐如今只是一时之辱,而你,很快就会被我踩在脚下——”
“啪——”我猛地甩了她一巴掌,因为太过用力,手都震得发麻。
我故意出言羞辱:“不敬主母,这就是你赵家的教养?”
“今日是第一次,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直接跪祠堂、请家法!”
赵若芳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捂着脸,怔愣地看着我。
“你怎么敢……”她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面露不屑,冷声道:“怎么不敢?你如今只是我杜家一个小小的妾室,虽然我不能将你发卖,但是得罪我,你不会有任何好日子过。”
眼前的千金贵女,面上瞬间血色顿失,手紧紧抓住一旁的嬷嬷,瞳孔震颤不已。
直到我走远,身后才传来一声暴怒的尖叫声。
柳儿疑惑地问我:“夫人就这么放过她吗?”
她虽然不知道我上辈子的经历,但身为我最信任的贴身侍女,她能清楚感受到我对赵若芳的恨意。
我笑了笑,并未说话。
赵若芳毕竟是侍郎府夫妇最疼爱的千金,主母虽有权发卖妾室,可赵家时刻关注着杜家的一举一动。
杜明仰嘴上虽不喜赵若芳,私下却疼她如珍宝。
若我敢做出发卖赵若芳之事,只怕第一个不被放过的就是我自己。
既是复仇,我有的是耐心,慢慢与她周旋。
8
当夜,月色如水,赵若芳便哭得梨花带雨,扑进杜明仰怀中,将状告到了他跟前。
杜明仰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忙将她紧紧搂住,再三立下誓言:“若芳,你且安心,待我拿到她父亲遗留之物,定不会多留她一刻,定让你顺心!”言罢,又将人紧紧搂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哄着。
赵若芳这才止了哭声,面上由阴云密布转为晴空万里。
一个多月后,春光明媚。
照颜阁中,忽有喜讯如春风般传开。
杜明仰在我面前,喜形于色,几乎难以克制心中喜悦:“夫人,我……我要当爹了?我——”
话未说完,他见我面色平静如水,便忙稳了稳心神,正色道:“夫人你放心,待孩子生下来,便放到你名下来养,日后这孩子,便是你我二人的骨肉。”
我闻言,微微挑眉,问道:“夫君此言,可是怕我对孩子不好?”
他闻言一愣,忙摆手道:“自然不是,夫人多虑了。”
我故意“扑哧”一声笑开,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夫君怎的当真了?”
他这才跟着笑开,道:“夫人惯会逗我,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定当言出必行!”言罢,他竟发誓一般地竖起三根手指。
确认我并无真的生气之意后,他转身便去了赵姨娘处。
然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三日后,朝堂之上,原定的考核升迁名单公布。
杜明仰之名,竟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夫人!”杜明仰一下值,便匆匆来寻我,面上尽是对仕途前程的深深担忧,“你不是说,纳了赵若芳,赵侍郎便会在朝堂之上提携我吗?可为何我的名字,竟从升职名单上消失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当初靠家里在地方捐了个小官,多年来碌碌无为,升迁渺茫。自成婚后,我便成了他幕后的军师,为他厘清前路,助他扶摇直上。那时的我们,当得起一句“恩爱两不疑”。
如今,看着他一如既往诚心求教的样子,我心中暗笑,面上却假装苦思冥想,道:“这……这怎么可能?此次负责评审的官员,我都已打点妥当,即便没有赵侍郎打招呼,此事也几乎是板上钉钉,除非……”
“除非什么?”杜明仰忙问道。
“我问你,近日侍郎大人见你时,与往日可有什么不同?”我故意问道。
杜明仰闻言,有些心虚,道:“近日……似乎是与从前不大一样,好像不怎么搭理我了。”
我假装没看到他的心虚,了然一笑,道:“此事说来好办,你虽是女婿,但赵姨娘毕竟是亲生,不若过两天你陪她回去走一趟?眼下赵姨娘有喜,只要她肯替你美言几句,即便错过这次,你晋升的机会仍旧很多。”
杜明仰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道:“也好,听说赵侍郎最重视这个幼女了。”
解决心中忧虑,他又朝我身上贴来,道:“还是夫人心疼我,让你受这么多委屈,都怪为夫无能。”
我低头掩饰眼中嫌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道:“夫妻之间,本就是相互扶持,既然要去赵府,夫君还是早早去安抚好姨娘,让她多多为你美言才是。”
杜明仰认真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言罢,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起身,往照颜阁奔去。
待他走远,我抬手招来柳儿,在她耳边低声交代几句。
柳儿面色一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玩味地勾起唇角,道:“去吧,迟了,可就被别人抢了先了。”
回了趟侍郎府,二人眉目舒展,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许多。
尤其是赵若芳,二人相携出现在我面前,故意紧紧抱着杜明仰的胳膊,朝我炫耀道:“夫人,你看我们二人多恩爱。”
杜明仰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笑着关切道:“夫君此去,侍郎大人可有提点?”
“岳父说我到京城时日尚短,还需再磨练些时日。”杜明仰说这话时,有些沮丧。
可见他自己也能看出赵侍郎的态度,明显是为女儿出气,故意在官场之上为难他。
杜明仰嘴上不说,心里对赵若芳也隐隐有了些怨气。
想那前世,他在我去世之后,八抬大轿,以正妻之位迎娶赵若芳。赵侍郎便开始不遗余力地捧他,他两个儿子才学浅薄,官场之上,唯杜明仰这个女婿为人处世,深得他心。加上杜明仰无父无母,肯听话,又对他女儿好,不出一年,便被赵秉忠引荐给自己的主子。
然今时不同往日,眼见杜明仰对我言听计从,赵家不愿为他人做嫁衣,为了自己女儿,又刻意打压他。
我虽能看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在门口站了一会,赵若芳便称累了,道:“夫人若是不累,就自己在这站着吧,我和夫君要回去休息了。”
回去一趟,赵若芳的底气又足了些,当着杜明仰的面,我并未为难她,道:“赵姨娘有孕在身,就先回去吧,我同夫君有话要说。”
赵若芳本是不允,见杜明仰没有拒绝,只能打了个眼神示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9
他一走,杜明仰面上那原本就若隐若现的担忧,此刻彻底如决堤之水,再也藏不住了。
杜明仰满脸愁绪,说道:“此次去侍郎府,岳父大人竟连话都未与我说上两句,岳母也只是拉着芳儿,唠些家常琐事,还反复嘱咐我,定要照顾好她和孩子。”
“因为这事,已然坏了我一次升迁的良机,夫人,你说我这辈子的升职之路,不会就此到头了吧?”杜明仰神色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当然不会。”我笑着,柔声安慰道。
杜明仰那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我微微蹙眉,正色道:“在这京都之中,侍郎大人的官位虽说不小,但也算不得顶大。夫君既然已然确认了他们的态度,许多事情,也该重新思量一番才是。”
杜明仰听闻,恍然大悟,眼中那迷茫之色瞬间一扫而空。
在他再次想要留宿之时,我赶紧唤出那早早为他准备好的两名侍妾。
我笑着解释道:“我这几日身子着实不舒服,赵姨娘又有了身孕,便让她们先伺候你吧。”
杜明仰受宠若惊,连忙坚持拒绝道:“夫人,这如何使得。”
而后,他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夫人的葵水,不是这几日来啊。”
我愣了愣,随即说道:“不是那个缘故,就是单纯的肚子痛。”
杜明仰紧张地关切道:“可要为夫帮你揉揉?”
我笑着拒绝,又重新将人往外推了推。
他这才面露为难之色,接受了我送出的两名侍妾。
再看他的态度,已全然不像当初在侍郎府那般,一副宁死也绝不纳妾的决绝模样。
次日一早,我被外面那鸡飞狗跳的嘈杂声吵醒。
柳儿轻轻开了道门缝,而后轻手轻脚地挤了进来。
她刻意放低声音,问道:“夫人可还要再睡会儿?”
见我没有太多困意,她又接着解释道:“照颜阁那边,听说大人昨日新收了两名侍妾,闹得动静着实有些大。”
她这么一说,本就无甚困意的我,立即清醒过来。
“立刻给我梳妆更衣。”我吩咐道。
后院着火了,我这个当主母的,怎能不及时出现?
不仅得出现。
在张若芳企图对两位侍妾动手之时。
我及时让人将她按住,而后送回照颜阁。
我看着她,一点点砸了屋中所有摆设后。
这才悠悠地放下茶盏,吩咐柳儿道:“去请个大夫入府,赵姨娘今日情绪不佳,可别伤了夫君的子嗣。”
赵若芳闻言,哭着想将怒火撒到我身上,怒道:“当初你一副不愿与人分享夫君的妒妇模样,为何到了今日却眼睁睁看着夫君身边莺飞蝶绕?”
触及到我平静面庞下那隐隐的冷意时,她无助地放声大哭起来。
一个被家人从小捧到大的娇小姐,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伤害所有人后,终于踢到了铁板。
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只会让我觉得痛快!
但这还不够。
我将下人刚端来的安胎药往她面前一放,说道:“哭好了就把这碗安胎药喝了。”
赵若芳再次破防,哭喊道:“我不喝!”
我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会意,上前一步。
赵若芳见状,不得不主动端起那碗加了黄连的安胎药,边哭边喝。
当晚,她就放低了姿态。
早早让丫鬟守在门口,等杜明仰回来。
这二人最初就是背着我勾搭成奸。
加上赵若芳一个骄纵千金难得低头。
当晚,这二人硬是不顾大夫交代,要了几次水。
柳儿来传话时,一脸嫌弃,说道:“昨日奴婢的人亲眼盯着赵姨娘的人将药下到了大人汤中。”
“只等药效起作用,赵姨娘腹中的孩子,就会成为大人唯一的子嗣。”
我冷笑一声,说道:“她倒是打得好算盘。”
前世杜明仰娶了赵若芳后,依旧没有纳妾的意思。
加上他一直靠着侍郎府结交人脉,因此两人感情极深。
所以前阵子,我故意让柳儿找人试探。
赵若芳果然不负我所望。
只是她以为这样,她的孩子就能生下来了吗?我心中暗自思量。
10
不过,这戏台既已搭得如此精妙,我倒也乐得顺势给她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我故意寻了个由头,道是要为杜明仰与赵若芳那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天还未亮透,我便乘着马车,一路往京郊的吉祥寺而去。
到了那吉祥寺,我虔诚祈福,又特意去听了高僧讲经说法,还用了那清净的斋菜。
总之,我是能拖一时便拖一时,极力拖延着回府的时间。
待到马车缓缓驶进京城时,恰好卡在城门即将关闭的紧要关头。
一回到府中,便见众人乱作一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原来,杜明仰竟被人下了毒。
而那赵若芳,也意外小产了。
只见那赵侍郎夫人,守在照颜阁外,一步也不肯离开。
她一见我,便如泼妇般破口大骂起来:“府上出了这等大事,你这个主母倒还有心情去礼佛?”
“我女儿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侍郎府定要让你整个杜家陪葬不可!”
我闻言,不禁嗤笑一声,道:“夫人莫不是气昏了头?自古以来,哪有妾室让主母陪葬的道理?”
“再者说,这里是杜家,夫人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归家去吧。”
“你休想!”
赵夫人怒得双眼通红,厉声道。
“本夫人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守着我女儿!”
说罢,她便让人搬了把椅子来,守在门口。
除了她带来的人,谁也别想踏进照颜阁半步。
里面不时传来痛呼哀嚎之声,一声高过一声。
她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过,我本也没打算进去。
我扭头便往杜明仰处走去。
一进门,便见他躺在床上,脚下虚浮无力,眼泪也随之砸落下来。
“夫君......”我轻声唤道。
“滚!都给我滚!”
杜明仰怒吼一声,一个枕头便砸了过来。
我闪身躲开,只见床上的人红着眼眶,恼羞成怒,显然已是崩溃破防。
我几步冲过去,将他的头揽进怀里,柔声道:“夫君莫怕,有大夫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进门前,我便已问过大夫。
杜明仰被人下了药,如今已是彻底没了生育能力。
而下药的方式也极为简单,便是混在他日常的饮食之中。
对方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一查便知。
想来,那人也不怕被查到。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杜明仰便猜到了是谁下的手。
至于原因……
我看了眼他眼中闪烁的恨意,心中已然明了。
或许,已经不需要我去解释什么了。
杜明仰赤着脚下床,直奔照颜阁而去。
对上门口坐着的侍郎夫人时,他的脸色阴沉得令人遍体生寒。
“赵姨娘怎样了?”他冷声问道。
赵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十分不满,道:“你现在想起来问了?早做什么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发现杜明仰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身后的大夫。
那大夫惶恐地低下头,颤声道:“大人恕罪,赵姨娘的孩子……没了。”
“没了?”
杜明仰喃喃重复一遍,随即竟冷笑起来:“呵!竟然没了!”
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喜是悲,只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
却见他突然猛地推倒赵夫人,冲了进去,口中还怒骂道:“jian人害我!”
11
我心中焦急,脚步匆匆,忙着前去扶那赵夫人。
刚一踏入房门,便瞧见杜明仰仰倒在地上。
他痛苦地捂着腹部,面色惨白如纸,指尖处竟渗出殷红的血来。
而赵若芳手中,那把剪刀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一瞬间,她眼中满是慌乱之色。
“赵姨娘你——”我惊呼出声。
“竟敢谋害主君!”我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大声喝道。
话音刚落,便见几个婆子如恶狼般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
赵若芳眼中的慌乱之色,转瞬便恢复成了盛气凌人。
她昂着头,如同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贵女,扬起手,“啪啪”两巴掌扇在我脸上,打得我脑袋发懵。
而她自己,也因这大力拉扯,痛苦地坐回床上。
她眼中恨意如凝成的晶莹泪珠,滚落而下:“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要是早死了,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杜郎不会纳妾,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小产,都怪你!”
她悲愤交加,将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地推到我头上。
“不会纳妾吗?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极尽讥讽。
“一个妾室,妄想独占主君,真不知该说你天真还是蠢。”
“妾又如何?我出身高门,父亲是夫君的顶头上司,只要没了你这女人花言巧语,杜郎一定会回心转意。”赵若芳咬牙切齿道。
“说得没错,我的乖女儿,你早该这般决断!”赵夫人适时走了进来,为女儿撑腰。
她一个眼神,便有人手持白绫向我逼近。
“只要你死了,这谋害夫君、残害子嗣的罪名,便是你这毒妇所为,届时我赵家自会全力托举贤婿。”赵夫人瞥了眼地上哀嚎的杜明仰,毫不在意地道出自己的算计。
杜明仰闻言,立刻噤声,别开眼,不忍看我,像是默认了母女二人的谋划。
“我再次陷入了他们的算计吗?”我心中暗自思量。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一队官差突然闯入府中。
“谋害主君,嫁祸主母,人证物证俱在,来人,将赵氏缉拿!”官差中气十足地令下。
随着这一声令下,赵家上下立刻溃不成军。
丫鬟婆子们挤破头站到赵夫人身后,一个个面如土色。
“家奴害主,可直接杖毙,我们此举,是为了证明自己与杜家无关。”她们心中皆如此想着。
不等赵氏母女开口,我三下五除二地将事情说清楚。
“回府前我就顺路报了案,眼下赵夫人想要否认,却难以解释她控制杜家的原因。”我朗声道。
加之杜明仰坚定的指控,再次令赵若芳破防。
她索性全部承认,当场签字画押之后,朝着杜明仰歇斯底里地嘶吼:“对,我就是要害死她,让你这辈子只有我生的孩子,还有你那两个妾室,我就是要将她们全部除掉,你满意了吗?”
杜明仰脸色剧变,紧张地看向我。
我动了动被攥得微微发疼的胳膊,从官差手中接过她的口供。
在赵夫人难看的脸色中扬了扬,道:“人证物证俱全,夫人可知,一旦出了杜府,赵姨娘的下场如何?”
她这才反应过来上当,可官差都是真的,容不得她抵赖。
我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想用这份口供,为夫君谋个好前程。”
“此事说难也不难,赵侍郎刚好能做到。”我补充道。
赵夫人怨恨地瞪着我,但为了女儿和满门清誉,也只能咬牙应下。
等她离开,我让人给官差备了厚礼。
当着赵若芳的面,将厚礼递给官差。
赵若芳气得当场吐血,身体摇摇欲坠。
赵若芳的身体自此突然开始迅速垮掉。
眼看升迁在即,杜明仰让人送了好多东西回去。
“当初他被刺和中毒都是我跟他的算计。”我心中暗道。
“为了就是利用赵若芳,逼赵家低头,为杜明仰厘清前路。”
“赵若芳小产只是意外。”我叹了口气。
知道一切后,她吐了口血,仰头倒下。
可此时杜明仰看向她的眼中再无欢喜和爱意,只有对升官的美好憧憬。
“恭喜夫君得偿所愿。”调令降下之日,我替杜明仰仔细整理好衣衫,笑着说道。
“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我心中想着,继续道,“夫君如此才干,定能前程似锦。”
杜明仰神色有些飘飘然,低头握紧我的手,认真道:“多亏夫人谋划。”
“夫人放心,今日我就遣散那两名妾室,从此以后我们夫妇恩爱,还和从前那般。”他信誓旦旦道。
我笑着抽回手,道:“我正好也有件喜事要同夫君分享,昨日我身体突然不适,大夫诊出喜脉,只是胎像不大稳固,短期怕是不能继续伺候夫君了,那两名妾室,就留下吧。”
杜明仰大喜:“真的?”
“夫君若不信,可要我让大夫当着你的面再诊一次脉。”我故作生气道。
杜明仰却认真点头:“多请一次脉也是好的,我们的孩子,自然该珍而重之。”
12
有了侍郎府在背后鼎力支持,杜明仰升迁之后,便如那蛟龙入海,愈发如鱼得水起来。
虽说他如今在京中依旧排不上什么大号人物,可这小鱼小虾的背后,却藏着更多的小鱼小虾。
自此,捧着他、讨好他的人便如过江之鲫,愈发多了起来。
前世这个时候,我天天在他耳边提醒敦促,就如那聒噪的蝉鸣一般,可他却依旧险些酿成大错。
这次,毫不意外地,他又将任务办砸了。
三个月后,恰是贵妃生辰之日,六部年年皆如那争食的饿狼,在送礼一事上花足了心思,绞尽脑汁想要讨贵妃欢心。
杜明仰却在酒醉之时,昏昏沉沉地献了根赤金红宝石凤簪上去。
那宝簪着实稀罕,璀璨夺目,可这凤者,向来是中宫之象征啊。
他这一举动,既陷害了贵妃,让她陷入不义之地,又得罪了皇后一族,可谓是一举两失,愚蠢至极。
待我乘马车匆匆赶到宫门口时,人已经被抬出来了,躺在地上,气息微弱。
大太监微微俯身,态度不冷不热:“夫人来迟了些,怕是未能赶上那关键之时。”
在他身后,杜明仰奄奄一息,如那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我屈膝俯身,神色平静,递上带来的木盒,轻声道:“妾并非是来求情的,只是我夫君一向忠心耿耿,此乃他以身犯险,辛苦搜集的贪官罪证,还望公公代为转呈陛下。”
大太监见我这般神色并无异常,才缓缓接过东西,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那木盒里面,皆是赵家这些年贪污腐化,以及买卖官职的罪证,桩桩件件,皆触目惊心。
这都是之前我让杜明仰频繁带赵若芳回府时,暗中搜集而来的。
我曾对杜明仰说道:“有了这些,即便没有赵若芳,赵家也不敢对你像之前那样肆意妄为。”
“没有了赵家从中作梗,我相信夫君很快就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这样的话,我从不曾对他说过,毕竟封侯拜相,何其艰难,犹如那登天之梯。
可他却信了,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如今,他如同一摊烂泥趴在地上,眼睛却依旧盯着大太监离开的背影,那光芒依旧亮得惊人,仿佛还做着那封侯拜相的美梦。
我脚尖一转,居高临下地站到他面前,冷冷道:“别看了,你这辈子,仕途就到此为止了。”
“还有......”
“我并未有孕,你所谓的后嗣,不过是你的痴心妄想罢了。”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被两个粗壮的家丁粗暴地扔进马车,如同扔一件无用的物件。
京都人多,大路之上,车水马龙,难以前行,小路却又颠簸不已,如那波涛汹涌的大海。
等马车抵达杜府时,车内的人已经没了气息,身体僵硬,面色如纸。
我平静地让人将杜明仰抬入府中,神色淡然,仿佛抬入的不过是一件寻常之物。
等了三日,赵家被抄的消息传来,如那惊雷一般,在京中炸开。
我将消息告诉赵若芳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无声溢出,如那断了线的珠子。
我声音清冷,如那冬日里的寒风:“不仅是赵家,杜明仰也死了。”
“你们从前那样恩爱,我便大方一次,允你与他合葬可好?也算全了你们这所谓的情分。”
赵若芳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带着恨意的泪水滚烫,如那烧开的沸水,声音嘶哑粗粝:“不!不!”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在报复我!”
我转身离开,毫不留恋,仿佛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门口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闯进来,如那凶猛的野兽,将她牢牢按住。
三日后,杜府白幡高悬,如阴森的鬼域,一片凄凉。
空棺下葬后,我亲手将杜明仰和赵若芳捆到一起,扔到山里喂野兽,让他们在这荒郊野外,成为那野兽的美食。
做完这一切,朝廷的圣旨终于下来,如那及时的甘霖,却又带着一丝沉重。
“杜大人忠君爱国,却遭人陷害,实乃我朝之损失......”
念完圣旨,大太监面色沉重,缓缓说道:“夫人节哀,陛下让奴才给您带个话,皇后和贵妃那里您不用担心,往后您若想留在京城,不管是杜府还是李府,皆可自随心意,有陛下在,无人敢置喙什么。”
我由衷感谢,微微欠身:“多谢陛下,但妾并不想留在京中,这繁华之地,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叹了口气,这才回去复命,脚步沉重,如那背负着千斤重担之人。
解决完所有的仇人,我重新回到和父亲生活过的小村落,那宁静之地,如那世外桃源。
从前不懂,他身为太子太傅,何等尊贵,为何却在太子登基后,甘愿舍下繁华富贵,安于一隅,过着那平淡的生活。
如今,仿佛豁然开朗,如那拨开云雾见青天。
富贵繁华,最易滋生欲望和野心,让人迷失自我,陷入那无尽的深渊。
我重生那刻开始,我便想好了复仇之计,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可复仇之外,我更想好好地重新活一次,过那简单而又平静的生活。
来源:霜霜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