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前夫眼太瞎,找了医生当男友,直到我复查时听到他跟哥哥的对话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4 18:33 1

摘要:周城的“马上”,意味着一个小时起步。他的时间像投入黑洞里的硬币,你永远听不到回响。

我坐在医院复查室外的白色长椅上。

头顶的灯管发出一种过于明亮的白光,将地面照得像一片薄冰。

空气里有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这是我和周城离婚的第三年。

也是我认识江川的第一年。

江川是我的主治医生,现在是我的男友。

他很忙,此刻正在另一间诊室处理一个紧急病人。

我发了条微信给他:【我到了,在老地方等你。】

他秒回:【好,马上。】

一个“马上”,就足以抚平所有等待的焦躁。

这和周城是完全不同的。

周城的“马上”,意味着一个小时起步。他的时间像投入黑洞里的硬币,你永远听不到回响。

而江川的时间,是精准的、可计量的,像他手术刀的每一次切口。

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江川的微信头像,一只戴着听诊器的卡通小熊。

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就像他这个人。

离婚时,我几乎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碰感情了。

婚姻像一个房间,我曾以为我和周城把里面布置得很好,直到我发现灯泡坏了。

不是不亮了,是内里的钨丝,以一种我看不懂的方式,扭曲、缠绕,搭错了线路。

发现那条错乱的线路,是在一个雨天。

两年前的雨天。

那天的雨,和今天一样,细密,冰冷,带着一股要把人的骨头缝都浸透的寒意。

我坐在车里,在周城公司楼下等他。

他答应了,晚上回家给我做石榴鸡。

秋天的第一颗石榴,是我妈专门从老家寄来的,红得像玛瑙。

我等了很久。

从天亮,等到天黑。

雨刮器在玻璃上徒劳地来回,像一只疲惫的钟摆,划开雨幕,又迅速被弥合。

他的车,一直没有从地库里开出来。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还在开会。

声音听起来很远,背景音嘈杂,像隔着一层水。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

打开了他的车辆出行APP。

我们是绑定的家庭账号。

系统显示,他的车,半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公司。

导航的终点,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公寓名字。

“常用同行人”那一栏,系统自动备注了一个名字。

小安。

系统不懂得遮掩,它只是冰冷地、诚实地记录着数据。

两个月内,同行三十七次。

比他回我们那个家的次数,还要多。

我坐在车里,看着那两个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凉了下去。

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膜。

我没有立刻开过去。

我不是那种会把战场摆在公共场合的女人。

我嫌脏。

我只是调转车头,回了家。

那个摆着我妈寄来的红石榴的家。

我把石榴一颗一颗剥出来,放在白瓷碗里,晶莹剔透,像一碗红色的眼泪。

然后我开始炖汤。

排骨,玉米,胡萝卜。

小火慢炖,香气一点点溢出来,填满这个空荡荡的房子。

我只是想让这个家闻起来,还像个家的样子。

周城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带着一身的雨气和疲惫,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没睡?”

我指了指桌上的汤,“给你留的。”

他松了口气,走过来抱我,“老婆真好。”

他的拥抱很暖,带着户外的凉意和一种陌生的香水味。

很淡,是一种栀子花的味道。

不是我的。

我的香水是木质调的。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平静地问:“会开完了?”

他嗯了一声,声音含混,“开完了,累死了。”

“顺利吗?”

“还行吧,就是耗时间。”他放开我,去盛汤。

我看着他的背影。

宽阔,可靠,曾经是我全部的世界。

“周城。”

“嗯?”他回头,嘴里还喝着汤。

“我们结婚五年了吧。”

他点点头,眼神有些疑惑。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我说,“除去出差、加班,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我们尝试了三年,想要个孩子。”我继续说,声音平稳得像在念一份报告,“跑了多少家医院,做了多少次检查,你还记得吗?”

他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手里的汤碗,似乎也重了起来。

“小舒,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把手机推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那个亮着的车辆出行APP界面。

小安。

常用同行人。

三十七次。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汤碗从他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温热的汤汁溅出来,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装裤脚。

他没有去看地上的狼藉,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你查我?”

我笑了。

“周城,这不是查。这是告知。”

“你手机里有她的照片吧?”我问。

他抿着唇,不说话。

“让我看看。”

他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让我看看。”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有请求,只有陈述。

他终于动了,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解锁,打开相册。

一个年轻的女孩,笑得像夏天的太阳。

在海边,在餐厅,在他的副驾驶。

有一张,是在我们家的沙发上拍的。

背景里,是我亲手挑的那个抱枕。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然后把手机还给他。

“她叫小安?”

他点头,声音沙哑,“安然。”

“多大?”

“二十三。”

“刚毕业?”

“嗯。”

我点点头,像是了解了一份项目资料。

“周城,我们谈谈吧。”

“小舒,我……”他想解释。

我抬手,打断他。

“我不想听故事,我只想谈解决方案。”

我从书房拿出两份文件,一份放在他面前。

“离婚协议书。”

他看着那五个字,眼睛瞬间红了。

“小舒,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着他,“只是精神慰命,还是身体慰藉?或者,两者都有?”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周城,我们都是成年人,别用那么幼稚的借口。”

“我累。”他终于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垮塌的疲惫,“小舒,我真的太累了。”

“工作压力大,回家还要面对你对我妈的冷脸,还有孩子的事……像一个黑洞,把所有的光都吸进去了。”

“安然她不一样,她很明亮,和她在一起,我感觉自己能喘口气。”

明亮。

多好的一个词。

衬得我多么黯淡,多么令人窒息。

“所以,你去别人的光里取暖,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洞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切地说,“我没想过要离婚,我只是……我只是犯了个错。”

“这不是错,周城。”我纠正他,“这是选择。”

“你选择了更轻松的,更明亮的,这无可厚非。”

“但婚姻,不是自助餐,不能让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我指着协议书。

“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存款一人一半。我名下的股权是我婚前财产,你没有异议吧?”

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小舒,你一定要这样吗?这么……冷?”

“冷吗?”我反问,“我只是不喜欢脏。”

“把一件脏了的衣服,洗干净,收起来。这不叫冷,这叫体面。”

他沉默了。

良久,他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一把小刀,割断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牵连。

签完字,他站起来,看着我。

“小舒,对不起。”

我摇摇头。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我们曾经的承诺。”

“忠诚是婚姻的合同条款,不是道德高地上的风景。”

“你违约了,就要承担违约责任。就这么简单。”

他走了。

我一个人,把地上的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

汤已经冷了,油腻腻地凝固在地板上。

就像我们这段已经腐坏的婚姻。

那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从那个黑洞里捞出来。

我开始健身,旅行,看书。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自己身上。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我遇到江川。

因为常年备孕和后来离婚的压力,我内分泌失调,身体出了些问题。

江川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第一次见我,是在他的诊室。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看我的病历,看得很仔细。

然后抬头,对我说:“林小姐,你的问题,一半是生理的,一半是心理的。”

“身体我来想办法,心理,你要自己走出来。”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春天的风。

不像医生,更像一个朋友。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他会给我发微信,提醒我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会跟我分享一些有趣的医学知识。

会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发一个卡通小熊的表情包,说:【摸摸头。】

他像一束光,温和,但不刺眼,一点点照进我封闭的世界。

是他让我相信,灯泡坏了,可以换一个新的。

而且,新灯泡可能更亮,更省电,也更长久。

我们在一起,顺理成章。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

他会给我做饭,厨艺竟然比周城还好。

他会带我去听音乐会,去逛美术馆。

他说:“小舒,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好到让我几乎忘了,我曾经受过的伤。

“小舒?”

江川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站在我面前,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等很久了吧?刚才那个病人情况有点复杂。”

我摇摇头,站起来,“没事,你忙完了?”

“嗯,走吧,轮到我们了。”

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很有力。

检查的过程很顺利。

做完B超,江川拿着报告单,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样?”我有些紧张。

“恢复得不错,但还是有点炎症。”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

我有些心虚,“最近公司有个项目,忙了点。”

“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自己的。”他点了点我的鼻子,“罚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晚饭我来做。”

我笑了,“好。”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跟老师说一声,然后我们一起走。”

他说的老师,是他的导师,也是这家医院的科室主任。

“去吧。”

他转身进了主任办公室。

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心里是安定的。

有他在,好像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等待的时候,我有点口渴,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瓶水。

走廊尽头,就是楼梯间。

我刚走到楼梯间门口,就听到了江川的声音。

他好像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安静的楼道里,却很清晰。

“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是和他哥哥在打电话。

他哥哥我也见过一次,是个很爽朗的人。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不是想偷听,只是觉得现在进去打扰他,不太好。

“……对,就是她,林舒。”

他提到了我的名字。

“什么合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离过婚,对我来说不是问题。相反,是加分项。”

加分项?

我愣住了。

离婚,怎么会是加分项?

只听江川继续说,语气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盘算。

“哥,你不是不懂。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结婚图什么?不就图个省心吗?”

“她受过一次伤,就不会再像小姑娘那样,天天粘着你,要死要活。”

“她有自己的事业,经济独立,不用我养。我们是真正的强强联合,生活成本共担,生活质量翻倍。”

“而且,她很懂事,知道什么叫边界感。不会像有些女人一样,天天查岗,翻你手机。”

“这种安全感,千金难求。”

我的血,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像是数九寒天,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独立、理智、边界感,在他眼里,只是“省心”和“安全”。

我以为的爱情,在他那里,是一场精准的成本核算。

“最重要的一点,”江川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抛出一个王炸,“她身体有问题,生不了。”

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

不,他当然知道,他是我的主治医生。

我只是没想到,我最深的痛,最隐秘的伤疤,在他口中,竟然成了他选择我的、最重要的筹码。

“哥,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不用担心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打乱我的人生规划。”

“我不用操心学区房,不用半夜起来喂奶换尿布,不用把我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投入到一个无底洞里。”

“她就是最完美的伴侣。一个能提供高质量情绪价值、分担经济压力,还不会带来任何生育麻烦的合伙人。”

“至于感情……感情这东西,处久了,不就有了吗?”

“再说了,她那个前夫,出轨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她现在就是惊弓之鸟,我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感激涕零了。”

“拿捏她,太容易了。”

他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所有的伤痛和过往,都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我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以为的光,不过是洞穴深处,猎人点燃的、用来引诱猎物的火把。

我嫌周城眼瞎,找了个医生当男友。

到头来,眼最瞎的人,是我自己。

周城的背叛,是欲望的失控,是人性软弱的体现。

虽然伤人,但至少,坦荡。

而江川的算计,是彻头彻尾的、冷静的、理性的恶。

他不是爱我,他是在……使用我。

像使用一件趁手的工具。

我深吸一口气,逼回了涌上眼眶的泪意。

不能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转身,回到刚才的长椅上,坐下。

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然后,我平静地,一步一步,走回楼梯间。

江川还在讲。

“……妈那边你帮我多说说,就说我们感情很好,她人也很好,让他们别操心。”

“孩子的事,就说我们俩商量好了,想过二人世界。”

“反正,她也生不出来,不是吗?”

他说得那么轻松,那么理所当然。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依然挺拔,穿着干净的白大褂,看起来那么值得信赖。

可我知道,这身白衣下面,藏着怎样一颗冰冷而精于计算的心。

我关掉了录音。

然后,清了清嗓子。

“江川。”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却像一声惊雷。

他猛地回头,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阴鸷。

“小……小舒?你怎么在这里?”

他迅速挂了电话,朝我走过来。

“我口渴,想去买水。”我看着他,目光平静,“你和你哥哥,聊完了?”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嗯,聊完了,就是……就是一些家常。”

“是吗?”我微微一笑,“我好像听到,你们聊到我了。”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小舒,你……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多少?”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笑。

刚才那个运筹帷幄、冷静分析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多。”我说,“也就从‘离婚是加分项’开始听的。”

他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小舒,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哥他……”

又是这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城说过,江川也说。

男人在被戳穿谎言的时候,开场白都如此雷同,毫无新意。

“那你觉得,是哪样?”我问他。

“我……我那是故意说给我哥听的!他一直催我结婚,催我生孩子,我烦透了!我那么说,就是为了让他闭嘴!”他急切地解释道,试图抓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是吗?”我说,“为了让你哥闭嘴,就要把我说成一个‘不会带来生育麻烦的完美合伙人’?”

“为了让你哥闭嘴,就要说‘拿捏我,太容易了’?”

我的每一个反问,都像一颗钉子,把他钉在原地。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小舒,我……”

“江川。”我打断他,“我们之间,需要解释吗?”

“我以为,我们是成年人之间的坦诚相待。”

“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在你眼里,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吗?”

“我只是一个各项指标都符合你需求的……产品。”

“家境良好,经济独立,受过情伤,有心理依赖,最重要的是,无法生育。”

“每一条,都精准地踩在你的利益点上。”

“江川,你真是个优秀的……产品经理。”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向他。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慌乱褪去后,是一种被戳穿的恼怒和狼狈。

“林舒,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竟然开始放弃辩解了。

“我承认,我选择你,是有现实层面的考量。”

“但这有错吗?”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合作,讲究匹配和共赢。难道要像小孩子一样,只谈风花雪月吗?”

“我对你不好吗?我照顾你的身体,关心你的情绪,我做错了什么?”

他开始反问我。

我笑了。

“你没错。”

“你只是,把我看错了。”

“你以为我是一只受了伤,就急于寻找下一个避风港的惊弓之鸟。”

“你以为你稍微给点温暖,我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你以为,我的理智和独立,是你掌控我的工具。”

“但你忘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一个能从泥潭里自己爬出来的人,就不会再轻易让自己掉进另一个坑里。”

“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很美的陷阱。”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录音。

他哥哥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

“……川儿,你这么做,对人家姑娘不公平吧?这不就是骗婚吗?”

然后是江川的声音。

“哥,这怎么能叫骗?我只是没有告诉她全部的真相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江川的脸,彻底黑了。

“你录音了?”

“是。”我坦然承认,“跟周城离婚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

“生活就像法庭,处处要留存证据。”

“尤其是在处理……违约合同的时候。”

我关掉录音,放回包里。

“江川,我们结束了。”

“你想要的那个‘省心’的、‘好拿捏’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合伙人,不是我。”

“我不省心,也不好拿捏。”

“最重要的是,”我看着他,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我这个人,最喜欢添麻烦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

走廊的白光,照在我的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暖意。

我走得很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我为这段荒唐感情敲响的丧钟。

“林舒!”

江川在后面叫我。

我没有回头。

他追了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把录音删了!”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只剩下狰狞和急躁。

“这是我的隐私!你这是违法的!”

“违法?”我甩开他的手,“江川医生,看来你的法律知识,需要更新一下了。”

“在涉及自身权益受到侵害的情况下,为了保全证据而进行的秘密录音,在法庭上,是可能被采纳为有效证据的。”

“当然,我们到不了那一步。”

“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个纪念。”

“纪念我,曾经眼有多瞎。”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张英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不想怎么样。”我说,“只是想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那段录音,我也不会做什么。”

“除非,你非要逼我做什么。”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决绝。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终于,松开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袖,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外面的天,竟然放晴了。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都消散了不少。

我以为我会很难过,会痛哭流涕。

但没有。

我只是觉得……解脱。

像扔掉了一件,看起来很华丽,但其实爬满了虱子的袍子。

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周城吗?”

电话那头,周城的声音有些惊讶,“小舒?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在哪儿?”我问。

“我在公司……”

“来接我一下。”我报了医院的地址,“我现在,不太想一个人待着。”

周城沉默了几秒钟。

“好,你等我,我马上到。”

这一次,他的“马上”,是真的马上。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我摇摇头,“我跟江川,分手了。”

他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他比你,眼更瞎。”

周城没听懂我的梗,只是皱着眉,看着我。

“他欺负你了?”

“不算。”我说,“只是让我看清了一些事。”

“上车吧,外面冷。”

我坐上副驾驶。

车里的味道,很熟悉。

还是他惯用的那款车载香薰,淡淡的柠檬草味。

“去哪儿?”他问。

“随便。”

他发动了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

车里很安静,只有音乐在流淌。

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

唱的是,Some mistakes are made, that's alright, that's okay.

“你和那个……小安,怎么样了?”我突然问。

周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

“分了。”

“什么时候?”

“我们离婚后不久,就分了。”

“为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因为她要的,我给不了。”

“她要的是承诺,是未来,是一个家。”

“而我发现,我心里装的那个家,从头到尾,只有你。”

“我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在逃避。”

“逃避我们的问题,逃避我的无能为力。”

“后来我才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制造更多的问题。”

他说得很坦诚。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没有说话。

“小舒,”他叫我的名字,“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后悔了。”

“真的,很后悔。”

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纹路。

鬓角,也有一两根藏不住的白发。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了。

我们都老了。

被时间,也被生活,磨去了棱角。

“周城。”我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吗?”

他摇摇头。

“因为江川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你的背叛,是一种软弱。”

“而他的,是一种算计。”

“软弱,或许还有被原谅的可能。”

“但算计,永远不会。”

“我不是要原谅你。”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只是,原谅了自己。”

“我原谅了那个,曾经因为无法生育,而自卑、敏感、充满负罪感的自己。”

“我原谅了那个,把婚姻的失败,全部归咎于自己的自己。”

“周城,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但今天,我才真正地,从那段关系里,走了出来。”

周城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红了。

“小舒,你变了。”

“是吗?”

“你变得……更强大了。”

我笑了。

“柠檬给了你,你可以选择抱怨它的酸,也可以选择把它做成柠檬水。”

“我只是,选择了后者。”

那天,周城送我回家。

到楼下,他没有上楼。

只是帮我把车门打开。

“以后,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他说。

我点点头,“你也是,好好生活。”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再见。”

“再见。”

我转身上楼。

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里站了很久。

然后,我走到阳台,拉开了窗帘。

月光,像水一样,流淌进来。

我看到了茶几上,那个白瓷碗。

里面,还放着几颗我妈上次寄来的石ouli。

红得像血,也像心脏。

我走过去,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很甜。

带着一丝微酸。

是生活的味道。

那之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甚至,比以前更平静。

我换了一家医院,找了一位女医生,继续调理身体。

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自己身上。

我报了瑜伽班,开始学着让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柔软下来。

我开始学着做饭。

不再是为了等谁回家,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我发现,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江川没有再来找过我。

我想,那段录音,对他来说,是足够的威慑。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损。

周城偶尔会给我发微信。

问我最近好不好,提醒我天冷加衣。

像一个……老朋友。

我回得不多,但也不再抗拒。

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我妈来看过我一次。

看到我一个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气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她很欣慰。

临走时,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个玉坠。

是很老的样式,玉质温润,上面雕着一株兰花。

“这是你外婆传给我的。”我妈说,“她说,女人啊,要像这玉,也要像这兰花。”

“质地要硬,内心要纯,姿态要雅。”

“以前,我总觉得,这东西得有个男人给你戴上,才算圆满。”

“现在我想明白了,能给你戴上它的,只有你自己。”

她亲手,把玉坠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玉坠贴着我的皮肤,凉凉的,却又很安心。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安全感,从来不是别人给的。

是你自己,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像盖房子,一砖一瓦,都得靠自己。

房子盖好了,才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那天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联系了之前给我做检查的医院,申请做试管婴儿。

用捐赠的精子。

医生问我:“林小姐,你确定吗?这条路,会很辛苦。”

“而且,你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很坚定。

“我确定。”

“我想给自己一个家。”

“一个,完完整整的,属于我自己的家。”

有没有男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有爱,有期待,有能力,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

这个决定,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

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友。

我只是林舒。

我将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生活,好像又重新明亮了起来。

我开始积极配合治疗,调整作息,锻炼身体。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

我去做又一次的复查。

一切顺利。

从医院出来,我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一句话。

【林小姐,关于你上次提交的试管婴儿申请,有一项精子库的匹配信息,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

我愣住了。

这是谁?

医院的工作人员吗?

为什么用私人号码发给我?

我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我回了过去:【你是?】

对方很快回复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那个主动为你捐赠,并且匹配度极高的人,是谁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主动捐赠?

我申请的,是匿名盲捐。

怎么会有……主动捐赠?

我的手指,有些发抖。

【是谁?】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的背景,像是在一个实验室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

那个背影……

我瞳孔骤缩。

我不会认错。

那个身形,那个熟悉的肩线弧度。

是江川。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

【他跟我说,他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说,这是他唯一能为你做的补偿。】

【林小姐,你还要接受这份……礼物吗?】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像又回到了那个听到真相的楼梯间。

阳光明明那么好,我却感觉,自己再一次,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来源:博学多才的奶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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