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是生命的源泉,更是人类离不开的物质。如果不是住在福建,身处内陆的群众恐怕不知道金门县的生活用水都是来自于大陆。
水,是生命的源泉,更是人类离不开的物质。如果不是住在福建,身处内陆的群众恐怕不知道金门县的生活用水都是来自于大陆。
2018年8月5日上午十点左右,福建向金门实现了第一次供水。长期受困于资源性缺水的金门民众,终于不再为吃水而发愁。
金门,是一个特殊的地区,特殊在它本身的地区认同上。不过,从历史上看,从来没有“台湾省金门县”。
所谓的“台湾省金门县”不过是行政区划上的伪概念。同样,生活在金门地区的金门人也不是台湾人,而是福建人。
金门的历史
金门,位于厦门湾九龙江口,由金门本岛、大胆等12个大小岛屿组成。站在厦门的小山,眺望金门,就会觉得大小金门就是九龙江口的胡须。
如今的金门,早已步入现代化社会,可是在遥远的古代,金门地区连一个正式名字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毛之地,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岛。
根据历史文献资料记载,金门附近岛屿最先由汉人开发,最早可追溯到晋代。魏晋时期,中原地区战乱频繁,昔日的繁华变成了人间地狱。
因此,中原先民逃难跋山涉水,穿越福建北部的山林,经历重重艰险来到东南一隅——金门(又名“浯州”)定居。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那时候在金门岛生活的居民极其稀少,常以家族的形式存在,且没有上级政权。这些家族大多为陈、吴、蔡、吕、颜、苏,合称为“六姓”。
步入唐朝,中国开启了第二个时代,政权稳定之后,也愈加重视福建地区,在泉州设置了五个牧马场,金门(“浯州”)就是其中之一,陈渊为首任牧马监。
此后数百年,金门不断发展。元朝统治时期,金门是福建地区远近闻名的盐场,造就了沙美老街万商云集和百业繁荣之极盛景况。
洪武20年,朱元璋命令江夏侯周德兴执掌福建,将“浯州”更名为金门所,取“固若金汤、雄镇海门”之意。
至此,“金门”才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并沿用至今。民国四年,金门才正式有了行政区划,创建县治,归属福建同安所辖。
从历史上看,金门一直属于福建下辖的地区,从来不归台湾管辖,自然也就谈不上“台湾省金门县”。
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一路逃到台湾。解放军本可以一鼓作气,解放金门。
然而,由于解放军没打过两栖登陆战,再加之领军将领麻痹大意、骄傲自满,在1949年10月24日的金门战役中遭遇了惨败。
战争的失利,使得解放军错过了解放金门的历史时机。从此,金门才被台湾的国民党政权所管辖,也就有了今日的“台湾省金门县”。
不过,“台湾省金门县”的说法并不准确。因为生活在金门岛屿上的人们,身份证上的户籍写的还都是“福建省金门县”。
从小在金门长大的陈淑亭对此也是十分无奈,每当有人问她“你是台湾人,还是金门人?”
这个问题,陈淑亭内心总会生起一丝波澜,一般以“我觉得自己一半是台湾人,一半是金门人”这样的回答搪塞过去。
金门的现状
和厦门隔海相望的金门,面积不大,仅有130多万平方公里。
金门县共有12个比较大的岛屿,其中以大金门、小金门最为出名。
大金门形状似哑铃,东西宽,南北狭。小金门则更小了,只有十多平方公里,一辆自行车就完全够用。
金门较之于台湾,和厦门离的更近,受中华文化更深。其实不用说金门了,就连台湾也是如此。
踏上金门,会发现一种被当地奉为“风狮爷”的雕像。每一户村落,每一个小镇,随处可见,反映了金门当地居民的风俗。
据说,金门一共有63座雕像还很完好。设立雕像的目的也很简单,渔民将“风狮爷”视作至高无上的守护神。300年来,“风狮爷”雕像保佑金门人丁兴旺,粮谷丰收。
台湾“戒严”时期,国民党担心金门群众会弃暗投明,便实施了特别“强化统治”。
所有的乡镇、所有的村落,都设置了国民党“内务调查处”,安排了特务和警察。
当地居民人身自由,受到多方限制,就连普通的收音机,也在“违禁品”之列。
甚至连学生们玩耍的篮球、都要经过严格检查。之所以会管控如此严格,估计是受到了著名的经济学家林毅夫的影响,他早年间曾抱着几个篮球泅渡厦门。
两岸关系的剑拔弩张,给金门笼罩了一层肃杀的气氛,也让当地居民感到无助。金门县议员董森堡曾说:“金门之于中国和台湾,就像台湾之于中国和美国,所有政策的决定权都不在金门人手中。这种情况就像两只大象在吵架,我们金门人不过是下面的小蚂蚁。”
小小的金门,承受了许多战争。金门战役自不必说,“八二三”炮战也是金门人挥之不去的惨痛记忆。
1958年“八二三”炮战期间,本来是双日,金门却意外响起了炮声。陈淑亭的姑姑们从家里跑进了防空洞,躲过了灾祸。不幸的是,陈淑亭的奶奶却被炮弹击中,并在当天去世。
陈淑亭是金门世家大族,其曾祖父曾在当地开设瓦窑厂,家族曾富甲一方,村里有一半人都为陈家打工。
到了陈淑亭爷爷、奶奶这一辈,国共视同水火。国民党征用家族工厂当军事设施,制造炮弹。奶奶死后,陈淑亭爷爷开始摆烂,终日酗酒,从此家道中落。
因为金门处于战争的第一线,故而金门岛随处可见防空洞。许多十字路口还设置有环岛,建有英雄纪念碑,旁边写着“自力更生,独立作战”的标语。
目前而言,金门暂时没有战争的风险,许多军事设施也变成了观光场所,居民过着相对和平、宁静的生活。
陈淑亭就享受着岁月静好,她高中毕业后去了台边读大学。几年前返回了老家金门,经营者一家名宿。
对于陈家,他们是不在乎金门的归属问题。陈淑亭曾说:“如果中共真的打来,不需要对金门动武,直接占领就好。”
一来,金门和厦门隔海相望,许多金门人都在厦门购置了房产,文化认同上和大陆人并无二致,完全不在乎掌权者是谁,这种想法大多存在于老年人的脑海中。
不过对于年轻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陈淑亭受台湾文化的熏陶,不认同中共,对大陆也没有积极情感。
在家里,她和父亲的政治观点大相径庭,为了避免斗嘴、吵架,双方都很识趣,尽量减少政治话题的讨论。陈淑亭尴尬的说道:“一交流,就会吵架,听听就好。”
陈淑亭的经历代表了金门年轻世代普遍的成长轨迹—在金门出生、成长,到台湾岛上大学,后来回到家乡定居。
这些年轻人接受了台湾本土教育,习惯了台湾制度。可他们内心又非常矛盾,对家乡也又浓烈的情感归属,处于一个夹心饼干的状态。
1987年,“戒严”解除以后,整个台湾社会、包括金门等地都迅速走上了一条市场化道路。
许多国有企业纷纷解体,产生了大量民营企业,经济迅速腾飞。
政治上的改变也在同步进行,台湾、金门的政治生态也开始多元化发展。说的更直白一点,中央的权力遭到了削弱,本土的势力重新崛起。
快速变化的历史变迁造就了金门和台湾本岛之间的差异,令许多老一辈金门人并不认同自己是台湾人,而是福建人。
与此相反的是,台湾岛成长的年轻人,也总是有地域歧视,瞧不起金门人。
金门长期泛“蓝”,可随着老一辈人死去,许多年轻人对中华文化并不热衷,故而许多金门年轻人转投了民进党、民众党。36岁的汪松威就是其中之一,他曾为柯文哲在金门的立委候选人助选。
地理的条件,限制了金门的发展。在汪松威的认知中,要想让金门跟上时代的步伐,不能依靠台湾。和台湾做生意的成本和复杂性要远远高于厦门。
医疗上,金门只有一家医院,不够三甲标准。金门人要是不幸患上了重大疾病,往往要去厦门就诊。就连每日的垃圾处理,也需要垃圾车连夜运到厦门。
汪松威说:“柯文哲提议的金厦大桥能够在现实层面解决这些问题,金门的发展不可能依赖台湾。所以需要和大陆接轨,最好的方式就是建立一座大桥。”
2018年金门通水以后,更拉进了和福建的联系。时任北京的台湾事务办公室主任刘结一还亲自出席了通水仪式,并发表了讲话。
自来水管道将为金门提供三成左右的自来水,弥补中国游客增长以及金门税收大户——两家高粱酒厂所带来的供水压力。
结语:
现在可以直白的说,供水就是为了统战,就是为了树立一个良好的典范。
毕竟金门的大多数群众并不认为自己是台湾人,而是自认为是福建人。
因为许多年轻人都逃离了金门,风光秀美的村庄大多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在不远的将来,等金门回归以后,势必会脱离台湾,行政区域也会重新归于福建,进行管理。
《挥别炮火,金门接受大陆的示好》纽约时报
《夹在中国和台湾之间,金门的年轻人深感无力》BBC中文
《台湾大选前的金门,年轻人在挣扎中寻求改变》台湾论坛
来源:湖北电视台-旅行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