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平静得像是在通知一件与我毫不相干的公事。
和离两年,顾伟给我打电话那天,我正在阳台上给新买的绿萝浇水。
他说:“林漱,你搬出去吧,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平静得像是在通知一件与我毫不相干的公事。
可那套房子,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就连月供,和离前也是我们俩的工资一起还,和离后是我一个人在还。
我捏着水壶,水洒了出来,溅在我的脚背上,冰凉刺骨。
我说:“顾伟,你凭什么?”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我熟悉极了,是他不耐烦到极点,又自以为占据了绝对上风的标志。
“凭什么?林漱,那是我顾家的房子!我要结婚,娶的是郑家的大小姐,总不能让她住你住过的二手房吧?你不嫌膈应,我都嫌!”
“郑家大小姐?”我气笑了,“顾伟,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要把我这个给你搭梯子的人一脚踹开?”
“话别说那么难听,我们已经和离两年了。”
“是,和离两年了,这两年房贷我还着,水电煤气我交着,你管过一分一毫吗?”
“林漱,你别给脸不要脸。房子给你住两年,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我给你一周时间,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不然,别怪我带人来帮你搬。”
电话被他狠狠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是在无情地催促我,也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放下水壶,看着满屋子我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两天后,他们真的来了。
不是顾伟一个人,他带着他的父母,一家三口,像一支讨伐的军队,气势汹汹地堵在我家门口。
我打开门的那一刻,前婆婆张桂芬那张刻薄的脸就怼了上来。
“林漱!你还真有脸赖在这里不走啊!我儿子的婚房,你也敢占着?”
她嗓门极大,尖利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引得对门的邻居都探出了头。
我堵在门口,没让他们进来。
“妈,这房子什么时候成你儿子的了?房产证上写的可是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怎么了!要不是我儿子,你一个乡下丫头能在城里买得起房?喝我儿子的血,住我儿子的房,现在还想霸占着不还,天底下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张桂芬一边骂,一边就要往里挤。
我死死抵住门,寸步不让。
“当初买房,首付三十万,是我爸妈卖了家里的老宅子,凑够了给我的。你们顾家,出过一分钱吗?”
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的气焰。
张桂芬脸色一白,随即更加恼羞成怒:“你放屁!那就是给我们的彩礼!彩礼就是我们顾家的钱!”
“彩礼?”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结婚时你们家给了三万六的彩礼,第二天你就让我取出来,说要给你小儿子买电脑。这笔账,要我跟你算算吗?”
张桂-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一直沉默的前公公顾建国,这时才颤巍巍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小漱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阿伟这次结婚的对象,是郑家的大小姐,我们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
“爸,你们不可怜。”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真正可怜的,是当初那个相信你们一家人会对我好,傻乎乎把父母养老钱都拿出来贴补你们的我自己。”
“你!”张桂芬又跳了起来,“你个扫把星!克夫的命!要不是你,我儿子早就飞黄腾达了!”
我懒得再跟她争辩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最后面的顾伟身上。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我从未见过的名表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昂贵的光。
两年不见,他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变成了我完全不认识的精英模样。
他迎上我的视线,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冰冷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林漱,闹够了没有?”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难看?”我看着他,只觉得荒谬,“顾伟,到底是谁在让事情变得难看?是谁和离两年,对这套房子不闻不问,一要结婚就跑来理直气壮地鸠占鹊巢?”
“我说了,这房子是我顾家的。”他皱起眉,似乎我的质问让他觉得很掉价。
“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比城墙还厚吗?”我终于忍不住,声音也拔高了八度,“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整整八年,我陪你吃糠咽咽菜,陪你住一个月三百块的地下室,陪你挤早晚高峰的地铁。”
“你考研,我上班赚钱供你。你说要创业,我二话不说,回家求我爸妈,把我爸准备养老的二十万全都拿给了你。”
“你说想在城里有个家,我爸妈卖了唯一的房子,凑了三十万首付,只为了让我们能安稳下来。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是你自己提议的,你说,这是你给我一辈子的承诺!”
“顾伟,你的承诺呢?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我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撕扯出来的。
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过往,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记得,大学毕业时,他拉着我的手,站在天桥上,指着万家灯火说:“漱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那个地方,拥有一盏属于我们自己的灯。”
我记得,我们挤在潮湿的地下室里,他抱着我说:“老婆,委屈你了,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最大的房子,让你当最幸福的太太。”
我记得,我爸妈把那张存着三十万的银行卡交到我手上时,千叮万嘱:“闺女,钱给你们了,以后好好过日子,顾伟是个好孩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可如今,这个“好孩子”,这个说要给我一辈子承诺的男人,正带着他的父母,要把我从这个用我父母血汗钱换来的家里,赶出去。
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顾伟的脸色在我一句句的控诉下,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温顺隐忍的我,会当着他父母的面,把这些旧事全都翻出来。
他身后的张桂芬更是气急败坏,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儿子有本事,那是他自己努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儿子的!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儿子的!”
“就是,就是!”顾建国也在一旁帮腔,“小漱,做人要讲良心。”
我看着这一家子颠倒黑白的嘴脸,忽然就笑了。
我笑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以为他们是朴实善良的一家人。
“良心?”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配跟我谈良心吗?”
我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回顾伟身上。
“顾伟,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把我赶走,好把这套房子给你那位郑小姐当婚房,是吗?”
他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
“是。”他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
“好。”我点点头,胸口那团翻涌的气血,在这一刻,奇异地平息了下去。
哀莫大于心死。
当我对这个男人最后一丝情分都消磨殆尽时,剩下的,就只有冰冷的理智和清醒的算计。
我转身,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我从里面抽出几份文件,一份一份,拍在门框上。
“看清楚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第一份,这套房子的购房合同,上面白纸黑字,购房人,林漱。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第二份,首付款三十万的银行转账记录。从我父亲林建国的账户,转到我林漱的账户,再由我的账户,转到开发商的账户。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第三份,我们俩的和离协议。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本套房产为女方婚前财产,婚后共同还贷部分,由男方一次性补偿女方十万元。顾伟,这十万块,你给了吗?”
顾伟的脸色,在我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变得煞白。
尤其是看到那份和离协议时,他的眼神明显慌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哭闹,恳求,然后在他强硬的态度下,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委屈地接受他所有的安排。
他忘了,人是会变的。
被伤透了心的人,尤其会。
“林漱,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什么?”我冷笑着追问,“想说我早有预谋?顾伟,这不是预谋,这是保护。是我在被你们一家子吸了那么多年血之后,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活路。”
“当初和离,我念着八年感情,只要了你十万块的补偿,连这房子婚后增值的部分都没跟你算。我以为,这是我们最后的体面。”
“可我没想到,你的脸皮,能厚到这种地步。”
“你!”张桂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这个毒妇!你算计我儿子!”
“我算计他?”我简直要被气笑了,“妈,你搞搞清楚,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算计我!算计我爸妈的养老钱,算计我的青春,算-计我的感情!”
“现在,你们的宝贝儿子攀上高枝了,就要把我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一脚踢开,连我们最后的容身之所都要抢走!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楼道里,邻居们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这不是三楼那家吗?我记得是他媳妇一个人住啊。”
“听这意思,是前夫要来抢房子?”
“啧啧啧,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听着像是女方父母买的房啊。”
议论声不大,但足以清晰地传到顾伟一家的耳朵里。
顾伟的脸,已经从煞白变成了铁青。
他最是要面子的人,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揭开了所有的遮羞布,露出了里面最不堪的嘴脸。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让我心头发冷。
“够了!”他低吼一声,一把拉住还要撒泼的张桂芬,“还嫌不够丢人吗?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张桂芬还想再骂,被顾建国连拉带拽地拖走了。
“我告诉你林漱!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她尖锐的声音在楼道里留下一串回响,然后渐渐远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靠在冰冷的门框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双腿一软,我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不是为顾伟那个渣男哭,我是为我自己,为我那死去的八年青春,为我那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情感,为我那被蒙蔽的双眼而哭。
门外,邻居的议论声还在继续。
我却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回放我和顾伟的过去。
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是我们系的才子,学生会主席,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而我,只是一个从乡下考进来的普通女孩,平凡,内向,甚至有些自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他追我的时候,轰轰烈烈。
每天早上,他都会买好我最爱吃的糯米糕,在我的宿舍楼下等我。
我生病了,他会逃课陪我去医院,跑前跑后,比我还紧张。
我的生日,他会用蜡烛在操场上摆一个巨大的爱心,当着全校的面,唱情歌给我听。
那时候的他,眼里心里全是我。
他说,漱漱,你是我见过最干净,最美好的女孩。
他说,漱漱,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我信了。
我像所有沉浸在爱情里的傻姑娘一样,信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承诺。
毕业后,他要考研,我毫无怨言地找了工作,用我微薄的工资,支撑着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那两年,是我最苦,也是最甜的日子。
我们住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夏天闷热,冬天阴冷。
为了省钱,我每天自己买菜做饭,一顿饭的成本控制在十块钱以内。
我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却会攒下钱来,给他买最新的复习资料。
他心疼我,总说:“老婆,等我考上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笑着说:“现在这样就很好。”
那时候,我们虽然穷,但心是满的。
后来,他如愿考上了名校的研究生。
毕业后,他进了一家很好的公司,薪水丰厚。
我们的生活,开始一点点变好。
我们从地下室搬了出来,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我以为,苦尽甘来了。
可我没想到,这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顾伟工作能力很强,人又会来事,很快就在公司里站稳了脚跟。
他的应酬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身上的酒气,也越来越重。
一开始,我还会心疼他,给他准备好醒酒汤,等他回家。
可渐渐地,我发现,他开始变了。
他会嫌我做的饭菜不够精致。
他会嫌我穿的衣服不够上档次。
他会嫌我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小家子气”。
有一次,他公司聚餐,允许带家属。
他犹豫了很久,才带我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进入那样金碧辉煌的场合。
我穿着我最好的一条裙子,却依然在那些珠光宝气的女人面前,显得格格不入。
我局促不安地跟在顾伟身边,像个丑小鸭。
席间,他老板的太太,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笑着问顾伟:“顾伟,这位是?”
顾伟的笑容僵了一下,含糊地说:“我……我太太。”
我看到,那个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轻视。
我也看到,顾伟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窘迫和难堪。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我,成了他的累赘,成了他通往上流社会路上的绊脚石。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带我参加过任何公司的活动。
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争吵越来越多。
他开始彻夜不归。
他的手机,也换了密码。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外面有人了。
但我不敢问,也不敢想。
我害怕,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上,顾伟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一家高档餐厅里,笑得甜蜜。
那个女孩,我认识。
是他们公司的实习生,也是他老板的远房亲戚。
照片下面,还有一句话:“你配不上他,识相点,自己离开。”
我拿着手机,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那天晚上,顾伟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我把手机扔在他面前。
他看了一眼,没有解释,也没有慌乱,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们没有大吵大闹。
我平静地提出了和离。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也很平静地同意了。
谈到财产分割,他说,公司是他打拼的,存款也都花在了人情往来上,没什么钱。
至于房子,他说,虽然首付是我家出的,但毕竟是我们婚后的共同住所,他也有份。
他说:“林漱,看在多年情分上,房子给你住,但房产证要改成我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再婚,什么时候搬出去。”
我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只觉得可笑。
这是我爱了八年的男人吗?
这是那个说要给我一辈子幸福的男人吗?
我不同意。
我说:“顾伟,房子是我爸妈的血汗钱,我不可能给你。”
我们僵持了很久。
最后,他大概是急于摆脱我,去追求他的锦绣前程,做出了让步。
我们签了和离协议。
房子归我,但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他需要补偿我十万块。
那十万块,我至今没有收到。
和离后,我一个人守着这套空荡荡的房子,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我换了工作,认识了新的朋友,努力地生活,试图将他从我的生命里剔除。
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
直到他今天,带着他的一家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开了我早已结痂的伤口。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是我的闺蜜,周晴。
“漱漱!我刚听我们楼下王阿姨说,顾伟那一家极品又来找你麻烦了?你没事吧?”
周晴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我没事,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那就好!那帮王八蛋,没对你动手吧?”
“没有。”
“妈的,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我早就跟你说,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当初和离的时候,你就该让他净身出户!”周晴性如烈火,气得在电话那头直骂。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苦笑。
“不晚!漱漱,你听我说,他们今天来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做好准备。”
“我知道。”
“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我过去陪你?”
“不用了,晴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有任何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嗯。”
挂了电话,我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的女人,我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还是我吗?
那个曾经自信开朗的林漱,去哪里了?
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脸。
冰冷的触感,让我混乱的大脑,一点点冷静下来。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软弱,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林漱,你已经不是那个围着顾伟转,没有自我的家庭主妇了。
你现在,是为自己而活。
这套房子,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父母唯一的寄托。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去找了律师。
周晴给我介绍的,是她一个远房表哥,姓王,专门打离婚和财产纠纷的官司。
王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又仔细看了我带来的所有文件,眉头紧锁。
“林小姐,从法律上来说,这套房子是你的婚前个人财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他们还能抢走吗?”我紧张地问。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但是……”王律师顿了顿,“你那个前夫,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闹,恐怕是有了什么后手。”
“后手?”
“比如,他可能会起诉你,要求分割房产。虽然胜算不大,但打官司耗时耗力,他可能想用这种方式拖垮你,逼你就范。”
“或者,他可能会找一些地痞流氓,用一些非正常手段来骚扰你。”
王律师的话,让我心里一沉。
顾伟,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那我该怎么办?”
“首先,把家里的门锁换成最高级别的。其次,在门口和家里都安装监控。如果他们再来闹,或者有陌生人骚扰,第一时间报警,并保留好视频证据。”
“至于官司,如果他真的起诉,你也不用怕。证据对你非常有利。我们只需要积极应诉就行。”
“另外,”王-律师看着我,补充道,“你和离协议里那十万块补偿款,他一直没给,对吗?”
“对。”
“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这不仅能拿回你应得的钱,也能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王律师条理清晰的分析,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好,王律师,就按您说的办。这件事,全权委托给您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顾伟和他的一家人,都没有再出现。
我按照王律师的建议,换了锁,装了监控,还向法院提起了强制执行的申请。
我以为,他们是被我的强硬态度吓退了。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
“请问,是林漱林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郑婉清。”
郑婉清。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她就是顾伟要娶的那个,郑家大小姐。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有事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小姐,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关于你和顾伟的房子。”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傲慢。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好。时间,地点,你定。”
我想看看,这个能让顾伟抛妻弃子,也要攀附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们约在市中心一家高档的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郑婉清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微卷,妆容精致。
整个人看起来,温婉,优雅,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
和狼狈的我,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看到我,站起身,对我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林小姐,你好。”
“郑小姐。”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服务员过来点单,她熟练地用意大利语点了一杯拿铁。
而我,只是要了一杯白水。
我们之间的差距,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了。
“林小姐,我就开门见山了。”郑婉清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姿态优雅,“我知道顾伟他们前几天去找过你,方式可能有些激烈,我代他向你道歉。”
她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
“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郑小姐今天找我,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我知道,你和顾伟之间,主要的问题就是那套房子。这张支票,是一百万。足够你在一个差不多的地段,再买一套小户型了。”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的一串零,只觉得刺眼。
一百万。
她以为,用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她以为,我守着那套房子,只是为了钱。
“郑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林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用一个更体面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体面?”我笑了,“你们一家人跑到我家门口,对我又打又骂,要把我扫地出门,这叫体面?现在你拿出一百万,想让我乖乖滚蛋,这也叫体面?”
“郑婉清,你和顾伟,还真是天生一对。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傲慢,一样的,不把别人当人看。”
我的话,让她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收起了那副优雅的伪装,眼神里透出一丝冷意。
“林漱,我劝你见好就收。顾伟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更能给。你守着那套房子,除了跟我作对,没有任何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我把那张支票推了回去,“这钱,你还是留着给顾伟买点补品吧。毕竟,吃软饭,也是个体力活。”
“你!”郑婉清的脸,瞬间涨红了。
她大概是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林漱,你别不识抬举!”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警告,“你以为你守得住那套房子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住不下去!”
“是吗?”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惧,“比如,找人来撬锁?或者,半夜往我门上泼油漆?还是,像上次一样,让顾伟那一家子泼妇来闹?”
“郑小姐,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能有多下作。”
说完,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还有,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嫌脏。”
我转身就走,留下郑婉-清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发抖。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痛快。
原来,把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从前,我总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我觉得,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可我忘了,我的忍让和退步,在他们眼里,只是软弱可欺。
对付豺狼,你只能比他更狠。
我以为,郑婉清被我怼回去之后,会消停一段时间。
但我又错了。
我低估了资本的力量,也低估了人性的险恶。
几天后,王律师给我打电话,语气凝重。
“林小姐,情况不太好。顾伟那边,请了业内很有名的刘律师,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诉讼?他告我什么?”
“他声称,当初买房的首付款,是他向你父母借的,并且有他父亲顾建国作为证人,可以证明当时有过口头约定。他要求,确认他对这套房子拥有一半的产权。”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借的?他们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这很明显是诬告。但是,他们现在抓住了‘口头约定’这一点,虽然很难被采信,但也会给我们的官司,增加很多变数。”王律师的声音很冷静。
“那我们怎么办?”
“你别慌。首先,我们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的说法。比如,你父母当时卖房的合同,以及他们账户里,除了这笔钱之外,再没有其他大额存款的证明。这可以从侧面证明,这笔钱是他们的全部积蓄,是赠与,而不是出借。”
“其次,顾建国作为顾伟的父亲,他的证言,在法律上效力很低。我们需要找到更客观的证人。”
“证人?”我茫然了。
这件事,除了我们两家人,还有谁知道呢?
“你再仔细想想,当初你们买房前后,有没有跟其他亲戚朋友,聊起过这件事?或者,顾伟有没有在别的场合,说过这房子是你父母买给你的之类的话?”
王律师的话,提醒了我。
我拼命地在脑海里搜索着。
突然,一个人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是顾伟的表哥,李强。
我记得,我们刚买完房那会儿,顾伟特别高兴,请了几个亲戚来家里吃饭。
酒桌上,他喝多了,拉着他表哥的手,炫耀地说:“哥,你看我这房子怎么样?我丈母娘家给买的!我这辈子,都得对我媳妇好!”
当时,他表哥还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找了个好丈母娘。”
这段对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王律师,我想到一个人!”我激动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律师。
“太好了!”王律师也很高兴,“林小姐,你能不能联系上他,说服他为我们出庭作证?”
“我……我试试。”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顾伟的表哥李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跟顾伟的关系一直不错。
让他出庭,去指证自己的表弟,他会愿意吗?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从旧手机里,翻出了李强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哪位?”李强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表哥,是我,林漱。”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强才叹了口气,说:“小漱啊,是你啊。有事吗?”
我把顾伟起诉我,想要抢房子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李强在电话那头,一直沉默地听着。
等我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唉,阿伟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表哥,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但是,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爸妈为了给我买这套房子,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住。我不能让他们老无所依。”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小漱,你别哭。”李强连忙安慰我,“这事儿,我知道。当初阿伟是怎么说的,我心里有数。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那……”
“你放心,如果需要,我愿意出庭作证。”李强斩钉截铁地说。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谢谢你,表哥。真的,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
有了李强这个关键证人,我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
开庭那天,我在法院门口,再次见到了顾伟。
他依旧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只是,看到我身边的李强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快步走过来,拦住我们。
“李强!你什么意思!”他压低了声音,质问着自己的表哥。
李强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阿伟,我只是来,说一句实话。”
“实话?”顾伟冷笑,“你收了她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顾伟的脸上。
是李强打的。
“顾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李强气得浑身发抖,“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对得起小漱吗?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爷爷奶奶吗?他们要是知道你现在变成了这副德行,非得从坟里爬出来,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顾伟捂着脸,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表哥,会对他动手。
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我拉了拉李强的胳膊,说:“表哥,我们进去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李强瞪了顾伟一眼,跟着我走进了法庭。
法庭上,双方律师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顾伟请的刘律师,果然名不虚传。
他抓住我没有“书面赠与合同”这一点,反复攻击,试图将我父母的出资,定性为“借贷”。
而顾伟的父亲顾建国,也作为证人出庭,一口咬定,当初那三十万,是他们顾家向我父母借的。
他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差点都要信了。
我看着证人席上,那个曾经对我嘘寒问暖的公公,如今为了帮儿子抢财产,不惜颠倒黑白,满口谎言,只觉得一阵阵的心寒。
轮到我的证人出庭时,李强走上了证人席。
他详细地复述了当年在饭桌上,顾伟亲口承认,房子是岳父岳母买给他的那段对话。
刘律师试图攻击李强的证词,说他和我串通,做伪证。
但李强不卑不亢,逻辑清晰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他说:“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帮谁。我只是觉得,做人,得讲良心。一码归一码,你们夫妻感情破裂,那是你们的事。但你不能,把人家父母的养老钱,都给吞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
连法官,都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最后,王律师拿出了最关键的证据。
一份录音。
是我和郑婉清在咖啡馆的对话。
当我按下播放键,郑婉清那句“这张支票,是一百万。足够你在一个差不多的地段,再买一套小户型了”,清晰地回荡在整个法庭。
以及我那句反问:“郑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还有她最后那句充满威胁的话:“林漱,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守得住那套房子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住不下去!”
录音放完,整个法庭,一片死寂。
顾伟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录音。
他的律师,更是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很明显,顾伟并没有把郑婉清找过我的事,告诉他的律师。
王律师站起身,做最后陈词。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事实已经非常清楚。被告方所谓的‘借贷’,完全是凭空捏造。而他们为了达到侵占原告财产的目的,不惜在法庭上公然做伪证,甚至在庭外,对原告进行威胁和利诱。”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财产纠纷。这是一场,对法律,对道德,对人性的公然挑衅!”
“我们恳请法庭,驳回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并追究其伪证的法律责任,还法律以尊严,还受害者以公道!”
判决结果,毫无悬念。
我赢了。
法院驳回了顾伟的所有诉讼请求,并认定那三十万首付,属于我父母对我的个人赠与。
整套房产,属于我的婚前个人财产,与顾伟无关。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久违的蓝天。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上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王律师和李强,都为我感到高兴。
“林小姐,恭喜你!”
“小漱,以后好好生活。”
我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律师,表哥,谢谢你们。”
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但生活的狗血程度,永远超乎你的想象。
就在我以为可以回归平静生活的时候,我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前婆婆,张桂芬打来的。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尖酸刻薄,反而带着一丝讨好和谄媚。
“小漱啊,是妈。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有事吗?”我冷淡地问。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这么生分呢?好歹,我也当你婆婆那么多年。”
“我可不敢当。您老的宝贝儿子,马上就要娶郑家大小姐了。我高攀不起。”
张桂芬在电话那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小漱,你看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呢?之前的事,都是我们不对。是妈糊涂,听了你爸那个老糊涂的话,才跟着阿伟去你那儿胡闹。”
“你别怪阿伟,他也是被那个姓郑的给迷了心窍了!”
我皱起眉,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桂芬终于说到了正题。
“小漱啊,妈想了想,还是你最好。你跟阿伟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那个能比的?”
“你回来吧,跟阿伟复婚。妈保证,以后一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那个姓郑的,我们顾家不要了!”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荒谬绝伦。
前一秒还对我喊打喊杀,要把我扫地出门。
现在官司输了,就想让我回去,跟她儿子复婚?
她当我是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玩偶吗?
“张桂芬,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有病就去治,别来恶心我!”
“你……你怎么骂人呢?”张桂芬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想抢我房子的时候,就一家人齐上阵,威逼利诱。现在抢不成了,发现那个郑家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想回头来找我这个软柿子捏?”
“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我林漱,就算是这辈子不结婚,死外面,也绝不会再跟你们顾家,有半分钱的关系!”
“你让顾伟死了那条心吧!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见一次,报警一次!”
我狠狠地挂了电话,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后来,我从周晴那里,听到了顾家的后续。
原来,顾伟官司输了之后,郑家那边,对他和他家人的态度,就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郑婉清大概是觉得,在他身上投资失败,丢了面子,对他冷淡至极。
郑家父母,更是直接取消了婚约,说丢不起这个人。
顾伟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捞到房子,还丢了郑家这棵大树。
他在公司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之前巴结他的同事,现在都对他敬而远之。
他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
而张桂芬,大概是去郑家闹过,被人家当成疯婆子给赶了出来,碰了一鼻子灰。
这才想起了我这个“贤惠”的前儿媳,想让我回去给他们当牛做马,收拾这个烂摊子。
真是可笑。
他们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被他们亲手推开的人,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笔十万块的补偿款,在法院的强制执行下,很快就打到了我的账户上。
我用那笔钱,给我爸妈在我的小区附近,租了一个环境更好的两居室,把他们接了过来。
看着他们在新家里,开心地忙里忙外,我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
这才是家。
这才是,我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东西。
又过了几个月,我渐渐淡忘了那些不愉快。
我的生活,走上了正轨。
工作顺利,父母在身边,还有三五好友,闲时小聚。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直到有一天,我在楼下倒垃圾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顾伟。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后转身离开。
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回到家,我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顾伟也曾指着这片灯火,对我说,要给我一个家。
他做到了,又亲手毁掉了。
如今,我依然拥有这片灯火中的一盏。
但它,只属于我自己。
属于那个,从废墟中站起来,重新找回了自我的,林漱。
故事到这里,似乎就该结束了。
但我没想到,还有最后一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完结”。
和离两年后,顾伟,终究还是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郑家大小-姐。
我是在一个本地的公众号上,看到他们婚礼的消息的。
照片上,郑婉清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
而顾伟,站在她身边,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报道里说,顾伟为了求得郑家的原谅,签下了一份极其苛刻的婚前协议,几乎是“净身入户”。
他还把他父母在老家的房子卖了,凑了一笔钱,作为“赔罪礼”,送给了郑家。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郑家的“上门女婿”。
用他父母的养老钱,用他自己的尊严,换来了一个进入上流社会的门票。
周晴把链接发给我的时候,还附上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
“漱漱,快看!年度最佳笑话!这男的,为了当凤凰男,真是脸都不要了!”
我点开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那对“璧人”,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我关掉手机,走到阳台,给我的绿萝浇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叶片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绿萝长得很好,郁郁葱葱,充满了生命力。
就像我一样。
我的人生,也终于,拨云见日,迎来了属于我自己的,灿烂阳光。
至于顾伟和他那位郑家大小姐,他们的故事,与我何干?
他娶到了他的贵女,而我,赢回了我的人生。
我们都有了,光明的未来。
来源:优雅菠萝j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