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裴时裕没想到,他在包厢里一句玩玩算了.会让他彻底痛失挚爱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11 23:06 1

摘要:凌晨三点,温以宁睡得正沉,手机突然 “嗡嗡” 响起来,直接把她从梦里拽醒。半眯着眼接起,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裴时裕没什么温度的低沉嗓音,就一句:“把项目书送去夜色会所。”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第一章

凌晨三点,温以宁睡得正沉,手机突然 “嗡嗡” 响起来,直接把她从梦里拽醒。半眯着眼接起,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裴时裕没什么温度的低沉嗓音,就一句:“把项目书送去夜色会所。”

这话一落,温以宁脑子瞬间清醒,哪儿还敢赖床?赶紧摸黑爬起来,把早准备好的项目书揣进包里,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夜色。

包厢定在 19 楼,服务员把她送到电梯口就走了。温以宁对着电梯镜面理了理头发、扯了扯衣角,确认妆容没花,才挪步到包厢门口,刚要推门 ——

包厢门没关严,留了道大概拇指宽的缝儿,里面的说话声顺着缝儿飘出来,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笑着问:“裴总,温以宁跟您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温以宁抬到半空的手,猛地顿住。

下一秒,裴时裕的声音传出来,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却扎得人耳朵疼:“她啊?听话是挺听话,人也干净,可家世太普通了,裴家那边根本不可能认她进门 —— 也就是玩玩罢了。”

温以宁倒吸一口凉气,悬着的手 “啪” 地落回身侧。

玩玩…… 原来这四年,在他眼里就只是 “玩玩”?

她没再推门,找服务员把文件递进去,转身就走。

后半夜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街上连个影子都没有。温以宁等了半小时,打车软件也没动静,干脆撑开伞,一步一步扎进雨里。裴时裕那句话跟魔咒似的,在耳边绕来绕去,混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跟重锤似的砸着她的脑子,差点把她整个人都砸垮。

圈里人都知道,温以宁跟了裴时裕四年。可没人知道,她偷偷喜欢他,已经八年了。

温以宁走着走着,脑子不受控制地飘回第一次见裴时裕的时候。

大一开学典礼那天雨下得特别大,礼堂的麦克风不给力,声音盖不过外头的雨声。新生们听不真切,好多人都耷拉着脑袋睡着了,温以宁也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直到 “历届优秀学长发言” 环节,原本安安静静的礼堂突然炸了,尖叫声差点掀了天花板,室友使劲摇她:“快看!是裴时裕!”

温以宁坐在第二排正中间,一睁眼就撞进台上人的目光里 —— 裴时裕穿著白衬衫西裤,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得像块冰,却又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就那一眼,温以宁记了整整四年。

毕业后,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裴氏投了简历,没想到居然过了,还成了裴时裕的秘书。两个月后,又在一次他醉酒后,稀里糊涂跟他有了关系。谁能想到,平时看着克己又正经的裴时裕,私下里也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除了她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其他时候他从没松过手。这四年,温以宁一直等着,等他把这段关系摆到明面上,等他说一句 “我们定下来吧”。可等到最后,就只等来一句 “玩玩算了”。

冰冷的雨丝斜着打在脸上,留下一道水痕,凑近看,倒像极了眼泪。

温以宁磨蹭着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包里的手机又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父亲的号码,赶紧接起。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透着老态,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从她小时候的事,说到邻居家姑娘结婚,最后又绕回正题 —— 催她辞职去相亲。母亲生她时难产走了,父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苦了二十多年,就盼着她能早点成家稳定下来。最近父亲身体不好,总怕自己撑不了多久,催得更紧了。

可这些年,为了裴时裕,她一直瞒着父亲,说自己还是单身。

听着父亲苦口婆心的话,温以宁鼻子一酸,赶紧擦掉眼角的泪,压着哭腔说:“爸,您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 我把答案确定下来,确定完了,我就死心,辞职去相亲,好不好?”

父亲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只应了声 “好”,就挂了电话。

温以宁盯着窗外的雨,再也忍不住,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却被这么糟践。可她还是不甘心,想最后试一次。

裴时裕回来的时候,温以宁正躺在沙发上。她穿了条红裙子,衬得皮肤雪白,在暖黄的灯光下,莫名让人心里发紧。

裴时裕漫不经心地扯了扯领带,走过去,手指勾住她腰上的腰带,动作轻得像拆礼物盒上的蝴蝶结,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暧昧。

他动作再轻,还是把温以宁弄醒了。她抬手捉住那只作乱的手,眼角的泪珠滑过鬓角,悄没声儿地渗进黑发里。

见她醒了,裴时裕也不再收敛,低下头就吻住了她的唇。温以宁没躲,也没拒绝。

一场荒唐过后,温以宁躺在床上,看着裴时裕在旁边点烟。从进门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没问她为什么去了会所又没进去,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有没有听到那番话。

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把打火机扔到床头,温以宁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有点发涩:“下个月,我就二十七了。”

顿了顿,她又说:“我爸刚给我打电话,催我相亲结婚,我同意了。”

空气静了几秒,静得能听到烟头燃烧的 “滋滋” 声。

过了好一会儿,裴时裕才动了动,轻轻点了下头,语气没什么起伏:“挺好。”

“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想了。” 他侧过身看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你一毕业就跟着我,算下来也四年多了。到时候相亲对象定了,带来给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总不能让你受委屈。”

温以宁那颗还抱着期待的心,在他这凉淡淡的语气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沉到了底。

第二章

第二天温以宁一到公司,就开始写离职申请。有眼尖的同事瞥见 “离职” 俩字,立马跟炸开了锅似的,消息传得飞快,没半小时,全公司都知道温以宁要走了。

各个部门的人凑成小堆,一拨接一拨往温以宁办公室跑,都劝她别走。说的话五花八门,核心就一个:裴时裕要求太严,除了温以宁,没人能让他满意,平时那些难搞的活儿,全靠温以宁兜着。每个人开口都是 “裴总肯定离不开你”,温以宁笑着应付,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这话传着传着,就到了裴时裕耳朵里。

快下班的时候,裴时裕的助理过来传话,让温以宁去他办公室。

温以宁推开门,整个人都愣住了 —— 裴时裕正抱着个女生坐在总裁椅里,那女生靠在他怀里,看起来很亲昵。

“你的辞职申请我批了,” 裴时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没什么温度,“但公司事儿多,你等月底再走,先把手上的活儿交接给恋恋。”

他把怀里的女生推到温以宁面前,语气比刚才软了点,带着点介绍的意思:“这是李恋恋,我的新秘书。”

温以宁看着李恋恋,心里咯噔一下 —— 这张脸,跟自己有六分像。坊间一直说裴时裕偏爱明眸皓齿的纤瘦女生,现在看来,是真的。两任秘书,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钝钝地疼。温以宁勉强扯出个笑,点了点头,带着李恋恋出了办公室。

才一天,裴时裕就找好了替代她的人。年轻、干净,跟朵没经过事的小白花似的。也是,像她这样的女生,一抓一大把,裴时裕怎么可能对她动真心?是她自己傻,错把他的 “玩玩” 当成了真心,错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接下来的一个月,温以宁开始跟李恋恋交接工作。可李恋恋做事总是漫不经心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温以宁让她检查文件,她马马虎虎扫一眼就过,最后连合同上的数字都对不上,导致各个部门都出了纰漏,她还直接把锅甩给温以宁,说 “是温姐没教清楚”。

这种糟心事天天都有,温以宁偶尔忍不住说她两句,李恋恋就不服气地顶嘴,还总跑到裴时裕办公室告状。可裴时裕从来都是 “对人不对事”,每次都护着李恋恋,甚至还旁敲侧击地说温以宁 “别太苛刻”。

温以宁在公司待了四年,受的气加起来,都没这一个月多。

眼看快到月底,温以宁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又跟李恋恋反复强调了三遍,明天早上要去机场接甲方,确认她记牢了,才去办了离职手续。

抱着箱子回到家,温以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会儿。这栋别墅是裴时裕以前买给她的,现在决定彻底断了,自然也不能再住这儿。她刚爬起来收拾行李,手机就响了,是裴时裕的号码。

接起电话,裴时裕满是怒火的声音直接冲了过来:“温以宁!你为什么没去机场接人?你知道吗?合作方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现在直接飞回沪海,合同也取消了!”

温以宁脑子 “嗡” 的一声 —— 她明明把这事跟李恋恋交接得清清楚楚,她没去?

刚想解释,裴时裕就打断了她,语气冷得像冰:“现在立刻给我来公司。”

电话 “嘟” 地挂了。

温以宁这几天没休息好,浑身都没力气,可还是强撑着不适,打了辆车往公司赶。

今天是她在岗的最后一天,同事们看见她,都围上来问长问短,说些舍不得的话。温以宁一一应着,等人群散了,才往裴时裕的办公室走。

推开门,裴时裕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眼神像两把刀子,直直地射过来,仿佛要把她戳穿。

“温以宁,” 他开口,声音里满是怒意,“把甲方晾在机场不管不顾,这就是你四年的工作态度?”

温以宁的心像被爪子挠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她垂下眼,声音很轻:“裴总,我今天…… 就该离职了。”

第三章

办公室里因为这句话,瞬间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裴时裕按住眉心,指节泛白,语气里的怒意压都压不住:“你工作没交接完就想走?温以宁,真要追究起来,你担得起责任吗?”

温以宁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她敛了敛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裴总,接甲方的事,我已经交接给李恋恋了,还跟她强调了三次,确认她记住了才走的。”

裴时裕抬眼瞪着她,随手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啪” 地甩了过去:“你想把责任推给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温以宁,你跟了我四年,就只能想出这种蹩脚的借口?”

文件夹重重砸在她的额角,那一下力道不轻,温以宁眼前瞬间就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东西。

是啊,她跟了他四年,四年的情分,四年的付出,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刚入职一个月的实习生。

“下去!” 裴时裕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我给你一天时间,把补救措施想出来,别让我再失望。”

温以宁没再解释,默默捡起地上的文件夹,低头说了句 “知道了”,转身出了办公室。

为了想补救方案,温以宁在公司待到了深夜。办公楼里的人都走光了,灯也灭得差不多了,她才关上电脑,拿起包准备回家。

可刚走出集团大楼,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就涌了上来,她扶着墙站了会儿,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以宁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输液瓶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往下掉。

护士见她醒了,皱着眉念叨:“我说你这人,都怀孕两个月了,怎么还能一天不吃饭?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幸好有路人好心把你送过来,不然你这胎可就危险了。”

“好好躺着吧,输完这瓶液就能回家了,记得回去多补补。”

温以宁听完这话,脑子跟被雷劈了似的,嗡嗡直响。

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还已经两个月了?

她躺在病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

一个小时后,输液瓶快空了。温以宁看着窗外的夜色,犹豫了很久,还是拿出手机,【今晚能回别墅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真的很重要。】

输完液,温以宁一个人拖着虚弱的身体回了别墅。不知道怎么回事,别墅区居然停电了,她摸黑打开门,走到阳台上,盯着楼下的大门,一遍又一遍地看。

她在等裴时裕。等他回来,等他知道怀孕的消息,等他给她一个答案 —— 哪怕是拒绝,也好过现在这样悬着。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从星星出来,到星星消失,再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身上,裴时裕始终没出现。

温以宁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那条消息还是 “已送达”,没有回复。她无意识地往下滑,点进了公司同事偷偷建的八卦群。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她翻了几十条,都没看懂在说什么,直到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

照片里的女生对着镜头笑,眉眼弯弯,身上的衣服和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可让温以宁僵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张脸 —— 跟自己有八分像!

群里很快有人评论:“这不是裴总的初恋吗?安家大小姐安雯!”

“对对对!我听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安雯十八岁去欧洲学舞蹈,才跟裴总分的手!”

“昨天安雯的舞团回国巡演,演出结束后就要飞回欧洲,裴总晚上知道了,直接飙车去机场,还动用关系把飞机截停了呢!”

“难怪裴总今天没来公司,原来是跟初恋复合,谈恋爱去了啊!”

温以宁的手一抖,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她蜷缩在沙发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打湿了衣服。心口处像有千万根针在扎,疼得她喘不过气。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窜,明明是大晴天,她却冻得瑟瑟发抖。

过往的一幕幕突然涌上心头:难怪他总让她订最新的国际舞蹈期刊,难怪每次亲近的时候他都要开着灯,盯着她的脸看,难怪昨夜他连一条消息都不回……

原来不是他不会爱人,只是他爱的人不是她。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个替身 —— 替那个叫安雯的女生,填补他心里的空缺。

这一刻,温以宁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彻底死心了。

她脸色惨白地从衣柜里拖出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往里塞。不过三十分钟,这栋别墅里属于她的痕迹,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温以宁把别墅钥匙放在玄关的桌子上,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出别墅区。走到路边,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名字,然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离职手续办好了,明天…… 就去相亲。”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满是欣慰,连说了好几个 “好”。

出租车疾驰着,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路边的树挥舞着绿枝,像在跟过去道别。温以宁坐在后座,打开手机相册 —— 里面存着四年来她偷偷拍下的照片:裴时裕工作的样子、他睡着的样子、他们偶尔同框的影子…… 她盯着看了几秒,手指一动,按下了 “一键删除”。

算了,不喜欢了。也不期待了。

从今天起,温以宁和裴时裕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第四章

温以宁本来已经约好了流产手术。

可医生给她做完全身检查后,眉头拧得很紧,语气也带着几分凝重 —— 她是多囊体质,要是这次把孩子打了,以后大概率就没法再怀孕了。

温以宁的手轻轻覆在还没显怀的小腹上,头埋得低低的,沉默了好久。

这会儿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根本没法立刻做决定。

“温女士,您真的确定要预约流产手术吗?”

医生又追问了一遍,温以宁才慢慢抬起脸,眼底满是疲惫,最后缓缓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老爸直接把相亲对象的照片和见面地址甩到了她微信上。

温以宁叹着气爬起来收拾了两下,拎着包就赶过去了。

见面的地方在百大广场的咖啡店,温以宁到的时候,相亲对象还没露面。

她点了杯白水坐下,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跟这人把事儿说清楚才好。

她现在怀着孕,不管这孩子最后留不留,眼下都不适合立马开始一段新感情。

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半小时,相亲对象才慢悠悠赶过来。

那人看着得有三十好几,穿了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头顶还有点秃。

他一坐下,连问都没问温以宁有没有忌口,对着菜单就哗啦点了一堆吃的喝的。

温以宁刚想开口说事儿,就被对面那男人没遮没拦地打断了。

“你就是温小姐吧?我叫赵荣,今年三十四,你的资料我看过了,没必要瞎聊,我下午还有事,咱们尽量长话短说。”

“我在鄂厂做程序员,每天朝九晚九忙得脚不沾地,周末还得加班,没多少时间待家里,所以你结婚后得辞职当全职太太,负责生孩子、做家务就行。”

“我爸妈婚后也会搬过来住,他们年纪大了,也需要你多照顾着点……”

赵荣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那语气仿佛他俩已经定了关系似的,净提些要求。温以宁实在听不下去,直接站起身。

“赵先生,您搞清楚,咱们这是相亲,不是你在面试保姆。”

赵荣也跟着站起来,抬手就指着温以宁的脸。

“哎你这女人怎么说话呢?出来相亲不聊婚后怎么过日子,难不成还想搞那些风花雪月的恋爱?”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长得漂亮又怎么样?指不定早就被人玩烂了!”

温以宁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端起面前的水杯。

可水还没泼出去,就有人突然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肩膀。

“赵先生在鄂厂工作?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

赵荣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 一身笔挺西装,气质贵得吓人,一脸纳闷地反问:“你谁啊?多管闲事干嘛?”

“辛氏集团,辛越。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你的闲事?”

赵荣一听见 “辛氏集团” 这四个字,脸 “唰” 地就白了,支支吾吾半天,立马换上副谄媚的笑,嘴里不停说着 “误会误会”,转身就溜了。

温以宁没去追,往后退了两步,挣开辛越的手,低着头鞠了一躬:“谢谢您刚才帮我。”

辛越摆了摆手,径直坐在赵荣刚才的位置上。正好服务员把赵荣点的餐食送了过来,他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又把另一杯推到温以宁面前。

“怎么想起相亲了?你不是一直跟在裴时裕身边吗?没想着跟他定下来?”

一提到裴时裕,温以宁的心就隐隐作痛,她勉强扯出个笑:“裴总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跟我在一起呢?”

辛越唇角微微勾了勾,手里把玩着刀叉,语气像开玩笑又像认真:“你要是瞧不上裴时裕,不如看看我?我跟你年纪差不多,最近也被家里催着结婚,咱们俩倒挺般配。”

温以宁猛地抬头,就看见辛越英俊的脸上挂着点轻笑,真假难辨。

她心里清楚,辛越和裴时裕是一个圈子的人,都是豪门出身,从小众星捧月。

像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辛越肯定是在逗她。

她摇了摇头:“辛总,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辛越看她故意回避这个话题,眼底的光暗了暗,也没再追问,顺着她的话岔开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温以宁本来想婉拒,可辛越不知道为啥特别坚持,她没法子,只好报了地址。

两人上了车,温以宁刚坐好,就看见旁边刚停下一辆白色跑车,看着特别眼熟。

她忍不住打开车窗,没一会儿,就看见裴时裕从驾驶座下来,扶着一个长得明艳的女人走下车。

温以宁看得有些发愣。

第五章

辛越注意到温以宁的目光一直黏在那边,也顺着看过去 —— 是裴时裕和安雯。

“你跟了他四年,估计也是第一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吧?”

温以宁这才回过神,没明白辛越为啥突然说这个,眼里满是诧异。

“安雯长得好看,舞也跳得好,从小就是圈子里不少人的白月光,就连裴时裕这种从小就冷心冷情的人,都能为她动心。”

“你还记得吗?以前安雯只要生病不舒服,裴时裕就算在国外,也会连夜飞十几个小时赶回来陪她;安雯喜欢珍珠,他直接砸了上亿,把市面上的珍珠都包了;当年安雯为了去进修要跟他分手,裴时裕颓废了整整两年。”

辛越一边说,温以宁一边看着窗外那两个依偎着走远的身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可小腹早就开始隐隐作痛,连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都在替她委屈。

那痛感很快蔓延开来,连心脏都像被揪着似的。

她以前也幻想过裴时裕爱一个人的样子,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 —— 满心满眼都是别人。

但再怎么样,那也是别人的事,跟她没关系了。

她赶紧压下眼里的湿意,扯出个笑:“那他们现在破镜重圆,挺好的。”

辛越听见这话,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默默发动了车子。

另一边,裴时裕把安雯送回家后,直接开车去了那栋别墅。

屋里一片漆黑,他打开灯,才发现温以宁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裴时裕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安雯回国那天,温以宁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 —— 大概是想跟他说她要搬走的事吧。

他也没多想:搬走就搬走,反正他知道她家住哪儿。

第二天一到公司,李恋恋就把温以宁的离职报告递到了他手里。

“裴总,温以宁已经正式离职了。”

裴时裕点了点头,翻着手里的离职报告,让李恋恋去泡杯咖啡。

可咖啡一端上来,甜得发腻,裴时裕 “咚” 一声就把杯子砸在了桌上。

“都入职一个月了,连杯咖啡都泡不明白?温以宁没教过你吗?”

李恋恋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掏出一本笔记本递到裴时裕面前,委屈巴巴地说:“我就是照着温姐说的方法泡的呀,裴总。”

裴时裕看着李恋恋那张跟安雯有几分像的脸,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 长得像安雯,脑子却跟不转圈似的!

他直接让助理把李恋恋带去人事处办离职。

办公室很快又安静下来,裴时裕看着桌上那本笔记本,上面全是温以宁清秀工整的字。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拿起笔记本就翻了起来。

厚厚的一本,写得满满当当 —— 从他的衣食住行,到他的各种小习惯、小癖好,全都记在上面。裴时裕忍不住从头看到尾,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不习惯而已 —— 毕竟温以宁跟了他整整四年。

可接下来的几天,这种 “不习惯” 越来越强烈。

每天对着熟悉的下属、熟悉的文件,裴时裕却怎么看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觉得别扭。

没了温以宁,公司这群人连点小事都办不好!

裴时裕训完助理,坐在椅子上想约安雯吃顿饭,可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心里烦得厉害。

没一会儿,郝岩发来消息,说在酒吧看见安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裴时裕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 男人?

他开着车飞快赶到酒吧,可郝岩却说人已经走了,还把包厢的服务员叫过来,让她仔细说说情况。

“安小姐两个小时前过来见那位先生的,一见面,那位先生就搂着安小姐的腰没撒手,俩人一直贴在一块儿小声说话,后来安小姐就跟着那位先生走了。”

服务员越说,裴时裕的脸就越黑。

他拿出手机给安雯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安雯却说自己在家。

包厢里瞬间静得可怕,裴时裕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接着一脚把面前的玻璃茶几踹得粉碎。

郝岩赶紧拉住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安雯,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她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你对她好,背着你的时候,照样跟别人勾三搭四没个正经,你何苦非得揪着她不放?”

“你忘了当年她为了去欧洲,以死相逼跟你分手?你那时候为了这事,在酒吧喝得烂醉,半条命都快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想不开,非要跟她纠缠?”

一提起旧事,裴时裕心里像被撕开了个口子,疼得厉害,可他还是咬着牙说:“只要她不离开我,我可以对她好一辈子!”

第六章

郝岩看得头疼,都不知道该说裴时裕是痴情还是傻。他叹了口气,让吓得直哆嗦的服务员去拿点药品和纱布过来。

刚才茶几碎的时候,飞溅的玻璃把裴时裕的手掌割破了,鲜血直流。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干净血迹,消了毒,又缠上纱布。

包扎完,郝岩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感慨:“说起来,好久没看见温以宁了,你俩是真断了?”

“说实话,温以宁比安雯好多了。你还记得三年前吗?那时候她一个小姑娘,硬生生替你挡了好几个酒瓶,额头全是血,也没吭一声。啧,她得多喜欢你啊。”

郝岩说的这事,裴时裕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皱着眉问:“什么酒瓶?”

“你忘了?” 郝岩一脸诧异,“三年前安雯公布恋情,你跑去酒吧喝闷酒,连保镖都没带。正好遇上一群人闹事,酒吧里乱成一团,不少人都受了伤。你那时候喝得醉醺醺的,偏偏被温以宁护得好好的,一点伤都没受。”

“她怕你醒了担心,还找借口请了长假。结果你那时候心情不好,以为她是玩忽职守,还扣了她三个月工资。她也没解释什么,对你是真掏心掏肺。”

裴时裕第一次听人说这事,心里 “咯噔” 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郝岩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继续念叨:“我说你也别在安雯这棵树上吊死了,温以宁多好的姑娘啊,你上点心,好好对人家不行吗?”

裴时裕再也听不下去,冷冷打断他:“我喜欢的只是温以宁那张脸,不是她这个人。再说了,温以宁已经辞职走了!”

他脸上冷冰冰的,郝岩却撇了撇嘴:“她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舍得真走?我看啊,她就是故意做样子,等你挽留呢。你要是不信,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试试,她肯定马上过来。”

郝岩说完,直接拿起裴时裕的手机翻通讯录。

裴时裕皱着眉,却没阻止。

郝岩一连拨了十几个电话,每次都被挂断。

打到最后,郝岩额头上都冒了汗,嘴里说着 “最后打一次”,又按了拨号键。

冰冷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响得清清楚楚:“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被对方设置为黑名单,请勿继续骚扰。”

“我靠!” 郝岩不敢相信地叫出声,“温以宁居然把你拉黑了?!”

另一边,温以宁站在医院急救室门外,眼睛紧紧盯着门上的红灯,手攥得死紧,脸上满是焦急,坐也坐不住。

之前老爸因为她相亲黄了的事儿气得不行,温以宁抽时间回家想解释,一进门就看见老爸晕倒在客厅,人事不省。她赶紧把人送到医院抢救。

没一会儿,急救室的门开了。

温以宁立马迎上去,问医生情况。可医生却说,她老爸得马上做手术,手术费要一百多万,让她赶紧做决定。

温以宁脑子里的弦 “啪” 地一下就断了 —— 一百多万,她根本拿不出来,身边也没什么能借她钱的朋友。

除了裴时裕。

眼下老爸性命攸关,温以宁也顾不上别的了,打算把自己怀孕的事跟裴时裕说清楚,先借点钱救急。

她赶紧把裴时裕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拨通了他的电话,声音发颤:“喂,裴总吗?我…… 我遇上点事,想跟您借一百万……”

话刚说一半,就被裴时裕冰冷的声音打断:“二十分钟内,到夜色酒吧十楼。”

说完,电话就挂了。

温以宁总觉得,裴时裕这次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火气。

但她已经没时间细想了。

她赶紧跟医生说同意手术,然后马不停蹄地跑下楼拦了辆车。

赶在二十分钟倒计时结束前,温以宁终于到了酒吧。

她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就看见包厢里一片狼藉,郝岩也在。

郝岩看见她来了,赶紧凑到裴时裕耳边嘀咕:“我就说她会来的吧?时裕,她是真在乎你,你可别犯傻,再伤害她了。”

说完,郝岩也不管裴时裕是什么脸色,赶紧溜出了包厢。

第七章

裴时裕抬起头看向温以宁,还没忘了刚才被拉黑的事,语气淡淡的:“你当初从别墅搬走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吗?什么东西都没带,怎么现在又想回头了?”

温以宁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出了点急事,急着要一百万。您放心,这钱我肯定会还的。”

裴时裕脸上露出一副 “果然如此” 的表情:“一百万?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要求。”

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温以宁现在也会答应。她赶紧点头:“您说。”

“第一个要求,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温以宁没犹豫,立马拿出手机操作。

“第二个要求,告诉我,你最近都去干嘛了?”

温以宁也没隐瞒,老实说了自己最近相了三次亲的事。

裴时裕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温以宁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却突然攥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对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唔……”

温以宁拼命挣扎,可裴时裕却吻得越来越用力。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终于松开她,气息缠绕着她,唇角还缓缓勾了起来。

“温以宁。” 他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那些相亲对象要是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不过亲你一下,你就没辙了 —— 你说,他们还会愿意跟你结婚吗?”

温以宁又气又羞耻,可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情绪。她擦了擦嘴角,红着眼抬头看他:“所以裴总,您的第三个要求,就是想让我再陪您一次?”

听见这话,裴时裕的脸色 “唰” 地就变了。

什么时候起,她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轻易?

是那些相亲对象教她的?

还是说,只要给钱,谁都能让她陪?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扯下手腕上的腕表,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直接把表扔进了楼下的人工湖,语气冷得像冰:“第三个要求,下去把这块表给我捞上来。捞上来,一百万就给你。”

半个月前就立冬了,最近又赶上寒潮,气温降得厉害,湖里的水冰得刺骨。裴时裕这明显是在故意为难她。

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还怀着孕。

可一想到还在医院等着手术费的老爸,温以宁咬了咬唇,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外走:“好。”

湖面看着宽,但水不算深,也就到温以宁腰的位置。

裴时裕在楼上看着湖里那个弓着腰、艰难摸索的身影,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 —— 没了他,她就过成这样了?连一句求饶都不会说吗!

他冷冷看了许久,终于看不下去,猛的关上窗户准备下楼,怀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

温以宁在水里捞了一个小时才找到表,她捧着那只手表,欣喜若狂,如同捧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可当她拖着还在淋水的厚重衣服跑回包厢,里面空无一人。

好心的服务员不忍心,告诉她裴时裕半小时前接到安小姐电话就离开了。

他去找安雯了?!

温以宁只觉脑子嗡鸣,惦记着病危的父亲,她连忙找到安雯家的地址就赶了过去。

一路上她一直在给裴时裕发消息打电话,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消息。

安家在富人区正中心,门禁森严,管家不肯放一身狼狈的温以宁进去,也不肯替她通报。

二楼突然出现人影,隔着窗户温以宁看见了裴时裕。

他挽着衬衫抱着安雯坐在床边,端起一碗粥喂进她的嘴里。

安雯笑得甜甜的,咽下粥后亲了裴时裕一下。

两个人亲密无间,旁若无人,俨然一对恩爱情侣。

天上慢慢飘起小雪落在湿衣上,寒风冻得温以宁瑟瑟发抖,她却固执地站在原地,眺望着窗口不肯离开。

冻得僵硬的大腿却突然落下一股热流。

温以宁伸手一摸,满掌鲜血。

孩子!

她看着眼前的猩红,突然觉得脑袋很沉重,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温以宁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睁开眼,看见了医院雪白的墙壁。

坐在一旁的辛越见她醒了,连忙递上来一杯温水。

“你醒了?手术费我已经交了,你父亲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要担心。”

温以宁听见这话,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卸了下来,连夜奔波的酸温涌上心头,她对着辛越深深鞠了一躬。

辛越制止了她的动作扶着她躺回去,犹豫半晌后问了一个问题。

“我从安家把你带到医院时,你身上在淌血,医生说你怀孕了。”

“孩子是裴时裕的吗?”

两句话如同惊天霹雳一样砸进温以宁的耳朵里,她的脸一下就变得苍白无比。

第八章

温以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隔壁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护士在门口叫温以宁赶紧过去。

温以宁连忙穿上鞋,辛越扶着她就往旁边走去。

是温父醒来在发脾气,桌边的果篮餐具都被他扬在了地上,护士怕他情绪激动已经进去打镇定剂了。

爸爸一直情绪稳定,温和慈祥,怎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温以宁忽然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只能僵硬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重归于安静。

婶婶抹着眼泪走上前拉住温以宁的手想说话,辛越见状连忙带着护士走开了。

“以宁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了,你爸这次之所以会中风,就是因为收到了一大沓照片。”

“我们都知道,你长得漂亮,学历又高,可那些照片上,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我们惹不起的啊,他开的车我让你表弟去查了,叫什么迈巴赫,好几千万,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更何况,像他们这种男人,就是玩玩,哪会有什么真心呢?。”

“现在老家都在传你被包养,风言风语太难听了,以宁,你听婶婶一句劝,算婶婶求你,你也算为了你爸的身体,不要和那些人再来往了,我们小门小户的惹不起他们,你就听你爸爸的话赶快找个人结婚,不要再让老家人嚼舌根了。”

温以宁呆立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经过这么一闹,温以宁父亲的病恶化了,医生说要继续跟进治疗。

辛越只要有空就会赶到医院看望温以宁,他还跑前跑后帮她父亲升级到vip病房,替她联系国内顶级专家。

温以宁和辛越并不熟,只是偶尔商业宴会上见过几次,他如此尽心尽力,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回报这份恩情。

但辛越却总是笑着让她不要介怀,让她安心养病。

过了半个月,医生通知温以宁她完全康复了。

出院后温以宁联系了一个相亲会所,几乎每天都要和三四个男人见面。

她大病初愈四处奔波,却没有一个人答应和她在一起。

温以宁心中焦急,但她也清楚,没有人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进门。

在被第四十个男人拒绝后,温以宁精疲力尽地走出茶楼。

她想拦一辆出租车,一辆黑色汽车却突然停在她面前。

车窗落下来,是辛越。

温以宁实在太累了,没有再客气,坐上了副驾驶。

辛越看着温以宁疲惫的脸庞,面上露出一丝不忍。

前面红绿灯闪烁不停,他终于开口。

“以宁,你既然这么着急想要结婚,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温以宁没想到辛越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

“辛总,我现在很累,没有心情回应你的玩笑。”

辛越却看向她,目光认真。

“我没有开玩笑,温以宁,我是真的想娶你,也不介意你怀着孕。你要是想生下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呵护,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也可以陪你打掉,至于之后会不会影响到生育,对我更是完全不重要,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家人,在和你说这些话之前,我已经提前告知了他们,他们尊重我的一切选择,而我,只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温以宁一脸震惊地看向辛越。

他眼里的真诚和坚定看得温以宁心中一动,在经历过裴时裕的一句玩玩而已之后,她比谁都知道,真心,比任何东西都要可贵。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辛越唇角微微上扬,“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你偏偏不信。”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你的眼里只有裴时裕,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既然你决定放弃裴时裕,那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辛越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温以宁看过去,目光一凝。

盒子里居然是一枚流光溢彩的钻戒!

她苦苦等了四年的东西,裴时裕没有给她。

而辛越,却义无反顾的将它捧到她的面前。

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沉默许久,温以宁给出了回答。

“辛越,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第九章

温以宁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辛越答应给温以宁一段时间考虑,因此她脑海中一直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辗转到半夜都没有睡着。

她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属于裴时裕和她的孩子,裴时裕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该何去何从。

辛越给她的是百分百,她不想辜负他,所以要是真的决定接受,她也必须要回馈给他百分百。

凌晨六点,温以宁下床喝水,手机上推送的一条新闻却让她怔了一下。

“裴氏总裁裴时裕向初恋女友安雯求婚现场视频曝光!”

温以宁迟疑一下,还是点开了视频。

成片的郁金香花海里,热气球缓缓升起,漫天花瓣从天上飘下来,裴时裕拿着一枚钻戒跪在地向安雯求婚。

长长的视频看完,天已经大亮,杯里热水已经凉透了。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

静默良久,她垂下眼眸,放下手里的水杯,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辛越,我考虑好了。”

一个月后。

裴时裕和安雯的订婚宴,邀请了圈内众多好友。

郝岩收到这封请帖时很郁闷,他不是把温以宁都叫到酒吧了?为什么裴时裕还是和安雯求婚了?

眼见婚宴即将开场,郝岩赶到休息室找到裴时裕,犹豫了半晌还是问了两句。

“时裕,你真的要娶安雯吗?你想清楚了?”

裴时裕没有回答郝岩的问题,他坐在椅子上阖着眼,心中思绪难宁。

他喜欢安雯十多年,但安雯却一直对他忽远忽近的,时日一久,他也不确定安雯是否真的喜欢自己。

那天在酒吧,安家人突然打电话来说安雯晕倒了,他就连忙赶过去照顾了安雯一整夜。

安雯问他还喜不喜欢自己,裴时裕承认了,她就梨花带泪的扑进他怀里,说这些年她也一直在等他。

所以裴时裕准备了那场求婚仪式和安雯表白。

但不知道为什么,订婚在即,他心中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突然想起了温以宁。

酒吧一别,他再也没有见过温以宁,离开安家后,他将一百万打到了她的账户里。

温以宁这些天没有任何回复,也不知道她收到了没有。

十一点,安雯已经装扮好,她来到休息室催促了一番。

裴时裕却没有起身,只嗯了一声。

十分钟后,裴时裕站起身预备出门时,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温以宁从前住的那栋别墅的管家。

“裴总,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份孕检报告,上面写的是温小姐的名字,您知道这件事吗?”

管家的话让裴时裕愣在当场,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温以宁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裴时裕本就不安的内心更加慌乱,他连忙打开手机,刚要发消息质问。

却看见温以宁的朋友圈里晒了一张戴着戒指的图片,配文只有短短两个字——

“嫁了”。

裴时裕的心似乎快要跳出了胸腔,他抖着手找到温以宁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裴时裕连声音都在颤抖。

“温以宁!你怀了谁的孩子?你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你在哪儿?”

一连三个问题,足以证明他的急迫,温以宁却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裴时裕,你的钱我已经转回去了,我要结婚了,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一句话让裴时裕心中仿佛堵住了一般,他正想开口,却被电话那头传来的背景声音惊得失了魂。

“温以宁女士,您预约的流产手术即将开始,请您躺上手术台,做好准备。”

第十章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

裴时裕的心随着冰冷的提示音噔地一下拉紧了,仿佛被一双手攥住了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他头脑空白,脚下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跑,安雯在门口拦住他。

裴时裕却再也顾不上一片哗然的现场,他一把推开安雯的手就往车库里走。

一连闯了八个红灯却才走了一半,裴时裕从未觉得去医院的路是如此漫长过。

护士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心中,他死死盯着前方拥挤的车辆狂按喇叭,却不敢设想自己去晚了的后果。

半个小时后,裴时裕终于赶到了医院,他一层楼一层楼、一间房一间房的搜寻着,最后才在6楼尾间看到了正处于昏迷之中的温以宁。

他想冲进房间,却被辛越拦在了门口。

“以宁刚做完手术还在观察期,你不要进去打扰她。”

裴时裕在崩溃边缘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倒塌了,他一把揪住辛越的衣服,声音里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什么手术?你说清楚!”

辛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看了病房一眼,然后转过头来,语气平静。

“流产手术刚结束。”

“为什么?为什么?以宁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她怀孕了?为什么非要流掉我和她的孩子?”

裴时裕情绪激动地咆哮着,从未如此失态过。

面对这个把温以宁伤害至深的男人,辛越看向裴时裕的眼中只有冷漠。

“以宁去酒吧找你那天就是想坦白,但你是怎么做的呢?这么寒冷的天,你让她在水里冻了一个多小时,她好不容易找到表送到安家,你却为了安雯一直把她晾在门口,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她湿淋淋地等了很久,我赶到安家的时候她躺在血泊里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字一句像冷箭一样戳穿了裴时裕的胸膛,他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连声线都在颤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她只和我说她要一百万,我因为她拉黑了我一直在生气,才会把表丢进水里的,而且我不知道她去了安家……”

辛越不想听裴时裕找这些借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以宁要一百万,是因为她父亲中风住院要做手术,而温伯父之所以会中风,是因为安雯从你手机里找到你和以宁的亲密照片送到了他手上,安雯还在以宁老家传播了很多流言,才会让温伯父气急攻心。”

裴时裕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眼底通红,喃喃的语气里满是懊悔和自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我不知道安雯看到了那些照片还散布了出去,我不知道。”

辛越之所以说出真相,只是想告诉裴时裕他不配怪罪温以宁,一切都是他在自作自受。

看着裴时裕痛苦得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辛越却一点也不快慰。

裴时裕会痛苦,是因为他在无形之中害了自己的孩子的性命。

可温以宁呢?在这段感情里她究竟付出了多少真心,受到了多少伤害和痛温,谁又能感同身受呢?

辛越知道的这一小部分已经让他心痛不已,那那些被温以宁掩盖起来的伤疤,不知道还有多少。

所以辛越的心中只有心疼,他心疼温以宁过去这些年受的罪。

对于裴时裕,他不想再留半分体面和余地,直接戳穿了他。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掩盖你对以宁造成的这些伤害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不是已经和安雯求婚了吗?难道你知道以宁怀孕了就会抛弃安雯和她结婚吗?”

“以宁的身体不好,医生说她这辈子大概不会再怀孕了,我问她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她说不想让孩子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被人欺辱着长大。”

“以宁喜欢你八年,陪在你身边四年,你却始终把她当成安雯的替身,肆意地糟践她、轻薄她,你但凡对她有过一丝真心,都不会让她心灰意冷到这个地步。”

辛越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劈头盖脸地砸在裴时裕身上,他跪倒在地上,脸上汗泪齐涌,神色狰狞至极,心口迸发出的疼痛绞得他痛不欲生。

第十一章

温以宁晚上才醒过来,她睁开眼就看见正守在床边一脸关切的辛越,恍惚了一下。

“手术结束了吗?”

她的声音虚弱无比,辛越忍不住握起她的手柔声安慰。

“顺利结束了,伯父也一切安好,你好好休息,一切都有我呢。”

温以宁点点头,目光瞥向走廊,目光停顿了片刻。

辛越跟着看过去,窗户上映出裴时裕失魂落魄的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裴时裕说想你一面,以宁,你想见他吗?”

温以宁摇摇头。

“我不太舒服。”

辛越了然,他掖好被角,然后拉上了窗帘,关上门走了出去。

一踏出房门,裴时裕就急不可耐地按住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恳切。

“以宁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她,想不想见我?”

辛越淡漠地抽离身体。

“她身体很不舒服,不想见人,尤其是你。你走吧,不要在这里惹她伤心了。”

裴时裕略微平复下来的心又掀起滔天巨浪,已经侵入骨髓的疼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喉咙里却哽咽不止。

“那我等她好一些了再过来看她。”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凝望了一眼被窗帘遮盖起来的病房,然后转身离去。

辛越看着人消失在转角,一颗心终于落定。

离开医院之后,裴时裕直接驱车赶到了安家。

车子刚熄火,外面又下起了大雪,裴时裕站在安家门口,忍不住回想起辛越的话。

洁白的雪落在地上很快就没了痕迹,地面上的血泊已经被清理干净。

他跪倒在地上,摸着冰冷的地砖,只觉得心中像在被烈火烤炙一般,皮肉一层层绽裂开来,痛到他已经麻木。

他抬起头正好能看见二楼的窗户。

安雯正在房间里砸东西。

裴时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等在一旁小心恭谨的安家管家,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不通报温以宁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消息。

年迈的安管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

“我同小姐说了,但小姐说门口的那个女人有精神疾病,不许我放她进来,也不让我告知您。”

安雯!又是你!

裴时裕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他攥紧拳头,指节被捏得发出了声响,迈着大步走进了安家大门,径直往二楼走去。

一脚踹开门,屋内一片狼藉。

安雯还在为裴时裕逃婚害自己颜面尽失一事大发脾气,眼见他来了安家,心中那团火焰升得更高了。

她压根没注意到裴时裕阴翳的双眼,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就往门口砸了过去。

“裴时裕,你丢下我逃婚玩失联,害我在所有宾客面前丢了这么大脸,现在还有脸来安家道歉?”

裴时裕并没有道歉的打算,他是来找安雯算账的。

温以宁家中遭遇的一切都和安雯脱不了干系,他会失去这个孩子也多半是因为安雯在暗中作祟。

看着眼前人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裴时裕只恨自己从前瞎了眼。

他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玩弄他感情、蛇蝎心肠的女人执迷不悟十几年?

第十二章

“道歉?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安雯,你勾三搭四出轨在前,我只是逃个婚你就生这么大气?你怎么不想想我这十几年有多痛苦?”

裴时裕冷漠的声调终于让安雯意识到他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找茬的。

但她被裴时裕捧在手里几十年,养成了一身骄纵脾气,一向视他为可以随意摆弄的追求者,因此毫不在意他此时的愤怒,语气仍旧高高在上的。

“我再勾三搭四,你还不是上赶着和我求婚?我从来没要求你为我做过什么,都是你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要硬塞给我,你以为我不烦你吗?”

安雯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裴时裕冷笑一声。

“你那么不情愿,怎么还是要嫁给我?不就是贪图裴家家世显赫,我对你够好吗?你在这里摆什么高不可攀的公主架子?芭蕾舞跳多了真以为自己是天鹅了?”

安家虽然也是京北豪门,但因为近些年才崛起,所以在圈中还没有立住脚跟,要不是因为裴时裕青睐安雯,她压根就成不了众星捧月的大小姐。

安雯极度自傲,最恨别人说她高攀裴时裕,但裴家家大势大,她惹不起,只能陪着他演了十几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戏。

裴时裕是天之骄子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做她的备胎!每每想到此事,安雯的心中才会痛快几分。

安雯成年后,安家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她再也忍受不了裴时裕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直接找了个借口出国。

要不是她最近碰上一些事,安雯压根不会回国,也不会答应裴时裕的求婚。

裴时裕的这一番话成功戳到了安雯的痛处,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到门口,扬起手准备甩裴时裕一个巴掌。

但裴时裕轻松地攥住了她的手,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推倒在地,锋利的瓷片将她撑在地上的手割出一道道伤疤。

安雯痛得叫出声来,等在楼下的佣人们连忙涌上来,却被裴时裕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裴时裕关上了门。

他蹲在地上,看着安雯手上鲜红的血液。

当时的温以宁倒在血泊里的时候,她该有多绝望啊?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安雯按倒在碎渣上,语气里近乎疯狂。

“安雯,你这么不情愿嫁给我直说就行!为什么要偷偷拷贝我和以宁的照片发到她父亲的手机上,为什么要让她湿漉漉在你家门口等这么久?你怎么这么恶毒?”

裴时裕的话终于让安雯意识到他今天情绪失控的原因了。

她两只手使劲抓着裴时裕的手,想努力站起来躲开那些尖锐的瓷片。

但裴时裕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安雯手脚并用四处乱抓着,却还是被强行按在了地上。

安雯几乎痛到昏厥,背面洁白的裙子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凄厉的哭喊声很快就响彻安家。

但等在外面的人都不敢推开门。

京北没有一个人敢惹裴家的掌舵人。

他们面面相觑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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