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药王谷传人,闯祸不断,及笄时父亲劝我嫁人生娃我应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1 04:27 1

摘要:九岁那年,我调配药剂,一个不小心,竟把五师兄给毒哑了。当时看着五师兄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的惊慌模样,我心里也直打鼓,可事情已然发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我是药王谷第十代传承人,在旁人眼中,简直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九岁那年,我调配药剂,一个不小心,竟把五师兄给毒哑了。当时看着五师兄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的惊慌模样,我心里也直打鼓,可事情已然发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十一岁的时候,我给人施针,本想着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医术,结果三针下去,二师兄直接瘫在了地上。看着二师兄那无助又无奈的神情,我满心愧疚,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十三岁之际,我给人推拿按摩,用力稍猛了些,竟把四师兄的三根肋骨给按断了。四师兄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我吓得手足无措,心里满是懊悔。

在我及笄的这一年,父亲独自坐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整整枯坐了一夜。那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他满脸的忧虑与无奈。

终于,在晨曦微露之时,他缓缓站起身来,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对我说道:“闺女啊,咱还是寻个人家嫁了吧!趁现在年纪还不算大,赶紧生个娃,我还能帮着教导教导。”

我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便点头应道:“行啊!”

父亲一心想要为我寻觅佳婿,首先便想到了才貌双全的大师兄。只见那俊朗非凡的大师兄,当即对着师父郑重跪下,言辞恳切道:“师父,我这一生,早已将全部心血倾注于医术之中,立志终身不娶。”言罢,毫不犹豫地发下了毒誓。

父亲见此情形,无奈之下只得转而去找二师兄。那向来温柔和善的二师兄,一脸苦涩地开口道:“师父,实不相瞒,当年被小师妹练手扎针,结果落下了不举之症,实在是有心无力,恐会辜负了师父您的一番美意啊……”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那被我扎瘫,足足小半个月才恢复的腿。

父亲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四师兄。这有爱心的四师兄,正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浇花的水壶,满脸窘迫地说道:“师父,我心里早已有了意中人,是外面村子里的翠丫。”而这个翠丫,模样实在不敢恭维,皮肤黝黑,浑身肌肉发达,脸盘大得如同面盆一般,嘴唇上方还长着一圈明显的唇毛。

父亲接着去找五师兄。这谨慎小心的五师兄,竟哭着紧紧抱住父亲的大腿,声泪俱下道:“师父,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啊?要是您觉得我不行,哪怕把我逐出师门,我也毫无怨言啊!”

父亲把药王谷里所有男性子弟都问了个遍,竟没有一人愿意娶我。父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许久都没有出来。

终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大手一挥,便将我打包塞上了马车,说道:“闺女啊,爹突然想起来,曾经救过一位贵人,当时还和他订下了娃娃亲呢。爹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了,你拿着这块玉佩,一定要把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给爹带个乖巧的孙子回来。”

我心想,女孩子嘛,早嫁晚嫁终究都是要嫁人的,况且我又如此孝顺乖巧。于是便试探着问道:“要不带个师哥沿路保护保护我?”父亲赶忙摆摆手,说道:“我看就不必了吧!”

这还真是我的亲爹啊!就这样,我只带着丫鬟连翘,驾车离开了药王谷。

原来,这位贵人乃是前武林盟主沈临风。据说他之前在江湖中打打杀杀,受了极重的伤,四处求医问药都毫无效果,拖到后来,才被我爹妙手回春给救活了。

沈临风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沈忘忧继承了他的衣钵,武功高强,一心想要夺回武林盟主之位;二儿子沈云帆据说放弃了习武,转而从商,如今已然富甲一方;三儿子沈清河更是少年天才,接连在科举中高中,成了当今的状元郎。

这下可把我难住了,到底该选哪一个当我的丈夫呢?没想到我居然还有选择困难症。

临风山庄距离药王谷颇有一段距离,估摸着得走上十天的路程。以前,我只跟着师兄们在药王谷附近的城镇里悬壶济世——我呢,就负责在一旁“拿壶”,师兄们则负责施展医术“济世”。

这次能出远门,可把我高兴坏了。走了五日之后,路上突然遇见一辆翻倒的马车。一个女子被压在车下,正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我仔细一看,竟还是个孕妇。

我赶紧让连翘停下马车,自己则跳下车去检查女子的伤势。那女子冲我喊道:“求你帮帮我!”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孕妇胡子都没刮干净,也太不讲究了吧,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嘛。

“不行了,我要生了。”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紧接着从袖口里掏出一方手帕,在我面前使劲一挥。挥完之后,她和我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我可是药王谷的人,平日里接触各种药材,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这点蒙汗药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见她从车轮底下艰难地爬起来,扔掉了塞在肚子里的包袱,大喊一声:“兄弟们还在等什么呢?!”

话音刚落,埋伏在草丛里的土匪们便纷纷蹿了出来,一个个龇着黄牙,把我团团围住。这时,连翘驾着马车,大声喊道:“姑娘,我去前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知道,她这是在害怕。她怕我发起疯来,会不小心伤到她。我的手在袖口里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种压抑不住的力量,让我兴奋得浑身发抖。

就在我即将动手,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我抬眼一看,只见绿意盎然的树梢上,一位白衣公子正手持玉笛,吹奏着动人的曲调。他整个人朗朗如日月般耀眼,又肃肃如松下清风般潇洒。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行诗句: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我断定,他定是个世外高手!我故意身子柔柔弱弱地一歪,一只手恰好扶住了我的腰肢,将我稳稳托住。

我眼泪说来就来,紧紧抓住公子的袖口,可怜巴巴地说道:“英雄救我!”

根据白衣公子后来的回忆,那时候的场景是这样的: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将一位美丽纤弱的少女团团围住,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少女双眼噙着泪花,显得柔弱又无助。

就在这时,他从天而降,稳稳地接住了差点被吓晕的少女。少女抬起那如剪水般的双瞳,泫然欲泣地望着他。白衣公子仅用了几招,便将那些匪徒打得落花流水。

我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乐得双眼直冒小星星。心里暗自琢磨,不知道半路上捡个丈夫回家,爹爹会不会乐意呢。我连和他以后生几个儿子都想好了,就是还没想清楚我儿子该姓什么。等会儿一定要问问他。

白衣英雄收拾完那些匪徒后,我迈着小碎步,欢快地跑过去。他关切地问道:“姑娘,此处荒郊野岭,不宜久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家人呢?”

我拿了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技巧,说道:“小女子只身一人赶路,未曾有家人相伴。”连翘啊,只能委屈你多等等我了!

白衣公子听罢,便说要将我送回城镇。可我才刚从那个城镇出来啊!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夫婿,去不去沈家似乎也无所谓了。对不住了,沈家的三位公子。

“英雄救了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急忙堵住了我下半句话,冷冷清清地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一般来说,长得俊俏的英雄,姑娘都是要以身相许的;长得不太行的,才会说来世再报。我怀疑他已经被太多人“以身相许”过了。

白衣公子只有一匹马,为了避嫌,他让我坐在马上,自己则牵着马走。我要表现得矜持、含蓄、内敛,展现出女子该有的美好品德。

所以,一路上我都没有问他是否已经娶妻,想要几个孩子,喜不喜欢住在药王谷这些问题。

一路平安地到了城镇,白衣公子扶我下马,对我拱手说道:“已经安全了,在下还有事,咱们后会有期!”

我赶忙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姓名,家住何方,下次小女子必定登门道谢。”他却淡淡地说道:“区区小事,不劳烦姑娘了。”说完,便骑上马,扬尘而去,只留给我一脸的灰尘。

哎?这和我看过的话本里的发展情节完全不一样啊!算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他失去我,是他的损失。

再度与连翘会合时,我显得无精打采。连翘好奇地问道:“姑娘,你收拾那群匪徒为何花了这么久时间?是给他们挖了坟,埋了吗?”

我跳上马车,挥挥手,一脸惆怅地说道:“刚失去挚爱,勿扰!”连翘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说道:“你打土匪还打出感情了?”

这丫鬟什么都好,就是嘴太欠了。看来,临风山庄还是得继续去。

又匆匆赶了两日的路程,我搭乘着船只,顺着水流悠然而下。

我坐在船舱内用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交谈声。

“我留意你两天了,小小年纪,怎么独自一人赶路呢?”

“你生得如此标致,一个人上路多不安全啊!”

“皮肤如此细腻,是怎么保养的呢?”

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轻薄良家女子!

我好奇地回头一望,只见一个脸上长着大黑痣的油腻男子,正对着一名——青衣公子言语轻浮?!

这位青衣公子年纪尚轻,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面庞白皙如敷粉,嘴唇红润如点朱,真是美得胜过女子!

青衣公子手中捏着一盏茶杯,轻轻转动着:“我看你挺面熟的,是不是《山海经》里的哪一页跑出来的?”

这小家伙嘴还挺毒!

黑痣男咧开一口黑牙,显然没听懂自己被骂了:“面熟?那是因为我们有缘。”

青衣公子继续嘲讽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我这一个大老粗,小公子别尽说些我听不懂的。”

我开始心疼这位小公子了。

青衣公子冷笑一声,突然脸色一沉,大声道:“嘴闲就去舔马桶,别在这叽叽歪歪的,臭死我了。”

噗!我差点笑出声来。

黑痣男大怒,一把抓住小公子的衣衫,青衣公子身形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但黑痣男有帮手,他随行的打手们将青衣公子团团围住,让他无处可逃。

真是可耻啊可耻,五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公子。

黑痣男对着船舱里的人喊道:“看什么看!”

船舱里的人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埋头吃饭。

我叹了口气,端着饭碗坐到了小公子的那一桌。

“哟,这位小娘子是想打抱不平吗?”黑痣男乐了,他看我柔柔弱弱的样子,估计觉得我是送上门的软柿子。

“你打扰到我吃饭了。”我头也不抬地说道。

“小娘子陪我也是一样的。”黑痣男的脏手搭了上来。

我反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咔嚓”一声,他的手骨连同桌子一起断掉了。

黑痣男捂着手像杀猪般地嚎叫:“上啊,还愣着干嘛!”

打手们一拥而上,我都没站起来,就卸掉了他们四条胳膊,三根大腿骨。

五个人倒在地上哀嚎一片。

“我杀了你!”黑痣男用还能动的一只手提刀朝我刺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瓷器碎裂之声,小公子拿着花瓶在他头上砸开了花。

黑痣男应声倒下。

“跟我来。”小公子拉着我离开了乱糟糟的船舱。

他把我带到一间厢房,严肃地对我说:“小姐姐,这船还得两天靠岸呢,我现在彻底得罪了这些人,已是无处可逃了。”

“那你的意思是?”

“姐姐既然天生神力,这几天我就待在你身边吧,你可以保护我吗?”他的眼里闪烁着星星,可爱又无辜。

呃?我怎么感觉掉进他设的套里去了。

小公子在船上缠了我两日,非要我陪在他左右。

一会儿要在船舷看月亮找灵感,一会儿要看水中鱼吟诗作对,我不胜其烦。

连翘说:“姑娘,这小公子莫不是看上你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再说了我对弟弟不感兴趣。”

正说着小公子又来找我了,说要跟我一起下船。

我乘着船靠岸,拉着连翘跑路了。

临风山庄近在眼前。

我递上了爹爹给的玉佩,通传后,庄主沈临风亲自迎接我。

“收到谷主的飞鸽传书,我立刻派了犬子去接姑娘,可不曾想姑娘竟亲自登门了。”

夫人蒋如雪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好一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不知道我哪个儿子有这个福分呢!姑娘一路舟车劳顿,赶紧休息一下。晚上咱们给姑娘接风洗尘!”

庄主特意把三个云游在外的儿子唤了回来。

大公子沈忘忧因为去药王谷接我,尚未返回。

到了晚上的接风宴,我先见到了二公子沈云帆。

沈云帆真是丰神俊朗,领口袖口都绣着金丝边流云纹,腰间扎着一条同色金丝蛛纹带,系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白玉佩,如墨的头发上束着碧鎏金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就是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透着一股子厌烦。

随后三公子沈清河也来了。

这这这,他不是我在船上遇到的青衣公子吗?

他盯着我,一脸坏笑,做了个口型:“姐姐还敢跑?”

我身份暴露了!

真要命!

这一顿饭吃得我坐立不安。

夫人一直给我夹菜,碗里的菜堆得老高。

沈庄主说:“夫人就喜欢女儿,无奈生了三个都是儿子。”

夫人道:“白薇姑娘小时候就机灵可爱,长大了更是越看越喜欢,或许这就是说的有眼缘。”

我低头装作矜持。

庄主道:“白姑娘是药王谷的传人,想必医术高超。我大儿子忘忧一直行走江湖,你们一个救死,一个扶伤,正般配。”

我心虚得冒冷汗,我那医术,确实不一般!

夫人善于察言观色,见我脸色有异,她马上说:“女孩子家最忌讳打打杀杀,忘忧不适合白薇姑娘。我次子云帆是富商,适合过安稳日子。”

我深以为然,抱着钱财过日子,最安稳了。

我用余光偷瞄二公子,和他目光相触,他皱起了眉头,扭开了脸。

我好像没得罪他啊?

“爹娘,你们偏心,怎么就提两个哥哥,我也要加入竞争。”沈清河这小崽子净添乱。

夫人马上说:“不知道姑娘在意不在意夫君比你小?”

自然是在意的。

我清清嗓子刚想说话,就看见沈清河在庄主和夫人背后举了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拒绝我就马上揭发你。

我话到嘴边打了个弯儿:“不在意。”

俗话说得好,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沈清河你给我等着!

沈清河笑眯眯道:“太好了,姐姐别看我年纪小,但我头脑在三兄弟中最灵活。”

“太灵光了我脑子跟不上。”

“我是状元郎,你就是状元娘子。”

“我于诗书一道并不精通,三公子这般才学,怕是要对我这个粗人‘对牛弹琴’了。”

他嘴角一勾,那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赤裸裸的挑衅与威胁,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无法无天的架势!

夫人见状,连忙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好了好了,快吃菜,别光顾着说话。”

我岂会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晚膳过后,我便悄悄告知夫人,愿意与二公子沈云帆多处处看。

夫人一听,立刻着手安排,将我的厢房安排在靠近二公子的地方,还让二公子亲自带我回房。

沈云帆提着灯笼,步伐匆匆,我则紧随其后,小跑着跟上他的节奏。

路过一片池塘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停下了?

只见二公子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盯着我道:“白薇姑娘,说起来,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呢。”

咦?这是什么意思?

他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心虚地笑了笑:“像公子这般风度翩翩、龙章凤姿之人,自然是让人过目不忘,我又怎会不记得?”

其实,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想当年,我父亲在药王谷治病时,我曾随母亲一同前往。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垂髫稚童,生得那叫一个冰雪可爱。”

“那个稚童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就整天缠着我要跟我玩儿。”

哟哟,这剧情有戏!话本子上可都是这么写的,男女主角儿时相见,便念念不忘。

他突然冷笑一声,比划了一下嘴唇:“我当时没给她爬树掏鸟蛋,她倒好,一拳打掉了我两颗门牙。”

我一听,冷汗直冒,这人啊,傻不傻的不重要,关键是要会装傻。

“啊,真羡慕二公子这惊人的记忆力,我这人哪,小时候的事儿就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他哭着去找他爹告状,而我则一脸无辜,哭得比他还伤心,最后他爹还把他提起来打了一顿。

“后来啊,她还用毒蝎子吓我,给我水杯里下药,把我骗到无人洞丢下我跑了……”

我开始有些慌乱了:“可能……可能都是误会吧。”

我哭唧唧地辩解,那哪是毒蝎子啊,那是我养的宠物毛毛,我是想让你和它做朋友呢。

那也不是下药,那是我种的香草,我是想让你尝尝鲜呢。

二公子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一步步向我靠近:“哦?白姑娘倒是说说,这是什么误会?”

我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却忘了背后是冰冷的湖水,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后倒去。

二公子健壮有力的手臂及时挽住了我的腰:“白姑娘小心。”

得救了!看来,不记仇的公子,才是个好丈夫的人选啊。

可他突然嘴角一弯,松开手臂,我整个人囫囵落入水中。

妈呀,轻敌了!

我才到临风山庄的第一晚,就掉进了池塘。

不过沈云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因为我迅猛地一把将他也拉下了水。

我这个人啊,从来不记仇,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我一下子就浮出了水面,爬到了岸边。

回头一看,沈云帆居然还没有浮上来。

岸边的小厮大呼小叫起来:“二少爷不通水性啊!”

我瞪大眼睛,看着小厮光顾着嚎叫,也不下水救人,喊着喊着就跑远了。

没办法,我只能折返回去,在水下找到沈云帆,把他捞了起来。

他晕了过去,我探了下鼻息,居然没有了呼吸。

才来第一晚,我就闹出人命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准备按压他的胸脯,他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水,转醒过来。

他的桃花眼盯着我,一眨不眨:“多年不见,白姑娘还是如此厉害啊。”

我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这里,这里。”小厮带着人折返回来。

一群人提着灯笼,将四周照得灯火通明。沈云帆突然把湿漉漉的袍子丢到我身上,盖住了我。

“孱弱”的我被丫头们扶回了房间,她们伺候我沐浴更衣。

我洗得香喷喷的,可心里依然很生气,没人能这样戏弄我,就算是未婚夫君也不行。

连翘问我:“姑娘,你看中了哪个公子?”

“大公子风险太高,二公子睚眦必报,三公子我又玩不过,我一个都不要。连翘,明天我们就跑路吧!”

连翘连连叹气:“姑娘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三个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换成是我,我全都要。”

“这福气就传给你吧!哔哔哔!”我手指抵着太阳穴,假装用意念发功。

这时候门外传来夫人蒋如雪的声音:“白姑娘睡了没?”

夫人进来后,关切地问道:“听闻姑娘落水了,可有伤到哪里?”

她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见我没事,才松了口气。

“我已经命人把池塘的路旁装上了灯笼,亮如白昼,姑娘再也不会失足落水了。还好我儿在身边,救得及时,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咦,夫人好像说反了吧。

“是二公子救了我?”

夫人捂住了嘴偷笑:“姑娘落水昏迷了不知情吧。云帆最擅长游泳了,下人们都说,他抱着你从水里出来,还当场把衣袍脱给了你。我这儿子多贴心啊。”

夫人,可能我对你儿子的了解更全面一些。

我的跑路计划终究没有实施成功,因为临风山庄的伙食实在是太好了。

早上我准备请辞,夫人说有话用完早膳再说。

吃完夫人问我要说什么,我说:“早膳真好吃。”

中午我准备请辞,夫人又说有话用完午膳再说。

吃完夫人问我要说什么,我说:“午膳真好吃。”

傍晚我准备请辞,夫人还是有话用完晚膳再说。

吃完夫人问我要说什么,我说:“晚膳真好吃。”

晚上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散步,才想起来是要去请辞的。

嘤嘤嘤!

明天又有什么好东西吃呢?

夫人安排二公子带我到城里去买首饰,说是给儿媳当见面礼。

我想要推托,连翘却替我答应了。

“想想你可怜的老父亲,想想你死去的老母亲,他们都盼着抱上孙子,给药王谷开枝散叶呢!”

连翘恨铁不成钢地把我架起来,送上了二公子的马车。

我和沈云帆两看两相厌,在车厢里一时无话。

走了一段路,我发现马车夫有点不对劲,驾车技术委实太差。

仔细一看,原来是乔装打扮的小公子。

他笑嘻嘻道:“二哥,好巧,你也在这?”

沈云帆揪住那人的衣领,猛地一发力,竟将他直接丢了出去。

我们踏入城中繁华地带的一条街道,沈云帆领着我走进了一家金饰店铺,他豪气干云地说道:“随你心意挑选便是。”

哼,我暗自思量,若我多选些华贵的头饰,定能让你大出血一番。

我精心挑选了几件沉甸甸、工艺精湛的头饰,沈云帆二话不说,直接吩咐伙计给我打包起来。

咦?他怎么还不付钱呢?

“这家金铺,乃是我所开。”他似乎看穿了我眼中的疑惑,淡淡说道。

如此说来,那首饰与银钱岂不是都进了他自家的口袋?

“我突然觉得这些款式都不太合我心意,咱们再换一家瞧瞧吧。”

于是,我与他又踏入了一家店铺,那老板一见他,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老板,您大驾光临了!”

我闻言,转身便欲离去。

接着,我们又进了一家,再进一家,整条街的金铺竟然都是他名下的产业。

好吧,这富甲天下的名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我一个小山谷里出来的村姑,确实未曾见过如此阵仗。

“白姑娘为何不再挑选了?若是我娘问起,我可不好交代啊。”

“那些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送给你了,便是你的东西,不再是我的了。”

我微微点头,笑道:“其实你也挺机灵的,还知道自己并非什么好东西。”

“白姑娘还在生我的气吗?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我笑眯眯地活动了下胳膊,说道:“我向来不骂人,因为我更倾向于动手解决。”

沈云帆闻言,连忙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瞧瞧他这点小胆量。

我站在街心,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回头一看,只见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气势汹汹地朝我冲来。

唉,这是唱的哪一出?

为首的那个姑娘指着我,大声说道:“就是这个女子,拉着沈二公子满街闲逛。”

“你是公子的什么人?”她们纷纷质问道。

我闻言,不禁笑了出来,这沈云帆的桃花债,还真是多啊!

“仇人。”我淡淡说道。

她们这群姑娘闻言,小脸儿一皱,气愤地说道:“你撒谎!”

看看,说了真话又不信,那还问我作甚?

我懒得与她们多费口舌,刚想转身离开,为首的青衣女子却一把拦住了我:“姑娘莫走,我们要与你比试技艺,看看我们到底哪点不如你?”

我头顶冒出一排问号,不等我回答,这群莺莺燕燕便簇拥着我,走进了旁边的万花楼。

不用猜,这又是沈云帆的产业吧!

她们把我摁在椅子上,红衣女子拿出琵琶,当场就弹奏了一曲《夕阳箫鼓》。

绝了,当真是绝了!

白衣姑娘则拿出一柄剑,跳了一曲剑舞。

妙哉,当真是妙哉!

青衣姑娘唱了一曲《明月几时有》。

好听,当真是好听极了!

我鼓掌道:“我可以走了吗?”

她们却把琵琶、箫笛、古筝等丝竹乐器往我身边一放,让我选一样拿手的来展示。

我笑了笑,拿了一块钹,两根指头轻轻那么一掰,只听“啧”的一声,钹便破了。

女孩们吓得小脸苍白,纷纷作鸟兽散,跑的时候还说我脾气不好。

笑话,若是长得好看,脾气又好,那还了得?

沈云帆姗姗来迟,看见这阵仗,板着脸呵斥了一句:“胡闹!”

“公子,我慕恋你这么久都没个结果,怎么突然来了个陌生姑娘,你就带着人家逛街?”

沈云帆轻轻一带,将我拉入怀中:“你们休得无礼。这是我未婚妻子,怎么就不能逛街了?”

嗐,谁是你未婚妻子!

莺莺燕燕们闻言,哭成一片。

沈云帆朝角落喊了一声:“出来,我看见你了。”

小公子沈清河笑嘻嘻地端着一盘烧鸡,从角落走了出来。

我就不信这些女子不是他叫来的。

“姐姐逛街累了吧,二哥这个大老粗,不懂得怜香惜玉,姐姐随我来陶然居吃饭啊。”

沈云帆提着衣领又把他丢了出去:“下次再陷害我,小心我打你屁股。”

我们还是跟着沈清河去了陶然居,毕竟那是城里最好吃的酒楼。

沈清河脚一踏进去,掌柜立马笑着迎了过来,带他上了三楼窗边最好的位置。

从窗口望出去,只见潺潺河水波光粼粼,巍峨远山此起彼伏,真是个好地方。

“难道这家酒楼也是二公子的?”

“那倒不是,因为我爱吃这家的菜,就给买下来了。”沈清河指了指对面一幅巨大的壁画,“文人骚客皆以得清河公子墨宝为荣,我就多画了几幅,卖一卖就足够了。”

见我不为所动,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道:“姐姐,我是在给你展示我的实力。”

沈清河眉头轻轻一挑,转头对坐在我旁边的沈云帆道:“二哥,没看见我在请姐姐吃饭吗?可没请你哦。”

“我自己掏钱。”他添了副碗筷。

沈清河道:“二哥,谁说的对白姑娘没兴趣?”

“不是我。”

哟哟,两兄弟为了争抢我闹起来了,我真是个红颜祸水啊。

沈云帆把一个小木盒往我这边送了送:“刚才事发突然,我想起这件首饰很适合姑娘,就去拿来了。”

我打开来一看,是个羊脂玉簪,雕刻成白玉兰的样子,煞是好看。

他这人虽然有些狗脾气,除了记仇,竟还记得我喜欢白玉兰。

沈清河见状,喊小二送来文房四宝,当场给我画了一幅白玉兰,画得惟妙惟肖,煞是好看。

等墨干了,我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

毕竟清河公子的墨宝,那可是值千金的啊。

沈清河大概是没明白我珍惜画的原因,朝沈云帆挑挑眉,表示这一回合他胜利了。

沈云帆大抵是有点受伤,默默地把玉兰簪子放到了木盒里。

“不是送我的吗?”我生怕他把玉兰簪子收了回去,连忙把盒子拿了过来,盒子看起来也蛮值钱的。阿弥陀佛,爱财可不是错。

他眼睛又亮了。

正在说着,外面吵吵闹闹,我探头往楼下看去,只见救过我的白衣侠客,正骑着骏马在街上飞奔。

我那颗冷硬的心再度“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我就说了,有缘自会相见吧!

“大哥!”沈清河对着白衣侠客挥挥手。

啥?白衣公子竟是我的未婚夫之一——沈忘忧!

沈忘忧来了。

我又开始装作温顺乖巧的模样了。

嘤嘤嘤,万一沈清河和沈云帆那两个人嘴贱,把我真实的样子说出去可就糟了。

“大哥,这位就是白薇姑娘,你去接她的时候,她刚好已经出发来我们山庄了。”

沈忘忧看着我拱手道:“白姑娘,初次见面,你好。”

他怎会全然将我遗忘?他怎会全然将我遗忘!

这感觉,就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直把我浇得浑身发冷,心也凉了个透。

沈清河在旁轻咳一声,我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忙说道:“让大公子白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

我们三人一同返回山庄,夫人满脸热情,拉着大儿子便向我介绍起来。

他却转头对着旁边的连翘说道:“方才已然和白姑娘见过面了。”

我站在一旁,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难道我在他心里竟如此毫无存在感?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又把我给忘了?

夫人见状,轻轻掐了下他的胳膊,而后指着我道:“这位才是白薇姑娘。”

夫人又偷偷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我这个大儿子啊,脸盲得厉害,不熟悉的人,根本记不住模样。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原来是这样。

我心中不禁一喜,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到了晚上,夫人又来瞧我了,关切地问我与她儿子们相处得如何。

我佯装娇羞的模样,说道:“和二公子实在处不来,不过今日见到大公子,倒是觉得可以试着处处。”

夫人笑着给我比划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那意思是,一切她都会安排妥当。

她那股子热情劲儿,让我觉得若是不嫁给她儿子,这事儿怕是都不好收场了。

第二天,夫人便以我的厢房漏风为由,安排我搬去了大公子的隔壁。

我让丫鬟们搬东西的时候,沈云帆看起来颇为落寞,估计他是觉得我搬远了,就不好再作弄我了吧。

清晨时分,沈忘忧在附近的竹林里练剑,我则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赏着。

只见他白衣飘飘,与翠绿的竹叶相互映衬,那画面,当真是赏心悦目至极。

连翘蹲在我旁边,打趣道:“姑娘,快擦擦口水。”

嗐,这丫头,净瞎说。

沈忘忧练完剑,将剑往我怀里一扔,说道:“阿华,去备水,我要洗澡。”

这人呐,连自己的使唤小厮都不认识也就罢了,居然连男女都分不清,这可就有点过分了哈。

虽说我是故意穿了件小厮的衣服,就是想测试一下他脸盲的程度到底如何。

我叫人备好了洗澡水,突然灵机一动,心想美人沐浴怎么能少了花呢,瞧瞧我这心思,多细腻、多体贴入微啊。

于是,我采了一把花,将花瓣一片片撕下,丢进了水里。

刚把花瓣丢完,沈忘忧就进来了。

我赶忙转过身,这一看,差点没把我惊得眼珠子掉出来,只见他已经脱了上衣,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我吓得赶紧转身,可就这匆匆一瞥,竟让我迈不动脚步了。真是作孽啊!

那匀称精壮的身材,肌肉线条堪称完美的腰腹,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虽说我在药王谷学习的时候,也见识过不少身体,可这般漂亮的身躯,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阿华,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怎么,流鼻血了?”

我赶忙擦了擦鼻子,说道:“天干物燥的,春天到了嘛。”

“嘶”他手指一扫,指头在离我眼睛不远处停了下来,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哎呀,我这会儿真不该说话的。

“我是采花大盗!”我迅速躲开他的指头,夺门而出。

沈忘忧从里面追了出来,却看见我一人在花园里悠闲地踱步赏花。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敢问阁下可曾看见有人从我的屋子里跑出来?”

我对着远方指了指,其实我是不敢说话,生怕露了馅。

他转身准备回房,我则趁机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结果他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了我的胳膊,说道:“我只是脸盲,又不是傻子。你衣服都没换,还想蒙我!”

嘤嘤嘤,我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沈大公子回来的第二天,我就要被当作变态给公开处刑了。

我还是逃了,虽说大公子武功高强,但我逃跑的功夫也不赖啊。

我一不做二不休,猛地伸手扯下他的浴巾,趁着他双手护住浴巾的空当,我撒腿就跑。

我换了件正常的裙子,一路逃到了夫人那里,正好赶上吃午膳。

用完午膳,夫人对大公子说道:“白姑娘精通医理,你常年舞刀弄剑的,身体难免有些损伤,不妨让白姑娘给你瞧瞧。”

沈清河在旁边一听,不乐意了,说道:“娘,你又偏心。我也要白姑娘给我瞧瞧身子。”

夫人瞪了他一眼,牵着我的手,搭在了大公子的手腕上。

其实我对号脉并不在行,于是便装模作样地号了半天脉,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言不发。

夫人被我这模样吓得不轻,赶忙问道:“可有不妥之处?”

“大公子身体康健,脉象强劲有力,正值生育的黄金年龄,并无不妥。”

“姑娘嗓子怎么了?”

问得好,我这是装的呢。

“昨日晚上受了风寒,喀喀,不碍事的。”

沈忘忧微微勾起了唇角,那冷冷清清的模样,配上这微微上扬的嘴角,当真是勾人得很。

“许是姑娘早晨不小心淋了洗澡水,受了点寒吧。”

我放在他腕间的手一僵,心里直犯嘀咕,说好的脸盲认不出人呢?

我赶忙打个哈哈,想把这事儿蒙混过去。

一转眼,我看见沈云帆正望着我,那眼神,如冰一般寒冷。这人呐,就见不得我跟他哥哥好。

沈忘忧迅速把手腕撤了回来,说道:“多谢姑娘,我要回去练剑了。”

夫人赶紧在一旁撺掇我:“白姑娘最崇拜侠士了,听说你剑术了得,肯定想去看看。”

“是么?今早上看得还不够么?”他唇角挂着冷笑,说道。

我冷汗直往下滴。

我和他前脚后脚地离开了,走了一段路,他停下来问道:“姑娘为何一直跟着我?”

我差点哭出来,说道:“我没跟着你,我只是回房。毕竟咱俩住得近嘛。”

我不是变态,嘤嘤。

“你不是脸盲吗?你怎么知道都是我?”

他走过来,俯下身凑近我,盯着我的脸,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说道:“我确实脸盲,就好比你看猩猩,分不清它们谁是谁,我看人大概也是这么个情况。
“但是姑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下次要做坏事的时候,记得掩盖下味道。”

我点点头,说道:“懂了。”

然后我又突然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我做什么坏事了?喊我打洗澡水的是你,在我面前脱衣服的也是你,抓着我不放的更是你。”

“哐当”身后传来打翻东西的声音。

原来是夫人和庄主。

夫人一脸兴奋,抓着我们俩的手,说道:“好孩子,好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现在年轻人的速度快,可不是我们老一辈能想象得到的啊。”

庄主捋着胡子,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以前还担心忘忧太木讷,现在一看是我白操心了。
“我今日就让人算一下婚礼的日子。”

沈忘忧大惊失色,面色苍白地扛起我就飞走了。

我看着越来越远的庄主和夫人,他们正微笑着对我们挥手。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啊!

沈忘忧将我扛至了那片幽静的竹林。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我下意识地捏紧了衣领。
他面色涨得通红,急切道:“白姑娘,你务必得跟我爹娘解释清楚,我和你之间,可是清清白白,毫无瓜葛。”
清清白白就把我扛到竹林里了?
“我醉心于剑术之道,居无定所,向来是来去自如,姑娘若跟着我,恐怕并不合适。我也从未有过娶妻的念头。”
哦,原来还是玩心未泯啊!
“再过几日,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届时我便会离开山庄。”
沈忘忧,你真是铁石心肠。
我回到房中,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爱情啊,它来得迅猛,去得也仓促。
我刚踏入房间,沈云帆便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厌烦:“你来干什么?!”
他挽起袖子,故作轻松道:“白姑娘,也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身体如何。”
把脉,把脉,我的医术如何,你岂会不知?
我不耐烦地搭上他的脉搏:“肾虚,脾虚,肝功能受损,心衰,还胆小。二公子,你可得注意了,人得豁达些,别太记仇,尤其是小时候的那些事,否则五脏六腑都得受损。”
“我身体如何暂且不论,但我看你倒是嘴挺损的。”
“我大哥就是个榆木疙瘩,心里只有剑术,他确实不想娶妻。而且他还是个脸盲,连你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说这位兄台,你既然已经在我伤口上撒了盐,就别再尝尝咸淡了吧!
我别过脸去,神情显得十分受伤。
他突然咬牙切齿道:“白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他突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双眼通红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大哥吧?明明你小时候说过……”
“你脑子里别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想怎么赚钱不好吗?肤浅又快乐!”老抓着我小时候的糗事不放,有意思吗?
他愣住了,缓缓地松开手,嗫嚅道:“我明白了。”
他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连翘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姑娘,我猜二公子是喜欢你啊。”
“猜得真准,不过以后别再猜了。”连翘要是能猜准,母猪都能上树了。
我觉得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爹爹,实在是对不住了。

沈忘忧应该已经跟他爹娘说过了,但夫人依旧不死心。
武林大会即将召开,新一届的盟主之位即将尘埃落定,沈忘忧正是冲着那武林盟主之位去的。
庄主和夫人说要为大公子加油助威,于是全家人都一同赶去参加武林大会,当然也顺带捎上了我。
我本来应该回药王谷的,但想着武林大会乃是天下盛事,去增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武林大会为期七天,全天下的武林高手都会齐聚一堂,一决高下。
前几天的擂台赛已经淘汰了不少泛泛之辈,这最后一天,才是大会的真正高潮。
所剩的高手已经寥寥无几,沈忘忧不负众望,成功进入了决赛圈。
这几天看着他那出尘脱俗的剑法,我又开始犯花痴了,心中不免有那么一点点不甘。
在最后一场决斗中,沈忘忧与嵩山派的长老对决,赛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就在他们拼得你死我活之时,远处突然飘来一股浓烈的烟雾。
黄色的烟雾滚滚而来,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大会现场。
不好,这烟雾有毒!
我迅速抓起桌上的茶水,倒在一块手帕上,浸湿后捂住了夫人的口鼻。沈清河和沈云帆也纷纷效仿,用湿布捂住了口鼻。
很多武林人士吸入毒烟后,纷纷倒地不起。
一些内力深厚的人士则立刻调理呼吸,闭气凝神,比如庄主沈临风和沈忘忧。
只见浓烟中,一行身着白衣的人从天而降,为首的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点了两个大红胭脂印,看起来就像是丧礼上的纸人一般。
这些反派真是……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反派。
“哟,武林上这么重大的盛事,怎么不邀请我们魔教加入呢?”
“无耻段千愁,你给大伙儿用毒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跟我们单打独斗啊!”
魔教教主段千愁笑了:“我自然是没那本事,偏不跟你们单打独斗。”
一个没有中毒的高手朝段千愁飞去,与他过了几招,却因为调动内力,吸入了毒烟,一下子便被段千愁劈飞了出去。
高手们接二连三地与段千愁过招,却纷纷不敌,败下阵来。
庄主命我们赶紧撤退,他和沈忘忧一起朝段千愁攻去。段千愁与他们过了十几招后,抓住了他们的破绽,一脚踹飞了庄主,一掌将沈忘忧打吐了血。
我接住沈忘忧,他一边吐血一边推我:“白姑娘快走!”
毒烟味道如此刺鼻,他竟然还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我看着受伤的他,勃然大怒,谁也不能欺负我未婚夫,谁也不能!
我掏出三根银针,朝着段千愁冲了过去。
他刚刚踹飞了武林盟主备选人嵩山派长老,就看见一个小姑娘气势汹汹地朝他扑来。
他得意地张开双手:“来,到叔叔这儿来。”
“我来你个大头鬼!”我一巴掌拍烂了擂台,趁着他下跌稳住身形的间隙,用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精准地扎了他的三个穴位。
“咔嚓”一声,他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段千愁哭了:“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来人啊,来人啊!”
开玩笑,我二师兄就是这么被我扎瘫的。
“我让你打我未婚夫,我让你打我未婚夫,知道自己错了吗?来叫个姑奶奶听听啊!”我对着他拳打脚踢,段千愁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所有的魔教教徒都齐刷刷地后退了一大圈,然后丢下他们教主跑了。
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惊呆了。
若不是长老们阻拦我,堂堂魔教教主都快被我打死了。

事情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
我竟然被推举为了武林盟主。
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本披着沙雕言情小说外皮的大女主爽文。
我再三推辞,各位武林高手却都说除了我,他们谁也不服。
为了不引起武林纷争,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谁让我太乖巧懂事了呢!咳咳。
只是武林中开始流传一个故事,新一任武林盟主发起狂来六亲不认,把魔教教主打得半身不遂,肝胆俱裂。从此江湖风平浪静,再无魔教敢作祟。

哪有这般凶悍?这下可好,不光药王谷的人,全天下的男子怕是都不敢迎娶我了。

不过呢,世间之事总是有得必有失。沈忘忧看我的目光,悄然间有了变化,仿佛其中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情愫。

我向庄主和夫人提出辞行,表明要返回药王谷了。
夫人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真是万分不舍我离开。

夜幕降临,有人轻轻叩响我的房门。开门一瞧,竟是沈忘忧。
“白薇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说话?”
我侧身让他进了屋。
“我今日可是特意用了香呢,你怎的还能认出我?”
他眨巴着眼睛,说道:“自那日目睹姑娘飒爽的风姿后,我便渐渐能辨出姑娘的容貌了。”
原来如此,他这是将我视作自己人了?
他红着脸,羞涩地说:“白姑娘,能否不要离开?”
“是夫人拜托你来劝我的?”
“并非如此,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之前是我有错,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想与姑娘深入探讨武学的真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活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
旁人得知我力大无穷后,都对我避而远之。这沈大公子倒是别具一格,知晓我的真面目后,反而对我心生欢喜。
我心中一阵欢喜,差点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沈忘忧刚走,沈云帆又来了。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负心女子:“白薇,我想通了,我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你。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咦,这话从何说起呢?
他塞给我一个香囊,我看着觉得十分眼熟,仔细一瞧,突然想起来了。
当初沈云帆要离开药王谷时,我哭着紧紧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肯松手,还说长大了要嫁给小哥哥。
沈庄主和夫人见状,乐不可支,当即就与我爹爹订下了娃娃亲。虽说当时并未明确是嫁给哪个儿子,但我确实将香囊给了沈云帆。
“说要嫁给我的是你,给我香囊的也是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犯难了,一个女子总不能嫁给两个男子呀。

沈云帆走后,我小酌了几杯酒,然后来到屋顶吹吹风。
沈清河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边坐下。
来,让姐姐瞧瞧你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姐姐,别发愁了,我最早便发现了姐姐的优点,姐姐应该嫁的人是我啊。
“我可以陪你熬夜,也会劝你早睡,不过最好的状态是我们一同入睡。”
你这小家伙,真是个小无赖!

这平平无奇的药王谷十代传人,居然成了临风山庄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庄主说,若我嫁入他们家,从理论上讲,武林盟主之位依旧会留在临风山庄。
我收到了爹爹飞鸽传来的书信:“我的孙子呢?”
如此乖巧的我,又怎好拒绝呢!
只是,该嫁给哪个儿子,我又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
上午,沈忘忧拉着我练剑,他红着脸说:“白姑娘要不要一同去沐浴?”
我?
下午,沈云帆一车接着一车地将金银珠宝送到我房里,他霸气十足地说:“这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我都要送给你。”
我!
晚上,沈清河拉着我看星星、看月亮、看萤火虫,他说:“姐姐,快帮我瞧瞧病。我看了好多大夫,都没能治好我的专一。”
我……

所以,我爹的孙子到底在哪儿呢?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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