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是这个苏翩月,她在自己的宾馆楼下蹲了好几天,不断地央求着,想要见哥哥一面。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接上文:
在香港的时候,哥哥告诉了她宁市发生的事情。
她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哥哥,再不让国内这些人打扰到他。
可是这个苏翩月,她在自己的宾馆楼下蹲了好几天,不断地央求着,想要见哥哥一面。
或许,他们真的需要再见一面,才能真正地了结这些过往。
沈馨这般想着,点了点头,“但我只能带你过去,具体要不要跟你见面,由我哥哥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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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馨带着苏翩月登上了去香港的专机,登机的时候,苏翩月神情有些复杂。
上飞机之后,看着飞机上处处豪华的装饰,她更是坐立难安。
苏翩月从小是在蜜罐子里泡着长大的,整个宁市,苏家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但这样的优越感,在沈馨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那阿靳呢,他现在过着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天之骄女苏翩月,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生出怀疑。
经过漫长的飞行之后,飞机降落在香港富人区的一块私人停机坪上。
衣着考究的管家恭恭敬敬地对着她们鞠躬,司机开着全球限量的豪车,穿过寸土寸金的庄园,将她们送到了沈靳所在的花园。
花园里种满了郁金香,微风轻抚过,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
沈靳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一只猫,慵懒地晒着太阳。
他的身旁,身价千亿的麦迪集团董事长,正在亲手为他磨咖啡。
气质高贵的董事长夫人,正将自己亲手烤出来的饼干喂到儿子的嘴边。
在阳光的照耀下,沈靳脸上的笑容帅气明朗,让周边盛放的郁金香都黯然失色。
这样与宁市全然不同的场景,让苏翩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阿靳,她有多久没有见过阿靳了,有多久没有看见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了。
苏翩月心中充斥着失而复的喜馨和激动,她的脸上也随之出现笑容。
她理了理衣服,阔步朝前走去。
或许阿靳的身份变了,但他的内核,仍然是那个爱了自己十一年的阿靳。
“阿靳!”苏翩月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唤他。
在他抬头的瞬间,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
沈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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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翩月的手僵在半空中,笑容也僵在脸上。
沈靳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有片刻的愣神。
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沈馨带着沈父沈母离开了,他们相信沈靳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
诺大的花园里,只剩下了沈靳和苏翩月两人。
他坐回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里的猫,神情淡然。
苏翩月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和他说:“阿靳,我好想你。”
“下次别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会担心。”
“你想去哪里,见什么人,都可以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
如果是以往的赵靳,面对她这样的深情攻势,早就流着泪扑抱住她了。
但此刻,沈靳却只是冷笑一声,“苏翩月,你这样的深情,让我感觉有些虚伪,你是不是忘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听他提起之前,苏翩月知道他还没消气,犹豫片刻,她低下头道歉:“对不起阿靳,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请你原谅我。”
沈靳感觉可笑。
只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抹去她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爱与原谅,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沈靳认真地看向她,眸光冰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翩月,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道歉了,我就会原谅你?”
“只要放下身段来找我了,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回去?”
“只要你说爱我,我就能不计前嫌,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像从前的十一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
苏翩月怔愣一瞬,没有出声,答案却很明显。
沈靳轻轻一笑:“苏翩月,曾经我也以为,我会爱你一辈子。是你的不在意,一点点浇灭了我对你的爱。”
我一个人在家里发高烧的时候,你不在意;我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四个小时的时候,你不在意;我被抢走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你不在意;我被万人唾骂失去求生信念的时候,你还是不在意。”
“你在意的是和赵琰有关的一切。”
“如今我累了,我选择退出,成全你们,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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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苏翩月如遭雷击。
她终于意识到,她似乎,做了很多伤害阿靳的事情。
整个人被愧疚和后悔包围,她轻轻摇头,想要和他解释,却因为慌张变得语无伦次。
“不是的阿靳,我没有不在乎你,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
沈靳勾唇看她,嘲弄的意味十足,仿佛是知道她说出的话连她自己也不能相信。
苏翩月在他的眼神之中,羞愧地低下了头,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阿靳,我错了,我知道我曾经做了那么多的蠢事,伤了你的心。”
“可是,我们毕竟有十一年的感情在这里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靳轻轻摇头,随手摘下一朵郁金香。
“苏翩月,我摘下这朵花,让它失去生机,再对它说对不起,你觉得,它还能活过来吗?”
那朵郁金香落到地上,砸碎了满地的花瓣。
沈靳抬脚进屋,苏翩月却仍是不甘心。
“阿靳,是因为你如今成了沈家的儿子,就瞧不上陪了你十一年的我吗?”
沈靳闻言,只觉得可笑。
自始至终,苏翩月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苏翩月,践踏我真心的人是你,无论我是谁的儿子,你都不配再得到我的爱!”
沈靳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翩月踉跄着,撑着晃动的秋千,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鼻腔酸涩,心中有万千情绪翻涌。
阿靳,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身份不一样,他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也不一样了......
这一认识,让苏翩月感到害怕。
阿靳离开的这段时间,让她意识到,她早已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无论他如今是谁,她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翩月留在了香港。
沈母带着沈靳去拍卖会散心,沈靳一进入会场,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他顺着那视线望过去,看到一身礼服,窈窕动人的苏翩月。
第一次参加拍卖会,沈靳为了合群,随意举了一次牌,并没有注意到台上的拍品是什么。
在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中,苏翩月琰着起身,做了一个“点天灯”的动作。
最后,那只全球限量三只的手表被苏翩月以高于起拍价十倍的价格拿下。
拍卖会结束后,她拿着那只手表,怀着些许的忐忑,走到沈靳面前。
“阿靳,,这只绿宝石手表,寓意着释怀与希望。”
“我把它送给你,让我们一起释怀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眸光晶亮,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希望,热切地望着他。
沈靳在那光亮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是她眼中唯一闪亮的逸尘。
心跳暂停了一瞬,沈靳别过头去,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
他知道,如果是过去的自己,看到苏翩月这样的动作,一定会感动地与她拥抱,忘记一切伤心。
但如今,那些伤痛已经漫入骨髓,让他杯弓蛇影,不敢再有丝毫的晃动。
沈靳深呼吸一口气,恢复到一开始的冷静。
“苏小姐,”他十分疏离地称呼她:“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这只手表,过去的苦痛都是生活赋予我的经验,我没什么需要释怀的,我过的很好。”
“倒是苏小姐你,才应该看清自己的内心。”
“不是失去的才是最重要的,好好想清楚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罢,沈靳头也不回地离开,偌大的会场,只留下苏翩月一个人。
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阿靳的那句“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苏翩月想说“我在意的是你,阿靳”,可是,似乎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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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翩月的探亲签证很快就要到期了,她没能再见到沈靳。
回宁市的前一日,她跑到沈家的庄园,希望他能够再见自己一面。
雷雨夹杂着大风而来,沈靳站在窗前,看着漆黑夜里的大雨。
沈馨递了一杯红酒给他,他灌了一大口,又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半片夜空。
他心脏紧了紧:“她还没走吗?”
沈馨摇头:”没有,她一直说要再见你一面,怎么说也不管用。”
沈靳勾了勾唇,觉得有些讽刺。
几个月前,也是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为了让他同意将高考名额让给赵琰,将他关在门外淋雨。
如今,一切都颠倒了。
“你说,曾经触手可及的人,现在离开了,才开始后悔,开始珍惜。”
“这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不甘心?”沈靳喃喃道,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沈馨。
沈馨嘲讽一笑:“无论是为什么,都是她自作自受!”
沈靳闭上眼眸,朝沈馨挥了挥手,“把她赶走吧,我不会见她的。”
黑色的车辆驶出庄园,停在苏翩月面前。
她一身礼服被浇湿了,整个人狼狈得不像样。
车门打开,她扯着僵硬的四肢,往前迈了两步。
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在看到沈馨的瞬间,僵在了脸上。
“阿靳呢?”她不相信阿靳会如此心狠,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你走吧,他不会见你的。”沈馨声音清冷。
前几个小时一直站得笔直的人,此刻,突然软了脊梁,踉跄了两步。
“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呢?”她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
“曾经,你将他关在门外淋雨,逼迫他屈服的时候,不也没有一点点的心软吗?”沈馨讥讽道。
又一道闪电落下,苏翩月的身子晃了两下。
沈馨对面前这个狼狈的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你再不走,我会让你再也无法来香港!”丢下这句话,车子掉头进了庄园。
苏翩月终于支撑不住,扶着身旁的树,缓缓软了下去。
雨水混杂着泪水滑落,她尝到咸湿的味道,心中更是一阵一阵地闷疼。
在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她的阿靳,似乎真的不会再原谅她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赵家,也迎来了风雨。
就在赵父、赵母和赵逸尘忙于处理当前面临的危机的时候,两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进入了赵家的房子。
赵琰一看到他们,便面色不佳:“你们来干什么?”
女人热切地拉住他的手,“儿子,你最近怎么不给我们写信了,也不给我们寄钱了?”
“我看报纸上说,赵家是不是要落马了?你抓紧机会最后再捞上一笔,和爹娘回去吧!”
赵琰嫌恶地拂开女人的手:“最近赵家账上紧张,我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们!”
“我告诉你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人对我很好,就算他们出事了,也不会让我过苦日子!”
“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来这里找我,我不想见到你们!”
赵琰一说完,书房里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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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琰还没来得及反应,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赵父赵母和赵逸尘三个人死死地盯着他,眼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
他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解释:“爸,妈,姐姐,你们怎么在家?”
他们本来是计划出去的,但因为赵父临时有点不舒服,便让赵逸尘把文件送回了家。
却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赵琰苦苦掩藏的秘密。
赵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死死抓住赵琰的胳膊,怒声质问。
“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叫你儿子?什么捞钱,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不,不是的妈妈,你听我解释!”
赵琰瘪着嘴,眼眶泛红,以往他做错事的时候,只要一做出这般模样,赵母就会心软。
但这次,任凭他怎么卖惨,赵母都不为所动,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
“妈妈,你别这样看我,我,我害怕。”赵琰还在挣扎,赵母却不予理会。
对面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猛地冲过来,一把将赵母推到了地上。
“抓着我儿子干什么?呸,报纸上说的对,你们赵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该为了钱,把儿子送过来让你们祸害!”
他说着拽起赵琰的手就要往外走:“走儿子,咱们回去,不和他们玩了!反正赵家也要落马了,咱们没必要再假装他们的儿子了!”
听到“假装儿子”几个字,赵家人气血翻涌,彻底失控了。
赵父上前扶起赵母,赵逸尘则拦住了那对中年夫妇,他们互相推攘责骂,乱成一团。
赵父拿枪抵着中年男人的脖子,逼着他们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显示,赵琰和赵家人没有亲属关系,他的确是那对中年夫妇的儿子。
中年男人“呸”了一口:“我都说了,你们还不信!蠢货,你们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估计早都没命了!”
赵家众人这才知道,真正的赵琰当年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这对夫妇是目击证人。
那段时间,宁市出现了许多起人贩子拐卖小孩的事件,据传背后是势力极大的黑 帮。
他们不敢报警,还拣走了真赵琰挣扎时遗落的玉扳指。
许多年后,他们看到了赵家一直持续发布的寻子启示。
他们为了钱,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赵家,让他假扮赵琰。
因为假赵琰能够清晰地说出被拐当日时的情形,还拿出了玉扳指,赵家人不疑有它,直接认下了他,完全忘记了亲子鉴定这回事。
当赵琰逐渐习惯了这种当官家少爷的逍遥日子之后,他希望能够斩断和亲生父母的联系,于是不再接受他们的胁迫,也不再给他们寄钱。
琰不住的两口子于是直接找上门来,真相由此大白。
知道所有真相的赵母接受不了,捂着心口直接倒在了地上。
赵父更是怒火中烧,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假赵琰冲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敢骗我!”
“你处心积虑地来到我家,将我家搅得一团乱麻!”
“我的小琰没了,我的阿靳也没了,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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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父捅伤了假赵琰。
虽然没有伤到命脉,但赵师长当众行凶的事情还是传遍了全城。
等苏翩月回到宁市时,关于赵家真假少爷的新闻,已经甚嚣尘上。
苏翩月有些恍惚。
赵琰是假的,那他和阿靳之间的那些纷争,是真还是假呢?
苏翩月急于知道答案,找人查到了假赵琰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昏暗的弄堂里,假赵琰正指挥着自己的亲妈干活。
“这里,打扫干净一点!你怎么回事啊,这点活都干不好吗?赵家的保姆都比你强!”
“还有这做的什么饭啊,难吃死了,我要吃肉!”
妇人被他喝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儿子,咱家就这条件。”
“你已经不是赵家的公子了,就别讲究这么多了!”
假赵琰怒极,伸手摔了碗,指着对方大骂起来:“老太婆你乱说什么呢?”
“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告诉你们,等苏翩月回来了,她一定会带我走的!苏家你知道吗?比赵家势力还大!”
妇人有些不确信:“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苏什么,她会给你钱吗?”
假赵琰抄着手,趾高气昂道:“那当然了,她和赵家人不一样,她不会在意我的身份的,反正我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
“她好骗的很,我说什么她都信,我要什么她都会不顾一切地给我搞过来!这次肯定也一样,你等着,我明天就去苏家等着她!”
“嘎吱”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像个修罗一般。
“翩月姐姐......”假赵琰愣了一瞬,立即换了音调。
下一瞬,苏翩月身后的近卫冲进来,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狭窄的弄堂之中,雨水和污水混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假赵琰被人卡着脖子,被迫与苏翩月对视。
苏翩月眸光冰冷,一字一句地问他:“你骗了我什么?”
假赵琰还在挣扎着:“翩月姐姐,你别这样,我怕,......”
苏翩月不答,一个眼神,近卫便不断收缩着手上的力气,假赵琰吓呆了,止不住地求饶:“我错了,我说,你放开我!”
苏翩月抬手,假赵琰被松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而癫狂的女人。
“我承认,我骗了你们,车祸不是赵靳搞的,是我自己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
“还有之后的许多事,都是我故意策划的,赵靳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是我一直在陷害他。”
眼见着苏翩月的眼神越来越琰,假赵琰瑟瑟发抖,“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苏翩月不觉得意外,只觉得很可笑。
假赵琰很可笑,赵家人很可笑,她自己,更可笑。
她和阿靳认识十一年,却在他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别人。
她明明是最了解阿靳的人,却从未给过他信任、尊重和理解。
苏翩月红着眼,恨不得将赵琰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身上杀气尽显。
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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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赵琰被苏翩月的疯狂吓到,不敢再和她说话,踉跄着跑开了。
苏翩月站在雨幕之中,眼中的愤怒和痛苦迟迟没有消散。
她知道自己疯了,可她已经失去了她最爱的阿靳,一切都没什么重要的了......
半个月之后,假赵琰的亲生父亲在别人的诱哄之下,染上了赌博。
原本贫寒的家庭在巨额的赌债之下,更是飘摇欲坠。
面对着无底洞般的原声家庭,假赵琰想要逃离,却再也没有机会。
他每日拼了命地打工赚钱,曾经在赵家保养得白嫩嫩的一双手上,全是血泡。
但他挣的钱,对于他父亲的赌债来说,却只是冰山一角。
后来,催债的人上门,他被他的父亲打晕,被当作货物一般交了出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堵住嘴巴,绑住手脚,塞到了拥挤的货车车厢之中。
他将会被送到不为人知地方,被人夺去所有有用的器官,一点一点流尽身体里的血。
筋疲力尽的假赵琰闭上眼,留下了绝望的眼泪。
他后悔了,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赵母躺在病床上,神形枯槁,面无血色。
赵逸尘拎着饭盒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身上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更是消瘦不已。
赵母挣扎着起身,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询问:“怎么样?见到苏翩月了吗?她愿意帮忙救你爸爸出来吗?”
赵逸尘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摇头。
她的脸此刻还隐隐作痛,是苏翩月打的。
赵父已经被拘留一个月了,下个月就要提起公诉,她托熟人打听过,以父亲这些年徇私受贿犯下的问题,起码是二十年起。
赵父年纪大了,她不忍心让老父亲受牢狱之苦,散尽家财,到处求人帮忙。
昔日往来热络的亲朋好友将她视作洪水猛兽,不仅不愿意帮忙,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赵逸尘无奈之下,求去了苏家。
苏翩月倒是开了门,但看她的眼神,陌生无比。
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到了今日,已经成为彼此厌弃的人了。
听到赵逸尘说明来意之后,苏翩月只冷冷地给出了四个字的回答:“自作自受。”
赵逸尘瞬间被激怒,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苏翩月,你好歹是我爸妈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畜生的话来!”
苏翩月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半点闪烁:“难道不是吗?”
“你们从小就对阿靳不好,小的时候,他被迫学那些他不喜欢的东西,他练琴练到手指抽筋,却从来得不到你们的一句夸赞。”
“长大后,你们又自以为是地以为他的一切都是你们给予的,说剥夺就剥夺,就舍弃就舍弃!”
“你们对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爱和尊重,却将一个处心积虑的假赵琰捧在手上。”
“你知道吗?阿靳从来没有伤害过假赵琰,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赵琰策划的,你们沦陷在这样的陷阱之中,百般折磨阿靳。”
“你们这般恶毒又狭隘,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最伤人的话从最好的朋友嘴里说出来,赵逸尘气得浑身颤抖。
她大喝一声:“你说我们,你苏翩月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同样压抑了许久的苏翩月不愿再忍,抬手扇了赵逸尘一巴掌。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多日奔波劳累的赵逸尘自然不是苏翩月的对手,被她接连扇了好多耳光,从大院里扔了出来。
赵母看到女儿脸上的红肿,心中也猜到了大概。
赵逸尘哽咽着说出从苏翩月那里得知的真相:“妈,阿靳他从来没有为难过别人,过去,是我们误会他了......”
赵母闻言,捂着脸嚎啕大哭:“是我们误会了阿靳,是我们伤害了他!都是我们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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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里,赵逸尘扶着赵母,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蹒跚身影,在狱警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她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佝偻的老人,是自己的父亲。
赵父头发花白,消瘦了许多,脸上还有些许的乌青。
赵母见状瞬间大哭出声,隔着玻璃想要拉一拉赵父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
赵逸尘也哽咽着:“爸,你还好吗?怎么瘦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赵父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对面的妻子和女儿,他心中酸涩不已。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这个家就散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他们对不起阿靳开始的。
赵父老泪纵横,后悔不已。
“都怪我,是我,我伤害了阿靳,也害了你们。”
赵母和赵逸尘闻言都落下泪来,心中弥漫着后悔。
若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能好好对阿靳,即便没有找到亲生的儿子,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
狱警上前来提示探视时间要到了,赵逸尘,焦急地说:“爸,你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赵父无奈地摇头:“逸尘,别管我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有机会,代替我向阿靳道歉,我们都应该向他道歉,是我们对不起他!”
赵父被带了下去,赵母哭得几乎要断气,眼见她脸色越来越差,赵逸尘没敢再耽搁,将人送到了医院。
再次醒来时,赵母泪眼汪汪地看着赵逸尘。
“逸尘,我们一定要给阿靳道歉,是我们错了!”
赵逸尘握着她的手,重重点头。
“妈,要不,我们再给阿靳打个电话吧。”
“我们虽然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呢。”
“他如果知道您生病了,一定会心软的。只要他愿意帮忙,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赵母的眼里泛起希望,却又有些不确信:“能行吗?”
赵逸尘握住他的手,鼓励道:“可以的妈,咱们试试吧。”
赵逸尘辗转了许多人,才打听到沈家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
“hello?”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赵母鼻腔酸涩,瞬间落下泪来。
“阿靳......”她哽咽着开口:“我是妈妈,你过得好吗?”
沈靳愣了一瞬,收敛了刚才语气中的礼貌,冷声回答:“我的妈妈是麦迪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江太太,请您不要搞错了。”
赵母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痛,她按住心口,颤抖着开口。
“阿靳,过去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好,我们知道错了。”
“阿靳,现在家里很乱,你爸爸他出事了,妈妈也生病了,医生说妈妈的时间可能不多了,看在我曾经照顾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你回来看看妈妈,好不好?”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琰默。
赵逸尘和赵母紧张地对视着,生害怕下一秒阿靳就挂断电话。
过了许久,沈靳才开口:“我会寄给你们一笔钱,算是结算这些年的抚养费。”
“你们别忘了,当初是赵师长亲口说的,我和赵家,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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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赵母终于克制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她弄丢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弄丢了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养子。
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她一拳一拳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恨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糊涂事情来。
赵逸尘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伤害自己的动作,脸上有隐隐的希望之色。
“妈,你听我说!我觉得还有戏!”
“什么?”赵母不解地抬起头,泪眼婆娑。
“妈,我觉得阿靳不是那样心硬的人,他答应给我们寄钱,一定是还在意我们。”
“他一定是以抚养费的名义,给我们寄钱,实际上是帮着我们度过难关!”
“你没听他还对爸曾经说的话耿耿于怀嘛,说明他还在意我们。”
“我就说,阿靳不是心狠的人,只要我们诚恳地道歉,再加上我们如今窘迫的处境,他一定会心软的!”
赵母抹了把泪,觉得赵逸尘说得有道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对于如今的赵靳来说,那些钱不过就是他日常的零用而已。
赵母的眼里升腾起希望,急忙拉住赵逸尘的手。
“逸尘,咱们和阿靳道歉,用最诚恳的方式和阿靳道歉!”
“我们找记者,说清楚过去的这些事情,洗清阿靳身上的骂名!”
“然后你去一趟香港。无论用什么方法,跪也好,磕头也好,一定要求得阿靳的原谅。”
“他的亲生父母掌握着超级财团,在国内也有很大的势力,只要他能够帮你爸爸说话,你爸爸一定可以免除牢狱之灾,咱们赵家也还可以东山再起!”
赵逸尘闻言重重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你放心妈,我一定让阿靳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她坚定道。
两天之后,一个阴雨天,赵逸尘登上了前往香港的大巴车。
虽然她需要辗转半个月才能抵达香港,但她心中满怀着希望,她不断演练着见到赵靳之后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那些台词虽然是她一早就写好的,但她后悔的心情却丝毫没有作假。
尤其是在知道那个她偏疼许久的弟弟,只是一个假冒身份的骗子以后,赵逸尘心里一阵一阵地泛寒。
这段时间,她做梦的时候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多相信赵靳一点,明明他是那样善良懂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逸尘在大巴车上睡了过去。
梦中,是全家人一起给赵靳过生日的幸福场景。
美梦被剧烈的摇晃打碎,赵逸尘感觉到整个大巴车都在剧烈晃动,车上的乘客都开始尖叫。
在一阵猛烈撞击之后,赵逸尘感觉头上有鲜血不断涌出。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赵逸尘在心里默念:“阿靳,对不起,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当面说一声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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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宁市开往深圳的大巴车因为公路断裂跌落悬崖,车上六十三位乘客无一生还的新闻很快上了全国各地的报纸头条。
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沈靳正好收到了曾经研究院的同事寄过来的信。
他并不知道赵逸尘在那辆大巴车上,因而放下了报纸,打开了信。
同事在信中说,赵逸尘和赵母找到记者,承认他们受了坏人的蒙骗,误会了自己的儿子赵靳。
他们说,赵靳没有伤害过别人,,没有抄袭别人的实验成果。赵靳是一个认真刻苦、善良真诚的好孩子。
同事在信中义愤填膺地责骂赵家人,问他是否有消气一些。
沈靳将信收起,自言自语道“都过去了,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心中却仍然忍不住有些酸涩。
那些痛苦的窒息的经历仿若昨日,无论他有多么大度,都不可能真的原谅赵家人。
余生,再也不见,或许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花园里,沈馨看了一眼报纸,又看向屋里的沈靳。
“要不要告诉哥哥,赵家的那个女孩在这辆车上?”
沈母摇了摇头:“没必要了,爱也好,恨也好,都成了过去式了,没必要让他知道。”
宁市的医院里,赵母从早到晚地盯着病房门口,期望看到赵逸尘和赵靳的身影。
几个警察进入病房,面带琰痛:“赵夫人,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女儿赵逸尘,因为车祸去世......”
赵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片刻之后,病房里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声:“我的孩子啊!”
她彻底昏死过去,医生护士着急地朝病房里冲去。
“病人情绪激动,陷入昏厥,快送抢救室!”
......
赵家为赵逸尘举办的葬礼,只有寥寥几个人参加。
苏翩月一身黑衣走进殡仪馆,看着黑白照片上熟悉的面孔,情绪翻涌。
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做噩梦,梦见阿靳,梦见赵逸尘,梦见赵叔叔赵阿姨。
曾经,她将他们视为最为亲近的朋友和家人。
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赵家已经彻底倒台,赵父因为故意伤人和贪污受贿,被判了二十年。
赵逸尘尸骨无存,赵母因为接受不了赵逸尘的死讯打击,精神失常了。
苏翩月感觉,一切都是报应。
曾经阿靳被他们逼到绝路,站在天台上,想要一跃而下,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如今,伤害过阿靳的人,一个接一个受到了惩罚。
苏翩月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后悔......
25
从香港回来以后,苏翩月努力适应着没有阿靳的日子。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对他的思念和在意,却一天天地加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苏翩月不愿意放手,她想要为自己自己博一次。
她再一次去了香港,她想着,离阿靳近一些,时常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在意,就像他曾经无时无刻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也许,他终会有心软的一天。
落地香港的第一天,苏翩月去了阿靳所在的学校。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大学,读着自己最喜欢的专业。
看到苏翩月的时候,沈靳有片刻的愣神,他总感觉,在宁市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久到,他已经快要忘记了苏翩月的模样。
他仍旧笑着,和身边的朋友说话,忽略掉她抬起的手,与她擦肩而过,如同校园里毫无关系的两个陌生人一般。
失落的感觉袭来,苏翩月的手僵在原地,心里更是空荡荡的。
苏翩月没有放弃,即便沈靳从没理过她,她仍旧出现在他生活的各种角落。
他喝咖啡的时候,她会出现在咖啡厅的角落,点一杯和他一样的咖啡,熟悉他如今的口味。
他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她会拿着书出现在他的对面,眼神落在书上,余光却无时无刻都注意着他的动作。
就在苏翩月跟着沈靳的第三个月,沈靳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她。
那熟悉的眼神,让苏翩月心潮翻涌,她以为她终于等到了。
但沈靳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开口:“苏翩月,你闹够了没有?你怎么成了一个跟踪狂?你现在这样子,真让我感到厌烦!”
苏翩月如坠冰窟,那个曾经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如今对她说,你让我感到厌烦。
苏翩月红着眼眶,祈求般地看着他:“阿靳,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你离开我的这些日子,我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吃不下睡不着,我太痛苦了阿靳。”
“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我才感觉,我还活着。”
“阿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到苏翩月卑微的祈求,沈靳的心里已经激不起一点波澜了。
他那般平静的眼神,让苏翩月感到心慌。
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乌木戒指,小心翼翼地看向沈靳。
“阿靳,你还记得这个吗?这是我二十岁生日时,你亲手雕刻的。你说,要用这个绑住我,我们永远不......”
苏翩月的话还没说完,沈靳已经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戒指,毫不迟疑地扔进了身旁的人工湖。
“苏翩月,醒醒吧,戒指没了,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
苏翩月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她扑到湖边的护栏前,回头看了一眼沈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在偌大的人工湖中,想要找一枚戒指,难度不言而喻。
但苏翩月不愿意放弃,她在湖里来来回回地游,每一个水草的缝隙都不愿意放过。
从天亮找到天黑,岸边的不少同学都在劝她,别找了,不可能找到的。
苏翩月却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潜下水去。
那戒指是她和阿靳之间爱情的纪念,她始终觉得,只要戒指在,阿靳就不会离开她。
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终于,苏翩月在一块碎石下面,看到了那枚小小的乌木戒指。
她拾起戒指,兴冲冲地爬上岸,在湖边绕了一圈,却都没有看到沈靳的身影。
他早已不在原地......
26
筋疲力尽、浑身湿透的苏翩月在校园里找了好几圈,最终在图书馆的出口找到了沈靳。
他和一个精致美丽的女孩并排下楼梯。
不知道女生说了些什么,沈靳的头偏向她的肩膀,笑得很开心。
苏翩月浑身颤抖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举起那枚乌木戒指,声音沙哑地开口。
“阿靳,我找到戒指了。”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还有机会。”
“阿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靳后退一步,拉住身边女生的手,轻轻摇头:“不好,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谢海棠。”
苏翩月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站不稳。
她不住地摇头,不愿意相信沈靳所说:“你肯定是骗我的!你只是不愿意原谅我,对不对?”
沈靳没有再给她回答。
谢海棠宣誓主权般地与沈靳十指紧扣,拉着他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一直到确定苏翩月没有再跟上来之后,沈靳才长舒了一口气。
“呼,这回她应该不会再缠着我了。”
说话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和谢海棠的手牵在一起。
他连忙后退一步,朝着谢海棠道谢:“今天还好碰到你了,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挡箭牌。”
月光之下,谢海棠看向他的眼神温柔无比:“应该是我谢谢你,这是我的荣幸。”
沈靳被她语气中的暧昧意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避开她的视线。
谢家和沈家是合作伙伴,谢海棠也是沈母介绍给沈靳认识的。
沈母希望他能从过去的阴影之中走出来。
他知道沈母的苦心,没有拒绝。
谢海棠和他家世相当,又温柔有礼,他对她的印象很好,却还没有考虑过进一步的关系。
在他发呆的间隙,谢海棠上前一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阿靳,”她温柔地唤他:“你知不知道,刚才看到苏翩月的时候,我比你更慌。”
沈靳猛地抬起头,惊讶于谢海棠为什么会认识苏翩月。
接下来她说出来的话,却彻底搅乱了他琰寂许久的心。
“从前,只要有苏翩月在,你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所以,你从不知道,在研究院的许多年里,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关注着你。”
“阿靳,我知道你经历了许多,或许,对你来说,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但我还是想鼓起勇气告诉你,阿靳,我喜欢你,无论你是赵靳还是沈靳,我都喜欢你。”
“我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能够走到你的身边,我不想要错过这一次的机会。阿靳,你考虑一下我吧。”
眼前的美丽面孔,和藏在角落里的那些不起眼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沈靳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鼻腔也随之有些酸涩。
他从不知道,在他默默追着苏翩月的那些年,也有人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
在他被千夫所指的那些时候,也有人用微不足道的声音,替他解释着。
幸好,他没有错过这样一份真挚的情谊......
27
三年之后,宁市最大的长城饭店内,正举办着一场精美的婚礼。
传闻中,婚礼的女主角,全球能源行业头部公司的掌权人谢海棠,她偏爱郁金香。
新郎沈靳,麦迪集团的总经理,特意提前回到宁市,在婚礼现场布置下新鲜的郁金香。
他们此前已经在香港举行了全球瞩目的世纪婚礼,但在谢海棠家乡宁市举办的这场小小的婚礼答谢宴,仍然让每一位到场的宾客瞠目结舌。
宁市的一众名流都出席了这场婚礼,这是他们距离这两位财团继承人最近的一次机会。
苏翩月自然也在其中。
看着不远处一身高定西装,耀眼夺目的新郎,苏翩月恍若隔世。
她已经快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她的阿靳了。
三年前,她在香港的校园之中苦苦纠缠阿靳。
最初,她以为谢海棠只是他找的一个挡箭牌。
可后来,她亲眼看着他们同进同出,日渐亲密。
一个寻常的夜晚,她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窥见他们在月光之下拥抱。
那一刻,苏翩月失去了呼吸,她清楚地听到灵魂从身体中抽离的声音。
骨肉分离的痛感弥漫全身,她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阿靳。
后来,苏老爷子生病,苏家也岌岌可危。
苏翩月不得不回到宁市,挑起家族的重担。
苦苦挣扎几年,她勉强支撑着苏家,没有更糟,也没有更好。
每每在报纸里看到阿靳的照片,她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数百发烟火齐鸣,烟火与郁金香相互辉映,人群之中爆发出尖叫。
所有人都在恭喜着、艳羡着台前那对神仙眷侣。
苏翩月站得不算近,但她却清晰地听到,沈靳那句坚定的,有力的“我愿意。”
她弯唇笑了。
她恍惚记得,在几年前,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阿靳送了一枚手工雕刻的乌木戒指给她。
醉意朦胧之中,她接过他手里的戒指,含糊不清地问他。
“阿靳,这是,要和我求婚?”
他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她。
苏翩月心醉,许下了对他的第一个承诺:“谁说求婚一定要男人来,我以后也会和阿靳求婚的!”
“那我要是和你求婚,你会说什么?”她戏谑着问他。
温润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
他说:“我愿意。”
和今天一样的,我愿意。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