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看电视,等儿媳做饭,儿媳直接回家吃大餐:不伺候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0 03:34 3

摘要:婆婆王桂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不大不小,刚好能盖过电视里家庭剧的背景音乐。

“小婉,酱油没了,去楼下小卖部买一瓶。”

婆婆王桂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不大不小,刚好能盖过电视里家庭剧的背景音乐。

她的眼睛还盯着屏幕,手里嗑着瓜子,那语气自然得就像是让我从桌上递个遥控器。

我正弯着腰,费力地擦着抽油烟机上凝固的油渍,手腕酸得厉害。

“哎,好。”我应了一声,直起身子,用围裙擦了擦手。

厨房的窗户开着,能听到外面孩子们的笑闹声,混着傍晚邻里人家炒菜的香味。

我们家厨房的灯是那种老式的暖黄色,照得整个小空间都油腻腻、暖烘烘的。

我能清楚地看到客厅里沙发上的三个人。

公公张建军雷打不动地坐在他专属的单人沙发里,捧着个大茶缸,姿势和他看了二十年的新闻联播一样标准。

婆婆盘着腿坐在长沙发中间,瓜子皮吐在脚边的一个小垃圾桶里,堆起了一座小山。

我丈夫张磊,挨着他妈坐着,手机横握,正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短促的音效。

他们三个人,像一幅静止的油画,和谐又牢固。

而我,是画框外那个负责给画上色的,或者说,负责给画里的人准备晚餐的。

我解下围裙,挂在门后那个被油烟熏得发亮的挂钩上,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

“我下去了啊。”我说。

没人回头,只有张磊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下楼梯的时候,楼道里声控灯的反应总比我脚步慢半拍。

我常常要先在一片昏暗里摸索着走下几级台阶,它才“啪”地一声亮起来,照亮我脚下的路,也照亮墙壁上那些陈旧的划痕和孩子们的涂鸦。

我有时候觉得,我和这声控灯挺像的。

总要被什么东西触动一下,才肯亮起来,而且亮得也心不甘情不愿,只照亮一小段路,然后又迅速沉寂下去。

小卖部的老板娘很熟了,见我进门就笑。

“小婉,又来买酱油?你家这酱油用得可真快。”

我笑了笑,“没办法,一家子人吃饭呢。”

她麻利地从货架上拿了瓶海天酱油递给我,我扫码付了钱。

回家的路上,我拎着那瓶沉甸甸的酱油,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结婚三年,和公婆住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几乎是每天的复刻。

我,一个在会计师事务所上班的林婉,每天下班后的第二份工作,就是这个家的专属厨师和保姆。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没什么。

张磊工作忙,公婆年纪大了,我多做一点是应该的。

抱着“家和万事兴”的念头,我把所有的棱角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努力扮演一个他们心中“好儿媳”的角色。

我学着做婆婆爱吃的红烧肉,炖公公喜欢的鲫鱼汤,变着花样给张磊做夜宵。

我以为,我的付出,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这种“稳定”,就像走在一条看起来平坦的路上,虽然有点累,但我觉得只要一直走下去,总能到达幸福的终点。

我没意识到,这条路下面,早就被挖空了。

回到家,我把酱油放在灶台上,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晚餐。

排骨炖到一半,还需要收汁。青菜已经洗好,就等下锅。

客厅里的电视剧换了一档综艺,笑声比刚才还要大。

我探头看了一眼,张磊已经不玩游戏了,正拿着个苹果在啃,看得津津有味。

他一口都没问我累不累,也没说过来帮我一把。

那一刻,一种细微的裂痕,在我心里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直到两个星期后,那条裂痕,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彻底撕开成了一道鸿沟。

那天是周五,我们部门主管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上个季度的报表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婉,恭喜你,你的晋升申请批下来了。下个月开始,你就是我们组的副主管了。”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端,有点不真实。

为了这个晋升,我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拿着那份任命通知,手都有些抖。

我第一时间就想告诉张磊。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老公,我升职了!今晚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来:“好啊,恭喜。不过今晚不行,我妈说好久没在家里聚餐了,让我叫我姐一家过来吃饭。”

我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我看着手机屏幕,那句“好啊,恭喜”显得那么轻飘飘。

后面那句话,才是我应该得到的,真实的回应。

我深吸一口气,回他:“那我早点下班回去买菜。”

那天我几乎是跑着去菜市场的,我想做一桌最丰盛的菜。

升职的喜悦还在,我想,或许在饭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这个消息,大家都会为我高兴。

我买了新鲜的基围虾,买了一条一斤半的鲈鱼,还买了姐姐家孩子最爱吃的鸡中翅。

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很热闹了。

姐姐张莉和姐夫带着他们五岁的儿子小宝已经到了。

婆婆和公公正围着外孙,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地叫着。

张磊也在,正陪着小宝在客厅搭积木。

没人注意到我,也没人上来搭把手。

我默默地把菜拎进厨房,像是战场上运送弹药的后勤兵。

我把这个好消息,当成今晚的“压轴大戏”,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作为一个惊喜,分享给我的家人们。

我开始洗菜、切菜、腌制,厨房里叮叮当当,像是我一个人的交响乐。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是这首交响乐遥远又模糊的背景音。

饭菜陆陆续e续端上桌。

油焖大虾、清蒸鲈鱼、可乐鸡翅、红烧排骨……八菜一汤,摆了满满一桌。

我解下围裙,擦了擦额头的汗,招呼大家:“都过来吃饭吧,菜好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着桌子坐下。

婆婆夹了一筷子鲈鱼,尝了尝,点点头:“嗯,小婉这鱼蒸得不错,火候正好。”

公公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自己碗里夹菜。

张磊给小宝剥了个虾,笑着说:“多吃点,看你舅妈对你多好。”

气氛正好,我觉得时机到了。

我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

“爸,妈,张磊,姐,跟你们说个事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端起手边的果汁,站了起来:“今天我们领导找我谈话了,我……我升职了,下个月开始就是我们组的副主管了。”

我以为会迎来掌声和祝贺。

然而,餐桌上出现了几秒钟的沉默。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姐姐张莉,她笑了笑:“哟,小婉厉害啊,这得加不少工资吧?”

“嗯,是加了一些。”我有点拘谨地回答。

张磊也跟着笑了,他举起杯子:“来,我们敬未来的林主管一杯。”

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

然而,婆婆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冰锥,直直地插进了我心里。

她放下筷子,看着我,眉头微微皱着。

“升职是好事,不过……那你以后不是更忙了?”

我点点头:“嗯,可能刚开始会忙一点,责任也重一些。”

“那以后家里的饭谁做?”

婆婆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砸在我的耳朵里。

整个饭桌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没想到,我分享自己事业上的成功,得到的第一个反馈,竟然是这个。

不是关心我辛不辛苦,不是为我感到骄傲,而是担心以后没人做饭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我看着张磊,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他确实开口了,却是对着他妈说的。

“妈,你看你说的,小婉升职是好事,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我说话,但我听出了里面的避重就轻。

婆婆撇了撇嘴:“我当然高兴了。我这不是关心她嘛。工作那么忙,回来还要做饭,身体哪受得了?再说了,女人家,事业再好,家才是根。别为了工作,把家里给耽误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充满了“长辈的关怀”。

但我听到的,却是对我所有努力的贬低。

仿佛我的事业,我的追求,在“做饭”这件事面前,一文不值。

仿佛我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这个家的“根”,一个负责提供后勤保障的物件。

我端着果汁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我说:“妈,以后要是忙,我们可以偶尔在外面吃,或者点外卖。或者……或者让张磊也学着做做饭,我们俩分担一下。”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D磊。

这是我第一次,在饭桌上,如此明确地提出“分担”这个词。

张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婆婆的脸就拉了下来。

“外面的东西多不干净,又贵。张磊一个大男人,天天在外面挣钱就够累了,哪能让他进厨房闻油烟味?自古以来,不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吗?”

姐夫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我们家也是,我可从来不下厨。”

姐姐张莉碰了碰她老公,示意他别说话,但眼神里也并没有多少支持我的意思。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孤岛,被整个家族的传统观念包围着。

而我唯一的盟友,我的丈夫,此刻却在沉默。

他的沉默,比婆婆尖锐的话语更伤人。

那顿饭,后面大家又说了些什么,我几乎都没听进去。

我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那些我亲手做的菜,此刻却如同嚼蜡。

那晚,我第一次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旁边是张磊均匀的呼吸声。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婆婆那句“那以后家里的饭谁做”在我脑子里无限循环。

我升职的喜悦,被这句话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心的委屈和疲惫。

我开始反思,这三年的婚姻,我到底得到了什么?

我放弃了和朋友聚会的时间,放弃了培养自己兴趣的精力,一头扎进这个家里,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

我以为这是“爱”,是“付出”。

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做饭的”。

而且,还是一个理所应当的,不能被取代的“做-饭-的”。

从那天起,我尝试着做出一些改变。

我开始不再大包大揽。

我会提前一天问张磊:“明天我可能要加班,晚饭我们是出去吃还是你简单做点?”

张磊通常会选择前者。

于是,我们一家人坐在外面的小餐馆里,婆婆的脸色总是不太好看。

她会挑剔菜太油,或者味精放多了,然后意有所指地说:“还是家里的饭吃着舒坦。”

我假装听不懂。

有一次,我加班到快八点才回家。

推开门,客厅里灯火通明,公婆和张磊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水果和零食。

厨房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丝烟火气。

看到我回来,婆P婆头也没抬地说:“小婉回来了?赶紧做饭吧,我们都饿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忍耐和伪装都差点崩溃。

我站在玄关,看着他们三个人,突然觉得很滑稽。

三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宁愿饿着肚子等我一个加班晚归的女人回来做饭,也不愿意自己动手,哪怕是简单地下碗面条。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厨房,默默地开始淘米煮饭。

张磊跟着我进来了。

他关上厨房门,小声对我说:“老婆,辛苦了。我妈他们老观念,你别往心里去。”

“那你呢?”我看着他,“你不是老观念吧?你为什么不能去做?”

他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我这不是做得没你好吃嘛。而且,我今天也上了一天班,也挺累的。”

“我也上了一天班。”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他语塞了,只好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好了。快做吧,我帮你打下手,你想让我干嘛?”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次我们之间出现矛盾,他都想用这种亲昵的姿态蒙混过关。

以前,我总是会心软。

但这一次,我没有。

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只是任由他抱着。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他的心。

我们之间,隔着他原生家庭那套根深蒂固的观念,隔着他深入骨髓的懒惰和理所当然。

那天晚上,我炒了三个菜,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醋溜白菜,一个炒豆芽。

都是最简单的快手菜。

饭桌上,婆婆看着那几盘素菜,筷子拨拉了两下,就放下了。

“今天怎么没做点荤的?”

“没时间了,大家饿了,就先简单吃点吧。”我淡淡地说。

她没再说什么,但那顿饭,她只喝了半碗粥。

我知道,这是无声的抗议。

而这种抗议,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愈演愈烈。

我升职后,工作确实忙了起来。

开会、写报告、带新人,每天都像打仗一样。

我开始频繁地加班,有时候甚至周末也要去公司。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菜市场精挑细选,也没有心情在厨房里耗费一两个小时去做一桌复杂的菜。

我跟张磊商量,要不我们请个钟点工吧,每天下午来家里做一顿晚饭,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我的工资涨了,完全可以覆盖这笔开销。

张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既能解决吃饭问题,又能让我轻松点。

但他不敢直接跟他妈说。

他让我去说。

我找到一个婆婆心情不错的下午,委婉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话说完,婆婆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请钟点工?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请什么钟点工?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说我们家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妈,这不是为了让我轻松一点嘛,我最近工作确实太忙了。”

“谁工作不忙?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我那时候一边上班,一边带张磊,还要伺候你爸,我抱怨过一句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浇灭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无力。

我们的观念,隔着一整个时代。

在她看来,女人的辛苦是天经地义,是“本分”。

而我的“轻松”,则是一种“懒惰”和“娇气”。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张磊看他妈态度坚决,也打了退堂鼓。

他对我说:“要不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妈也是为了省钱。以后我多帮你,行不行?”

他说的“多帮你”,也只是在我洗碗的时候,他负责把碗从饭桌上收到水槽里。

这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我的心,彻底冷了。

我不再争辩,也不再期待。

我开始用我的方式,进行无声的抵抗。

如果我加班,我就在公司食堂吃了再回去。

如果我正常下班,我就只做两个人的饭菜,我和张磊的。

公婆的那份,我不做了。

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婆婆在饭桌上直接摔了筷子。

“林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老的?”

我平静地看着她:“妈,我下班回来也累了,做两个人的饭刚刚好。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面条。”

张P婆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公公在一旁沉着脸,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不像话!”

张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妈,爸,你们别生气。小婉她……她就是太累了。”

“累?谁不累?我看她就是升了个官,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婆婆的声音尖锐起来。

那晚,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是张磊去厨房,给他爸妈一人下了一碗面条,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他端着面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责备。

仿佛这一切,都是我无理取闹。

我没有理他,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的饭,然后回了房间。

我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我的工作笔记本。

灯光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表格,显得那么清晰、理性。

我突然觉得,工作比家庭可爱多了。

在公司,我的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我努力了,就能得到认可,得到晋升和加薪。

可是在家里,我的付出,被当成是理所当然。我稍微想为自己争取一点空间,就成了“大逆不道”。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奇怪。

一种压抑的,冷冰冰的对峙。

公婆不再主动和我说话。

我做的饭,他们也吃,但总是一脸的不情愿。

张磊夹在我们中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叹气的声音越来越多。

他开始频繁地以加班为由,晚归。

我知道,他是在逃避。

逃避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家。

可是,这个家的窒息,不正是他的不作为一手造成的吗?

如果他能在一开始,就坚定地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面对他父母的传统观念,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心里对他,充满了失望。

这种失望,像藤蔓一样,慢慢缠绕住我的心,让我喘不过气。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六的下午。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周六,我没有加班。

张磊说他约了朋友去打球,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想着,正好,我也可以轻松一下。

下午,我约了闺蜜去逛街,喝了下午茶,心情难得地放松了下来。

五点多的时候,我接到婆婆的电话。

“林婉,你跑哪儿去了?还不回来做饭?”她的语气很不耐烦。

我看了看时间,说:“妈,我跟朋友在外面,可能要晚点回去。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我们吃什么?你不在家,谁做饭?”

我愣住了。

“冰箱里不是有菜吗?您或者爸,可以简单做一点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婆婆拔高的声音:“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伺(伺)候自己做饭吃?你这个儿媳妇是怎么当的?”

“啪”的一声,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闺蜜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婆婆又作妖了?”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突然觉得很累,是一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疲惫。

我不想回家。

我不想回去面对那两个理直气壮地等着我伺候的老人。

我不想回去那个名为“家”,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地方。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一个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甚至觉得有些“离经叛道”的念头。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我妈熟悉又温暖的声音。

“喂,婉婉,怎么啦?”

我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妈,我……我今晚回家吃饭,行吗?”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孩子,说什么呢,自己家,什么时候回来不行?我正准备做饭呢,你想吃什么?我让你爸去买。”

“不用了妈,随便做什么都行,我不挑。”

“那怎么行,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再炖个鸡汤。”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我迅速擦掉,对闺蜜说:“我先走了,我回我妈家。”

闺蜜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好好吃顿饭,别委屈自己。”

我打车回了娘家。

那是我结婚三年来,第一次没有提前打招呼,就一个人回娘家。

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饭菜香。

我爸正在厨房里帮我妈打下手,两个人一边择菜,一边聊着天,气氛温馨又和谐。

看到我回来,我爸笑着说:“哟,稀客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妈从厨房里探出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招招手:“快去洗手,饭马上就好了。”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才是“家”啊。

一个会为你亮着灯,会为你做你爱吃的菜,会让你感到放松和温暖的地方。

而不是一个需要你不停付出,不停妥协,才能勉强维持表面和平的战场。

吃饭的时候,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看你瘦的,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我爸话不多,但也默默地把鸡汤里最大的一块鸡腿,夹到了我的碗里。

我埋头吃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我妈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但她什么也没问。

她只是像我小时候一样,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吃完饭,我爸去洗碗了。

我妈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削了个苹果。

“跟张磊吵架了?”她轻声问。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些日积月累的委屈和失望,像一团乱麻,堵在我的喉咙里。

我妈叹了口气。

“婉婉,过日子,就像两个人合伙开公司。有分工是正常的,但前提是,双方都得是平等的合伙人,都得为这个公司尽心尽力。如果一方总想着占便宜,让另一方多干活,那这个公司,早晚得散伙。”

我妈没读过多少书,但她总能用最朴素的比喻,说出最深刻的道理。

“你是个好孩子,太懂事了。但有时候,太懂事了,别人就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而不珍惜了。”

我靠在我妈的肩膀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妈,我就是觉得……很累。”

“累了,就歇歇。”我妈拍着我的背,“别总想着去改变别人,尤其是老一辈的人,他们的观念几十年了,改不了的。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你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那天晚上,我在娘家住了下来。

躺在我从小睡到大的床上,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我睡了三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早上,我才打开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张磊的。

还有一堆微信消息。

“老婆,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我回家了,我爸妈都急死了。”

“你是不是回你妈家了?你跟我说一声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就为了一顿饭,你至于吗?你这样让我多没面子。”

“我妈昨天晚上气得心脏都不舒服了,你赶紧回来,给她道个歉。”

我看着最后那条消息,心里最后一点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他担心的,不是我为什么不开心,不是我受了什么委屈。

他担心的,是他的“面子”。

他想的,是让我回去,给他那个被我“气病”的妈,道歉。

我突然觉得,我妈说得对。

我改变不了他们。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我的底线。

我没有回他的消息。

我起床,洗漱,吃了我妈做的爱心早餐。

然后,我给我公司的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假。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这段婚姻,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上午十点多,张磊找来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爸妈看到他,脸色都不太好,但还是让他进了门。

他一看到我,就冲了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退后了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受伤。

“小婉,你跟我回家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行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我爸妈很识趣地进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就在这里说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火。

“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就是一顿饭吗?你至于闹成这样吗?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不回家,我妈有多伤心?她一晚上没睡好。”

“她伤心?”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只是因为没有人给她做饭而生气。张磊,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一顿饭的事吗?”

“那不然呢?难道你要我爸妈那么大年纪了,还给你做饭不成?”他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没有让他们给我做饭。我只是希望,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他们可以自己解决晚饭,而不是像对待一个仆人一样,心安理得地等着我回去伺候。我只是希望,在我累的时候,我的丈夫,可以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而不是一味地和稀泥,甚至让我去道歉。”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太久了。

张磊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很久,才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小婉,我知道你委屈。可是,那是我爸妈,我能怎么办?他们就是那样的观念,我跟他们说过很多次了,没用。”

“所以,你就选择牺牲我,来维持你家的‘和平’,是吗?”

他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张磊,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分开?林婉,你疯了?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我离婚?”

“我没说离婚。”我纠正他,“我只是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搬回你爸妈那里住,或者,我搬出去住。我们需要一点空间,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走!”他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这是我们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好,那我走。”

我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没有太多东西要带,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工作文件,我的笔记本电脑。

张磊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劝我,求我。

“小婉,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小婉,我错了,我以后改,行不行?”

“你别走,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我没有理他。

我的心,已经硬如铁石。

我收拾好一个小行李箱,拉着它走出房间。

我爸妈站在客厅里,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笑了笑。

“爸,妈,我先出去住一段时间。你们别担心我。”

我妈的眼圈红了,她拉着我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握了握。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想好了就行。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家。

张磊追了出来,一直追到电梯口。

“林婉,你非要这么绝情吗?”他堵在电梯门口,不让我进去。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他的脸上,有痛苦,有不解,有愤怒,唯独没有真正的理解和反思。

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可能真的走到了尽头。

“张磊,”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我升职那天,我开开心心地宣布消息,你妈妈却只关心以后谁做饭,而你,选择沉默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我让你失望了,不是一次两次,是无数次。”

“我累了,我不想再过那种,需要靠我一个人委曲求全,才能维持表面和平的日子了。”

“我不是你们家的保姆,我也是一个需要被尊重,被爱护的人。”

说完这些,我推开他,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那张错愕的脸。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

一室一厅,不大,但很干净,阳光很好。

我搬进去的那天,闺蜜来帮我。

我们俩一起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去超市买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和饮料,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晚上,我们没有做饭,而是点了一份豪华的披萨外卖,开了瓶红酒。

我们坐在地毯上,一边吃,一边看电影。

闺蜜举起酒杯,对我说:“敬新生!敬自由!”

我笑着和她碰杯,一饮而尽。

那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轻松,最自在的一个晚上。

没有催促我做饭的声音,没有需要我看眼色行事的人,没有压抑和争吵。

只有我自己,和我喜欢的朋友,喜欢的生活。

我开始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早上,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悠闲地给自己做一份早餐。

晚上,下班后,我可以去健身房,可以去逛书店,可以约朋友吃饭。

周末,我可以宅在家里追一整天的剧,也可以背上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短途旅行。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自我提升中。

我的工作表现越来越出色,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一致认可。

我报了一个在职的研究生课程,每个周末去上课,虽然很累,但感觉很充实。

我发现,当我不再把自己的价值,依附于一个家庭,一个男人的时候,我的世界,变得无比广阔。

这期间,张磊来找过我几次。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大束玫瑰花。

他说他想我了,说他爸妈也知道错了,让我跟他回家。

我没有收他的花,也没有让他进门。

我隔着门对他说:“张磊,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第二次来,是在一个下雨的晚上。

他没打伞,浑身都湿透了,站在我公寓楼下。

他给我打电话,说他知道错了,他愿意改,他愿意和我一起,搬出来住,建立我们自己的小家。

他说,他已经和他爸妈谈过了。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些动摇。

我问他:“如果,我们搬出来住了。你妈再生病,或者有什么事,让你回去照顾,你会怎么办?”

他犹豫了。

就是这几秒钟的犹豫,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知道,他所谓的“改”,只是暂时的妥协。

他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他永远会把他原生家庭的需求,排在我的前面。

我挂了电话,拉上了窗帘。

后来,他又来过几次,用过各种方法,试图挽回我。

但我都没有再给他机会。

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张磊不同意,他不想离婚。

但我们的分居事实已经超过了法律规定的期限。

最后,法院还是判了我们离婚。

拿到离婚判决书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走出法院,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了很久的包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一个人去了一家我一直想去但很贵的餐厅,点了一份最好的牛排。

我慢慢地吃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想起了我妈说的话。

“过日子,像开公司。”

是的,我的第一家公司,经营失败了。

但这不代表我的人生就失败了。

我只是及时止损,清盘离场。

我还有机会,去开创一家属于我自己的,更好的公司。

或者,不开公司了,就当一个自由自在的独立投资人,也挺好。

吃完饭,我给自己买了一束向日葵。

回到我的小公寓,我把花插在瓶子里,摆在窗台上。

阳光下,那金黄色的花盘,开得那么灿烂,那么肆意。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手机响了,是张磊打来的。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落寞。

“是的,结束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他轻轻地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你也是。”

挂了电话,我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看着窗台上的向日葵,突然就笑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祝我幸福。

因为从我决定不再委屈自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走在了通往幸福的路上。

这条路,可能不会一帆风顺。

但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选择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就够了。

来源:亲切冰淇淋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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