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妻子看清初恋真面目,赶回家寻被遗忘的丈夫,才知他们离婚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10 05:41 1

摘要:“教授,我听说高县成立了零二号大型古城遗迹考古发掘项目,我想随队参加!”

1982年,西南军区附近,考古发掘现场。

柳煜安穿着藏蓝色工装,拿着洛阳铲,走到恩师徐教授身边。

“教授,我听说高县成立了零二号大型古城遗迹考古发掘项目,我想随队参加!”

徐教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真的决定了?”

柳煜安点头,眼神坚定。

“我已经放弃了太多,这次,我想为自己而活。”

徐教授欣慰地笑了。

“好,下周一早晨研究所集合!”

“是!”

柳煜安心中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

他终于可以追随自己的梦想了。

回到家,柳煜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叠好沙发上的衬衫,热了桌上的饭菜。

一个人坐在桌边,默默吃着。

门锁轻响,秦知念穿着军装走进屋。

她看到柳煜安独自吃着剩饭剩菜,愣了愣。

“抱歉,昨晚事发突然,是我没有遵守约定。”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也带着几分愧疚。

柳煜安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

“嗯,我理解。”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

秦知念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真的要离婚?”

柳煜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他的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宁宴琛一进军区文工团,我就为他失约了无数次。”

秦知念叹了口气。

柳煜安只是苦笑,“理解,我理解。”

秦知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不介意?昨天是我们纪念日,你不是一直盼着吗?”

他的手停了停,心里一阵酸涩。

“你也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秦知念在部队,他只能抽时间去看她,几个月才能见一次。

为了纪念日,他准备了一桌好菜,穿上了最好的衬衫。

“这些你都知道,可你还是没来。”

柳煜安放下筷子,勉强笑了笑,“明天你回军区,顺便打个离婚报告吧。”

秦知念脸色一变,“又要离婚?我说过不可能!”

她语气软了下来,“煜安,我知道你生气,但别拿离婚开玩笑。上次我陪你闹,已经很后悔了。”

柳煜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第三次提离婚了。”

前两次她坚决拒绝,随后又对宁宴琛温柔以待,但不久又陷入宁宴琛的魅力之中。

“我不想这样耗下去了。”秦知念眉头紧锁,“别这样。”

“我和宁宴琛说了,这周我会陪你,他那边交给文工团。”

秦知念回军区那天,正是宁宴琛离开的日子。柳煜安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只要你这一周都不去见宁宴琛,我就答应你。”

秦知念似乎松了口气。“当然,你不说我也会一直陪你的。”

他看着秦知念放松的神情,心中却是一片冷寂。他心里清楚,秦知念做不到的。何况,不管她能不能遵守约定,一周后他都会奔赴高县。他不会再为了秦知念改变自己的任何决定。

晚上,秦知念像是补偿一般,带柳煜安去了国营饭店。可到点菜时,她却卡了壳。秦知念对着菜单犹豫片刻,看向柳煜安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

她眼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柳煜安的心拉扯得生疼。结婚五年,她居然连自己的口味都不清楚。之前为宁宴琛接风时,秦知念却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他至今都记得,当时秦知念随口点出的几道菜就让宁宴琛眉开眼笑。“秦知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那时秦知念看向宁宴琛的眼神无比柔和,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只是几年而已,忘不掉。”

现在想来,秦知念那句“忘不掉”,恐怕不光指宁宴琛的喜好。

回想起这些,柳煜安彻底没了胃口。“麻婆豆腐和清炒芝麻菜就可以了。”

秦知念怔了瞬,拧了拧眉:“你不用这么为我省钱,一顿饭我们还吃得起。”

说着,又向服务员加了菜:“加一份红烧肉和焖排骨。”

菜陆续上齐,到了下工时间,饭店中的人也多了起来。周围人三两成群吃得热闹,两人却无话可说。在桌边相顾无言,一顿饭在沉默中匆匆结束。

回到家,秦知念掏出口袋中的小盒子。“这是纪念日礼物,昨天……没来得及给你。”

盒子细长,上面绑着精致的蝴蝶结。

柳煜安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盒内,一支永生牌钢笔静静地躺着,金属笔帽紧扣。他的目光停留在钢笔上,久久不能移开。终于,他伸手,轻轻握住了钢笔。“谢谢。”

秦知念察觉到柳煜安的冷淡,关切地问:“怎么了,不喜欢?”

柳煜安紧握盒子的手微微用力,声音低沉。“没什么,只是你去年送的也是钢笔。”

他尽量轻松地说,“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

秦知念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我不太懂男同志的喜好,所以托宁宴琛帮我挑了礼物。”

柳煜安唇角的弧度僵在脸上。又是宁宴琛……

她不懂他的喜好,为什么不来问他?为什么遇到事,她想起的总是宁宴琛?

秦知念见他脸色更差,眼中愧疚之色更深。“既然已经有了,那我明天让他们退掉。”

她说着,伸手要拿过盒子。柳煜安轻轻避开。“不用了,这一支我工作的时候用就好。”

他轻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和秦知念的婚姻都要结束了,也没必要麻烦她在这些事上费心。从以前他就和秦知念说过,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表面的物质,只要心意在就好。再精美昂贵的钢笔,也比不上秦知念曾经笨拙比划着他身材买来的衣服。不合身的衬衫可以裁改,失去的感情却不可能再弥补了。

见柳煜安始终沉默,秦知念主动开口想要打破僵局。“煜安,公园新建了人工湖,明天……”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秦知念皱眉,转身拉开门。“秦营长,宁同志托我来请你过去一趟,他的情况不太好。”

来的人是文工团的小同志,他匆忙地说。秦知念下意识要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柳煜安一眼。下一秒,她便改了口:“你去找文工团的其他同志吧,你们才是宁宴琛的同事。”

柳煜安在一旁将她眼里的担忧和挣扎看得清楚。心脏仿佛一点点沉入无底的深渊。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这对有情人之间的阻碍。

小同志走了之后,秦知念看向柳煜安:“煜安,你看到我的态度了,这回该放心了?”

柳煜安看着她隐隐带着邀功意味的神情,却没忍住苦涩开口。

所以其实,你什么都懂……他在心里默默念着。如果秦知念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一开始就摆出该有的态度,和宁宴琛保持距离,他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第二天,柳煜安准时到达考古现场。他即将离开,需要将手头的资料和研究进度交接给同事。内容繁多杂乱,没有三四天时间根本完不成。

一整天,柳煜安都忙得焦头烂额。转眼到了下工的时间。

柳煜安本想再留下来加一会儿班,却没想到秦知念的身影居然出现在考古现场外。她没穿军装,身上只有一身简单的白裙,窈窕的身姿透出几分年轻姑娘的朝气。

手边还推着那辆他不常用的二八大杠。

秦知念容貌美丽,又是个陌生面孔,几个男同事悄悄议论起她到底是谁的家属。

柳煜安没有作声,只是换下了身上的工装,默默和大家一起出了现场。

见他出来,秦知念走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饭盒和工装。

“你怎么来了?”他小声对着女人问道。

秦知念轻声说:“难得休假,来接你下班而已。”

她笑着看向柳煜安。

几个同事经过,看到两人走在一起,立刻打趣起来。

“煜安,这位女同志是你什么人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柳煜安神情一僵,下意识看了眼秦知念,有些犹豫。

秦知念见他这副模样,眸色微沉,竟是主动介绍:“你好,我是煜安的妻子。”

同事们惊奇起来:“妻子?煜安从来没说过他已经结婚了。”

“煜安,你可藏得真够深的呀!”

柳煜安只是笑笑,没有辩解什么。

刚结婚时,他想过要请考古队的同事们吃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毕竟他和秦知念结婚就是领了个证,一家人关上门吃了顿饭而已。

可那时秦知念听说他的这个想法,却只是丢下冰冷的一句。

“我身份敏感,没必要非得公开,如果你是准备借机搞特权,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冰冷的言辞瞬间将他所有的甜蜜和憧憬砸得粉碎。

因此这五年来,考古队里只有他的恩师徐教授知道他的婚姻状况。

柳煜安心中明白,秦知念的话,或许只是为了宁宴琛的事在安慰他。他的笑容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苦涩。

“和同事们打个招呼吧。”秦知念轻声说。

他点点头,和同事们寒暄了几句,然后和秦知念一起离开。

坐上自行车,柳煜安低声说:“以后别来接我下班了。”

“要是他们问起你的身份,我不好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在搞特权。”

秦知念身形一僵,沉默了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秦知念带他回了秦家父母的家中。将自行车停在门口,她才开口解释。

“我难得放假,爸妈特意做了一桌菜,叮嘱我今天一定要带你来。”

秦父秦母视柳煜安如己出。

“煜安,你们回来得正好,快来吃饭。”秦父热情招呼。

柳煜安压下心中的沉重,笑着应声。

秦母一边给柳煜安夹菜,一边问:“煜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你们这结婚几年,年龄也不小了,抓紧时间生一个,我和你爸也能帮着带一带。”

柳煜安喉头一哽,立时感觉有些食不下咽。

“妈,我们……”秦知念面色微动。

柳煜安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决定还是以事业为重,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秦知念诧异地看向柳煜安。她张了张口,本想问他是什么意思。

但当着秦父秦母的面,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顿饭结束,两人离开秦家,回了属于二人的小家。

柳煜安身心疲惫,洗漱后就进房关了灯。

他本以为女人照旧要睡在书房的小床上。

却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即感到身侧的床榻微微一沉。

一具温热柔软的躯体在他身后躺下。

由于太长时间没有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他甚至感到丝丝的陌生和紧张。

柳煜安闭上眼睛,试图假装自己已经进入梦乡。

然而,温暖的手掌却悄然爬上了他的腰际。

秦知念紧挨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煜安,我想过了,爸妈说得对。”

“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耳边传来她的呼吸,曾经令他心跳加速的接触,此刻却让他心生排斥。

柳煜安轻轻推开她的手,声音低沉:“知念,现在不适合。”

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不是说过,顺其自然就好?”

这句话,曾是秦知念对他的回答,那时他的心被深深刺痛。现在提起,依旧隐隐作痛。

秦知念似乎也想起了往事,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她默默地挪开了一点距离,背对着他躺下。

“你真的这么想吗?”柳煜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柳煜安心中五味杂陈,也闭上了眼睛。一夜无话。

第二天,柳煜安从考古现场回家。刚进门,他就看到桌上放着一盒礼物。

“这是什么?”柳煜安问。

秦知念带着尴尬的表情解释:“煜安,这是宁宴琛让人送来的。”

“哦?”柳煜安挑了挑眉。

她特意强调了“让人”两个字。

“他说,想向你道歉,因为他的事耽误了我们的纪念日。”

柳煜安心中了然。宁宴琛以前也用过这招,大概是想重新吸引秦知念的注意。

见柳煜安没有反应,秦知念试探着说:“他不是故意的,也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吧。”

“原谅?”柳煜安苦笑,“他还能怎么原谅?难道要大度到和宁宴琛分享自己的妻子吗?”

柳煜安心口一阵压抑,沉默良久。

“谈不上原谅,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的话带着讽刺,秦知念没听出来。

她松了口气,语气轻松:“既然你消气,先前的约定就作废吧。”

“宁宴琛那里确实不方便……”

柳煜安心一坠,胸口生疼。他没想到,秦知念还是不懂他为何心寒。

更想不到,他以离婚为筹码,她还能抱侥幸心理。这只能说明,秦知念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当他闹脾气。

结婚五年的妻子,竟不在意自己。

柳煜安压下苦涩,平静中透着死寂:“你想去见他,随你,我不阻拦。”

柳煜安的冷淡太明显,秦知念怔了怔,没再说下去。

她抿唇,转了话题:“不说这些了,后天是你父母的忌日,这次我陪你去。”

“之前……是我不好,没能陪你。”

秦知念语气愧疚。柳煜安没拒绝。

结婚五年,父母忌日他都孤身一人。不知疼爱他的父母,看到那场面会多心疼。

就算离婚在即,秦知念也该履行一次义务。

也好趁此机会,告诉他们……

他们为他挑选的妻子,他不打算要了。清晨,柳煜安带着秦知念,两人一同前往墓园。空气里弥漫着冷清,墓碑在晨光中矗立,显得格外寂寥。

他蹲下身,细心地擦去父母墓碑上的灰尘,又添上几朵新花。“爸,妈,我又来看你们了。”柳煜安的声音低沉。

他跪在墓碑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七年了,我还是忘不了那天。”柳煜安看着身旁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他们从没见过秦知念,现在终于能见一面了。”秦知念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跪在柳煜安旁边,轻声说:“爸,妈。”

“我会照顾好煜安,不会让他受委屈。”她紧紧握住柳煜安的手,好像在证明什么。

柳煜安却被她的话和动作刺痛。他想甩开她的手,大声质问:“秦知念,做不到的承诺就不要许,很难吗?在我爸妈墓碑前说谎,你不心虚吗?!”但他只是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秦知念,我想和爸妈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秦知念看着空下的掌心,失神片刻,点了点头,走开。

柳煜安独自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爸,妈……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我想重新拾起梦想。”他的声音颤抖,心里的痛楚翻涌。

“对不起,妈……我没办法和她走下去了。我决定离开她……”他话没说完,旁边响起一道女声。“煜安,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离开什么?”他一惊,回头看去。

秦知念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犹豫,凝视着他。他克制住内心的慌张,垂下眼眸。“没什么……就是想到他们离开了这么久,还是很难过。”

秦知念看了他很久,心中的慌乱没有因为得到回答而安定。下山的路上,秦知念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走丢。

走到一半,她低声开口:“煜安,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柳煜安心头一紧,沉默着点了点头,心里数着离开的日子。

下午秦知念有事,匆匆出了门。柳煜安这才想起,忘了告诉她自己晚上有个聚餐。“糟糕,我应该提前告诉她的。”他心里想着。

考古组的同事们得知他要离开,自发举办了一场送别宴。

“大家真是太好了,”柳煜安感慨道。

他决定结束就会回家,便也没留下任何消息。

柳煜安踏着夜色回了家,发现客厅的煤油灯仍然亮着。

秦知念坐在餐桌边,桌上还摆着几份没动过的小菜。

她神色不佳,沉声质问道:“你去了哪里?”

柳煜安的心情也有几分沉重。

“有同事要离开,我们最后聚一聚。”他简短地回道。

“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该这么晚才回来。”女人却有些不依不饶。

“那些同事里也有单身的女同志,你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接连的责怪让柳煜安心头像是堵了一团火一样。

“从前我孤零零一个人上下班,也是正常和那些同事相处。”

他回忆。

“那时怎么不见秦知念这么上心?”

他心里想着。

他的语气不免变得有些冷硬:“你和宁宴琛也跟文工团的人聚过几次餐吧。”

“宁宴琛也是单身男性,你难道也觉得他做得不对吗?”

听到他的话,秦知念怔了一瞬。

“……这不一样。”她皱着眉头说。

柳煜安心头的火却是瞬间被一股冷意浇灭,只剩下几分沉寂的灰烬。

“是啊,在她心里,他和宁宴琛永远不可能一样。”

他自嘲地想。

柳煜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平静地看向秦知念:“确实不一样。”

说罢,不再给女人回应的机会,柳煜安快步进了卧室。

关门声响起,只留下秦知念一个人,怔然地站在客厅中。

离开在即,柳煜安陆续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结婚五年,他和秦知念就像是两个住在一起的室友。

双方也都没什么装点房间的心思。

到了要离开时,他才恍然发觉。

这间属于二人的小家之中,根本没有多少属于他的物品。

他的行李甚至只用一只小皮箱就能完全装下。

秦知念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只是用寻常的语气发问。

“怎么突然开始收拾东西了?”

秦知念站在门口,一脸疑惑。

柳煜安抬头,手里拿着一件常穿的毛衣。

“快换季了,把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晒一晒。”

“哦。”

秦知念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柳煜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守着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五年,我真是个傻瓜。”

衣柜里,那双新婚时秦知念送的皮鞋静静地躺着。他从未穿过,依旧崭新。柳煜安摇头,决定不带那双皮鞋。“考古是个体力活,需要上山下乡。”

收拾得差不多,他走进书房,想叫秦知念去洗澡。“秦知念,你在写什么?”

秦知念写字的动作一顿,侧过身将桌上的信纸掩在身后。“没什么,就是一些要寄出去的书信。”

柳煜安脚步一顿,僵了片刻。“结婚以来,秦知念从不对他多说自己的事情。”

他无声笑了笑,压下心底的抽痛,转身出去了。回到房间,柳煜安从床头柜里抽出一张纸。“离婚报告”四个大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秦知念已经签了名字。是上一次他们闹离婚的时候,她不耐烦签的。柳煜安深吸一口气,忍着颤抖,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看着上面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柳煜安心口微微一痛,心却在这样的抽痛中越发坚定。

第二天一早,柳煜安就拿着离婚报告去了军区的组织处。办事处同志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问:“就你一个人过来?不需要跟你的妻子再协调一下吗?”

柳煜安的眼神,黯淡了。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她有事要忙。”

同志见状,不再多言。拿起印章,在离婚报告上盖了下去。尘埃落定。柳煜安带着盖好章的离婚报告,去了民政局。申请了离婚证,然后回了家。还没走到家门口,却听到了秦知念温柔的声音。“……宁宴琛的事就拜托你了。”

他的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从拐角看去,正好能看到女人穿着大衣和一个人交谈。手中还拿着什么。秦知念的话还未结束:“他的口味比较挑剔,麻烦多上点心。”

“医生让他少吃些辣,你记得提醒他。”

“天气也开始冷了,要是衣服薄了就告诉我,我叫人送给他。”

一向对他冷漠的女人,这时却显得有些唠叨。

柳煜安站在原地,心如刀绞。他听着秦知念和宁宴琛的对话,心中勾勒出她对宁宴琛的温柔和紧张。爱与不爱,差别如此明显。对话结束,秦知念递给那人一个信封。“这是我写给他的信,还有钱,帮我带给他。”

柳煜安心中一沉,秦知念竟如此执着。他不让见,她便用书信传递思念,甚至自掏腰包。自己成了阻挠的恶人。

柳煜安心如冰封,跳动间带来寒意。待那人离开,他轻颤着吐气,装作刚回来的样子,走出拐角。秦知念见他,眼中闪过慌张,却迅速掩饰。“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柳煜安意兴阑珊。“怎么,打扰到你了?”

秦知念眉头微蹙,心中不快。“这是你家,哪来的打扰?”

柳煜安紧握双拳,选择沉默。他不想揭穿,等他离开,他们就不必再遮掩。他心情轻松,明天就能摆脱这里。

午饭后,秦知念拿出两张票。“煜安,下午有新演出,我们一起去吧?”

结婚五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柳煜安看着她眼中的温柔,拒绝的话未出口。“最后一天了,就当给这五年的婚姻画上句号。”

剧院门口,小贩叫卖奶油瓜子和糖果。柳煜安看了两眼,被秦知念注意到。“想吃吗,我给你买些。”

柳煜安摇头拒绝。“我们又不是刚开始的情侣,何必这样?”

剧院内灯光昏暗,演员们摆出姿态,凸显出中间的宁宴琛。柳煜安呼吸一滞,心中明白。“难怪秦知念突然献殷勤。”

秦知念看到宁宴琛,微微一怔。她侧头看柳煜安,见他脸色不好,低声解释。“煜安……我不知道宁宴琛会来,这只是巧合。”

柳煜安的视线并未落在她身上。“我信你。”

他扯了扯嘴角,轻声说。

“我们看表演吧。”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得很。秦知念曾对宁宴琛许下诺言,宁宴琛的每一场演出,她都不会缺席。柳煜安自嘲地想,镁光灯都不一定次次亮起,她却从不错过宁宴琛的表演。

在宁宴琛那里,秦知念从不失信。

台下灯光太暗,秦知念没看出柳煜安眼里的冷淡和讽刺。只听他语气如常,她放了心,目光转回台上。

散了场,秦知念正要带他离开,宁宴琛却找上了他们。

“秦知念,你果然来看我的表演了。”他连演出服都没脱,额上还挂着汗水。

他的喜悦溢于言表,就要拉住女人的手。

秦知念抿了抿唇,避过了他的动作。

宁宴琛一怔,眼中泛起受伤。

“秦知念,你……”

她的神情带着闪躲,侧过头去。

“宁宴琛,我们还有事。”她轻声说。

“就先走了。”

说罢,秦知念拉着柳煜安的手出了剧院。

一路上,秦知念拉着他的手走过街头,步子越走越快。

柳煜安被拽得踉跄,手腕生疼。

“秦知念,你慢点……”他忍不住提醒。

可秦知念似乎出神,根本没有听见。

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刺得他心口一窒,喉间涌上苦涩。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在原地站定。

秦知念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

“……怎么了?”

柳煜安咽下苦涩,说:“秦知念,你今天见到宁宴琛了。”

“按照约定,我们该离婚了。”

秦知念浑身一僵,仿佛刚刚清醒。

“这不能作数!”

“煜安,我已经说过了。”她急切地说。

“这只是个意外,我并不知道宁宴琛在那里!”

她叹了口气,面色疲惫。

“宁宴琛刚才找我说话,我都没理他,你还不满意吗?”

秦知念语气里带着不满。

柳煜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你没看他,可你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这样有意思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

秦知念没等柳煜安说完,直接转身。

“别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她大步离开,留下柳煜安在原地。

他看着她的背影,手揪住胸前的衣服,缓缓弯下腰。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胸口的痛苦,让他喘息。

他不明白,秦知念明明心里放不下宁宴琛,为什么还要纠缠自己。

这样互相折磨,有什么意义?

柳煜安僵硬地走回家。

一进门,看到秦知念在厨房忙碌。

“回来了?今天我来做饭,你去休息。”

秦知念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街道上的喧嚣与她无关。柳煜安揉着酸痛的脚跟,轻声“嗯”了一声,他不想再争执。毕竟,只剩下最后一夜,一切已成定局。

傍晚时分,简单的饭菜已经摆上桌。秦知念正要给柳煜安盛饭,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秦营长,你在吗?”

“不好了,宁同志自杀了,喝了大半瓶农药!”

瓷碗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秦知念眼中满是慌乱,她快步走到门边,又转头看向柳煜安。柳煜安看出她眼里的挣扎,忍不住攥紧手提醒她:“秦知念,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你真的觉得,宁宴琛每次都伤得这么巧吗?”他带着不甘问。

“这样的手段,他已经用了太多次了,我不信你意识不到。”秦知念听着他的话,眼里的挣扎渐渐散去,化为冰冷。

门外的响声催促着她做决定,越发沉重。最终,秦知念看着柳煜安。“柳煜安,如果不是你非要拿婚姻大事打赌,宁宴琛也不会被逼到这一步。”

柳煜安愣住了。心头一痛,又有些预料之中。“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他低声说。

秦知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人命关天。”她拿起外套,推开门。

“砰!”大门摔上,柳煜安静立片刻。心里的不甘,彻底消散。他坐回桌边,默默吃完最后一顿饭。收拾好,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直到夜色渐深,秦知念的身影未曾出现……

第二天一早,柳煜安收拾好行装。他转身去民政局,拿到了他和秦知念下发的离婚证。回到家后,他反复看了三遍,才将自己的那本收进贴身挎包。属于秦知念的那本,放在桌上。

以后,他们真的再无瓜葛了……

离开前,柳煜安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住过五年的小家。“再见了。”他轻声说道。随即,毫无留恋地离开。

徐教授和几位研究人员已等在研究所门口。见到柳煜安,教授眼中闪过笑意。“煜安,你来了就好。”

紧接着看到他身边空无一人,教授有些不满。“这次去考古,至少也得要半年。”徐教授问柳煜安。“秦营长也不来送送你?”

柳煜安笑了笑,洒脱地说:“她不知道这件事。”

“我和她离婚了。”

“今后,我只会全身心投入进考古事业之中。”

“为祖国做贡献!”徐教授微微一怔,拍了拍柳煜安的肩膀。

“不后悔。”柳煜安坚定地回答。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大巴。

“同志们,上车了,我们出发去高县!”柳煜安挥手喊道。

徐教授第一个踏上大巴,柳煜安紧随其后,提着行李坐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微风拂过,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从今以后,他将为国家和自己的梦想奋斗。

秦知念一路赶往医院,心中有些不安。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柳煜安的眼神,那么平静,那么冷漠。仿佛他放弃了什么。想到他的样子,她的心跳加速,变得紊乱。但下一秒,她想起了病房里的宁宴琛,咬咬牙,全神贯注地赶往医院。生死攸关,其他的事情,她还有时间慢慢解释。

她气喘吁吁地跑进病房,却看到宁宴琛好好地坐在床上。

“秦知念,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到她,微微一笑。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以为你不想再理我了……”

秦知念快步走到床前,握住他的手。

“宁宴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皱眉问道。

宁宴琛看起来有些委屈。

“你最近一直躲着我,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秦知念,我父母都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如果你也离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秦知念心中一沉,感到自责。

“你误会了。”她开口解释。

“我最近没见你,是因为和煜安有约定。”

“柳煜安?”宁宴琛的声音突然停顿,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秦知念愣住了。她听说宁宴琛喝了农药,但现在看他的样子,除了脸色苍白,并无大碍。如果真喝了农药,他应该在医院。她因为关心而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才意识到。

宁宴琛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我运气好,那瓶子里装的不是农药。”他低声说。

“是有人洗干净了放了水,我喝下去没什么事……”

秦知念眉头紧锁。农药的毒性众所周知,怎会有人用它装水?他的理由站不住脚。宁宴琛看到秦知念严肃的神情,更加慌乱。

“秦知念,我……”宁宴琛的声音低沉。

“宁宴琛,你在骗我吗?”秦知念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她盯着床上的男人,眼中满是不信任。“你知道我最讨厌谎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宴琛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我没有,我没撒谎。”

“我确实想过寻死,但现在已经明白了!”秦知念没有回应。

她站起身,心中沉重。

她想起了柳煜安出门前的话:“你真的觉得,宁宴琛每次都伤得这么巧吗?”

“这种手段,他用了太多次,我不信你没意识到。”

秦知念本以为这是柳煜安过于敏感的无端猜测。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宁宴琛竟然用寻死这样的事当借口!

秦知念眼中的失望深深刺痛了宁宴琛。

他紧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秦知念,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骗你。”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指责:“可若不是你躲着我,我怎么会这么做?”

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柳煜安和你说了什么?”

“一定是他不让你来见我,从以前开始他就总是嫉妒我。”

秦知念听到柳煜安的名字,心中燃起一捧莫名的怒火。

“宁宴琛,他是我的丈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深深的不解:“宁宴琛,他是我的丈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秦知念不能理解,邻家弟弟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

“难道真如柳煜安所说,以往的事,都是他刻意为之的吗?”

宁宴琛似乎豁出去了,声音歇斯底里:“秦知念,我才应该是你的丈夫,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如果不是因为几年前我去了其他城市学习,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和你结婚?”

他的话语中带着愤怒:“我都知道,是他用了手段才能娶你,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秦知念的面色变得难看至极:“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她坚定地说道:“和他结婚是我自己愿意的事情,没有人逼迫我。”

她从未想过,宁宴琛心中竟然一直抱有这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秦知念的表情愈发冷淡,口气也跟着冰寒起来。”

“你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以后别再说这些了。”

她转身欲走,军靴踏出病房。

“我本就不该来见你。”秦知念转身要走,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宁宴琛急忙拽住她的袖子,满目恳求。“等等,你不要走!”

他的声音带着哀求。“秦知念,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

“柳煜安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他继续说道。

秦知念终于按捺不住,低声呵斥。“够了!”

她强硬地将自己的袖子从宁宴琛手中抽出,直视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孔。

“一直死缠烂打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求着柳煜安,让他不要和我离婚。”她的声音坚定。

“宁宴琛,我照顾你是因为你的父母对我们家有恩,我把你当做我的亲弟弟。”秦知念垂下眼眸,拳头渐渐握紧。

“这么多年……恩情也该还清了,你之后别再来找我了。”她的声音冷冽。

“我不想再让煜安误会。”说罢,她再没看向宁宴琛一眼,任凭他震惊地流着泪。

秦知念果断地走出了病房。走着走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

得知了宁宴琛真实的想法后,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曾经她总觉得,自己和柳煜安还有很长时间,所以才会更关照同样没了依靠的宁宴琛。

等他不再需要帮助,就和丈夫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柳煜安被她的所作所为伤得多深,才会三次提出离婚?

想清了所有关节,女人胸口阵阵揪痛,恨不能立刻向柳煜安解释清一切。

可天色昏暗,秦知念一时不察,霎时跌进了施工中的深土坑。

一阵疼痛从背后传来,女人顿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秦知念的胳膊上已经缠上了一圈固定用的木板。

天色清明,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护士见她醒了,向她解释道:“你昨天掉进了坑里,昏了过去。”

“是个路过的村民把你捞上来送到了医院,你记得把医药费结清一下。”

女人心中焦急,匆匆付清药费,不顾一身疼痛缠着绷带跑回了家。

推开门,她朗声朝屋中喊道:“煜安,我都明白了!”

“之前的事都是我误会了你,我们……”

话未讲完,秦知念却怔在了原地。

冷清的空气浮动在空气之中,屋中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一份证件静静摆在餐厅的木桌上。

她的心中生出一点预感,抿着唇走上前看向了那份证件。

上方用印刷体写着三个大字,离婚证。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的心,仿佛被一股失落感彻底淹没。

一年后,高县考古基地。

柳煜安刚吃完早餐,精神焕发。他背着挎包,准备前往新开发的遗迹区。据说是一片相连的小型墓葬群,可能是宋朝宗室亲王的墓穴。这是个大发现,整个基地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他穿着一身干练的工装,显得格外精神。路上的同事见到他,都笑着打招呼。

“煜安,你来了!”

“煜安,今天也要去那边?”

柳煜安笑着回应:“是啊,还有大半的采集要做,有的忙呢!”

自从来到高县,柳煜安改变了很多。整日奔波在砂石泥土之间,接触的都是古文物和地下遗迹。他整个人都被同化了,沉淀着稳重陈朴实的气质。一年的时间,他一心扑在考古发掘中,人也晒黑了不少。

在这里,柳煜安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一步一个脚印地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他变得更有力气,更健康,比起离开前也更加自信。而不是像一年前般,苦苦等在那一方小天地。几乎熬成了怨夫不说,也渐渐忘了自己曾经的理想。

“柳同志,等等我。”

身后清越的女声打断了柳煜安的思绪,他回过头看向来人。身材苗条的温柔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走近他。

“在想什么呢?大老远就看到你魂不守舍的。”

柳煜安无奈笑了笑:“宋书雅,说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来这里已经一年了,不知道……这个考古项目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听到他的话,身边带着微笑的女人面上的笑容稍淡。她有些犹豫地开了口:“怎么,你是想家了吗?”

“……还是放不下那个秦营长?”

柳煜安摇了摇头,目光清明。“我早就和她没关系了,倒是你,你还没打算放弃吗?”

女人笑得坚定:“怎么会?既然你心里暂时还没有其他人,我当然不会放弃。”

“柳同志,我已经等了你五年,可别小瞧我的耐心。”

柳煜安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来到高县之前,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宋书雅。他自然清楚对方对自己的心思,当年自己在和秦知念去西南军区前就拒绝过她的告白。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等他到了现在。柳煜安心里清楚,即便知道了这一点,他对她依然没有半分心意,只能暗道一声抱歉。秦知念的例子在前,他已经不敢再动心。相比儿女情长,只有深埋地下等待重见天日的文物和遗迹才更牢靠。它们会忠实地透露那些被掩埋在重重时光中的过去,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展现于人。人类说的再好听,再深情,到最后也……

柳煜安想到秦知念和宁宴琛的事,面无表情地捏了捏眉心。“没了自己碍事,他们说不定已经结婚,过上心心念念的幸福生活了吧?”

宋书雅见柳煜安神色带着几分困扰,识趣地没有再提,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上面派了一部分军人来驻守?”

柳煜安微微一怔,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了,是基地有什么事吗?”

“不是,听说和外面有关系。”宋书雅说。

“你也知道,这个基地从成立之初就不受周边的村民欢迎。”柳煜安点头。

“最近有了些风气,说我们这些研究人员也抱着不好的心思,假公济私。”宋书雅的表情带着几分无奈。

“教授他们挨家挨户去解释过,可惜作用不大。”柳煜安也能理解周边村民的心思。

高县的考古遗迹规模很大,甚至有一部分还处于农户人家的良田下方。虽然占用时国家批了一笔补偿金,但换做他心里也不会全无芥蒂。再加上有些好事者喜欢散播捕风捉影的谣言,考古小队面临的压力确实不小。

“现在派来军人驻守,既能让他们这些考古工作者放心,也能安抚那些惶惶的居民。”宋书雅补充道。

柳煜安正想着,又听宋书雅开了口:“听说要来的是原本是西南军区驻守的部队。”

“说来也巧,柳同志你之前也在那里生活过吧。”柳煜安面上一愣,他在那里生活了整整五年,怎么会不熟?

想到自己一年前不告而别的事,他心中不免升起丝丝尴尬。不过很快,这点心虚就被他一笑而过。“秦知念不可能放着和宁宴琛的好生活不过,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驻守。”柳煜安自言自语。

“自己又何必去想那么多。”柳煜安对宋书雅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两人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过几日,徐教授却突然在晚间用餐时宣布了一条消息。“同志们,驻守在我们基地附近的部队今天已经到了。”

“遇到困难,记得找部队的同志们帮忙。”徐教授说。

“秦营长,你也来讲讲吧。”他接着说。

柳煜安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徐教授介绍时,一个穿军装的女人从角落走向台前。柳煜安看清她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女人的目光紧紧锁住柳煜安,眼神里满是坚持和深深的思念。

“大家好,我是秦知念。从今天起,我们部队会负责维护考古基地的秩序。”她的声音沉稳,让人信服。

柳煜安心中如遭雷击,没了胃口。他拿起挎包,趁人不注意,匆忙离开了饭堂。秦知念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眼中情感满溢。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思念的人。

柳煜安走后,秦知念备受打击。军旅生涯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不会在职责上出错。但每次休假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她都会愣住很久。家里少了一个人,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习惯了柳煜安的她,他的突然离去,却在她心口留下了一个空洞。

最荒谬的是,作为他的妻子,秦知念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留下的,只有一张薄薄的离婚证。她一直保存着,放在胸口内侧的口袋里。夜深人静时,那种无措的惶恐让她难以入眠。她不明白,柳煜安为何如此决绝,甚至不愿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颓废了半年后,秦知念终于下定决心,撤销离婚申请。她毫不犹豫地撕毁了离婚证。这一次,她要主动争取柳煜安的回心转意。她找遍所有可能与他有关的人,最终从一位前同事那里得到线索:柳煜安去了新成立的大型遗迹考古基地。握着这条线索,秦知念苦苦追寻,终于在高县的项目中看到了那个思念的名字。军区正在挑选驻守高县的军官,秦知念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自荐,带队来到高县。只一眼,她就在人群中认出了那个男人。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仔细看,又变了很多。曾经的疲惫和拘谨不见了,现在的柳煜安,开朗而积极。

看到他的模样,秦知念心中一痛。生活在一起,对他来说,是多压抑?压抑到决绝离去。

柳煜安的充实、幸福,秦知念心头刻下疤痕。她意识到,自己没给柳煜安带来好处。她曾义正言辞,让对方不要痴心妄想。

好在,她找到了柳煜安。秦知念决心弥补错误。即使柳煜安不愿见她,她也会等,哪怕五年。

柳煜安回到屋子,惊魂未定。他没想到猜测成真。秦知念为何出现?他表情复杂,脑中混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他们已离婚,当陌生人。

柳煜安打算收拾家,蜡烛微晃。微风哨音,人影站在门外。“煜安,在吗?”

柳煜安听出秦知念声音,心中一跳。他淡下表情,开门。“秦营长,有事吗?”

秦知念俯视他,轻声说:“有。”

“可以让我进去吗?”

柳煜安一噎,冷淡回道:“秦营长,孤男寡女,影响不好。我想留好名声,明早再来。”

他要关门,门却被扣住。秦知念眸色渐深,温柔道:“煜安,我们还是夫妻,没孤男寡女。”

柳煜安没反应过来。他双眸张大,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

“我放离婚证桌上,难道你没……”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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