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宋元祐年间,江南西道有个临溪镇,镇子不大,却因盛产瓷器而闻名。镇东头住着一户姓杜的人家,家主杜明远是个瓷商,家境殷实。他与妻子陈氏成婚十年,方得一子,取名杜文轩,疼爱非常。
北宋元祐年间,江南西道有个临溪镇,镇子不大,却因盛产瓷器而闻名。镇东头住着一户姓杜的人家,家主杜明远是个瓷商,家境殷实。他与妻子陈氏成婚十年,方得一子,取名杜文轩,疼爱非常。
文轩五岁这年,陈氏再度有孕,杜明远喜不自胜,日日盼着再添一丁。谁知陈氏怀胎七月时,突然染上怪病,卧床不起。
这日,杜明远请来镇上最有名的郎中。郎中诊脉后,面色凝重:“尊夫人此症古怪,似胎非胎,似病非病,老夫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
当晚,陈氏腹痛如绞,竟提前分娩。接生婆忙活半夜,接生下一个男婴。那婴儿不哭不闹,双目紧闭,左半身温热如常婴,右半身却冰冷如尸。
“这...这是阴阳胎!”接生婆惊叫一声,丢下婴儿夺门而逃。
杜明远抱起婴儿,触手处半温半冷,也不禁骇然。他再看床上妻子,已气若游丝。
陈氏强撑着一口气,颤声道:“相公...定要...好生抚养孩儿...”言罢,便咽了气。
杜明远悲痛欲绝,再看那怪异婴儿,心中五味杂陈。按当地习俗,这等怪异婴儿视为不祥,多会弃之荒野。但想到妻子临终嘱托,他终究不忍。
次日,杜明远草草安葬了妻子,给婴儿取名杜文博,意为博闻广识,盼他能如常人般读书明理。
文博自小与众不同。他左眼漆黑如墨,右眼淡褐似琥珀;左半身畏寒,右半身惧热。夏日需半身裹棉,冬日却要半身纳凉。更奇的是,他常对空自语,似与人交谈。
镇上传闻纷纷,都说杜家二少爷是鬼胎转世,能通阴阳。孩童见了他纷纷躲避,大人也在背后指指点点。
唯有兄长文轩待他亲厚。兄弟二人同吃同住,文轩常护着弟弟,不让旁人欺辱。
文博七岁这年,杜明远续弦娶了镇西苏氏。苏氏过门后,对文轩疼爱有加,对文博却冷若冰霜。
这日,文博在院中玩耍,忽见一白衣女子站在墙角,向他招手。他跑过去,女子却不见了踪影。如此一连三日,文博终于忍不住告诉文轩。
文轩笑道:“弟弟定是眼花了,哪有什么白衣女子。”
文博急道:“真的!她还在对我笑呢!”
当晚,文博梦到那白衣女子,女子泪眼婆娑:“博儿,我才是你亲娘啊!我死得冤...”
文博惊醒,将梦境告诉文轩。文轩只当他是思母心切,好言安慰。
谁知自此以后,文博性情大变。原本乖巧的他,忽然对继母苏氏充满敌意,常在她饭菜中撒灰,在她衣裙上剪洞。
苏氏向杜明远哭诉,杜明远责打文博。文博不哭不闹,只冷冷道:“她害死我娘,该打的是她!”
杜明远大怒,将文博关进柴房。当夜,杜家上下都听到柴房中传来对话声,似是两个人在交谈。家仆偷看,却只见文博一人。
翌日,文博被放出后,径直走到苏氏面前,阴森森道:“你与我爹合谋害死我娘,我在阴间的朋友都告诉我了。”
苏氏面色惨白,险些晕厥。
杜明远又惊又怒,请来道士做法。道士做法后,摇头叹道:“此子半阴半阳,能通幽冥,非贫道所能为。”
自此,杜家上下对文博更加畏惧。唯有文轩始终不信邪,认为弟弟只是太过思念生母。
光阴似箭,转眼文轩十八岁,文博十三岁。这年清明,杜明远带全家上坟祭扫。
在陈氏墓前,文博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众人惊慌时,他却猛然坐起,声音变成女声:“杜明远!你好狠的心!”
这分明是陈氏的声音!
杜明远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是人是鬼?”
文博尖声道:“我含冤而死,魂魄不散,今日借博儿之口,就是要问你为何害我!”
杜家仆从吓得四散奔逃,只有文轩强自镇定:“弟弟莫要胡闹!”
文博转向文轩,声音凄楚:“轩儿,娘死得冤啊!是你爹与苏氏合谋,在娘饮食中下毒!”
杜明远暴喝:“胡说八道!快把这逆子带回去!”
回家后,文博昏迷三日。醒后对墓前之事全无记忆,只觉浑身无力。
文轩却将此事放在心上,暗中查访。他找到当年为陈氏诊病的郎中,郎中道:“尊母之症确实古怪,似中了一种慢性奇毒。老夫当时不敢妄言,如今想来,确有可疑。
文轩又找到已回乡下的接生婆,接生婆颤声道:“老身接生无数,从未见过那般怪胎。更奇的是,杜老爷当时神色慌张,似有隐情。”
便在这时,文博又出事了。他在池塘边玩耍,无故落水,被家仆救起后,昏迷中不停呓语:“娘说水下有证据...”
文轩带人打捞,竟在池底捞出一个瓷瓶,里面还有些许白色粉末。
经郎中辨认,这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来自西域,人服用后症状如病,极难察觉。
文轩拿着瓷瓶质问杜明远,杜明远面色大变,支吾不言。苏氏更是当场晕厥。
当夜,文轩与文博长谈。文博道:“哥哥,我常梦见娘亲,她说自己死得冤,要我们为她报仇。我还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翁,说只要挖开娘亲的坟墓,就能找到证据。”
文轩震惊:“挖坟?这怎么可以!”
文博泪流满面:“哥哥,我半人半鬼,生不如死。若不能为娘申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正当兄弟二人争执时,窗外忽然阴风大作,房门无风自开,一道白影飘过。
文轩大着胆子追出,只见院中站着一人,却是他的好友周子涵。周子涵是镇上学塾先生的儿子,与文轩自幼交好。
“子涵?你怎么在此?”文轩惊讶。
周子涵面色凝重:“文轩,我方才梦见令堂,她说有冤情,要我助你。醒来后身不由己来到贵府,似有冥冥指引。”
文轩将前后之事告知。周子涵沉思片刻,道:“既然多方证据指向令堂之死有冤,挖坟验尸或许是唯一之法。”
文轩仍在犹豫,文博却跪地恳求:“哥哥,就这一次!若坟中无事,我今生再不提娘亲冤死之事!”
文轩终于咬牙应允。
三日后深夜,三人悄悄来到坟地。月色凄迷,坟场寂静无声。
周子涵率先动手,文轩随后,文博因体弱在一旁守望。挖到棺木时,已是子夜时分。
开棺一刻,三人都惊呆了——棺中除白骨外,竟有一把匕首插在胸骨之上!匕首下压着一封血书。
文轩颤抖着取出血书,借着月光细看。这是陈氏的绝笔,字字血泪:
“妾身陈氏,嫁与杜明远十载,自问无愧杜家。今知命不久矣,特留此书。杜明远与苏氏有私,为谋家产,在妾饮食中下毒。更欲去文博,谓其不祥。若有朝一日妾冤得雪,望善待我儿。娘亲绝笔。”
文轩读罢,泪如雨下。文博则冷笑一声,左眼泛起诡异红光。
次日,文轩一纸诉状将杜明远与苏氏告上公堂。证据确凿,杜明远无从抵赖,当堂认罪。
原来,杜明远早与苏氏有染,为娶苏氏进门,又贪图陈家陪嫁,遂起杀心。那西域奇毒是苏氏从娘家带来的,下在陈氏茶饭中。陈氏察觉时已晚,临死前写下血书,藏于怀中。
至于文博的阴阳身,却是杜明远在毒药中误掺入另一种药物所致。他心中有鬼,便顺水推舟,谎称是阴阳胎。
案情大白,杜明远与苏氏被判斩刑。行刑那日,文博到场观看,面无表情。文轩不忍,未曾前往。
杜家财产尽归文轩、文博兄弟。文轩打理家业,文博则闭门读书,只是他阴阳身的特质依旧。
这年中秋,文博独自在院中赏月。忽见一白胡子老翁现身院中,笑道:“小友,你母冤情已雪,你可安心了。”
文博认出是梦中老翁,忙躬身行礼:“多谢仙长指引。”
老翁道:“你本不该是阴阳身,今日我便替你化解。”说罢在他额间一点。
文博只觉浑身一轻,半身冰冷之感顿消。再看双手,肤色已无分别。
老翁又道:“你母魂魄迟迟不散,一为申冤,二为看你康复。如今事了,她当往生去了。”
话音刚落,文博见陈氏身影在月光下显现,向他微笑挥手,渐渐消散。
自此,文博恢复正常,与常人无异。他聪慧过人,苦读三年后乡试中举,与周子涵同榜。
文轩将家业打理得蒸蒸日上,娶妻生子,家庭和睦。兄弟二人将母亲坟墓迁至风水宝地,四时祭拜,香火不绝。
周子涵后来官至知府,清正廉明。他常对人说:“当年若非鬼魂托梦,我也不能助友雪冤。可见举头三尺,真有神明。”
而杜家这段奇案,也在临溪镇代代相传。后人每经坟场,都不禁想起那个能通阴阳的孩童,与他为母雪冤的传奇。
文博中年时,将这段经历撰写成书,名曰《坟前雪冤记》。书中最后写道:“人言阴阳两隔,然母子连心,终能感通。吾半生半鬼,幸得兄友至诚,终雪母冤。愿世人以诚待人,莫行恶事,否则阴阳难容。”
这本书后来流传甚广,成为警示世人的经典。
临溪镇的百姓也因此更加敬畏天道,淳朴民风世代相传。每当月明之夜,老人还会指着杜家老宅说:看,那是阴阳孩儿住过的地方,他娘亲的冤情,感动了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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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普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