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让我妈把房子过户改名 没收我工资卡 等我没钱 再拿捏我(完)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9 18:47 1

摘要: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像一群沉默的工蚁,构建着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基石。

小姨让我妈把房子过户改名 没收我工资卡 等我没钱 再拿捏我(完)

我妈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核对一份IPO项目的审计底稿。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像一群沉默的工蚁,构建着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基石。

我的工作,就是找出这里面可能存在的、足以让大厦倾塌的白蚁。

“书书,晚上……回家吃饭吧?”

我妈的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几乎是讨好的试探。

我捏着眉心,将金丝眼镜往上推了推。

“妈,我很忙,项目在关键期。”

“就一顿饭,妈给你炖了汤。”她的声音更低了,像怕惊扰什么。

我几乎能想象到她佝偻着背,握着电话,局促不安的样子。

这种姿态,总让我心头发紧,继而升起一股无名火。

“有什么事吗?”我单刀直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没事,就是想你了。你小姨也在。”

我眼皮一跳。

找到了。

那只白蚁。

“几点?”我问,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六点半,能赶回来吗?”我妈的语气瞬间轻快起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尽量。”

挂了电话,我没有立刻投入工作。

我看着窗外,金融区的高楼在暮色四合中,亮起一片璀璨又冰冷的灯海。

每一扇窗,都可能藏着一个像我一样,用冷静和理性构筑堡垒的人。

可家,不该是堡垒。

家,应该是港湾。

但我的港湾,似乎正在被悄悄改造成一个陷阱。

“晚上回我妈那儿吃饭,小姨在。”

周诚几乎是秒回:“?”,一个问号,表达了他和我同样的警惕。

我回:“兵来将挡。”

他发来一个拥抱的表情:“有事随时电话,我冲过去。”

我笑了笑,心底那点寒意,被这个拥抱驱散了些许。

周诚,我的丈夫,一个浪漫到有些不切实际的建筑设计师,却是我这片理性荒原上,唯一的非理性依赖。

两天前,一切早有预兆。

那天也是一个寻常的周二,我妈同样是傍晚打来电话。

她的开场白如出一辙:“书书,在忙吗?”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犹豫了很久,才说出真实目的。

“你那套单身公寓的房本……在你那儿吧?”

“在我这儿,怎么了?”我心里警铃大作。

那是我婚前全款买下的小房子,不大,但地段很好,是我的底气,也是我的退路。

“没什么,就是……你表弟不是要谈婚论嫁了嘛,对方想看看他家里的实力……你小姨就想着,能不能把房本拿去给她‘撑撑场面’。”

我妈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也知道这个要求有多离谱。

“撑场面?”我几乎要气笑了,“妈,房产证不是名牌包,可以借去摆拍的。那是法律文件。”

“我知道我知道,”我妈急急地辩解,“就是拿去给女方看一下,证明咱家有这个条件,马上就还给你。”

“谁去拿?小姨吗?”

“嗯……”

“拿去看多久?”

“就……看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平稳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妈,房本不能外借,这是原则。表弟的婚事,应该靠他自己的诚意和能力,而不是靠我的房产证去装点门面。”

“可你小姨她……”

“妈,”我打断她,“这件事没得商量。我很忙,先挂了。”

我没有给她继续用亲情绑架我的机会。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打开电脑,登录了本地不动产登记中心的网站。

输入我的房产信息,确认权属状态一切正常。

我不是不信我妈,我是不信我那个永远在“想办法”的小姨。

我的小姨,是我妈唯一的妹妹。

一个被我外公外婆宠坏了的女人,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理所当然地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

尤其是我妈,这个长姐,就是她予取予求的提款机和避风港。

小时候,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我妈总是先紧着小姨。

我考上大学的奖学金,我妈转头就拿去给我小姨,因为“你小姨最近手头紧”。

我工作后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妈买了一件羊绒衫,她穿了不到两天,就出现在了小姨的身上。

理由是:“你小姨皮肤敏感,穿这个舒服。”

桩桩件件,我都记着。

不是记仇,是记账。

在我的世界里,亲情也需要成本核算。

单向的、无休止的付出,不是亲情,是盘剥。

所以我从不反抗,只是默默记下每一笔“坏账”,然后在心里,调低我妈的“信用额度”。

直到我结婚,周诚的出现,和我自己经济的独立,才让我有能力,为这盘烂账,划上一个止损线。

我以为,我划定的界限已经足够清晰。

没想到,她们这次,想直接掀了我的桌子。

六点二十,我准时出现在我妈家楼下。

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

我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昏黄的灯光闪烁着亮起,照亮一级级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水泥台阶。

门没关,虚掩着。

饭菜的香气,混杂着一种熟悉的、属于小姨的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三个人正襟危坐。

我妈,我小姨,还有我那个刚大学毕业没两年的表弟,陆明。

见我进来,我妈立刻站起来,脸上堆着笑:“书书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

小姨也笑着,眼神却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什么。

只有陆明,局促地喊了一声“表姐”,就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我点点头,换了鞋,径直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我的脸冷静得像一张面具。

黑色的职业套装,一丝不苟的发髻,金丝眼镜后,是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很好。

这是我的盔甲。

饭桌上,气氛诡异。

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那只我最爱吃的红烧大虾,几乎堆满了我的小碗。

“妈,够了,吃不完。”我淡淡地说。

“多吃点,看你瘦的。”我妈还在夹。

小姨在一旁搭腔:“就是,书书啊,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你看你,都快成纸片人了。不像我们家陆明,壮得跟牛犊子似的。”

她说着,拍了拍陆明的胳膊,一脸骄傲。

我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剥着虾。

虾壳被我完整地剥离,露出里面饱满鲜红的虾肉,我却没有一点胃口。

“书书啊,”小姨终于按捺不住,进入了正题,“上次你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手,抬眼看她。

“什么事?”我明知故问。

小姨的笑容僵了一下。

“就是……你那套小房子的事啊。”

“哦,”我拖长了音调,“那件事,我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跟我妈说得很清楚了吗?”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小姨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嗔怪,“一家人,说什么清楚不清楚的,多见外。”

“亲兄弟,明算账。”我看着她,一字一顿,“何况我们不是亲兄弟。”

小-姨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妈赶紧打圆场:“书书,怎么跟你小姨说话呢?”

她转向小姨,赔着笑:“她就这臭脾气,工作做久了,跟谁都讲规矩,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姐,我怎么会跟自己外甥女见识呢。”小姨的段位显然更高,她很快调整好表情,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

“书书,小姨知道你本事大,有出息。可你表弟,他刚出社会,根基不稳。现在谈了个女朋友,人家姑娘挺好的,就是家里条件要求高,说没个婚房,这婚就结不成。”

她说着,叹了口气,眼眶都红了。

“你说,这不就是逼我们吗?我跟你姨夫,一辈子的积蓄,也就够付个首付。可人家说了,不要贷款的,必须全款,才显得有诚意。”

我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所以呢?”我问。

“所以,你小姨的意思是……”我妈嗫嚅着,不敢看我。

小姨接过了话头:“所以小姨想跟你商量,你那套房子,反正你跟周诚也住不上,空着也是空着。能不能……先过户到陆明名下,等他把婚结了,我们……”

“等他把婚结了,然后呢?”我追问,声音冷得像冰。

“然后……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小姨的声音越来越虚。

“再想办法?什么办法?把房子再过户回来吗?”我冷笑一声,“小姨,你知道现在房产过户的流程和费用吗?你知道赠与和买卖的税费差多少吗?你知道婚后财产和婚前财产的区别吗?”

我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打得她哑口无言。

“我……”她张口结舌。

“你不知道。”我替她做了回答。

“你只知道,我有一套全款的、无贷款的、属于我婚前个人财产的房子。你只知道,只要把这套房子变成你儿子的,他就能顺利娶到那个‘条件高’的姑娘。”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姨,你这不是在跟我商量。你这是在明抢。”

“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姨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我可是你亲小姨!陆明是你亲表弟!我们是一家人!你帮他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一家人?”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一家人,就是算计我的房子?一家人,就是要把我的个人财产,变成你儿子的垫脚石?”

“我没有算计!”

“那房本过户到陆明名下,房款谁付?我那套房子,现在市价三百二十万。你付吗?”

小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三百二十万,这个数字,对她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我们……我们以后会还的……”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以后?什么时候?拿什么还?用陆明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吗?”

我转向一直沉默的陆明。

“表弟,你也是这个意思吗?想要我的房子,去换你的婚姻?”

陆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妈!我没说要表姐的房子!”他冲着小姨喊道,“我说了我自己想办法!你为什么非要逼表姐!”

喊完,他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拉开门,冲了出去。

“陆明!你回来!”小姨尖叫着要去追。

“让他去。”我冷冷地开口,“他至少,比你体面。”

小姨的脚步顿住了。

她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林书!你行!你真是翅膀硬了!忘了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

“停。”我打断她那套陈词滥调,“小姨,我小时候,是你‘一把屎一把尿’,还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你心里有数。”

“我妈念旧情,愿意当你的后盾,那是她的选择。但别把我算进去。”

“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的房子,是我熬了无数个夜,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抠出来的。跟你,跟你儿子,没有一分钱关系。”

我说完,不再看她,而是转向我妈。

从头到尾,她都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脸上,是熟悉的为难、愧疚和无措。

“妈,”我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疲惫,“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书书,妈也是……为了你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为了我好?把我唯一的婚前财产送人,是为了我好?”

“你小姨说……你跟周诚结婚这么久,还没孩子……万一以后……万一……”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我全明白了。

万一以后我的婚姻有变故,这套房子,就是我的退路。

而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斩断我的退路。

“所以,为了防止那个‘万一’,你们就先制造一个‘万一’?”我气得浑身发抖,“妈,你是在盼着我离婚吗?”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妈慌乱地摆着手,“你小姨是说,女人家,手里不能有太多钱,不然……不然心就野了,管不住……”

“她说,先把你的工资卡,也交给妈来保管。这样,你每个月需要用钱,就跟妈说。妈帮你存着,以后都是你的。这样周诚家里,也更看得起你,觉得你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媳-妇……”

我听着,像是听着天方夜谭。

荒谬。

太荒谬了。

我看着我妈,这个我叫了三十年“妈妈”的女人。

我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她的懦弱,她的糊涂,她的拎不清,在今天,汇集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插在了我的心上。

“收我的工资卡,过户我的房子……”我喃喃自语,然后,笑了。

那笑声,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凄厉。

“等我没了钱,没了房,身无分文,是不是就只能回家,跪着求你们,听你们的话,任由你们拿捏了?”

我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脸色惨白。

“书书,你别这样,妈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逼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小姨说,这样才是对我好,对你好,对大家都好……”

又是“你小姨说”。

我闭上眼,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场仗,我赢了道理,却输得一败涂地。

因为我的对手,从来不是那个贪婪愚蠢的小姨。

而是我妈心里,那座早已倾斜,无法扶正的天平。

我没有再说什么。

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

“书书!你去哪儿?”我妈哭着喊。

“书书!饭还没吃完!”

我没有回头。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妈,从今天起,你的赡养费,我会继续按月打给你。但是,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小姨,”我顿了顿,“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手。我的东西,你再敢动一下念头,我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的灯,已经灭了。

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一级一级地往下走。

就像走进一个没有尽头的,幽深的山洞。

走出单元门,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不是为那套房子,也不是为那张工资卡。

我是为我那死去的,对母爱的最后一点幻想。

周诚的车,就停在路边。

看到我出来,他立刻推门下车,快步向我走来。

“怎么了?”他看到我的脸,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他们欺负你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周诚什么也没问,只是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拍着我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温暖而坚定。

是啊,回家。

我和他的家。

那才是我的家。

回到我们自己的小家,灯火通明。

周诚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看着我一口一口喝下。

我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们要我的房子,还要我的工资卡。”我开口,声音沙哑。

我把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诚。

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情绪渲染,像是在复述一份审计报告。

周诚听完,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打开看看。”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是几份房产证。

一套,是我们现在住的婚房,上面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另外两套,一套商铺,一套公寓,上面,都只有周诚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我爸妈在我婚前,给我买的。”周诚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不是想防着你。是觉得没必要。”

“但今天,我觉得有必要了。”

他把那两本只写着他名字的房产证,和我的手,放在一起。

“林书,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但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都交给你。”

“明天,我们就去房管局,把这两套房子,也加上你的名字。”

“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房。我只要你。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身家,都是你的。你不需要任何退路,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有需要退路的那一天。”

我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但这一次,是暖的。

我握着那几本厚重的房产证,像握住了全世界。

“周诚,”我哽咽着,“我不要你的房子。”

“我要。”他固执地说,“你必须收下。这不是施舍,这是我的投名状。”

“林书,我们是一个整体。你的家人伤害你,就是伤害我。你的委屈,我感同身受。”

“从今天起,你的仗,我陪你一起打。”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

我第一次,向他袒露了那些深埋心底的,关于我原生家庭的伤痕。

那些被忽视的童年,被压榨的青春。

那些我用冷硬外壳包裹起来的,柔软和脆弱。

周诚一直静静地听着,像一个最耐心的心理医生。

他说:“书书,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你不是冷血,你只是在用你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你做得对。对没有边界感的人,就必须用最强硬的方式,为他们划出边界。”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跟公司请了一天假。

周诚也一样。

我们没有去房管局。

我把他那两本房产证,还给了他。

“周诚,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你的婚前财产,就是你的。我林书,还没落魄到需要靠男人的财产来换取安全感。”

“我的安全感,我自己给。”

周-诚看着我,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收回房本,然后,牵起我的手。

“那今天,女王陛下有什么吩-咐?”

“有。”我看着他,目光灼灼,“你不是说,我的仗,你陪我一起打吗?”

“现在,就是时候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我的银行客户经理打了个电话。

将我妈那张我一直按月打赡养费的银行卡,设置了最高转入限额。

每个月,除了我设定的赡养费金额,任何其他款项,都无法存入。

这就杜绝了,我妈或者小姨,以我的名义,进行任何非法的资金操作。

第二件事,我起草了一份详尽的《家庭内部财务及资产关系界定协议》。

是的,一份协议。

这是我作为一名审计师的职业本能。

任何模糊不清、权责不明的关系,都必须用白纸黑字的条款,来加以明确。

协议里,我用最严谨的法律语言,重申了以下几点:

第一,我名下的所有婚前财产,包括那套单身公寓,其所有权、使用权、处置权,均归我个人所有,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第二,我的个人收入,即工资卡内的资金,由我个人自由支配。所谓的“代为保管”,在法律上不具备任何效力,甚至可能涉嫌侵占。

第三,作为女儿,我承诺,会继续履行对母亲的赡养义务。赡养标准,参照本市平均生活水平,并根据通货膨胀率,每年进行动态调整。赡养方式,为按月支付现金,打入指定账户。

第四,除法定赡养义务外,对于母亲及其他亲属(特指小姨及其家庭)提出的任何额外经济要求,我均有权拒绝。如确需资助,必须由需求方出具书面申请,明确款项用途、金额及还款计划,由我审核批准后,以借款形式提供,并签署正规借款合同。

第五,也是最后一条,我郑重声明:亲情,是建立在相互尊重与彼此珍视的基础之上的。任何以亲情为名的绑架、索取、算计,都是对亲情的践踏。若此类行为再次发生,我将保留中断除法定赡养义务外的一切联系的权利。

我把协议打印了两份。

然后,我给小姨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是她尖锐的声音:“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小姨,”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下午三点,到我妈家来一趟。我有些东西,需要你们签收。”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可以不来。”我说,“但后果自负。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考虑。”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会来的。

因为恐惧,也因为好奇。

下午两点五十,我和周诚,准时出现在我妈家门口。

开门的是我妈。

她眼睛红肿,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看到我身后的周诚,她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喊了一声:“周诚也来了啊。”

“妈。”周诚礼貌地叫了一声,但态度,不卑不亢。

小姨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脸色阴沉,一副谁都欠她八百万的表情。

我没有理会她。

我把其中一份协议,放在了我妈面前的茶几上。

“妈,你先看看这个。”

我妈拿起协议,看着标题上那串冰冷的法律术语,手抖了一下。

“书书,这是什么?”

“一份协议。关于我们以后,如何相处的协议。”

我把协议的内容,逐条逐句地,念给她和小姨听。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她们的心上。

念到一半,小姨就跳了起来。

“林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当贼防吗?还签协议?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看她,只是看着我妈。

“妈,你觉得我疯了吗?”

我妈低着头,捧着那几页纸,像是捧着一块烙铁。

“书书……我们是一家人……用不着……用不着这样吧……”

“以前我也觉得用不着。”我说,“但现在,我觉得很有必要。”

“这份协议,不是为了防谁。是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

“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据可循,有法可依。是为了避免,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互相伤害的场面。”

“我不想有一天,我们真的因为钱,因为房子,对簿公堂。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我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一些。

“妈,我还是你女儿。我还是会养你老。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家,有我自己的生活。我需要保护我的家,不被无休止的索取所拖垮。”

周诚适时地开口了。

他握住我的手,对着我妈和小姨,郑重地说:“妈,小姨。书书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们是一个家庭,荣辱与共。”

“这份协议,可能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就像书书说的,这是在保护我们这个大家庭。划清边界,才能让爱,有空间流动,而不是变成负担。”

小姨还想说什么,被我妈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妈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永远不会开口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悲伤、悔恨和一丝释然的复杂情绪。

“书书,”她哑着嗓子说,“妈……对不起你。”

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

我的心,猛地一颤。

“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妈没本事,心又软。总想着,你小姨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

“我总觉得,你是我女儿,你有出息,你多担待点,是应该的。”

“我忘了,你也是个孩子,你也需要人心疼。”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我想起你小时候,你小姨抢了你的新裙子,你哭着来找我。我打了你一巴掌,让你让着妹妹。”

“我想起你上大学,辛辛苦苦挣的家教费,我拿去给你表弟买了游戏机。你一个月,都在啃馒头。”

“书书,妈错了。”

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这份协议,我签。”

她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姐姐,这一次,会站到我这边。

我妈签完,把协议推到小姨面前。

“妹妹,你也签了吧。”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以后,咱们姐妹,情分还在。但钱上,要分明。”

“书书说得对,亲兄弟,明算账。我们不能再这样,没有底线地,去消耗孩子了。”

“姐!你……”小姨气得说不出话来。

“签吧。”我妈看着她,“你要是不签,以后,你也别再进我这个家门了。”

小姨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她一把夺过笔,狠狠地在协议上,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她把笔一摔,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知道,我跟这个小姨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但我不后悔。

有些亲情,就像一颗烂牙。

拔掉的时候,会疼,会流血。

但长痛,不如短痛。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妈看着我,又看了看周诚,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笑。

“周诚,让你看笑话了。”

“妈,您言重了。”周诚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解开,就是好事。”

我走过去,从我妈手里,拿过那份她签了字的协议。

然后,当着她的面,我拿出了打火机。

“书书,你干什么!”我妈惊呼。

我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打火机。

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白色的纸张。

协议,在火光中,慢慢卷曲,变黑,化为灰烬。

“这份协议,不是给你签的。”我看着惊愕的母亲,轻声说。

“这是给我自己看的。”

“是用来提醒我自己,有些底线,一步都不能退。”

“妈,你今天能想明白,能说出那句‘对不起’,比任何协议,都重要。”

我妈愣住了。

然后,她捂住嘴,泪如雨下。

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被理解。

那天晚上,我和周诚,留下来,陪我妈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没有了小姨,没有了算计。

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妈给我们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讲我和周诚小时候的糗事。

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吃完饭,我们告辞。

走到楼下,我回头看。

我妈家的窗户,亮着温暖的灯光。

我妈站在窗前,对我们挥着手。

那一刻,我感觉,我那座早已冰封的港湾,似乎,有了一丝解冻的迹象。

回去的路上,周诚一直握着我的手。

“老婆,你今天,真帅。”他说。

我笑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真的相信,她们会改吗?”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沉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妈,或许是真的醒悟了。但她懦弱了一辈子,能不能坚持,是个未知数。”

“我小姨,她是绝对不会改的。她今天,只是暂时性地,被我妈和我联手的气势镇住了。等她缓过来,一定会想新的办法。”

“那你还烧了协议?”周诚不解。

“因为那份协议,真正的作用,已经达到了。”我转头看他,目光清明。

“它的作用,不是约束她们。是表明我的态度,是重塑我们家的权力格局。”

“以前,她们是进攻方,我是防守方。现在,我把战线,推到了她们的阵地。”

“我妈签了字,就代表,她在心理上,已经和我达成了同盟。哪怕这个同盟很脆弱。”

“我小姨被孤立了。她再想对我妈施加影响,难度就大了很多。”

“至于那张纸,烧了,反而是一种更高明的策略。”

“它代表了我的宽容和姿态。我给了台阶,就看她们下不下。”

周诚听得一愣一愣的。

“老婆,我觉得,你不该做审计。”

“那该做什么?”

“你应该去做谈判专家。”

我被他逗笑了,心里的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我妈开始学着,享受自己的生活。

她报了老年大学,学画画,学跳舞。

给我打电话,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兴高采烈地分享她的新作品,新舞步。

她再也没提过钱,也没提过小姨。

小姨,也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

我乐得清静。

我和周诚的感情,经过这次风波,愈发地坚固。

我们开始积极备孕,期待着我们的小家庭,能迎来一个新的成员。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几乎以为,那个关于原生家庭的噩梦,已经彻底结束了。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

那天我刚结束一个漫长的会议,身心俱疲。

手机在会议期间,调了静音。

打开一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我妈打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却不是我妈的声音。

是一个陌生的,带着哭腔的男声。

“喂?是林书女士吗?”

“我是,您是?”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您的母亲,刚刚因为突发脑溢血,被送来抢救……”

我大脑一片空白。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等我和周诚疯了一样赶到医院时,我妈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

送来得太晚了,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我瘫坐在ICU门口的冰冷长椅上,浑身发抖。

怎么会这样?

早上出门前,我妈还给我发微信,说她新画了一幅向日葵,让我晚上回家看。

怎么会,突然就……

周诚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会送晚了?

我妈一个人住,她是怎么被发现,怎么被送来医院的?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抬头,看到了我小姨,和我那个消失了很久的表弟,陆明。

小姨一看到我,就扑了过来。

不是来打我,也不是来骂我。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我的胳膊。

“书书!你可算来了!你快去看看你妈吧!她……她快不行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甩开她的手。

“我妈发病的时候,你在哪儿?”我问。

小姨的哭声一顿。

“我……我在家啊……”

“谁发现我妈的?谁送她来医院的?”我继续追问。

“是……是邻居……邻居听见屋里有声音,敲门没人应,就报了警……”

“你今天,没去找过我妈?”

“没……没有啊……”小姨的眼神,开始躲闪。

我转向陆明。

“你说。”

陆明低着头,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陆明!”我厉声喝道。

陆明浑身一颤,终于开了口。

“我……我妈今天上午,去找了外婆……”他的声音,细若蚊蝇。

“她去找外婆干什么?”

“她……她听说外婆的老房子,要拆迁了……想去问问,拆迁款的事……”

我如遭雷击。

我妈的老房子。

那是我外公外婆留下的,唯一的一点遗产。

当年外公去世时,口头说过,房子留给我妈。

但因为小姨哭闹,说她没地方住,我妈心软,就一直让小姨一家,住在里面。

房本,也一直在我妈手里。

前几年,小姨自己买了房,才从老房子里搬出去。

那房子,就一直空着。

我从来没想过,那套破旧的老房子,竟然要拆迁了。

“然后呢?”我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我妈……我妈跟外婆,吵了起来……”陆明不敢看我。

“我妈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那房子,应该归我这个儿子继承……外婆不同意……”

“她们吵得很凶……后来……后来外婆突然就倒下了……”

“我妈……我妈害怕,她……她没敢叫救护车,她……她自己跑了……”

“她跑回家,才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看……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和救护车已经在了……”

陆明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姨。

我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敢叫救护车。

我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她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是她的贪婪,是她的自私,害死了我妈!

我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我的眼里,没有泪。

只有滔天的恨意。

“是你。”我指着她,一字一顿。

“是你,害死了我妈。”

“不!不是我!我没有!”小姨尖叫着,连连后退。

“你为了那点拆迁款,活活气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你眼睁睁看着她倒下,却见死不救!”

“你就是个魔鬼!”

我冲上去,想要撕碎她那张虚伪的脸。

周诚和陆明,一左一右,死死地抱住了我。

“书书!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表姐!你别这样!我妈她不是故意的!”

我挣扎着,咆哮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用尽全力,建立起来的秩序,我小心翼翼,维护的边界。

在人性最丑陋的贪婪面前,不堪一击。

我妈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医生说,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葬礼上,我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小姨哭得死去活来,好像全世界最伤心的人,是她。

我冷眼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陆明几次想过来跟我说话,都被我冰冷的眼神,逼退了。

葬礼结束后,律师找到了我。

是我妈的律师。

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请了律师。

律师交给我一份遗嘱。

是我妈在签完那份“家庭协议”之后,第二天,就去立下的。

遗嘱的内容,很简单。

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那套拆迁的老房子,全部,由我一个人继承。

她留给我一封信。

信里,她写道:

“书书,我的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已经不在了。”

“请原谅妈的自私。妈想用这种方式,最后再保护你一次。”

“那套老房子,是你外公留给我的念想。但它也成了,我和你小姨之间,一辈子的心结。”

“我把它留给你,不是为了让你发财。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东西,是你的,就必须握在自己手里。谁也抢不走。”

“妈这辈子,活得太糊涂了。直到你拿着那份协议来找我,我才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我才明白,我的退让和软弱,不是在维系亲情,是在纵容罪恶。”

“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如何去守护。”

“只是,妈醒悟得太晚了。”

“书书,不要为我报仇。你小姨,她会有她的报应。你要做的,是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把妈这份,也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你和周诚,要幸福。”

我握着那封信,泪水,终于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以为,我赢了。

我用我的理性和强硬,赢得了战争。

可最后,我才发现,这场战争里,从来没有赢家。

我失去了我的母亲。

而我小姨,她也得到了她的“报应”。

陆明的女朋友,在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毅然决然地,跟他分了手。

理由是:“我不敢嫁给一个,有这样母亲的家庭。”

小姨到处哭诉,说是我毁了她儿子。

说我心肠歹毒,连自己亲舅妈都不放过。

周围的亲戚,对我,也议论纷纷。

有同情我的,但更多的,是觉得我“做得太绝”。

“毕竟是一家人,何必呢?”

“你妈都走了,你还揪着不放,太不孝了。”

我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

夏虫,不可语冰。

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拆迁事宜。

那笔拆迁款,我一分没动。

我以我妈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基金会。

专门用来资助那些,因为家庭贫困,而上不起学的女孩子。

基金会成立那天,我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年轻而充满希望的脸。

我想,这大概,是我妈最想看到的。

日子,还在继续。

我和周诚,搬进了我妈留下来的那套老房子附近的一个新小区。

我们领养了一个女儿。

她很可爱,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给她取名叫“念安”。

思念,平安。

我把我妈的故事,讲给她听。

我告诉她:“宝贝,你要记住。善良,是一种选择。但善良,必须有锋芒。”

“你可以爱很多人。但你最应该爱的,是你自己。”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用知识,用法律,用你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

“因为,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值得你用爱去回报。”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抱着她,看着窗外的夕阳。

我知道,我身上那些原生家庭的烙印,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消除。

但,那又怎样呢?

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带着伤疤,继续前行。

并且,努力不让我的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辙。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归于平静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快递。

里面,没有别的东西。

只有一张陈旧的,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我妈和我小姨。

她们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

而在照片的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姐,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

落款,不是我小姨的名字。

而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意识到,这个看似已经终结的故事,或许,才刚刚,揭开了它最隐秘的一角。

在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我所不知道的过去里。

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来源:完美蜻蜓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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